一家六个女人的婚姻(272)
发布时间:2025-10-23 05:27 浏览量:1
第一次与范晓明的午餐多了一个人,原野。
不得不说,原野比范晓明活泼多了,以前与范晓明吃饭,大多时间都是我在说,他主要负责微笑和点头。
有原野在,几乎没有我说话的份。结果这顿饭吃成了原野在说,我在笑,范晓明在沉默。
吃完饭,范晓明要送我返校了。
原野也把我送到公交站牌,他说她也想送我回去。范晓明阴沉着脸,看着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不用了,范晓明你也不要专门送我,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坐车就行。”
原野看看范晓明,范晓明不吭声,眼睛望向公交车来的方向。
“范晓明,要不你别去了,我去送,我保证安全送到。”原野说完,看向我,“韩六凤,我去送你吧,正好去看看你们学校,我还一次没去呢。”
“好啊,好啊,我们学校虽然没有你们学校好,但是风景也不错。”我拍着手说。
范晓明的脸阴沉的吓人,原野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我也笑了笑。
车来了,上车的人轰的一下涌上去,我就像个不倒翁被挤得东倒西歪,就是不能往前走。
范晓明伸出他的胳膊,硬是把我圈在其中,我使劲扭头转向原野,“你还去我们学校吗?”
原野却在外面喊,“范晓明,我先回去了,太挤了。”
终于上了车,人挨人站在一起。
我轻轻舒了口气,说,“幸亏你,要不然我还真赶不上这趟车。”
范晓明微微笑了一下,把头扭到车外,车外原野顺着原路往学校走。
“你们这个同学还真有趣,他说的话怎么那么好笑,把我笑的不行。”我说。
范晓明的脸一下子又阴下来。
车颠簸了一下,他伸出手扶住我,但随即又撒开。
自始至终,他就没再说一句话。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两人就随着车身的摇晃晃动着身体。
经过这一次,我们之间走动的就没有那么经常了,我还去找了他两趟,但他再也没有请我吃过冰激凌,也没有请我吃饭,只是淡淡说两句,然后要么他去图书馆要么有什么事,我就一个人回来。
我当时也没觉得怎么受冷落,只感到很正常,是我去的不巧而已,他恰巧有事,之前他恰巧没事,送我回校也是打发时间。
很快我就毕业了,我与范晓明之间也没有了联系,两年之后,听同学说他去了一个遥远的城市,他有一个亲戚在那个城市很有影响力,他便在那里工作安家落户。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还经常有同学聚会,但他从来不参加,只是听同学只言片语提到他回家过年了,平时都不回来,只有春节回来。
再后来就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
事后多年,我想起这段往事,才慢慢品出其中的味道,我就归结为缘分,我和范晓明之间是缘分未到,如果有缘的话,我们就会走到一起。我有时候也想,如果范晓明再迈出一步,再或者直接向我表明或者更明显地追求我,也许我们就走到一起了。
但随着年岁增长,我才发现,范晓明其实是最理性的。他的真心付错人,说与不说,有什么意义?
一个感受不到他真心的人,说再多也无益。
就像有句话说的,你的认知达不到,即使贵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是贵人。
我就是那个认知极低的人,那个瞎了眼的人。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男生在我口干舌燥之时,不用我开口,他就会给我买一只冰激凌。
再也没有男生会心甘情愿帮我阻挡拥挤的人群,生怕我被挤到半分。
再也没有男生会掏钱请我下饭馆,不吝惜钱财,只在乎我是不是喜欢。
再也没有男生会温柔地看着我,任由我没心没肺,他就静静地呵护着我。
不是因为缘分的问题,也不是因为范晓明太过含蓄,而是我不配,我无福消受。
上天给你的,如果你没有接住,甚至还糟蹋,上天不会给第二次,所以,我遇到现在的老公,我掏钱请他吃饭,我掏钱给他买东西,我添狗似的付出。
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错过的再也不会回来。你既然不喜欢这样的人生,那就过另一种人生好了,反正给你你也不要,那你就自己去争取喽。
这就是因果相报。
当然以我当时的傻样,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我唯一不开心的是,我爹娘不允许我再继续考本科,他们说我这个样的,能分配工作没去卖大碗茶就不错了,赶紧滚回家等着分配。
我回到家,家里安装上了电话,还买了一个冰箱,换了一个沙发,感觉耳目一新。
宝宝,现在都叫他大名秦雨泽去了京城,韩金凤在京城买了房子,母子俩终于在一起了。
于浩然毕业后被分到韩金凤的医院,两个人本来是准备婚礼的,谁知道科室房主任的女儿喜欢上了他,房主任也托人给于浩然递上话,希望他们两人在一起,凭借科室主任的人脉一定能让他脱颖而出。
于浩然把这话当做笑话讲给韩金凤听,韩金凤入了心,她听之后呆愣半天,喃喃说道,“房主任的女儿我见过,年轻又漂亮,听说是一名教师……条件挺好的。”
“我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别想多了。”于浩然连忙说。
“我没多想,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们两人在一起一定很般配,郎才女貌,那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
“韩金凤,你打住吧,我就担心你从同事那里听说这事,想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没想到你还当了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我们两人本来就不合适,雨泽也不接受你,我不能拖累你。”
“你没有拖累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雨泽不接受我那只是暂时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
“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觉得,我可以等,韩金凤,你相信我。”
“我不能这么自私,你总不能让我当坏人。”韩金凤说完转身就走。
任苏苏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于浩然办公室门口,踩着高跟鞋,背着白色的小包,顶着一头黑溜溜的披肩长发,于浩然一看到任苏苏就皱眉头,但却无处可躲,科室里的医生护士都是任苏苏安插在于浩然身边的卧底,随时都向任苏苏汇报于浩然的行踪,哪怕于浩然去个厕所,也会有人告诉任苏苏。
韩金凤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就更加主动地筑起一道防线,严严实实把于浩然挡在心门之外。
她刻意躲着于浩然,工作上躲着于浩然,下了班也躲着于浩然,于浩然去家里找她,她一声不吭就当做自己不在家。
于浩然又天天被任苏苏缠着死死的,任苏苏对于浩然是寸步不离,周末,房主任还会做一大桌子菜请于浩然去家里吃饭。
医院里都知道于浩然和任苏苏谈恋爱,而且很快就要结婚了。
韩金凤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只能麻木自己,当做心死了。更是把心思放在秦雨泽身上。
秦雨泽上初三那年,经常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韩金凤不上夜班的时候,每天晚上站在小区门口,眼巴巴看着他来的方向,有一天,韩金凤上夜班,九点多的时候,秦雨泽的班主任打来电话,说秦雨泽的书包里装有菜刀,让她马上去学校一趟。
韩金凤挂上电话却为了难,她走了,就是擅自离守,来了病人怎么办?不走吧,班主任还在等着,况且秦雨泽为什么要拿菜刀上学?他这是要干什么?
韩金凤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她只能拨通于浩然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传来了于浩然的声音,“喂,是韩金凤吗?”
“于浩然,”韩金凤连忙喊道,“于浩然,你现在有空吗?”
“金凤,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夜班......”
他竟然知道自己上夜班,韩金凤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但随即就着急忙慌地说,“你现在有空吗?我需要你帮个忙。”
“是科室里有事吗?”
“不是,是雨泽,雨泽班主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书包里装着菜刀......班主任让我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安心在医院吧,我过去看看。你告诉我他在几班。”
“初中三年级六班......谢谢你了......”
韩金凤放下电话,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个小时之后,走廊里传来一轻一重走路的声音,紧接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了,于浩然和秦雨泽出现在门口。
“雨泽,”韩金凤看见秦雨泽通的站起来迎上前,“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包里会有菜刀?”
“他在学校一直被人欺负,”于浩然略带责备地看着韩金凤,“你知道吗?天天晚上有一伙坏学生在他回家的路上拦截他要钱,昨天晚上这伙人就威胁他今天晚上必须带五十块钱给他们,要不就会打断他的腿......”
于浩然的话还没说完,韩金凤就一把抱住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雨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妈妈说,都怪妈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他们。”雨泽眼里含着泪说。
韩金凤又是心疼又是害怕还有自责,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于浩然递过来一个手帕,说,“好了,好在今晚上老师发现了菜刀,了解清楚了,老师说会批评那些学生的,我也和雨泽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去接他回家。”
“你?”韩金凤疑惑地看着于浩然。
“我去接不行吗?”于浩然问。
“你,你很忙......”韩金凤话音未落,于浩然却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
“你干什么”,韩金凤气恼地说。
“我不许你再说任何不负责任的话,从今往后,我会保护好雨泽,你就放心吧。”于浩然把手搭在雨泽肩头,推着雨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好好上你的夜班,我带雨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晚上,于浩然果然去学校接秦雨泽放学,两个人一起坐着公交回家,韩金凤在家里温好牛奶,把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到门口,两人一进门换上鞋,雨泽喝了牛奶就去了卧室。
韩金凤看着于浩然还没有走的意思,就说道,“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明天晚上我去接,不用麻烦你了。”
“你去接?遇上小混混,你能吓走他们吗?”于浩然轻声笑道。
“也不能总麻烦你啊,那到什么时候。”韩金凤轻声说。
“一直到他上高中为止,离开这些坏孩子为止。他们就是欺负雨泽是从外地来的,你没看出来吗?再没有人撑腰,你让这么大孩子怎么办?”
听了于浩然的话,韩金凤低头沉默了。
“你在我面前还逞强?”于浩然靠近韩金凤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正好与雨泽搞搞关系。”
“你还需要搞关系吗?”
“当然需要,要不是这次,雨泽也不会搭理了,你也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实话,昨天晚上,我本想去医院找你的。”
“你找我干嘛?让人看见误会。”
“我就想让他们误会,你知道我最烦什么?我最烦他们乱点鸳鸯谱.......哦,对了,我已经和房主任摊牌了,我尊敬她是主任,是德高望重的主治医师,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韩金凤的心跳的通通的,脸颊像被火烤着一般。
“韩金凤,你这个傻女人,像我这样英俊倜傥的小伙子,你去哪找?你竟然还把我推给别人,上次你把我推出去,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你就更过分了哈,要不是看在雨泽的面子上,我还真不想原谅你。”
韩金凤咬着嘴唇,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已然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无力把于浩然推出去了。
于浩然笑着上前把韩金凤楼走怀里,轻声说道,“可怜可怜我吧,别再让我回那个地下室了,你也知道,地下室的滋味真不好受。”
“那可不行。”韩金凤抗拒着。
“为什么不行?”
“名不正言不顺。”
“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于浩然的话把韩金凤吓得一哆嗦,人猛地从于浩然怀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