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骚扰了我几十年的远房亲戚
发布时间:2025-10-23 12:33 浏览量:1
一个骚扰了我几十年的远房亲戚 ‖老家许昌
文‖贾夫立
这个人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但他却骚扰了我几十年,给我的生活平添了许多烦恼和无奈,是我人生绕不开的一个话题。(欲欣赏本文作者贾夫立老师上回写的佳作,欢迎点击以下链接:好言劝不醒该死的鬼)
事情要从九十年代初说起。那年年二十八,家家张灯结彩,买肉买菜,到处弥漫着节日的温馨。而他这天却去老丈人家借粮借钱,粮钱没有借到,还被老丈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垂头丧气来到我婶家,我婶是他姨。一个男子汉,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我婶给他灌了满满一袋麦子,还给了他一些过年钱。
在家的日子没法过了,不知哪个算卦的给他算了一卦,说是去东南能发财。过罢年,他就携家带口来找到了我,我所在的城市正好在他家的东南方向。
无奈之下,我帮助他租了一间小房子,购置了一些锅碗瓢盆,算是安顿了下来。
今后怎么办?他来时带的四百块钱,没有几天就剩无几,眼看吃饭都成了问题。做生意既无经验,更无资本。他就在城里和周边瞎逛,没想到这一逛,还真的发现了挣钱的门道。
城市的附近有着几个国营煤矿,个别煤矿职工,下班从煤矿出来,顺手把挖煤用的零配件,偷出来卖给收废品的,换两个喝酒钱。这些东西有的是报废的,但更多的是正在使用的,有的甚至是新的。收废品的回收之后,再一收拾,喷上漆,当新的再卖给矿上,利润极大。
他找我借钱,说是做生意。我给了他二千块钱。没想到他零敲碎打,由小到大,从骑着自行车游荡着收,到蹬着三轮车收,开始收了卖给贩子,后来整车发到远处的煤矿,挣了不少钱,家里盖起了新房。
后来,他送货的煤矿倒闭了,幸好有人帮衬,把欠他的十几万块钱,也是他的全部资本,转到一家焦化厂,焦化厂也付不了现金,用一辆要账要回来的中巴抵债。
他高兴极了。在那个年代拥有一辆客车,在农村也是富人了。他春风满面,话里话外都透着得意的神情。他申请了一条从市里往县城跑的线路,终止了提心吊胆的收废铁生意。
大概是他命运不济吧。本来跑客运是件稳稳当当挣钱的事儿,谁知他跑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客运市场竞争激烈,他又不谙里边的门道。跑了几个月,月月赔钱,有时连加油钱都挣不够。
他跟车卖票,有时也试着开几把。一天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连驾驶证也没有的他,竟然把司机辞了,自己开着就上路了。
玩车如玩虎。第三天他撞倒了一根电线杆儿,慌慌张张开车跑了。又没几天,出了大事,撞死了一个老太太,人被拘留了起来。
他带着哭腔在拘留所给我打电话,要我想办法给他补办一个驾驶证,无证驾驶是要判刑的。好在那时办证交通管理不严,找人给他补办了一张驾驶证,算是免去了牢狱之灾。可是,钱还是要赔人家的。他的车什么保险也没有缴过,只有卖车赔人家。十几万的车,只卖了七万多块钱,全部赔给了人家,事情才算拉倒。
他又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他有心还做原来的生意,可已今非昔比,他买了一辆摩托,跑起了摩的。
跑摩的在城市是不允许的,交警逮住不是罚款就是扣押摩托。往往跑几天,挣不了几个钱,就被逮住,罚得一干二净。在那个阶段,我不敢听到他的电话,要么要钱交罚款,要么给他找人说情要摩托。
有一天,又接到他的电话,这次并不是因为跑摩的,而是欠信用社的贷款,被抓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贷了三万块钱,长期不还,有关部门清理贷款,把这些所谓的“老赖”集中关了起来,不还钱不能回家。我不得不去看他。一个礼堂,集中了很多“老赖”。他要我找钱救他,我哪里有钱,但还是答应他想办法。我钱还没借到,当天晚上后半夜,他趁人不备,翻窗户跑了。
他再也不敢在市里呆了,跑回了老家。我长舒一口气,这下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多年没有再联系,也懒得再问他的情况。忽然有一天,他又找到我,说是要我给他找人打官司。原来,他回家后,继续从事往煤矿倒卖配件生意。不过,他这些年倒卖的配件是他们老家那里自己的小作坊生产的,他连赊带欠,转卖给小煤矿。市郊区有个私人煤矿,欠他几十万。已经七八年了,一直要不回来,现在小煤窑卖给国有煤矿了,要账更没有希望了。他买货的钱都是赊欠和借来的,人家天天去找他要账,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这是一笔很难要的死帐,烂帐。给他找了相关人员,请客说情。官司打得很顺利,胜诉后,恰有一笔国营煤矿赔偿给小煤窑的钱,被相关部门拦截了下来,不仅赔偿了本金,连多年的利息也要了回来。
他拿到钱后,马上神气活现起来,即刻到车行提了一辆小轿车,一路上兴高采烈,不停地按着喇叭,开车回家了。不仅他们村,连三里五村都知道他的帐要回来了,又发财了。
他的炫耀不仅招来羡慕的眼光,更招来了蜂拥而至的债主。原来债主们要了多年要不回来,很多债主表示只要给了本金,利息就不要了,有的甚至表示只要给一部分就行。而今看他“发财”了,不仅要本金,利息也不能少。他再玩那哭天抹泪,喊穷叫屈那一套没有用了,不还钱人家不走,有的扬言要把新买的轿车给他开走。无可奈何,他把剩下的大部分钱都还了债。
他们同村有个人,他借人家四万块钱,多次催要无果,也就自认倒霉了。现在不仅要本金,承诺的利息一分也不能少。一算利息,比本金还多。
他被逼得没有了办法,要我回去协调。他知道我和他们的村支书熟悉。我搬了两箱酒,找到他们村的支书,在村支书的协调下,那人答应只要本金,不要利息,但必须立即结清。他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说,他只剩下不到二万块钱了,要我想办法帮他借点儿。我给舅家表妹打电话,让她借给他二万块钱。表妹答应了。他从表妹那里拿了钱,打了借条。
又是几年过去了,表妹得了重病,去问他要账。开始他还答应,想办法还表妹,后来,干脆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一分钱也没有,表妹给我打电话诉说愤怒和委屈。
我十分气愤地给他打电话。他说,现在他老了,一分钱也挣不到。问儿子要钱,儿子把他骂了一顿,还差点打他,他实在没有办法,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唉!自认倒霉吧!我给表妹说,这个帐我认下来,他不还我来还。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生活在最底层,却做着暴富的梦;挣扎在困苦的泥潭,游走在违法的边缘;遇难时哭天抹泪,以赢得善良人的同情;稍微好过一点儿,招摇炫富,不可一世。不讲信义,毫无担当,此生岂有不败之理乎?
另:当年的美好时光哪去了?那些曾经影响我们生活的风物为何慢慢无影无踪?为留住更多渐行渐远的消逝的老建筑、老寨、歌谣、现象、老行当、童年游戏等,“老家许昌”汇编了资料《消逝的风物》,希望留住那些影响了几代人的记忆。该资料长约29厘米,宽约21厘米,厚3厘米,重约3.2斤,50余万字,496页,全彩印刷。数量不多,欢迎留言咨询……
【作者简介】贾夫立,生于1960年,祖籍河南禹州市鸿畅镇寨子贾村,漯河师范毕业,曾任高中语文教师、平顶山市委政研室副主任、平顶山市人大调研室主任、平顶山市人大常委、人大代表、农工委主任,现退休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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