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表妹抢我新衣,又想要他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稍有迟疑,夫君就生了气,罚我禁足,又要纳表妹为乎妻(完)
发布时间:2025-10-24 20:51 浏览量:1
1
「可惜我没有好的配饰来配衣裳,表嫂不如好人做到底,把翡翠春带彩簪也让给妹妹吧?」
丫鬟弦歌好笑地看着她。
「表小姐你打错了算盘!」
「翡翠春带彩簪子贵重,是世子送给我们夫人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给你?」
沈劲松的目光落在我头上,眼底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很快又变得不悦,语气乎淡。
「一支簪子而已,婉清喜欢,今日替侯府增光,给她戴戴又如何?」
2
我惊讶地看着沈劲松。
「夫君,你当知晓,这簪子对我来说有我重要。」
我的迟疑彻底激怒了沈劲松。
他脸色一沉:
「你我已是夫妻,何必在意这些物件。」
「顾明澜,我看你就是小气,成心为难婉清!」
「瑞儿马上要下学了,让他看到成何体统。」
我本不想给,但是不愿让孩子看到。
只能忍着委屈拔下簪子,递给崔婉清。
崔婉清伸出手,接过的瞬间手腕翻转,就听到一声脆响。
簪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崔婉清一脸委屈,眼眶里蓄满了泪。
「表嫂,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摔了簪子?」
「还是说,表嫂就是故意的,为了不给我,你宁愿摔碎?」
Ṱů⁷「表嫂不愿意就别给,何必毁了如此重要的首饰。」
「我知道表嫂看不起我这个孤女,那我走吧。」
沈劲松抓住她的手。
「顾明澜,你要闹也挑个时候!」
「既如此,今日这喜宴,你也不必操办了!」
「索性都交给婉清妹妹!她出自清贵世家,持家有方,进退有度,你跟着好好学着点。」
弦歌为我解释:
「世子,簪子并非我们夫人摔的,夫人已经交到表小姐手上,是她故意掉的。」
沈劲松却根本听不进。
「我没瞎,自己看得到。」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劲松。
「夫君,你不会忘了,簪子是婆母的遗物,当初我付出了什么,才拿到这个簪子。」
「我怎么可能会摔碎?」
沈劲松一怔,他显然也想起了往事。
簪子是沈劲松阿娘的遗物。
当初沈劲松阿娘的嫁妆被继母把持,继母打他阿娘留下的嫁妆的主意,其中就包括这支翡翠春带彩的簪子。
是我设计从继母手中抢了过来。
当时沈劲松小心翼翼地帮我插上簪子。
「阿娘说过,要留给儿媳的,我代阿娘把簪子交给你,可惜她没能看到儿媳。」
当时他那么慎重,以至于我也十分看重这支簪子。
现在,他不仅帮别人亲手抢走簪子,还任由别人摔碎。
沈劲松看着地上的簪子,脸上有些犹豫。
「明澜,我......」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外跑进来。
他一头扑进崔婉清怀里,抱着她的腰,满是依赖和亲昵。
「就是!阿爹说得对!不过一根破簪子,也值得你这么小气?」
「婉儿小姑对我最好了,从来不会管东管西!不像有些人......」
是ṭů⁽我与沈劲松的儿子,沈瑞。
我为他委屈求全,他却一心向着外人。
崔婉清抱起沈瑞,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孩子的拥戴。
「瑞儿乖,冷不冷?」
沈劲松脸色再度变得冷硬。
「喜宴交给婉清,不必再说。」
3
他们一起离开,沈劲松亲自帮崔婉清换上木屐。
「外面雪大,小心些,把瑞儿给我抱吧。」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我蹲下,捡起簪子的碎片。
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地一颗颗砸在地上。
「夫人别捡了。」
弦歌哭着掰开我攥着碎片的手。
翡翠棱角扎进掌心,混着雪水凝成血冰。
五年前沈劲松跪在祠堂替我戴簪时,也是这样漫天飞雪。
我听到崔婉清忐忑的声音远远传来。
「表哥,你不去安慰表嫂吗?我看表嫂心情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觉得簪子好看,表嫂也不会赌气摔碎。」
沈劲松:「不用管她。她想闹脾气,就任她闹,反正闹够了,她会再来哭着求我原谅。」
明明以前沈劲松不是这样的。
我与他从小有婚约,还没嫁过来时,就听闻侯府落败。
家里人本来是不想我嫁的。
是我出门烧香,被他所救。
后来得知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更觉得是姻缘天定。
新婚夜,沈劲松一脸歉意。
「澜儿,侯府而今被我继母把持,我没法给你更好的生活。等以后我当上世子,一定把最好的都送到你面前。」
那时,我们被继母克扣月例。
我的嫁妆虽然足够让我衣食无忧,为了照顾沈劲松的面子,我陪着他一起吃苦。
他从自己的笔墨费里省下钱,为我买无烟的炭。
晚上,为了省炭火,他帮我暖被子。
正是因为他的种种体贴,我才放下世家贵女的骄傲,与他继母去争。
老太太过世,我趁着继母生病,拖着怀孕的身子操持。
那个时候,我的脚肿得老大,沈劲松每晚都要帮我按半个时辰我才能睡着。
那场丧事,我让里里外外的人交口称赞,顺利从继母手中夺到管家之权。
然而继母不省心,处处给我使绊子。
因为我腆着孕肚替他争管家权,被婆子们暗骂「母夜叉」。
说我早晚被夫君嫌弃。
他却搂着我笑:「凶些好,能镇宅。」
「为夫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守着娘子才好。」
言犹在耳,才过了三年,离一辈子还远,他的话就成了个笑话。
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我对着沈劲松的背影大喊。
「沈劲松,我们和离吧。」
沈劲松驻足。
「和离?」
「顾明澜,你无非是想要操办喜宴,别以为威胁我就会退让。」
「既然夫人不知悔改,禁足半个月,好好反思吧。」
弦歌担忧地看着我。
我挤出笑。
「无事。」
4
我被禁足后,下人见菜下碟。
最开始只是饭菜送迟了。
接着就是饭菜是冷的。
到最后,饭菜直接变成了剩菜剩饭。
饭菜又一次被摔在桌上,汤汁溅在我的袖口。
我盯着那碗混着菜梗的冷饭,胃里翻涌。
「夫人,请用膳。」
送饭的婆子咧着嘴笑,眼里全是轻蔑。
我慢慢抬头,目光一寸寸冷下来。
「这是喂狗的?」
婆子一愣,「夫人说笑了。」
「今时不同往日,往里谁不知道,侯爷准备休妻娶崔姑娘呢。」
我猛地掀翻桌子,碗碟砸在地上,碎瓷飞溅。
我狠狠一记耳光甩过去产。
「你算什么东西?」
「我顾明澜再不济,也是这侯府的主母!轮得到你一个贱奴作践?」
她脸色发白,却还嘴硬:「侯、侯爷说了,您禁足期间......」
「侯爷说了?」
我冷笑,指尖掐进她皮肉里,「那他有没有说——我若想打死个奴才,只需一句话?!」
她终于慌了,腿一软跪下来。
「夫人饶命!是、是崔姑娘身边的春桃让奴婢这么做的......」
我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去,重新备一份热膳。」
我盯着她哆嗦的膝盖,轻笑。
我俯身,拔下她头上那根银簪——那是崔婉清赏的。
「记住,饭菜再有克扣,我就把这簪子,刺进你的眼睛。」
婆子连滚带爬。
门外,一片红色裙角慌乱闪过。
弦歌看着我一脸崇拜。
「夫人好威风!」
「夫人,你怎么哭了?」
我苦笑。
不过是强撑罢了。
5
半ŧũₘ个月后,禁足解除。
沈劲松踏入我院子时,我正在整理嫁妆单子。
「知道错了吗?」
他站在廊下,语气冷淡,仿佛在训诫一个不懂事的下人。
我笔尖一顿。
「侯爷觉得,我错在哪儿?」
我抬眸看他。
「错在没把衣裳双手奉给崔婉清?还是错在没跪着求她收下我的簪子?」
沈劲松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
「顾明澜!」
他声音沉下来。
「婉清性子柔顺,从不会像你这般咄咄逼人!你若肯低头认错,她定会原谅你。」
「原谅我?」
我轻笑出声。
「外面都传,侯爷要休了我娶表小姐。」
沈劲松微微抬起下巴。
「我没想过休你。顶多让婉清做乎妻。」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没有才华,不会持家,以后你就交给婉清,你安享清福就行。」
他一脸他不休我,我该感恩戴德的样子。
我觉得讽刺。
当初口口声声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他,而今要纳乎妻的也是他。
我冷眼看着他。
「怎么能让表小姐委屈,不如我们和离,纳她为正妻吧!」
沈劲松微微皱眉。
「我也知道委屈了表妹,所以我决定,你把院子让出来,让她住。」
「我给不了她一个正妻的名分,但是在侯府,正妻该有的待遇她不能少。」
他提起崔婉清的样子很是温柔。
如同当年待我一般。
我再次提出:「我们和离吧!」
沈劲松的脸彻底沉下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顾明澜,你以为和离是过家家吗?你爹娘都离世了,你和离了去哪?」
「成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
「不能我现在发达了,就不要你了。」
「只能让婉清受些委屈。」
他顿了顿,仿佛施舍般加重语气:
「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你只需安守本分,拿出点主母的『容人之量』!」
连院子也要让出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初因为沈劲松的身份并不是世子,继母给我安排的是个更偏更小的院子。
沈劲松不愿让我受委屈,不顾危险去抓山贼,因此立了个大功,才向侯爷开口求来的院子。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只是他心尖上那个配得上院子的人已经变了。
6
我要与沈劲松分辩,弦歌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提醒:
「夫人,您有什么打算先忍忍,解了禁足再说。」
弦歌的话提醒了我。
我心存去意,眼下只能忍气吞声。
「好,我知道了。」
沈劲松以为我终于想通了。
「明澜,我们毕竟是结发夫妻,情分不同。」
「你放心,就算婉清进了门,我必不会让她越过你去。该是你的体面,我自然为你守着。」
他还嫌不够,又补充道:
「对了,宫里赏下的东西,我给你留了一匹好料子。」
「你瞧瞧,这可是云锦。」
沈劲松的小厮捧上一个托盘。
沈劲松掀开覆着的锦帕,瞬间流光溢彩。
金线闪着耀目的光泽,整匹布华贵得咄咄逼人。
比沈劲松抢走、送给崔婉清的蜀锦更贵重。
沈劲松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明澜,你不是想裁新衣?就用这个裁!选个最好的样子,等过几天国公府宴席那日穿!」
「让外面那些人看看,我沈劲松从不亏待于你!」
「正好你不是怪我上次喜宴没让你出席,这次宴会,你可得好好表现。」
我站在廊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弦歌担忧地扶住我。
「夫人......」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
7
崔婉清入门的时间定在半个月之后。
沈劲松十分人道地给我七天时间搬离。
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新院子。
弦歌去领炭,回来时气喘吁吁。
「不好了!不好了!小世子落水了!」
我立即跑出去。
到了瑞儿的院子,沈劲松和崔婉清都在。
瑞儿咳得惊天动地。
好不容易哄着他暂时睡着。
我立即亲自帮他熬药。
弦歌在边上欲言又止。
我一边用扇子扇着炉火边问弦歌。
「弦歌,我让你打听瑞儿怎么落水的,打听到了吗?」
弦歌红了眼眶。
「夫人,您算是白疼小世子了。他......」
「奴婢找服侍小世子的小厮问了,小世子是......因为同窗说崔婉清不要脸,他为了崔婉清打架落水的。」
我的心也像落进那冬日的冰水里。
可是不管怎样,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做儿子的可以不心疼娘。
做娘的又怎么能坐视自己孩子生病不管?
药煎好后,瑞儿闹脾气。
「这药又苦又酸,你拿远点,别来恶心我。」
我耐心地哄着。
「瑞儿乖,只要你乖乖喝药,阿娘给你准备了蜜饯。」
瑞儿却把蜜饯打翻在地Ťṻ₍。
「我不要你做的蜜饯,一点不好吃,还是小姑给的麦芽糖好吃。」
我板着脸。
「瑞儿,喝药不能吃麦芽糖,会影响药性。」
「你的身子不好,自己要注意。」
当初因为翡翠春带彩的簪子,继母恨上我。
买通了给我问诊的大夫,我差点滑胎。
是沈劲松冒着宵禁去求的御医,才保住了瑞儿。
因为如此,我把瑞儿当成心头宝。
只是瑞儿从出生就身体不好,一年有大半时间在喝药。
每次他一生病,我就得整夜不眠照顾他。
为了他身体着想,我不免待他处处细致,不准他碰凉水,不准他跟下人的孩子玩。
瑞儿小时候还体贴人,看到我偷偷抹泪还安慰我。
可是自从崔婉清来后,他的性子就越来越不好。
我不是没听到他跟崔婉清吐槽,说我拘着他,是个母夜叉。
但是一想到,是因为簪子惹怒继母,让瑞儿从小就受罪,我就心有愧疚。
就忍不住想要对他更好一点。
看到我落泪,瑞儿脸色一僵。
「算了,阿娘你再熬一次吧,我喝。」
我欣喜地抬头,他又把床边放着的荷花酥推给我。
「您最喜欢吃的荷花酥。」
弦歌喜极而泣。
「夫人,小世子还是心疼你的。」
8
我却觉得怪异,掩饰地拿起荷花酥。
「真好吃。」
瑞儿的笑容变得真心实意起来。
「荷花酥是小姑准备的。」
「您吃了她的荷花酥,以后可不许再欺负小姑!」
他攥着小拳头。
「小姑那么好,您为什么总容不下她?」
手里的荷花酥顿时变得苦涩。
我强撑着站起身。
「瑞儿,娘亲没有欺负她。」
「你骗人!」
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小姑都哭了,她说你故意摔碎簪子,还骂她是孤女。」
我喉咙发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瑞儿,你听娘说......」
「我不听!」
他猛地打断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总是管着我,不让我吃糖,不让我玩雪,连小姑给我的麦芽糖都要抢走!」
「小姑说,你就是见不得我们父子对她好!你嫉妒她!」
我踉跄了一下,扶住桌角才没跌倒。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关心竟成了束缚。
弦歌焦急地解释。
「小世子,你知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是夫人整日整夜地照顾你。」
「夫人的身子在生你的时候落下病根,每次你病好了活蹦乱跳的时候,夫人就病倒了。她若不是心疼你,怎么会为了你宁愿自己生病。」
他咬了咬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我不要你照顾。你若再这样对小姑,我就不认你这个娘亲了。」
「我要爹娶小姑做我娘亲。」
弦歌跟他解释:
「小世子你别被人哄骗了,夫人不做正妻,你就不是嫡子。」
瑞儿冷哼。
「你才是骗我。小姑已经许诺,等她做上正妻,就把我记在她的名下。」
「小姑还说,再也不会拘着我,我想和谁玩就和谁玩。」
「我也可以不用再喝这些苦苦的药!」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门被重重关上。
我跌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
窗外传来欢快的笑声,是崔婉清在逗瑞儿开心。
「听说瑞儿为小姑出头才落水的,小姑觉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