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半夜如厕时,一骷髅头滚过来:三日之内,必有大难
发布时间:2025-05-27 10:43 浏览量:2
那夜老刘头杀猪的案子还浸着血,村东头王寡妇家的母猪就炸窝了。
三十几头猪崽子在圈里翻着白眼吐白沫,活像吞了火药的灶王爷。
老刘头攥着杀猪刀蹲在猪圈旁,刀刃上还挂着半片粉白的猪耳朵,那耳朵突然"啪嗒"滴下一串血珠,正巧砸在他新纳的千层底布鞋上。
"报应啊!
村口瞎眼张婆子拄着槐木杖直跺脚,"俺早说老刘头要遭天谴,你们偏不信!
这事儿得从三天前的尿罐子说起。
老刘头半夜让二锅头憋醒了,趿拉着鞋就往后院茅房窜。
三月的夜风跟冰刀子似的,割得他腚沟子生疼。
刚解开裤腰带,就听见"骨碌碌"一阵响,像是有人推着磨盘在青石板上转圈。
"啥玩意儿?
老刘头酒醒大半,眯着眼往茅坑外头瞅。
月光底下,个白森森的东西顺着土坡滚下来,直愣愣停在他脚边上。
老刘头蹲下身,手指头抖得跟筛糠似的——那是个骷髅头,牙床子上还卡着半片烂菜叶。
"三日之内,必有大难。
骷髅头突然开口,声音像锈了的铁犁头在磨刀石上蹭。
老刘头"妈呀"一声蹦起三尺高,裤腰带缠在槐树枝桠上,活脱脱像只上吊的癞蛤蟆。
等他摔进粪堆时,那骷髅头早没影了,只剩夜枭在屋顶"桀桀"怪笑。
要说老刘头这手杀猪的本事,十里八乡那是独一份。
十年前他还是个游方厨子,走街串巷卖卤煮。
有天在赵家集歇脚,见着屠户老孙头杀完猪,把下水往泔水桶一倒,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有了主意。
第二天他就支起个破棚子,挂出"刘记卤肉"的幌子。
"各位老少爷们儿!
老刘头站在土台上拱着手,"今儿个买半斤送二两,买一斤送半斤!
乡亲们围过来一瞧,案板上摆着红亮亮的猪头肉,香气勾得人直咽唾沫。
可谁也没瞅见后头灶房里,老刘头正把昨夜的馊豆腐往卤汤里搅和。
打那夜起,老刘头就魔怔了。
白天杀猪手不抖,晚上听见猪叫就犯癔症。
他媳妇桂香给他熬了安神汤,里头漂着半片当归半片人样子似的老姜片。
老刘头灌下去更邪乎了,非说看见骷髅头在房梁上打秋千。
"定是城隍庙那帮泥胎显灵了。
桂香抹着泪把神龛擦得锃亮,"明儿个咱多供几斤香油。
老刘头不言语,半夜摸到灶王爷跟前,把供的糖瓜全塞进了嘴里。
蜡油顺着嘴角往下淌,活像哭花了脸的新媳妇。
村西头李二狗子正蹲在墙根晒日头,见着老刘头扛着杀猪刀过去,刀尖上还挑着片猪肝。
刘叔,这刀使得越发利落了!
二狗子叼着狗尾巴草起哄。
老刘头横他一眼,刀尖在土墙上划出三尺长的白印子,惊得墙头母鸡"咯咯"乱飞。
转过天晌午,老刘头正在院里刮猪毛,突然听见外头人声鼎沸。
他踮脚望去,见着镇上的刘捕头骑着高头大马,后头跟着四个衙役,抬着一具青紫肿胀的尸首。
老刘头手一抖,刮刀在猪皮上犁出老大个口子,血水"哗啦"浇在刚晒的棉被上。
尸首是邻村王财主家的独苗,前日来买卤肉,回去就上吐下泻。
仵作剖开肚子一瞧,里头裹着半片发霉的豆腐乳。
老刘头听着衙役们嚷嚷,腿肚子直转筋。
他忽然想起那骷髅头卡在牙床上的烂菜叶,分明和自家灶王爷供的霉豆腐一个色儿。
当夜老刘头没回屋,蹲在猪圈旁抽旱烟。
月亮圆得跟银盘子似的,照得圈里几头待宰的肥猪直哼哼。
他摸着杀猪刀上的铭文,那"刘记"二字突然渗出黑血,顺着刀柄往下流,滴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十年前老刘头在赵家集,见着老孙头杀完猪,把不要的下水倒进泔水桶。
他蹲在旁边假装系鞋带,瞅见水桶底下沉着个油纸包。
等老孙头走了,他摸出来一看——半斤霉变的豆腐乳,上头爬满了绿莹莹的毛。
第二天老刘头就支起卤肉摊子,把霉豆腐剁碎了掺进卤汤。
头几天没人敢买,他就在后头巷子里逮着野猫野狗灌下去。
等看着畜生们活蹦乱跳,才大着胆子招呼乡亲们。
那烂菜叶似的霉斑,早被红曲米染成亮堂堂的胭脂色。
第三天晌午,老刘头正在灶上燎猪毛,突然听见外头"噼里啪啦"放炮仗。
他探出脑袋一瞧,见着刘捕头带着衙役闯进来,手里攥着发黄的供词。
原来是老孙头临死前吐了口,当年他往泔水桶倒霉豆腐,本是想毒死偷食的野猫,没成想被老刘头捡了便宜。
"锁了!
刘捕头一挥令箭,衙役们如狼似虎扑上来。
老刘头撒腿就往猪圈钻,后头桂香追着喊:"当家的!
那骷髅头显灵了!
老刘头哪顾得上听,翻进猪圈踩了满脚猪粪,迎面撞上个白森森的东西。
月光底下,骷髅头卡在猪槽里,牙床上还粘着半片霉豆腐。
老刘头跪在粪堆里,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满圈肥猪。
衙役们冲进来时,正见他抱着骷髅头亲嘴,嘴里念叨着:"十年了,该还的终归要还。
第二天老刘头吊死在梁上,舌头伸得老长。
桂香收拾遗物时,翻出本泛黄的账本,上头记着每笔黑心钱。
最后一页写着:"三更莫回头,回头鬼也愁。
那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血掺着卤汤写的。
村口瞎眼张婆子听说后,把槐木杖敲得当当响:"早跟你们说老刘头要遭天谴!
那骷髅头分明是城隍爷派来收账的!
乡亲们围着老刘头家指指点点,谁也没瞅见桂香蹲在灶王爷跟前,往火盆里扔着霉变的豆腐乳,火苗蹿得比房梁还高。
桂香蹲在灶台前添柴火,火苗子"噼啪"炸着响,映得她脸跟涂了胭脂似的。
外头雨点子砸在瓦片上,活像老天爷往人间撒豆子。
她往火盆里扔了最后一块霉豆腐,那豆腐"滋滋"冒着绿泡,腾起的烟带着股腐臭味。
"当家的,你且等等。
桂香对着空气呢喃,手指头在案板上画圈。
案板缝里还卡着半片猪耳朵,是老刘头咽气前啃的。
突然,灶王爷泥像的眼睛"咔嚓"裂开,露出两个黑洞洞窟窿。
桂香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装香灰的陶罐。
那年桂香刚嫁过来,老刘头还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有天在乱葬岗歇脚,见着个老叫花子蜷在破席片里。
老刘头揣着热乎的烤红薯,本想施舍半块,谁知那老叫花子突然抓住他手腕:"后生,你命里缺斤少两啊!
说完就咽了气,手里攥着半片霉豆腐。
子时三刻,村东头老槐树突然炸雷似的裂开,树心里头淌出黑血。
桂香抄起菜刀就冲出去,雨幕里恍惚看见老刘头浑身溃烂,追着村口瞎眼张婆子跑。
张婆子抡着槐木杖,杖头镶着的铜铃铛"当当"响,震得老刘头皮肉簌簌往下掉。
"孽障!
张婆子突然转身,铜铃铛甩出火星子,"当年你昧了老叫花子的救命粮,如今该还了!
老刘头的惨叫声混着雨声,惊得满村狗都炸毛了。
桂香举着菜刀冲过去,却见着老刘头"噗通"跪在泥水里,怀里抱着个骷髅头。
村里老人说,乱葬岗底下压着个千年尸魇,专等贪心人投胎。
那老叫花子本是守墓人,被老刘头害得魂飞魄散,临死前用最后口气下了咒。
骷髅头里嵌着的霉豆腐,就是尸魇的毒引。
桂香要砍那骷髅头,老刘头突然开口:"桂香,俺对不住你……"话音未落,地底下钻出无数白骨手,拽着老刘头就往乱葬岗方向拖。
桂香追上去,菜刀砍断三根白骨,那骨头茬子冒着青烟,跟点了火捻子似的。
乱葬岗上,老槐树裂开的树心里头,霉豆腐正在黑血里翻滚。
张婆子铜铃铛甩出金光,照得霉豆腐现了原形——竟是条黑鳞大蛇,蛇嘴里还叼着老叫花子的半截手指头。
"当年你贪那半块红薯,害得守墓人无法超生。
张婆子跺着槐木杖,"如今尸魇要借你的皮囊还魂!
老刘头已经被白骨手拽到树跟前,霉豆腐"咕嘟"冒了个泡,里头钻出个跟老刘头一模一样的人形。
桂香突然想起成亲那夜,老刘头枕边掉出半片霉豆腐。
她当时问起,老刘头说是路上捡的,塞给她当零嘴。
桂香浑身发抖,菜刀"当啷"掉地上。
那人形张开嘴,露出满嘴绿牙:"好媳妇,该你了……"
桂香突然看见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老刘头把热红薯塞进叫花子手里。
叫花子从怀里摸出半片霉豆腐:"后生,这豆腐能救命……"老刘头却突然抢过来,塞进自己嘴里。
叫花子瞳孔猛地收缩,七窍流出黑血。
"不!
桂香惨叫一声,二十年前的雨和现在的雨混作一团。
她看见老刘头把叫花子尸体拖进乱葬岗,看见霉豆腐在黑土里发芽,看见尸魇从地底爬出来……
张婆子铜铃铛炸成碎片,金光裹住桂香和老刘头。
白骨手化作飞灰,霉豆腐在金光里蒸腾。
老刘头的皮肉开始剥落,露出里头黑鳞大蛇的轮廓。
桂香抄起烧红的火钳,狠狠插进大蛇七寸。
"让你害了守墓人!
桂香哭着喊,火钳烙在大蛇身上滋滋冒油。
大蛇突然张嘴,吐出老叫花子的手指头:"还你……还你……"手指头落地生根,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树皮上浮现着守墓人的脸。
天光破晓时,乱葬岗塌了半边。
桂香跪在树底下,老刘头的尸首化作一滩黑水。
张婆子摸着树身上的人脸,突然笑起来:"了结了,了结了……"树叶子"哗哗"响,飘下来半片霉豆腐,落地就化成灰。
后来村里人说,桂香在树底下守了七天七夜,最后化作一尊石像。
石像手里攥着半片红薯,嘴角挂着霉豆腐的绿斑。
每逢雨夜,石像就会流泪,泪水落地就长出雪白的蘑菇,吃一口能解百毒。
瞎眼张婆子把槐木杖插在石像旁,杖头铜铃铛再没响过。
村东头老槐树的新芽泛着金光,底下压着个石碑,刻着:"贪嗔痴三毒,终化尘土灰。
风吹过乱葬岗,带起一阵阵霉豆腐的香气,混着新翻的泥土味,像是谁在灶上熬着解毒的汤药。
村东头老槐树底下聚着七八个后生,举着火把照那尊石像。
桂香石像的脸越哭越皱巴,眼泪水汇成小溪,淌过霉豆腐化的灰,冒起股子青烟。
张瞎子攥着断头的槐木杖,喉咙里"咕隆"咽唾沫:"要坏事!
要坏事!
茅山来的云游子道长曾在村口茶棚歇脚,见着老刘头卖卤肉,非要算上一卦。
老刘头递过去半片猪耳朵,油津津的手往道袍上蹭:"道长给瞅瞅,俺这买卖能发几辈?
云游子盯着他掌心黑纹,突然把茶碗摔了:"施主印堂发黑,三日之内……"
"都让开!
人群外头传来铜铃响,云游子背着桃木剑挤进来。
石像的眼泪水突然沸腾,飘出半片霉豆腐的幻影。
云游子从怀里掏出个黄符,符纸"嗤"地燃起来,火苗窜得三尺高。
"孽畜!
道长剑指老槐树,"当年贫道留你一线生机,如今竟敢借尸还魂!
说话间,树根底下钻出条黑鳞大蛇,蛇信子"咝咝"冒着绿火。
村民吓得四散奔逃,火把掉地上引燃了霉豆腐灰,腾起的烟带着腐臭味。
云游子早年降服过这只尸魇,原是乱葬岗里吸了百尸精气的邪祟。
老叫花子守墓人本是茅山弃徒,用半生修为压着尸魇。
谁料老刘头贪那半片霉豆腐,断了守墓人最后一口阳气,尸魇才得空作乱。
黑蛇张开血盆大口,毒雾喷得石像滋滋作响。
云游子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
剑身突然窜起金火,照得蛇鳞噼啪作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道长念起茅山咒,剑尖挑出个发光的符箓,正是当年镇住尸魇的"敕令符"。
石像突然睁眼,桂香的脸跟活人似的:"道长!
这符镇不住它!
云游子一愣神的功夫,黑蛇尾巴扫过来,砸塌了半间茶棚。
霉豆腐灰借着火势烧得更旺,飘出的烟凝成个老叫花子的虚影,伸手要抓云游子的剑。
桂香看见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老刘头把热红薯塞进叫花子手里。
叫花子从怀里摸出半片霉豆腐:"后生,这豆腐能救命……"老刘头却突然抢过来,塞进自己嘴里。
叫花子瞳孔猛地收缩,七窍流出黑血。
"原来是你!
云游子盯着霉豆腐灰,"守墓人最后那口怨气,全封在这豆腐里了!
说话间,黑蛇突然窜起丈许高,蛇口里吐出老刘头的烂脸:"道长!
俺媳妇呢?
桂香石像突然炸裂,碎石头里蹦出个穿红袄的姑娘。
姑娘手里攥着半片红薯,正是老刘头成亲那夜掉的。
霉豆腐灰涌过来缠住姑娘脚脖子,老叫花子的虚影突然张大嘴,把黑蛇吸进肚里。
"相公!
桂香哭着喊,红薯片贴在老叫花子天灵盖上。
老叫花子浑身冒金光,霉豆腐灰"噼啪"爆开,飘出无数萤火虫似的光点。
云游子桃木剑"当啷"掉地上,怔怔看着光点聚成个人形——正是当年的守墓人。
守墓人朝桂香作了个揖,转身飘向乱葬岗。
黑蛇的尸首化成一滩黑水,里头浮着半片霉豆腐。
云游子用剑尖挑起豆腐:"孽障已除,但这毒引……"桂香突然抓起豆腐塞进嘴里,咽下去直梗脖子。
"当年俺吃了这毒,害了相公。
桂香抹着泪,"如今该还了。
说完,她七窍流出黑血,身子慢慢石化。
云游子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个锦囊,把石化的桂香收进去:"带回茅山,或许能求祖师爷超度。
第二天天亮,老槐树底下只剩半截红薯。
张瞎子摸着树根上的金纹,突然笑起来:"了结了,了结了……"风吹过来,带着霉豆腐的香气,混着新翻的泥土味。
村里老人说,那香气能驱邪避灾,比庙里求的符咒还灵验。
二十年后,有个货郎经过乱葬岗,见着个穿红袄的媳妇在煮霉豆腐。
他刚要讨口吃的,媳妇突然抬头,露出桂香的脸:"后生,这豆腐能救命……"货郎吓得撒腿就跑,怀里掉出半片红薯,落地生根长成小树苗。
从此,乱葬岗再没闹过邪祟。
只是每逢雨夜,老槐树底下会多出半截红薯,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
村里人说,那是桂香在还当年的债,也有人说,是守墓人回来守着那方土地。
总之,霉豆腐的香气再没断过,护着村子百年来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