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红绸漫天,他重生归来的攻略女突然闯进喜堂,声泪俱下 下

发布时间:2025-10-27 08:00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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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孕事与终局(上)

靖安王府的日子,平静却暗流涌动。

沈未晞很好地扮演着靖安王妃的角色,与谢珩维持着表面和谐、实则互不干涉的“合作”关系。谢珩对她谈不上亲密,却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信任,府中中馈、人情往来,尽数交到她手中。

她手段利落,心思缜密,不过半年,便将王府上下打理得铁桶一般,连谢珩身边几个心腹老人都暗自佩服。朝野内外,关于靖安王妃贤德能干的声名,渐渐传开。

与此同时,镇北侯府却每况愈下。

陆瑾言自那夜在王府门前受辱后,回去便大病一场,缠绵病榻月余。病愈后,整个人变得阴郁消沉,与苏晚晴的关系更是降至冰点。争吵、冷战成了家常便饭。苏晚晴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过,却再也换不回他从前半分温情。镇北侯府因陆瑾言的荒唐和失势,在朝中也渐渐被边缘化。

偶尔在一些不得不共同出席的场合,沈未晞会远远看到陆瑾言。他总是用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眼神望着她,悔恨、痛苦、不甘、痴迷……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惊。

沈未晞却总是视而不见,淡然自若地与旁人谈笑风生。

她开始悄悄留意自己的月事。

与谢珩虽无真情,但既是夫妻,床笫之事亦难避免。谢珩并非重欲之人,每月留宿她房中的次数寥寥,但她心中始终存着一份计较。

那一世,她死后魂魄未散,曾隐约听那“系统”提及,生命能量虽耗尽,但若能在期限内孕育新的生命,或有一线渺茫生机,但希望极其黯淡,且代价未知。

她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或许是绝境中的一丝诱惑,但她别无选择。

终于,在距离那“九十日”大限不足一月时,她确认了自己有孕。

手指轻轻搭在腕间,感受到那微弱却确实存在的滑脉时,沈未晞坐在窗边,望着庭院中开始凋零的秋海棠,怔愣了许久。

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喜是悲。

这个孩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却又似乎是黑暗尽头唯一的光。

她小心翼翼地隐瞒着,连贴身侍女都未告知。王府水深,谢珩立场微妙,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孕初的反应还是没能完全瞒过精明的谢珩。

一日晚膳,她闻到鱼腥味,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谢珩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身子不适?传太医瞧瞧。”

沈未晞心头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拿起绢帕按了按嘴角,淡淡道:“无妨,许是近日天气转凉,有些脾胃不和。不必兴师动众。”

谢珩盯着她看了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沈未晞垂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碗碟,心跳如擂鼓。

半晌,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筷子,语气听不出情绪:“既如此,好生歇着,府中琐事可暂交于侧妃打理。”

“谢王爷体恤。”沈未晞暗暗松了口气,背后却惊出一层冷汗。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稳。孕事,瞒不了多久。

而此刻,镇北侯府内,又是一场激烈的争吵。

“陆瑾言!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苏晚晴摔碎了手边的茶盏,声音尖利,“你日日魂不守舍,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沈未晞?你别忘了,当初是你选择了我!是你为了我抛弃了她!”

陆瑾言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枯黄的树叶,对苏晚晴的歇斯底里充耳不闻。

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苏晚晴,她冲上前,用力捶打他的肩膀:“你说话啊!你看着我!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陆瑾言猛地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苏晚晴踉跄着跌倒在地。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疲惫:“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苏晚晴,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受尽苦楚,可这一年来,除了无休止的猜忌、抱怨和索取,你还给过我什么?”

他指着门外,声音嘶哑:“而未晞……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比你强上千倍万倍!”

“啊——!”苏晚晴捂住耳朵,发出崩溃的尖叫,“你滚!你滚!”

陆瑾言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萧瑟的秋风中,鬼使神差地,又一次来到了靖安王府附近。

他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望着那巍峨的府门,幻想着能再看那个身影一眼。

他看见谢珩的马车离去,看见府门开启,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披着斗篷的纤细身影走了出来,似乎是要去上香。

是沈未晞!

陆瑾言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躲到巷口的阴影里。

马车缓缓驶离。在经过巷口时,一阵秋风拂过,掀起了车帘的一角。

陆瑾言清晰地看到,车内的沈未晞,正微微低着头,一只手轻柔地抚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侧颜在晃动的帘影下有些模糊,但那动作,那神情……分明是……

他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她……有孕了?

她怀了谢珩的孩子?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本该是他的!站在她身边的人本该是他!她腹中的孩儿,也该是他的!

滔天的悔恨与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倒在地,双手插入发间,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呜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彻底……失去她了。

第六章:孕事与终局(下)

沈未晞从寒山寺回来,便觉得心神不宁。

方才在马车里,她似乎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隔着帘子钉在她身上。那种熟悉又令人厌恶的感觉,除了陆瑾言,不做第二人想。

他看到了吗?

看到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的动作?

她抚着依然平坦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脆弱的新生命,也是她在这场与命运的交易中,唯一抓住的,或许能扭转死局的微光。

“系统,”她在心中无声呼唤,“若孩子顺利出生,我的契约,可否有变?”

脑海中一片死寂。那个冰冷的、非人的声音,自交易达成那日起,便再未出现过。仿佛那场以生命为赌注的交易,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可体内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的虚弱感,以及那悬在头顶、日益迫近的“九十日”期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在瞒不住之前,给自己和孩子寻一条生路。谢珩的态度莫测,王府并非安全之地。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万全之策,陆瑾言竟再一次找上门来。

这一次,他不再是跪求,而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守在靖安王府侧门沈未晞平日出入的必经之路上,一见到她的车驾,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未晞!未晞!你下来,我有话问你!”他拍打着车厢,声音嘶哑绝望,“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了他的孩子?!”

车驾被迫停下。护卫立刻上前阻拦,场面一片混乱。

沈未晞坐在车内,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烦躁与一丝寒意。他果然看到了。

她示意侍女掀开车帘一角,冷冷地看向外面形容癫狂的陆瑾言。

“陆小侯爷,请自重。”她的声音透过帘子传出,冰冷漠然,“本妃是否有孕,与你有何干系?”

“怎么会没有干系?!”陆瑾言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一道帘缝,“未晞,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你怎么可以怀上别人的孩子!你明明该是我的妻子!你腹中的孩儿也该是我的!”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我错了……未晞,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你回到我身边来……我不在乎你嫁过人,不在乎你有了他的孩子,我们可以离开上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够了!”沈未晞厉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憎,“陆瑾言,你真是无可救药!收起你这些令人作呕的痴心妄想!我沈未晞,今生今世,与你再无半点瓜葛!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王府护卫不客气!”

“不!未晞,你不能这么对我!”陆瑾言试图冲破护卫的阻拦,“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你嫁给他只是为了气我,对不对?”

沈未晞看着他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可笑,又可悲。

她缓缓地,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一字一句道:

“陆瑾言,你听好了。”

“我嫁入靖安王府,是因为王爷身份尊贵,权势滔天,能护我沈家安稳,能让我一世荣华。更是因为,他比你好上千倍万倍。”

“至于你?”她轻轻嗤笑一声,“一个为了所谓旧爱,便能在大婚之日抛下未婚妻的懦夫,一个连自己心意都看不清、只会沉溺于自我感动的蠢人,也配在这里质问我?”

“你在我眼里,连王爷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陆瑾言最痛的地方。

他猛地僵住,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像是离水的鱼,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曾经盛满深情与痛苦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沈未晞不再看他,放下车帘,冷声吩咐:“回府。若有人再敢阻拦,格杀勿论。”

车驾再次启动,毫不留情地从失魂落魄的陆瑾言身边驶过,驶入那扇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朱漆大门,将他彻底隔绝在外,也将他最后一丝希望,碾得粉碎。

陆瑾言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缓缓闭合的府门,如同望着自己彻底崩塌的世界。

秋风卷着落叶,打在他身上,冰冷刺骨。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永远地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

而这一次,是他亲手将她推开,再无挽回的可能。

第七章:尘埃落定(尾声)

陆瑾言失魂落魄地回到镇北侯府,迎接他的,是苏晚晴歇斯底里的最后爆发。

“你又去找她了是不是?!陆瑾言,你没有心!我恨你!我恨你们!”

她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哭喊声几乎掀翻屋顶。

陆瑾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我们和离吧。”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苏晚晴的哭喊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和离。”陆瑾言重复道,“镇北侯府容不下你了,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一笔足够的钱财,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不……瑾言,你不能这么对我……”苏晚晴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不舍,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死水。

“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她喃喃着,眼神逐渐变得疯狂,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剪刀,狠狠刺向陆瑾言!

陆瑾言似乎早有预料,侧身避开,轻易地夺下了剪刀,反手将她推开。

苏晚晴跌坐在地,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终于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当夜,苏晚晴便被一乘小轿,悄无声息地送出了上京城。而陆瑾言,则在次日向朝廷请旨,自请戍边,远赴苦寒的北疆。

镇北侯府一夜之间彻底败落,成了上京城中一则令人唏嘘的旧闻。

靖安王府内,沈未晞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坐在窗下,缝制一件小小的婴儿衣物。她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针脚细密如初。

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爱恨痴缠,前世今生,似乎都随着陆瑾言的远离,彻底成了前尘旧梦。

谢珩坐在她对面,手中拿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

“陆瑾言离京了。”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嗯。”沈未晞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你……可曾后悔?”谢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沈未晞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神深邃,带着探究。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轻轻抚上自己微隆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

她摇了摇头,唇角漾开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不后悔。”

她轻声道,目光越过窗棂,望向庭院中那株在冬日里依旧挺立的青松。

“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如今,我只盼着孩儿平安降生,一世顺遂。”

至于她自己的命运,那场交易带来的终局……

她低下头,掩去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决绝。

无论如何,她会拼尽全力,护住这个孩子。

这是她在无边黑暗中,为自己争取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光。

窗外,雪花悄然飘落,覆盖了旧日的痕迹,也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