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有长情女总监 朋友抱不平 我笑“怕什么”低成本的驭下方式

发布时间:2025-10-29 12:30  浏览量:2

丈夫的身旁,存在着一位既深情又能力出众的女总监。

从青春正好、如桃李般娇艳芬芳的年纪,一直到而立之年、沉稳成熟的时光。

她始终陪伴在居恒先的身旁,与他一同在商场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纵横驰骋、叱咤风云。时光匆匆,直至如今,她依旧孑然一身,未曾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我呢,很早之前就回归家庭,一心一意地操持家务,悉心照料女儿的学业,对于公司里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务,向来都是不闻不问。

朋友见状,为我愤愤不平,忍不住说道:

“代媚那家伙,简直都把自己当成二老板娘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坐着,一点都不着急呢?”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有什么好怕的。”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种以低成本来管理下属的手段罢了。

网络上有个词,用来形容这种情况,那可真是精准又贴切。

这个词,就叫做——性缘收编。

1

居恒先带着下属们去海上开展团建活动的时候,我刚刚陪着女儿在家中吃完了温馨的晚餐。

这时,闺蜜林蔓的消息提示音如同密集的雨点般接连响起。

紧接着,十几张照片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我的手机。

电话也迅速跟了过来,话筒里传来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的沉闷声响。

林蔓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火气,说道:

“荻泱,团建你怎么没去参加啊?”

“那个代媚,都快紧紧贴在老居身上了!”

原来,林蔓的老公是公司的合作方,这次团建活动是两家公司一同组织策划的。

至于那些照片……

我其实在代媚的朋友圈里早就已经看过了。

其中有一张照片,格外刺眼。

在那宽阔的甲板上,天空湛蓝如宝石,大海浩瀚无垠。

代媚身着一套清新透亮、鲜黄明亮的比基尼,那比基尼的布料并不多,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引以为傲的曼妙曲线。

她紧紧地挽着居恒先的胳膊,而居恒先则用手轻轻圈着她的腰,两人的肌肤紧紧相贴。

她手中举着一杯香槟,脸上绽放出明艳动人又落落大方的笑容。

几乎在每一张照片里,她都和居恒先稳稳地站在最显眼的C位。

那姿态,俨然就是一位女主人。

而且,她并没有设置分组可见,也没有仅仅让我一人看到这些照片。

这样一来,评论区里便满是清一色的恭维和祝福的话语。

她这样做,显然也是想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在这坦荡得近乎挑衅的照片下面。

她却挑挑拣拣地给某几条写着【认证老板娘】、【般配!】的评论,装模作样、欲盖弥彰地回复道:

“诶呀,别乱说呀!”

“苏姐看到该生气了。”

那边,他们正吹着轻柔的海风,品尝着香醇的香槟,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而我这里呢,

刚好赶上保姆请假回家。

一些琐碎的杂事,也不得不由我亲自动手去处理。

我正在给女儿苏糖剥晚饭后要吃的橙子,那橙汁溅了出来,一丝清冽的酸涩渗进了我的指甲缝里。

同一时刻。

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代媚发来的消息。

2

她给我发来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和居恒先的贴身亲密照,另一张是朋友圈评论区的截图。

她明明生怕我看不见这些,却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解释道:

【苏姐,海风太大了,居总怕我站不稳才扶了我一下,你别多想呀!】

看到照片后,居恒先也发来信息,解释了同样的理由。

我微微一笑,回复道:【没关系,注意安全。】我拿起一瓣橙肉,递到嘴边,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地回复林蔓:

“糖糖上大学之前,公司的事情,我一概都不会插手。”

林蔓尖声尖气地为我鸣不平:

“不插手?她都摆出二老板娘的架势了。”

“我记得原来她不就是你的一个小助理吗。”

“这眼看着都要爬到你老公的枕头边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呢?”

她刚从国外回来,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

比如说,代媚和居恒先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之久。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蔓气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还笑?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苏荻泱!”

她说的没错。

代媚对我态度的转变,就像一条清晰可见的抛物线。

从最初刚进公司做我助理时,对我充满敬畏。

到我怀孕回家后,她接手我的工作,开始试探我的底线。

再到后来,她跟着居恒先成功做成几个大项目后,便开始以平等的姿态看待我。

最后,在我怀孕期间,我的父亲不幸去世,居恒先彻底掌控了公司大权。

她对我便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胜利者般的无视。

我擦了擦手,把电话放在料理台上,继续切着盘里的苹果。

“林蔓,你说,对于一个忠心耿耿、能力超群的下属,最高效、最低成本的奖赏方式是什么呢?”

“升职?加薪?给股份?”

“都不是。”我轻声说道。

“是给她偏爱,让她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从而心甘情愿地为你奉献一切,回过头来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走到书房,将切好的水果递给正在认真做作业的苏糖,然后轻轻关上门,继续说道:

“这一切,都是我默许的。”

“因为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最低成本的驭下方式。”

“只不过,居恒先一直以为……”

“那个掌控局面的人,是他自己。”

3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嫁给居恒先。

原因很简单,只是单纯地不敢去想。

十几岁的时候,我们虽然就读于同一所国际高中。

但是,我们两家的资金实力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居家处于鼎盛时期的样子。

在寸土寸金的H城里,他家别墅门前的私家道路,开车出去都要八分钟才能走完,花园比我家足足大出十几倍,里面还有专门豢养蓝孔雀的地方。

名流政要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我爸妈都要辗转好几层关系,才能好不容易搞到一张居家的酒会邀请函。

居恒先当时是那样的耀眼夺目,而我则是他同学圈里如同背景板一般的存在。

然而,盛极必衰。

高二那年,由于政策调整,相关产业受到了严格审查。

居家的房产资金在一夜之间被查封,老居总锒铛入狱。

以往那些亲朋好友、故交旧识,瞬间如同鸟兽般散去。

不久之后,居恒先的母亲也因为抑郁而离开了人世。

就在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

我毅然决然地卖掉了姑姑送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一只Kellydoll包包。

好不容易凑了三十万,给他交了留学的学费。

他十分讶异。

我笑着对他说:

“我和你申请的是同一所大学。”

“以后,我们还是同学。”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我也可以帮他。

但是,青春期的男生,自尊心比天还要大。

他红着眼,梗着脖子说道:

“我会还你的。”

随后,他自己又零零散散地借了一些钱,愣是半工半读完成了大学学业。

哦,期间他还没有耽误和我谈恋爱。

毕业那年,还真让他攒够了三十万,还附带利息还给了我。

可惜还完钱的居恒先,已经一无所有。

他知道,他想娶我。

我爸妈自然不同意这门婚事。

但是居恒先非常聪明。

虽然家道中落,但是他早年优渥生活所留下的品味和见识还在。

他会品酒,会打高尔夫,生活中礼貌周全,商场上精明果决。

他在酒桌和牌桌上为我爸的公司签下了好几个大客户。

后来我爸终于松口,同意让我们结婚,但是始终不肯放权。

即使他已经生病,公司的控制权也依然在我手里。

他就像一个精明的地主,只肯把居恒先当作最得力的长工。

转机,出现在我怀孕的时候。

4

我父亲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家里的叔伯们对苏家的产业虎视眈眈。

我孕吐反应严重,精力不济,不得已将核心项目逐渐交到了居恒先的手上。

居恒先的经商能力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他负责的几个项目为公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盈利突破。

但是他越是出色,我父亲就越是忧虑。

他要一个保证。

一个居恒先永远无法撼动苏家根基的保证。

于是,在女儿苏糖出生之后,居恒先主动提出让女儿随我姓苏。

这也是我父亲最初就预设好的,用以交换的条件。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医院里。

居恒先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对病床上的我说的话。

他眼里有屈辱,有野心。

唯独没有了少年时的清澈纯净。

他苍白着脸,对我说:

“荻泱,我为你和苏家做到这个地步,你父亲该放心了。”

我明白,一个被剥夺了冠姓权的男人,总要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比如说,更多的钱,和更多的女人。

我给了他权力,默许他培养自己的心腹。

而代媚,就是在那之后,被他亲手从助理的位置上提拔起来的。

直到我父亲在女儿七岁那年去世。

父亲闭眼的那一刻起,某种微妙的平衡就被彻底打破了。

居恒先的时代,开始了。

或者说,是他自以为的,他的时代。

这些年,我退居幕后,表面上是为了相夫教女,实际上是在冷眼旁观。

我看着居恒先如何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又如何将代媚一步步推上总监的高位。

代媚确实很有能力。

她就像一把为居恒先量身打造的利剑,指哪打哪,无往不利。

她为公司拿下了数个关键的海内外项目,在谈判桌上杀伐果决,在酒桌上长袖善舞。

她是他最得力的臂膀,最默契的战友,也是最贴心的情人。

公司上下,几乎无人不知。

只有我。

苏家的女主人,苏荻泱。

像个被供奉在家里的旧瓷器,无人问津。

林蔓的电话,不过是捅破了那层人尽皆知的窗户纸罢了。

这些年,公司每一笔不寻常的资金流动、每一次异常的人事变动,都以加密邮件的形式,每周准时出现在我的私人邮箱里。

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书房里苏糖专注学习的背影。

苏糖的高中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

苏荻泱的时代,要重新到来了。

5

女儿高中毕业不久,正好赶上公司三十周年庆。

回归家庭多年,我早已疏于应付公司那些繁琐的事务。

但是晚宴这天,我还是决定出席。

我挽着居恒先的胳膊,踏入宴会厅的瞬间,我就知道,今晚是代媚的主场。

我身上穿着一袭香槟金的定制礼服,显得温婉而又疏离。

而代媚,则身着一袭午夜蓝的长裙,恰好与居恒先的领带颜色遥相呼应。

仿佛他们才是精心搭配过的一对璧人。

“居总,陈董他们等好久了。”

她熟稔地为居恒先递上酒,几乎无视了我的存在。

他轻拍我的手以示安抚,接过酒杯,仓促交代道:

“你先找地方坐会儿,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便被代媚引着汇入了觥筹交错的中心。

我被晾在了原地。

不多时,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潮水一般涌来,不加任何掩饰。

“那是居总的太太?怎么感觉……气场跟代总监完全没法比啊。”

“嘘!小声点。不过说真的,你看代总监和居总站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强强联合。”

“是啊,听说回归家庭好久了,明知道居总喜欢代总监也不敢闹。”

“废话,这三十年,至少有十五年的江山是代总监陪着居总打下来的,我要是男人,我也选代总监啊!”

我噙着微笑,仿若未闻。

不多时,一个挂着实习生胸牌的女生,端着酒杯,眼神里带着几分狂热的崇拜,径直走向代媚,却在我面前被一位路过的宾客挡了一下。

她不耐烦地侧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皱起了眉。

“这位女士,您好。”

女生的语气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里是主桌宾客的区域,为了不影响代总监和贵宾们交流,闲杂人等最好不要在这里逗留哦。”

她说完,还特意朝代媚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邀功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代媚瞥见这一幕,唇边的笑意更深,却丝毫没有要替我解围的意思。

周遭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居恒先的助理匆匆跑了过来,沉声道:

“王芮,这是居总的太太,苏女士。”实习生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仿佛遭遇了极为可怕的事情,紧接着便深深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歉。

居恒先先是迅速转过头,将目光投向我,那眼神里满是示意,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他一直在关注着当下的状况,也正在着手处理相关事宜。

然而,倘若不是这十几年来,他在各类采访场合里刻意地避开有关家庭的话题,对婚姻之事绝口不提。

在公司里又刻意地强化代媚的存在感,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我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被人轻视的地步呢?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向主桌,动作利落地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随后再次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直到这时,我才惊觉,主桌的座位安排得实在诡异至极。

居恒先稳稳地坐在主位之上,我和代媚则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这样的排列组合,构成了一个看似稳固,实则尴尬无比的阵势。

他从容不迫地解开外套的扣子,动作稍显不自然地补充了一句:

“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代媚总是帮我挡酒,所以久而久之就习惯性地坐在我身边了。”

很快,便到了致辞环节。

代媚作为公司的元老级人物,率先挺身而出,做出表率。

她优雅地举起酒杯,对着在场的众人,可那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居恒先的脸上。

“过去的这十几年时光里,我把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华和满腔热血,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这家公司。我内心最想感激的人,就是居总。”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那话语里饱含着无尽的深情厚谊。

“感谢您,一直以来为我遮风挡雨,给予我广阔无垠的发展天地。这些年来,公司于我而言,就如同我的家一般温暖,而居总您,就如同我的家人一样亲切!”

最后那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仿佛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味。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7

我这才缓缓抬眼,望向代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

“代总监说得可真好呀,我和恒先也一直都将你视作家人一般看待。”

我停顿了片刻,话锋陡然一转,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就好比我们全家都特别喜欢汤圆一样。”

“时间一长,自然就会产生深厚的感情啦,对不对呀?”

代媚的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脸上满是好奇之色,开口问道:

“汤园?是哪个部门的同事呀?”

居恒先的助理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汤圆是居总和太太养的一只布偶猫。”

代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

我勾起唇角,优雅地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沿,说道:

“刚把它捡回来的时候,它瘦得可怜巴巴的,一个劲儿地蹭着人要吃的。”

“现在可不一样啦,毛顺顺滑滑的,身上也长膘了,偶尔还会挠起沙发,把自己当成这家的主人了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安静得落针可闻。

刚刚还在小声窃窃私语的宾客们,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那模样,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居恒先猛地侧过头,罕见地冷下了语气,轻声询问我:

“荻泱,你一定要在这种场合让她如此难堪吗?”

我偏过头,佯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

“你知道的,咱们的女儿高中已经毕业了。”

“还是说,这十几年的风光无限,已经让你忘记了,这公司,到底是姓居呢?还是姓苏呢?”

【截断位】

我从未对他讲过如此直白、严厉的话语。

这还是头一遭。

他被我的直白坦率震惊得愣在了原地。

为了能让女儿拥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氛围,不打破她对父亲那美好的滤镜。

也为了让居恒先相信,我回归家庭的意愿是足够真诚的,从而让他能够更加卖力地工作。

我一直都没有戳破他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精心为自己打造的那个虚幻美好的世界。

现在,我只是轻轻地那么一戳。

居恒先就愣住了,铁青着脸,声音低沉地问道:

“你……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呀,你别这么紧张嘛!”我提高了音量说道。

“就是借着今天这个场合,宣布一下,下周,我会正式回归公司。”

“到时候还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多多关照。”

8

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代媚彻底僵在了原地,那模样,就好像是被人迎面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一周之后。

我空降公司,所担任的职位是副总裁。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权力颇大的虚衔。

我分管的工作包括企业文化建设、员工关怀工作以及部分审计工作。

父亲的老部下们对我毕恭毕敬,态度十分谦逊。

而居恒先麾下的人,则对我保持着一种礼貌性的距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整个公司表面上一团和气,仿佛岁月静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这如同温水煮青蛙般的平静氛围,并非我所期望的。

于是,我以女儿即将出国留学为借口,表示希望能在这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让她尽情享受完整美好的家庭时光。

这个理由,居恒先根本无法拒绝。

就这样,我和居恒先开始同进同出,每天早上,我坐着他的车一同前往公司上班,傍晚时分,又等着他一起下班回家。

甚至有时候他加班,我也会让秘书订好晚餐,然后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安静地翻阅文件,陪着他一起工作。

如此一来,代媚便没有了任何可以见缝插针的机会。

早些年的时候,代媚跟着项目一路顺风顺水,干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还曾红极一时。

那时,我总是能在各种平台上刷到她被问及婚姻问题时的采访片段:

“与其去做谁的太太,我更加享受当自己的女王,掌控自己的生活。”

“用子宫当作筹码,去换取某些东西,这是最可悲可怜的女人所为。”

“我的安全感,只来源于自己账户余额的位数,而不是男人那虚无缥缈的承诺。”

……

那些采访片段被精心剪辑成短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如同病毒一般疯狂传播。

在她的那些金句下面,堆满了网友们狂热不已的追捧和赞美之词。

【我的互联网嘴替!我们大女人就该这么活!代总就是我的精神导师!10w+】

【这才是真正的雌性中的佼佼者,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让人看了通体舒畅!8.2w+】

【代总简直美爆了!怪不得居总每次采访都要夸她,搁谁谁不迷糊啊?10w+】

【别乱说啦,居总可是有老婆的,不过啊听说早就回归家庭,不怎么露面了2w+。】

【这么看他们早就貌合神离了啊,这正宫的位置看来迟早要易主呀!6w+】

一时间,代媚可谓是风头无两,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的那些采访语录,更是被无数真正追求独立事业的女性奉为圭臬,当作人生的信条。

久而久之。

网友们甚至不再直呼其名,而是送了她一个极具分量的称号——教科书式大女主。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在茶水间或者走廊里。

我经常不经意间瞥见这位所谓的大女主,那张原本精致的脸庞,此刻却因嫉妒和不甘而微微扭曲变形。

看来,这位大女主似乎已经忍不住要有所行动了。

过了几天,几个难啃的项目交到了我的手中。

居恒先如此安排的意图,不言而喻。

我一旦忙碌起来,代媚才有机会和居恒先独处。

把难搞的项目交给我,居恒先才能如愿以偿地看到我知难而退。

不过,这仅仅只是我的一个开始罢了。

9

有个项目会面安排在外地,我不得不亲自带队前往宁城出差。

我去找居恒先签出差审批的时候,代媚也在场。

他抬起眼,一贯温和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

“这个项目,你一个人去能行吗?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代媚便轻笑了一声。

她斜倚在桌边,语气看似关切,实则带着一丝嘲讽:

“苏姐又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呢?居总又不是没有能力养你,你完全可以过得轻松一些呀。”

她明明见过我以前在职场上那凌厉果决的一面。

但她膨胀得久了,便也开始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回归家庭这么多年,已经变成了一个需要依靠居恒先来养活的人。

我没看她,只是淡淡地一笑:

“恒先自然是有能力养得起人的,只不过,我比较喜欢自己养自己,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我略一停顿,字字分明地说道:

“代总监曾经也说过,伸手向别人要的饭,哪有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吃得踏实安心呢?”

代媚顿时哑口无言。

居恒先见代媚无功而返,最终还是顺势签了字。

晚上吃过晚饭。

女儿搂着我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妈妈,你要出差多久呀?”

“三天。”

她松了一口气,说道: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要三个月呢……要是那样的话,就赶不上我的入学仪式了。”

我失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怎么会错过呢?你入学的时候,妈妈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呢。”

“什么大礼呀?”

我揉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10

为了方便与客户进行沟通,我入住了对方公司高层所在的 J 酒店。

之所以选择找这个项目开刀,是因为对方负责人与我有旧,彼此之间比较熟悉。

合作洽谈的过程比预期要顺利得多。

人还在回程的飞机上,就有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骑墙派给我发来了恭喜的小作文,各种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回到公司后,我把一万二的住宿费发票交到了财务部。

财务部新来的小李,破天荒地敲了我两次办公室的门。

他一脸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

“苏董,这个……最近公司刚刚下了规定,为了严格控制成本,所有高管出差的住宿标准,每晚不能超过三千块。”

我看着他手里那张仿佛烫手山芋一般的发票,心中已然了然。

这显然是代媚的投石问路之举。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李见我没发火,反而更加紧张了,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代总监说,公司要一视同仁,规定就是规定,希望您能理解公司的难处。”

“别紧张,我理解。”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抽出一叠现金,连同那张发票一起推到小李面前。

“就按规定报吧,多的部分我自己补上。”

“这件事,为难你了。”

小李愣住了。

似乎是没想到令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任务居然会这么顺利地完成。

我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目光温和地看向他:

“年轻人在职场打拼,总是会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和无奈的时候,我能理解你的难处。”

“回去交差吧!”

再抬头时,小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谢……谢谢苏董。”

小李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话里的感激之情不似作伪。

代媚想用新规来针对我,给我使绊子。

可这财务部,总监下面有部门经理,部门经理下面还有主管。

结果这点事,一堆人精推到最后,居然派个实习生来打头阵,这操作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我还以为,代媚在公司扎根十多年,手下的人能对她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罢了。

要害部门,人心不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四千块,就买了一招奇臭无比的先手棋。

这笔账,实在是太划算了。

11

本以为代媚还能想出什么新的招数来对付我。

没想到她在上次尝到了一点甜头之后,便开始对用报销制度来给我添堵这件事乐此不疲,频繁使用这一手段。

后来我想通了。

不是她不想用别的方式来对付我。

而是她现在身为 CFO,对这套规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且又善于运用这套规则。

所以就喜欢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蹦蹦跶跶地用这些小手段来膈应我,让我心里不舒服。

截止到目前。

我一共谈成了三个项目。

出差了三次。

连同垫付和补的报销款项已经快 10 万了。

差不多了。

我决定给她回个礼。

上周,在招待客户的过程中,我预支的那笔款项竟然被我超额花掉了。

在递交上去的报销材料里,还夹杂着几张并非正式的收据。

果不其然,事情的发展不出我所料。

我满心期待地等了半个月之久,可那笔报销款却迟迟没有到账。

这天下午,我瞅准了办公室里人员最为齐整的时候,径直前往了财务办公室。

负责处理事务的经理姓宋,我瞧着他面生得很。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繁文缛节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宋经理,我那笔前往 K 国的报销单,总共还不到 5 万块呢,都已经压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始打起了太极:“我这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我也忙得脚不沾地,”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可哪有为公司辛辛苦苦赚钱,却还要自己先垫钱的道理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咱们之间好像也没熟到有过什么过节的地步吧。”

“还是说,宋经理您这么做,是在替谁出这口恶气呢?”

我直截了当地发问,目光清澈而坦诚。

宋经理瞬间变得拘谨起来,脸上满是有苦难言的神情:“嗐,哪能呢?”

刹那间,财务部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有人抬起头来,但所有人的耳朵都竖得直直的,全神贯注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片刻之后,代媚踩着那双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来了。

她身上披着一件爱马仕的薄衫,双臂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姿态从容不迫。

估计她也在那儿等了许久。

代媚捏着我递上去的票据,脸上挂着笑,可那笑容里却藏着刀:“苏董怕是太久没来公司上班,不太了解情况了吧。”

“这票据上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印章,真假根本难以分辨,财务实在是没办法入账呀。”

她这话一出口,倒显得我像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招待客户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呀,报销制度里明确规定,出国招待是允许现金支出的,并且在特殊情况下,还允许一定额度的非正式票据呢。”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我的视线。

“您也说了,那是招待客户之前的情况,这制度就是您出去这一周改的,而且都已经上过会讨论过了呀。”

她故意放慢了说话的语速:“现在,这非正式票据真假难辨,就是不行喽!”

我毫不客气地反问她:“那您的意思是不是,为了证明这票据的真实性,我还得去给当地那个做烤乳猪的厨子现注册个公司,再刻个章不成?”

“冤枉人也得有个限度吧?”

代媚抱起双臂,侧过头来,在我耳边讥讽地笑着,而后压低声音说道:“苏董就别白费力气挣扎了,冤枉你的人本来就知道你有多冤枉。”

我话锋陡然一转,反问道:“哦,现在又不是一群人眼巴巴盼着我拿下项目的时候了?”

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苏董,那是公司给你的机会。你要是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愿意接手。”

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好。”我挺直了身体,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代总监,您就去找愿意做的人吧,K 国项目下周就要开始招标了,所有的资料可都在我这儿呢。”

代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不合规的票据,是我故意抛出的诱饵。

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才惊觉我为什么直接来财务部,而不是直接去她的办公室。

此刻,许多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这场闹剧。

她沉默了片刻,试图找些话来挽回局面:“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是两码事了?您刚刚的意思不就是这项目不用我干了吗!”我没给她留任何台阶下,“这样吧,报销费用我也不要了,就当我请全体股东吃顿饭了。”

“至于 K 国的客户和项目,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转身便走。

13

K 国的项目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迟迟未能推进,并非是因为其他原因。

单纯只是因为父亲去世了,合作续约的事情受到了阻碍。

这个项目的总金额高达 9 位数之多。

居恒先要是敢说不想要这块到嘴的肥肉,第二天就能被公司里那些老古董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去推进这个项目,就连居恒先自己也是屡屡碰壁,毫无进展。

前几年,代媚带着一队人马在 K 国足足蹲了一个月的时间,愣是连合作方负责人的面都没见到。

我谈成了这次合作,股东们自然是满心欢喜。

不过以代媚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心里估计早就愤愤不平,窝了一肚子火了。

我回到办公室,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等待着事态进一步发展。

没过多久。

居恒先迈着步子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连头都没抬一下,冷着一张脸,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居恒先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忙什么呢?”

“扫雷。”

“哦!什么扫雷这么先进,还得用键盘来操作呀?”

他的话里带着那么一丝调侃的意味。

诶呀,光顾着心里高兴,得意忘形了。

刚才,应该按鼠标操作的。

居恒先接着问道:“苏董现在得空了,赏个脸,咱们聊聊?”

我停下手里正在进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

“你要聊什么?”

居恒先牵过我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代媚跑到我那,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的。”

“你说你就为了几万块钱,至于吗?”

“在财务部让她下不来台,你让她以后在下属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我猛地抽回手,从包里拽出湿巾。

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仔细擦拭着,冷着脸说道:“这事儿是这么个算法吗?”

“还有,这是你这趟来找我的重点吗?”

他分明是为了项目才来的。

居恒先连忙拱手作揖:“我的错,我的错。”

“这样吧,K 国项目还是由你来负责。”

“至于报销款,三天,不,两天之内,一定给你到账,行不行?”

“行呀,但是代媚得给我道歉。”

14

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代媚的道歉。

K 国的项目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凭借这个项目,我俘获了一群忠实的拥趸,其中甚至还包括以前并不看好我的董事和股东。

庆功宴上,居恒先春风满面,得意洋洋。

酒过三巡,他把我拉到一旁。

“上次代媚受了委屈,但那也是为了公司好。”他话里有话,“K 项目后续的收尾工作十分繁重,你看代媚有经验,让她也进项目组,帮你分担分担?”

我轻轻晃着酒杯,那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的项目组,什么时候需要她来分担了?”

“苏董,格局得大一点。”居恒先拍了拍我的肩。

“都是为了公司,功劳簿上多个人,看上去也好看嘛。”

说白了,他就是想来摘桃子。

想把 K 项目的功劳分一半给代媚,好安抚她的情绪,同时也平衡一下我在公司的风头。

除却男女关系,他这么在意代媚的感受,只有一种可能——

代媚手里掌握着他不少的把柄。

那就,从她这儿开刀吧。

我冷笑一声,把杯子重重地放下。

“让她进来可以。”

“但所有决策,必须我一个人说了算。她只可以听,可以做,但不可以有任何意见。”

居恒先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当然,当然。”

15

三天后,代媚风风火火地搬进了 K 项目组的办公区。

高管的人事任用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不得不让人感叹,居恒先包括代媚现在的话语权确实足够大。

她像个女主人一样,在办公区里巡视着自己的地盘,下巴微微扬起,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我没理会她的耀武扬威。

一周后,在集团战略会上,我抛出了一个全新的项目——城西科创园的整体招标案。

这可是个香饽饽。

谁要是拿下了这个项目,谁就是今年的业绩之王。

所有人的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

我看向代媚,笑了笑:“代总监能力出众,这个新项目,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代媚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想抢的是 K 项目收尾的功劳,这个新项目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我们的关系还没缓和到可以把一块到了嘴边的肥肉拱手让给对方的程度。

她心里有疑虑,但又不清楚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这顶高帽子递给了她,她还是笑着接下了。

“……好,多谢苏董信任。”

她咬着牙应下。

她以为我只是想把她从 K 项目支开。

她不知道,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16

势在必得的科创园项目最终被代媚弄丢了。

原因是有另一家公司给出了更高的报价。

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对方的出价仅仅比我们高出了 0.3% 个百分点。

价格优势十分微弱,而且精准得有些过分。

这表明,公司的投标信息大概率是被泄露了。

首当其冲的嫌疑人,就是代媚。

而她坐在那里,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她大概会想。

她没做过这种事。

可那个计划书的报价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和居恒先知道。

她也清楚地明白。

在这段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中。

居恒先正在和我激烈地争夺管理权,她和居恒先的关系几乎已经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他是不可能在关键时刻自断一臂的。

她看向居恒先,却没有得到同样的目光回馈。

等待她的,是董事和审计的问询。

哦,我还特意找了两位专业律师。

待审计部经理走完交代的质询流程。

律师清晰而严肃地问:“代媚小姐,请问您近期是否曾与对手公司的相关人员进行私下接触?”

代媚开始紧张起来,她攥紧了拳头,想要否认。

却抬头看见了坐在她对面、抱着双臂、从容微笑的我。

她瞬间明白了。

她彻底搞明白了。

为什么我会如此好心地把这块肥肉送给她。

为什么在对家公司项目组工作的前男友会忽然找到她。

为什么聂喆攥着她的手,说自己已经很快就能买得起房子了,求自己和他和好。

聂喆是能买得起房子了。

可代价是毁了她的前途。

招标开始前一周。

我让林蔓找到了聂喆。

男人起初以为代媚当初和他分手,是因为他买不起 H 市的房子。

林蔓给他展示了代媚名下的房产。

有一套的购买时间甚至是在两人还没分手的时候。

聂喆将信将疑地找到代媚对质。

那一面,葬送了代媚的一切。

代媚抬眼与我对视良久,最终平静地开口:“有的。”

会议室里响起了细微的骚动。

我扬扬嘴角。

她很聪明。

知道我既然出手,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她只能认栽。

她试图作最后的挣扎:“我见过对方项目组的聂先生,但那纯属私人约会,谈话内容并没有涉及公司任何一项业务内容。”

“我从未出卖公司利益。”

“好的,我们了解了。”律师最后确认,“这是您提供的全部陈述吗?”

“是的。”

审计经理随后宣布:“鉴于项目金额重大且情况复杂,现决定你暂予停职,配合调查。期间请保持通讯畅通,公司保留依法追究的权利。”

“好。”她摇晃着站起身,“我可以走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居恒先。

“居总?”她问。

一直沉默不语的居恒先木然地点了点头。

17

我和居恒先回到他办公室时,代媚也在。

一向利落的职场女性,此刻眼眶通红,几根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哭得狼狈不堪。

见到居恒先,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全然不顾我也在场,红着眼睛急步上前:

「我没做过。」

「我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也许只是巧合。」

「恒先,你是信我的,对不对?」

居恒先沉默。

她仍试图解释:

「计划书我一直放在保险柜,从没乱放……」

忽然,她转向我,勉强恢复冷静: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谁动了保险柜、谁偷看了计划书。」

她抹掉眼泪,走近我,语气发狠:

「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

「我现在就调监控,现在就去查!」

她转身就要冲出去。

「别查了!」

居恒先突然开口,声音果断。

代媚整个人顿在原地。

她颤声问:

「怎么了?连你也不信我是被冤枉的吗?」

我平静地接话:

「他信你。」

她猛地回头。

我轻轻一笑,低声道:

「因为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有多冤枉啊。」

18

这句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瞬间刺破了代媚所有激烈的情绪。

她的哭诉、她的质问,戛然而止。

她一定想起来了。

就在不久前的财务部,自己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那天的忍气吞声,不是懦弱,而是记账。

原来今天是一场我精心策划的围剿。

她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头质问居恒先:

「恒先她什么意思?」

「你说话呀!」

居恒先的沉默,让她脑中蹦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不是你,恒先。」她不停摇动着居恒先的手臂。「一定不是你对吧?」

男人还是沉默。

他当然不能说。

他怎么能告诉代媚,就在几天前,我把代媚和前男友约会的消息告诉他后。

我的律师坐在他的办公室,他和代媚利用海外渠道做的那个壳公司的流水、每一笔资金转移的证据,清晰地摆在了他面前。

甚至还附带了一份草拟好的、以职务侵占和商业窃密为由的起诉书。

我给他的选择很简单。

要么,弃车保帅,他全身而退。

要么,鱼死网破,他和代媚一起,面临牢狱之灾。

十几年的情分和唾手可得的富贵,他只犹豫了三秒钟。

「恒先,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你不是说,再坚持几年就可以和我结婚的吗?」

居恒先垂眸嗤笑,既然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再也不用在我面前遮遮掩掩。

他坦坦荡荡地倒打一耙:

「如果你没和前男友纠缠不清的话。」

「见面之前,你不清楚他是对家公司项目组的吗?」

清楚。

代媚太清楚了。

她多聪明啊。

聪明到甚至有些自负。

所以聂喆为了打消代媚的心防,打的约会名头就是要帮她拿到这个项目。

代媚以为聂喆对自己念念不忘,稍微吐露点,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项目做得成本再低一点。

毕竟做这个项目前,自己可是财务总监。

多花了公司的钱,自己也会心疼的呀!

况且,都知道这是我送给她的项目,做成了她也不好邀功。

但是如果成本控制超出预期,她至少可以把仗打得再漂亮一点,在我这里扳回一城。

但她没想到的是。

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代媚那样努力,为了公司兢兢业业。

为了居恒先,多年不嫁。

到了今天,全都毁了。

「别挣扎了。」

居恒先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可很明显,代媚没有要走的打算。

19

她再次把矛头对准我,声音因激动而格外尖利。

「苏荻泱,你要不要点脸?」

「假扮夫妻有意思吗?」

「明明都没有感情了,你为什么还要霸着妻子的位置不放!」

她往前逼近一步,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明明在家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回来!」

「对付我你很有成就感吧?」

「但我告诉你,即使我走了,还会有无数个代媚,恒先永远不可能再爱你!」

我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声嘶力竭,才缓缓摇头,露出了一丝近乎悲悯的微笑。

「成就感?对付你?」我轻笑一声,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轻轻晃了晃,「代媚,你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看我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她心上。

「我回公司,只是为了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目标。」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这个人和我爸一样爱才,我给了你十二年的时间,让你在这家公司里发光发热。你以为你和恒先那些蝇营狗苟,我真的不知道吗?」

我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小打小闹我都没放在眼里,我默许,是因为你有价值。」

「我默许居恒先在外面乱来,也是因为他对公司有价值。」

「你们为公司创造的利润,远大于给我带来的那点不愉快。」

「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直到你意图宣誓主权,把自己当作女主人。」

「是你主动来招我的。」

我看着她瞳孔骤然收缩,满意地退后一步,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

「所以,虽然不舍,但我还是得让你走。」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却依旧强撑着最后的尊严。

嘴唇翕动,干脆地吐出几个字:「不用你让我走。」

「我主动辞职。」

20

「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再好不过了呀,」

我点点头,坐回我的位置,十指交叉,摆出谈判的姿态。

「不过走之前,有笔账,我们需要算清楚。」

我拉开抽屉,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居恒先这些年给你买的东西,还有……你利用职务之便,从公司拿走的那些,都该还回来了。」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你在说什么?什么钱?!我兢兢业业,自己赚钱自己花,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我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地问,「哦?那你知道,居恒先在我父亲去世后,持有的所有股份,都只是代持吗?」

她的表情僵住了。

「他是名义上的大股东,看似掌握管理权,实际每年只拿固定薪水。」

看她脸上的震惊。

显然,她不知道。

「H 市江湾一套平层,他得打工二十年才能赚到。」

「但他却给你买了三套。」

代媚的脸色开始发白,嘴唇无声地颤抖。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道:

「你们利用海外市场的渠道,做了一个漂亮的壳公司,近三年,至少转移了九位数的资金出去。」

「唔……你来帮我算算这笔账,这合理吗?这合法吗?」

「你做了这么多年 CFO,你最清楚了呀,对不对?」

她没想到,他们千算万算向好的退路,千方百计为新生活搭建的爱巢和金库,在我眼中竟是透明的沙堡。

她想开口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好整以暇地补充,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哦,放心,虽然都是婚内财产,但我倒也没那么不通情达理,只还大件就行,低于一万块钱的首饰包包就算了,权当我给你这十几年辛苦付出的遣散费。」

「还有。」我最后看着她,笑容温和,话语却淬了毒,「也不要妄图用什么小把柄去威胁他或是我,小心搞不好把自己也套进去。」

我清楚地看到。

她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褪去,最终只剩下一片死灰。

21

女儿成人礼这天,我当着居恒先的面,将父亲遗嘱里给苏糖保留的那部分股份,正式转到了她的名下。

在餐厅。

苏糖举起果汁,笑得眉眼弯弯:

「谢谢妈妈!」

我微笑着碰了碰她的杯子:

「你也要谢谢爸爸。爸爸帮你代持了这么多年股份,也很辛苦的。」

那两个字我咬得格外清晰。

苏糖立刻心领神会,转头对居恒先甜甜一笑:

「谢谢爸爸!那也拜托您,在我正式接手前,继续帮我好好打理公司哦!」

阳光和煦,打在她脸上,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温馨美满的一家三口。

败风景的是,居恒先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放下刀叉,借口去了卫生间。

不多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信息:

【出来一下。】

我起身,在走廊尽头找到了他。

他颓然地仰头靠着冰冷的墙壁。

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破碎与认命。

「代媚赶走了,股权转完了,管理权收回了,甚至连我的小金库都一并端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头看我,声音沙哑:

「苏荻泱,给我个痛快吧,下一步,是要离婚吗?」

事发后的这段时间。

我依旧对他温柔有礼,和从前的苏荻泱别无二致。

他倒是不习惯了。

他转过头看我。

眼里破碎、无奈,混合着无数种情绪,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魄。

无端让人想起,居家破产那年,那个红着眼却不肯低头的少年。

走廊人来人往,灯光迷离。

我刚准备开口,一个不速之客就踉跄着冲了进来。

代媚扶着小腹,泪眼涟涟地看着居恒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恒先,」她颤声宣布,似乎做好了最后一搏,「我怀孕了。」

居恒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22

居恒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故作惊讶地看向居恒先,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清晰:

「这就是你要和我离婚的理由吗,老公?」

代媚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

居恒先茫然摇摇头。

「不是,我也是刚知道。」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离婚,去和她一起养别人的孩子。」

「什么别人的孩子!」

「恒先,这就是你的孩子!我没有找过别人,而且你从来不做措施,你怎么能不认他呢?」

居恒先被她晃得摇头晃脑,一时竟想不出任何说辞。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这荒唐的僵局。

「天呀!」

「恒先你怎么回事?居然不告诉人家你早就已经结扎了。」

「闹出这样的误会,害得代小姐到处给孩子找爸爸,多不容易呀!」

「你真的是没有心!」

没错,当年我生下苏糖。

居恒先为了打消我爸的顾虑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孩子随我姓,另一件就是做了结扎,并且是不可复通的那种。

因为那时候,他爱我。

也以为我很爱他。

我的话音刚落。

代媚脸上的惊喜、期望、疯狂,瞬间碎裂成一片空白。

她摇摇欲坠,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句歇斯底里的尖叫,不知是骂他,还是在骂自己:

「你……你简直不是东西!」

23

居恒先想要离婚。

他以为在代媚和盘托出一切丑闻后,离婚会是我递给他的最后审判。

他想错了。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居恒先想要的自由,我不能给他。

离婚意味着他会分走苏家的财产。

搞不好还会动摇舆论。

况且我爸培养了他那么多年。

我父亲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一块璞玉精雕成现在的样子。

一个熟悉苏家所有业务、精通商场规则、能为苏家创造最大价值的居恒先。

现在这件作品刚刚打磨到最完美的时候。

我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背叛我的代价,不是失去我。

而是永永远远地,为我和我的女儿,苏家唯一的继承人打工。

用他的余生,来偿还他曾经的野心与贪婪。

况且,苏糖还没结婚。

我的女儿,是我倾注一切心血的未来。

她的人生履历必须完美无瑕,她的家庭背景必须坚不可摧。

我不允许她在将来遇到心仪的男孩时,需要去解释自己来自一个破碎的单亲家庭。

我不允许任何人,能用父母离异这种标签来揣测她的性格,攻击她的软肋。

我要给她的,是一个坚固、完整、美满的家庭。

不美满的部分我来替她承受。

她的父亲,会永远是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在家里对她慈爱有加的居恒先。

父母全心全力只为她。

也只能为她。

24

在波拉波拉岛享受阳光海滩的妈妈听说了这场闹剧,给我打来电话。

「当时我劝你你不听,非得选居恒先。」

「如果选个门当户对的,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了。」

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我笑了:

「妈,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谁让我和我爸只想把财产留在苏家手里。」

「现在多好呀,我只是和他谈个恋爱,生个孩子,他就可以一直给苏家卖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抚摸着手机上女儿的相片,轻声补充道:

「再说了,男人嘛,都大差不差。」

「既然总要选一个,当然要选个赏心悦目的。」

「不然,我的糖糖,哪能有这么漂亮的脸蛋呀!」

番外

1.

时间是最高明的化妆师。

它能抚平最深的伤口,也能掩盖最丑陋的真相。

距离那场几乎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摊牌,已经过去了五年。

五年里,我从公司的掌控者又变回了高级打工仔。

苏荻泱没有和我离婚。

她只是用一种更体面的方式,将我囚禁在了这座名为家庭的金色牢笼里。

我依然住在 H 城顶级的别墅区。

开着最新款的豪车。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每年都在换。

但以上这些,所有人都不是我。

在任何公开场合,苏荻泱都挽着我的手臂,笑得温婉得体,我们依旧是外人眼中恩爱不疑的模范夫妻。

但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苏荻泱还是延续之前和我分床睡的习惯。

以前至少还有代媚。

虽然我年纪也不小了。

但是作为男人,一样……也有需求。

失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以至于每次我觉得难耐的时候,就会无数次在深夜复盘。

试图找出自己究竟哪一步走错了。

或许是从一开始。

我就低估了苏荻泱的隐忍与城府。

我以为她回归家庭十几年,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一个只会关心女儿成绩和下午茶点心的、无害的瓷器。

我错了。

她不是瓷器,她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剑,而我亲手给了她出鞘的理由。

如今,这把剑的主人,又多了一个。

我们的女儿,苏糖,以最优异的成绩从常春藤毕业,空降公司,从基层做起。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过渡。

苏荻泱在用最稳妥的方式,为她的继承人铺路。

苏糖很像她母亲,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看不透底。

但她又比苏荻泱多了一份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亲和力。

她会抱着我的胳膊撒娇,甜甜地叫我爸爸,向我请教一些项目上的问题。

那一瞬间,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

或许,我还能从女儿这里找回一丝作为父亲的尊严与价值。

我开始更密切地关注她,不仅是在工作上,也包括她的生活。

我私心以为,这是父亲对女儿的关爱。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倒影。

2.

苏糖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是公司新开发的智能家居生态链。

为了这个项目,她组建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团队。

里面全是她从各大高校和竞争对手那里挖来的技术天才。

其中最出色的有两个。

一个叫林哲,是国内顶尖大学计算机系的博士,在算法领域天赋异禀,为人有些内向木讷。

另一个叫陈启,是从硅谷回来的项目经理,阳光开朗,极擅长资源整合与团队协作。

我注意到,苏糖对这两个年轻人都格外上心。

那天下午,我路过茶水间。

透过玻璃隔断,看到苏糖正把一杯手冲咖啡递给林哲。

她侧着头,听着林哲略显紧张地汇报技术难题,眼神专注而温柔。

「林哲,我知道这个模型很难,」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但我相信你能做出来。别管别人怎么说,在我这里,你就是最特别的。」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哲的脸瞬间涨红,原本黯淡的眼神里,迸发出了惊人的光亮。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像个领受了勋章的骑士,匆匆离去。

我站在原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偏爱。

那句:「你就是最特别的」。

好像有人对自己说过……

两天后,公司举办季度团建,在郊外的一个度假村。

晚宴后的篝火旁,我又看到了相似的一幕。

3

这次的对象是陈启。

他因为一个供应商的问题显得有些沮丧,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苏糖端着两杯酒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怎么了,闷闷不乐?」她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遇到一点小挫折,就被打倒了?」

陈启苦笑:

「苏主管,这次是我没处理好。」

「不, 」苏糖摇了摇头,目光在跳跃的火光中显得格外真诚。

「这个项目能有现在的进度, 你是首功。」

「在我心里, 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你的位置。这个团队,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能。」

她碰了碰陈启的杯子, 仰头一饮而尽。

陈启愣愣地看着她, 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感激、仰慕和……某种爱意的复杂光芒。

我的心, 猛地沉了下去。

我终于知道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当年,我对代媚, 用的也是同样的手腕。

我会当着众人的面夸她能力出众, 无人能及。

我会在她失落时给予最贴心的安慰,告诉她在我心里她有多重要。

我让她觉得自己是唯一的。

甚至纵容她把自己当作不可替代的二老板娘,从而心甘情愿地为我冲锋陷阵, 奉献了她整个青春。

明清两朝的绣坊老板纳妾, 纳能妾。

用性和情感操控女人,女强人。

我一直以为, 这是我高明又低成本的驭下之术。

可现在,看着我的女儿如此娴熟地运用着同样的技巧, 我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4

一个周末的午后。

我提前从一场无聊的酒会脱身回家,别墅里很安静。

书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苏荻泱和苏糖的对话声。

「糖糖, 林哲和陈启都是难得的人才。」

是苏荻泱的声音,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

「但你这样,会不会……玩火?」

紧接着,是苏糖清脆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声。

「妈, 您放心, 我有分寸。」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如遭雷击的话。

「这跟您当年对我爸用的那招不是一样吗?」

「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是被偏爱的, 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打工, 把公司当成自己的来拼呀!」

打工……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刺入我的耳膜。

轰的一声, 我脑中的某根弦彻底断裂。

所有的画面瞬间串联在了一起。

5

卖掉姑姑送的包、凑钱给我交学费的苏荻泱。

我说「我会还你的」时候, 她眼中那看似感动实则了然的笑意。

她父亲的百般刁难,和我们结婚后她看似无奈的放权。

她退居幕后,默许我和代媚的一切,让我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束缚, 得到了管理权……

还有代媚。

那个我曾以为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我给她的偏爱。

我许诺未来。

我让她觉得自己是胜利者, 以此来换取她的忠诚和能力。

我曾多么得意于自己的手腕。

可直到这一刻, 我才幡然醒悟。

这一切或许从她接触我开始。

或许从岳父同意她和我结婚, 却通过对我的打压让我不得已放弃一些条件开始。

或许从遗嘱里的股份都是替女儿代持开始。

在苏荻泱和她父亲构建的庞大棋盘上。

我和代媚, 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苏荻泱默许代媚的存在, 不是因为她大度, 也不是因为她懦弱。

她只是像一个主人看着自己最得力的猎犬,又养了一只小猎犬。

只要它们能带回猎物,主人从不在乎它们在窝里如何争宠。

我以为我给了代媚一个虚幻的二老板娘之梦。

却不知道,我自己也活在一个更宏大的男主人幻觉里,并且为此兢兢业业地为苏家打了半辈子工。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走廊尽头的穿衣镜里, 映出一个穿着考究、面色惨白的男人。

那身名贵的西装,此刻看起来像一件无比滑稽的戏服。

我不是居恒先。

我只是苏家的,另一个代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