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宴会上,我惊觉桌下有人轻踢我,我忍了忍对男人说:你……

发布时间:2025-10-31 19:03  浏览量:1

宴会上,闷头吃饭的我惊觉桌下有人轻踢我的小腿。

我忍了忍说:“你……你踩到我脚了。”

对面的男人说抱歉,黑皮鞋却还是虚虚踩在我帆布鞋上。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墨家老太太的寿宴,设在老宅灯火通明的主厅。

巨大的檀木长桌映着暖黄烛光,也映照着一张张看似和睦,实则各怀心思的脸。

主位空着,大家都在等一个人。

当玄关处传来低沉的一声“我回来了”时,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下来。

墨凛脱下大衣递给佣人,袖口的银扣闪过一道冷光,衬得他指尖修长而淡漠。

“航班延误,回来晚了,奶奶莫怪。”他走到主位,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太太笑着拍拍他的手:“回来就好,快开席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作为在场唯一的外姓人,我,孟知,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背景板。

我埋头专注于自己盘中的食物,尽量降低存在感。

坐在我斜对面的姐姐孟瑶,不动声色地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注意吃相。

我立刻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变得小心翼翼。

“知知,”墨凛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记得你爱吃虾,这道清灼海虾不错,坐过来些,方便夹。”

全桌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头皮一阵发麻,在姐姐轻微的点头示意下,只得硬着头皮,挪到了离主位更近,正好与墨凛斜对面的位置。

“谢谢……二叔。”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他淡淡“嗯”了一声,没再看我。

宴席在一种诡异而安静的氛围中进行着,除了老太太偶尔和墨凛说几句话,其他人大多沉默。

我为了掩饰紧张,低头专注地剥着一只虾。

指甲小心地掐开虾壳,慢慢将完整的虾肉剥离出来。

就在我刚把剥好的虾肉沾了酱汁,准备送入口中的瞬间,我的小腿忽然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我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把腿往回收了收。

以为是错觉。

可没过几秒,那触感又来了。

这次更清晰,带着某种 deliberate(刻意) 的力度,不轻不重地蹭过我的小腿侧面。

不是不小心!

我的心猛地一跳,屏住呼吸,偷偷往下瞄了一眼。

桌下光线昏暗,但我清晰地看到,一双锃亮的黑色定制牛津鞋,鞋尖正不偏不倚地,虚虚点在我穿着的白色帆布鞋前方不到一寸的地方。

我僵硬地抬起头,视线正好撞进对面墨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汤匙舀着汤,动作优雅,仿佛桌下的一切与他毫无干系。

可那眼神,分明是看向我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甚至……一丝极淡的玩味。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血液冲上头顶。

这是什么意思?

捉弄?试探?还是……?

我不敢深想,只觉得坐立难安,仿佛整个桌布下的空间都变得逼仄而滚烫。

“知知一直盯着我看,”墨凛忽然放下汤匙,抬眼,目光精准地锁住我,语调平缓无波,“是有话想说?”

一瞬间,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再次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脸颊滚烫,喉咙发干,在无数道视线的注视下,脑子一懵,几乎是脱口而出:“二叔……你……你好像踩到我脚了……”

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又诡异的气氛。

有人轻咳,有人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还有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墨凛沉默了两秒,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笑容极浅,却如同冰雪初融,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英俊。

“抱歉。”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我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反应。

姐姐孟瑶连忙打圆场,语气恭敬:“墨二叔,知知年纪小,说话不懂分寸,您别见怪。”

然而,没有人看到,就在他口中说出“抱歉”这两个字的同时,桌下那只黑皮鞋,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往前半步,鞋底虚虚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压在了我的白色帆布鞋面上。

不重,但足以让我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带着体温和皮革质感的压力。

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一个隐秘的烙印。

我整个人彻底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震得我几乎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老太太这时笑呵呵地开口打破了僵局:“阿凛,看你,把我们知知吓的。回头你可得赔人家一双新鞋,知知,喜欢什么款式尽管跟你二叔说,别跟他客气。”

墨凛从善如流,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那抹未散的浅淡笑意:“好啊,你说,想要什么样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耳膜。

我慌乱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用了,二叔,真的不用……”

他看着我,眸光微动,嘴角的弧度似乎深了一点点。

“不用跟我客气,知知。”

我咬住下唇,垂下眼睫,不敢再与他对视,用尽力气才挤出几个字:“谢谢二叔。”

脚上的压力,终于在那句“谢谢”之后,缓缓撤去。

可我悬着的心,却没有丝毫落下。

它晃晃悠悠地吊在半空,下面是他用皮鞋轻轻划出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2】

晚宴终于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了。

佣人们手脚利落地撤下残羹冷炙,抬上了几张厚重的麻将桌。

老太太被簇拥着坐到主位的太师椅上,披着暗红色的织金绒毯,笑呵呵地看着儿孙们围在身边。

“阿奶,今天让我坐你边上,沾沾您的福气!”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女孩,是墨凛某个堂弟的女儿,撒娇地拽着老太太的衣袖。

“就你嘴甜,来吧来吧,赢了钱可要请阿奶吃糖。”老太太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

我悄悄退到靠近廊柱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感觉自己与这里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姐姐孟瑶摆脱了围着她寒暄的几位妯娌,悄然走到我身边。

她拉起我的手,轻轻拍了拍,声音压得很低:“是不是不自在?”

我点点头,没说话。

“再忍一忍,等老太太累了,散了席我们就回去。”她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心疼和无奈,“我知道你难受,但今天是老人家大寿,我们做晚辈的,不能失了礼数。”

她顿了顿,看了看喧闹的人群,“你要是实在觉得闷,去后院透透气也行,后院的桂花开了,挺香的。”

她仔细替我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叮嘱道:“不过别走远,也别待太久,天擦黑就回来。回来记得再去跟老太太说几句祝寿的吉祥话,让她老人家高兴,知道吗?”

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带着长姐如母的关切。

我喉头微哽,反握住她的手:“姐,我知道的,让你操心了。”

姐姐嫁入墨家这样的大家族,作为长房长孙媳,表面风光,内里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的姐夫墨廷,是墨老爷子早年在外留下的孩子,后来才认祖归宗,身份尴尬。

虽然占着长孙的名分,但在家族中并不十分受重视,尤其是墨凛掌权后,他们这一房更是如履薄冰。

墨凛,他是正房嫡出,母亲是当年风风光光娶进门的正妻。

而墨老爷子其他的子女,情况则复杂得多。

除了墨廷,还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各自母亲身份不一,有的算是过了明路的侧室,有的则更是身份模糊。

墨凛对待墨廷这个大哥,尚存有几分表面上的客气,至于其他那些异母弟妹,他几乎是视而不见。

此刻,牌桌那边已经传来了洗牌的哗啦声。

几位打扮入时的妯娌笑着朝孟瑶招手:“大嫂,快过来呀,三缺一,就等你了!”

姐姐回头应了一声,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那我过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我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看着她转身走向牌桌,挺直却单薄的背影融入那片看似热闹实则暗藏机锋的牌局,我心里有些发酸。

姐姐不容易,我不能给她添麻烦。

自从八岁那年父母因意外去世,我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

她比我大十岁,却早早承担起了父母的责任。

我在外地上学,只有寒暑假会住在姐姐姐夫家。

但像今天这种墨家的正式场合,我本不该来,也没资格来。

是墨老太太心慈,几年前一次家宴上,见我安静坐在角落,便对姐姐说:“这孩子瞧着怪伶俐懂事的,父母去得早,不容易,往后年节家里聚会,都带她过来吧,添双筷子的事儿,也热闹些。”

老太太一句话,我便成了这深宅大院宴席上的常客。

我不喜欢这里压抑的气氛,不喜欢那些或探究或怜悯或轻视的目光。

但为了不让姐姐为难,为了报答老太太那一点善意,每次邀请,我都得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轻轻推开了通往庭院的雕花木门。

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瞬间包裹了我,也吹散了些许厅内的沉闷。

院子里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朦胧的光晕映照着蜿蜒的石板路。

空气中浮动着桂花清甜的香气,混合着雨后青苔的湿润气息。

我沿着小路慢慢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走到一株繁茂的桂花树下,我停下脚步,仰头看着细碎的金色小花隐在墨绿的叶片间。

刚要伸手去碰低处的一簇花枝,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让我瞬间血液冻结的声音。

“躲到这里来了?”

我猛地回头。

墨凛就站在几步开外,身姿挺拔,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脱去了,只穿着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少了几分宴席上的正式,多了几分随性的慵懒。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尖一明一灭。

廊下的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深邃的轮廓,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锐利,像锁定猎物的鹰隼。

我的心跳骤然失控。

【3】

“二……二叔。”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微凉粗糙的树干上。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我们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

桂花浓郁的香气仿佛被他带来的压迫感冲淡,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形的张力。

“怎么?”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很可怕?”

我紧张地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

“没有。”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为什么一见我就躲?”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质询。

我无法回答。

难道要我说,是因为你桌下那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吗?

那太荒谬了。

而且,如果他否认,或者反问一句“什么举动”,那我岂不是更加无地自容?

“脚还疼吗?”他忽然换了个话题,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帆布鞋。

我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不……不疼了。”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玩味,“看来是我力道控制得不错。”

我倏地抬起头,撞进他含着一丝戏谑的眼眸里。

他承认了!

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桌下那个暧昧又越矩的行为!

“为什么?”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被戏弄的委屈涌上心头,让我脱口问出。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向前逼近了半步。

这下,我们几乎脚尖对着脚尖,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烟草味混合着雪松的冷香。

“你觉得是为什么?”他反问,目光沉沉地落在我的脸上,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

各种混乱的念头在脑子里翻滚。

捉弄?因为我是场唯一的外人,看起来最好欺负?

还是……

我不敢想那个可能性。

“我……我不知道。”我偏过头,躲开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二叔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姐姐该找我了。”

我说着,就想从他身侧的空隙溜走。

一只手臂却更快地伸了过来,撑在我耳侧的树干上,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手臂修长有力,隔着薄薄的衣衫,似乎也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

我被他困在了他和桂花树之间,无处可逃。

“孟知。”他叫了我的全名,不再是那个带着长辈意味的“知知”。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磨砂质的磁性,敲打在我的耳膜上。

我浑身一颤,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怕我。”他陈述道,不是疑问句。

“我没有。”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气息拂过我的额发。

“嘴硬。”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掠过我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我的嘴唇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让我觉得嘴唇一阵发干,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他眸光瞬间暗沉了几分,撑在树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墨凛!”

一个略带不悦的女声突然从廊下传来,打破了这危险而暧昧的僵局。

我和墨凛同时转头看去。

一个穿着香槟色长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站在那里,是墨凛母亲那边的一位亲戚,叫林薇,似乎一直对墨凛有意。

她看着我们这边,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墨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缓缓收回了撑在树上的手臂。

那股迫人的压力瞬间消失,我几乎腿软地要站不住,连忙用手扶住了身后的树干。

“林小姐有事?”墨凛转身,面向来人,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和冷淡。

林薇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想要挽住墨凛的手臂,却被他一个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娇声道:“老太太找你呢,说是有份文件要你看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孟小姐也在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

我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墨凛淡淡道:“透透气。走吧。”

他没有再看我,径直朝着主厅方向走去。

林薇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灯笼的光晕之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脱力般靠在桂花树上,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手心一片冰凉,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刻,我几乎以为他要……

那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让我不敢深思。

他可是墨凛,是墨家的掌权人,是我名义上的长辈“二叔”。

我们之间隔着鸿沟天堑。

他刚才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上位者一时兴起的逗弄,还是……别的什么?

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场墨家的寿宴,似乎从那只踩在我脚上的黑皮鞋开始,就朝着一个我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了。

【4】

我在后院又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心情稍微平复,才磨磨蹭蹭地回到主厅。

厅内麻将声、谈笑声依旧,似乎没人注意到我刚才短暂的离开和异常。

只有姐姐孟瑶,在牌桌间隙投来询问的一瞥,我朝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看到墨凛正坐在老太太身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低声和老太太说着什么,侧脸线条冷峻,神情专注,仿佛后院里那个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林薇坐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和另一位小姐妹低声谈笑,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墨凛。

寿宴终于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宾客们开始陆续告辞。

我和姐姐也走到老太太跟前道别。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和知知就先回去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姐姐笑着说。

我也乖巧地附和:“祝奶奶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老太太笑着拉住我的手:“好孩子,今天玩得开心吗?阿凛那小子没再欺负你吧?回头奶奶说他!”

我脸颊微热,忙道:“没有没有,二叔他……挺好的。”

说话间,我感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墨凛就站在老太太身侧,闻言,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那就好。”老太太拍拍我的手,“路上小心,常来玩啊。”

我们又和几位主要的亲戚道了别,包括脸色不太好看的姐夫墨廷。

他似乎在为什么事生气,但对姐姐说话时,语气还算温和。

走到玄关,佣人递上我们的大衣。

我刚穿上外套,就听到墨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哥,大嫂,等一下。”

我们停下脚步回头。

墨凛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却不是递给姐姐或者姐夫,而是径直递到了我面前。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他看着我,语气平淡自然,“你不是快毕业要找实习单位了吗?墨氏集团总部或者旗下子公司,有合适的岗位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愣住了,看着那张纯白色,只印了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的名片,没有立刻去接。

这太突兀了。

姐姐也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轻轻碰了我一下:“知知,还不谢谢二叔?”

我迟疑着,伸出手,指尖微颤地接过了那张名片。

名片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有些烫手。

“谢谢二叔。”我低声道。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向姐姐姐夫,“路上开车小心。”

他的举动,看似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合情合理。

可结合今晚桌下和后院发生的一切,这张名片的意义就变得格外微妙。

回去的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姐夫墨廷开着车,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似乎在家宴上受了什么气。

姐姐坐在副驾驶,试图找些话题:“没想到二叔会对知知的事这么上心。”

墨廷哼了一声:“他?他一向心思难测。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姐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别把人想那么坏,二叔或许只是看在老太太喜欢知知的份上,顺手关照一下。”

“关照?”墨廷语气带着嘲讽,“墨凛那个人,无利不起早。他什么时候做过‘顺手’的事?”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知知,他那个人水深得很,你离他远点,实习的事,姐夫帮你找别的单位。”

我捏着手里那张名片,指尖用力,名片边缘有些割手。

“嗯,我知道了,姐夫。”我低声应道。

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我知道姐夫是为我好,怕我卷入墨家复杂的漩涡里。

可是,墨凛……

他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已经朝我投下了石子,我还能安然抽身吗?

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光,口袋里那张名片的存在感无比鲜明。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电影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桌下压在我脚上的黑皮鞋。

后院桂花树下他逼近的身影和灼人的目光。

还有他递给我名片时,那看似平静却不容拒绝的眼神。

这一切,到底是一场一时兴起的危险游戏,还是……别的什么?

我闭上眼,感觉前路一片迷雾。

【5】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我回到学校,忙着准备毕业论文和找工作。

但那张写着墨凛私人号码的名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静静躺在我的钱包夹层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晚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主动联系他。

甚至刻意不去想他。

姐姐打电话来,旁敲侧击地问起实习的事,我都以“正在找,有几家公司在谈”搪塞过去了。

我以为我不去触碰,那晚的意外就会慢慢淡去,成为记忆里一个模糊的片段。

直到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我的心莫名一紧。

那串号码,我虽然只瞥过一眼,却仿佛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是他。

我盯着响了七八声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墨凛低沉的声音,背景很安静,像是在办公室,“名片收到了?”

“……嗯。”我握紧了手机。

“考虑得怎么样?”他开门见山,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什么情绪。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实习。”他言简意赅地提醒。

“我……”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谢谢二叔关心,我……我正在找其他单位,就不麻烦……”

“不麻烦。”他打断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墨氏旗下有个文化传媒公司,正在招策划助理,和你专业对口。明天上午十点,带着简历过来面试。”

他根本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在下达通知。

我愣住了:“明天?可是……”

“地址我稍后发到你手机。”他完全无视我的犹豫,“明天见。”

说完,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霸道,专横,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意愿!

几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地址,位于本市最繁华的CBD,墨氏集团总部大楼。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里五味杂陈。

去,还是不去?

如果去,仿佛就顺了他的意,踏入了他的领地。

如果不去……以他那种性格,会不会有更让人难以预料的反击?

而且,内心深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你真的不好奇吗?不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好奇那个位于权力顶端的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第二天,我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带着简历,准时出现在了墨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楼下。

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冷硬的光芒,进出的职员个个步履匆匆,神情肃穆。

我站在气派的大堂里,感觉自己渺小的像一粒尘埃。

向前台报上名字和来意,前台小姐似乎早已接到通知,态度恭敬地引我走向高层专用电梯。

“孟小姐,请这边,墨总吩咐直接带您去他办公室。”

墨总?

我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去子公司面试吗?怎么是去他办公室?

电梯平稳而迅速地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镜面墙壁映出我有些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嘴唇。

“叮”一声,电梯到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秘书已经等在门口。

“孟小姐您好,我是墨总的秘书Annie,请跟我来。”

顶层极其安静,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秘书带着我穿过宽敞的走廊,停在一扇厚重的双开门前。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墨凛低沉的声音:“进。”

秘书推开门,侧身让我进去:“孟小姐,请。”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视野极佳的办公室,整面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

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的冷色调,黑白灰为主,线条利落,一如它的主人。

墨凛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低着头在看文件。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似乎比那晚在桂花树下更加锐利,也更加……公事公办。

“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我依言走过去,有些拘谨地坐下,将手里的简历放在桌上。

“墨……二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这个称呼。

他拿起我的简历,快速地浏览着,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他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

“G大,传媒专业,应届生。”他放下简历,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我,“成绩不错,有校级奖学金,在校报做过编辑……”

他顿了顿,抬眼,“社会实践经验,几乎为零。”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

“为什么想进墨氏?”他问,语气平淡得像任何一个面试官。

为什么?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心里腹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墨氏是业内顶尖的企业,平台好,能学到很多东西。”

很官方,很标准的回答。

他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带着点嘲讽。

“是吗?”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不是因为别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指的是什么?

是那张名片?是那晚的纠缠?还是他这个人本身?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手指悄悄收紧。

“我不明白二叔的意思。”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有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想要起身告辞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孟知,”他叫我的名字,目光沉静如水,“在我这里,没有‘二叔’。”

我愕然抬头。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只有上司,和下属。”

“或者,”他微微前倾身体,手臂撑在桌面上,目光锁住我,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男人,和女人。”

“你选哪个?”

【6】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直接,如此赤裸裸地说出这样的话?

在我认知里,那些暧昧的、试探的、心照不宣的东西,都应该包裹在礼貌和含蓄的外衣之下。

可他偏偏就这么撕开了所有伪装,把那个最核心、最危险的问题,赤裸裸地抛到了我面前。

选哪个?

上司和下属?那意味着公事公办,保持距离,将那晚和后院的一切都定义为一场意外或误会。

男人和女人?那意味着……承认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超越辈分、超越身份的吸引力,意味着踏入一个未知的、充满诱惑也充满危险的领域。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选择前者,然后起身离开,彻底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可是,看着他那双深邃的、仿佛能吸走人灵魂的眼睛,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他太有侵略性,也太有魅力。

这种直白的、不容拒绝的强势,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我的声音干涩沙哑,“我不懂……”

我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蒙混过关。

墨凛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不懂?”他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朝我走来。

他身材高大,一步步靠近,带来的压迫感比在办公室里坐着时更强。

我下意识地想往后缩,但椅子是固定的,我无处可逃。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具体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没关系,”他弯腰,双手撑在我座椅的扶手上,将我圈禁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磨砂质的磁性,“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想。”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以及那抿成一条冷硬线条,此刻却仿佛带着热意的薄唇。

桂花香气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强势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我。

我的呼吸彻底乱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沉静地看着我,“在你想清楚之前,实习岗位,我给你留着。”

他直起身,退开一步,那股迫人的压力稍稍缓解。

他走回办公桌后,拿起内线电话,简短吩咐:“Annie,带孟小姐去楼下墨传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策划助理岗位。”

他放下电话,看向依旧僵在椅子上的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公事公办:“去办手续吧。公司有员工守则,希望你遵守。”

我浑浑噩噩地站起身,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就……入职了?

在我还没有做出“选择”的时候?

秘书Annie推门进来,恭敬地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看了墨凛一眼,他已经重新低下头去看文件,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那个步步紧逼、言语暧昧的男人只是我的又一个幻觉。

我跟着秘书走出办公室,脚步有些虚浮。

电梯下行时,我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好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而路的尽头,是深渊,还是……?

我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在墨氏旗下文化传媒公司的实习生活。

工作并不轻松,带我的导师要求严格,同事们也都是名校毕业的精英,竞争激烈。

我努力适应着,尽量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想顶楼那个男人。

墨凛似乎也很忙,并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两条平行线。

只是,偶尔在公司内部系统里看到他的行程通知,或者听到同事们带着敬畏议论起“墨总”时,我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悸动一下。

我知道,那根线,一直握在他手里。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周五的晚上被打破。

部门为新接的一个项目庆功,一起去聚餐。

吃完饭,大家意犹未尽,又提议去KTV。

我本来想找借口先走,但带我的导师说:“小孟,一起去吧,多和大家熟悉熟悉,对你有好处。”

我只好跟着去了。

包厢里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同事们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气氛很热烈。

我坐在角落,喝着果汁,看着屏幕上的MV发呆。

突然,包厢门被推开了。

嘈杂的声音瞬间小了一些。

我抬头看去,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墨凛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似乎是客户或者高管。

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没系领带,衬衫领口微敞,神情淡漠,目光在包厢内扫视一圈。

部门经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墨总!您怎么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墨凛淡淡地点了下头:“听说你们在这边庆功,过来看看。”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我身上。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喧嚣仿佛都褪去了。

我只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

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同事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目光好奇地在我和墨凛之间逡巡。

他在我面前站定,垂眸看着我。

“喝酒了?”他问,声音不高,但在相对安静下来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握着果汁杯子的手紧了紧,摇头:“没有,我喝的果汁。”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扫过我面前茶几上的果盘和零食,没再说什么。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部门经理连忙打圆场:“墨总,要不要一起唱首歌?”

墨凛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不了,你们玩。我还有事。”

他顿了顿,忽然对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他转身率先走出了包厢。

留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同事,和一脸震惊的我。

各种探究、好奇、甚至带着点暧昧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么多同事面前,单独叫我出去?

带我的导师轻轻推了我一下,低声道:“快去啊,别让墨总等。”

我只好在众人注视下,硬着头皮,跟着走出了包厢。

【7】

KTV走廊的光线比包厢里明亮一些,但依旧带着一种暖昧的昏黄。

墨凛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背对着我,身姿挺拔。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歌声。

“二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低声问道,刻意强调了“二叔”这个称呼,试图拉回一些安全的距离。

他看着我,眼神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莫测。

“在这里,叫我墨总。”他纠正道,语气平淡。

“……墨总。”我从善如流地改口。

“工作还适应吗?”他问,像是上级关心下属。

“还好,同事们都很帮忙,导师也教了我很多。”我谨慎地回答。

“嗯。”他点了点头,忽然朝我走近一步。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

他伸出手,手臂撑在我耳侧的墙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禁锢圈。

这个姿势,和那天在办公室如出一辙,甚至更加过分,因为这里是人来人往的KTV走廊!

虽然这个角落暂时没人,但随时可能有人经过!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我又惊又慌地看着他,“你别这样……”

“怎样?”他反问,目光沉沉地落在我的嘴唇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冷香,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晕眩的氛围。

“那天的问题,想好了吗?”他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那个关于“上司和下属”还是“男人和女人”的选择题,再次以更加强势的姿态摆在了我面前。

“我……我没想好……”我偏过头,躲避着他灼人的目光,声音带着颤抖。

“没关系。”他出人意料地没有逼问,反而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近在咫尺,震得我耳膜发痒。

“我可以等。”

他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抬起,轻轻拂开我额前的一缕碎发。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我滚烫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

我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但是,”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轮廓,缓缓下滑,虚虚地停在我的下颌处,没有真正碰到,却比直接触碰更让人心跳加速,“我的耐心,有限。”

他的目光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孟知,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回手,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发软,心跳如鼓。

他刚才的举动,他说的那些话……

这已经不是暗示,几乎是明示了!

我抬手,碰了碰刚才他指尖虚抚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回到包厢时,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对劲。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有好奇,有探究,也有几分了然和疏离。

带我的导师凑过来,小声问:“小孟,没事吧?墨总他……没为难你吧?”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墨总就是……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这个借口很蹩脚,但导师也没再多问,只是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我知道,从今晚起,我在公司里的处境,可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墨凛那毫不避讳的“特殊关照”。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我所料。

公司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和墨凛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空降兵。

有人说看到墨总单独叫我去办公室(指的是第一次面试那次,被有心人看到并传开了)。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在KTV那晚,看到墨总在走廊里和我“举止亲密”。

这些流言蜚语像无形的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同事们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指指点点。

工作上也遇到了一些莫名的阻力,有些原本该我参与的项目,被人以各种理由排除在外。

带我的导师似乎也受到了压力,对我没有之前那么上心了。

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压力。

我什么都没有做,却要承受这些莫名的指责和排挤。

这一切,都是因为墨凛。

那个男人,他随手投下了一颗石子,却在我这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他本人,自从KTV那晚之后,又消失了。

仿佛那天晚上在走廊里那个充满侵略性和暗示的男人,又是我的一个幻觉。

这种被他掌控着节奏,被动承受一切的感觉,糟糕透了。

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接下那张名片,为什么要来这个公司实习。

就在我情绪低落到极点,几乎想要辞职了事的时候,我接到了姐姐孟瑶的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焦急和无助。

“知知!怎么办……你姐夫……你姐夫他被公司派去海外分部了,说是常驻,至少三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会这么突然?”

“哪里是突然!”姐姐哭道,“是墨凛!肯定是他!你姐夫前几天因为在董事会上提了一个反对意见,触怒了他……他这是在报复!他要把你姐夫支走,眼不见为净!”

我的手脚瞬间冰凉。

墨凛……

他不仅影响着我的工作环境,现在,他的手已经伸向了我的家人?

“姐,你别急,也许……也许不是因为这个……”我试图安慰她,但声音却带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虚弱。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姐姐哽咽着,“知知,你老实告诉姐姐,你和墨凛……到底怎么回事?公司里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对你……”

姐姐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

我和墨凛怎么回事?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那种无形的、暖昧的、带着掌控和压迫的纠缠,让我无从解释。

“姐,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姐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担忧:“知知,墨凛那个人,太危险了。我们斗不过他的。听姐姐的话,离他远点,赶紧辞职,好不好?算姐姐求你了!”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房间里,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夜色深沉。

我的心里,却燃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和叛逆。

凭什么?

凭什么他墨凛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搅乱别人的生活?

凭什么我要像个受气包一样,被动地承受一切,然后灰溜溜地逃走?

就因为他是墨凛,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我不甘心!

我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存在通讯录里,却从未拨打过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通了。

“喂?”他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沙哑,背景很安静。

看来是打扰他休息了。

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墨凛,”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我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终于,”他说,语气带着一种如愿以偿的满意,“等到你主动找我了。”

【8】

“你在哪?”墨凛问,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在家。”我下意识地回答,胸腔里还充斥着未平的怒火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地址发给我。”他言简意赅,“我现在过去。”

“现在?”我愣住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太晚了,不方便……”

“地址。”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强势,根本不容我拒绝。

我咬咬牙,把我租住的公寓地址报给了他。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心跳如雷。

刚才那股冲上头顶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知后觉的紧张和不安。

我把他叫来了?

在深夜十一点,我的单身公寓?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但想到姐姐在电话里的哭声,想到姐夫被远调,想到公司里那些流言蜚语,我又挺直了脊背。

我不能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

今晚,我必须问个清楚!

大约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墨凛站在门外,穿着一件深色的羊绒大衣,里面似乎是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匆忙出门的样子。

他真的来了。

我打开门。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楼道的光线。

他身上带着夜晚的凉气,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脸上。

“不请我进去?”他挑眉。

我侧身让他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我的公寓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布置得很简单温馨,和他那个宽敞冷硬的办公室截然不同。

他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挽着,素面朝天,和他西装革履(即使外面套着大衣,也能看出里面是正装)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我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有些泄气。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为什么要把我姐夫调去海外?是因为我吗?”

墨凛没有立刻回答。

他脱下大衣,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走到我面前。

他靠得很近,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带来的,夜晚清冷的空气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他的气息。

“你觉得呢?”他又用上了他惯常的反问句。

“我觉得你就是!”我抬头瞪着他,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涌了上来,“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没有立刻回应你?还是你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看着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看着我被人指指点点,看着我姐姐因为姐夫的事情伤心……”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墨凛,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可以随意逗弄的宠物?还是一个你闲暇时消遣的玩物?”

我一股脑地把心里的憋屈都喊了出来。

墨凛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得像海。

等我停下来,喘着气看着他时,他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他问。

我咬着唇,不吭声。

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带着干燥的熨帖感,牢牢地圈住了我的手腕。

我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孟知,”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深沉而专注,“我墨凛,还没无聊到那个程度。”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关注你?为什么让你来墨氏?为什么在KTV找你?”他打断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力量,“因为我想要你。”

如此直白,如此赤裸的三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

我彻底呆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从第一次在家宴上见到你,你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吃饭,像只误入狼群的小兔子开始。”他继续说道,目光像是有温度,灼烧着我的皮肤,“我就想要你。”

我的脸颊瞬间爆红,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

“可……可你是二叔……”我语无伦次地试图找回理智。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斩钉截铁地说,“那些所谓的辈分,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他握着我的手腕,稍稍用力,将我拉近他。

我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有力的心跳。

“至于你姐夫的事,”他顿了顿,看着我,“那是公司的正常人事调动,与我和你之间的事无关。他虽然是我大哥,但能力有限,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海外分部需要信得过的人去稳住局面,对他来说,是个机会,也是考验。”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

“那……公司里的那些流言……”我声音微弱。

“流言蜚语,何必在意。”他语气淡漠,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不屑,“如果你在意,我可以让它们立刻消失。”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现在,回答我那天的问题。”

“上司和下属,还是男人和女人?”

他把我曾经试图逃避的问题,再次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

而且,是在他刚刚说了“我想要你”之后。

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我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势在必得。

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从桌下那只黑皮鞋开始,从后院桂花树下他逼近的身影开始,从他那张带着体温的名片开始……我的心,其实早就乱了。

我害怕他,抗拒他,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我选……男人和女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看到了墨凛眼中骤然迸发出的光芒,像夜空中炸开的烟火,璀璨而灼热。

他低吼一声,猛地低下头,攫取了我的嘴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积累了许久的渴望,霸道地撬开我的牙关,深入,纠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在这一刻罢工。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汹涌的激情,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有力的怀抱。

手中的手机不知何时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

而我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天翻地覆。

我知道,我选择了一条最危险的路。

路的尽头,或许是万丈深渊。

但此刻,在他霸道而炽热的吻里,我宁愿就此沉沦。

【9】

那个吻,漫长而窒息,带着一种毁灭一切又重建一切的力量。

当他终于放开我时,我几乎软倒在他怀里,只能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身体。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幽暗,里面翻涌着未退的情潮和一种深沉的满足。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微微红肿的嘴唇,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

“很好。”他哑声说,语气里带着愉悦。

我的脸颊烫得惊人,心跳依旧紊乱,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同样急促的心跳声。

这一刻,什么辈分,什么流言,什么家族纷争,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间小小的公寓之外。

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我和他,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滚烫的气息。

“很晚了,”他抬手,理了理我颊边散落的碎发,动作自然亲昵,“你早点休息。”

我有些愕然地抬头看他。

就这样?他……要走了?

我以为,在我说出那个选择之后,在发生了那个吻之后,会发生更多……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低笑一声,眼神带着戏谑:“怎么?不想我走?”

我的脸更红了,慌忙摇头:“没有!”

他收敛了笑意,目光沉静地看着我,带着一种认真的承诺。

“孟知,我要的,不只是今晚。”

他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又像是一句更深的蛊惑。

“明天我来接你下班。”他拿起沙发上的大衣,重新穿上,“晚安。”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门被轻轻关上。

我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依旧残留着他气息和温度的嘴唇。

心里乱糟糟的,有不安,有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破土而出的悸动和甜蜜。

我和墨凛……就这样开始了吗?

以一种如此惊世骇俗的方式。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公司里的流言似乎并没有减少,但看我的眼神,除了探究,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忌惮。

带我的导师对我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我知道,这一定是墨凛做了什么。

下午快下班时,我收到了墨凛的短信,言简意赅:“地下停车场,B区,车牌xxxx。”

我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磨蹭了一会儿,我才做贼似的溜达到地下停车场B区。

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静静地停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墨凛坐在驾驶座上,正在看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少了些许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温和。

“忙完了?”他问,很自然的语气,仿佛我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嗯。”我系好安全带,低声应道。

他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想吃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都行。”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中餐?西餐?或者回家吃?我让阿姨做。”

“回家?”我愣了一下。

“嗯,我住的地方。”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热。

去他家?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似乎察觉到我的犹豫,他补充道:“只是吃饭。顺便,带你认认门。”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他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公寓。

公寓很大,视野极佳,装修风格和他办公室一脉相承,冷硬、简约,缺乏生活气息,但很干净。

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四菜一汤,很家常,但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和他,似乎都还在适应这种关系的转变。

吃完饭,阿姨收拾完就离开了。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手足无措。

墨凛倒了两杯水,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沙发因为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

他靠得很近,手臂随意地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紧张?”他问,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低沉。

我捧着水杯,点了点头。

他轻笑,伸手拿开我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然后,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不用紧张。”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他的目光很专注,带着一种能让人沉溺的温柔。

我看着他,心里那点不安和紧张,奇异地慢慢平复下来。

或许,这条路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

之后的日子,我和墨凛开始了一种半公开的“地下恋情”。

他偶尔会来接我下班,带我吃饭,或者就只是在他公寓里,各做各的事,他处理文件,我看书或者看电影。

他依旧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我。

我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会牵手,会拥抱,会接吻。

但他始终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他说:“不急。”

这种克制,反而让我更加确信,他对我是认真的,而不仅仅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

姐姐那边,我找了个机会,含糊地告诉她我和墨凛在“试着交往”。

姐姐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知知,你想清楚了吗?他那个人……”

“姐,我知道。”我打断她,“我知道风险,但我……想试试。”

姐姐看着我,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姐夫在海外的工作似乎逐渐上了轨道,偶尔会和姐姐视频,气色看起来不错。

看来,墨凛当初的说法,或许并不全是借口。

流言蜚语渐渐平息,或许是因为墨凛的手段,或许是因为人们习惯了。

我在公司的实习期结束,因为表现不错,顺利转正。

生活,似乎正朝着一个平稳而甜蜜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一天,墨老太太八十大寿的家宴再次来临。

和一年前一样,老宅厅堂灯火通明,檀木长桌上坐满了人。

和一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以墨凛女朋友的身份坐在他身边。

当墨凛握着我的手,平静地向全家宣布“我和知知在一起了”的时候,整个厅堂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坐在主位上的墨老太太。

她的目光在我和墨凛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脸上惯常的温慈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而复杂。

半晌,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凛,”她看着墨凛,一字一句地问,“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吗?”

【10】

老太太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逡巡。

我感觉到墨凛握着我的手,收紧了一下。

他面色不变,迎上老太太的目光,语气沉稳而坚定:“奶奶,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老太太沉默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我,眼神深邃,带着一种审视和考量。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几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知道,老太太一向对我还算和善,但那仅仅是建立在我是一个“可怜的外姓小辈”的基础上。

一旦我试图跨越那条界限,和她的孙子,墨家的掌权人扯上关系,那点善意还能剩下多少,就未可知了。

“清楚?”老太太缓缓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我,“知知,你呢?你也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对上她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奶奶,我……”我的声音有些发紧,但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和墨凛是认真的。”

“认真?”旁边传来一声嗤笑,是墨凛某个异母弟弟的妻子,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知知啊,不是婶婶说你,你还年轻,可别被某些人的一时兴起给骗了。这豪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她的话,像一根针,扎得我心里一痛。

墨凛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个说话的女人立刻噤声,脸色白了白。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嘴?”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女人身边的丈夫,赶紧拉了她一下,低声呵斥:“少说两句!”

老太太摆了摆手,似乎有些疲惫。

“好了,今天是我寿辰,先吃饭吧。”她最终没有当场发作,但语气里的疏离和凝重,每个人都听得出来。

这顿饭,吃得比一年前更加煎熬。

虽然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说什么,但那些或探究、或轻蔑、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缠绕。

我能感觉到姐姐孟瑶投来的担忧目光,也能感觉到姐夫墨廷紧皱的眉头。

只有墨凛,自始至终都神色如常,偶尔还会给我夹菜,低声问我合不合胃口。

他的镇定,像一座稳固的山,给了我些许依靠。

宴席结束后,老太太以累了为由,先回了房间。

其他亲戚也陆续告辞。

我和姐姐姐夫走在最后。

“知知,”姐姐拉住我的手,忧心忡忡,“老太太她……”

“没事的,姐。”我勉强笑了笑,“总要过这一关的。”

姐夫墨廷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等我的墨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什么事,给姐夫打电话。”

送走姐姐姐夫,我走到墨凛身边。

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腰,低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他的“家”,指的是他市中心的公寓。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

我知道,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墨老太太的态度,以及其他墨家亲戚的反应,都预示着我和墨凛未来的路,不会平坦。

“怕吗?”等红灯的时候,墨凛忽然开口,握住了我的手。

我转头看他,他侧脸线条在车外流转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但眼神依旧坚定。

我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有你在一起,就不怕。”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真实而温柔的笑意。

绿灯亮起,他重新启动车子,握紧了我的手。

“一切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是最郑重的承诺。

之后的一段时间,墨凛用他的方式,开始清扫我们面前的障碍。

他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个在背后煽风点火、试图给我和姐姐姐夫使绊子的墨家旁支,手段凌厉,毫不留情。

他在一次家族会议上,明确表态,我和他的关系不会改变,任何试图挑战这一点的人,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他甚至开始逐步将一些核心产业的股权,转移到我的名下,用最实际的方式,来保障我的未来。

他的行动,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力。

我看到了他的决心,也看到了他对我的保护。

墨老太太那边,态度依旧有些微妙,但似乎也不再明确反对。

她或许是在观望,或许是被墨凛的强势所慑,又或许,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和墨凛的关系,在经历了初期的风雨后,逐渐趋于稳定。

我们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工作,生活,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平静和甜蜜。

一年后的某个周末,墨凛带我去郊外爬山。

站在山顶,看着脚下连绵的群山和远处繁华的城市,他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

“孟知,”他仰头看着我,目光深邃而真诚,阳光下,他的瞳孔颜色显得浅了一些,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惊讶而感动的脸,“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并不寻常,未来可能也还会有风浪。”

“但我很确定,我想共度余生的人,是你。”

“嫁给我,好吗?”

山风拂过我们的发梢,带着青草和阳光的气息。

我看着眼前这个骄傲又霸道的男人,此刻正用他最郑重的姿态,向我许下一生的承诺。

眼眶微微湿润。

脑海中闪过我们初遇时桌下的纠缠,后院桂花树下的对峙,办公室里的步步紧逼,KTV走廊里的暧昧,公寓里那个定情的吻,以及家宴上他紧握我的手,对抗全世界的坚定……

这一路走来,惊心动魄,却也刻骨铭心。

我伸出手,脸上绽放出笑容,眼泪却滑落下来。

“好。”

他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然后他站起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我爱你,知知。”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

“我也爱你。”我回抱住他,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坚实心跳。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耀眼。

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未来或许仍有挑战,但只要彼此携手,便无所畏惧。

桌下那只黑皮鞋轻轻踩上我帆布鞋的游戏,由他开局。

而余生的漫长岁月,将由我们共同执笔,书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