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爱国必须善待自己的人民
发布时间:2025-11-14 23:37 浏览量:1
引言:“深度X”从开始背诵历史朝代歌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纳闷一个问题:为什么历史上会有这么多朝代,难道就不能少点吗?
一、问题的提出:为什么今天还要重新谈“爱国”
当下,人们口中“爱国”二字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却又越来越空泛。有时,它被简化成对外的情绪宣泄:一提爱国,就是对外强硬、对外愤怒;有时,它被简化成对内的单向要求:多忍耐、多奉献、少计较个人权益;还有时,它甚至被某些人当成遮羞布,以“国家利益”“大局”为名,合理化对普通人的忽视甚至粗暴对待。
但如果把“国家”拆开来看,它不是抽象的地图,不是一串GDP数字,不是一座座高楼,而是千千万万活生生的人——农民、工人、教师、医生、司机、程序员、外卖员、环卫工、企业家、科研人员、老人、孩子……没有这些具体的人,就没有所谓“国家”。
这一点,在古今中外最优秀的思想家那里,是冷冰冰的常识:西方政治哲学家会说,国家的正当性来自人民的同意;中国古代儒者会说,“民为邦本”;马克思会说,人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现代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一再提醒我们:任何伟大叙事,如果踩在大多数普通人的苦难之上,最终都会崩塌。
因此,真正严肃地谈“爱国”,其逻辑起点只有一个: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善待自己的人民,那么它值得被怎样爱?一个人,如果连身边的同胞、同事、亲人都不愿善待,口口声声“爱国”,又到底是在爱什么?
本文尝试整合古今中外思想家、哲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人类学家、生物学家、社会学家、文学家和军事家的洞见,从多个维度冷静地论证一个命题:
真正的爱国,必须体现在对本国人民的切实善待之中;没有这一点,任何“爱国”都只是空洞口号甚至危险幻觉。
在这个大前提下,我们会重点讨论三个具体场景:
社会如何善待弱势群体,单位领导如何善待职工,家庭成员如何善待亲人;并以历史与现实中的典型案例加以支撑,使问题落地,而不是停留在抽象道德说教层面。
二、观念基础:从“国家是什么”说起
要论证“爱国必须善待自己的人民”,首先要搞清楚两个问题:什么是“国家”?什么是“爱国”?
1、国家的“载体”:土地还是人?
很多人潜意识里把国家等同于“疆域”“政权”“符号”。地图上的边界、首都的天际线、阅兵式上的队列,更容易激发情绪。但冷静一点,从政治哲学和历史的角度看,国家至少包括三层:
第一,土地和主权空间;
第二,一整套制度和权力结构;
第三,生活在其上的人民。
如果只剩土地而无人居住,那叫荒地,不叫国家;如果有土地和政权机器,却失去民心,随时可能改旗易帜。司马迁、修昔底德、汤因比这些历史学家反复表明:真正决定王朝与政体命运的,是第三层——人民的状态与态度。土地可以被占领,政权可以更迭,但人民才是国家长期延续的真正“载体”。
2、“爱国”的对象到底是谁?
古代士大夫谈“爱国”,更多是“忠君”“守土”。西方早期也常把爱国等同于效忠君主或城邦。但随着近代民族国家的形成,尤其是启蒙运动之后,“国家”的对象慢慢从君主和统治集团,转变为由公民构成的共同体。
卢梭提出“公意”,将国家理解为公民集体意志的体现;林肯在演说中说,“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中国近代思想家则提出“人民是国家的主人”。这些思想虽立场各异,却在一点上趋同:国家的正当性来自人民,国家的价值也应回到人民。
因此,所谓“爱国”,如果抽象成“爱某个符号”“爱某个政权”,而与“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脱节,就产生了逻辑断裂:你可以为了某个抽象的“国家利益”牺牲一批批具体的人,甚至习惯性地忽视普通人的感受。这种爱的对象,其实不是人民,而是某种超越人民、凌驾人民之上的“偶像”。
3、 谁是“人民”?不是抽象名词,而是一个个脆弱的个体
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不断提醒我们:所谓“人民”“社会”“群体”,都只是抽象名词。真正存在的,是一个个有喜怒哀乐、会生老病死的人。
你说“要为国家牺牲一代人”,这句话听起来宏大,但如果具体到一个家庭,就是一位母亲晚年孤独,一个孩子失去父亲,一个恋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宏大叙事,如果不能诚实面对这些具体后果,都是对现实的美化和遮蔽。
爱国,归根结底是对“共同体”的情感认同。但共同体不是石头,不是旗帜,而是活生生的人。于是有了一个简单却极其严厉的推论:
如果一个人对同胞冷漠,对弱势者残酷,对下属苛刻,对亲人刻薄,却在旗帜和口号面前热泪盈眶,他爱的不是“国”,而是某种自我想象中的宏大幻象。
爱具体的人,才有资格谈爱那个由这些人共同构成的“国家”。
三、思想传统中的汇流:从“民本”到“人是目的”
纵观古今中外顶尖思想传统,会发现一个耐人寻味的事实:那些真正深刻的理论,早已从不同方向得出相似的结论——权力应当为人服务,国家必须善待其成员,尤其是普通人和弱者。
(一)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
孔子很少直接谈“国家”,却频繁谈“仁”。“仁者爱人”,是儒家政治哲学的起点。孟子进一步将“仁”推演到执政者身上,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在封建王朝结构中提出了近乎“反直觉”的价值排序:人民高于社稷,社稷高于君主。这其实就是在强调:国家的存在,是为了让人民有饭吃、有尊严,而不是反过来让人民成为一小撮人权力的燃料。
荀子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这句话极冷静:水不爱舟,也不恨舟,只是根据舟是否压得太狠、是否伤害河床,来决定是继续托举还是一把掀翻。人民对国家也是如此。善待人民,水就托着舟前行;长期压榨、侮辱人民,翻船只是时间问题。
到明清之际的黄宗羲、顾炎武等人,他们在王朝末路的惨烈现实中得出更深刻的结论:历代制度的最大弊端,是把天下视为一家一姓之私产,而非众人之公器。因此,真正的“新政”,必须重新确立“天下为公”的原则,把人民从被统治对象提升为“天下之主”。
民本思想并不等于今天意义上的民主制度,但在价值上已经为“爱国必先爱民”“国家必须善待人民”打下了坚实基础。
(二)西方的社会契约与“人是目的”
从霍布斯开始,西方政治哲学尝试用“契约”解释国家的起源:人在自然状态中彼此威胁,于是把部分自由交出去,组建一个有权威的国家,换取安全。洛克、卢梭等人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更接近现代的理论:政府的存在,是为了保障公民的生命、自由与财产;一旦政府系统性地侵犯这些权利,人民就有权改变甚至推翻它。
如果说社会契约理论提供了政治上的“人民至上”,那么康德则在道德哲学层面给出了更高要求:人永远是目的,而不是纯粹的手段。无论是领导人、官员,还是任何组织,只要把人当成消耗品、工具、筹码,而不是尊严的承载者,就违背了最基本的理性道德律。
这句话若应用在爱国主义上,就非常直接:真正的爱国,不允许把自家人民当成可以随意牺牲的“资源”;所谓“国家利益”,不能建立在大规模践踏本国公民尊严与基本权利之上。一旦如此,守护的就不再是“共和国”,而是一台只为少数人服务的冷酷机器。
(三) 马克思主义与“人的解放”
马克思既是政治经济学批判者,也是深刻的人本主义者。他关心的不是抽象的“国家”,而是现实生活中的普通劳动者:工人在机器面前被异化,人被迫出卖劳动力,成为资本积累的燃料。他批判一切把人当成手段的制度,同时提出“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在马克思主义逻辑中,真正的“国家好”,不等于“钢产量世界第一”“GDP高歌猛进”,而是劳动者的地位不断提升,剥削和压迫不断减少,人民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不断改善。如果一个政权打着社会主义旗号,却在现实中放任或制造对普通人的系统性压迫,从马克思主义立场看,它实际上是在背叛自己的旗帜。
(四) 不同传统的交汇
民本思想、社会契约、人是目的、人的解放,看似来自不同文明,却在深处汇合:
1、 国家不是为了某个王朝、某个阶层、某个利益集团,而是为了其中的大多数人;
2、 人不能被当作纯工具,哪怕打着“历史”“国家”的旗号;
3、 真正好的制度,必须保障普通人基本尊严和合理福祉,尤其要对容易被忽视的弱者给出保护。
从这些思想出发,“真正的爱国必须善待自己的人民”,已经不只是情绪性判断,而是穿过几千年思想史后留存下来的硬逻辑。
四、历史的明镜:善待与虐待人民,走向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思想若不经历史检验,只是书斋里的自我欣赏。我们来看几个典型场景,看看“善待人民”与“虐待人民”在现实中是如何改写国家命运的。
1、 善待人民的时代:持久的稳定与内在的自信
汉文景之治,是中国古代最典型的“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前面战乱连年,人口锐减,国家几近耗空。文帝、景帝没有急着炫耀武功,而是先去减税、减刑、减少徭役,有意识地把空间留给百姓恢复生产。结果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民间自发形成秩序和礼仪。国家财政也随之转好,等到汉武帝时代,才有余力向外拓展势力。若无前期长期的“善待”,后期的强盛不过是泡沫。
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也类似。他在玄武门事件中杀兄弟夺位,本身并非道德完人,但他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是意识到:如果继续用权谋对内、只顾一己,国家很快会陷入恶性内耗。于是他虚心纳谏,“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他重视减轻赋役,重视吏治清明,重视与民生相关的水利、农桑,让天下百姓在长期战乱后第一次感到“能喘口气”。这才有了“贞观之治”的稳定基础。
近代的罗斯福新政也是如此。当大萧条来临,传统观念主张“让市场自己调节”,任由失业大潮冲垮底层。罗斯福强行改变规则:用国家财政去托底穷人,给失业者提供以工代赈项目,建立社会保障制度。经济学家可能争论其效率,但从社会学和政治学角度看,这套“善待普通人,尤其是被市场抛弃的人”的措施,重建了普通人对国家与制度的信任,避免美国走向极端主义和大规模社会崩溃。美国后来在二战中能以高昂士气参战,与其国内大多数人虽不富裕但有基本安全感密切相关。
还有战后西欧的福利国家。从表面看,福利国家“养懒人”“拖累效率”,但长期看,它有效缓冲了经济波动对普通人的冲击,减少了极端政治和暴力革命的土壤,使国家在几十年里维持了相对高水平的稳定和公民认同。
中国精准扶贫实践——靶向性的正义。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取得巨大成就,但也面临着发展不平衡的问题。自2013年起,中国实施了史上规模最大的精准扶贫战略。这不仅仅是给钱给物,而是通过精准识别贫困人口,“因地制宜、因户施策”,发展产业、易地搬迁、生态补偿、发展教育、社会保障兜底等多管齐下。到2020年底,近一亿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这一过程,正是“善待人民”原则在国家治理层面的深刻体现。它试图弥补市场经济发展中产生的“短板”,确保发展的成果能够惠及最边缘、最困难的群体,从而增强整个国家的内在韧性和社会公正。这是现代版的“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是“民本”思想在新时代的实践。
中国抗疫中的民生优先。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初期,中国政府提出“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抗疫理念,将保护人民生命安全作为首要目标。尽管这一策略在短期内对经济造成一定冲击,但从长期看,它赢得了人民的信任与支持,为经济复苏奠定了社会基础。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评价:“中国的抗疫模式为全球提供了宝贵经验。”这一案例表明,当国家将人民利益置于首位时,不仅能有效应对危机,还能增强国家的凝聚力与软实力。
这些例子说明,当一个国家的决策核心真正把“善待人民”当作底线甚至目标时,得到的不仅是“道德加分”,更是实实在在的政治安全、社会稳定和长远发展能力。
2、 虐待人民的时代:看似强盛,实则脆弱
秦朝统一六国,在军事和工程上的成就耀眼:统一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修驰道、建宫殿、修长城。但司马迁写《史记》时,笔触极为冷峻:巨大的统一工程,背后是无数农民被强征劳役、被重刑威慑的现实。“赭衣塞路,囚徒满途”,百姓心中积累的不是感恩,而是怨恨。陈胜吴广起事时不过是几百人,口号却能迅速点燃各地反抗。“天下苦秦久矣”不是一句文学修辞,而是对一个系统性虐待人民的政权的集体审判。秦的军队并没突然变弱,长城也没坍塌,但失去民心后,天下对抗它的,不再是六国残余,而是亿万被压榨的农民。结果是二世而亡。
隋炀帝的故事也相似:大运河、三征高句丽,从工程和军事角度看都雄心勃勃,但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徭役、税收和白白送死。史书说运河两岸“丁男尽死”,百姓连给死人收尸的力气都没了。于是各地起义接连不断,隋朝迅速覆灭。宏大功业,在苦不堪言的民生痛感面前,不值一提。
再看法国大革命前的旧制度。凡尔赛宫辉煌至极,王后穿衣豪奢到“一个早晨换三套礼服”的程度,而同一时期的农民在歉收年份面临饥荒。税收制度极不公平:教士和贵族几乎免税,最贫穷的第三等级负担最重。人民并不抽象地“恨国家”,他们恨的是那套只服务少数特权阶层、对多数人冷漠无情的制度。最后爆发革命时,王权不再有任何道德威信,大量士兵宁愿倒戈,也不愿为这样一个“虐民政权”死战。
近代还有更极端的例子——纳粹德国。一开始,希特勒确实通过“工作计划”“高速公路”等工程在短期内缓解了失业问题,让许多底层感到“被看见”“被重视”。但这种“善待”被限定在种族主义边界之内:内部某些人被视为“劣等”,外部他国人民更可以被毫无顾忌地屠戮。最终,战争和屠杀的成本由谁来承担?由普通德国人来承担:城市被炸成废墟,数百万青年死于前线,被洗脑的少年最后在废墟中醒来,发现所谓的“伟大德意志帝国”,不过是一场建立在他国与本国人民尸骨上的恶梦。
苏联的崩溃让许多人意外,但从“善待人民”角度分析,其失败是必然的。这个拥有世界最大核武库、最高领土扩张成就的国家,最终因内部溃烂而瓦解。
经济上,计划经济虽然在短期内实现了重工业的飞跃,但长期的消费品短缺、质量低劣,使得人民基本生活需求长期无法满足。著名经济学家奥尔森在《权力与繁荣》中分析,苏联的计划经济本质是 “攫取型制度”,权力精英通过控制资源分配获利,而普通劳动者缺乏激励,生产率低下。赫鲁晓夫回忆录中记载,他到农村考察,发现农民在集体农庄消极怠工,宁可守着自留地精耕细作。这种“公地悲剧”是集体所有制下激励失灵的典型。
政治上,虽然宪法规定了人民的各种权利,但缺乏实现这些权利的程序性保障。异议者被送入精神病院或古拉格,言论自由形同虚设。这种压制导致了一个严重后果:信息失真。自下而上的信息渠道被堵塞,决策层无法获得真实的民情,导致政策连续失误。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处理,初期因掩盖真相而延误疏散,极大损害了政府公信力。
社会上,特权阶层的腐化触目惊心。莫斯科特殊商店里供应进口奢侈品,而普通市民在寒冬排长队购买土豆。这种系统性不公摧毁了人民对社会主义理想的信念。当戈尔巴乔夫试图改革时,已无人愿为这个政权辩护。
1991年8月,政变部队开进莫斯科,但士兵们拒绝向市民开枪,因为他们“不知为何而战”。叶利钦站在坦克上发表演讲,市民自发筑起街垒。这一历史时刻,是“善待人民”问题的终极审判:一个不能善待人民的超级大国,其军队与人民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抛弃它。
历史的结论冷酷而简单:
一个以善待人民为原则的国家,哪怕发展速度不那么耀眼,往往更稳定、更有持续性;
一个长期以牺牲、压迫、忽视本国人民为代价来追求“伟大”的国家,哪怕一时强盛,最终必以某种惨烈方式偿还。
五、生物学与人类学视角:善待同胞是“硬逻辑”,不是“好心肠”
如果说思想和历史还可以被某些人视为“软东西”,那么来自生物学和人类学的研究,则提供了另一种冷峻支撑:一个群体内部如何对待自己的成员,不只是“道德选择”,更关乎群体能否长期在竞争中站稳脚跟。
1、 人类是高度合作的动物
达尔文指出,自然选择不只作用在个体层面,还会在群体之间发挥作用。一个更能在内部协作、彼此信任的群体,更容易在生存竞争中胜出。人类之所以能从弱小的灵长类变成地球上最有影响力的物种,靠的不是獠牙利爪,而是复杂协作能力:分工、互助、语言、信任、长期记忆、惩罚背叛。
社会生物学家威尔逊等人指出,人类同时具有利己和利他两种倾向,哪一面被制度放大,取决于环境设计。如果一个社会长期鼓励“踩着别人往上爬”“赢者通吃”,缺乏对弱者的基本保障,人人被逼成防御过度的个体,那么合作成本会越来越高,经济学上叫“交易成本飙升”,简单说就是:谁也不信谁,处处要防人,连最基础的协作都异常艰难。
而一个社会如果能够制度性地善待成员,尤其是那些暂时弱小的人:生病不会被抛弃、失业不会被当成废物、年老不会被集体遗忘,那么这个社会中的个体更容易相信“别人不会轻易害我”,从而放心把精力用在专业工作、创新创造上,而不是每天算计“如何自保”。从生物学视角看,这种“善待”极具竞争力,是集体智慧的一种表现。
2、 人类学中的“互惠”“面子”和“耻感”
人类学家在不同部落、不同文化中都发现类似现象:凡是长期稳定的群体,都有一套“照顾弱者”的规范。比如对老人、孤儿、患病者有特别照料,即便是在资源匮乏的部落社会。这并非出于浪漫的“人性善良”,而是出于一种深刻的现实感:今天的强者,明天可能变弱;今天被帮助的人,明天可能成为帮助别人的人。互惠是长期博弈下最优策略。
心理学和社会学还发现,人类有强烈的“羞耻感”和“面子感”。一个社会如果频繁出现“穷人被当众羞辱”“弱者得不到基本尊重”,久而久之,整个社会的耻感会麻木,人们习惯于以强凌弱、见风使舵,不再对不公愤怒。这样的社会,在外部冲突和内部危机面前,很难形成真正的团结,因为绝大多数人潜意识里知道:“风向一变,随时可以拿我当牺牲品。”
3、 “善待人民”是国家竞争力的一部分
从生物学、人类学和社会学共同视角看,一个国家若想在长期竞争中具备持续性优势,必须具备几种能力:形成广泛信任、保持基本公平、治理中有自我纠错机制。这三者,都与“善待自己的人民”息息相关。
换句话说,善待人民不只是“做好事”,而是一种关乎国家存续与竞争力的“硬策略”。
六、社会层面:善待弱势群体,是国家文明的最低底线
讲完宏观逻辑,我们落到第一个具体场景:社会怎样对待弱势群体,最能看出一个国家真实的文明程度,也最能检验“爱国”是不是有温度。
1、谁是弱势群体?
弱势不只是收入少。社会学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包括但不限于:
老人:特别是独居老人、失能老人、养老保障不足者;
儿童:留守儿童、流动儿童、家庭暴力受害者;
残障人士:身体残障、智力障碍、精神疾病患者;
长期失业者、产业被淘汰者:传统工厂工人、资源枯竭地区居民;
新市民群体:农民工、外来务工者、外卖骑手、快递员等;
性别、身份上的弱势者:单亲母亲、被性别偏见限制的发展者。
这些人共同特点是:话语权小、社会资源少、容易被制度缝隙“漏掉”。
2、 对弱者的态度,暴露一个社会的真相
法国作家雨果在小说中塑造了许多边缘人物:流浪汉、妓女、失业者、囚犯。他不是为了煽情,而是想说:弱者是社会的“良心测试仪”。一个社会普遍对弱者冷漠甚至残忍,说明它在制度与文化上都允许“强者无底线”。
现实中,若我们经常见到这样的画面:
老人排长队只为领几块钱补贴,被伤害却求助无门;
留守儿童在山村里成长,父母常年在外,教育与心理支持都极其匮乏;
残障者因为路面无坡道、电梯无无障碍设计,被迫“困在家里”;
失业者在一次次碰壁后,被连环羞辱成“你不够努力”。
那无论这个国家的高楼多高、数据多好看,其内部文明程度都要打问号。
3、 典型案例:有光亮,也有阴影
世界范围内,一些国家通过社会保障体系体现了对弱势群体的善待:
例如战后北欧,通过高税收建立覆盖全民的养老、医疗、教育体系,让每个人在遇到疾病、失业、年老时不至于彻底绝望。这种制度有争议,但它从根本上降低了“掉入深渊”的恐惧感,使社会信任水平极高。
在我们自己的现实中,也有非常值得一书的实践:
比如持续多年的精准扶贫,把最边远、最贫困地区的人口纳入视野,不只给钱,而是通过教育、基础设施建设、产业扶持等手段让他们真正有能力站起来;
又比如各地越来越重视残障人士的公共无障碍设施建设、出台相关法律保障他们的受教育与就业权。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阴影:
某些地方的福利政策在现实执行中被异化成“面子工程”,真正困难的人仍然拿不到应得的帮助;
个别城市在进行“城市形象提升”时,把流浪者“驱走”,却没有提供实质性救助;
在一些网络舆论中,弱者遭遇不公时还会被责怪为“活该”“谁叫你没本事”。
这些矛盾表明,“善待弱势群体”在制度与文化层面都还远未完成。真正的爱国者,在面对这种现实时,应该既看到成绩,也不能对此麻木,更不能反过来指责弱者“拖后腿”。
4、 为什么对弱者好,也是对国家好
经济学上有个概念叫“负外部性”:当一个人或企业把成本转嫁给别人时,整个社会会付出更大代价。贫困、失学、严重不公平,其实就是一种社会“负外部性”。一个留守儿童,教育和关怀严重缺失,长大后更容易陷入失业、犯罪、心理问题;一个长期失业者,如果被彻底抛弃,可能被极端势力利用,产生安全风险。
反之,对弱者的适当托底,是对社会整体做“风险投资”。让每个孩子有基本教育,让每位老人有基本养老,让每个残障者有基本参与社会的机会,这些投入看似花钱,实则在悄然增加国家的长期稳定性和创造力。
一个对弱者残酷的国家,注定生活在隐性炸药包之上;
一个对弱者有底线善待的国家,才可能获得真正的长治久安。
七、单位与组织层面:领导善待职工,是现代爱国主义的职场形态
“国家”“社会”听上去很大,其实在绝大多数成年人那里,最直接的生活世界是“单位”:工厂、公司、机关、学校、医院……一个人每天醒来,花八到十个小时在单位,单位的氛围、制度和领导风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对“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的直观感受。
1、组织是“缩微国家”
社会学家韦伯研究官僚体制时指出,一个组织如何用权、如何奖惩、如何制定规则,其实就是在演练一套“微型政治结构”。
如果一个单位里,上级习惯把下属当成可随时替换的螺丝钉,动辄辱骂、PUA、过度加班不付加班费,升迁靠拍马屁而不是靠业绩,那这个单位就是一个“微小暴政”;
如果一个单位里,基本薪酬公平透明,评价体系尽量比较公开,领导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拿员工当出气筒,愿意在制度范围内尽力帮扶有困难的员工,那这个单位就是一个“微型善治共同体”。
一个国家里,充满前一种单位的人多了,大家对于“权力”“制度”的印象自然是负面的;
相反,如果大量组织都能在其能力范围内善待员工,国家形象在公民心中就自然是可亲和可信赖的。
2、 善待职工的三大核心:尊重、公平、安全感
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需求层次理论:人在能够安身立命之前,很难谈自我实现。在职场环境中,善待职工至少包括三层:
第一层,基本生存与安全:
合理的工资,匹配劳动强度的休息时间,不搞违法加班,不用“随时可以裁掉你”的威胁把人逼到绝望边缘。
第二层,尊重和公平:
不随意羞辱员工,尤其是在公共场合;
不把人当纯工具,根据“是否听话”而非“是否专业”来评判;
对于相近贡献者给予大致相近的回报,不搞明显偏心,至少在程序上尽可能透明。
第三层,成长与参与感:
提供必要的培训机会,让人感觉不是被用完就丢,而是能在这里成长;
在重要决策特别是与员工利益相关的决策中,给予一定的知情权与表达渠道。
这些看起来很“软”很“理想主义”,但管理学、组织行为学的研究一再说明:真正高绩效的组织,往往恰恰是在这些方面做得更好,而不是靠压榨和恐吓在支撑。
3、 反例:996文化与职场PUA的真实代价
近年来某些地方流行“996”“007”式加班文化,甚至有人把它包装成“奋斗精神”“狼性文化”。于是一部分领导热衷于用“你不够拼”“你不够忠诚”来道德绑架员工。
问题在于:
第一,从劳动法角度看,这种常态化的超时工作本身就接近违法;
第二,从经济学角度看,长期超负荷的劳动会迅速消耗人的身心健康,带来大量隐性成本(医疗、离职、错误决策);
第三,从社会学角度看,在“随时可以被替代”的氛围下,员工不会把自己视为组织一员,而是“过路打工者”,不会有真正的责任感和认同感。
表面上看,公司似乎多了很多“无私奉献”的工时,实际上,创造力、忠诚度、敢于承担责任的勇气,都在被一点点磨损。
职场PUA则更直接地制造心理创伤:通过贬低、否定、操控评价体系,让员工怀疑自我价值,最终达到“便于控制”的目的。这种手段,不仅摧毁个体,也极大损害整个社会对“权力”的信任。被这样对待过的人,很难再对“领导”“上级”产生正面的联想,更谈不上在国家需要时挺身而出。
从“爱国”的角度看,一个到处充斥着压迫与屈辱体验的职场世界,很难孕育出真正健康的爱国情感;反而会滋生犬儒、冷漠、报复心理。
4、正例:善待职工的组织,更有竞争力
我们也有大量反例的反例——那些善待职工却依然高效竞争的组织:
一些优秀企业给员工提供弹性工作制、心理健康支持、子女教育援助,哪怕短期成本提高,却换来了长期忠诚与高度的内在驱动力;
一些单位在裁员、转型时,努力做到提前告知、提供再就业培训和合理补偿,而不是突然“卸磨杀驴”,因此在行业中口碑反而更好,遇到困难时也更容易得到理解和支持。
这些都是现代意义上的“爱国实践”:领导者善待职工,不只是做好一个老板,更是在为整个国家积累信任资本。
八、家庭与亲情层面:善待亲人,是一个人爱国能力的起点
很多古代思想家不约而同地提出同一条路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在他们看来,一个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善待的人,就算口中有再多“天下苍生”,也很难在真正的公共事务中做到不自私、不残酷。
1、 家庭是人学会“如何对待他人”的第一课堂
儿童心理学研究表明,一个人的基本信任感、同理心、对权威的理解,大多在家庭中形成。
如果他从小看到的是:
父母彼此尊重,遇到冲突会沟通而不是动手,长辈尊重孩子的感受,允许他表达不满;
家里在面对老人、困难亲戚时,虽不富裕但尽量伸出援手,以“我们是一家人”为前提。
那么他成年后,更可能相信“人与人之间可以讲理,可以互相尊重”,进而在社会中愿意承担责任,愿意为更大的共同体付出。
反之,如果他从小看到的是:
父母经常互相辱骂甚至暴力相向;
家里对老人冷漠推诿,只顾自己的“小家”;
在孩子犯错时不是耐心解释,而是以羞辱、恐吓为主。
那么他成年后,要么复制这种相处模式,要么极度缺乏安全感,难以信任他人。这样的人,即便某天被“爱国口号”煽动,也很难在具体行动中真诚地善待同胞。
2、 善待亲人不是“矫情”,是现代社会的硬功夫
在快节奏、高压力的生活中,善待亲人其实并不容易。下班后筋疲力尽,很容易把情绪发泄在最亲近的人身上;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一点点利益分配、不公平感,都可能在家庭中转化为争吵。
但从更长远的角度看,一个人在家庭中如何对待亲人,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他在公共领域会如何对待同胞。
善待亲人,至少包括几个方面:
第一,承认他们的主体性
把配偶当搭档,而不是附属;
把孩子当正在成长的人,而不是出气筒或炫耀资本;
把老人当仍有尊严和感情需求的人,而不是“负担”。
第二,在能力范围内尽到责任
既不过度承诺,也不冷漠推卸;
该陪伴的时候陪伴,该承担时承担。
第三,在冲突时不把人“推到敌对一边”
学会表达不满而不做人格羞辱;
学会反思自己,而不是只想“赢吵架”。
这些听起来像情感课,却与“爱国”有内在关联:一个在最小共同体中学会善待他人的人,在面对陌生同胞和整个国家时,更有能力做到“既有理性判断,又有温度”。
3、 家庭善待亲人,对国家意味着什么
从宏观看,家庭是社会的细胞。
家庭暴力的泛滥,会制造大批心理受伤的人,他们更容易走向极端、自毁甚至暴力;
代际冷漠、亲情断裂,会让人对“共同体”这个概念本能冷感,觉得“只要自己活下去就好”。
而一个普遍重视亲情、愿意为亲人付出的社会,在面对外部风险(灾害、战争、疫情)时,更容易形成互助网络,更容易在动荡中保持基本秩序。这种从家庭延伸到社会的“温暖力量”,其实也是国家安全的组成部分。
九、观念澄清:几种常见误解必须拆掉
围绕“爱国”“善待人民”,现实中有几种很有迷惑性但危险的观念,需要冷静拆解。
1、 把“爱国”简化为对外强硬
有的人一提爱国,就想到“对外强硬”“绝不认怂”。对外强硬本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如果一个国家对外极端强硬,同时对内长期忽视、压抑普通人的合理诉求,这种“爱国”最终会变成一场对外的表演,对内的麻醉。
真正的爱国,是对内有勇气面对问题,对民众有诚意改善生活;对外则在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不轻易以人民生命和福祉进行冒险赌博。
2、 把“爱国”简化为“无条件服从”
有些人认为,爱国就是“不问为什么,只要执行命令”,任何质疑都是“不爱国”。这种观念在高度危机时刻或许有某种必要性,但如果被当成年复一年的常态,就会制造一个没有纠错机制、没有自省能力的系统。
历史表明,一切真正成熟的国家,都要容纳批评。批评不是为了拆台,而是为了让系统避免做出更大错误。把“批评国家的问题”视为“背叛国家”,其实是把国家想得太脆弱——仿佛它承受不了一点反思。
3、把“善待人民”误解成“溺爱”和“平均主义”
也有人担心,“善待人民”会走向“养懒人”“人人不需要努力”。
但善待并不等于放弃原则,更不等于结果绝对平均。它的核心是:在基本生存和尊严层面托底,在机会层面尽量公平,在结果层面该奖励奖励、该淘汰淘汰。
换句话说,善待人民不是“让所有人躺平”,而是保证:
第一,没人会因为一两次失败被彻底扔进绝境;
第二,向上流动通道不被少数人垄断;
第三,强者获得回报的同时,也承担更多责任。
4、把“对个人好的制度”误认为“对国家不利”
还有一种误解:觉得给普通人太多保障、太多权利,会让国家“失去竞争力”。
但从长期看,剥夺普通人的安全感,只会促使他们变得短视:能多挣一点就赶紧赚,不敢冒险创新,不愿投入长期事业,普遍缺乏信任与责任感。
真正有竞争力的国家,往往是那些既能激励个人追求卓越,又能保障基本权利和尊严不被踩踏的国家。
十、实践路径:怎样把“善待人民”落在现实的地面上
如果“真正的爱国必须善待自己的人民”不仅是一句口号,而是一个操作性原则,那么在不同角色上,可以落地为不同的行动方向。
1、对掌握公共权力的人
无论是国家层面的决策者,还是地方干部,都需要在三个问题上保持清醒:
第一,每一项政策的“最后承受者”是谁?
是大企业、少数资本,还是广大普通人?
如果是后者,就必须格外谨慎设计,避免让他们在短期内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二,这项政策对最弱势的人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让最没有声音的人更难生存?
有没有配套措施去照顾他们?
第三,当政策效果与初衷不符时,能否及时修正?
承认错误不丢脸,死扛到底才是真正的危险。
2、 对社会中相对强势的群体
企业家、知识分子、专业人士、城市中产,都在各自领域拥有比普通人更多的信息和资源。他们的责任也不仅是“顾好自己的小日子”,而是:
在有能力的时候,多为弱势群体发声,支持那些真正改善底层状况的制度安排;
在经营和职业选择中,尽量避免把成本一股脑压到最没有谈判能力的人身上;
在公共讨论中,少一点高高在上的鄙夷,多一点平视和理解。
3、 对普通人自己
普通人也不是“被动受害者”。很多时候,一个社会的温度,来自无数普通人的小小选择:
在网络上,遇到弱者遭遇时,是冷嘲热讽,还是尽量给出一点善意理解?
在工作中,是习惯向下欺压(“我吃过的苦,也要你吃一遍”),还是愿意打破“我苦就要别人更苦”的恶性循环?
在家庭里,是把压力全部发泄在亲人身上,还是努力寻找更健康的消化方式?
这些看似毫无“宏大叙事”的细节,汇聚起来,就是一个国家真正的社会心理结构。而爱国,说到底也是社会心理结构的一部分。
十一、从个人命运到民族前途:“深度X”综合判断
如果综合哲学、历史、生物学、社会学、文学与军事思想的视角,冷静拉远角度来看一个国家的命运,可以得到一个不那么激情、却更接近真相的判断:
1、一个国家的硬实力(经济、科技、军力)固然重要,但它们若脱离了人民的广泛福祉,只会变成少数人可以炫耀的数字。
2、 一个国家的软实力(文化、价值观)决定它是否能在危机中维持内部凝聚力,而这又取决于:绝大多数人,尤其是普通人和弱者,是否真切感到“这个国家没有放弃我”。
3、 军事家孙子说,“上下同欲者胜”。所谓“同欲”,不只是“对外一致”,更是“对内有基本信任”:前线士兵相信后方不会背弃自己;普通公民相信国家不会随意牺牲他们的利益去迁就少数人。这种信任,无法靠宣传制造,只能靠长期、一贯的“善待”积累。
4、 从文学与历史的角度看,那些令后人真正感到敬佩的国家时刻,并不是“攻城略地”的瞬间,而是在危难中保护弱者、在胜利后克制报复、在强大时仍然节制权力的那些选择。这些选择背后的底层价值,就是“把人当人对待”。
因此,一种更深层次、也更冷静的爱国主义,是这样一种态度:
愿意为这个国家变得更好而付出努力;
在赞美成就时,不忘提醒那些被遮蔽的角落;
在面对同胞时,不轻易把他们当成“可以牺牲的棋子”,而是当成与自己同样脆弱、同样值得被善待的人。
十二、“深度X”小结:冷静而温暖的爱国主义
当我们说“真正的爱国必须善待自己的人民”,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制造道德优越感,更不是为了指责谁“没有资格爱国”,而是为了提醒我们自己:
如果爱国只剩口号,只剩对外的愤怒,而看不到身边同胞的艰难,那么这种爱,很容易滑向盲目,甚至被人利用;
如果爱国包括对国家现实的诚实凝视,包括对弱者境遇的真切关切,包括在自己的岗位上、自己的家庭里、自己的单位里做一点点“善待他人”的努力,那么这种爱才有可能既深刻又长久。
真正强大的国家,不是让人民习惯于被牺牲,而是让人民愿意相信:即便不能事事如意,至少在重大抉择面前,这个共同体不会轻轻松松把他们当成可以丢弃的筹码。
真正成熟的爱国者,不是那个喊口号最响、情绪最激烈的人,而是那个在面对具体的人时,哪怕对方卑微、失意、甚至有缺点,也仍然愿意承认他是“我们中的一员”,愿意为他争取基本尊严和应有的善待。
当一个社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人,当“善待自己的人民”逐渐变成多数人默认的底线和自觉,爱国才不再只是动员口令,而是内心深处的一种稳固信念:
我愿意与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站在一起,
也相信这片土地和上面的人,不会轻易抛弃我。
那时,“爱国”二字,才真正沉甸甸地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