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总裁佯装破产和我假离婚 多年后再遇,她红着眼把我堵在角落
发布时间:2025-11-15 11:14 浏览量:1
沈悦宁曾经是这座繁华都市中最为耀眼夺目的首富,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仿佛自带光芒,在商业的舞台上纵横捭阖,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然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的商业帝国轰然崩塌,陷入了破产的绝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破产后的她所做的第一件事,竟是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
其实,我早早就收到了这份协议书。
从拿到它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她的意图。她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破产而拖累我,想让我能够摆脱这个沉重的枷锁,去开启新的生活。可我怎能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于是我并没有签字,而是默默地出去找了好几份兼职工作。
白天,我在公司里忙碌地上班,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工作任务,每一项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夜晚,当城市的喧嚣渐渐退去,我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捡瓶子,在昏暗的路灯下,沿着街道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可能藏有瓶子的角落。每一天,我都累得直不起腰,仿佛身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但回到我们那间狭小而温馨的小出租屋时,我还是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她看出我的疲惫和辛苦。
我知道,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生活的重担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当她凑过来亲我的时候,我还是像从前那样,热情而温柔地回应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衣服不经意间掉落在地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我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正想换个姿势,让彼此更加舒适一些,这时,她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她眼里那点迷蒙的情意,在看见来电显示的瞬间,一下子就消散了,如同清晨的雾气被阳光驱散一般。
“天磊,我接个翻译的活儿,你等我一下,别出声,好吗?”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她助理的号码。可沈氏破产后,助理不是早就辞职走了吗?为什么她还要说是在做兼职呢?
正当我满心疑惑地思索着时,就听见她用流利的葡萄牙语轻声问对方:
“怎么了?”
“沈总,我今天在医院碰到先生了,他脸色很不好。我查了查,他这个月不光兼职、捡瓶子,还去卖了好几次血。医生说他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
“您看……要不要告诉他,您其实没破产,只是在演戏?”助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沈悦宁的眉头一下子拧紧了,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不演这出破产的戏码,天磊怎么会同意离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淮安癌症晚期,没多少时间了,他最后的心愿是娶我,我必须嫁。”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坚定。
“等他走了,我会恢复身份,再和天磊复婚。这些不用你操心。”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那头,助理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忧虑。
“沈总,您明明知道,霍先生那份癌症报告是假的。”助理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真相。
沈悦宁的声音骤然冷下来,如同寒冬里的冰凌,尖锐而冰冷。
“够了!”她厉声喝道。
助理还是不甘心,继续说道:
“沈总,这么多年,您一直没放下霍先生。那宋先生呢?他算什么?”
“算凑合。”她冷冷地回答,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压着火挂了电话,那“咔哒”一声,仿佛是敲在我心上的重锤。
我静静地听着,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疼痛难忍,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我的腰,那熟悉的温度让我心中一颤。
沈悦宁凑过来,在我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那触感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短暂而又轻柔。
“天磊,我们离婚吧。”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
我慢慢回过神来,缓缓地抬起眼睛看她,眼里全是压不住的红,仿佛燃烧的火焰。
我很想告诉她,我听得懂葡萄牙语,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话涌到喉咙口,却又一点点咽了回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最后,我只是从一片血腥味的沉默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好。”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急切,她仿佛害怕我会反悔一般。
她立刻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我,动作迅速而果断。
“民政局还没关门,我们现在就去。”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沉默地穿好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车窗外,街景飞快地倒退,如同我们逝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我第一次见到沈悦宁,是在大学宿舍的聚会上。
那天,室友霍淮安喝多了,醉醺醺地打电话叫他小姨来接他。
晚上聊天时,霍淮安的身世大家都听过一些,都知道他是孤儿,从小由小姨带大。可当我亲眼见到沈悦宁,才发现这位“小姨”只比我们大几岁。
她很美,不是长辈那种沉稳端庄的美,而是清冷又高挑,如同高山上的一朵雪莲,让人不敢直视。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仿佛自带光环,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她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见面礼,那精致的包装和贴心的礼物,让我们感受到了她的细心和温暖。送我们回学校时,她那优雅的举止和迷人的气质让整个宿舍的小伙子都心跳加速,仿佛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一般。
我也一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但我清楚,我和她之间隔得太远,就像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所以我把那点心思压得很深,深得仿佛沉入了海底,只在每次她来接霍淮安时,远远地看几眼,仿佛这样就能满足我内心深处的渴望。
大四毕业那年,我拿到了出国深造的机会,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机遇,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正准备走,沈悦宁却突然来找我。她开门见山,说她需要一个丈夫,对我一见钟情,问我愿不愿意结婚。
我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美好的事情竟然会降临到我头上。
我们领了证,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没想到,霍淮安知道后,直接冲到沈家大闹。他红着眼睛质问沈悦宁,为什么这样对他。
“我昨天才跟你表白,你今天就跟别人结婚?”他哭得撕心裂肺,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甚至砸了我们的婚房,房间里一片狼藉。
沈悦宁一怒之下,直接送他去了欧洲留学,让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临走前,霍淮安只丢下一句:
“没人会喜欢自己的侄子!我又不是禽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风波平息后,我还沉浸在和心爱的人结婚的喜悦里,那甜蜜的感觉如同蜂蜜一般,滋润着我的心田,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婚后两年,沈悦宁对我很好,她温柔体贴,关心我的生活起居,我也全心全意对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哪怕一个月前沈氏宣布破产,我也没有离开,始终坚守在她身边,与她共患难。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心里一直装着的始终是霍淮安。嫁给我,大概只是为了让他死心,让他能够放下对我的执念。
所以,在听说他得了癌症之后——哪怕明知是假的——她也急着演一出破产离婚的戏码,给自己的感情找个出口,让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和霍淮安在一起。
我抬手捂住眼睛,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我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既然她这么想离,我成全她。我告诉自己,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应该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手续办得很快,仿佛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剧本进行。
走出民政局,沈悦宁没注意我的情绪,仿佛我的悲伤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随手拦了辆车,动作自然而又随意。
“天磊,我让人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了。你留在出租屋,等我一个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我会还清所有债,再带你搬回别墅,我们复婚。”她的话语如同一个美好的承诺,但在我听来,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她拉开车门,上车前又想起什么,转身抱住我的腰,声音软下来,仿佛在撒娇。
“我们只是暂时离,这段时间,你不准喜欢别人,知道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我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街角,仿佛看着我们的爱情渐渐远去。在心里轻声回她:
不会了,沈悦宁。
在我这儿,只有真离婚,没有假离婚。
更不会有复婚。
一进门,我就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那名片上的字迹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吸引着我。我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陆师姐,我决定去美国,加入你的翻译团队。”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跳起来,那兴奋的声音仿佛能透过电话传过来。
“太好了天磊!像你这样精通多国语言的人才,就该站在国际舞台上发光。”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赞赏和鼓励。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安排人接你。”她急切地问道。
“我得先办签证和护照,大概半个月。”我回答道。
“好,等你搞定就联系我,我们等你!”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挂了电话,我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毕业那年,我就收到师姐的邀请,那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邀请,前景一片光明。
但为了和沈悦宁结婚,我放弃了出国,也推掉了师姐的好意。身边人都替我惋惜,他们觉得我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我却从没后悔,因为我觉得爱情比事业更重要。
直到真相大白,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幸福,只是一场虚幻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人生没有回头路,我只能咽下这一切,重新开始。我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要勇敢地面对。
那一整夜,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天亮。眼前闪过的,全是过去的片段,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放映。
有时是我站在宿舍阳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那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仿佛带走了我的思念;有时是我穿着西装,红着脸为她戴上戒指,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有时是我奔波在不同的兼职之间,攒着那点辛苦钱,盼着苦尽甘来,想象着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
所有画面,最后都定格在那本离婚证上,那刺眼的红色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天真。
我是哭着醒来的,泪水浸湿了枕头。
睁开眼,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才一点点清醒过来,意识到她已经离开了我的生活。
我在床上坐了很久,慢慢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要坚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收到了霍淮安发来的消息。
“宋天磊,你还不知道小姨为什么跟你离婚吧?”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
“告诉你,她是为了跟我结婚。”他的话语如同利刃,刺痛了我的心。
“看看,我们的结婚证,刚出炉的,还热乎着。”接着,他发来一张照片。
结婚证上,沈悦宁靠在霍淮安身边,眉眼舒展,带着笑,那笑容仿佛一把刀,割破了我的心。
我凝视着那张脸,忽然想起我们领证和办婚礼那天,她好像从来没笑过,一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曾以为那是她性格清冷,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直到看见这张照片,才明白,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如果她真的对我一见钟情,真的嫁给了暗恋四年的人,怎么会一点喜悦都没有?愿望落空的人,又怎么笑得出来?
我眼里发涩,没有回复,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痛苦。
接下来的几天,我频繁出门,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先办了护照和签证,那繁琐的手续让我感到疲惫不堪,但我知道这是重新开始的第一步。又陆续辞掉了所有兼职,告别了那段辛苦而又充满回忆的日子。
最后只剩酒吧的活儿,我跟经理说明情况。经理要求我做完当天再走,我答应了,决定站好最后一班岗。
走进包厢整理红酒时,隐约听见吧台传来一声响亮的喊声:
“今天全场消费,由沈总买单!”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酒吧里回荡。
没过多久,一群人簇拥着沈悦宁,走进了隔壁的包厢。那热闹的场景仿佛与我的孤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夜,她为小侄子抽干我的血,我才明白这两年的婚姻不过是个笑话。
酒吧的霓虹灯在窗外闪烁,映得包厢里每个人的脸都明暗不定,如同他们复杂的心情。
“沈姐,嫁给了自己的小侄子就这么高兴?请大家喝酒就算了,还大手笔要包场啊?”一个穿吊带裙的女生笑着凑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
另一个短发女人接话:
“一看你就不懂!沈姐在小侄子面前虽然一本正经地说就一个月,只为满足你的心愿,但这可是她压抑了多年的心愿!”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神秘。
有人起哄:
“既然这么高兴,沈姐,不如把你新买的那几辆跑车分给大家,就当是普天同庆了!”那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沈悦宁没说话,从包里摸出一串钥匙,随手扔在桌上,动作潇洒而又随意。
“看上哪辆,自己拿。”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豪爽。
一阵欢呼声中,钥匙被抢光。有人边试钥匙边啧啧感叹:
“这车不就相当于喜糖吗?沈姐,你这么喜欢小侄子,好不容易嫁给了他,真的不考虑办一场婚礼?你不是很多年前就为他量身定制了西装和婚戒吗?”那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
“是啊,你从小就宠着小侄子,他一发烧你就推掉所有工作陪他,有女生和他告白,你就想尽办法逼人家转学,他去留学你还每周偷偷飞过去看他……这小男孩从十五六岁起就想做你的新郎了,如今还做出伪造癌症报告让你嫁给他的事来,你便也假装相信,妥协嫁给他了。既然如此,不如婚礼和洞房花烛都一起办了算了。”那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话音未落,角落里的宋天磊手一抖,酒瓶差点滑落。他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就听见沈悦宁低沉的嗓音响起:
“婚礼不办了,我答应了天磊,一个月后会和他重归于好。”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愣住了,瞪大眼睛看向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要和宋天磊重归于好?为啥啊?你好不容易嫁给了淮安,说明你已经放下了过去,没必要和宋天磊再纠缠不清了,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有人不解地问道。
“爱?”
她几乎是立刻回答,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还要和他重归于好,只是不想让淮安被人说闲话。我和淮安是亲戚关系,和他荒唐了一个月已经够了,不能再让人指指点点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每一句话,都像细针扎进宋天磊的心口,疼痛难忍。他喉咙发紧,喘不过气,只能起身往外走,仿佛逃离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刚到包厢门口,沈悦宁忽然扬声:
“服务员,你站住,转身。”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宋天磊全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头,门忽然被推开——霍淮安走了进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仿佛都害怕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什么。
霍淮安像什么都没察觉,径直走到沈悦宁身边,那自然的动作仿佛他们已经是一对老夫老妻。
“老婆,你怎么来酒吧也不说一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
沈悦宁眉头微皱:
“我是你小姨,你这样叫我,像什么样子?”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霍淮安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那动作亲密而又自然: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呀,我就应该叫你老婆。你不习惯就多听几次,老婆、老婆、老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沈悦宁无奈,只能坐在他怀里揉着眉心:
“好了,乖一点,还有别人在,回家再说。”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宋天磊知道,自己这个前夫没有任何资格干涉。他抱紧手中的托盘,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要逃离这个让他心碎的世界。
那晚下班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洗漱完倒头就睡,仿佛只有睡眠才能让他忘记这一切痛苦。
半夜,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猛然间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十几秒的静谧过后,卧室里的灯光“啪”地一声被点亮——只见沈悦宁脚步踉跄,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站在卧室门口。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呢。”宋天磊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惕,同时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别再这样了。”他语气坚定,试图让沈悦宁清醒一些。
然而,沈悦宁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跌跌撞撞地朝着宋天磊扑了过来,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他,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不是才刚刚步入婚姻的殿堂吗?淮安,我们是夫妻,无论今天、明天,还是永远,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宋天磊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他用力地推开了沈悦宁,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沈悦宁,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可沈悦宁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紧紧地抓住宋天磊的手,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是我的丈夫呀,你还叫我老婆呢……淮安,你知道我听了有多开心吗?再叫我一声好不好嘛?”
那一夜,沈悦宁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淮安”,口中说着整夜的情话,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诉出来。
宋天磊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静静地聆听着那些从未属于过他的温柔话语,心中的温度一点点地冷却,直至冰凉。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悦宁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宋天磊坐在一旁,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天磊?我怎么会在这里?”
宋天磊抬眼看向她,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昨晚喝多了,走错地方了。”
沈悦宁揉了揉自己沉重的额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昨晚我确实喝多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你这儿……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什么呀?”
宋天磊刚要开口回答,沈悦宁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他看着她接起电话,随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宋天磊刚挤出牙膏,准备刷牙,却见沈悦宁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走。他们一路小跑,冲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咔”地一声锁上,宋天磊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
“天磊,淮安出事了,他遭遇了车祸,现在急需1000cc的血液。你和他的血型一样稀有,只有你能救他了!”沈悦宁的语气急促而紧张,手指紧紧地攥着宋天磊的衣袖,仿佛生怕他会拒绝。
宋天磊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1000cc的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然而,沈悦宁为了救霍淮安,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沈悦宁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逼迫他献血。于是,他红着眼睛,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可以献血,但是1000cc,我要一个亿。”
沈悦宁愣住了,她没想到宋天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结婚这两年以来,宋天磊从未向她索取过任何东西。就连她假装破产的那段时间,他也不惜卖血来帮她还债。
然而,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急忙说道:“行,我给你打欠条。等我翻身后,钱就立刻转给你。”
宋天磊苦笑了一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就要。”
沈悦宁顿了一下,迅速地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宋天磊的手机便收到了转账提醒——一个亿已经到账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这是跟朋友借的吧?”
沈悦宁顺势接话道:“对,现在可以献血了吧?”
宋天磊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沈悦宁有些疑惑。她久经商场,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然而,此时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医生的催促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发来。
她心乱如麻,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宋凌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来抽血了。上一次,他为了帮沈悦宁还债,卖了1000cc的血,却只得到了一万块。而这一次,价格却飙升到了一个亿。而付钱的人,正是他曾想无偿付出一切的人。这其中的讽刺意味,让他感到无比的心酸。
针头刺入血管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这残酷的现实。鲜红的血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入血袋,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1000cc的血抽完后,他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刚要起身离开,却突然有人冲了进来,焦急地说道:“沈小姐,手术室那边说,这五袋血还不够,还需要再抽200cc!”
下一秒,宋天磊又被按回了座位上。沈悦宁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再抽!”
护士犹豫了一下,担忧地说道:“但是抽多了会死人的呀。”
沈悦宁却冷冷地说道:“那就让他死,我只要淮安能够安全!”
那一刻,宋天磊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同床共枕两年之久,她竟然对他的生死毫不在意。
他想挣扎着站起来,然而沈悦宁却用力地按着他,他浑身无力,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终,他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护士见他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关切地问道:“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抽了1200cc的血,差点就没命了。”
宋天磊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没事。”除了从骨子里透出的无力感之外,他确实感觉自己“没事”。
他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的时间,然而沈悦宁却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他。只有霍淮安每天都会发消息给他,不停地炫耀着沈悦宁给他买的昂贵礼物、为他吹药揉腿的视频以及睡觉时紧握双手的照片……
宋天磊一条条地看完这些消息,心跳平稳如常,不再像从前那样感到刺痛了。看来,他也快要走出这片阴影了。
出院的那天,他独自一人办完了手续,然后回到了家中。刚进门不久,就收到了朋友的聚餐邀请。想着自己出国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宋天磊也想和大家好好告别一番,于是便答应了邀请。
傍晚时分,他赶到了会所。然而当他走进包厢时,却发现来的人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大学时期的好友、同学、室友以及老师都在场。而坐在最显眼位置的,竟然是霍淮安。
宋天磊一眼便认出了这场聚会是谁的手笔。几个不知情的老友一边拉着他进门,一边热络地解释道:“天磊,淮安攒了个局,把老同学都叫来了。你也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天磊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霍淮安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姨夫——啊不对,我忘了,你和我小姨已经离婚了。”他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天磊,咱们好歹做了四年室友呢。你离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呀?我还能帮你在小姨那儿说几句好话呢,也不至于让你净身出户呀。你看你现在,一天打几十份工,还得去卖血……”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水面一般,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个向来对宋天磊不满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捂着嘴低笑了起来。
有人故意抬高声音说道:“结婚两年就被甩了呀?我早就说过嘛,野鸡想攀高枝,终究是变不成凤凰的。”
另一人接话道:“沈家虽然破产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一分钱都不给就扫地出门,怕是看穿他了吧?”
还有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整天立什么学霸人设呀,说什么要出国做翻译官呢。结果呢?现在天天洗盘子送外卖,八门外语也用不上了吧?”
宋天磊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反驳一句。他拉住几个想替他说话的朋友,一起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他才低声说道:“我要出国了。”朋友们一愣,随即纷纷露出笑容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恭喜”。
再回到包厢时,话题已经转到了霍淮安身上。有人指着他手上的戒指问道:“淮安,这戒指真漂亮呀,多少钱呀?戴在无名指上是结婚了吗?老婆是谁呀?”
霍淮安抬手展示了一下戒指,语气轻快地说道:“十几个亿吧?具体没问呢。反正是我老婆八年前去欧洲定制的,款式是她亲自设计的,钻石也是她亲手挑的,全世界独一份呢。”
周围响起了一片羡慕的惊叹声。“天呐,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呀?你老婆这么爱你,婚礼一定很盛大吧?”
“婚纱和戒指都是她准备的,我不用操心。婚礼嘛……我想办个只有亲友参加的小型仪式,可能没法请大家了。不过喜糖一定送到。”他说着,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了宋天磊。
“不过我还缺个伴郎——天磊,你有空来当我伴郎吗?我小姨也会来。”霍淮安故意挑衅道。
宋天磊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垂下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恭喜呀,但我没时间,就不去了。”
话音未落,包厢门便被推开了。沈悦宁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一圈后微微蹙眉问道:“什么婚礼呀?”
宋天磊还没开口回答呢,霍淮安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小姨,你来了呀?我们走吧。”他走过去牵起沈悦宁的右手,然而她却没动,反而向宋天磊伸出了左手说道:“天磊,我们回家吧。”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宋天磊抬起眼,轻声说道:“不用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沈悦宁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缓缓地收了回来。“对不起呀,我忘了。”她语气淡了下来说道,“那我先送淮安回去,你路上小心。”说完后,她便带着霍淮安离开了。
主角一走,其他人也陆续散场了。电梯口传来了一阵议论声:“淮安真是命好呀,有个这么宠他的小姨,还娶了个眼里只有他的老婆。”
“人家天生就是王子命呀,连他身边的猫猫狗狗都能沾光呢。你看宋天磊,不就是和他做了四年室友嘛,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呢。”
“那又怎样呀?不过是攀高枝的小白脸罢了。现在还不是得住贫民窟呀?白白浪费两年青春呢,一分钱没捞着,真是傻呀。”
宋天磊脚步一顿,转身走向了楼梯间。刚下两层楼呢,就听见楼下传来了沈悦宁冷冷的声音:“我和天磊离婚的事,是你传出去的吧?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呀?”
霍淮安语气委屈地说道:“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就这么点小事嘛,你也要怪我呀?”
沈悦宁沉默了片刻后,语气软了下来说道:“我没怪你呀。但我早就说过嘛,这个月我会满足你所有要求,唯独离婚和结婚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小姨,你原谅我好不好?”霍淮安撒娇道。
“下不为例。”沈悦宁说道。霍淮安立刻笑了起来,俯身靠近她说道:“小姨,你刚才说会满足我所有要求……那我想亲你一下,你同意吗?”
宋天磊站在楼梯转角处,透过栏杆的缝隙能够清楚地看到沈悦宁的表情。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推开霍淮安,只是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霍淮安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沈悦宁呼吸一滞,把脸埋进了他胸口说道:“谁让你亲的呀?”
“我……”霍淮安还没说完呢,她已经仰头吻了上去。那样急切的亲吻仿佛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终于决堤了一般。
宋天磊的手指慢慢攥紧了起来,指甲陷进了掌心之中。声控灯暗了下去后,黑暗中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他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转身一步步地离开。
一个人在夜色中走了很久很久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间狭小的出租屋中。刚进门不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霍淮安发来的照片:一张是嘴唇被咬破的特写照片;一张是衬衫领口沾了口红的痕迹照片。
附言写着:“我和小姨忍不住接吻了,从楼梯口到车上再到房间,她缠着我亲了三个小时都舍不得放开呢。你亲她的时候,她从来没这么疯狂过吧?”
是的,他从来都彬彬有礼、稳重克制。亲吻一个不爱的人本该如此。但现在看到这些照片后宋天磊心里已经没什么波澜了。这里的一切很快都和他无关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直到接到电话说签证和护照都办好了后他才亲自去取。刚拿到新证件准备离开时却在门口撞见了沈悦宁。
她盯着他手里的护照目光一紧问道:“你办护照做什么呀?”宋天磊还没回答呢霍淮安便从她身后冒了出来笑嘻嘻地凑近说道:“天磊真巧啊!我和小姨正要去学校那边吃饭呢一起吧?”
“不了我没胃口。”宋天磊转身想走却被霍淮安一把拉住。“别这么见外嘛都是老同学。”一路上霍淮安拆开零食吃得津津有味碎屑掉得满车都是。
一向爱干净的沈悦宁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手。他说座椅不舒服她就停下车耐心地调整椅背直到他满意为止。到了餐厅后她拿起菜单习惯性地点了他最爱吃的菜还特意嘱咐不要放葱姜蒜。
这般细腻入微的体贴,宋天磊也曾有幸目睹。
他曾天真地以为,那不过是家人间再寻常不过的关怀罢了。
然而时至今日,他才恍然大悟,在霍淮安面前,沈悦宁完全褪去了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外衣。
她会为了霍淮安,一次次地突破自己的底线,倾尽所有的柔情去宠溺他,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都双手奉上。
唯有爱到刻骨铭心,才会这般不计得失、不求回报地纵容吧?
这顿饭,宋天磊一口未动,味同嚼蜡。
中途,沈悦宁起身出去接电话。她前脚刚走,霍淮安便立刻收敛了笑容,斜睨着宋天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小姨已经答应在马尔代夫为我操办婚礼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掉了两滴眼泪,她就心软了。”
“她虽说只答应和我在一起一个月,但我瞧得出来,她现在根本离不开我——白天懒得出门,晚上早早归来,每天都缠着我亲热个没完。”
宋天磊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开口:
“恭喜你如愿以偿,娶到了你心心念念的人。”
霍淮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度?不会还在做着白日梦,以为小姨会和你复婚吧?她明明知道我是在装病,却还是答应和我在一起,这还不够明白吗?”
还不够明白吗?
不,他已经看得太透彻了。
宋天磊微微一笑,拿起包,起身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那口酒,那场精心策划的戏码,那个消失在人海中的身影……
刚才还满脸得意、不可一世的霍淮安,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沈悦宁推门而入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几步冲到霍淮安身边,焦急地呼喊着:“淮安!淮安!”
霍淮安眼眶泛红,声音虚弱无力,但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清晰:
“小姨……天磊逼我喝光一整瓶酒……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但我还是喝了……”
沈悦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转头,怒目圆睁地瞪向宋天磊:
“宋天磊,你为什么要逼他喝酒?你是想害死他吗?”
宋天磊静静地望着他们,一言不发。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用力撬开瓶盖:
“你觉得是我的错,那就算是我错了吧。他吐血,我酒精过敏,我喝完这一瓶,可以走了吗?”
没等沈悦宁反应过来,他仰头便将酒往喉咙里灌去。
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衣领。
沈悦宁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
直到瓶子空了,宋天磊才踉跄着转身,推门而出。
回到家后,宋天磊浑身开始发痒难耐,红疹从脖子一路蔓延至手臂。
他翻出过敏药吞下,整个人泡进冷水里。
水淹没了他的脸颊,有水珠顺着眼角滑落。
但他没有哭,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口气呼出体外。
第二天,是宋天磊准备出国的日子。
他刚收拾好行李,手机便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沈悦宁的声音:
“天磊,昨晚我不该冲你发火,但你也不该为难淮安……我今天要出差,大概半个月后回来,等债务还清了,我们就去复婚。”
宋天磊握着手机,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她不是去出差,而是陪霍淮安去马尔代夫举办婚礼。
他想说,没有复婚了,这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可电话那头没等他回答,便匆匆挂断了。
他笑了笑,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然后提着行李,毅然决然地前往机场。
机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远远地看见沈悦宁和霍淮安手挽着手,像一对普通的情侣般亲密无间。
他低下头,默默地混进人群中。
沈悦宁似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可当她再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宋天磊怎么可能在这儿呢?他还在出租屋里等着她回去复婚呢。
马尔代夫的阳光炽热而耀眼,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悦宁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步走向红毯那头的霍淮安。
婚礼进行得十分顺利,交换戒指、亲吻、掌声雷动。
“该去敬酒了,今天客人很多。”
霍淮安笑着牵起她的手。
他活泼开朗、爱笑爱闹,和沉稳内敛的宋天磊截然不同。
可沈悦宁却总是忍不住想起机场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敬酒一直持续到晚上,沈悦宁醉倒在霍淮安的怀里。
在回程的车上,她迷迷糊糊地扯着他的衣领:
“老公……我终于属于你了……”
霍淮安眼睛一亮,任由她靠了过来。
蜜月一个月的时间里,沈悦宁却总是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宋天磊就像一道挥之不去的影子,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她的眼前。
回国那天,她召集了一群朋友,宣布一回去就要和宋天磊复婚。
大家哄笑着应和着,只有霍淮安不满地嘟囔着:
“老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吗?”
沈悦宁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淮安,我是你小姨,这一个月已经足够了。”
他把她抱到腿上,凑近想亲她。
沈悦宁偏头躲开,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决:
“时间到了,该结束了。”
霍淮安不情愿地下了车。
她关上车窗,一脚油门踩下,车子驶向希尔顿酒店。
风吹散了车里的气息,导航上的数字越来越小。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到酒店后,她先洗了个澡。
出来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她回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沈姐,宋天磊不见了!”
她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那个机场的背影……原来不是错觉。
她一路闯红灯冲回出租屋。
朋友们已经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什么都没有,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旅客名单里也没有他的名字……”
沈悦宁颤抖着拨通宋天磊的电话,只听到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消息全部被拒收,满屏的红色感叹号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推开门,幻想着他还在家里,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可屋里空荡荡的,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阳光很好,照亮了整个房间,却照不见那个一直在等她的人。
他们的照片、他送的礼物、他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屋子中央,喘不过气来。
那枚藏在戒指盒里的离婚证,让我彻底陷入了疯狂
沈悦宁站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央,胸口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刺着,不剧烈,却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全身。
她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
抽屉被拉开,衣柜被清空,连床底都没放过。她记得他有多珍惜她送的东西,哪怕是一支笔、一个钥匙扣,他都会整整齐齐地收好,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戒指不见了,周年礼物消失了,生日时她随手买的那对袖扣,也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整个房间像被洗劫过一样,干净得让人心慌。
她站在那儿,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安静地躺在那儿。
她拿起来,手指微微颤抖。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和霍淮安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联系。
她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她以为霍淮安只是她生活里的一剂调味,绝不会影响到她和宋天磊的婚姻。
可宋天磊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人。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如果摊牌,她一定会闹、会缠、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留住他。
所以他选择了最彻底的方式——消失。
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天磊……你回来……”
她喃喃自语着,手指紧紧攥着那本离婚证,指节发白。
朋友推门进来时,她正坐在地板上,眼神发直。
“沈姐,你别这样,要不……定位他的手机看看?”
她像突然醒过来一般,抓起手机就给秘书发消息:“查!给我查他现在在哪!”
等待的一个小时里,她一动没动,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在那里。
直到秘书推门冲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找到了!宋先生的手机!”
沈悦宁几乎是扑过去的。
开机后,屏幕亮起,她的心跳得像要撞出胸口。
一条未读短信跳出来,来自那个她熟悉的号码。
「就算小姨去找你她也不会跟你复婚的,只要我叫她,她就会立刻丢下你来找我!」
下面附着一张床照,凌乱不堪、刺眼至极。
她手一抖,继续往下翻。
所有社交账号都被清空了,联系人列表里只剩下一个名字——霍淮安。
她点进去,最新一条是今天下午发来的视频,背景是在车里。
她不用点开就知道那是什么。
往上滑,每天三四条,有视频、有文字。
「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宋天磊,被这么耍一通你还能忍下来啊?」
「你不知道我小姨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吗?」
「你信不信就算过了这一个月,我想跟她在一起,你还是只能乖乖给我让位置。」
她一条一条地看着,手指越掐越紧,指甲陷进掌心。
原来他什么都看到了。
她光是想象他和别人站得近一点,心里就像被拧着疼。而他呢?看着她亲别人、看着她和别人上床……
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站起来,心跳如擂鼓——是天磊回来了吗?
她冲过去拉开门,却看见霍淮安站在那儿,一脸无辜地往屋里张望。
“亲爱的,我好想你……”
他声音软软的,眼神却在搜寻着什么。
她一把掐住他的脸,力道大得让他闷哼一声。
“霍淮安,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去惹他?”
她举起手机,屏幕正对着他,上面是他发来的那些照片和话。
他脸色一变,急着辩解:“不是那样的,亲爱的……”
“不是那样?”
她声音冷得像冰,“那是什么样?”
她夺过他的手机,打开短信界面。
更多不堪入目的内容跳出来——接吻的、上床的、一句比一句更难听的挑衅。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发了上百条。
她看着那些文字,眼前一阵发黑。
原来他早就越界了。
原来宋天磊,是看着这些,一点一点死心的。
“亲爱的……”
霍淮安带着哭腔叫她。
她抬头,看着他泪眼汪汪的样子,曾经觉得可怜又心动,现在只觉得反胃。
“我是你小姨,不是你老婆。”
他愣住了,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实现我的愿望?!那我们亲热三个小时你不放手算什么?我们睡在一起算什么?”
“沈悦宁,你敢说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是你赶走宋天磊的!是你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的!”
她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整个人摔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小姨……你为了他打我?”
她站在那儿,低头看着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永远比不上他。”
我那偏执的小姨夫消失后,小姨彻底陷入了疯狂
她掐住霍淮安脖子的那一刻,指甲深深陷进他颈侧的皮肤里。
他整张脸从通红涨成青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球微微外凸,像一条被甩上岸的鱼,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要不是几个朋友冲进来硬生生把她拉开,那天霍淮安可能真的就没命了。
有人颤着声劝:“沈姐,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宋天磊!”
她松了手,霍淮安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脖子上一圈红痕触目惊心。
沈悦宁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几乎在同一天,霍淮安开了直播。
镜头里的他眼眶泛红,声音沙哑而哽咽:
“虽然她是我的小姨,但我们真心相爱。她已经离婚了,我会勇敢追爱,什么都不怕。”
这段话像一颗重磅炸雷,瞬间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全网哗然。
沈悦宁那段时间根本没看手机,对外界的一切喧嚣浑然不知。
她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四处寻找宋天磊的下落,可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出入境记录都查不到他具体去了哪个国家。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坐在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间出租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屋里添了不少新东西——柔软的沙发靠垫、窗台上生机勃勃的绿植、他常喝的那种咖啡豆,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去精心挑选、买回来的。
她总觉得,万一他哪天突然回来,不能让他觉得这里变得陌生、冰冷。
霍淮安那段直播她后来还是看到了。
她看着屏幕里的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无尽的愤怒和厌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而她,却因为这场闹剧,永远地失去了宋天磊。
她开始疯狂地工作,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宋天磊的影子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和自私,后悔没有珍惜眼前人,后悔让他带着满身的伤痕离开。
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宋天磊已经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挣扎、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