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3岁独居单身,新年找到过年“搭子”,不仅有人相伴还能挣到钱
发布时间:2025-05-31 12:24 浏览量:3
"老傅,你这单身汉,又要一个人抱着炉子过年了?不如找个搭子呗?"小区门口的王大爷拉着我的胳膊,笑得一脸的褶子。
我叫傅长安,今年五十三岁,在这座北方小城的机械厂干了三十年,独身一人。
那年冬天,因为一个"过年搭子",我尘封多年的生活,忽然有了温度。
1998年的冬天格外漫长,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连呼出的气都能在空中结成白霜。
腊月初八那天,我骑着二八自行车回家,那是辆老凤凰牌的,车把上还绑着块旧毛巾,是我在厂里干了十五年后发的福利。
路过小区门口的小卖部,王大爷正顶着寒风在门口摆弄他那台老旧的牡丹牌收音机,调频旋钮早已松动,他用一根火柴棍卡着才能固定住频道。
"老傅啊,今年又是一个人过年?"王大爷见我过来,招手喊住我,他是小区里的活地图,七十多岁了,谁家几口人,谁家婆媳不和,他都门儿清。
"嗯,一个人挺好,清静。"我淡淡地回答,习惯性地摸出一包"红塔山",递给王大爷一支。
厂里刚发的烟,两块多一包,对我这样的工人来说,算是不便宜的享受了。
王大爷接过烟,却没急着点,而是神秘兮兮地说:"老傅,我今儿个正好有事跟你说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一个人过年多寂寞,又冷清,我给你介绍个'过年搭子'怎么样?"
"过年搭子?"我一愣,心想这王大爷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莫不是又想给我介绍对象?
上次他介绍的那个卖布的寡妇,见了我一面就嫌我家里穷,嫌我那十几平米的筒子楼住着寒碜,后来再也没了下文。
"就是找个伴儿一起过年呗,还能多挣点钱。"王大爷叼着烟,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那烟圈在冷空气中打着旋儿,"现在有些家庭过年缺人手,愿意出钱请人来家里住几天,帮着置办年货、包饺子、陪老人聊天什么的,热闹热闹。"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堂堂七尺男儿,去给人当保姆?这像什么话!"
"什么保姆不保姆的,叫'过年搭子'!这名儿多好听。"王大爷急了,手里的烟头都快烧到手指,"你不知道,我侄子去年就做过,一个星期挣了三百块,比他上班一个月还多呢!"
三百块...我心里默默算了算,这快赶上我半个月工资了。
九八年,国企改革,市场经济大潮涌来,我们机械厂这种靠计划经济时代撑着的老国企日子越来越难过,开始推行"下岗分流",上个月车间就走了五个人,虽然我技术还不错,暂时保住了饭碗,但工资已经连续拖欠了两个月。
冰箱里只剩下半棵白菜和几个土豆,年前的水电费还没着落。
看我心动,王大爷乘胜追击:"老刘家二儿媳妇刚生了孩子,婆婆住院了,家里缺个帮手,你手艺好,会修这修那的,还会做一手好饭,还能陪老刘下下象棋,多合适!再说了,你一个人也是过,何不热闹热闹?"
"我考虑考虑吧。"我敷衍着应了一声,骑上车子往家赶。
回到家,我打开煤球炉子,屋里刚才只有十几度,冷得出奇。
一室一厅的筒子楼是单位分的,住了将近二十年,墙皮早已斑驳脱落,屋顶有一块发霉的水渍,每逢下雨就往下滴水,我用一个搪瓷脸盆接着,叮咚的水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墙上挂着我爹娘的黑白照片,还有我十年前拍的一寸登记照,照片里的我虽然头发已有些稀疏,但眼里还有光。
如今每天照镜子,已经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只剩下眼角的皱纹在提醒着我,岁月过去了多少年。
烧热水、下挂面,一碗清汤挂面就是我的晚餐。
电视机打开着,正播着《西游记》重播,孙悟空的吼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厂里让我提前退休的事,又想起王大爷说的"过年搭子"。
自从五年前和对象分手后,我就再没谈过恋爱。
小秀是厂里食堂的炊事员,我们认识了两年,都谈婚论嫁了,结果有一天她告诉我,她要跟着姐姐去南方闯一闯。
"傅哥,我不想一辈子在食堂刷锅洗碗,南方机会多,姐姐在那边的服装厂干得不错,我去试试。"她眼里含着泪,却透着坚定。
我犹豫了几天,最终没有挽留。
我是个普通工人,没什么大出息,凭什么拦着别人的路?
厂里有热心人介绍过几次,不是嫌我这个老光棍年龄大,就是嫌我没房没车。
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早上五点起床,做饭,骑车上班,下班后去河边钓鱼或在家看电视,周末去趟菜市场,生活就是这样一成不变。
只是每到过年,看着满街的红灯笼,听着邻居家的欢声笑语,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孩子们放鞭炮的笑闹声,心里总会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有时候会想,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老刘家。
老刘家住在我们小区对面的筒子楼,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单位分的福利房,两室一厅,比我的住处宽敞不少。
老刘是退休教师,六十多岁,满头白发,戴着一副老花镜,穿着整洁的蓝色中山装,说话温和有礼。
他站在楼下迎接我,脸上带着长者特有的和蔼。
"傅师傅,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老刘把我让进屋,屋里飘着一股书墨和老旧家具混合的气息,家具不多,但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他的老伴前些日子不小心摔断了腿,住进了医院,儿子儿媳都忙着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家里显得有些乱。
茶几上堆着几天没洗的碗筷,地上有些灰尘,阳台上晾着的衣服也没人收。
"傅师傅,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来帮忙。"老刘腼腆地搓着手说,"主要是想请您帮着置办年货,再做做家务,工钱好商量。"
我看着老刘家的情况,心里一软:"老师,您客气了,我在厂里修了一辈子机器,手艺还不错,会修电器,还会做几样拿手菜,保证让您过个舒心年。"
就这样,我成了老刘家的"过年搭子"。
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到,晚上九点离开。
负责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有时还陪老刘下下象棋,听他讲讲过去的故事。
老刘是个爱读书的人,家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从《红楼梦》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再到一些我叫不上名的外国名著。
闲暇时,他会给我讲一些历史故事,或是推荐几本好书。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考大学,当一名工程师。
那是七十年代末,恢复高考不久,我抱着一本破旧的《高等数学》,挑灯夜读,只为考上大学,改变命运。
可惜那年高考,我差了两分,只能去了技校。
从此,人生的轨迹就变了。
"傅师傅,您这手艺真好啊。"老刘尝了我做的红烧肉,连连称赞,那红烧肉软烂入味,色泽红亮,肥而不腻,"您这手艺,在饭店当厨师都够格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家常菜,不值当的,我爹以前是乡下的厨子,我小时候在灶台边长大,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
"这哪是皮毛啊,正经的手艺!"老刘放下筷子,指着桌上的菜,面露惋惜,"现在的年轻人,哪懂得这些传统手艺?建国他们一家三口,一日三餐不是外卖就是速食,我看着都心疼。"
老刘的儿子刘建国,今年三十出头,在银行上班,一表人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喷着淡淡的古龙水,走路带风。
儿媳妇陈小红,二十八岁,是医院的护士,有一双灵巧的手,说话轻声细语,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们起初对我这个"过年搭子"有些防备,但看我做事麻利,为人本分,渐渐也放下了戒心。
"傅叔,您会修收音机吗?"有一天,刘建国拿着一台老旧的牡丹牌收音机问我,那收音机外壳上贴着一层黄了的塑料纸,保护得挺好,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开过了,"这是我爸年轻时用的,坏了好几年了,他一直舍不得扔。"
我接过收音机,轻轻拧开后盖,仔细检查了一下:"线路老化了,电容也有问题,我试试看能不能修好。"
回家后,我从柜子底下翻出多年前收集的各种电子零件,挑了几个电容和变压器,还有几根电线,通宵达旦地修理。
天亮时,收音机终于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我调整了一下,找到了当地的广播频道。
第二天,我带着修好的收音机来到老刘家。
当熟悉的京剧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来时,老刘惊喜得像个孩子,眼眶都湿润了。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收音机,那手法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这收音机是我结婚时买的,当时花了我两个月工资,二百八十五块钱啊,陪我和老伴度过了三十多年。"
老刘的声音有些哽咽:"1968年,我刚从乡下回城,分配到中学当老师,条件艰苦,但心里充满希望,就攒钱买了这台收音机,每天听着新闻联播和京剧,日子虽苦但有盼头。"
"谢谢你,傅师傅。"他用手背抹了抹眼角,"这对我意义非凡。"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在厂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机修工,按部就班地修理着机器。
而在这里,我的手艺能带给别人快乐,这种成就感是工资无法替代的。
腊月二十三,小年。
按照传统,这一天要祭灶王爷,扫尘净屋,准备过年。
一大早,我就到了老刘家,帮着贴窗花、挂灯笼,扫尘土。
老刘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围棋:"傅师傅,今天咱们下盘围棋如何?"
我有些为难:"老师,我不会下围棋,只会下象棋。"
"没关系,我教你。"老刘笑着说,将棋盘铺在桌上,那是一套木质棋盘,上面的棋盒是紫檀木的,黑白棋子如同珍珠般莹润,"围棋讲究的是一气呵成,方方正正,就像做人一样,要有始有终,规规矩矩。"
老刘教我围棋的规则,我笨手笨脚地摆弄着黑白棋子,常常刚想落子,就被他一句"这步不行"给拦住。
"围棋讲究的是大局观,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要看长远。"老刘笑着说,"就像人生,有时候看似退一步,实则是为了更好地进两步。"
我听得入神,仿佛他说的不只是棋理,还有人生哲学。
在老刘的耐心指导下,我渐渐理解了围棋的基本规则。
虽然总是输,但每次下完,我都有新的收获。
老刘不仅教我围棋,还给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那些关于理想、奋斗和生活的点滴。
"我年轻时也下过乡,在农村待了十年,什么苦都吃过。"老刘一边落子,一边回忆,"文革结束后回城,分配到中学教书,从普通教师干到了校长,虽然工资不高,但我教过的学生有不少现在都出息了,有做医生的,有当工程师的,还有去了外国的,这就是我最大的成就感。"
我默默听着,为他的人生经历所震撼。
"人这辈子啊,不在于走了多远,而在于是否真心享受了这段路程。"老刘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想起自己孤独的半生,父母早逝,兄弟姐妹各奔东西,我选择了独自一人在这座小城生活。
厂里上下班,租的小屋吃饭睡觉,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已是半百之年。
我时常想,如果当年高考多考两分,如果能考上大学,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没有错过小秀,现在是不是也有个家,有个伴?
腊月二十八,老刘家热闹起来。
亲戚朋友纷纷登门拜年,我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酸菜白肉、红烧鲤鱼、清蒸鸡、水饺...一道道家常菜端上桌,赢得了一片赞叹。
"这饭菜谁做的?比饭店的还好吃!"老刘的侄女惊讶地问,她穿着时髦的喇叭裤,头发烫得卷卷的,一看就是赶时髦的年轻人。
老刘笑着把我介绍给大家:"这是傅师傅,我请来帮忙的过年搭子。"
"过年搭子?"大家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打量我,还有人对老刘做着手势,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些尴尬,低头忙着盛饭,想躲进厨房。
"傅叔不仅厨艺好,还修好了我爸珍藏多年的收音机,是我们家的贵客。"刘建国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的话让议论声戛然而止。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暖。
曾几何时,我已经忘了被人尊重、被人需要的感觉。
在厂里,同事们大多埋头干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很少有真正的交流。
而在这里,我的付出得到了认可,这种感觉,比什么都珍贵。
下午,老刘提议去医院看望他的老伴。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一起去。
刘家人都很忙,我也许能帮上忙。
医院里人来人往,都是来看望亲人的,手里提着水果、补品,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老刘太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看到一家人来探望,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是个瘦小的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很有神。
当她得知我是请来帮忙的"过年搭子"时,感激地握住了我的手。
"谢谢你,傅师傅,今年多亏了你照顾老头子。"她说话有气无力,但眼神真诚,"他这人啊,嘴上不说,其实挺孤单的,自从我住院,他每天来看我,但回家后就一个人,我挺担心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笑:"应该的,应该的,老刘人挺好,教我下围棋呢。"
"他最爱下围棋了,年轻时在学校还得过奖。"老太太眼里闪烁着回忆的光,"当年我们结婚,最值钱的就是那套围棋,比家具都贵呢!"
回到家,我们开始准备年夜饭。
按照北方的习俗,年夜饭一定要有饺子,象征着"更岁交子",寓意着新的一年带来好运和财富。
我和刘家人一起包饺子,饺子馅是猪肉白菜的,还放了一些虾仁,老刘说这寓意着"白白胖胖,满仓满谷"。
包饺子的时候,我特意在几个饺子里包了硬币,象征着来年能捡到钱。
刘建国的媳妇陈小红抱着孩子,看着我们忙碌:"傅叔,您包的饺子真好看,褶子整整齐齐的。"
"这有啥,小时候看我娘包,学了个皮毛。"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感慨,多少年没人夸我了。
"傅叔,过年您有什么打算吗?"陈小红好奇地问。
"没啥打算,可能会去厂里看看值班的同事。"我实话实说。
年夜饭开始前,老刘坚持等他老伴一起视频通话。
看着屏幕里的老太太,老刘眼里噙着泪光:"老伴,新年快乐!医生说再有两天你就能出院了,我们一起吃元宵。"
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家的意义。
不是有多大的房子,也不是有多少钱,而是有人惦记你,有人等你回家。
吃过年夜饭,我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
刘建国拉着我一起看春晚,像对待家人一样自然。
电视里播放着熟悉的节目,小品、相声、歌舞,一家人时而开怀大笑,时而默默观看。
当零点钟声敲响,窗外的烟花绽放,刘家人齐声道:"新年快乐!"
我也被感染,由衷地说:"新年快乐!"
忽然感觉有人拍我肩膀,回头一看,是刘建国。
他给我递来一个红包:"傅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助。"
我接过红包,心里五味杂陈。
这不仅仅是工钱,更是一份认可和感谢。
大年初一,我早早地来到老刘家,帮忙准备早餐。
按照传统,初一的早餐要吃饺子,象征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老刘已经起床了,正在阳台上练太极拳,招式舒缓优美,如行云流水。
"傅师傅,来,一起练练。"老刘招呼我,"太极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就像人生一样,要能屈能伸。"
我笑着站到他身旁,跟着做起了动作,虽然笨拙,但感觉很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了整个房间。
我看着老刘安详的面容,想起这些天的经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下午,老刘家来了客人,是他的老同事,几个退休老教师,带着家人一起来拜年。
我本想躲进厨房,老刘却拉着我出来,郑重其事地介绍:"这是傅师傅,不仅是我的'过年搭子',更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这两个字让我内心一颤。
多少年了,没人这样称呼我。
晚上,我帮老刘把家里打扫干净后,准备告辞。
老刘拉着我的手,诚恳地说:"傅师傅,这几天真是麻烦您了,我们全家都很感谢您。"
"老师客气了,我也很开心。"我真心地说。
"对了,听王大爷说,您一直是一个人住?"老刘问。
我点点头:"是啊,习惯了。"
老刘犹豫了一下,说:"我老伴过两天就出院了,我们老两口儿平时也挺寂寞的。如果您不嫌弃,以后闲了就来坐坐,咱们下下棋,聊聊天。"
接着,他又补充道:"再过两个月就是清明了,到时候也请您帮忙包一些清明饭,您这手艺,真是难得。"
我一时语塞,鼻子有些发酸。
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邀请过我,没有人期待我的到来。
"好,一定来。"我使劲点头,声音有些颤抖。
走出老刘家,夜色渐浓,街上的灯火通明,行人如织。
我站在寒风中,突然不想这么快回家,那间冷清的屋子。
于是我决定绕道走走,去看看这座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在新年之夜的模样。
街角的小吃摊前,一对年轻夫妻正给孩子买糖葫芦,红红的果子在灯光下格外诱人;广场上,老人们跳着欢快的广场舞,音乐声在夜空中回荡;路边的小店里,传出阵阵笑声和麻将的碰撞声。
这座城市因为新年而变得格外热闹和温暖。
走过一家电器商店,橱窗里摆满了最新款的彩电、冰箱,不由让我想起老刘那台我修好的收音机。
也许,旧物有旧物的魅力,就像我们这些经历过风雨的人,有着自己的故事和价值。
回到家,我打开许久未用的收音机,调到一个播放老歌的频道。
熟悉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是那首《纸飞机》,"我用思念折成一架纸飞机,载着我飞向你"的歌词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
我想起了老刘修好的那台收音机,想起了他说的话:"人这辈子啊,不在于走了多远,而在于是否真心享受了这段路程。"
我拿出老刘给我的红包,里面除了约定的三百块钱,还有一张字条:"傅师傅,谢谢您带给我们一个温暖的春节。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希望我们能成为忘年之交。老刘敬上。"
窗外,又一束烟花划破夜空,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感动和希望。
这个春节,因为一个"过年搭子"的身份,我不再是孤独一人。
我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人记得我,有人期待我的到来。
这比任何物质上的满足都更加珍贵。
几日后,老刘的老伴出院了,我特意去看望了她,带了自己做的点心。
她坐在轮椅上,看起来精神不错,见了我格外高兴:"傅师傅,老头子说您会下围棋了,改天咱们也下一盘!"
我惊讶地看着她:"您也会?"
"可不,当年我俩就是下围棋认识的,我是校队的,他是我的手下败将!"老太太笑着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老刘在一旁笑骂:"你这老太婆,就会揭我老底!"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傍晚,老刘送我下楼,突然问:"傅师傅,我听王大爷说,厂里要让你提前退休?"
我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这个年代,不少老国企都这样。"老刘叹了口气,"我有个老同学在市里的职业培训学校当主任,他们正缺一个电工实操课的老师,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引荐一下。"
"我?教书?"我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您技术好,又肯钻研,教那些年轻人绰绰有余。"老刘认真地说,"工资虽然不会太高,但比提前退休强多了,还能把您的技术传承下去。"
我站在路灯下,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久违的激动和期待涌上心头。
也许,人生真的不会太晚,新的开始随时都有可能。
五十三岁,对很多人来说,已是人生的下半场。
但对我而言,这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改变人生,但真诚的交流和互相理解,总能温暖人心。
所谓"搭子",不正是人生路上并肩同行的伙伴吗?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彼此的"搭子",无论年龄,无论身份,只要心中有爱,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那年五十三岁的冬天,我找到的不只是一份临时工作,赚到的不只是三百块钱,而是一段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归属。
我决定,明天就去拜访老刘的那位同学,开始我人生的新一页。
路还长,但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