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匠扎童男眼珠,最后留只眼不画
发布时间:2025-06-02 13:07 浏览量:20
在那江南水乡的一隅,有个叫柳溪镇的地方。
镇子不大,却藏着不少奇人异士,其中有个扎纸匠,名叫陈老三。
陈老三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那可是出了名的,他扎的纸人纸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似的。
这一日,镇上的富户赵老爷家办丧事,赵老爷的独子赵公子年仅十岁,却不幸染上恶疾,一命呜呼。
赵老爷悲痛欲绝,花重金请陈老三扎一对童男童女,要给儿子陪葬,好让他在阴间也有人伺候。
陈老三领了活计,便在自家的小作坊里忙活起来。
他先是用竹篾搭好骨架,再糊上白纸,用彩笔细细描绘。
扎那童男时,陈老三的手艺愈发精湛,纸人的眉眼、神情,都和活人无异。
可到了画眼珠这一步,陈老三的手却突然顿住了。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曾告诫他,扎纸人时,最后要留一只眼不画,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若破了这规矩,恐生祸端。
陈老三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画完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终究是没敢落笔。
那未画完的眼窝,空洞洞的,在昏黄的烛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丧事当日,纸人纸马被抬到了赵家的祖坟。
赵老爷看着那对童男童女,心中稍感宽慰,觉得儿子在阴间也算有了伴。
然而,就在下葬后的第七天夜里,怪事发生了。
赵老爷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
那哭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
他猛地惊醒,发现哭声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赵老爷壮着胆子,披上衣服,提着灯笼走到院子里。
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却见那对童男童女的纸人,不知何时竟从坟边回到了自家院子里,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而那童男的未画完的眼窝里,竟隐隐有血水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赵老爷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灯笼“啪”地掉在地上,熄灭了。
他转身想跑,却感觉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那童男竟缓缓转过头来,未画完的眼窝对着赵老爷,仿佛在盯着他看。
赵老爷“啊”地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赵家闹鬼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柳溪镇。
陈老三听闻此事,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定是自己破了规矩,惹来了麻烦。
他顾不上许多,急忙赶到赵家。
赵老爷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鬼……鬼来了……别找我……”陈老三看着那对纸人,心中满是愧疚。
他决定将纸人带回作坊,重新处理。
当陈老三伸手去搬那童男纸人时,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从指尖传来,直透心底。
那纸人仿佛有千斤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纸人搬到了马车上。
回到作坊后,陈老三将纸人放在地上,准备重新补画那只眼珠。
可当他拿起画笔,刚要落笔时,却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摩擦纸张,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陈老三的手一抖,画笔掉在了地上。
他壮着胆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童男的纸手,竟缓缓地抬了起来,指向了作坊的角落。
陈老三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慢慢地朝着角落走去。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角落里有一团黑影,隐隐约约像是一个小孩的身影。
“谁?
是谁在那里?”陈老三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来。
陈老三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那竟是赵公子的模样!
只是此刻的赵公子,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陈老三结结巴巴地说道。
赵公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朝着陈老三飘了过来。
陈老三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
就在赵公子快要飘到他面前时,突然,一阵狂风刮过,作坊的门“砰”地一声被吹开了。
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那赵公子看到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转身想要逃跑。
老者大喝一声:“哪里跑!”手中桃木剑一挥,一道金光闪过,赵公子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夜空中。
陈老三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上前,对着老者跪地谢恩:“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这纸人本就是阴物,你破了规矩,留了一只眼不画,便让这纸人沾染了阴气。
那赵公子阳寿未尽,却被强行下葬,心中怨气难消,便借着这纸人,想要回来寻仇。
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恐怕性命难保啊。”
陈老三听后,懊悔不已,他问道:“道长,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老者说道:“此事因你而起,你需随我一同前往赵家祖坟,超度那赵公子的亡魂,再重新扎一对童男童女,按照规矩画好眼珠,方可化解这场灾祸。”
陈老三不敢有违,连忙跟着老者来到了赵家祖坟。
此时,祖坟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阴气,让人不寒而栗。
老者在坟前摆好法坛,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做法超度。
陈老三则在一旁重新扎起了纸人。
这一次,他格外小心,每画一笔都全神贯注。
当画到眼珠时,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地落下了笔。
两只眼珠画好后,那纸人仿佛有了生气一般,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
超度仪式结束后,老者对陈老三说道:“这赵公子的亡魂已去,但此事也给你敲响了警钟。
做我们这一行的,切不可坏了规矩,否则必遭天谴。”
陈老三连连点头,说道:“道长教诲,我铭记于心。
今后定当谨守规矩,不敢再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突然,祖坟里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一般。
陈老三和老者脸色大变,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四周。
只见坟头上的土开始不断地往下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坟里缓缓升起。
那黑影身形巨大,面目狰狞,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这……这是什么怪物?”陈老三惊恐地问道。
老者眉头紧锁,说道:“看来这赵家祖坟,本就是一处阴煞之地,那赵公子下葬后,触动了这里的阴煞之气,才引出了这怪物。”
那怪物发出一声怒吼,朝着陈老三和老者扑了过来。
老者手持桃木剑,迎了上去,与怪物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陈老三则在一旁寻找机会,想要帮助老者。
可那怪物力大无穷,老者的桃木剑砍在它身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老者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情况十分危急。
就在这时,陈老三突然想起了自己扎纸人时,师父曾说过,纸人若用特殊的方法制作,可蕴含强大的灵力。
他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跑到一旁,用最快的速度扎了一个巨大的纸人。
他在纸人身上画满了符咒,然后咬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符咒上。
“去!”陈老三大喝一声,将纸人朝着怪物扔了过去。
那纸人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怪物冲了过去。
怪物看到纸人,似乎有些忌惮,它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纸人。
纸人飞到怪物面前,突然炸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怪物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
老者趁机发力,桃木剑狠狠地刺进了怪物的身体。
怪物挣扎了几下,终于倒在了地上,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
危机解除后,陈老三和老者都松了一口气。
老者看着陈老三,赞许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看来你也是个可造之材。
只是这扎纸匠一行,还有很多学问,你日后还需多加钻研。”
陈老三恭敬地说道:“多谢道长指点。
今日若不是道长出手相助,我早已命丧黄泉。
今后我定当潜心修行,不负道长期望。”
从那以后,陈老三更加敬畏自己的手艺,也更加严格地遵守着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
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不仅在柳溪镇,就连周边的一些地方,也都知道有个技艺高超、心怀敬畏的扎纸匠——陈老三。
而那段关于纸人泣血、阴宅惊魂的离奇经历,也成了柳溪镇上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岁月的长河中,久久流传。
自那场惊心动魄的阴宅风波平息后,陈老三的生活看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日在作坊中扎着纸人纸马,与竹篾白纸为伴。
然而,他心中却时常泛起波澜,那夜与老者共同面对的恐怖怪物,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让他对这扎纸匠一行背后隐藏的神秘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敬畏与好奇。
这一日,镇上来了一位神秘的客商。
此人身材高瘦,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阴鸷。
他径直来到陈老三的作坊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陈老三打开门,见来者气质不凡,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问道:“客官,可是要扎些什么纸物?”
那客商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似寒夜中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久闻陈师傅手艺精湛,在下想请陈师傅扎一顶特殊的纸轿,需得用上等的材料,且样式要依我所给图样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递到陈老三面前。
陈老三接过图纸,展开一看,心中顿时一惊。
这图纸上的纸轿,造型诡异至极,轿身雕满了奇形怪状的符文,轿帘上还绣着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活的一般,似在窥视着世间万物。
“客官,这纸轿样式如此奇特,不知是作何用途?”陈老三忍不住问道。
客商神色一凛,冷冷道:“陈师傅只管照做便是,莫要多问。
事成之后,必有重金酬谢。”
陈老三心中虽满是不安,但看着客商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又想到那丰厚的酬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这活计。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老三全身心投入到纸轿的制作中。
他精心挑选材料,每一根竹篾都打磨得光滑如镜,每一张白纸都裁剪得恰到好处。
然而,随着制作的深入,怪事却接踵而至。
每当夜深人静,陈老三独自在作坊中忙碌时,总会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
那笛声婉转凄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听得他心神不宁。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顺着笛声的方向寻去,却发现作坊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纸人,正随着笛声轻轻摇摆,那模样,竟像是在翩翩起舞。
陈老三心中大骇,正欲上前查看,那纸人却突然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后,类似的怪事频繁发生,作坊里的工具时常莫名失踪,又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有时,他甚至会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终于,纸轿完工了。
那纸轿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轿身上的符文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陈老三看着这纸轿,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完成这棘手的活计而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担心会因此惹来什么麻烦。
那客商如期而至,看到纸轿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贪婪。
他二话不说,便将酬金扔给陈老三,然后指挥着几个随从,小心翼翼地将纸轿抬走。
陈老三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他总觉得,这纸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一场巨大的灾难。
果不其然,几日后,柳溪镇上突然开始流传起一些可怕的传闻。
有人说,每到夜晚,镇外的荒郊野岭中,总会传来一阵诡异的轿子移动声,伴随着阴森的笛声,仿佛有一支幽灵轿队在游荡;还有人说,见过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那纸轿之中,眼神空洞,面色惨白,所到之处,花草皆枯,生灵避让。
这些传闻如同一阵阴风,迅速在镇上蔓延开来,引起了百姓们的恐慌。
陈老三听闻后,心中自责不已,他意识到,这一切定与自己扎的那顶纸轿有关。
为了弄清真相,解开这场危机,陈老三决定亲自去探寻那纸轿的下落。
他带上自己平日里扎纸用的工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踏上了前往荒郊野岭的路途。
一路上,狂风呼啸,吹得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陈老三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一片阴森的树林中,看到了那顶纸轿。
那纸轿静静地停在那里,周围弥漫着一层浓浓的雾气,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陈老三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纸轿走去。
当他靠近纸轿时,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哭泣声,从轿中传来。
那声音凄惨悲切,让人肝肠寸断。
陈老三壮着胆子,轻轻掀开轿帘。
只见轿中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面容,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
陈老三轻声唤道:“姑娘,你究竟是谁?
为何会在这纸轿之中?”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陈老三定睛一看,差点没吓得瘫倒在地。
这女子的面容竟与那图纸上轿帘绣的眼睛所幻化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只是此刻的她,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与绝望。
“我本是这附近村中的女子,被那恶人用邪术所害,魂魄被困在了这纸轿之中,不得超生。”女子泣不成声地说道。
陈老三心中一惊,忙问道:“那恶人可是之前找我扎纸轿的客商?”
女子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正是他!
他修炼邪术,妄图借助这纸轿,收集世间生灵的魂魄,以增强自己的法力。
我便是他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陈老三听后,义愤填膺:“姑娘放心,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让那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从树林深处传来。
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紧接着,一个黑影缓缓从雾气中走出,正是那神秘的客商。
“哼,就凭你,也想坏我的好事?”客商冷冷地看着陈老三,眼中满是杀意。
陈老三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说道:“你这恶人,修炼邪术,残害无辜,今日我定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客商不屑地一笑,双手一挥,顿时,周围的雾气翻涌起来,化作一只只狰狞的鬼手,朝着陈老三和那女子抓去。
陈老三心中一紧,他急忙从怀中掏出几张自己平日里画的符咒,朝着鬼手扔去。
符咒与鬼手相撞,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暂时挡住了鬼手的攻击。
但那客商的法力似乎深不可测,他口中念念有词,鬼手的攻势愈发猛烈。
陈老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上的衣服被鬼手抓破了好几处,鲜血直流。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时,突然,他想起了自己扎纸时所用的一种特殊技法——以血为引,唤灵相助。
他咬了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陈老三将鲜血抹在纸轿的符文上,口中大声喊道:“以吾之血,唤灵护体,破此邪术!”
刹那间,纸轿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一道道神秘的力量从符文中涌出,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朝着那客商扑去。
客商见状,脸色大变,他急忙施展法术抵挡,但在那金色巨龙的攻击下,他的法术渐渐失去了效力。
金色巨龙一口咬住了客商的肩膀,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
客商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陈老三趁机走到他面前,怒目而视:“你这恶人,如今可还有何?”
客商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怎会懂得如此厉害的法术?”
陈老三冷哼一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扎纸匠,但我知道,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说罢,陈老三从怀中掏出一张镇魂符,贴在了客商的额头上。
客商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随后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随着客商的消失,那白衣女子的魂魄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她感激地看着陈老三,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如今我大仇得报,也该去投胎转世了。”
陈老三微笑着点了点头:“姑娘一路走好,愿你来世平安顺遂。”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天际。
这场危机终于解除,柳溪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陈老三回到作坊后,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这扎纸匠一行,看似平凡,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从那以后,他更加潜心钻研扎纸技艺,不仅追求手艺的精湛,更注重其中蕴含的正义与善良。
他用自己的双手,扎出了一个个充满希望的纸人纸马,也扎出了属于自己的传奇人生,在柳溪镇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佳话。
自那白衣女子魂魄消散于天际,柳溪镇又沐在往日的炊烟与鸡鸣犬吠里,可陈老三心中却如古井投石,涟漪难平。
那日与邪修客商的一战,让他真切感受到了自身技艺背后所牵扯的玄门深浅,那纸轿符文所引动的神秘力量,似是冥冥中与道教仙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日,陈老三正于作坊中整理扎纸材料,忽闻一阵悠远钟声自镇外传来。
那钟声似从云霄深处飘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空灵,每一声都仿佛能震碎人心头的尘埃。
陈老三心中一动,放下手中活计,循着钟声方向走去。
待他行至镇外山脚,只见一座古朴道观隐匿于苍松翠柏之间。
道观门匾上“清虚观”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却又不失古朴厚重。
陈老三正欲叩门,道观大门却“吱呀”一声自行开启,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步入观中,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端坐于大殿之上。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双目微闭,却似藏着无尽星辰,周身散发着一股超凡入圣的气息。
陈老三不敢造次,恭敬行礼道:“晚辈陈老三,闻钟声而来,不知前辈是?”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似能洞穿人心:“贫道清虚子,观你眉宇间隐有正气,且身上似有道门法力残留,想必是近日与那邪修有过一番交锋。”
陈老三心中一惊,忙将前事一一道来。
清虚子听后,微微颔首:“那邪修所修之术,乃旁门左道,妄图以生魂炼法,逆天而行,终遭天谴。
而你以血引灵,所唤之力,实则与吾道门‘血祭唤神’之术有相通之处,只是你尚不知其法门精髓,全凭一股赤诚正义之心,误打误撞罢了。”
陈老三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明白自己这手扎纸技艺背后,竟藏着如此深奥的道门玄机,当下再次叩首:“晚辈愚钝,还望前辈不吝赐教,若能习得正道仙法,日后定当斩妖除魔,护佑一方安宁。”
清虚子抚须而笑:“你既有此心,贫道便收你为记名弟子,授你一些粗浅道门法术与扎纸结合之法。
只是,这修道之路,艰难险阻,需有坚韧不拔之志,你且做好准备。”
自那日起,陈老三便在清虚观中住下,每日随清虚子修习道法。
他本就心灵手巧,又对扎纸之事痴迷,如今将道法融入其中,技艺更是突飞猛进。
他扎出的纸人纸马,不仅形神兼备,更被赋予了道门灵力,能御风而行,驱邪避凶。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清虚子神色凝重地将陈老三唤至跟前:“近日贫道夜观天象,见紫微星黯淡,七杀星耀,恐有妖邪乱世。
你虽初窥道门门径,但如今天下苍生有难,你需下山历练,斩妖除魔,以证道心。”
陈老三毫不犹豫,当下拜别清虚子,怀揣着道门符箓与扎纸法器,踏上了下山之路。
他一路向北,行至一座名为黑风岭的山脉。
此山常年阴风呼啸,黑雾弥漫,传闻山中有一妖洞,洞中住着一只千年狐妖,专食过往行人精血,为祸一方。
陈老三刚入山不久,便觉阴风刺骨,四周怪石嶙峋,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声从前方传来,紧接着,一只身形巨大的白狐出现在他面前。
那白狐浑身毛发如雪,双目赤红,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闯入本仙的领地,今日便让你成为我的腹中餐!”白狐口吐人言,声音阴森恐怖。
陈老三神色镇定,手中握紧一张道门雷符,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急急如律令!”
刹那间,一道雷光从雷符中射出,朝着白狐轰去。
白狐身形一闪,轻松躲过雷光,冷笑一声:“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说罢,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妖风,朝着陈老三席卷而来。
陈老三心中一凛,他深知这妖风厉害,若被卷入其中,定会被妖力侵蚀。
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纸人,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纸人身上,口中大喝:“纸人听令,护我周全!”
那纸人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将陈老三笼罩其中。
妖风撞在金光之上,发出阵阵轰鸣,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白狐见状,怒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朝着陈老三扑来。
陈老三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动咒语,纸人身上光芒大盛,化作一只巨大的纸虎,朝着白狐迎了上去。
纸虎与白狐在半空中展开一场激烈搏斗,一时间,山林中飞沙走石,鬼哭狼嚎。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陈老三突然发现,白狐的身后竟隐隐现出一个神秘的符文。
那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是这白狐力量的源泉。
陈老三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若能破了这符文,或许便能击败白狐。
他瞅准时机,趁着纸虎与白狐缠斗之际,手中再次握紧一张雷符,身形一闪,朝着白狐身后的符文冲去。
白狐察觉到陈老三的意图,心中大急,想要回身阻拦,却被纸虎死死缠住。
陈老三冲到符文前,大喝一声:“破!”雷符狠狠地击在符文之上。
符文瞬间光芒大作,随后“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碎片。
白狐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摇摇欲坠,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
陈老三正欲上前结果了白狐性命,却见白狐突然化作人形,竟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
少女眼中满是哀求:“道长饶命,小妖本是山中灵狐,因误食了山中一颗仙果,才被妖力侵蚀,失去本性,犯下诸多罪孽。
如今符文已破,妖力消散大半,小妖愿洗心革面,从此潜心修行,还望道长开恩。”
陈老三心中一动,他看出这少女眼中并无狡黠之色,且其所说之事,与自己所学道门知识中一些异类修行误入歧途的记载相符。
他沉思片刻,说道:“你既已知错,且立下道誓,日后不再为恶,我便饶你一命。”
少女大喜,连忙跪地立下道誓。
陈老三见其诚意满满,便放她离去。
继续前行,陈老三来到一座繁华的城镇。
然而,这城镇看似热闹非凡,却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每到夜晚,城中便会有人离奇失踪,只留下一滩滩黑色的血迹。
陈老三暗中调查,发现这一切竟与城中一座神秘的府邸有关。
那府邸终日大门紧闭,周围弥漫着一层黑色的雾气,似有无数冤魂在雾气中哀嚎。
这一夜,陈老三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府邸。
府邸内阴森恐怖,回廊曲折,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
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前方传来,紧接着,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团团围住。
陈老三定睛一看,只见这些黑影竟都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
他心中一紧,手中握紧道门法器,口中念动咒语,与恶鬼们展开了一场恶战。
就在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之时,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一股阴鸷:“你这不知死活的道士,竟敢闯入本座的地盘,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
陈老三心中明白,这男子便是这府邸的主人,也是这一系列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他强打精神,喝道:“你这妖人,残害无辜,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男子冷笑一声,双手一挥,周围的恶鬼们攻势愈发猛烈。
陈老三且战且退,突然,他发现这男子身上似乎有一件法宝,散发着强大的妖力,正是这件法宝在操控着这些恶鬼。
他瞅准时机,施展出道门身法,如鬼魅般朝着男子冲去。
男子没想到陈老三竟有如此身手,心中一惊,急忙操控法宝抵挡。
然而,陈老三早有准备,他手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竟是他之前用特殊方法扎出的一只纸箭,上面刻满了道门符文。
纸箭瞬间穿透法宝的光芒,狠狠地刺在男子身上。
男子发出一声惨叫,法宝光芒消散,恶鬼们也随之化作一团团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老三正欲上前擒住男子,却见男子突然化作一道黑烟,朝着府邸深处逃去。
陈老三紧追不舍,终于在一间密室中追上了他。
密室中,男子脸色阴沉,他看着陈老三,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可知本座是谁?
本座乃是千年之前,被道门封印的幽冥鬼王的一缕残魂,如今本座好不容易积蓄力量,即将冲破封印,重临世间,你休想阻止本座!”
陈老三心中大骇,他没想到这男子竟有如此来历。
然而,他并未退缩,而是坚定地说道:“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我定要将你再次封印,还世间一片太平!”
幽冥鬼王残魂狂笑一声:“就凭你?
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拿什么来封印本座!”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妖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朝着陈老三压去。
陈老三只觉呼吸困难,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时,突然,他怀中的一张纸符自动飞出,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亮,竟化作一个虚幻的身影,竟是清虚子!
清虚子虚幻的身影看着幽冥鬼王残魂,冷哼一声:“幽冥鬼王,千年之前,你作恶多端,被吾道门先辈封印,如今你一缕残魂还不知悔改,妄图再次为祸世间,今日贫道便将你彻底消灭!”
原来,清虚子早已算到陈老三此行凶险,特意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护身符,关键时刻能显化自己的力量。
幽冥鬼王残魂见状,脸色大变:“清虚子!
你……你竟还留了这一手!”
清虚子虚幻的身影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动道门至高封印咒语。
幽冥鬼王残魂拼命抵抗,却在这股强大的封印之力面前,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最终,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幽冥鬼王残魂化作一道黑烟,被彻底封印。
密室恢复了平静,陈老三望着清虚子虚幻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与敬仰。
清虚子虚幻的身影微微一笑:“老三,你此次历练,虽历经艰险,但也收获颇丰。
日后,你需继续潜心修行,守护这世间正义。”说罢,身影渐渐消散。
陈老三望着清虚子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负师父期望。
他走出密室,离开府邸,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正等待着他去书写。
而他,也将带着道门赋予他的使命,继续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斩妖除魔,守护一方安宁,成为那令妖邪闻风丧胆的传奇人物,他的故事,也将在世间流传,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追求正义与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