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兵的承诺,五十年后的意外重逢,场面催人泪下!
发布时间:2025-06-04 12:57 浏览量:2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你说,这人一辈子,啥最金贵?
是钱?是名?还是别的啥?
我跟你说,都不是!
有些东西,千金不换!
尤其对我们这些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老骨头来说。
一个电话,差点让我这颗老心脏蹦出来!
五十年啊!整整五十年!
他,还好吗?
我叫赵保平,今年七十有二了。
家住在这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过着普普通通的退休生活。
每天也就是遛遛弯,看看报,帮着老伴刘淑芬择择菜,偶尔给儿子赵明宇带带小孙女赵欣怡。
日子说起来也算平静安逸。
可心里头,总有那么点空落落的。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想起那些一起扛过枪、一起流过血、一起喊过“一二三四”的兄弟们。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这世道变化快,很多人,断了联系,就真成了断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来了。
难道,我们这代人的情谊,就这么被岁月冲淡了吗?
那天下午,我正戴着老花镜,研究棋盘上的残局。
“叮铃铃——”桌上的老式电话机突然尖叫起来,吓了我一跳。
这年头,除了推销的,谁还往家里打电话啊?儿子闺女都有手机,都用微信联系了。
我心里嘀咕着,不情不愿地拿起听筒:“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略显沙哑,但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男声:“请问……是……是赵保平老班长吗?”
“老班长?”我愣住了。
这个称呼,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一下子捅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我是啊,您是……”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难道是他?不可能吧!
“老班长,我是……我是钱向东啊!钱向东!”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不易察觉的哽咽。
“钱向东?”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颗小炮弹!
钱向东!我怎么可能忘了他!
我的兵,我手底下最机灵,也是最让我“头疼”的兵!
当年在部队,这小子鬼点子多,训练场上嗷嗷叫,可一到休息时间,就爱抱着他那个破吉他,唱些我们听不懂的靡靡之音。
那时候我没少批评他,说他思想不正,有“小资情调”。
可一到真章的时候,这小子比谁都猛!
我记得有一次演习,我们被“敌人”包围了,是他,钱向东,冒着“枪林弹雨”,硬是把通讯线路给接上了,才让我们突出重围。
那次以后,我就对他刮目相看。
这小子,是块好钢!
只是,退伍之后,我们天各一方,慢慢地就失去了联系。
这一晃,竟然五十年了!
五十年,沧海桑田啊!
我的老伙计,他还好吗?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向东?你小子……你小子现在在哪儿呢?”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老伴刘淑芬看我情绪不对,也凑了过来,一脸关切。
“老班长,我……我在省城呢。我……我过几天,想……想去看看您,方便吗?”钱向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去看看我?这是好事啊!
可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方便!太方便了!你啥时候来?告诉我,我去车站接你!”我急忙说道。
“不用不用,老班长,我自己过去就行。我……我就是想看看您。”他还是那样客气。
挂了电话,我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钱向东要来看我!
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我平静如水的生活,激起了千层浪。
老伴刘淑芬问我:“老赵,谁啊?看你激动成这样?”
“钱向东!我的兵!五十年没见的兵!”我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已经老泪纵横。
刘淑芬也感叹道:“哎呦,那可真是难得啊!这么多年了,还能想着你这个老班长。”
是啊,难得。
这世上,最怕的就是“物是人非”四个字。
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是胖了还是瘦了?头发是不是也白了?过得好不好?
这一个个问题,像小猫爪子似的,在我心尖上挠啊挠。
接下来的几天,我简直是坐立不安。
一会儿担心他路上不顺利,一会儿又琢磨着见面说些啥。
我还特地把当年我们部队的一些老照片翻了出来,看着照片上我们年轻的面庞,黑黝黝的皮肤,眼神里闪着光,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谁能想到,一转眼,就都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呢?
终于,到了钱向东说要来的那天。
我一大早就醒了,比平时早了一个多钟头。
刘淑芬笑我:“看你紧张的,跟要去相亲似的。”
我瞪了她一眼:“你懂啥!这是战友情!比金子都真!”
我特地换上了一件自己觉得还算体面的旧军装——当然,是改良过的那种,平时参加一些老兵活动才舍得穿。
对着镜子照了照,嗯,精神头还不错!
可不能让钱向东那小子看扁了!
我跟刘淑芬说,让她多准备几个好菜,中午我要跟向东好好喝几杯。
刘淑芬也是个爽快人,满口答应:“放心吧,保证让你的老战友吃好喝好!”
儿子赵明宇和儿媳孙晓蕊也知道了这事,特地打电话回来说,晚上他们也带着孙女赵欣怡回来,一起热闹热闹,听我们讲讲过去的故事。
我这心里啊,热乎乎的。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我九点半就忍不住跑到小区门口去等了。
初夏的风,带着一丝暖意,吹在脸上还挺舒服。
可我这心里,却像是揣了个兔子,怦怦直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区门口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像是钱向东的。
我有点急了。
这小子,不会是忽悠我吧?还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就在我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略显瘦削,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身影,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旅行包,慢慢悠悠地朝小区门口走来。
他走得很慢,似乎每一步都有些沉重。
是他吗?
我有些不敢认。
记忆中的钱向东,虽然算不上高大魁梧,但也是个精神小伙啊!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走路都带风。
眼前这个人,背有点佝偻,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眼神里也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
这岁月的刻刀,也太无情了吧!
他走到小区保安亭附近,停了下来,似乎在向保安打听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请问……您是……找人吗?”我试探着问道。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
当我们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老……老班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向东!”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真的是他!虽然模样变了,但那眼神,那神态,依稀还是当年的钱向东!
“哎!老班长!”钱向东也紧紧地回握住我的手,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头子,就这么在小区门口,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可我们哪还顾得上这些!
五十年的思念,五十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你小子,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我哽咽着,拍着他的肩膀。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苍老,还要憔悴。
这五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班长,我……我可算见到您了!”钱向东泣不成声。
我赶紧扶着他:“走走走,回家说!回家说!外面风大!”
我一手拎过他那个半旧的旅行包,一手搀着他,往家里走。
路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这小子,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回了家,老伴刘淑芬一见钱向东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地招呼着:“哎呀,是向东吧?快请进,快请进!路上辛苦了!”
“嫂子好,嫂子好!”钱向东有些拘谨地打着招呼。
我把他按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茶:“快喝口水,暖暖身子。”
刘淑芬则手脚麻利地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钱向东。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这句话,用在此情此景,再恰当不过了。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向东啊,这些年,你……你过得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他什么伤心事。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啊,老班长。”
“慢慢说,不着急。”我拍了拍他的手背。
钱向东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他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他退伍后回了老家农村,娶妻生子,过了一段还算安稳的日子。
他老婆叫王秀莲,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村妇女。他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叫钱建军,女儿叫钱晓霞。
本来,凭着钱向东在部队里学到的那点修理技术,在镇上开了个小修理铺,日子也还过得去。
可天有不测风云。
大概在二十年前,他老婆王秀莲突然得了重病,肾衰竭,需要长期做透析,后来还要换肾。
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啊!
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钱向东不得不关了修理铺,四处打零工,想尽一切办法筹钱给老婆治病。
儿子钱建军和女儿钱晓霞也很孝顺,早早地就辍学出去打工,把挣来的钱都寄回家。
但即便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
“那些年,真是……太难了。”钱向东的声音有些发飘,眼神也黯淡了下来,“有时候,真觉得撑不下去了。可一想到我老婆,想到孩子们,就得咬牙挺着。”
我听着,心里堵得慌。
我这个兵,吃了这么多苦!
“那……嫂子现在……”我不敢问下去。
“前几年,总算是做了肾移植手术,情况稳定下来了。”钱向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就是后续的抗排异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过,好歹人还在,比什么都强。”
我点了点头,稍微松了口气。
“那你这次来找我……”我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按理说,他生活这么困难,如果想找我帮忙,应该早就联系我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而且,听他的口气,也不像是来借钱的。
钱向东的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班长,实不相瞒,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是有点别的事。”
“啥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我拍着胸脯说。
战友之间,还客气啥!
“也不是什么大事。”钱向东顿了顿,从他那个旧旅行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那红布都洗得有些发白了。
他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军号!
那军号的样式很老旧,号嘴都有些变形了,上面还刻着两个模糊的字:“前锋”。
“这是……”我瞪大了眼睛。
这把军号,我太熟悉了!
这是当年我们连队的司号员老马用过的!老马牺牲后,这把军号就一直放在连部,后来……后来好像是不知怎么就遗失了。
怎么会到了钱向东手里?
“老班长,您还记得老马吗?”钱向东的眼圈又红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老马是为了掩护我们才……”我的声音也哽咽了。
当年那场惨烈的战斗,仿佛就在眼前。
老马吹响冲锋号,吸引了敌人的火力,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自己却……
“这把军号,是老马牺牲后,我偷偷收起来的。”钱向东低声说,“那时候年轻,就觉得这是英雄的象征,想着一定要好好保存它。”
“后来退伍的时候,本想上交,可……可我舍不得。就偷偷带回来了。”
“这些年,不管日子多难,我都没舍得把它卖掉。它跟着我,从老家到省城,搬了多少次家,都一直带在身边。”
我看着那把军号,再看看钱向东布满沧桑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这哪里是一把普通的军号啊!
这分明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一种永不磨灭的军魂!
“那你这次……”
“前段时间,我看到新闻,说国家在寻找散落民间的革命文物,特别是那些见证过重要历史时刻的老物件。”钱向东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我就想,老马的这把军号,不就是最好的见证吗?”
“我想把它……捐给国家,捐给军事博物馆。”
“让更多的人,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知道我们曾经有那样一位英雄的司号员,知道我们曾经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拼过命!”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我万万没有想到!
我以为他是生活所迫,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我。
我甚至都做好了倾囊相助的准备。
可他,钱向东,我这个受尽生活磨难的兵,想的却是要把这件比他生命还宝贵的“传家宝”捐献出去!
这是何等的情怀!何等的境界!
“好小子!好小子!”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拍着他的肩膀,“不愧是我赵保平带出来的兵!”
钱向东憨厚地笑了:“老班长,其实我这次来找您,还有一个私心。”
“你说!”
“我想,能不能请您帮我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还健在的老战友,特别是当年和老马一个班的。如果能找到,我想在捐献军号之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再一起听一听这熟悉的号声,就当是……再送老马一程。”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打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们都老了。
还能有多少时间,能再聚一聚,能再回忆一下过去呢?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当即拍板,“我这就联系!就算把天翻过来,我也要把他们给你找出来!”
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激情燃烧的军营。
只要战友一声召唤,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午饭的时候,气氛特别热烈。
刘淑芬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我们那个年代常吃的家常菜。
我和钱向东,还有赶回来的儿子赵明宇,三个人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
赵明宇对钱向东叔叔的经历非常敬佩,不住地给他敬酒。
钱向东似乎也放开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他讲了许多当年部队里的趣事,有些连我都记不太清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孙女赵欣怡也依偎在钱向东爷爷身边,听得津津有味,小脸上满是崇拜。
钱向东看着赵欣怡,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他摸着孙女的头,笑着说:“小欣怡啊,你可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报效国家。我们这把老骨头,就是为了你们这些下一代,能过上好日子啊!”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
是啊,我们这代人,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能挺直腰杆,活得有尊严,活得幸福吗?
这难道不就是我们奋斗的意义吗?
席间,我悄悄问钱向东,他老婆的医药费,还有没有困难。
钱向东摆了摆手,说:“老班长,您别操心了。现在国家政策好,医保能报销一部分。儿子女儿也争气,都能帮衬一些。日子虽然紧巴点,但还过得去。”
“再说了,我还能动,还能打点零工,给家里减轻点负担。人啊,不能总指望别人。”
我看着他虽然清瘦但依然挺直的腰板,心里充满了敬意。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本色!
永不言败,永不退缩!
吃过午饭,我开始马不停蹄地打电话。
通过以前部队留下的通讯录,还有一些老战友互助群,一个一个地联系。
有些电话打过去,是空号。
有些接通了,却是对方的子女,告知老人已经不在了。
每当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岁月不饶人啊!
我们这些曾经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在一个个地凋零。
但好在,大部分老伙计还健在,只是分散在天南海北。
当我把钱向东的想法,以及老马军号的事情一说,电话那头的老战友们,无不激动万分。
“老班长,一定要算我一个!”
“钱向东这小子,有出息!”
“老马的军号啊!多少年没听过了!”
“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一时间,群情激昂。
我们约定,三天后,在省城的军事博物馆门前集合。
由钱向东亲自把军号捐赠给博物馆,然后,如果条件允许,请一位专业的司号员,为我们,也为长眠地下的老马,再吹一次那熟悉的冲锋号。
这三天,对我来说,既漫长又短暂。
钱向东就住在我家里。
我们几乎每天都聊到深夜。
聊过去的峥嵘岁月,聊这些年的世事变迁,聊各自的家庭儿女。
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刘淑芬和儿子儿媳也把钱向东当成了自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儿媳孙晓蕊还特地带钱向东去买了身新衣服,说不能让叔叔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失了面子。
钱向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眼圈却红了好几次。
我知道,他不是缺一件衣服,他是被这份久违的温暖和尊重感动了。
三天后,省城,军事博物馆门前。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我和钱向东,还有儿子赵明宇开车,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
没想到,已经有不少老战友比我们还早。
有从邻省坐了一夜火车的李大山,他当年是我们的机枪手,现在走路都得拄着拐杖了。
有从几百公里外赶来的张铁柱,他当年是我们班的“小诸葛”,现在戴着高度近视眼镜。
还有我们连的卫生员周兰芳大姐,她是坐着轮椅,被她女儿推过来的。
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个个佝偻却依然坚挺的身影。
大家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紧紧地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眼泪,无声地滑落。
五十年的岁月,在这一刻,仿佛都融化在了这无言的拥抱之中。
陆陆续续地,又有十几位老战友赶到。
我们这个小小的队伍,竟然也壮大到了近三十人。
很多人,都是白发苍苍,步履蹒跚。
但他们的眼神,却依然像当年一样,闪烁着坚毅和执着的光芒。
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
一群平均年龄超过七十岁的老兵,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路过的行人,无不向我们投来好奇和敬佩的目光。
有些年轻人,甚至拿出手机,悄悄地拍下这感人的一幕。
博物馆的领导也早已等候在此。
他们对钱向东的义举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和感谢。
捐赠仪式很简单,却很庄重。
当钱向东颤抖着双手,把那把包裹着红布的军号,郑重地交到博物馆馆长手中的时候,在场的所有老兵,都不约而同地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尽管,我们的动作不再那么标准,手臂也不再那么有力。
但我们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庄严和肃穆。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激昂的冲锋号角。
馆长也被我们的情绪所感染,眼眶也有些湿润。
他郑重承诺,一定会把这件珍贵的革命文物,好好保存,并向世人展示它背后的英雄故事。
捐赠仪式结束后,按照之前的约定,博物馆方面特地安排了一位年轻的军队司号员。
当那位年轻的司号员,拿起老马的军号,准备吹响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钱向东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生怕这把沉寂了五十年的军号,再也发不出声音。
年轻的司号员,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鼓起腮帮,用力吹响了军号——
“嘀嘀嗒——嘀嘀——”
清澈、嘹亮、激昂的冲锋号声,划破长空!
还是那个熟悉的旋律!还是那个振奋人心的节奏!
在那一刹那,我们这些老兵,仿佛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病痛,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我们的腰杆,不自觉地挺得更直了!
我们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明亮了!
“敬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唰!
所有老兵,再次举起了右手,向着那穿越了半个世纪的号声,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们的双眼。
这泪水里,有激动,有怀念,有自豪,更有对牺牲战友的无限哀思。
老马,你听到了吗?
你的军号,还在响!
你的精神,还在传承!
我们,都来看你了!
号声落罢,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沉浸在那份厚重的情感之中,无法自拔。
最后,还是钱向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到那位年轻的司号员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小同志!谢谢你!”
年轻的司号员,也被这群老兵深深打动,他激动地说:“老前辈们,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是你们当年的浴血奋战,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向你们致敬!”
说完,他也给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感人的一幕,让在场的许多年轻人都流下了眼泪。
他们或许无法完全体会我们这代人的经历,但他们一定感受到了那份跨越时空的家国情怀和战友情深。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钱向东把我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硬要塞给我。
“老班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数了数,大概有两千块钱。
“你这是干什么!”我一下子就急了,“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这钱我不能要!”
“老班长,您听我说。”钱向东按住我的手,诚恳地说,“这些年,多亏了国家的好政策,我老婆的病才稳住了。孩子们也孝顺,日子慢慢好起来了。这点钱,是我的一点积蓄,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您为了我的事,跑前跑后,还让嫂子和孩子们费心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再说,这次来省城,看到这么多老战友,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这钱,您就帮我,看看哪个战友家里更困难,就支援一下。也算是我,为咱们这个集体,尽一点绵薄之力。”
我看着钱向东真诚的眼神,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的这个兵啊!
他自己过得那么艰难,心里却还想着别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品格啊!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这钱,我替大家收下了!向东,你放心,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会好好的!”
儿子赵明宇也深受感动,当场表示,他愿意出资,联合一些有爱心的企业家,成立一个专门帮助困难老兵的基金。
这个提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响应。
大家纷纷表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相信,这份源于战火硝烟的深厚情谊,一定能够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暖流,温暖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送走了钱向东,送走了各位老战友,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次五十年后的重逢,给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我看到了岁月的无情,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我看到了生活的磨难,更看到了信念的坚守。
钱向东,他用自己的行动,给我们这些老兵,给这个社会,都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他让我们明白,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一种精神,一种情怀,一种永不褪色的军魂!
这种精神,足以抵御岁月风霜,足以战胜一切困难!
它像一盏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也温暖着我们逐渐老去的心房。
回到家,我把那把军号的照片,郑重地放在了书桌上。
每当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钱向东,想起老马,想起那些牺牲的和健在的战友们。
我会告诉我的孙女赵欣怡,这把军号的故事,告诉她什么是真正的英雄,什么是真正的信仰。
我希望,这种精神,能够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朋友们,我们这一代人,或许平凡,或许已经老去。
但是,我们心中那份对国家、对战友的炽热情怀,却从未改变。
这份情谊,比山高,比海深。
它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只会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更加醇厚。
那么,我想问问大家,在你们的生命中,是否也有这样一份让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情谊呢?它又带给了你怎样的人生感悟和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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