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的花》:四时花开,山居眷侣

发布时间:2025-06-05 20:47  浏览量:1

《时间开的花》

毛国聪 著

作家出版社

《时间开的花》是毛国聪先生的第一部散文集,全书由“春”“夏”“秋”“冬”四辑构成,共收录了他近年来创作的五十余篇散文随笔。在此之前,他出版有长篇小说、诗集、散文诗集,可谓创作上的“多面手”。其小说扎根现实,展现了鲜活的世态和多样的人性,颇具思想深度。在这本新著里,毛国聪由虚构和抒情转向写实纪事,主要讲述了“我”与妻子“阿宓”在“山居”中的日常生活,行文幽默诙谐,兼具温情底色,每每于平淡中寻妙趣,于细微处见哲学,穿越春夏秋冬,让人看到一对人间烟火中的神仙眷侣。

“阿宓”即为宓月,是娟秀、细腻的江南女子,亦是散文诗家。夫妇俩分别出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人来自四川成都,一人来自浙江绍兴,因文字结缘,步入婚姻后相互支持、彼此成就,常常在对方的文章中出场,饰演主角。一次散步、一株牡丹、一言一语、一蔬一饭皆可入文,不时形成蜀地与江南的对照,两人在书中融汇成一条河流。夫妇俩琴瑟和鸣又时常玩笑,戏称对方“仙女”与“魔王”。在开篇的《懒病》一文中,勤劳的阿宓处处映衬出“我”的懒身;在《一年之计在于春节》一文中,“我”与阿宓在家中宴客,深深体会到江南菜讲究原汁原味,川菜却注重用调料激发味道的不同;在《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一文中,夫妇俩到海南旅行,迷迷糊糊的“我”一路上被阿宓“收缴”了钱包、手机、身份证,却以此为乐,有一种至深的相依。

“山居”是“我”与阿宓在街子古镇的一处居所。古镇有一千多年历史,位于青城山山麓,邻近都江堰,往东南行约60公里就是成都市区。夫妇俩栖于山居,进可入世,感受世俗生活的勃勃生机,又能后退一步,起身上山,在青云草木之间反观自身,思考人生。这一进一退既是生活的态度,也是为文的态度,好似鸳鸯火锅中的太极图。

作家黄亚洲认为毛国聪是一位思辨型作家。在《时间开的花》里,作者在沉浸式体验家庭生活的同时,分离出了一个自我的宇宙,以一种思想者的旁观视角,带来具有个性与深度的哲思。在《异于禽兽》一文中,“我”由山居里的鱼和蝌蚪想到了人与动物的关系,进而衍生出对做人的思考;在《位置》一文中,“我”由家中的凌乱与有序联想到人所处的位置;在《你的房子是你更大的身体》一文中,“我”思考着人与房子的关系,让人想起一位在卧室旅行的法国作家;在《僭越边界让人着迷》一文中,“我”展开了对宇宙、世界、自我的探索……作者通过思辨对文本进行翻转、叠加,使其更为立体和丰富。

评论家贺绍俊曾说:“作者的主体意识非常强大。他仿佛是以思想随笔的方式在写小说。”同样,在写作散文的时候,作家毛国聪也自如地运用着小说家的笔法。在《最后的秘密》一文中,阿宓说相爱的人应该分享彼此的梦,当她终于成为“我”梦中的主角,“我”醒来后却忘了那个美好的梦,阿宓问起也不知从何说起……《打鼠英雄》《戒烟记》《补牙记》等篇章细节充实、情节曲折,从中都可以看出作者的文体自觉以及跨文体的写作实践。

毛国聪先生在他的一首名为《山居》的诗歌中写道:“如果你不来/我就向你讲述永远没有结尾的山居故事。

那么,山居故事究竟是怎样的故事?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但这个故事与其它故事不尽相同。

世间从不缺爱情的神话。牛郎织女天上人间相隔,“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一年一度鹊桥相会固然美丽,可一年有365天,每天有24个小时,一分一秒都难熬,凡人不能指着这一次见面活着。及至朝朝暮暮相守,爱情又每每在柴米油盐中磨损。羿与嫦娥无疑是英雄与美人的组合,嫦娥却服下了丈夫的不死之药,飞离人间而去,直至寒冷孤寂的月宫。奔月故事向来有不同的版本。一说嫦娥为逢蒙所逼,为保护灵药,吞药飞升;一说嫦娥为求长生不老而盗取仙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其他版本暂且按下不提,这两种说法已然象征了爱情的A面与B面。在《爱情是小说,婚姻是散文》一文中,毛国聪对爱情进行了冷静理智的分析,提到:“中国古典爱情故事,大多是悲剧(没有美好结局),主角几乎都是人与鬼(神仙),人与动物。最初是人,最后也会变成动物或者鬼神。最初是动物或者鬼神,最后也会变成人。”《时间开的花》里没有神话,“我”与阿宓的山居也不是仙界,大量的世俗化书写,回归日常生活,回到人本身,一草一木都是平凡的人间。

世间亦不乏才子与佳人的传说。陆游与唐琬的深情被传唱了千百年,在《隔了八百年的遇见》一文中,“我”与阿宓自成都下崇州,到罨画池拜谒陆游。回顾陆游入蜀的经历时,作者提到现代专家的考证:“陆游的《钗头凤》或许并非为唐琬而写”,几乎解构了这一佳话。我们由此想到,无论是沈复为陈芸写下的《浮生六记》,还是苏轼为王弗写下的“明月夜、短松冈”,皆为爱人逝去之后的追想。在这些故事里,死亡为爱情打上了不朽的高光。我们看到,战争、乱世、漂泊流离中的爱情叙事总是催人泪下。如果没有空间的滤镜,没有时间的包浆,寻常日子里的爱情是否入得诗词、入得文章?

《时间开的花》为我们提供了一面镜子。在人的视线与屏幕高度粘连、人对现实生活的参与度降低、人与人精神隔离、爱情虚无主义盛行、不婚不育者增多的现在,本书能带给人温暖和安慰。“我”与阿宓的世界构筑于现实生活的土壤之上,又自有其四时定律。这对山居眷侣连结了天府之国与烟雨江南,在时间的花开花落之中,用文字为彼此留照。正如毛国聪提到的《小王子》中的名句:“也许世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人在宇宙间只是尘埃。人和人相与一世,也许白发如新,也许倾盖如故。但无论如何,《时间开的花》都让人感觉,我们不是一个人在经历人间这趟旅程。这种信念超越人世的冷暖荣枯,是一朵四时都会开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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