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那日我诈死离开,棺椁却意外被震塌,首辅看着里面字条黑了脸
发布时间:2025-06-06 16:07 浏览量:4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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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萧知行冷冷地注视着李慈,语气淡漠:“慈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狭隘了?”
话音刚落,李慈的眼泪夺眶而出。
随即,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冲出了门外。
萧知行皱起眉头,手中把玩着一块冷玉,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
担心李慈真的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准备马车,去普陀寺。”
马车到达山脚便无法前行,萧知行带着随从徒步攀上了金顶。
金顶之上狂风呼啸。
厚重的乌云压境,天色顿时暗如黑夜。
他加快脚步,在第一滴雨落下前赶到了温南风的墓碑前。
石碑经过岁月侵蚀,表面已显斑驳。
但碑文却始终保持清晰。
每隔一段时间,萧知行都会独自前来,重新描绘碑文。
然而这次,他罕见地带上了侍卫。
他在墓前伫立良久,忽然察觉到异样。
蹲下身摸了摸泥土,发现土层的厚度并不正常。
一个荒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把坟掘开。”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都不敢动手。
挖坟是对逝者的大不敬,他们实在不敢贸然行动。
见众人迟迟不动,萧知行眉头紧锁,冷声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挖!”
侍卫们这才硬着头皮走向坟头。
挖掘到一半时,“轰隆”一声巨响,雷鸣在空中炸开,仿佛在谴责他们的行为。
侍卫们纷纷停下动作。
萧知行脸色阴沉,瞥了一眼天空,沉声道:“继续挖!”
无奈之下,挖掘再次进行。
当棺木被打开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众人清楚地看到了棺木内部的情况,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里面——
竟然空无一物。
萧知行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真是好极了!”
之后,他召集武林大会。
以脉络散为奖赏,试图引诱温南风现身。
眼看武林大会日益临近,萧知行仍未见到温南风的踪影。
心中不由猜测,是否是李慈带走了尸体。
为此,他质问了李慈。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恢复了往日的态度。
轻声安抚李慈:“我刚刚有些失常,慈儿不会怪我吧?”
李慈被吓坏了,流着泪连连摇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萧知行以为再也等不到温南风的时候。
却意外得到了好消息,这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
昏暗的牢房中,温南风盘腿而坐。
旁边的囚犯好奇问道:“这位兄台,因何入狱?”
温南风扫了他一眼,淡淡答道:“杀人。”
囚犯听后笑了笑:“真巧,我也一样。”
温南风眉梢微挑,正欲回话,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停下话语,抬头望去。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铁栏前。
两人目光相对。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萧知行喉结滚动,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出任何不同的痕迹。
他的神情略显恍惚。
低声唤道:“南风……”
时隔两个月,再度重逢,温南风内心竟毫无波澜。
她仔细打量着他。
他依旧穿着一身白衣。
只是明显消瘦了许多,曾经如玉般的面容也黯淡了不少,显然这两个月过得并不如意。
温南风平静开口:“你认错了,我是温决。”
萧知行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垂眸一笑,声音嘶哑:“温决?你现在倒是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温南风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萧知行似乎被这一眼激怒,高声喝道:“开门。”
很快,狱卒过来将门打开。
萧知行大步跨入,伸手欲触碰温南风的脸。
温南风本能地躲避,却未能成功。
那双分明的手指试图找到易容的痕迹,摸索许久却一无所获。
萧知行眼底满是疑惑,突然抓住温南风的手,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伤疤。
他在心中仔细比对,发现似乎与温南风的伤口并不完全一致。
刹那间,他感觉天旋地转,踉跄后退几步。
19
萧知行嘴唇微动,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温南风稍稍放松了一些,还好,这易容之术并不寻常。
听到这个问题,温南风稍作停顿:“这个嘛,暂时不能告诉你。”
萧知行陷入了沉默。
他的表情变得平静无波。
但眼底深处仿佛藏着一片浓墨,让人看不透。
温南风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自己。
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突然,萧知行转身准备离开。
温南风瞥了一眼,下意识地吐出一口浊气,只吐了一半。
萧知行的脚步便停住了。
接着,一句令人窒息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把这个人押到我府上去。”
……
萧府后院。
温南风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不禁头疼。
她竟然又回到这里了?
不管怎样,她现在无法反抗,只能找机会溜出去。
但外面守卫森严,只能静待时机。
过了一会儿。
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侍卫说:“夫人,您不能进去。”
李慈大声斥责:“你这个狗东西,竟敢拦本宫?”
随后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声音平息后,门被推开了。
李慈满脸怒气地走进来,看到温南风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和疑惑。
“你是男的?”
温南风眉梢微微上扬,缓缓点头。
李慈从惊讶转为愤怒。
她眼珠一转,上前撕扯温南风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你肯定是个女的。”
在拉扯中,温南风的衣服滑落,露出了分明的肌肉,那显然是男人的身体。
李慈身后的丫鬟看到男人的身体,立刻发出尖叫声。
这声音引来了萧知行。
他匆忙赶来,一眼就看到了温南风的胸肌。
以及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李慈。
瞬间,萧知行的脸色阴沉下来,对着李慈怒吼:“李慈,你是不是疯了?”
眼前的场景十分尴尬。
温南风看完这一幕,慢悠悠地整理好衣服。
内心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换上了新做的男子服饰。
这样一来,没人会把她认成温南风。
李慈也回过神来,脸涨得通红,捂着脸匆匆离去。
萧知行也带着怒气离开了。
温南风悠然坐回四方桌旁,静静等待萧知行送他回牢房。
果然,不到一刻钟,侍卫就把他带离萧府送往大牢。
温南风重新坐在地上,面对昏暗的墙壁。
隔壁的大叔狱友笑着说道:“不错呀,小伙子,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温南风笑了,笑得毫无顾忌。
感觉心中郁结的气也随之散去。
回到牢房,温南风就像回到了家一样自在。
和其他狱友聊着天。
“这萧大人不仅是皇帝的妹夫,还是位高权重的首辅,真是令人羡慕。”
温南风对此没有回应。
20
另一边有人冷哼一声:“这人不过是借着温南风的关系才到如今的地步,否则早就没命了。”
“真是可惜,居然就这么死了,看来江湖中人就不该涉足朝廷之事。”
先前说话的人忽然问道:“话说回来,温老弟,那姓萧的找你,还说你是温南风,是怎么回事?”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温南风平静开口:“只是巧合,他认错了人。”
“再说了,我是男子又不是女子。”
“也是,那姓萧的估计是疯了。”
话题被岔开后,温南风便不再言语,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脚步声传来。
似乎正朝温南风这边靠近,她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一个穿着桃色襦裙的女人跟着狱卒进来了。
正是春月。
她含泪扑过来,悲声唤着:“师兄,你还好吗?”
温南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旁边的狱卒打开牢门,喊道:“温决,出去吧。”
温南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萧知行真相信自己不是温南风?
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有诈!
温南风心念急转,面色平静地起身跟出去,扶着哭成泪人的春月,低声安慰:“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春月仔细打量她,见温南风没有受伤,这才松口气笑了:“走吧师兄,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好好休息一下。”
出了牢门,春月低声说道:“是大理寺少卿放你出来,一是因为虎鲸帮在闹,二是没有证据,这两天咱们得小心点。”
温南风微微点头。
刚说完要小心,两人就被堵在了一条巷子里。
几个大汉将他们围住,其中一人吼着:“温决,赔我少帮主的命来。”
温南风冷冷瞥了一眼这几人,淡淡开口:“我没有杀他。”
这些人却红了眼,完全听不进去,提刀就朝温南风冲过来。
温南风把春月护在身后,一招挡住了攻击。
虽然右手无力,但左手还能应付,即便如此,这几人也远不是她的对手。
一招制敌,几人全被打倒在地,“哎呦”叫唤。
春月在后面小声加油:“师兄,真厉害。”
温南风依然注视前方:“师妹,拿绳子来。”
春月虽不明白要绳子做什么,还是跑去取了一捆绳子过来。
把人绑在一起后,温南风就拖着他们去了虎鲸帮分部。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围观。
虎鲸帮的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分部的人看到这一幕,神色凝重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门一关,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只能败兴而归。
分部内。
温南风扫视一圈,这些人看似凶神恶煞,实则脚步虚浮、内力不足,根本不值一提。
别说江湖中人,顶多算些庄稼汉子。
见没人出面管事,温南风扯了扯手中的绳子,淡声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众人互相看看。
其中一个刚才关门的人抱拳道:“这位公子稍等,我去请堂主来。”
温南风和春月对视一眼,没有放松警惕。
手中绑着的几个人依旧被牢牢控制,以防突然袭击。
屋内一片寂静。
突然,楼梯间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温老弟,好久不见!”
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
温南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白脸模样的人走了下来。
在他一群高大汉子的簇拥下,显得格外特别。
但温南风眯起眼睛,认真起来。
这人名叫水魅,真实姓名不明,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心思深沉,现在的自己很难胜过他。
当下,她顺着话音说道:“你们的人围堵我,怕人又死了按我头上,特意给你们送过来。”
水魅嘴角挂着一抹阴沉的笑:“你的意思,少帮主不是你杀的?”
温南风点头:“我和他无冤无仇,没必要为了争一间房和虎鲸帮结仇,恐怕他是惹怒了其他人,你们还是查清楚,别放过真正的凶手。”
“话虽如此,但你的嫌疑最大不是吗?”
水魅冷冷说道。
温南风直视着他冰冷的眼神,忽然问道:“可以看一下少帮主的遗体吗?”
只有尸体上的伤口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水魅略作思考,还是带她去看了。
走进暗室,温南风便看见之前的汉子。
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奇怪的是靠近上方的口子有一些撕裂伤。
想到这里,温南风抽出了自己的剑。
21
水魅见温南风靠近,赶忙后退几步,愤怒地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南风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冲他眨眨眼:“我只是让你检查下伤口和我的剑是否一致。”
水魅的脸色依旧难看,可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丢人,便将其他人全部驱逐出去。
随后他走过来,认真比对了温南风的剑与伤口。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这伤口的宽度比温南风的剑更深,显然不是同一把剑造成的。
温南风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有了些推测:“刺伤你们少主的那把剑,应该是泣血剑。”
“泣血剑?”
水魅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一直沉默的春月忍不住问道:“师兄,什么是泣血剑?”
温南风思索片刻回答:“泣血剑是江湖中排名前二十的宝剑,但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后就销声匿迹了。”
春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温南风转头看向水魅:“现在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水魅的眼神深邃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放他们离开了。
温南风转身离去,随即进入天机阁,将虎鲸帮少主被泣血剑杀害、泣血剑重现江湖的消息卖了出去。
轻松赚得一百两银子。
春月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还能这样?就不怕虎鲸帮找我们算账吗?”
温南风勾起嘴角一笑:“我又没跟他们约定过什么,为什么不能卖?”
拿到钱后,温南风径直去了唐门暗部。
又采购了一批毒药和暗器。
温南风随手递给春月:“师妹,你刚学武不久,带上暗器以防身之用。”
春月笑着接过,开心地佩戴上。
这段时间,春月跟着温南风见识到了江湖的自由。
也目睹了无数鲜血与死亡。
尽管这条路充满危险,但风景却无比壮丽,远胜宅院中的死寂。
春月觉得这一生已经值得。
很快,武林大会拉开了帷幕。
巨大的场地设置了十个擂台,最后选出十个擂主,再争夺前三名。
台下人群熙攘,温南风皱眉环视一圈。
不想挤进人群中,她选择花钱坐在阁楼上观看。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座阁楼里。
一个仆从悄悄走进一位重要人物的厢房,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位大人点头应允,挥手示意退下。
很快,厢房内恢复了寂静。
随着铜锣声响彻云霄,各个擂台陆续有人登场。
时间限定为两个时辰。
众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手,一时间擂台上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
太阳从正空逐渐西斜。
眼看时间快到,温南风仍没有动身,春月有些着急:“师兄,你怎么还不去呢?”
温南风扫视了一眼,台上十人分别是唐门、少林寺、峨眉派、武当派等高手。
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好对付。
温南风之前都与他们交过手,但她如今实力大减,只能靠计谋取胜。
她思索一番,选择了峨眉派。
原因无他,这个小道姑已经坚持了一个时辰。
在与上一人交手时,她的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眼看还有一刻钟就要结束。
温南风纵身跃下,站到了小道姑的擂台上。
众人视线随之转移过来。
温南风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抱拳施礼:“得罪了。”
话音未落,温南风提剑攻了过去,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剑招,并未施展逍遥剑法。
然而小道姑却一直在躲避,不敢正面接招。
温南风微微一笑,看来是在拖延时间。
眼看时间快要到了,温南风运起内力将她击退至擂台边缘。
温南风轻轻皱眉,还是有些吃力,只将她击退了几米远。
就在这一刻,意外发生了。
站在擂台边缘的小道姑身体一颤,竟然直接倒下了。
峨眉派长老急忙上前接住她,焦急地喊道:“若儿,你没事吧?”
见她毫无反应,长老探头查看,随即抬头怒视擂台上的温南风:“你居然敢下毒?真是卑鄙!”
温南风正要解释,却见其他擂台上的选手也纷纷倒下。
渐渐地,台下的人也开始不断倒下。
温南风察觉不妙,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身体发软,根本无法行动,只能就地开始打坐调息。
但很快,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她中毒了,正是之前让她失去内力的那种毒。
这种毒会阻塞经脉,导致无法运行内力。
之前她是被暗箭所伤才中毒,这次却无声无息就中了毒,而且毒性比以往更重。
现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察觉。
可见这毒药无色无味,极为霸道。
刹那间,偌大的场地出现了一幅惊人的画面,无数江湖人士坐在地上打坐调息。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显然都已经发现了异常。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
领头之人同样蒙着面,他双手背负,高声喊道:“想活命就把武功心法交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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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脾气暴躁,怒骂道:“你个混蛋……”
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喉咙倒了下去。
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
偌大的场地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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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风仔细观察着领头之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个身影很像暗卫的首领。
尽管体型和声音有所改变,但温南风仍觉得熟悉,毕竟他们共同相处了数年。
见无人开口,也无人交出心法。
黑衣人首领冷冷一笑:“真是不知死活。”
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便冲了出来。
二话不说便开始屠戮,惨叫声顿时四起。
没有内力、身体虚弱的人们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想要逃离,刚到外围就被埋伏在门口的黑衣人斩杀。
杀戮过后,鲜血洒满地面几乎汇成一条红河。
眼看黑衣人要朝温南风的方向过来,她赶紧藏匿在人群中。
突然,一个人崩溃大喊:“我交,我交,求你们别杀我……啊……”
可惜,这并没有用,那人还是死了。
过了一刻钟后。
黑衣人首领才挥了挥手,黑衣人停止了行动。
“好了,各位把各自门派的武功心法都交出来吧。”
一些胆小的人立刻双手奉上。
有些没带的,颤抖着声音问:“可以抄一份吗?”
还有一些人誓死不从,结果便是被割断了脖子。
等到收集了不少武功秘籍,朝廷才姗姗来迟。
黑衣人们闻讯而动,留下一朵白花后迅速离去。
有认识白花的人惊呼道:“这是魔教,魔教太过分了!”
温南风看了一眼白花,又看了一眼骑在白马上的萧知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道,魔教是萧知行一手建立的?
那些人的身手太像暗卫了。
温南风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在人群中隐藏起来。
萧知行一脸歉意地说:“诸位,实在抱歉,朝廷也没想到魔教会胆敢闯入京城,朝廷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大家先进山庄休息。”
此次比武是在一座山庄举行,有些人住在客栈,有些人住在山庄里。
此刻魔教刚走,谁也不敢离开,万一再遇到魔教怎么办?
现在大家的内力都被废了,只能依靠朝廷保护。
……
夜幕降临,笼罩天空。
山庄内的人们都难以入眠。
温南风找到了春月,因为担心她,两人共处一室。
直到进了房间,温南风才拿出一个药瓶,吞下叶回舟给的药丸。
她有两种药,一种口服用于恢复失去的内力,一种用于药浴以修复手腕经脉。
药物咽下后,她继续打坐。
被堵塞的经脉终于开始松动。
直到天光初现,温南风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一动,守在一旁的春月就醒了,揉着眼睛问:“师兄,你没事吧?”
温南风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再睡会,我先出去。”
春月眯了眯眼睛,又睡了过去。
温南风便独自前往峨眉派长老所在的院子。
此时,老道姑正守护着小道姑,温南风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道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喝问道:“是谁?”
温南风没有躲藏,推门而入。
见她似乎要动手,温南风连忙说道:“且慢,我是来救你们的。”
老道姑拔剑的手停住了。
神情带着几分怀疑:“真的?”
23
温南风点头道:“我曾经失去过内功,幸好得到一种药物得以恢复。”
老道姑依旧半信半疑,温南风只得取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她是因为我才受了伤,我心里深感愧疚,只想尽力相助。”
老道姑轻叹一声,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眼下确实别无他法,京城的大夫都已看过,却无人能解此毒。
再加上徒弟中毒时还受到了内力冲击,这才陷入昏迷。
既然此人说有药可用,那就只能试上一试了。
温南风走上前去,将一颗药丸塞入小道姑口中。
随后,他轻轻扶起她,开始为她输送内力疗伤。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发现李若儿后颈处有一个桃花形状的胎记,因十分特别,他多看了几眼。
一个时辰之后。
小道姑原本乌黑的嘴唇渐渐泛红,显然状况好转不少。
片刻后,她的睫毛微微颤动,那双清澈的眼睛缓缓睁开。
老道姑脸上露出喜色,急忙问道:“若儿,感觉好些了吗?”
温南风顺势收回内力,从床边退下。
小道姑,也就是李若儿,望了望温南风,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满脸疑惑地问:“师父,我怎么了?”
老道姑叹了口气,简短地解释起来。
听完讲述,李若儿杏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难道真是魔教所为?”
温南风略作迟疑,还是开口说道:“我怀疑,这可能是朝廷的手段。”
两人齐齐看向他,下一瞬,老道姑便压低声音示意噤声。
她低声说道:“我们还在他们的地盘上,不要多言。”
这一切看起来太过巧合,很多人都怀疑是朝廷所为。
但没有证据,谁也无法指责他们。
更何况,还有魔教在前面挡着,没人敢把罪责推到朝廷身上。
事情便这样不了了之。
第二天,许多人告辞离去,继续寻找解药。
温南风和春月却没有离开。
这一次,她打算夜晚潜入萧府,看看能否找到脉络散的线索。
临行前,温南风对春月叮嘱道:“如果我三更天还没回来,你就赶紧去找援兵。”
春月郑重地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
温南风一身黑衣,身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到萧知行书房的屋顶。
屋内此时灯火通明。
温南风掀开一片瓦片,探视屋中的情形。
只见李慈与萧知行相对而立,彼此凝视着,气氛异常沉闷。
许久之后,李慈率先开口:“萧知行,温南风已经死了,你还要念叨她到何时?”
温南风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何又牵扯到自己身上。
底下的萧知行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慈儿,你到底还想怎样?”
这句话出口。
李慈顿时崩溃,泪水夺眶而出,哽咽不止:“我还想怎样?我只是希望你心里有我,这也有错吗?”
萧知行避开了李慈的目光,侧身看向烛火:“我说过了,我心里有你。”
烛火跳动了一下,也牵动着李慈的心弦。
“你心里既然有我,为何还要日日夜夜盯着温南风的画像?”
李慈说着从桌上拿起了一幅画卷。
温南风仔细一看,发现画中之人果然正是自己。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萧知行大概又是在假装深情罢了。
现在的温南风,早已不再信任萧知行。
萧知行看了一眼画中人,抿了抿嘴唇,随即一把抢过画卷,呵斥她:“够了,李慈!”
“你怎么变得如此善妒?连一个死人都要计较。”
李慈呆立半晌。
她红着眼圈,语气颤抖:“我善妒?究竟是我善妒,还是你绝情?”
“你为了折断温南风的羽翼,不惜让她武功尽失,还毁了她的双手,她的死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每一句话都狠狠刺痛了温南风的心。
她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这一切都是萧知行所为。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
24
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对萧知行没有了感情,为什么还会如此痛苦?
突然传来的剧烈碰撞声将温南风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垂下目光,看见李慈不知为何跌坐在地上,露出了后颈的部分。
一个桃花形状的胎记立刻映入眼帘。
温南风瞬间抛开刚才的心痛,开始仔细观察。
她发现李慈的胎记和李若儿的极为相似。
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奇妙的巧合?
温南风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下面那两个人最终不欢而散。
各自离开。
温南风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回来后,便走进了书房深处。
她知道萧知行的书房里藏着一间暗室。
找到柜子上的花瓶,向左一拧,暗室的门就打开了。
温南风四处寻找药物,却意外找到了几封密信。
越看她的手就越发颤抖起来。
原来,萧知行真的与魔教有勾结。
这些信件显示,萧知行从魔教购买了大量毒药,专门用于武林大会。
他还利用魔教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温南风将密信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退出书房,经过一番思考,决定返回家中。
然而,刚跃下墙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好久不见啊,温决……”
温南风身体猛地一僵。
缓缓转身看向声音的方向,黑暗中,萧知行走了出来。
月光洒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温南风临危不乱,缓缓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既然被发现了,今天怕是难以脱身了。
萧知行轻轻一笑,嗓音低沉沙哑:“自然是从你踏入府中的那一刻。”
悬着的心彻底凉了。
温南风暗叫不好,这次肯定逃不掉了。
周围想必早就埋伏好了暗卫,这次恐怕插翅难飞。
温南风本以为自己会被擒住,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不到一刻钟,就被暗卫按跪在萧知行面前。
萧知行缓步上前,慢悠悠地打量着温南风,忽然冷笑一声:“送他上路吧。”
话音刚落。
暗卫的刀便逼近温南风的脖子。
温南风避开刀锋,脖子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察觉到不对劲,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等等。”
萧知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下一刻,他便来到温南风面前,撕扯开她受伤的伤口。
温南风知道自己暴露了,绝望地闭上眼睛。
直到一层面具被撕开,露出了底下温南风美艳的脸庞。
萧知行的眼尾泛红,语气中满是激动:“南风……果然是你……”
温南风不愿看他,低垂着眼睑。
她的内心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
温南风再次被囚禁在府邸中。
温南风不理睬跟在后面的萧知行,环顾了一下四周,语气嘲讽:“这次还算不错,至少房间不漏风了。”
现在快十一月了,夜晚已经很凉了。
萧知行没有回应。
一双眼睛只是静静凝视着温南风,一眨不眨,好像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的目光如实质般沉重,温南风皱了皱眉,转身赶人:“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萧知行没有走,反而向前几步。
嗓音低沉:“我不走。”
25
温南风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寒凉刺骨:“别让我动手。”
意思是如果敢有异动,就杀了萧知行。
萧知行听出了其中的警告,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温南风并未脱衣,直接和衣而卧,但耳朵却始终留意着萧知行的动静。
只要他稍有越轨之举,暗器便会瞬间出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知行缓缓靠近的脚步声让温南风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刀般锁定了他。
两人视线交汇,房间内气氛顿时凝滞。
萧知行停住脚步片刻,随后转身坐在了桌旁。
见温南风依旧警惕地盯着自己,他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做什么。”
然而温南风并没有因此放松,依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萧知行无奈一笑,索性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她。
烛火摇曳间,他的面容俊美如画,若非深知其人本性,很容易被表象迷惑。
不知何时,温南风竟在这样的氛围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朝阳洒进屋内,唤醒了温南风。她第一反应便是寻找萧知行,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温南风心中松了一口气。
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昨夜太过紧张,休息得并不好,此刻脑袋还有些昏沉。
门外有人听到响动后敲了敲门,却没有说话。
“进来吧。”
一名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下东西后用手势比划了几下。
温南风皱眉问道:“你是哑巴?”
丫鬟点头,示意要帮她洗漱。
温南风打量了一番这个陌生的丫鬟,估计是最近才进府的人。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推辞,任由对方伺候。
洗漱完毕后,温南风望向窗外:“我想出去走走。”
丫鬟点头应允,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虽然身后没有跟随侍卫,但她能感觉到四周暗处隐藏着不少守卫。
温南风微微挑眉,假装毫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在花园中漫步。
与此同时,她的思绪也在飞速整理着这些天搜集到的信息。
首先,当年下毒之事确实是萧知行所为。
其次,萧知行与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最后,李慈的身份可能存在问题,或许根本不是真正的公主。
这一连串推测在温南风脑海中不断盘旋,最终形成了一份初步计划。
她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转身返回了住所。
夜晚再度降临,萧知行又出现了。
他站在微弱的烛光下,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南风,我送你回庄子。”
温南风轻轻勾起嘴角:“怎么?怕被你的公主发现吗?”
萧知行眉头微蹙,沉默以对。
“你还记得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吗?”
温南风忽然抛出了这个问题,令萧知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修武者层出不穷,甚至有人以身入道,成功飞升成仙。
没人知道飞升之后会怎样,但所有武者都将此视为终极目标。
一旦达到化境,便有机会迈入入道之门。
可这一切都戛然而止于那一晚。
那天天空霞光万丈,仙人们突然降临人间,只留下一句话:“封锁此界。”
紧接着,世间所有关于入道的典籍全部消失。
再无人能够入道,更无人可以飞升。
当时那些已经入道的强者试图反抗,与仙人交战,却全军覆没。
神仙争斗,凡人受罪。
数座城池因此遭到毁灭,其中包括京城。
混乱之中,百姓四处逃散。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襁褓中的长公主失踪了。
直到四岁才被找回,却因不懂礼仪被皇帝嫌弃,逐渐失宠。
温南风由此怀疑,如今的李慈很可能并非真正的长公主。
想到这里,她缓缓开口:“我认为,李慈并不是真正的长公主。”
萧知行瞳孔猛地一缩。
他沉默良久,才低声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温南风扫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毫无波动,冷哼一声。
“我曾在一位少女的后颈处,看到过与她一模一样的胎记。”
温南风刻意隐去了李若儿的真实身份。
这消息太过震撼,即便如萧知行这般镇定之人也被震得倒退几步。
他沉下脸色:“此事我需查证。”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五天里。
26
萧知行依然没有现身,李慈也未曾露面。
温南风悠然漫步于花园中,心中暗自冷笑:只要她愿意,李慈就绝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刻,温南风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萧知行确实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又过了一天。
温南风正品尝着葡萄,小皇帝忽然出现在门口。
他呆呆地注视着温南风许久。
情不自禁间,嘴唇微微张开:“师父……”
温南风轻轻瞥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我不是你的师父,别乱认关系。”
李允顿时语塞,不再多言。
他快步走进来,神情严肃:“师父,你知道那个有桃花胎记的人是谁吗?”
温南风指尖沾染着紫色果汁,缓缓剥下葡萄皮,语气平静:“抱歉,无可奉告。”
小皇帝长长叹息一声,开始动用情感攻势。
“师父,若真是朕的姐姐流落民间,父皇该有多伤心呢?”
小皇帝清楚,温南风对他的父皇还是心存敬意的。
温南风轻笑一声,默不作声。
当初他杀害兄弟的时候,怎么就不顾及老皇帝的感受呢?
小皇帝说得口干舌燥,温南风却始终无动于衷。
他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师父,你为何就不能为天下百姓考虑呢?”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着实让温南风吃了一惊。
她咽下一粒葡萄,优雅地吐出果核,才缓缓开口:“怎么,你们找真正的公主就是为了天下吗?”
“如今匈奴再度入侵,和亲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小皇帝义正辞严。
听罢,温南风几乎要笑出声来。
荒唐!
简直荒唐至极!
原来如此迫切寻找真公主,只是为了和亲。
更可笑的是。
明明是这个皇帝无能,却将国家兴亡的责任推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温南风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走吧,还有,我不认你这个徒弟,改口吧。”
小皇帝神色微愣。
见温南风似乎真的心意已决,他缓缓起身,假装离去。
就在他跨出门槛的一瞬间,温南风突然说道:“逍遥剑谱,萧知行并不打算给你。”
小皇帝猛然回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温南风并没有撒谎,只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过去,她不屑使用这些手段。
但现在,她明白了,对付这种人就得用阴招。
不知道李允这个小子,是不是萧知行的对手。
大概率,不是……
温南风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小皇帝沉默良久,最终默默离开了。
……
当天夜里。
萧知行依旧没有出现,温南风目光闪烁,准备行动。
新来的丫鬟推门而入,一张嘴便说出熟悉的声音:“师兄,暗卫都被我迷倒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春月。
温南风皱了皱眉,当即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春月:“你下次不能再冒险了,我让你去找救兵,你怎么自己来了?”
从春月出现的第一刻起,温南风就知道是她。
当时既惊讶又生气,但考虑到外面有暗卫,温南风并未表露出情绪。
春月笑了笑:“我又不会武功,不容易被发现破绽。”
见温南风还在生气,春月讨好般笑了笑:“咱们买了很多药和暗器,不都是为了今天吗?”
“咱们赶紧走,时间不多了。”
温南风无奈一笑。
两人很顺利地离开了萧府,还顺手带走了脉络散。
早在前几天的探查中,温南风就发现了脉络散藏在库房里。
离开萧府不到一刻钟,京城便热闹起来。
官兵不停地搜查百姓的房屋,仿佛在找什么人。
百姓们纷纷抱怨连连。
27
温南风与春月一路躲避追捕,又一次甩开官兵后,春月忍不住说道:“这药效也太强了,那群暗卫怎么这么早就清醒?”
温南风抿了抿嘴唇,没有提及自己曾对暗卫进行过药物改造的事。
他们的身体早已能抵御普通蒙汗药和毒药的侵袭。
她忽然意识到,过去对萧知行的绝对信任,如今却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就在这时,温南风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犬吠声,那声音仿佛近在耳畔,令人毛骨悚然。
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春月也察觉到了异常,低声问道:“怎么好像有狗叫的声音?”
温南风沉声回答:“不是好像,那些狗确实是在追我们。”
她从怀中取出一瓶脉络散,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
春月顿时明白了什么,指着药瓶惊讶道:“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温南风点头确认。
此刻,她对萧知行的警惕愈发加深,这个人每一步都算计精准,实在难以防范。
随着犬吠声越来越近,春月开始焦急起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温南风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她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
……
另一边。
萧知行骑在一匹黑马上,紧随几只黑犬身后。
看着黑犬逐渐兴奋的模样,他的嘴角也慢慢扬起了一丝笑意。
“温南风,你终究逃不掉。”
他带着黑犬穿过了无数曲折蜿蜒的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口古井旁。
黑犬对着井口疯狂吠叫,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
萧知行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
难道温南风跳井了?
这个念头反复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想上前查看,但双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
直到一名侍卫探头往井下看了一眼,随后拉着黑犬退后几步报告:“大人,井里没有人。”
萧知行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冷下令:“继续找!”
然而,黑犬随后又带着众人跑遍了青楼、酒楼,甚至官员的府邸,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萧知行的脸色越发阴沉,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爆发怒火。
身后的侍卫们全都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声。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通,萧知行反而笑了出来,语气冰冷:“不用再找了。”
那瓶脉络散中有许多药丸,按照这种方法寻找毫无意义。
既然找不到,那就只有逼她现身了。
萧知行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勒转马头返回府邸。
一直到天亮,搜查才终于停止。
温南风和春月换了一副伪装,大摇大摆地走出藏身之地,准备填饱肚子。
用餐时,她们听到周围百姓议论纷纷:“今天城门没开,说是不让外出。”
“听说是在抓什么犯人。”
“抓犯人也不能耽误我们做生意呀,我的货物还等着送出去呢。”
春月眼珠一转,凑近小声说道:“我们要一直耗下去吗?”
城门封锁一天两天或许还能忍耐,但如果时间久了,必然会引起民怨沸腾,到时候或许更容易趁乱离开。
温南风推开她的脑袋,淡然回应:“见机行事。”
怀中的脉络散此刻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必须尽快处理掉才行。
但想到这趟奔波的结果可能付诸东流,温南风又觉得有些可惜。
耗费这么多精力,只是为了得到脉络散,现在却要舍弃,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快速流转,温南风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再说。
同时,萧知行手中掌握的那种能够摧毁武功的毒药,也让温南风感到深深的忌惮。
一想到未来可能会被困在那个牢笼之中,温南风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行,绝不能回去。
温南风不愿再多想,开始默默策划下一步行动。
五日后。
京城的百姓已经怨声载道,不少人聚集在城门口,希望能等到城门开启的一刻。
这时,李慈的马车突然出现在城门前。
经过一番交涉后,城门缓缓打开,李慈的马车徐徐驶离。
看到这一幕,百姓们立刻炸开了锅。
28
嘴里都嚷嚷着:“我们也想出城。”
“凭什么他们可以出城?”
甚至还有人试图攀爬李慈的马车。
温南风和春月隐匿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着李慈的举动。
李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得从昨天说起。
这几日城门紧闭,萧知行并未停止追查,好几次差点抓到温南风。
这让温南风也有些恼怒了。
于是他给李慈送去了一封信。
信中提到交换公主之事,看到李慈如此急切地准备出城,温南风心中顿时明白了。
原来当初交换公主的事情,李慈肯定是知情的。
“啊……”
一声惨叫将温南风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名侍卫的木棍打在一个试图攀车的汉子身上。
汉子因疼痛而躲开。
这时,马车里的李慈却高声喊道:“护驾!有人要刺杀本宫!”
话音刚落,侍卫们纷纷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刀刃。
刚才打那汉子的侍卫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手中的木棍径直朝汉子头顶砸去。
这力道之猛,若真砸中,定会致死。
温南风顾不得隐藏身份,身形一闪便卸下了侍卫手中的木棍。
随即大声质问:“我们只是想出城,为何要残害百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纵容手下伤人,难道不需要解释吗?”
那汉子意识到自己刚刚险些丧命,双腿发软,当即跪下感谢:“多谢恩公相救,多谢恩公。”
其他百姓也跟着喊道:“就是,就是,为何我们不能出城,而她却能出城?”
一时间,公主成了众人的指责对象。
无数目光聚焦在公主的马车上,等待一个答复。
然而,答案注定不会到来。
李慈此刻本就心烦意乱,这些百姓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谁再敢多嘴,本宫定要他的命!”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的声音瞬间被压制。
温南风环视四周,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一切终究是自己引起的。
她抬眸看向公主的马车说道:“我们并无冒犯公主之意,恳请长公主莫要伤害无辜百姓。”
“长公主”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句话让百姓们炸开了锅。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逃呀,公主要杀人了……”
百姓们四散奔逃。
温南风趁乱混入人群,只留下侍卫们面面相觑。
他们的脸色十分难看。
一种寒意笼罩心头,接下来大臣们的弹劾奏折将会源源不断送到陛下手中。
想到这里,侍卫们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公主自然无事,但倒霉的必定是他们。
这一闹之后,公主自然没能成功出城。
对封城早已不满的大臣们,上奏更加频繁了。
小皇帝对此烦不胜烦,将李慈召到了宫中。
李慈依旧毫无悔意。
进宫请安后,她径直坐下。
小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声音带着怒意:“朕让你坐了吗?”
御书房内,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
29
意识到皇帝真的动怒了,她连忙站直了身体。
头深深地低下去,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这是第一次,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李允的不满。
从前,不管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他与萧知行始终不会生气。
但这一切,在温南风死而复生之后,全都改变了。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唯恐萧知行和李允发现她并非真正的公主。
小皇帝神情冷硬,开口便是不留情面:“若是再这样胡闹,别怪朕不念旧情。”
李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回应:“是。”
他稍稍缓和了神色,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李慈垂着目光,默默地退出了殿门。
一出门,暖阳洒在她的脸上,却映出了满眼的不甘。
她紧咬牙关,心中对温南风的愤怒如潮水般涌起——都是这个她的错!
回到萧府后,刚坐下没多久,萧知行就进来了。
他一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你为何私自出城?还弄得如此大动静?”
李慈的脸更加惨白,却选择沉默以对。
然而,她内心的情绪早已翻腾成怒火与痛楚交织的漩涡。
见她不说话,萧知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我还以为你性子纯良,没想到竟如此轻视人命。若再有一次,我们便和离吧。”
李慈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震惊:“你说什么?”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得全身都在发抖。
可萧知行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拂袖而去。
李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悲恸。
过去,他从未对她如此冷漠过。
长公主的身份一直是她的依仗,如果身份暴露……
李慈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真相。
第二天清晨,城门大开。
温南风和春月随着人流来到城门口排队接受检查。
很快,队伍轮到了温南风。
她抬眼望去,只见几条威猛的大黑狗站在士兵脚边,凶狠地盯着过往的行人。
温南风前面还有两个人,第一个是一位年迈的大娘,显然害怕狗。
当黑犬凑近嗅她裤脚时,大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士兵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抖成这样?”
大娘听到问话又是一震:“我……我怕狗。”
黑犬绕了一圈,最终坐回原地,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是一个普通百姓,他的包袱里似乎藏了肉,引得狗一直趴在那里不肯离开。
士兵眼睛一亮,迅速扑了上去。
那汉子惊呼一声,被压在地上:“饶命啊……”
就在他们准备将人押回去时,转身看见黑狗已经咬开包袱,正开心地叼着肉吃。
士兵们愣了一下,随即骂道:“黑子,你个坏人!”
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汉子,脸色铁青,推了他一把,怒道:“滚吧。”
轮到温南风时,黑犬一靠近便打了个喷嚏。
她嘴角微微勾起。
原来她身上带了大量的辣椒粉,这狗鼻子恐怕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黑犬越靠近,喷嚏打得越频繁。
士兵皱起眉头,对温南风说道:“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此时的温南风是一副普通老实男人的模样,弓着背低声答道:“只是自家种的辣椒。”
士兵仔细搜查了一遍,又让黑犬重新嗅了一圈。
黑犬最终乖乖坐下,不再理会。
温南风扯了扯嘴角,从怀里掏出一块猪肉脯,笑着对士兵说:“它是不是想吃这个?”
士兵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踢了黑狗一脚,骂道:“再乱吃东西,老子把你炖了!”
黑犬立刻安静下来,跑去闻下一个人。
温南风顺利通过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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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轮到春月,她也顺利通过了考验。
两人又继续前行了好几里路。
在一处树干旁,他们发现了走在温南风前面的两个人。
一位是大娘。
另一位是个普通的汉子。
温南风微微一笑,走上前递上银两:“多谢二位,这是之前说好的报酬。”
大娘咬了咬银锭,满脸喜悦:“客气了,两位打算去哪儿?”
温南风眼中闪过一丝暗沉,留了个心眼。
她本想去东面找叶神医,却故意说了个相反的方向。
淡然回答道:“我们要去西北那边。”
汉子一直沉默,没有多问什么,拿了银子就离开了。
温南风和大娘聊了几句后,便各自分开了。
走了许久,直到那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
春月才开口说道:“刚才那个大娘有点不对劲。”
温南风瞥了她一眼:“你的观察力不错。”随后补充道:“那位大娘其实是江湖中人。”
“我就觉得奇怪呢。”
春月顿时明白了。
“她的举止确实与普通百姓不同。”
温南风有意想考验她,于是缓缓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春月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她的背很挺直,步伐稳健有力,像是有内功修为,而且手上布满茧子,应该是经常使用剑的人。”
温南风嘴角微扬,点了点头:“记住这些。我会教你剑法,你每天都要打坐练功。”
清风拂过,少女的声音如同铃铛般清脆:“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练习武艺。”
温南风历经诸多地方,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得到了脉络散。
正准备返回时,一只信鸽突然飞落。
温南风眉头微皱,取出信件,发现是叶回舟的笔迹。
上面仅仅写了两个字。
【速归。】
温南风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日夜兼程赶路。
等她们回到荷塘村时,已是冬季。
而温南风的内力也恢复了三成。
温南风推开叶回舟的院子门。
只见一个清冷出尘的身影侧身注视着池塘,眼中满是忧郁之色。
叶回舟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悲痛:“你回来了?”
温南风心中莫名一沉。
随即听到叶回舟苍白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去见你师父最后一面吧,他快要不行了。”
刹那间,温南风感觉天旋地转。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迅速奔向室内。
眼前的景象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他瘦骨嶙峋,脸色灰青,散发着一股死气。
若不是胸口还略微起伏,温南风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温南风下意识想要靠近,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抬起。
过了许久,她才踉跄着扑过去,红着眼睛哽咽道:“师父……”
剩下的言语卡在喉咙里,难以出口。
逍遥子听到这个声音,手指轻微颤动了一下,接着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见久违的温南风。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你……回来了?”
温南风紧紧抓住师父的手,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逍遥子微微抖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魔教……必须铲除魔教……”
温南风跟着低声重复:“魔教?”
“是魔教伤了您吗?”
逍遥子微微点了点头。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张图:“这个……交给你了。”
说着说着,逍遥子感觉视线逐渐模糊。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等待温南风归来。
可惜,没能亲眼见到温南风得道,实在遗憾。
逍遥子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轻叹一声:“可惜……”
话音未落,他的头一侧,呼吸停止了。
温南风怒目圆睁:“师父……”
绝望的呼喊也没能唤回他的生命。
她几乎哭瞎了双眼。
春月见状,也不由得泪眼朦胧。
31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陪着温南风一同跪在床边。
时间仿佛停滞,又似乎飞逝。
温南风慢慢抬起头,眼神空洞而迷茫,如同失去灵魂一般。
唯有脸上的泪痕证明她尚存一丝生气。
她忽然开口,对着不知何时跟来的叶回舟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回舟低头看了看温南风,声音低沉:“两个月前,我在鹰牙山采药时,发现他正与魔教的人激战。”
“我救下了他,却无力挽回他的性命,逍遥子只是靠着最后一口气等你回来。”
温南风凝视着逍遥子,突然伸手拉开他的衣领。
映入眼帘的是满身的伤痕。
春月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啊!”
温南风不忍再看,闭了闭眼睛,然后仔细端详着他的伤口。
这具苍老的身体布满了无数刀剑留下的痕迹,最致命的是胸口的那一刀。
皮肤呈现出不同程度的乌青色,显然是受过毒药侵蚀。
越看,温南风心中的愤怒就越深。
这一切,都是魔教所为。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师父给的地图,展开一看,竟是魔教的地形图。
她的眼眸变得深邃,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师父,您放心,徒儿定为您报仇!
……
两年后。
江湖上传言,逍遥宫又收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名叫温决。
此人是之前天下第一高手温南风的亲弟弟。
他的才华远超姐姐,仅用一个月便击败了武林十大高手。
随后,温决宣布了一条重磅消息:“逍遥宫将招收传承弟子,不论年龄、性别和出身。”
“六月十五,将在逍遥山庄举行收徒仪式。”
逍遥山庄是逍遥宫在民间接待宾客的地方。
真正的逍遥宫,无人知晓其具体位置。
众多江湖人士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从各地赶往逍遥山庄。
这条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萧府。
“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裂。
萧知行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再次追问:“是真的吗?”
侍卫低下头回答:“是真的,据说此人与夫人容貌极为相似。”
……
此时的逍遥山庄。
温南风化名为温决,静静地坐在四方桌前喝茶。
对面的春月托着下巴,一脸愁容,疑惑道:“师兄,要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要是萧知行他们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提到萧知行,她激动地站了起来。
温南风轻轻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回应:“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温南风,他们奈何不了我。”
“再说,我现在叫温决。”
春月重新坐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温南风冷笑一声:“就算他认出来了又如何?世人皆知温南风已死。”
话语中透着自信与坚定,让春月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那个曾经强大无比的温南风又回来了。
因果循环,她与萧知行的账也该清算一下了。
这两年里,除了恢复武功,温南风一直在调查魔教的一切。
她总有一种预感,萧知行与魔教有关联。
但最终,她也没能查清他们的首领是谁。
值得庆幸的是,她摸清了魔教的地形。
收徒仪式前几天,逍遥山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温南风思索片刻,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她稍等片刻,才缓步走向大堂。
刚进门,那人便抬头,两人对视。
室内气氛瞬间凝固。
萧知行喉结动了一下,缓缓站起来,紧紧盯着她的脸,神色有些恍惚。
他低声唤道:“南风……”
时隔两年,再次重逢,温南风内心竟毫无波澜。
温南风细细打量着他。
他依旧穿着一身白衣,面容俊朗,但眼底却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温南风淡淡开口:“萧大人,您认错人了,温南风已经不在了。”
萧知行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垂眸一笑,声音嘶哑:“不在了?两年不见,你的嘴倒是更厉害了。”
温南风装作没听见他话中的冷意。
迈步越过他,稳稳坐在主位上:“萧大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仆人识趣地送上一杯茶。
温南风端起浅尝一口。
另一边的萧知行抬起眼,神色莫测,几乎是挤出一句话:“当然是请我的夫人回家了。”
温南风睫毛微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