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远书院来了个女扮男装的学子 对此他十分生气 离经叛道 有违妇德
发布时间:2025-06-26 12:56 浏览量:1
《赘婿何念》
谢思远书院来了个女扮男装的学子。
对此,他十分生气。
「离经叛道,有违妇德!」
「你离她远些,可别被带坏了。」
可后来,他为这女子一次又一次惹我生气。
似乎忘记,自己只是我的赘婿。
我大婚那日,女子孤身拦住我的花轿。
「我已经有了谢郎的骨肉。」
谢思远也跟着求情:
「明珠,你素来贤惠大度,就收她作妾吧。」
我捂着嘴,十分诧异;
「哎呀,忘记告诉你我换了个夫婿,新郎不是你。」
「你这么大度,不会生我气吧?」
1、
我很久没看到谢思远那么生气了。
原本清俊白皙的脸涨成猪肝色,一双清亮的凤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星子。
「伤风败俗!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他一口气灌下整壶凉茶,坐在椅子上不停用手扇着风。
我狐疑地看了眼外头阴沉沉的天气。
现在已是深秋,他为追求风雅,只穿了件宽大的淡青色长衫。
那长衫是用水云锦织的,轻薄如云,被风一吹宛若谪仙。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保暖。
所以,他到底在激动什么?
谢思远在城外的白鹿书院求学。
书院条件清苦,我每隔几日便会带些吃食去给他打打牙祭。
今日来送东西时,我意外撞见谢思远和一学子站在凉亭中说话。
那学子身量不高,堪堪只到谢思远肩膀。
一张巴掌大的脸白皙清丽,窄肩细腰。
整个人像株脆嫩的柳枝,纤细而柔弱。
两人并肩而立,宛若一双璧人。
没有男人,会长成这样。
而且,这人在见到我后,不但不避嫌,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她的眼神中,有探究、好奇,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敌意。
我立刻就断定,她应该是女扮男装混进书院。
2、
再然后,我刚一问谢思远,他就炸了。
「那苏锦绣简直是胡来!」
「身为一个女子,混入全是男人的书院当中,是何居心?!」
「她自己不顾名声,却是要连累我们!」
「明珠,我是一定要向山长告发她的!」
这女子,本名叫苏锦绣。
她化名苏瑾,来到白鹿书院求学,实则是因为逃婚。
她嫡母早逝,继母要把她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
那富商大她十五岁,家中妻妾成群,连孩子都有七八个。
最大的儿子,就比她小了一岁。
她逃跑两次都被抓回,无奈之下,才想出这么个女扮男装的法子。
「教骑射的许先生,曾受过她嫡母大恩,这才破例让她进书院。」
「成婚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苏锦绣如此离经叛道,全然不把礼法放在眼中!」
谢思远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山长,将苏锦绣赶出学院。
我忙拉住他;
「你冷静一点,别冲动。」
「苏锦绣也怪可怜的,身为女子,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咱们只假装不知,给她留条活路不行吗?」
「再说了,我记得山长去府城办事,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我家是商户,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女。
自我八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生意,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能听到亲族好友的叹息声。
「可惜了,如果明珠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将生意经营得越红火,父亲就越是失落。
直到在我十二岁那年,捡到晕倒在家门口的谢思远。
3、
谢思远家中发了洪水,父母亲族皆死于那场大水中。
他父亲是秀才,他也是个读书人。
手无缚鸡之力,脸皮又薄,混在一帮流民中,连要饭都要不过别人。
捡到他后,父亲问他可愿意入赘。
谢思远犹豫不决。
父亲便允诺他,以后生了孩子,可选一个儿子跟着他姓,延续谢家香火。
谢思远答应后,父亲十分开心,对他视若亲子。
不但继续供他念书,还给他每个月二百两银子的月例,将他养得如同富家公子般。
因为父亲母亲处处抬举他,再加上谢思远长相俊俏,气质不俗。
虽为赘婿,却并没有人敢在他面上说三道四。
在他去年考中秀才后,亲戚朋友对他更是热络。
都夸他天资聪颖,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说我们家运势好,可以找个读书人改换门庭。
在这些夸赞声中,谢思远曾经弯下的脊背,越挺越直。
「明珠,你说你。」
「哎,你如此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以后要吃大亏的。」
谢思远幽幽叹出一口气,似乎对我的说法十分不赞同。
我见他不高兴,也有些犹豫。
毕竟这事情,也关系到书院声誉。
可还没等我开口,谢思远又话锋一转;
「罢了罢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同她计较,饶她这一回吧。」
「不过,你以后可得离她远些,别让她把你带坏了。」
4、
发了一通无名怒火,谢思远心情好了许多。
他主动打开我带来的食盒,却又很快垮下脸;
「怎么又是这些菜?」
「醉仙楼的八宝鸭,陈记的烧鸡,还有张记的糕点。」
「别说吃,我便是看都要看厌了。」
「明珠,我不是同你说过,我喜欢吃你亲手做的菜肴吗?」
「外头做的,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谢思远随意吃两口便放下筷子,整个人恹恹的。
「明珠,你为何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忙拉着他解释:
「近日我在北街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忙得晕头转向,实在是没功夫做吃食。」
谢思远如今的胃口越来越刁,寻常饭菜根本入不得口。
眼看他人逐渐消瘦,我怕他念书辛苦,身子熬不住,就重金求购许多吃食方子。
只是这些方子费时费力,食材也奢靡名贵,做一道菜往往要好几日功夫。
谢思远听完,更是不悦,两道长眉微微蹙起。
「又开了一家铺子?」
「明珠,沈家已是豪富,为何还去与民争利?」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不要总去抛头露面做生意,以后你可是要当官太太的!」
「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
我暗暗叹口气,觉得头有些痛。
5、
经商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沈家虽然产业众多,可有许多宗亲旁枝依附我们而活。
我家赚得虽多,开销也十分惊人。
别的不说,光是谢思远一人,一年就要用掉数千两银子。
而且,做官哪里这么简单?
谢思远天资确实不错,可若没有家中替他延请名师,他又凭什么年仅十七就考中秀才?
那几位老师的束修银子,就要三百两一年。
可这些事,没法同谢思远说清楚。
之前我只是不小心提了一嘴,他便气得不读书了,说要把那几位先生都赶走回家种田去。
「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觉得我念书好全靠先生教导,那我还念什么书!」
「我也不花你们家银子,这衣服,这笔墨纸砚,你都拿走!」
「我不信我有手有脚,还养活不了自己!」
他似乎忘了,他当时就是因为要不到饭,才饿晕在我家门口。
算了。
说了,他更生气。
大周朝对赘婿多有不屑。
许多人哪怕去要饭,都不愿意当赘婿。
这也是父亲母亲处处捧着谢思远的原因。
实在是像他这般条件不错的赘婿,不太好找。
「好啦别生气了,这事是我不对。」
「你不是喜欢吃佛跳墙吗?我过几日便给你送来。」
谢思远这才满意:
「行。」
「这些吃食就留着吧,我拿去分给同窗。」
6、
谢思远拎着食盒离去,我这才记起还有东西忘记给他。
他前几日说手中的砚台不小心摔坏,让我买一方新的给他。
白鹿书院占地不大,连宿舍也是两人共用一间。
只是谢思远不喜欢同别人一起住,便花钱包下一整间。
原本屋子角落的那张木板床上,都堆着谢思远的行李。
可如今,上头放着月华色的铺盖。
铺盖叠得整整齐齐,人还未靠近,便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怎么好似女子常用的茉莉香粉?
我仔细打量着谢思远的房间,发现果然添置了很多新东西。
靠窗的书桌上放着盆水仙花,墙角还立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瓶中插着几枝新鲜的桂花。
点点黄花坠在绿叶间,使整个房间莫名多出几分闺阁之气。
我越看越是心惊。
谢思远这新搬来的同窗,该不会是苏锦绣吧?
放好砚台,我立刻朝学堂方向走去。
远远地便听见一阵哄笑声;
「苏兄,你怎么说话娘们唧唧的,该不会是从小被当女孩子养大的吧?」
「苏兄,你小名是什么,莫不是叫安娘、巧儿之类?」
「苏兄,你这身上怎么那么香,一个大男人还学女人用香粉?」
苏锦绣满脸通红,尴尬地站在一旁拧自己的手。
谢思远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拦在苏锦绣身前;
「够了!」
「都是同窗,苏兄只是长得瘦小一些,你们作何这样嘲笑她?」
「书院有规定,不得欺辱同窗,否则便要被赶出去,你们都忘了?」
「再让我看到有人欺负她,我定要告诉山长!」
听到「山长」两字,众人一哄而散。
7、
苏锦绣的大眼睛泛着水光,她仰起头,感激又钦佩地看着谢思远。
「思远兄,真是多亏有你。」
「要是没有你,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思远一怔,良久,才侧开视线;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辱你。」
「我会护着你。」
谢思远从来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
他幼年遭难,背井离乡一路乞讨。
路上,被人骗过骂过欺辱过,还几乎被卖进男风馆。
因此,他对人十分戒备。
哪怕这些年我父亲母亲对他掏心掏肺,也从未走进过他的内心。
他曾在破庙露宿,醒来时差点被流民侵犯。
所以他睡觉时,屋里绝不能有人。
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惊醒。
在我家五年,他屋里连守夜的小厮都没有。
「呀,吓我一跳!」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一会儿,苏锦绣娇羞地垂下头。
侧头时,刚好对上我专注的视线。
苏锦绣又急又气:
「沈小姐,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呢?」
谢思远嫌弃地「啧」了一声:
「你在这做什么?」
「我告诉你很多次了,不要在学堂里乱跑。」
「还不快回家去!」
8、
苏锦绣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
「思远兄,咱们该去上课了。」
谢思远立刻就要跟她离开,我拦住去路,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袖子。
那儿,有两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分外刺眼。
苏锦绣还扯着他的袖子。
谢思远循着我的视线低头,随即像被火烫到一般抽回袖子。
「刚刚我去了你学舍,发现那儿新搬来一个人。」
「你现在,是和苏锦绣同住一屋吗?」
还没等谢思远说话,苏锦绣已经着急忙慌解释:
「沈小姐你别误会!」
「思远兄是个正人君子,我们虽然同住一屋,却什么都没发生!」
「他,他只是不放心我和其他人住,怕我身份暴露,才主动让我搬进来的。」
「沈小姐,思远兄真是个顶顶好的人,你千万别误解他!」
比起苏锦绣的焦急,谢思远十分平静。
他低头淡淡地看着我,细长的凤眼中满是失望。
「沈明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相识五年,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
以往他这样看我时,我都会慌神,主动哄着他让着他。
可我现在,突然就有些厌倦了。
我们原本在去年就应该成亲的。
可谢思远说,他还只是一个秀才,身份不够配我。
当他考中进士,我们再成婚,便是喜上加喜。
再有一个月,便是他下场科考之时。
我命人张罗嫁妆,谢思远看到后十分生气。
他说考举人本就艰难,我还给他这么大压力。
越是临近科考,他越是挑我的刺。
似乎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总觉得是他压力太大,可看到他对苏锦绣一力袒护的样子,突然醒悟过来。
也许,带给他压力的不是科考,而是和我成婚。
9、
「谢思远,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之前你莫名其妙发一通脾气,说要去告发苏锦绣的人是不是你?」
「我还劝你大度,给她留条活路。」
「结果你早就和人同吃同住,搬一个屋睡觉了。」
「那你之前干什么呢?演戏给我看?」
「故意在我面前撇清和她的关系,想要暗度陈仓吗?」
谢思远似乎从未想过,我会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他乍然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
当下一甩袖子,拉起苏锦绣扭头就走;
「走,上课去,别和这个疯女人说话!」
「沈明珠,你嫉妒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突然不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呢?
还记得我捡到谢思远那天,屋外大雪纷飞。
我喝着热牛乳,窝在炕中偷偷看话本子。
那话本子讲述的,便是一位小姐捡到个失忆的美男子。
我看到一半,兴致勃勃地丢下话本朝外跑去。
想着这样的大雪天,捡只猫猫狗狗也是好的。
捡到谢思远时,我有些嫌弃这个又脏又臭的少年。
可等他洗干净后,我便看得挪不开眼。
他可真好看。
我央求父亲让他做我的赘婿,开始幻想和他成婚。
想啊想,一想就是五年。
只是,有些东西期待太久,就没那么想要了。
每个决定转身的人,其实都在雨中站了很久。
我目送着谢思远和苏锦绣离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10、
「沈明珠?」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是山长顾廷之,他回来了。
他一袭月白广袖长袍立在廊下,面容冷峻,薄唇紧抿,似乎周身都带着寒霜。
我情不自禁缩了缩肩膀。
「见……见过山长。」
顾廷之不喜欢女子进出书院。
所以每次来给谢思远送东西,我都是来去匆匆,生怕被他撞见。
我为什么这么怕他?
嗯,应该问,整个梧城,有谁不怕他?
顾廷之,祖父是当世大儒,曾做过三朝帝师。
告老还乡后,开了这间白鹿书院。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顾廷之无愧他身上的顾家血脉。
在他十八岁那年连中三元,成为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圣上欲让他进翰林院,他却辞官不受。
更是向圣上提出建议,说学子科考前要游学,增长阅历。
他做官前,也要游官,等见够了大好河山,人生百态,再回京做官。
圣上答允了。
他去岁回乡,从顾老先生手中接过山长之位。
「啧~」
顾廷之冷笑;
「要嫁人了是不一样。」
「以前喊我恩师,现在叫我山长。」
「呵~」
11、
什么谢思远、苏锦绣,立刻被我抛到脑后。
我颤颤巍巍地站直身体,朝顾廷之认真行了个大礼:
「明珠见过恩师。」
顾廷之,是我的第一任老师。
他年仅十三岁便考中秀才,大家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
顾老先生为官清廉,又酷爱收集珍本古籍,手上并没多少银钱。
为筹建白鹿书院,顾老先生举行了一个义款筹集会。
募捐银钱最多的商家,可以让顾廷之去当三年先生。
我爹大手一挥,一掷千金。
顾廷之,就这么成了我的老师。
我当时年纪小,对这个只比我大两岁的先生十分不服,没少调皮捣蛋。
被他狠狠收拾几顿之后,才彻底老实下来。
见我一副老鼠见到猫的窝囊样,顾廷之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说过女子不得随意进入书院,怎么,你又偷偷来看谢思远了?」
想到苏锦绣,我心口一痛。
原本的心虚,陡然转成愤怒;
「你不许女子随意进书院,可是你们书院却收女学生!」
顾廷之一愣,随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事,你都知道了?」
嗯?
什么意思?
苏锦绣的事,他也知道?!
我气得一蹦三尺高,也顾不得害怕,一把拉住顾廷之的衣袖。
「好你个顾廷之!」
「竟然收女学生进书院,还让他们男女同住一间房,白鹿书院的名声都要被你毁了!」
顾廷之一把捂住我的嘴;
「禁声!」
12、
顾廷之把我拉到他的屋子,才一五一十将事情都告诉我。
原来,他这次回来,就是因为苏锦绣。
苏锦绣自以为女扮男装可以瞒过其他人,其实她入学第一天,就被不少人看出来。
当即,就有其他教习老师写信给顾廷之。
可恰好顾廷之去了北地,等他收到信,已经是一个月后。
听完他的解释,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什么!」
「大家都知道苏锦绣是姑娘家,那为什么不马上把她赶出去!」
「还让她和谢思远住一间宿舍!」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难怪前两次我来书院给谢思远送东西时,他的几位同窗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当时,谢思远说,他们这是羡慕他有我这么好一位未婚妻。
这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可现在仔细想来,那分明是看傻子的眼神。
我忍了又忍,没忍住,气哭了。
顾廷之从胸口掏出手绢递给我,揉着眉心叹气;
「苏锦绣是陈掌教力保进的书院。」
「陈掌教父亲是县丞大人,其他几位先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才假装不知等我回来。」
「至于和谢思远一间房……」
「原本,苏锦绣是自己一间房的,就在谢思远隔壁。」
「可是苏锦绣怕黑,晚上主动敲响谢思远的房门。」
「谢思远并没有拒绝。」
「第二日,苏锦绣便把床榻搬去他屋中了。」
说完,顾廷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这赘婿,倒是十分好心。」
13、
杀人诛心。
我用力捏着顾廷之的手帕,因为太过气愤,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好,好得很。
谢思远自诩君子,不喜说谎。
可为这个苏锦绣,一次又一次诓骗我。
难怪这段时间,他不停向我要东西,让我做各种吃食,原来都是为了苏锦绣。
我费心烹饪的精美点心,进了苏锦绣肚子。
我花重金购买的文房四宝,放在苏锦绣桌上。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他可以不那么喜欢我。
可是凭什么踩着我,去讨好别的女人?
见我涨红着脸捏紧拳头,在屋中团团转。
顾廷之十分好心地劝慰我;
「那苏锦绣已有家室,还育有一子,不会同你抢夫君的,你不必担心。」
???
啊?
「她不是逃婚的吗?」
「说继母要把她嫁给一个胖富商,那富商大她十五岁,有很多小妾,很多孩子。」
顾廷之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是听谁说的?」
14、
苏锦绣确实是逃婚。
只不过,不是在成亲之前逃婚,而是在成亲之后逃的。
她亡母虽然早逝,却早早就给她定过婚约。
成婚对象,就是她表兄。
她表兄家是开酒楼的,颇有几分家财。
只是人长得不太好看,个子又矮又胖,因为小时候出过天花,脸上还有几颗麻子。
表兄对苏锦绣极好,成婚后什么都由着她,要星星不给月亮。
成婚第一年,苏锦绣就生下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像极了表兄。
表兄全家高兴坏了,恨不得把苏锦绣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可是苏锦绣一点也不开心。
每天看到表兄那张脸,她就觉得人活着没什么意思。
哪个少女不怀春?
她喜欢的,是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所以她跑了。
抛夫弃子,偷走家中千两银子,女扮男装混进白鹿书院。
幻想能够得到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般美好的爱情。
我人都听傻了。
「她……她有儿子了?」
顾廷之点头:
「儿子已经周岁。」
「她夫君认定她是被拐子骗了,天南海北到处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