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旧事（179）：三个女人一台戏

一男三女的闲话，仍然在进行着，等张丽丽情绪稍稍安定之后，王水德才接着说：“其实，算卦先生所说的破法，全是骗人的玩意儿，木已成舟，怎么可能再还原成一根木头来？除非是时空倒流，空间轮换，可惜啊，这些东西，非我们人力所能掌握的。”

张丽丽一听，情绪又激动起来，脸色也变得红彤彤的，白嫩肥胖的脸上，有了一层薄雾般的水渍，嘴里焦急地说：“王哥，真的是死路一条了，我可是听田大师说过，易，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呢，那就是‘易’，也就是转换的意思。”

王水德一听，笑了起来，看着张丽丽俏丽、妩媚而焦急的脸色，说：“看在妹子救夫心切的份上，我就不得不开罪一下田无知大师了，他说的对不对呢？对，大对，绝对的对。可惜啊，他没有向你说完全，你现在虽然知道了‘易者，易也’这个说法，可实质内容，却是一问三不知的，哪‘三不知’呢？”

王水德正要得意洋洋地讲下去的时候，贾文娟却插话说：“德哥，别咬文嚼字了，一问三不知，可不是什么‘天不知、地不知、人不知’，而是不知道一件事情的事前、事中与事后，或者叫起因、经过与结果，对不？”

贾文娟说着话，还不忘用手得意地摇动了一下王水德的大腿，她的一只细长的手，早已放到了王水德的大腿处。王水德呵呵一笑，说：“对，文娟妹妹说得对，就是事前、事中和事后，也可以理解为事情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们可以通过人本身的智慧，决定对这件事情取与舍，也就是干与不干、干哪些、怎么干、干到什么程度等方面的取舍，达到趋利避害之目的。第二个阶段，即是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还原回去来上一个趋利避害，那简直是穿越剧里痴人说梦的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后悔药呢？而这个时候，我们所能办得到的，也只能是‘舍利移害’了，舍利，好理解，即是我们舍弃原本规划好，有可能取得的利益，或者已经取得的部分利益；而为什么是‘移害’而不是避害呢？是因为，这个害已经出来了，不可能回避得开的，这个时候，就要利用人的智慧，将害移到别处去，说句最直白的话，让青春痘长到别人脸上去。至于灾害已经形成现实，落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那也只有‘负利减害’了，这个更好理解，也就是灾害到了张法官你们这一步骤时，也只能是花钱减刑了。”

确切地说，在座的三个女人中，张丽丽是个花花世界过来的女子，贾文娟是个美丽的皮囊，也只有张娟还有点真知识，她可是初中语言文学教师，备过好几年课的，对于王水德所说，还是听得挺认真，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而张丽丽肯定是半懂不懂，贾文娟则是不懂装懂了。

果然，贾文娟又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似乎王水德就是自己男人一样，说：“德哥，说得真好，看来杨俊力这个家伙，就是个大沙比，还没有我那个傻外甥秦长寿聪明呢，人家就不去管这事儿。呵呵，杨俊力这家伙，就知道伸着鳖头往领导跟前凑，这下子，完蛋了吧。”

或许贾文娟真的喝多了；或许他觉得这样骂一骂同学杨俊力，是小菜一碟；或许，她是要向另外两个女人显摆，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可人家张丽丽，虽说给老公杨俊力缝制了不少帽子，但不能说，人家就没有夫妻感情，没有家庭观念，听贾文娟如此说，心里多有些不快，但囿于目前自己的困境，也只好忍气吞声地问着王水德：“王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女子当如何办？”

王水德的酒量大，根本没有一点醉意，此时，他从张丽丽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春意，更没有了淫荡之色，而是对丈夫的一种担心与深深的爱，这种爱，在性之外、家之里、情之中。可如今贾文娟又是这个样子，自己再说下去，说不定明天就成了田城县的头条，最终让舆论逼迫着自己上了她的床。而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娟，又是刚刚结交上的，从自己对她面相的揣摩，这个人是个平凡而知道报恩的女子，在她身上，不会出太大的事，可这种损人利己的手段，也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张丽丽见王水德迟疑了，自然知道，有些话，他不方便在此说，于是便冲着王水德一笑，故意骂了句：“管他鳖孙呢，谁叫他不长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