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60万给自己养老,女婿询问老伴说6万,偷听女婿一席话我懵了
发布时间:2025-05-17 03:28 浏览量:2
本内容纯属虚构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客厅那盆养了多年的君子兰上,叶片油绿,像涂了一层亮丽的蜡。
我叫方惠,今年五十八岁。
刚刚退休一年多,我最大的心事就是养老钱。
我和老伴张建国都是普通工人,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积攒了六十万。
这笔钱,都是我一点一滴攒来的,犹如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养老本,是我们晚年生活的底气。
我时常会打开手机银行,凝视着那个数字,内心才感到踏实。
就像一颗定心丸,抚平我对未来的所有焦虑。
这六十万,仿佛这盆君子兰,是我小心翼翼呵护、慢慢积累的希望。
女儿小敏结婚三年,女婿陈亮也是个老实人,嘴甜,性格活络,整体看起来不错。
可有时我在他眼神里看到一丝我无法言喻的东西,似乎透着过于热切,甚至带着一丝算计。
也许是我多想了,毕竟人老了,疑心也重。
周末,女儿和女婿照例回来看我们。
小敏在厨房帮我洗水果,而张建国和陈亮则在客厅沙发上,一边闲聊,一边享受这个温馨的周末时光。
电视里播放着午间新闻,声音恰到好处,既不打扰我们,又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端着果盘走出去,正好听到陈亮问:“爸,妈,你们退休金够用吗?将来养老可需要不少钱,你们攒了多少?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底,今后好帮衬你们。”他的语气自然而流畅,似乎充满了晚辈的关心,脸上挂着合适的笑容。
我心里一僵,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我尚未开口,张建国却抢着回答。
他搓了搓手,眼神飘忽,既不敢看我,也不敢看陈亮,声音比平常低沉:“哦……没多少,没多少。
大概……六万块吧。”
六万?我手里的果盘差点失手。
空气瞬间凝固。
我清晰地捕捉到陈亮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那一刹那的停顿,仿佛一根针,狠狠刺在我心上。
“才六万啊?”陈亮的声音微微拔高,随即又压低,语气里流露出惋惜和难以捉摸的情感,“那确实有点少。
爸,妈妈,你们平时可真是太节省了。”我强迫自己镇定,将果盘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此刻,我瞥了一眼张建国,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耳根微微泛红。
他的心虚,一目了然。
他在撒谎。
为何如此撒谎?把六十万说成六万?
难道他是在怕女婿惦记,还是……另有隐情?
内心翻腾如潮,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我微微一笑:“是啊,我们一向花钱大手大脚,没攒下多少。
不过也够用了,你们年轻人压力大,要顾好自己,不用太操心我们。”
我特意加重了“大手大脚”这四个字,眼神若有似无地扫向张建国。
他肩膀微微一缩,似乎一瞬间被点中了。
陈亮随即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论工作上的事情,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随意提及。
但我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这顿饭让我心神不宁。
张建国始终沉默,只顾低头吃饭,偶尔被问及才含糊回答几句。
小敏似乎对异样毫无察觉,还在喋喋不休地跟我们分享她追的剧。
而陈亮倒是谈笑风生,几次热情地给我夹菜,殷勤得让人觉得有些刻意。
当他的筷子伸过来时,我甚至觉得那一瞬间透着某种意图。
送走女儿女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此时的客厅,只剩下我和张建国。
原本喧闹的空间,现在却静得让人窒息。
夕阳已经偏西,投下长长的影子,似乎在无声地质问。
“张建国。”我开口,声音冷得如冰雪。
他全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目光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六万?你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他嘴唇微微颤动,终于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我那是怕陈亮惦记……六十万,哪是个小数目,万一他……”
“怕他惦记,结果就把六十万说成六万?”我打断他,声音情不自禁地拔高,“你觉得陈亮是傻子吗?我们俩的退休金加起来是多少,他心里没有数吗?平时我们怎么过日子,他看不出来吗?这明显的谎言,你觉得他会信?”
我的质问如连珠炮般猛砸而下。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颊涨得通红,双手紧绞在一起。
“惠……方惠,你小声点……”他试图安抚我,眼中透出恳求,“我……我也是一时嘴快……没考虑那么多……”
“一时嘴快?”我冷笑,“我看你是早有准备吧?陈亮是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他想干什么?!”
张建国猛然摇头,如同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他就是随口问问,我……我只是怕……”
“怕什么?”我步步紧逼,“你到底在怕什么?还是说你在替谁隐瞒什么?”
他眼神慌乱,低下头,嘴里反复呢喃:“没有,真的没有……”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无力。
几十年的夫妻,我对他已经很了解了。
他这个人本分,甚至还有些懦弱,缺乏主见,十分听话。
如果只是因为害怕陈亮的威胁,他不会惊慌成这样。
显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在背后。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缓和语气:“老张,我们是夫妻。
我们攒下的这六十万,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老了有尊严,不给孩子添负担。”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可是现在,你撒了这么大的谎。
你想过后果吗?如果陈亮信了,认为我们没有钱,接下来他会怎么对待我们?若他不信,觉得我们在防着他,又会引发哪些麻烦?”
我直盯着他,“告诉我,你到底为何撒这个谎?陈亮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遇到了些什么困境?”
如果真是女儿和女婿遇到大麻烦,需要我们的帮助,那也无可厚非。
但前提是,他们必须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不是采用这种隐秘的方式,让我感觉像被算计和欺骗。
张建国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
屋子里没开灯,他的脸庞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是陈亮。”他终于开口,声音困难而迟缓,“他前段时间对我说……看中一个项目,说是稳赚不赔,回报率极高……但资金周转缺一部分,想……想找我们借一下。”
听到这里,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果然如此。
“多少钱?”
“……他说……三十万。”
三十万!这就是我们养老钱的一半!
我气得浑身颤抖。
“什么项目?稳赚不赔?世上哪有那么多稳赚不赔的事情!你竟然信了?”
“他说很多人都在投资,是他一个朋友带着做的,绝对靠谱……”张建国试图辩解,但声音越来越小。
“朋友?哪个朋友?你见过吗?了解吗?他给你说回报率有多高?有没有合同?有没有风险提示?”我连珠炮似地质问。
张建国彻底蔫了,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小声说:“……他说细节不方便透露,等签了合同就知道了……”
我简直被气得快要笑了。
“还不方便透露?张建国,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这明显是个陷阱!你真打算把钱给他?”
“我……我没答应……”他急忙摆手,“我说我们没那么多钱,他就……他就有点不高兴……说我们不信任他,说小敏嫁给他,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能分彼此……”
“所以,今天他问起存款时,你顺着他说只有六万,好让他死心,是吗?”我终于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却又摇头:“……也有些怕他再提借钱的事情,想着……少说几句,他也许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凝视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说他傻吧,他至少知道要防范一手。
说他聪明吧,这谎言却撒得太拙劣了。
而且,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陈亮想借钱的事!
“老张,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有些疲惫地坐回沙发,让自己放松,“这么大的事情,你想自己承担吗?”
他搓着脸,懊悔地低声说:“我……我怕你生气,怕你不同意……陈亮说,先别告诉你,他找机会和你说……我想着,能拖就拖……”
拖?
这样的事情能拖吗?
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
我看着面前这个陪伴我几十年的男人,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
他的懦弱与犹豫,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慢慢割裂。
客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那盆君子兰在昏暗的光线下,叶片边缘闪着冷硬的光,似乎变得毫无生机,反倒像是沉默的旁观者,见证着这场家庭的风暴。
“钱,一分都不能借。”我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的养老钱,谁也别想打主意。”
张建国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小敏?”我已猜到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这不是心疼,这是在害她!如果陈亮真一门心思投入到这种不靠谱的项目中,将来小敏可要哭了!我们不能助长他的贪念!”
“而且,”我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冰冷,“这笔钱,主要是我们两个人省下来的,与你关系不大。”
这话虽有些刺耳,却是事实。
张建国以前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储蓄概念,家里所有的开销和储蓄基本都是我在主导。
他脸色微微变 pale,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听你的。”
这件事情,暂时算是有了个结果。
然而我心里的石头却没有完全落下。
陈亮的反应太过平静。
张建国撒了这么明显的谎,他真的会轻易相信,或者就此罢休吗?
我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陈亮没有再提借钱的事情,周末来看我们的时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甚至显得更加殷勤。
但我心里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我开始留意陈亮的一举一动。
他换了最新款的手机。
给小敏买了一个名牌包,说是发的奖金。
但我心里明白,他的那份工作,奖金绝不可能这么丰厚。
张建国似乎也察觉到了何种异样,目光在陈亮身上多了几分复杂。
只是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沉默。
我们之间,似乎也多了一层隔阂。
我知道他在自责、在愧疚。
然而我心底的失望与不信任,却不是瞬间就能消除的。
家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微妙。
如同阴天,尽管没有雨,却总有一股潮湿和压抑的气息。
阳光很难照射进来。
直到那一天来临。
那是一周的周三下午,我独自在家。
张建国去参加一个老同事的聚会。
我在阳台上细心照料我的花草,忽然听到门铃响起。
我本以为是张建国忘带了钥匙,开门一看,却是陈亮。
他手中提着一盒茶叶,笑容温暖地站在门口:“妈,我路过,顺便来看看您。
爸不在吗?”
“他出去了。”我侧身让他进来,心里却隐隐警觉。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子今天特意上门,八成有事。
“妈,您坐下,我来。”他把我按在沙发上,自个儿去给我们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我,另一杯则放在自己面前。
“最近天气渐凉,您和爸要多加注意身体。”他开始寒暄。
“嗯,知道了。”我答应着,端起水杯却没有喝。
“妈,”他搓了搓手,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为难,“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来了。
我心里盘算着。
“你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上淡定。
“是这样的,”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半信半疑地开启了话题,“最近……我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投资机会,回报率极高,尤其他启动资金还差一点。”
果不其然,他还是没能放弃。
而且,这次他绕过了张建国,直接来找我了。
“哦?是什么项目呢?”我故作好奇地问道。
“这个项目……怎么说呢,”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带着一丝神秘和兴奋,“这是内部消息,回报率实在高得惊人,周期短,风险极小。
我有个朋友正在做,他早已赚了不少。”
又是那个“朋友”。
又是“稳赚不赔”的好机会。
“风险极小?”我重复着,语气若有所思,“任何投资都有风险,哪有绝对的好事?”
“唉,妈,您可能不太明白。”他焦急地摆摆手,语气中透着急切,“这个机会可不一般!实际上是内部渠道,普普通通的人根本接触不到!我觉得,不能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等我们赚了钱,就能让您、爸,还有小敏,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开始描绘未来的美好生活。
用这种虚幻的“美好”来诱惑我。
“你打算借多少钱?”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连忙说道:“不多,三十万就行!妈,您放心,最多半年,我会连本带利还给您!利息按银行里最高的算!”
他的话听起来可谓花言巧语。
可我一个字都无法信任。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目光直视着他:“陈亮,我们的钱可不是用来投资的,而是攒着养老的,尤其是像您说的这种连具体内容都不清晰的‘项目’。”
他的笑容霎时冻结。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他语气中夹杂了几分不满和委屈,“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啊!难道您不想看到我们生活得更好一些吗?小敏跟在我身边,我也想为她减轻一些负担。”
他开始拨动感情的琴弦,提到了小敏。
“想过上好日子,就要靠自己踏踏实实地干,而不是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机会’。”我保持了平静,但态度坚定,“这笔钱,我绝对不能借给你。”
陈亮的面色顿时暗淡下去。
他盯着我,眼神中已经不再有之前的热切和恳求,而是掩饰不住的冰冷与……不甘。
“妈,您是不是对我不信任?”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知道,爸之前告诉您我们只有六万块存款,您肯定不高兴。
爸也是出于好心,怕我知道你们有钱后就心存挂念。”
他竟然直接提起了那件事!
果然没被张建国的话蒙蔽!
他早已察觉出我们在提防他!
“他今天这么直接摊牌,是觉得掌控了我吗?”我心里冷笑。
“我们有多少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直视他的眼睛,“借不借,也是我们的权利。”
“权利?”他嗤笑一声,身体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双臂抱着,露出我从未见过的面孔,夹杂着一点痞气和讥讽,“妈,您这么说就不对了。
小敏嫁给我,我们可是成为一家人了。
这些钱,以后不都是小敏的?这是迟早的事。
现在我拿去投资,让钱生钱,不是更好吗?”
“一家人”?“迟早的事”?
他的话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刺入我的耳膜。
我从未想过,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将算计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陈亮!”我猛然站起,愤怒得浑身颤抖,“你给我搞清楚!第一,我们的钱是我们的,绝不是小敏的,更不属于你!第二,只要我一天在世,这钱怎么用,我说了算!第三,想动我们的养老钱,没门!”
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高亢,在空旷的客厅中回响。
陈亮也站了起来,脸上的伪装剥离殆尽。
他冷冷地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妈,您别激动。
话可别说得太绝。
您以为,您不同意就能行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用强的?
我心底一紧,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他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我,随即拿起外套,径直朝门口走去。
在门口,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妈,您好好想一想,别逼我。”
说完,他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关门声,宛如重锤重重地击打在我心上。
我站在客厅中央,手心已然出汗,四肢却冰冷无比。
屋内的空气如同被她吸尽,剩下的只有压抑的沉默。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厚重的云层低垂,似乎一场暴雨随时可能倾盆而下。
我的心情也如这阴云般沉重,笼罩在不安与恐惧中。
陈亮那句“别逼我”究竟藏着什么阴谋?
我心中不断涌现疑虑,坐立不安。
张建国还未归来。
我拿起手机,想着要拨通他的号码,却又放下。
我该和他说什么呢?
告诉他陈亮撕破脸皮,亲自上门逼债?
还是说他向我发出了威胁?
以张建国的性子,除了唉声叹气,自怨自艾,又能做什么?
不,我不能寄希望于他。
这件事,唯有我自己想办法。
我逼自己冷静下来。
陈亮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抢走我的钱。
那是犯罪行为。
他所说的“别逼我”,一定暗示了其他手段。
会是什么呢?
他会不会找到小敏,将我贬低,让她来向我施压?
这也是有可能的。
小敏虽然理智,但她毕竟是陈亮的妻子,心思难免偏向他。
又或者……他会怂恿张建国?
张建国耳根软,疼爱女儿……
我越想越害怕。
不行,我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确保这笔钱的安全!
我迅速拿出手机,查看银行卡余额。
六十万零八千三百二十一块五毛。
每一个数字,凝聚着我和老张辛劳一生的心血。
我立刻披上外套,揣上钱包和钥匙,准备前往银行。
我要把大部分资金转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唯一我知晓,谁也无法触碰的去处。
就在我走到门口,准备换鞋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是张建国打来的。
我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喂,老张。”
“方惠啊,聚会刚结束,我正往回赶呢。”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听上去像是喝过酒。
“嗯,你路上小心点。”
“那个……方惠……”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陈亮……他下午去找你了,是不是?”
我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
“刚才……他给我打过电话……”张建国的声音中透出明显的慌乱和不安,“他说……跟你谈崩了,说你……油盐不进……”
“他还说了什么?”我急切地问。
“他说……他说如果你不愿意帮助他,那他就只能……用其他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他说……”张建国吞吞吐吐,迟迟说不出口。
“快点说啊!”我心急如焚。
“他说……他要去找小敏……说……说你不顾女儿的幸福,宁愿抱着钱等死,也不肯搭把手……还提到……想让小敏回来好好‘劝劝’你……”
果不其然!
他竟然打算去煽动小敏!
这个**###**!
“我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你赶紧回来吧。”
挂掉电话,我更加坚定了去银行的决心。
我必须在他找到小敏之前,把钱转走!
我匆忙换好鞋,猛然拉开门。
外面不知何时已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带着秋末的寒意,渗透着我的心。
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让我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一些。
我撑开伞,快步朝小区门口的公交站走去。
雨越下越大,仿佛连上天都在为我感到忧伤。
公交车摇摇晃晃,车窗外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路边的梧桐树叶已经落了大半,湿漉漉地贴在地上,显得萧瑟而颓废。
我的心也如这落叶般,沉重而无助。
辛辛苦苦一辈子,到了老年,竟要为这点养老钱而战战兢兢,甚至要同自己的女婿斗智斗勇。
这究竟算什么事啊!
到了银行,我取了号,坐在等候区。
周围的人不多,大厅里显得异常安静,只有叫号器的单调声在回响。
我在心中不断盘算着。
把钱转到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定期存单?风险低,但急需用钱时不方便。
买理财?有很大的风险,根本不符合我的初衷。
或许,可以换个银行,办一张新的储蓄卡,绝不告诉任何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起。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我微微皱起眉,接听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喂?妈……是我。”
小敏!
我的心猛然一紧。
陈亮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我心中充满疑惑。
“小敏?你为何用陌生号码打给我?”我急切问道。
“我……我手机没电了,只能借同事的。”她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压抑的哭腔,“妈……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处理一些事情。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的心瞬间被不安的预感填满。
“妈……”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陈亮……陈亮他……”
“他怎么了?是去找你了吗?跟你说了什么?”我心里涌起一阵焦虑,急忙追问。
“他……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说他投资失败了……欠了很多钱……现在有人逼债……要……要打断他的腿……”她的声音微颤,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什么?投资失败?大额欠款?逼债?
这一切与我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完全不同!陈亮明明说项目稳赚不赔,只需启动资金,怎么会一下子变成如此窘迫的境地?
“小敏,别慌,慢慢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他什么时候投资的?具体投了多少?欠了多少钱?”我急切地追问。
“我……我也不太清楚……”小敏泣不成声,气息急促,“他之前只告诉我,跟朋友合伙做一点小生意,没说详细内容……今天突然打来电话,哭诉说……被人骗了……投进去的钱全没了,还欠了外面三十万……债主上门了,说今天不还钱,就要……就要……”
她的话未能继续,但我已心知肚明。
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亮之前和我说过的,跟他和小敏说过的,似乎完全是两个世界!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相?要么……都是谎言?“小敏,别急,先冷静下来!”我竭力让自己镇定,“你现在在哪里?陈亮呢?”
“我在公司……陈亮……他说他躲起来了,不敢回家……妈……该怎么办啊……三十万……我们怎么可能凑得出这么多钱……”小敏的声音透着强烈的无助与绝望。
三十万。
又是这个魔鬼般的数字。
“别慌!”我努力让心绪平静,“先确认一下,他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可能是在骗你?”
“我……不知道……”小敏哭得泣不成声,“他在电话里哭得那么伤心……不像是假的……而且……他还发了照片给我……”
“什么照片?”
“就是……他被打的样子……脸上青紫一片,还有血……”
我心里猛然一沉。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陈亮真的因投资失败而遭到暴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下午来找我,所说的话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向我借钱还债吗?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说实话,而要编造什么稳赚不赔的项目?
还有,他威胁我那句“别逼我”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借钱给他,那么他就会被债主打死?
这时,我的脑海中充满了困惑与疯乱。
“妈……”小敏的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您……能不能帮帮我们……我知道三十万很夸张……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小敏!”我急忙插嘴,“你得冷静!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不能只听陈亮的一面之词!”
“可是……可照片……”
“照片也可能是假的,现在P图技术可厉害了!”我急切地说,“先别承诺他任何事情!待我回来再商量!”
“妈……”
“听我的!”我语气坚定,“我马上就回去!你在公司等我,别去别的地方!”
挂了电话,我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曾打过银行的电话,但此刻我无暇顾及。
我必须火速赶到小敏的公司,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急匆匆冲出银行,拦了一辆出租车。
外面大雨倾盆,雨刷器无力地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
窗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扭曲着,模糊而迷离。
我的心情如同窗外的景象,乱成一团。
如果陈亮所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欠下了巨额的债务,面临人身威胁,我该如何是好?
毕竟他是小敏的丈夫,我岂能坐视不管?
但那六十万是我的养老钱啊!
而且,陈亮以前的谎言与算计,让我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万一这又是他的苦肉计呢?
万一他企图用这种戏码,博取我的同情,把我的养老钱弄到手呢?
出租车在拥堵的晚高峰中缓缓前行。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我凝视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心中却是千头万绪。
忽然,一个想法如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陈亮下午离开我家时,那双充满不甘和威胁的眼睛、他的那句“别逼我”……还有他对张建国说的,希望小敏“劝劝”我的话……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局?
一开始用投资项目的谎言来试探我,失败后就立刻变换策略,编造被逼债的惨状,以此利用小敏的担忧和我的软心肠,来达成骗钱的阴谋?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如此,陈亮真是心机深沉,实在可怕。
我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他下午跟我摊牌未果,肯定知道常规方式已经无法借到钱。
所以,他迅速启动了B计划——苦肉计!那个陌生的号码真的就是小敏同事的吗?小敏的声音虽然在哭泣,但难道不会是被逼迫的?
不,不可能。
小敏绝不会和陈亮联合起来骗我,她只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一定是陈亮在蒙蔽了她!
出租车终于到了小敏公司楼下。
我匆忙付了车费,连伞都顾不上打,冒着雨狂奔进大楼。
写字楼里灯光明亮,但已然冷清。
我焦急地按下了电梯按钮。
等待电梯的几秒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电梯门终于打开,我飞快冲进去,按下小敏公司所在的楼层。
电梯缓缓上升,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我该如何做?如何揭穿陈亮的骗局,同时又不让小敏受到太大的伤害?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楼层。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小敏公司的办公区依然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唯一的声音来自角落里那扇虚掩的会客室,隐约听见小敏和……陈亮的声音。
他不是说要躲起来吗?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的疑虑愈发加深。
我悄悄靠近会客室,侧耳倾听。
“……好了,别哭了,妆都花了。”是陈亮的不耐烦的声音。
“我……我能不哭吗?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小敏的哭腔令人心疼。
“哎呀,那是没办法嘛!你妈那个人,精得跟猴似的,不来点狠的,她能松口?”陈亮的声音压低了,掩饰不住的得意感透过他的语气再显而易见。
“可是……你怎么可以骗我呢!还发那种照片……我差点就信了……”
“那照片是我找朋友修的,怎么样?看起来不像吗?不精致点,怎么能骗过你妈?行了行了,别纠结这个了。
最重要的是,你妈怎么说?她答应给钱了吗?”
“我……我还没来得及说……她让我等她过来……”
“什么?她要过来?!”陈亮的声音陡然拔高,显得惊慌失措,“她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快到了吧……”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陈亮似乎在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她要是来了,看到我好端端的在这里,那不就全露馅了?!”
“我……我忘了……”小敏的声音夹杂着恐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亮低吼一声,“赶紧走!趁她还没到,咱们马上离开这!”
“去……去哪儿啊?”
“先回家再说!路上我再教你怎么跟你妈解释!记住,咬死了我投资失败,被人逼债!一定得让她信服!否则我们俩就得喝西北风!”
听到这里,我的血液仿佛被冰冻了。
果然!
这就是一个骗局!
一场彻底、精心策划的阴谋!
从投资项目,到苦肉计,再到威胁,最后利用小敏……
陈亮,这个看似老实本分的女婿,竟然暗藏如此险恶的心思!
他不仅算计了我的养老钱,还拉着我的女儿一同来欺骗我!
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如火山般在我心中喷发!
我的手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雨水悄然滑落,浸湿了我的头发,冰冷刺骨,却无法熄灭心中的怒焰。
我猛地推开会客室的门!
“陈亮!”
我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会客室里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瞬间转过身。
陈亮脸上的惊慌和算计仍挂在脸上,僵硬如同雕像。
小敏见我到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交错,不敢直视我。
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干,但这一瞬间却显得无比讽刺。
“妈……您……您怎么来了?”陈亮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惨的微笑。
“我怎么来了?”我缓缓走入会客室,冷酷的目光扫过他们,“不来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好女婿竟然在自编自导这么一出‘苦肉计’啊!”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宛如冰锥,狠狠扎入他们的心中。
陈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色,眼神里透露出恐惧与绝望的交织。
他意识到,一切都已经结束。
小敏忽然哭出声来,捂着脸蹲下身:“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着她,心如刀割,声音越来越高,“陈亮叫你欺骗我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我是你母亲?你可曾想到,那六十万,是我和你父亲攒了整整一辈子的血汗钱?!”
“不是的……妈……真的不是这样的……”小敏哭着摇头,“陈亮说……只需要暂时周转一下……很快就能还给您……他说……是为了我们将来的生活能更好……”
“更好?用骗父母的养老钱就能过得更好吗?!”我厉声反驳,“小敏!你清醒点!他根本不是想‘周转’!他只是在想如何占有我们的钱!”
“我没有!”陈亮突然失控,尖叫出声,“我只是想投资!想赚钱!这有什么错?!你们家有钱,帮我一把有什么不可以?!非得让我走这种方式吗?!”
他居然还不知悔改,反而指责我!
“逼你?”我气愤地反问,带着苦涩和无奈,“是我逼你撒谎?逼你演戏?逼你拉着小敏一起欺骗我?陈亮,你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是的!我是无耻!那又怎样?”陈亮仿佛破罐子破摔,露出了狰狞的神态,“你们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穷,怕我占你们家便宜,才对我防防防!你们连多少存款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们之所以提防你,难道不是出于理智吗?”我毫不示弱,回应他说,“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是对的!你果然惦记着我们的那一笔钱!”
“我……”陈亮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充满了红晕。
会客室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寂,只有小敏低声啜泣,窗外的雨声轰鸣,仿佛无数双手在敲打着玻璃,敲打着我们之间已经支离破碎的亲情。
我凝视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曾让我寄予厚望的女婿。
此时此刻,他们在我眼中,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悲。
我的心如同被掏空,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悲凉。
“陈亮,”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继续争论也没有意义。”“我们两家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陈亮猛然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小敏的哭泣也在瞬间停止,惊愕地望着我。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小敏声音颤抖,眼中流露出不安。
“我说得很清楚。”我直视她,字字铿锵,“你跟他,离婚吧。”
“不!不可以!”陈亮急迫地叫道,“方惠!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在拆散我们!”
“拆散?”我冷冷一笑,“这都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一个满口谎言、心怀不轨,连自己岳父岳母的养老钱都算计的人,根本不配有家!小敏跟着你,迟早会被你拖垮!”
“我……”陈亮语塞,无法辩驳。
“妈……”小敏拉着我的手,流着泪求道,“我知道我错了……您别生气,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们……”
“小敏!”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心如刀绞地看着她,“到现在你还沉迷不悟吗?他是怎样的人,你难道还没看明白?这一次是骗钱,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我的话犹如巨锤,重重敲击在小敏的心底。
她愣住了,眼中闪烁着迷茫与痛苦。
我深知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多么残酷,然而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泥沼之中。
“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我转向陈亮,语气坚决而冷峻,“祝你好运。”
说完,我不再回望他们,毅然走出会客室。
我挺直了脊背,步伐坚定,走向电梯口。
身后传来小敏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陈亮怒不可遏的咒骂声。
但我没有停下脚步。
我清楚,从踏出那扇门的瞬间,许多事情已悄然改变。
步出写字楼,细雨依旧如织。
冰冷的雨珠肆意拍打在我面颊,与我无声的泪水融为一体。
我仰望着阴霾的天幕,雨幕模糊了我的视线,
就像此刻的心境,令人感到迷茫不已。
我竭力守护着我的养老钱,
然而,似乎家也随之破碎四散。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方惠,你到了吗?外面雨下得真大,我很担心你。”看着这条信息,我的眼泪渐渐决堤,愈发无法自持。
老张......尽管他总是显得懦弱无力,但至少,他懂得如何关心我。
我赶忙拭去泪水,给他发了条信息:“快到了,别担心。”随后,我收起手机,撑开伞,静默走进淅沥的小雨中。
眼前的路途依旧漫长。
我明白,未来的日子不会那么平静。
与小敏的关系、与陈亮的纠葛,还有与老张之间的隔阂……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理清与修复。
但至少,我坚守了我的底线,捍卫了我的养老钱。
六十万,这不仅仅是财富。
它是我安全感的源泉,是我老年生活的保障,更是我作为独立个体,最后的尊严。
雨逐渐减弱。
乌云的边缘,似乎透出了一丝微微的曙光。
就像此刻我的心境,虽饱受伤痛,却未曾绝望。
生活总要继续。
只要我还拥有自己,拥有这份来之不易的积蓄,我便有勇气去重新开始。
我紧握着手中的伞柄,同时也紧握着那张刚在银行新办的储蓄卡,唯有我自己知晓的密码如同我心中的秘密。
这张卡犹如一把崭新的钥匙,将为我开启一段虽不确定却由我自主掌控的未来。
路边积水倒映着昏黄的路灯,宛如一颗颗破碎的珍珠般闪烁。
我脚踏水洼,缓缓朝家的方向迈进。
家,或许再也无法回到曾经完整的模样了。
只要我与老张依旧在一起,只要我们能够彼此支持、相互安慰,那个地方便始终是我们的家。
经历风雨,终会迎来晴天吧。
这样想着,我的步伐不由得变得轻快了许多。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