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把我档案袋撕毁后,还把我大哭的视频发到网上:不听话的后果

发布时间:2025-07-15 19:11  浏览量:2

小心翼翼把档案袋带回家的我,没想到却被妈妈拆开了。我顿时崩溃,泪水夺眶而出,而她却只在意自己的面子,觉得受了委屈。

她将我失控哭泣的视频上传到网络,毫不避讳地描述我在家是如何娇贵、如何不懂事。她在评论区中渲染她的卑微,希望能够引发其他家长的共鸣。

不久后,这段视频火遍网络,甚至登上了新闻头条:“# 论如何一个动作撕毁子女的前程 #” 以及 “# 父母才是儿女的债 #”。

分数线出来时,我心中清楚,心仪的大学应该不成问题。静静等待录取通知书的这几天,我满心欢喜,约上同学去聚餐。

归来时,看到妈妈懒洋洋地躺在店内的躺椅上。“回来了?” 她打破了沉默。我微微一滞,这一天前我们因大学的选择已冷战了一整天。她希望我报考省内的大学,而我却向往更远的海市大学。

她主动出声,也算是和解的信号。我心中感觉柔软,便道:“妈,我带了半条鱼回来,干净的,还是你最爱的糖醋口。”

可就在我转身准备将鱼放入冰箱时,无意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那正是我从学校带回的档案袋,里面封存着我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

为了避免她误触我的物品,我叮嘱过无数遍,许诺一定不拆。她口头上答应得很响亮,但我只出门半天,档案袋就出现在了一堆快递盒中间,密封口已然被拆开。我感到一阵不真实,脸色骤然苍白。之前还在庆幸能考上理想大学,现在却觉得万劫不复。

我低声问妈妈,“妈,我的档案袋,怎么会被拆开?” 我的心中仍存一丝希望,希望她能说这只是个误会,或者找到类似的档案袋。但她只是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怎么了?不就是拆了你个档案袋吗?你的快递我都拆了多少!”

“让你听话,非要报省外的大学,拆个档案袋算轻的。”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无尽的绝望瞬间涌上心头,难以抑制地大喊:“档案袋,是你拆的?”

手中的鱼无力地掉落在地,心底的失落令我想要和解的努力化为泡影。寒窗苦读多年,原本寄予厚望的我,如今竟成为了一场笑话。

“妈,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 我泪流满面,语无伦次,怒火中烧。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崩溃,唯一能清楚的只有绝不能动的档案袋。为此,我将角落里堆积的快递箱一一推倒,满地散落。

就在这时,我爸听见了动静,迅速从楼上冲下来,一把抓住我:“我来帮你!” 可越是有人扶持,我愈发想往地上躺去。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我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地叫着,令我妈瞬间愣住。

外面好奇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驻足瞧热闹。我妈脸上的尴尬迅速变为愤怒:“没有为什么!我不过撕了个袋子,你这个大小姐,欠我什么了?”

“你没有欠我!是我欠你!” 我愤怒地嘶吼,感觉一切都在崩溃,“求求你,你就不该生我,真的是我欠你!”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妈也红了眼,犹如被刺痛,“那么,就确实,我本不该生下你。既然生了你,你就这一辈子欠我!”

晚饭时,我自知无颜见人,躺在床上懒得出门。

爸爸轻轻敲门走入,低声说道:“你妈妈不懂档案袋的重大意义,我刚刚跟她讲过了。”

“我知道你难过,但这已经是事实。” 他安慰我,“婷婷,放宽心,先想办法补救吧。”

补救?可如何弥补呢?老师曾反复强调:“档案袋绝对不能打开,若是打开,你们就别想上大学。”

当时调皮的同学曾问过:“不收我们怎么办?” 班主任只是笑着说:“那你们就没学上了。” 那时,我也和同学们一同笑着,没想到,这样的事如今竟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我爸决定找邻居大哥来帮忙,准备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讨论,毕竟那位哥哥去年刚考上大学,了解的事情应该不少。

我心里充满忧虑,但不愿让爸爸太过担心,还是跟随着他走出了房间。

没想到刚一到客厅,就看见我妈坐在饭桌前,低头吃饭,见我下来,她却发出一声冷嘲:“哟,小公主终于不生气啦?”

我刚想反驳,我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翠兰!你在说什么?” 他震惊地质问。

我不想再与妈妈争辩。无数次我已向她说明档案的重要性,但她从未在意过。

此刻,我看到撕裂的档案袋,心如刀绞,不单是因为前途被毁,那是她根本不懂我的痛苦。

但她却只在意我长大后变得娇蛮、未经沟通的反叛。

我决定不理她,毕竟事已至此,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决档案袋的问题。

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我得填饱肚子。然而,才刚拿起筷子,我的妈妈好像被什么刺到了,突然一挥手。

我的粥碗随之应声而落,温热的粥瞬间洒落在地,弄湿了我的脚面。

“你这是要做给谁看?我还忏悔不够吗?是不是对我意见太大?” 她质问道。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 我心中的怒火与无奈交织,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逼迫的光芒,一把抓住了我。尖锐的碎瓷片在我脚边划过,她却毫不在意,直接抓住我,把我按在沙发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眼珠子红得鲜艳,手指颤抖着找到她的视频分享软件。她的后台里,刚刚上传的一条视频已经吸引了几万的点击量。

我一直以为我妈妈只是玩玩小视频,没想到她的视频竟然会红成这样。可这和我们现在的争吵又有什么关系?我本能地想推开她的手机,继续享受我的饭菜,但看到她那双猩红的眼睛,心里不禁一紧。

我接过手机,点开她的页面,那个视频很容易就找到了。单是封面就让我心跳加速。当我打开视频,耳边传来了我的嘶吼声:“你没有欠我!是我欠你!求求你,你不该生我,是我欠你!”

屏幕里的我,不再是那个优雅自信的女孩,而像个疯子,满头杂乱的头发,无助地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明明是六月底,四十度的天气,却让我感觉无比寒冷。豆大的泪珠滑落在屏幕上,我怔怔地看着妈妈为这个视频取的标题 ——《不小心撕了档案袋,小公主就发疯了,小的吓得站在这儿一动不动。果然养儿养女,养来养去养成仇》。

养来养去养成仇啊,标题真是冗长。我妈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说:“你看,你不认错,我就把这个发到网上让大家评评理。我辛辛苦养你长大,是让你对我大呼小叫的吗?”

她认为网友能给我一个教训。我颤抖着手指点开评论区。评论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对,现在的小姑娘,一点不顺心就吵。”

“不知道是儿女欠咱们,还是咱们欠儿女。”

“嫂子前两天不是还发视频,庆祝姑娘得了高分吗?现在的小孩子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对,最简单的孝道都不知道怎么写。”

“这种孩子,不给她点教训就不行!”

“唉,忍忍吧,生儿女就是生仇人。” 最后一条评论,妈妈居然还给点了个赞。显然这些评论都是她的 “同类”,和她抱怨的那些父母。

可是,流量没有停,一个接一个的视频像我疯狂地被推广,让各种观众看到了我那失控的模样。终于,评论区里冒出了另外的声音:“不是,你们没有看到,这是档案袋吗?”

“你们是不知道档案袋是什么东西吗?”

“这个亲生母亲,毁了她女儿的升学机会啊!” 我妈撇了撇嘴。显然,她也看到了这些新的评论,但完全不以为然:“毁了升学机会?这不正好,你就不用上那个学校了。”

我心里一凉。原来在她的心中,我的升学竟没有她的意志重要,更别提我的情绪。 “妈,不仅仅是上学,你知不知道,我的前途全毁了!”

「不单仅是我心仪的那所学府,你看中的本地学校也不大可能接受我了。」「毕业后,我考公务员会非常困难,编制考取更是艰难,像样的企业根本不会向我招手。」「我仿佛已经看不到前方的未来。」

我妈却不以为然:「有那么夸张吗?你那么高的分数,想上我给你推荐的学校不轻而易举?」我冷笑着说:「你以为我还能当得上老师吗?」她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这是在怪我吗?」

我无奈闭上眼睛:这又来了。我根本无法与她沟通,无论她做的事情多么不当,每当我试图理智分析,她都会认为我在指责她。

所有的话题,转眼间就会回到她养活我有多么艰辛。每次谈话过后,我再次感受到疲惫。就在这时,家里的门被敲响了。是邻居家的路诚挚哥哥。

我爸临饭前去他家说了好话,他特意抽空过来帮我解决问题。门刚打开,我喊了一声:「小路哥。」

我妈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的阴郁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笑容:「小路?我就知道没什么大事,他们父女还特意麻烦你过来。你先坐着,阿姨给你切西瓜。」他摇头拒绝了,随后转头看我,眉头紧锁,「怎么变得这么不小心?」我爸已经告诉他了申请材料被打开的事,但未提是我妈拆的。我也不打算说出来。

「我咨询了很多同学,他们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路哥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我们的老师以前确实碰到过相似的事情。

他说如果是密封有问题,可以去学校重新补封,但过程会比较麻烦。」听说能补封,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重获了自由,先前的焦躁与愤懑此时化作热泪夺眶而出。路哥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安慰我:「别这样,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我哽咽着说道:「不是…… 不是我不小心……」心底翻涌着强烈的委屈,连话都说不利索。正当此时,我妈妈端着一盘西瓜走了过来,冷嘲热讽说:「小路来吃瓜,看她这么矫情。」

我再次愤怒地反驳:「是我矫情吗?」我无力地崩溃,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妈妈的错误却全然变成了我的责任。「是我矫情吗?差一点,我的未来就被你毁了!」

愤怒触发了她的逆反,「怎么了怎么了?你的生命都是我给的,我只是犯了个小错误……」就在此时,小路哥匆匆告辞了。

妈妈仍然有精力将他送走,礼貌地笑着说:「小路,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路哥并没有笑,犹豫片刻,再次叫我抽泣着的名字,「婷婷,补办好了,还是要小心点。」小路哥离开了。

“这个孩子。” 我妈妈有些无奈地说道。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

我没有,刚刚回到客厅的我爸也没有。

我越过他们,从餐桌旁的架子上拿起了我的档案袋。

微信上,小路哥已经发送了补封的流程。

“虽然跑这些手续麻烦些,但只要你文件齐全,总能搞定的。别难过,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对了,” 小路哥又提醒我,“一定要确保材料完整,不然,神仙也帮不了你。”

“知道了。” 我回复小路哥,决定明天就去处理补封的事。

不过…… 在此之前,我还得确认一下我的文件是否还在……

我翻了两遍档案袋里的材料。

一次次翻阅,手指却愈发冰冷。

“爸。” 我已无意与我妈交流,便下意识询问我爸,“你看到我的学情档案吗?”

“我无论怎么找都没见到……”

“我也没见到啊。” 我爸说,“你是不是随便放哪儿了?”

好吧。

我早就知道,我爸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动我的东西的。

愤怒让我失去理智:“是不是你?又是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我爸下意识地想要拦住我。

也许是我太过激动,也许是我一步步逼近的举动吓到了她。

我妈…… 脸色苍白:“我…… 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无言以对,痛苦得整个人都弯了下去:“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不放过我!

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刻,在我如此绝望之时,仍然关心我是否在凶你?

我哽咽到无法自已,蹲坐在地上。

我有爸爸妈妈,和很多孤儿相比,我是幸运的。

所以我应该感恩,懂得知足。

这是爸爸妈妈从小教我的道理。

可为什么呢?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不如孤身一人。

我的爸爸妈妈在说着什么,有人拉我,有人拽我,但我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我才渐渐听清了声音。

“你怎么了?” 是我妈妈的声音,“婷婷,婷婷,别这样。”

然后我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你别再问了,直接说,学情档案是不是你拿走了?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拿走的?你没证据……”,我妈本能地反驳,但声音渐渐减弱,“…… 我…… 我不是故意扔掉的。”

我爸怒火中烧:“果真是你扔掉的!你把它丢到哪里了?”

我真不想这样啊!这是你女儿,那个学情档案上,她有一次英语考试的成绩没达到优秀。那份不堪的记录留着干嘛?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不能扔掉?” 我失控了,压抑的情绪瞬间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我不要再理智,不想再清醒。

我大声质问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动我的档案袋?我有没有说明我的未来会受到影响?我不想上本地的大学,我不想读师范,也不想当老师!”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有没有把我当作一个人来对待?” 我质问道,“我从来没有希望你像别的妈妈那样情绪稳定,能够给孩子撑起一片天。我只想让你把我当做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你的附属,不是你的玩具!”

在痛苦的时刻,往往会刺痛他人。

我用袖子擦去眼泪:“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去外地读大学吗?因为我想远离你!”

“我把学情档案扔进了小区的垃圾桶。” 我妈妈冷冷地说。

小区的垃圾桶庞大而众多,通常在凌晨三四点会有专人统一收集,运往回收站。然而,小区里常常有拾荒的老人,他们随时可能把学情档案当作垃圾捡走!

“婷婷!” 身后传来我爸的呼唤。

可他已经叫不住我了。

最近的垃圾桶,就在楼下。

……

我爸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垃圾桶里翻找。

小区的人多,垃圾满到几乎快要溢出来。我推倒了垃圾桶,把里边的杂物倾倒到地面。

路过的行人诧异地问:“你在干什么?弄得满地都是垃圾,物业不来管吗?”

我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找一个重要的东西。请您等一下,我会把这些都收拾好的。”

行人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我满脸泪水的模样后愣住,最终选择默默离开。

“爸,你知道她扔了哪个垃圾桶吗?” 我怀着一丝希望问道。

“你妈妈说 ——” 我爸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扔的时候太生气了,记不清了。”

她太生气的时候……

我不再多言,继续低头翻找垃圾。

附近的奶奶以为我是来抢废品的,拿着凳子想来捡塑料瓶。

“奶奶,请稍等。” 我沙哑着声音说,“我只是找个东西,其他的我都不要,求求你了……”

泔水的油腻和异味我丝毫不在意。

我只想找到那本薄薄的档案。

物业来过…… 但被好心的路人拦住后,他们转身离去了。

我一个个翻遍垃圾桶,直到最后一个。

地面已经满是垃圾,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没地方再放了。

我不得不把整个上半身伸进垃圾桶,费力地一点一点扒拉着。

我翻开一个装满塑料汤汁的饭盒,赫然看见了撕成两半的学情档案。我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份学情档案,边缘已经撕裂得卷曲。封面上沾满了汤汁和其他不知名的液体,显得无比狼狈。我无力地坐在垃圾堆上,抬起衣服的下摆,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找到了吗?” 我爸问我,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时,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后面的字句再也说不出来。

“爸。” 我紧紧抱住学情档案,心如刀绞,“我的未来,仿佛已经淹没在一片垃圾之中。”

我已无力去整理那些垃圾。于是,我低声向我爸求助:“我们能不能掏钱请人来帮我收拾?”

“掏什么钱?” 一旁的一个年轻人插嘴道,“刚刚物业说了,你们再收拾也无法干净。他们说找到了就赶紧去办自己的事,那儿有专业工具。等到时候小水一冲 —— 一切都会恢复干净。”

曾几何时,我接受过他人无私的善意,那时的我被陌生人的理解和援助所温暖。然而此刻,别人越是对我微笑,我的内心却愈发苦涩。

我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走晕乎乎地回到家的。楼道里,我碰到了小路哥,他说了什么,我却已然忘却。回到家时,妈妈正坐在客厅里,既没看电视,也没拿手机。她只看了我一眼,眼眶便红了,随后把头扭了过去。

我没理她,只是抱着学情档案走进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努力擦拭封面上能清理的地方。处理完后,我便去洗澡。

“婷婷,要毛巾吗?” 我听到一个熟悉却别扭的声音在外面问。可我进来的时候就带了浴巾。洗完澡后,我便寝入房中,准备就寝。

“婷婷,我没有再和那些网友争论了。” 妈妈在门外说道。 这是她特有的,别扭的示好方式。当她情绪渐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便总以这种方式来接近我。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一句 “对不起”。

我以往面对这样的示好,总会选择宽容和忍耐,何必让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呢?但今天,我却不想再隐忍了。以前我希望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然而现在我发现,我的宽容、理解与忍让,似乎毫无意义,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眼下,解决这个问题,解放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逃离。逃得远远的。我连夜收拾好了行李,凝视着学情档案的封面,颤抖地将那蜷曲的页面抻平,又用透明胶带将每一页粘好。可我心里清楚,我或许真的没法再去上学了。

我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却只因这一个档案袋…… 就因为一个档案袋。

我将行李箱放到床头,打开视频软件寻找兼职招聘信息。钱的多少无所谓,我只是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可我没想到,会刷到自己的视频。

我妈之前发的,记录了我情绪失控的,向网友们求助的视频竟爆了。几千万的浏览量,数十万的点赞与评论。这一次,我并没有经历当初那样的孤立,很多力挺我的声音纷纷浮现:

【真的有这样的妈妈吗?】

【她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和女儿说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已经说不能动了,为什么还敢拆开?难道是偷窥癖如此严重吗?】

我想感谢这些网友帮我发声,但我已不想再在这个视频上浪费情绪。

我凝视着视频中那个尖叫、跺脚、悲号的自己,心中暗想:这真的是我吗?难道我真的被我母亲逼疯了?

我想着退出短视频软件,却裁错了手指,突然一条高赞评论映入眼帘:

【就这么闲着上网杠精?正常父母应该赶紧想补救呀!说实话,我一个外地人都能查到你们那儿教育局的电话,难道不打个电话问问吗?】

教育局电话!

这五个字如同一缕微弱的光,照亮了我整个人!

虽然已经很晚了,我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 你可知道彻夜难眠的苦楚吗?

我一整夜辗转反侧,身心俱疲,却在床前坐到天亮。

天色微亮之际,我房门被打开。

可我清晰地记得,门是反锁着的。

特别是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我还将钥匙收起,把门紧锁,以免再让妈妈把我的东西扔掉。

我不自觉地抬头,瞬间目光锁定:妈妈正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钥匙,一手把着门把。

她显然没料到我居然没有睡觉,惊讶地对着我一愣。

我摸了摸枕头下的钥匙,心里暗想:整整三把,丝毫不缺。

“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 我声音颤抖地问她,“你去配了我房间的钥匙吗?”

为什么要配我房间的钥匙?

我突然又感到呼吸不畅。

她似乎不再理直气壮,看到我的疑问,反而本能地把钥匙藏在身后。

“我只是关心你,再说了…… 这是我和你爸买的房子。”

我深吸一口气,决心不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了。我直起身,从窗户旁走起 —— 衣物早已整理妥当。

行李箱也已准备好。

没想到我一动,她的视线立刻落到了行李箱上,脸色瞬变:“你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做了那些事,你就准备离家出走了吗?”

“不过是做了那些事?” 我明白了。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拖着行李箱冲出了家。

除了手机里残留的 200 块,还有些许行李,我身上再无贵重物品。

在我外出之前,妈妈在客厅声嘶力竭地哭泣。

可我已经无心再去关注她。

早上 9 点整,我坐在花园长椅上,拨通了教育局的电话。

“喂。我想咨询一下,我是今年的高考考生,我的档案袋不小心撕坏了……”

我连续一声喊着,一只嗓子沙哑,语气微弱。

对方显得从容,听完我诉说后,轻松地说道:“没关系,只要核实信息无误,你可以带着档案袋去学校封一下,加盖印章,再来我们这里再盖几个印章,档案就能恢复。”「可是」我喉咙有些干涩,「我的资料,有一些损坏。」

电话那边沉默不语。

「我的学习档案被他人撕毁了,封面还有点污垢。我昨晚尽力修复了,逐页粘贴好了,里面的文字也没太大影响……」我拼命争取这次机会。

我不知道对方接触过多少像我这样绝望的考生。

有的人是因为自己的无知,有的人则像我,毕竟出门一趟,回来竟遭遇雷霆一击。

我屏息以待,等待对面的宣判。

或许她会说:「不好意思,我们无能为力。」

或者她会轻声指责我,语气中带着善意的责怪:「这么不小心啊?」

我紧张地等着答案。

可没想到,她却给我带来了如天籁般的声音:「这样吧,你把档案带过来,我们看看损坏程度和是否有补救的方法,好吗?」

万幸,我的档案袋还能继续使用。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行李箱,那个一直陪我四处奔波、想办法的工作人员姐姐忍不住提醒我:「这次可千万不要随意拆开哦。」

我连忙点头。

「对了,你今天一直拖着行李箱干什么?」她问我,「现在还没开学啊。」

我不想将这两天的烦心事告诉她。

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又能上大学了,所以要提前打工挣学费啊。」

「你可不像是没有钱上学的模样。」她指着我身上那件价格还不错的衬衣,「这分明是特意为勤工俭学锻炼自己准备的。你爸妈真教得好,这么早就懂事了!」

我真的懂事吗?我爸妈教得好吗?

她问我是不是准备现在就去打工的地方?

「我先回家放一下档案袋。」

其实,我是在骗她。

我的档案袋,我怎么还敢放在家里呢?

和她分开后,我转身就去了那家 24 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点了一份炒饭…… 如果没有意外,今晚我将在这里度过。

夜幕降临时,我爸发来信息,问我:【婷婷,你去哪了?】

【我在快餐店,挺安全的。】我回复道,【爸,你和妈妈就放过我吧。我不打算回家了。】

我没告诉他我的具体位置。

可是,他还是找到了我。

当我爸见到我时,我正趴在餐厅的桌子上,已然很久没睡,困意袭来,让我沉沉入睡。

他坐下来,将外套披在我身上。

等我朦胧地醒来时,听到他对我说:「婷婷,爸爸想了想,都是爸爸的错。你和你妈妈发生矛盾,是因为我没有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爸爸天生就认为你是个孩子,所以在你和妈妈的争执中,总是站在她那一边。」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直到我父亲愿意妥协。

「我知道你已经害怕我们对你的管教,也不想面对你的妈妈。」他继续说,「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的店,你在那儿打两个月的工。等你上了大学,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于是,我被爸爸送去了朋友的小吃店。

那是一对夫妻经营的小店,平日里清闲,但如今正值暑假,稍显繁忙,正好需要帮手。

店主分别姓范和董,我便亲切地称他们范叔和董阿姨。

范叔和董阿姨性情温和,是我一直渴望相处的那种人。

白天的工作虽累,范叔和董阿姨常常汗流浃背,显得格外忙碌。

而到了晚上,难得闲下来的他们则会选择看影碟。

看影碟时,我总忍不住想要收拾茶几上的零碎,却每次都被董阿姨拦住:“别急着收拾,等看完影碟再收也一样。”

我犹豫道:“可是,白天你们那么忙。”

董阿姨笑着说:“你这话倒是说得好像你白天不忙似的,毕竟你又没有造成我们的忙碌,没必要感到不好意思。”

在范叔和董阿姨的店里,我待的时间不算长,然而我却已深刻体会到,什么才叫情绪的稳定。

不再需要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担心会突然遭到他们的怒火。

不再害怕无意间的一句话会让他们觉得委屈。

不必再承受被指责为不孝、不懂事、白眼狼等种种标签……

我有些沉溺于这里的惬意生活。

当然,心中仍有些许不安。

白天时,我会把档案袋放在行李箱中;而晚上,则会将其放在我的枕头下,确保万无一失,任何人都无法触碰。

其实,我有些想要在董阿姨的店里待到开学。

可就在这时,我的爸爸打来电话,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到了。

我问他:“能把录取通知书和其他所需证件送到范叔那边吗?”

我爸叹了口气:“你总不能开学前都不愿见她一面吧?”

关于录取通知书,我爸坚持让我亲自去取。

于是,我特别挑了一个我妈上班的时间,想着早点取完尽快离开。

否则,她生气我也会心烦。

没想到,我推门进家的时候,却发现我爸妈都在。

听到我的声音,他们转过身来。

“回来就一起吃顿饭吧。” 我妈妈说。

我心里一瞬间明了,无疑是范叔和董阿姨出卖了我。

可是,看着我爸那期待的目光,我还是忍不住坐下了。

内心的惊慌未消,我连行李箱都不敢在客厅放,而是将它推回了卧室。

就只吃一顿,吃完后拿了录取通知书我就要走。

吃饭时,我依然不想与我妈妈交流,尽管她为我夹菜,我也不敢与她对视。

然而,正当吃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刚刚一直坐在我身旁的妈妈不见了。

“我妈妈呢?” 我问我爸。

“不知道,可能去卫生间了吧。” 我爸如此回答。

去卫生间?

那需要这么久吗?

走去卫生间尽是黑暗,完全不开灯吗?

我心中一紧,忍不住站起身来,撞翻了椅子,匆匆奔向我的卧室 ——

门竟大开着。

行李箱也敞开横放在床上。

衣物被叠得井井有条,一码不差。

而我的妈妈,手中拿着一个卡其色的牛皮纸袋……

我声音颤抖着,恳求道:“求你了,求你,别碰它。”

她的手一松,纸袋 “啪嗒” 一声掉在了床上。

我冲过去,紧紧抱住那份档案袋。

妈妈的眉头松了下来,温柔地说道:“婷婷,你把档案袋整理好了吗?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

“告诉你们干嘛?” 我打断她,“就是不想让你再不小心打开它。”

“我不该回来。” 我怔怔地说。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受伤,脆弱得像是又回到了过去:“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只是想帮你把衣服收拾进柜子里,希望你能回来住。”

“我说过要回来住吗?” 我反问。

她愣在那儿,似乎被我的话刺痛了。

“我只来拿通知书,拿完就不会再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是你和爸爸买的房子,这里不是我的家。”

她露出了怅然之色。

是啊,她一定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因为,这话正是她曾经对我说过的。

得知档案袋还有希望的那天,我一夜无眠,蜷坐在窗台。

她用那把配来的钥匙悄然打开我的房门,我恐惧地问她怎么会有钥匙。

她是如何回应的?

“我就是关心你,而且…… 这是我和你爸爸买的房子,不是吗?”

当我走出门时,父亲正坐在餐桌前吃饭。

他不可能没听到我和妈妈的争吵。但他连站起来理一理都懒得动。那天我在饭馆听到的话,仿佛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总是如此。

「你怎么就这么小气,我是你妈,我不能犯点错吗?你要记挂到现在?」我没有理会她,直接伸手向我爸请求道:「爸,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通知书递给了我。

我拆开盒子,确认录取通知书和银行卡都在,便当即蹲下,快速将它们放进行李箱里。拖着行李箱走到我妈面前,我平静地说:「妈,我一直以为你懂很多道理,只是有些自我、强迫症,还有过于爱我,我相信只要耐心表达需求和想法,总有一天你会理解。」你会明白自己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会明白,父母并不能随意伤害自己的孩子。然而,当你撕开我的档案袋,把我的学情档案扔掉时,我才明白,我错了。我意识到你无法沟通,我一直在做无用功,唯有逃离你才是选择。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其实,你是能够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我是如何领悟到这些的?就是那天做小吃时,范叔叔不小心碰到了铁锅,董阿姨打趣他说:「看你,知道疼了吧。」那一刻,我才明白,烫着了,才会懂得疼痛,那就再也不敢了。

此刻,我和颜悦色地对妈妈说道:「你总认为,因为你是妈妈,所以这样对待我是理所当然,觉得你是为了我好。那么,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我总是为了你好是什么感觉?」

我妈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我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想感受一下我的心情吗?」

怎么感受呢?

我走进他们的卧室,来到妈妈的化妆台前:「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吗?有一次作业太多,我忘记整理玩具,你就为了让我长记性,把我的玩具全部扔了。」

妈妈顿时明白了什么。

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哗啦啦」那些装着无数瓶子的玻璃瓶,和那些特殊定制的化妆品尽数被我扫落,碎片洒了一地。

「怎么样?」我问她,「你不收拾好这些东西,也该接受教训了。看看你是否还能记得整理的道理。」

妈妈紧抿着嘴唇。

她生气了,为什么会生气呢?明明我和她说的只是一个道理而已。

我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妈妈,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不过是和一个小男孩玩得很融洽,你却以为我早恋,风风火火找到学校,让老师不要骚扰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呢?

「您好,我是赵翠兰女士的女儿。」我带着微笑说道。

妈妈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冲上前想抢走我的电话。

我轻松地避开了:「嗯,是的,您就是赵翠兰女士的上司吧?我想说,赵翠兰女士并不适合这个职位,而贵公司似乎前景不妙,我想为她辞职。」

「你疯了吗!」妈妈喊道,「我在公司工作了这么久,一辞职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

「考公务员啊!」我反击道,「哦,不对,你的年龄限制,已经无法再考公务员了。就像我的档案袋毁了,就再也找不到好工作一样。」

「你!你!」妈妈坐在地上哭泣,「我养了个仇人啊!」

「好了好了。」爸爸终于站出来调解。 可刚才我爸去哪了?怎么这会儿恰好想起来劝架?况且,这事儿可还没完呢。如今,我手中握着证件、档案,还有那张录取通知书。在这个小小的行李箱里,只要我一拖,便能轻松逃离。

“记得我三年级的时候,你把我的玩具小狗送给了邻居家的女孩。我当时抗议,你是怎么回应我的?哦,对了,你说:‘连你我都能随意处置,别说是你的玩具了。再哭,真让你失去我。’

你还特意在去烧烤的路上实践了一次,把我放在半山坡上,你们则骑车远远溜走,然后在那儿等着我哭着呼喊,直至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被父母抛下的滋味,你们觉得如何?我想你们应该试试吧。” 话音刚落,我恰好转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我已经挣了点钱,还申请了助学贷款,所以你们别往我的卡里打钱,也别再来找我。以后你我之间就如同母女,你若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满足你。如果没有事情,咱们就别再见面了吧。”

我爸妈曾找过我一次,我妈问我怎么能长时间不和她联系。难道她不再是我的妈妈了吗?我淡淡地说:“对呀,你是我妈妈,要不我每天去你公司跟你联系感情吧。”

我爸曾打电话问我:“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难道你将来就对我们不闻不问了吗?” 我淡淡回应:“说什么呢,爸,我怎么可能变得像你那样?”

曾几何时,我是真的爱着我的父母。但如今,面对他们的反应,我不敢相信,只觉得整张脸都麻木了,整个世界仿佛都不真实了。所以,他们的冷漠让我倍感痛苦。

然而,如今的我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会了适应他们的理所当然。学会了像他们要求我那样,对他们提出要求。结果,他们逐渐后退,变得犹豫不决。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整个大学生活。我靠着助学贷款和零工,艰难地走完了求学之路。在读书、社交中重塑自我。当我逐渐自信与稳定时,决定回到这个久违的家中。

这是一场时隔已久的家庭聚餐。饭桌上,我妈妈提到找工作的事:「隔壁的小赵,一毕业就考上了老师。看,多省心啊,她父母,固定薪资,福利也好。」

我忍不住笑出声:「妈妈,我难道是你们的面子吗?」她摇头,似乎在回忆那年那个夏天,「可惜啊,你的面子早在那个下午就被你撕碎了。」

学情档案的损毁和档案袋的破损,经过各种奔波与证明,并没有影响我上大学。但如今,我的那份档案袋,若想要考编,恐怕比登天还难。

妈妈这才恍若回过神,似乎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我…… 我不知道,那个后果这么严重吗?」她依旧不愿面对自己的责任,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过失。然而,我不再在意。因为我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妈妈,你毁掉的那个档案袋,只是粉碎了你对我的过分期待。」

「我再也不能如你所愿,考公、考编、考教。」

「但我从未被你或任何人毁掉过。」

从我决定离开你们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人能毁灭我的追求与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