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续:盛老太重生了,她救下亲儿子不再疼爱红狼,盛府变了天

发布时间:2025-07-14 22:08  浏览量:2

盛老太太徐知意活过七十多个春秋,少女时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女,对新科探花郎一眼倾心,二人结为夫妻。

怎料婚姻多舛,唯一的孩子被妾室害死,与丈夫彻底决裂,闹得满城风雨。

丈夫早逝后,她独自抚养盛家独子盛纮撑起门楣,虽历经波折,老来倒也儿孙满堂,享尽清闲。

谁料命运弄人,一朝重生,竟回到儿子命悬一线之时。

京城盛宅,徐知意悠悠转醒,望着熟悉的屋内陈设,心头诧异:"这地府怎与家中一般无二?"

她撑着身子坐起,屋外隐约传来侍女低声议论:"老爷也真是,哥儿病成那样,太太累得昏倒都不来看一眼。"

另一个丫头冷笑:"那清姨娘手段厉害着,太太性格高傲常与老爷拌嘴,倒让她趁机得势,掌了管家权。只盼哥儿快些好,太太也好有个依仗。"

门内的徐知意愣了愣,随即激动:"我的纶哥儿还活着?"

她猛地推开门,两个丫头吓一跳,忙行礼:"太太醒了?"

只见她面色红润,沉声道:"更衣,我去看纶哥儿。"

穿戴整齐后,徐知意来到盛纶房中。

三岁的孩子躺在床上,素云正守着,见她来,起身欲言又止,眼泪在眼眶打转。

徐知意想起前世,就是这场小病,因清姨娘从中作梗,儿子丢了性命。

她攥紧帕子,轻声对素云道:"你守好这儿,便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把纶哥儿拉回来。"素云眸光微动,没多问。

出了房门,徐知意一改往日清冷,唤来碧月:"去仁安堂请周先生,务必快些。"

碧月犹豫,她严肃道:"我才是盛家主母,出事我担着。"

碧月领命而去。

徐知意又带着丫鬟往凝翠阁去——那是清姨娘的住处。

一路上,仆妇见她面色凌厉、气势逼人,纷纷低头。

到凝翠阁前,有仆妇想拦,被她一记凌厉眼神吓得退开。

清姨娘的丫头迎出来:"太太来了?老爷和姨娘还未起,请稍待。"

丫头倒懂礼数,徐知意没为难,径直往里走。

丫头想拦,晨雨拉住她:"想清楚,太太才是盛家主母。"说罢跟上。

徐知意大力推开房门,清姨娘早被院内动静惊醒,此刻见她来,倒镇定自若,恭顺行礼。

徐知意径自坐下,淡然道:"纶哥儿染了风寒,我已派人去仁安堂请周先生。顺道知会你一声,从今往后,我院里的开销不走公中,一切我自己担着,我院里的事你也不必插手。"

说罢不看里间走出的盛怀仁,转身离去。

碧月动作快,周先生精通儿科,经三天三夜细心诊治,纶哥儿病情稳定,总算渡过险关。

徐知意松了口气,盛怀仁却来理论,她只派素云传话:"你想让清姨娘掌家我不管,但若她敢把手伸到我院里,我定不饶她。"

盛怀仁吃了闭门羹,气呼呼离开。

屋内,徐知意哄着纶哥儿玩,全不在意丈夫心思。

若重生再早些,她定不会嫁他。看着儿子,她忽然想起明兰——此时春姨娘是否还在受欺?忙派晨雨去瞧。

晨雨回来,果见春姨娘屋内破败,下人连口热饭都不给。徐知意想起前世春姨娘母子的惨状,心下自责,接她到正院对面的院子住下。

春姨娘跪在跟前,衣衫破旧,无像样头面。徐知意扶她:"怪我无能,让你受苦。以后你住我对面,看谁还敢欺你。"春姨娘热泪盈眶,死活不起。晨雨忙道:"姨娘快起,您有身孕了。"

徐知意一愣,春姨娘呆住,哭道:"求太太救我!若您不喜这孩子,等生下来,我绝不带他碍您眼。"

知意望着眼前的春姨娘,想起盛纮幼时被仆从欺凌的往事,终究难掩愧疚。她示意素云等人扶起对方,温声道:"哪有女子天生愿为妾室?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且安心住下,不必惶恐,我自会护着你们。"

春姨娘红着眼眶连声道谢,这才跟着丫鬟退了下去。知意仍有些感慨,素云以为她介意对方有孕,忙劝慰道:"太太莫忧心,春姨娘是个本分人……"话未说完便被知意笑着打断:"我怎会嫌这孩子?只是见她被清荷磋磨成这般,实在可怜。"

原是春姨娘比清荷早入府,盛怀仁虽不喜她,却也偶有留宿。清荷不敢触知意霉头,便将怨气尽数撒在春姨娘身上。春姨娘生性懦弱,只道忍一忍便罢,谁料清荷愈发过分,连有孕之事都不敢声张。

知意环顾四周,轻叹道:"日子总得慢慢过。"随即吩咐素云:"挑几个稳妥的丫头去侍候春姨娘,务必细心照料。"

素云应声退下。纶哥儿蹭到母亲身边,仰着小脸问:"母亲,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知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柔声道:"是啊,咱们纶哥儿要当哥哥了,往后可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家伙立刻挺直腰板,奶声奶气应道:"母亲放心,我定会护着弟弟妹妹!"

盛怀仁得知内宅之事时,正伏案批公文。

听闻春姨娘住在正院,他握笔的手顿了顿,面色微沉。

素云察言观色,恭敬道:"老爷宽心,太太最是仁厚,春姨娘腹中是盛家骨肉,太太岂有不上心的?况且照拂妾室、教养庶子女,本就是主母分内之事。"

盛怀仁虽仍存疑,却也只得点头。

探花郎近日又瞧上了书房磨墨的丫头,那丫头也是个有心思的。

消息传到知意耳中,她只淡淡一笑,当即提了对方做通房。

凝翠阁的清荷听闻此事,气得摔了整套茶具,可面对盛怀仁时仍强颜欢笑:"只要老爷舒心,妾身便欢喜。定会与新妹妹和睦相处。"

知意在院中陪纶哥儿玩耍时,听丫鬟转述这话,只觉胃里翻涌。

自打住进正院,春姨娘气色渐好,人也圆润了些。

此刻她正坐在廊下,一针一线给纶哥儿纳鞋底。

知意劝过多次,她总说:"闲着也是闲着,给哥儿做双鞋算什么。"知意无奈,只得由她去。

大夫请过脉,说胎儿强健,只需静养便无大碍。

知意望着春姨娘敦厚的侧脸,暗自思忖:盛纮将来必成大器,这对母子若能安度此生,兄弟间也能相互扶持,倒也是桩好事。

至于清姨娘,且让何通房与她周旋去吧。

盛怀仁的调令很快下来,要去潭州任知州。

知意借口孩子年幼不便远行,盛怀仁亦未强求。

临行那日,他摸着纶哥儿的脑袋叮嘱:"要听母亲的话。"

纶哥儿重重点头,盛怀仁这才露出几分笑意——这大约是他们夫妻多年来最像一家人的时刻。

最终,盛怀仁只带了清姨娘与何通房赴任。

启程那日,知意站在门口目送马车远去,转身便觉浑身轻快。

没了那些糟心事,连风都透着舒爽。

这日余家太太登门,二人本是闺中密友,如今同在京城,自然亲厚。

余太太带着两个儿子,知意备了精致的见面礼,又让嬷嬷领着孩子们去花园玩耍。

"过两日去大相国寺上香,你可得同去。"余太太抿了口茶笑道。

知意想着近日无事,便应了下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砖地上,她望着院中追逐的孩童,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倒也挺好。

天朗气清的午后,知意与余太太乘着青帷马车往大相国寺去。

寺前香客如织,檐角铜铃随风轻响,青石板上摊贩的吆喝声与寺内悠远的诵经声交织成一片。

二人踏过门槛时,正撞见东昌侯夫人携长女、宁远侯夫人带长子从偏殿出来。

知意只是淡淡扫过两位夫人华贵的衣摆,便与余太太并肩往正殿去了。

焚香叩拜后,她们在禅房用了素斋,待暮色四合才依依作别。

马车刚拐过胡同口,管家便气喘吁吁地迎上来,额角沁着汗珠:"夫人,春姨娘早产了!"

知意心头一紧,指尖攥紧了袖口。

稳婆早已请来,此刻正缺坐堂大夫。她当机立断将名帖递给管家:"速去净世堂请吴老先生!"

踏进产房院门,满院子的丫鬟婆子正急得团团转,见主母到来方才稳住阵脚。

知意守在廊下,听着里头断断续续的痛呼声,直到东方既白才听见婴儿啼哭。

产婆抱着襁褓出来道喜,知意望着那张与记忆中盛纮如出一辙的小脸,眼眶微微发热。

她不仅赏了厚重的礼金,更给全府上下加了三个月月例,连夜守着的婆子们都得了双份红封。

三日后,知意才得空铺开信笺,将幼子取名盛纮、记在嫡母名下的事细细写明。

这孩子生得玉雪可爱,眉眼像极了父亲,性子却安静得很,倒把长子盛纶衬得像个小大人。

春姨娘拖着虚弱的身子来谢恩时,望着主母案头未合上的《诗经》,心中五味杂陈——这位当家主母虽不苟言笑,待下人却宽厚得很。

转眼入了秋,知意除却料理家务,便与余太太等好友相约游湖。

只是余太太如今有了身孕,只能坐在凉亭里看她们打马球,知意常打趣她"成了瓷娃娃"。

每当看见余大人小心翼翼扶着妻子散步,她总忍不住想起盛怀仁——此刻他该在任上处理公务吧?

腊月里盛怀仁回京述职,抱着盛纮逗得咯咯直笑,五岁的盛纶也有模有样地背着《三字经》。

晚膳时提及宥阳老家,盛怀仁放下筷子叹道:"大哥为了个歌姬要休妻,竟变卖起祖产来了。"

知意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眼前浮现大嫂嫂往日寄来的家书中,总夹着给孩子们缝的虎头鞋。

次日天刚蒙蒙亮,知意已开始收拾行装。

盛纮尚在襁褓,此去宥阳山高水长,她便将得力的素云留下协理家务。

盛纶趴在马车窗边,看街边卖糖人的老汉看得入神,知意也不阻拦,只让丫鬟多备些铜板。

马车驶过金陵城门时,知意掀开帘子望着渐远的屋檐,忽然想起出嫁那日,母亲拉着她的手说"盛家二郎是个有担当的"。

如今看来,这担子倒有一半要落在自己肩上。

她轻轻摸了摸盛纶的发顶,孩子正指着远处飞鸟叽叽喳喳,全然不知此行将要掀开怎样的风云。

知意满心疑惑地跟着婆子往内院走去,本想着去拜见大嫂,那婆子却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这时,从内院缓步走来一位穿着艳丽的女子,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女子出身烟花柳巷。

那女子本想上前招呼知意,可知意平生最是厌恶这样的女子,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径直领着人往大嫂院子去。

谁料到了院子,竟空无一人。

知意脸色阴沉地盯着婆子,那婆子顶不住,支支吾吾道太太住在西屋。

知意心头一惊——西屋是什么所在?怎能让当家主母住在此处?

待到了西屋,只见那处破败荒凉,盛维正领着盛纭蹲在地上捏泥巴玩,瞧见人来,手忙脚乱地往屋里钻。

知意抬脚跟了进去,但见范氏形容枯槁地守在床前,盛纾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秋意渐浓,屋内冷得像冰窖。

知意心头一酸,缓步走上前,轻声唤道:"大嫂子。"

范氏猛地回头,看见知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扑过来抱住知意放声大哭:"是我没用,纾儿……纾儿怕是要不行了……"

知意望向床上的女孩,凭经验知道还有救,忙安慰道:"大嫂莫哭,我这就去请大夫。"说完便吩咐丫头去请大夫。

看着大嫂骨瘦如柴的模样,知意心里难受,但毕竟是长房的家务事,作为弟媳不便过多干预,只能劝大嫂想开些:"眼下先救纾儿要紧。"

丫头请来的是宥阳城里有名的大夫,大夫诊了脉,脸色有些凝重,开好方子嘱咐人按方抓药,而后转头对我们道:"唉,这姑娘是个命硬的,若再迟来半日,怕是就救不回了。"

范氏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对着大夫千恩万谢。

我递上诊金,派人好好送大夫出去,又让丫头们收拾西屋,打算在此住下,顺便照料纾儿。

大夫的药颇有效验,盛纾醒了过来,连灌了几大碗水,范氏这才松了口气。

知意拉着纶哥儿向范氏行礼,范氏亲热地抱着纶哥儿说话,这边盛维和盛纭也过来见礼。

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知意心里发酸,将带来的物件分给兄妹俩。

盛维比纶哥儿小一岁,不一会儿三人就熟络了,去院子里玩。

这时,范氏才缓缓开口道:"他喜欢那女子,我不拦他,可这家里能卖的都已卖尽,他却仍不知收敛。如今竟将那女子接回府中,当祖宗般供着,呼来喝去。我对他早已心灰意冷,可……我的纾儿,那是他亲生女儿啊!他竟被那贱人迷了心窍,不请大夫瞧病,若不是你来了,我的纾儿怕早就没了。"

看着范氏这般模样,知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在纾儿救回来了。

好不容易范氏止住眼泪,知意温声劝道:"大嫂,你往后有何打算?"

范氏呆呆地望着地面,面无表情道:"怎么办?我还能如何?"忽然她眼睛一亮道:"若继续住在此处,我们母子四人怕连一丝一毫都剩不下,不如出去暂避些时日。"

知意温柔地看着她:"那你可想好去处了?"

范氏坚定道:"苍乡,我在那里还有个庄子。"

知意明白范氏已下了决心,也不多劝阻,只道:"好,你且去吧,若有难处尽管告诉我,莫要见外。"

范氏反握住知意的手道:"多谢你,还真有件事——我这一走,怕是他耐不住要写休书……"

知意眼神坚定,道:"你放心,有我在,这休书他写不成。"

范氏感激不已,过了半晌又道:"你家那位……"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意无奈一笑:"就这样吧,我也不指望与他相敬如宾,他想如何闹便如何闹,反正我也不缺他那一口饭。"

妯娌俩说了大半夜的话,直到凌晨三点才歇下。

待盛纾身子大好,又收拾了两日行装,范氏便带着儿女往乡下去了。

知意每日都在西屋陪着她们母子三人,此处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盈娘。

她得知范氏要离开后,并未露出得意之色,反倒一直未有动作。

直到临走这日,盛怀中带着她过来了。

知意与范氏正坐着喝茶,碧月进来禀报,大老爷与盈姨娘来了。

范氏冷若冰霜,知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总不能撕破脸面,所以也只得不咸不淡地应对。

盛怀中望着已收拾妥当的行囊,面上阴云密布。

待众人移步厅堂,知意虽心有不甘,仍起身福身见礼,轻声唤了声"大哥"。

盛怀中客套应了一句,知意便将备好的礼单递了过去,说是给大哥书房添些文房雅物。

范氏端坐一旁,连眼角余光都未施舍半分,只当屋内没有此人。

盛怀中面上挂不住,声调发冷:"这是要出门远行?"

范氏恍若未闻,她贴身陪嫁的毛妈妈却忍不住接话:"回老爷话,太太打算带哥儿姐儿去乡下庄子小住几日。"

盛怀中别过脸去,语带诘问:"去乡下庄子?范氏,你究竟何意?"

范氏仍沉默不语,知意只得开口打圆场:"前些日子纾姐儿病得厉害,乡下空气清爽,去调养身子也是应当。"

盛怀中努力缓和神色,勉强对知意挤出几分笑意:"倒忘了谢过二弟妹。只是二弟妹该先顾好自家门户才是。"

范氏闻言猛地抬头,目光如刃。

知意却朝她安抚一笑,继续道:"我家好着呢,春姨娘刚给二爷添了位小公子。况我来时见纾姐儿病得气若游丝,作婶母的于心不忍,这才请了大夫。大哥这般说辞,倒像是怪我多管闲事了。"

盛怀中顾忌着知意勇毅侯府的背景,不愿与她争执,转而直指范氏:"你既不愿安分守己,我便写封休书与你,从此各生欢喜!"

范氏闭目强压下泪意,待情绪平复才冷声道:"我何错之有,竟要遭此大辱?"

盛怀中振振有词:"你心胸狭隘,善妒不容人,已犯七出之条!"

知意听得心头火起,凉薄无情四个字在舌尖打转,终是忍不住道:"大哥这话令人费解。大嫂素来宽和,何曾拦过您纳妾?如今春姨娘不也好好站在此处?"

盛怀中自知理亏,仍强撑着道:"这是我们大房的家务事,弟妹莫要插手。"

知意被激得冷笑:"若我偏要管呢?大哥又能奈我何?"说罢挑衅似的望着他。

盛家权势再大,也抵不过勇毅侯府十分之一,盛怀中被噎得面色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盈姨娘见状,柔柔上前福身:"妾身冒昧,二太太息怒。这毕竟是老爷与太太的私事,您还是莫要掺和,免得伤了两位老爷的兄弟情分。"她声音轻柔似水,却无人接话。

知意目光如刀扫过她脸庞,盈姨娘被看得心头一颤,仍硬着头皮继续:"况且……"

"大哥家倒是好规矩!"知意鼻间溢出声冷哼,厉声打断:"一个秦楼楚馆出身的妾室,也敢在主母面前放肆!"

盈姨娘虽不介意出身被提,却也知这不是光彩事,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盛怀中面红耳赤,尴尬得无处遁形。

范氏抬头望了望天色,怕误了启程时辰,轻轻扯了扯知意衣袖。

知意会意,放软声调劝道:"大哥莫要冲动行事。休了大嫂,孩子们可怎么办?难不成任他们自生自灭?那可是您的亲骨肉!大嫂进门这些年,操持家务、养育儿女,勤勉持家,族中谁不夸赞?公婆在时,大嫂协助您撑起门庭;公婆仙逝,又守孝三年尽孝道。单论这些,大哥便不能休她!若您执意如此,族中长辈如何看您?整个宥阳城的唾沫星子,怕是要淹了盛家大门!"

盛怀中低头不语,盈姨娘却急了——若范氏离府,这盛家便是她说了算;若范氏留下,自己反倒要受约束。

她眼波流转,轻轻扯了扯盛怀中的衣袖。

盛怀中看懂她眼色,干咳一声道:"弟妹说得在理,是我思虑不周。如此……"转向范氏道:"你便带孩子们去庄子住些时日,待我差人接你们回来。"说罢携着盈姨娘匆匆离去。

范氏端起茶盏抿了口,平复心绪后起身拉住知意的手:"好妹妹,今日多亏你周旋。"

知意反握住她,柔声道:"大嫂与我客气什么?记得常捎信回来。"

送走范氏母子,知意在厅内稍作休憩,便起身往盛家老三盛怀义的府邸去了。

三弟妹潘霖铃家世普通,向来视财如命。

知意此番前来,特意备下厚礼相赠。

盛家老三游手好闲,整日里沉迷酒色赌局,银钱如流水般散去,潘氏掌家亦是捉襟见肘,故而连半分铜板都要紧紧攥在掌心。

果不其然,潘氏老远瞧见知意身影,便提着裙摆快步迎上来,眼角堆满笑意:"二嫂可算来了!多年未见,这通身的气派倒比从前更添几分贵重。"

知意浅笑着回礼:"三弟妹这张甜嘴,倒像抹了蜜糖似的。"

众人移步正厅落座,纶哥儿上前行礼,潘氏拉着孩子上下打量,指尖却悄悄摩挲着衣料纹路。

知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作不知。碧月将礼盒一一呈上,潘氏接过时眼睛都亮了三分,连声道:"二嫂向来大方,倒叫我们臊得慌。"

正说着,婆子领着绉哥儿与缃姐儿进来。

知意从袖中取出两个荷包,里头装的皆是上等羊脂玉佩。

潘氏看着孩子们接了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茶过三巡,知意提及大房近况。

潘氏闻言轻叹:"咱们家那位也是个凉薄性子。"她瞥见范氏被送往乡下,便知知意此行另有深意。

知意也不绕弯,直言道:"大伯那脾气,我总怕他一时糊涂休了大嫂。咱们二房远在京城,诸多不便,还望三弟妹多留个心眼。若有个风吹草动,烦请遣人送个信儿。"

话音未落,晨雨自袖中取出一张地契。

潘氏接过细看,原是金陵城西的铺面。

她面露疑惑,知意握住她的手温言道:"弟妹帮了这个忙,足见宅心仁厚。三弟开销大,孩子们又年幼,多些体己钱总是好的,万莫推辞。"

潘氏听得心头大喜,忙将地契收进袖笼:"二嫂这话见外了,咱们本是一家人。这事包在我身上,定不负所托。"

又在盛家逗留半日,知意方启程往勇毅侯府去。

前世与娘家决裂后,盛纮婚事更成了断情契机,此番站在侯府门前,倒生出几分"近乡情更怯"的忐忑。

管家佟叔原是勇毅侯旧部,如今掌着侯府内务。

他老远认出知意的车驾,小跑着迎上来:"大姑娘回来怎不提前知会?好叫老奴准备接风。"

知意笑着与他寒暄,一路往内院去。

早有小厮飞奔报信,勇毅侯夫人崔氏听得消息,竟亲自迎到二门。

母女相见,抱头痛哭一场,还是世子夫人彭氏在旁劝慰,才扶着往正房去。崔氏拉着知意的手不肯放,彭氏则与纶哥儿逗趣,厅里气氛渐暖。

茶过半盏,忽见个七岁童子进来。

那孩子眉眼与勇毅侯有八分相似,知意知是侄儿新垒。

彭氏笑着指点:"傻孩子,还不见过姑母?"

新垒规规矩矩行礼,知意从袖中取出靛蓝荷包,里头装着块翡翠双鱼佩作见面礼。

崔氏打发两个孩子去园子里玩耍,又遣人请勇毅侯与世子爷。

待得一家子围坐用饭,席间推杯换盏,倒比从前更添几分天伦之乐。

饭后崔氏单独留知意说话,原想劝她与盛纮和睦。可知意对夫婿只字不提,好在未如从前般激烈反驳,崔氏便也作罢。

在金陵盘桓两月有余,知意终是带着纶哥儿返京。若非纮哥儿尚幼,京城诸事缠身,她倒真想长留娘家。

回府那日,盛纮已能蹒跚学步。

见着知意回来,胖乎乎的小手直挥,笑得见牙不见眼。

知意从春姨娘怀中接过孩子,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发间的碧玉簪,不由失笑:"小馋猫!"说着便将簪子取下,递与春姨娘:"替二哥儿收着,将来作聘礼使。"

春姨娘红着脸接过,小心翼翼收进妆奁。

知意顾不得歇息,连夜理着崔氏与彭氏送的金陵特产,次日天刚亮便往余府去。

余太太孟元晴挺着孕肚亲自到二门相迎,知意快走两步扶住她,佯装嗔怪:"说了在屋里等我就是,倒劳你大着肚子出来。"

孟元晴笑着捶她:"可是惦记着我带来的金陵点心?偏这肚子里的小馋猫也闹着要见姑母呢!"

知意扶着她往里走,指尖轻轻点了点她隆起的腹部:"自己贪嘴倒赖给孩子。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若有个闪失,余大人怕是要拆了我这余府的门。"

孟元晴听得大笑,挽着她的手往花厅去,二人说笑半日,直到暮色四合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