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被日本人抓住两次,每次都撒一个谎,日本人苦笑:你快走吧

发布时间:2025-09-03 08:59  浏览量:2

张大千:画家也要“撒谎逃命”

要说清朝末年到民国那会儿,怕不是谁都能写下来一部活着的“乱世小传”。枪炮声说来就来,谁家的烟火气都未必能点得长久。一位名气再大的大师——比如张大千——到了当时日军那杆枪眼下,也得像老百姓一样思量“今晚还能不能活着”。世人都说艺术家脱俗,其实乱世里没人能真的飘仙。张大千,他曾两次被日本人抓,倚靠“撒谎”捡回命,小日子里还能从容不迫开玩笑,这事儿放到谁身上都叫人咂舌。

张大千出生在四川内江,1899年的春天,旧社会的家族还是讲究传承。母亲曾氏手巧心软,会画花鸟民间剪纸,小儿子的手指头一点点描着弯弯柳丝,学字学画都跟姐和妈混一块儿。家里头开了百货,哥哥能做生意,三哥在重庆闯荡,自小倒是没缺过饭,家里也盼他有出息。但少年日子翻云覆雨,说波澜不惊也是成年人事后回头看觉得糊涂,人小的时候哪晓得呢?

他十七那年,重庆夏天还没闷透,张大千和同窗去学校玩耍,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一伙土匪。那年月,能上学的不多,被盯上也不奇怪。土匪一对孩子细细端详,装穷都没用,张大千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劫富济贫”——没得济,只有劫。他被抓作“肉票”,土匪要勒千两白银赎人,家里既然有底,谁也不敢反抗。

信是张大千亲手写的,他的字迹俊秀,一看便知是家里正经培养出来的。土匪见了乐呵,说你跟我们混吧,这字没人认得,不留你师爷也难。张大千身不由己成了土匪手下半个文人。抢劫的规矩,“匪不走空”,别人大抢小抢,他挤在队伍里想着,拿点画册书稿顶账,也算体面。山上无聊,画画倒成了消遣。奇怪的是,乱世之下,他那点艺术的苗头,偏在黑道窝里生了根。

风头正盛时,官府说要“招安”,承诺得好像天上下糖,但谁都知道那是梁山一出老剧本。土匪被一窝端了,他也蹭着下了狱。家里还有人脉,四哥把他救出来,冬天刚过,他和青梅竹马谢舜华定了亲。

往后父母一合计,觉得留学能有出息,兴许能救家业。张大千去了日本,学的是染织。家里想的是“将来能在洋布头上闯事业”,却不知他心思早在画里。二哥张善子也在日本,是画界响当当的人物,弟弟求学时少不得搭的便车。课余时间全给了绘画,染织也就成了外人眼里的“幌子”。家里一看,重金培养的儿子,最后还是要吃画家的饭,心里不免咯噔。不过,张善子态度坚决,兄弟间的意愿才是最大的靠山。

归国后,父母本想让他扎实搞实业,张大千却偏要跟着二哥去上海“追梦”。家长不同意,张善子力挺,最终他进了上海的大风堂,画界才子云集,什么齐白石、黄宾虹,都是张大千的老师级人物。刚满二十,名头就响彻上海滩。有时候世上的路就是这么绕:父母想要一个实业家,结果两个艺术家都火了。

生活里的苦,常常和亮光一块儿跌进来。正值得意的时候,未婚妻谢舜华因病去世,张大千人在日本,回都来不及。痛失心头人,家里又介绍了个倪氏姑娘,聪明伶俐,两人本想结婚,竟也得了怪病痴傻。双重打击,张大千在上海的大风堂里,画也不画,心头的空白比画纸还要大。他曾经问天问地:“人生苦短,这一局棋怎么还没下完?”

那一年,他赌气剃了头,做了和尚,给自己起名“大千”。这法号的意思,大致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他也许是想拿凡尘的风云当个远远的旁观者,奈何红尘有钩,他也只安分了三个月,又还俗了,娶了曾庆蓉。

画展接连不断,作品一发售就卖脱,只要张大千愿意,钱与名都能一并捞来。可生活不只是锦上添花,抗战爆发,处处烽烟,画家也只能卷起袖子奔外头去。张大千把大半画卖了,款子捐给抗日团体和难民。有一回兄弟俩在重庆合办画展,百幅画卖了个精光,全数用于救济。艺术不是只为雅趣,到了血流漂杵的年头,也得能救人性命。

名气越大,危险也越近。日本人盯上了张大千,抓住他两次,想要威逼利诱,套他的才艺。张大千不管他们怎么装样子,就是不俯首。一次在街头被堵,一伙日本兵拉着就要带走,他冷静摊摊手:“别激动,去就去。”又和夫人说:“日本朋友请我住几天,你回去把治肝炎的药给我送来。”你说这话搁谁家听着都像大爷喝茶,偏偏那时肝炎是没救的病,日本人一听就警觉起来。

“有传染病?”日本兵小声地探问,生怕沾了晦气。张大千还笑眯眯,作势往前走,几个人瞬间后退,怕被传染。人在险境,有时候就靠一句话渡劫。

但谁都知道,这种说法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张大千顶着画展、朋友、家人,整天有人来有人往,哪有得重病的人这么活跃?日本人一觉察,马上又一次把他逮走,他临走时只和家人“低语”了一句:“如果我没回来,明天你们就散布消息,说日本人因为我不为他们所用,已经把我杀了。”

他当天没回家,亲友们立马闹到了报社,说张大千殉国,消息一出,上海文艺圈、全国书画界都炸了锅,骂日本人的声音滚滚而来。外媒跟进,连外国政要都过问起张大千的生死。原本日本人以为抓了一个画家,能给中国人“来点杀鸡儆猴”,谁料却促成了“空前团结”,最后只好灰溜溜地把他还回去,还装上了模样的客气礼数。

聪明的人,危急时刻总有一手。张大千的两次逃生,靠的不是刀枪,是世情、是舆论,是一点点“会转弯”的心思。

时局再变,张大千南渡台湾,带着第四任夫人与幼女。后来去了欧洲,画展开遍主要城市,外国人给他贴上“东方之笔”的标签。想家是想的,画还是要画,他的画里有乡土,也有四海为家。台北春天,他的故事没再翻页,留下句点。

中国人的家国情怀啊,有时候体现在琐碎烟火里,有时候落到生死之间一念之间。张大千的技艺、名望和故事,早已入了历史的长河。我们常说归去来兮,也许他最遗憾的,还是不能再在内江小巷里看一眼老屋的瓦檐。是真是假,都已不重要。只消记住,他也曾在滚滚乱世里,提笔画山水,撒谎逃命,笑看人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