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干后我去看望首长，谁知他爱人开门见到我却慌了：你快走

告别，也许只是个开始

马强其实没想过，这辈子最难忘的对话，竟会发生在一个不算明亮的玄关里。你说人生吧，就是这么邪乎，该遇见的，偏偏都赶在某些不起眼的小瞬间敲门进来。

那天，他满怀心事——嘴笨的不知说点啥好，手里提着那点小礼物，刷的一下挺胸抬手。这举动哪天看着都精神，可那一刻，就有点发怵。他也说不上为啥。还没踏进门，心跳就噔噔直蹦。门“吱呀”一开，首长夫人那张脸——说是紧张慌乱都有点轻了，仿佛见了什么说不清的旧事。那会儿，马强还傻乎乎的，就觉得阿姨可能临时有事，或者刚和首长拌了嘴，谁知道呢。他只想着赶紧说两句，谢个恩，回去报到。可人生这点事儿，说巧不巧，往往拐得比大马路还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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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较上劲儿回忆，马强小时候，那就是苦里带甜的范本。别的孩子还在妈妈怀里撒娇，他却只会记得父亲皱巴巴的外套和那个油渍斑斑的小饭碗。他没妈，从没享受过什么母爱。家里晒着的老照片，永远少了那个温婉的女人。

父亲寡言少语，倒穷讲理。偶尔提起马强的妈，嘴角总是很快垂下来，像是被舞台上的灯一照，突然变老。妈在生他那天就走了，命硬，但谁也没法把这个理说得通透。

不过再不好，父亲都一口咬定：“咱穷，但不能让儿子遭罪。”舍不得吃的，省着买了教材；外头嚷着让孩子去学手艺，他非让马强念书。马强倒成了个不叫事儿的孩子，嘴上不说，心里急疯——只想着赶紧念完，能去挣钱补贴家用，别让老爹累坏了身子。

结果十七八岁那年，电视剧上解放军喊得山响，口号提气。他忽然就跟铁了心似的，非参军不可。你说这决定，多少带点冲动，可马强一本正经得要命。脑子里只有四个字：争口气。

村口送别那天，爹气壮得很：“别给家里丢脸啊！”可眼圈是红的。马强一拍父亲那低矮的肩膀，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他必须走，只有变强，才有本事把父亲带出这片穷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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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的生活就跟老电影一样，烈日、泥尘、口号、风，一日三餐循环着无聊的咸味。马强咬牙坚持。新兵能跟着学，他就学，别人倒下来他能多做几个俯卧撑。五年下来，胳膊青筋能夹住两片扁担。

有人说部队里提干就像中彩票。马强知道自己没啥过人本事，但真是傻穷傻干拼到头，老天爷还真没亏他——机会来了。他暗地里清楚，这一半运气都是首长偷偷推了把。带点憨气的感恩，他非要亲自上门致谢。

可那天首长夫人脸上的慌乱，让马强也晃了神。说来奇怪，俩人四目相对那几秒钟，空气里仿佛咔哒一下卡住了磁带。他还当是自己哪儿惹到人家了。气氛说不出地别扭，只好讪讪跟着进屋，拎着那点好不容易买下的特产。

刘倩，首长夫人，那天在厨房忙得锅碗瓢盆一阵响，其实心里早已乱作一团。看见马强的脸，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扯住过去二十多年前的某扇门。

其实说真的，有些事，时间都不肯彻底盖棺定论。有些记忆，就是炒菜时油烟里的一个闪影，想忘怎么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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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那个让人心跳的小夏天，刘倩十八岁，一头扎进了甘肃那个风沙扑面的村子。别说，她还真觉得蛮有情调。日子傻傻的，白天地里翻地，晚上月光下数星星。知青嘛，浪漫的苦。

村里那时候流行一句玩笑——地头的野花都看不上，因为满脑子都是革命和理想。偏偏土生土长的马正道——就是马强的父亲，按现在话说还挺有点文艺青年劲头，又逗又实诚。那时候，姑娘脸皮薄，男孩靠边站。刘倩是那种书里多描写的“不食人间烟火”型，马正道却不知死活地一头撞了上去。

她但凡摔跤扭脚、做农活闷得喘气，都是马正道悄悄在旁陪着，不声不响，倒让人心里不软也不行。那时候的爱情，纯，像院里晾了一夜的棉被——清晨有点凉，有点暖。

俩人本来是一切水到渠成。可偏巧天意就是不给面子。刘倩老家那头传来母亲病危的消息，她连夜逃火似得扛着包回去了。没能道个别，那时候坐火车慢得像蜗牛爬，她只顾埋头流泪。母亲最后还是等到了她，但世事无常，抚完灵，父亲也倒下了。

你要是在那种岁月里，试试身边没个顶梁柱，刘倩再想狠心回到那个遥远的村子，终究不敢。更要命的是，她怀上了孩子。告诉父亲时，家里气氛一度要死掉——简单说，许多男人对女儿的保护心里，总是乱七八糟又固执。

“你要敢回去，就别再认我！”老人这样发火时，一个家就全哑了。刘倩本想先安顿下再回村子，可孩子一出生，父亲带着娃失踪了几天。等他带着孩子出现时，话也不多，只说“找了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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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怎么过的，刘倩偶尔会想起：那年她失魂落魄，整个人成了一截横在两个世界之间的木头。她最终没回去，也许是不敢，也许是舍不得父亲。再往后，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一个信得过的老实人，带她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只是谁都不知道，她心里始终藏着那块空缺。

其实，命运是不是会绕个圈，给人补个回音？这种事说到底，轮到谁头上谁都得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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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刘倩辗转反侧。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摁在床头，她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天微亮，她拿出那张珍藏多年的老照片，嘱咐丈夫，“你看看……”首长其实早有察觉，但男人的包容总喜欢装糊涂。故事都听她讲过，可真说出口时，两人都像头一次敞开——话说得慢，泪流得更慢。

老伴说得简单：“既然决定了，就好好过。你要见，就去吧。”

刘倩做了个决定，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那就是要去见一见儿子，再迟，也许彼此就都老了，再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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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强在部队宿舍收拾东西，那会儿正琢磨晚上买点啥路上吃。门外人影一晃，刘倩出现在门口。她递过那张照片，眼角潮湿得像刚洗过脸。马强被弄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漫长的“缺口”，会在这种时候被人一把补上。

“你爸马正道……”她终于开口。

“孩子，我是你亲妈，刘倩。”

有些话，听了五分钟就信了；有些秘密，需要几十年才够坦然面对。马强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一口黏糊糊的大缸里，情绪一会儿涌上喉咙，一会儿又咽下去了。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妈，你知道我爸其实这人吧……他吃的苦你也都想得到。” 眼泪和委屈都含着。

这次相认，没有狗血，没有痛骂。只是安安静静的理解和原谅，像你掸掉身上的灰尘，把一段灰色的过往理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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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那天，马强带着一肚子话。父亲见他提干高兴得像孩子，他却更在意爸能不能把这些年藏的心事都说出来。酒桌上，马强把那张照片往桌上一拍，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老马正道沉默半天，叹口气。

“见着她啦？唉，也好……她过得好就行……”

其实彼此早已经原谅了几十次。时间这东西，总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给心上的伤口缝线。

后来，马正道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马强也终于明白，小时候那些不明不白的缺憾，其实不止属于他一个人。

有些遗憾会被岁月温柔抚平，有些故事能等来一个不算圆满的结局。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你曾绕道，也曾亏欠，但再回过头，总有人胆大胆大地拥抱过去。

唉，说到底，命运啊，这玩意儿，谁又敢写死它的最后一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