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儿子被丢在幼儿园,无人认领时,老公忙着在机场陪他初恋

发布时间:2025-09-06 18:59  浏览量:1

四岁的儿子被丢在幼儿园,无人认领时,林心棠的老公忙着在机场陪他初恋。

电话里儿子的哭声未落,林心棠刷到沈砚辞初恋李清漪的朋友圈。

“多年不见,情谊未变!”

两人肩并肩在机场同游,惬意又亲昵。

她只能匆匆赶去幼儿园接孩子,半路,却遇上了车祸手肘骨折。

剧痛席卷过她手肘上每一处神经,手术醒来,林心棠的胳膊依然动不了。

给沈砚辞打过多通电话,发去多通消息,无人回应。

李清漪的朋友圈却更新了多组照片,迪士尼、米其林……所有的地方两人去了个遍。

直到第二天,沈砚辞匆匆赶来。

解释道:

“心棠,清漪她刚回来,机场那块人生地不熟的,我只是去引了个路,你看,我给你带了最好的补品,心棠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儿子在床边哇哇大哭,林心棠手肘剧痛,还没吭声。

沈砚辞的手机忽然响起。

“砚辞,我的脚突然扭了一下,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你能来……”沈砚辞又走掉了。

“心棠,我先去把医药费付了,清漪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桌上补品被哭闹的儿子一推,齐齐掉在地上,林心棠想捡,却无能无力。

五年婚姻情谊,在这一刻显得薄弱至极,比不上半年初恋的一通电话。

她突然有些不知这段婚姻的意义是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伤好回家,输了密码进门却显示错误。

李清漪从里面打开了门,笑意盈盈:

“林小姐,砚辞说怕我记不住密码,所以把门上的密码换成了我的生日,0413……”再多的,林心棠没听进去,沈砚辞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进来抱住了她:

“心棠,清漪她被家暴了,无处可去,同为女人,你也不忍心看清漪受伤,对不对?”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你是知道的。”

她被沈砚辞强揽着上了楼,突然觉得有点累。

第二天一早,两人没了身影,沈砚辞发来消息解释说:

“心棠,公司酒宴需要带女伴,你身上的伤刚好,我不忍心让你奔波,就让清漪代替你陪我。”

可没过多久,队里来了电话,有紧急任务。

林心棠赶去救援时,却见说着参加公司酒宴的沈砚辞揽着李清漪在一艘小艇上游玩。

若不是遇到极端天气他们无法返回,林心棠还活在他的谎言里。

报案说的是一个人,林心棠因此只带来一艘救生艇,加上她只够坐两个人。

沈砚辞让林心棠带李清漪走:

“心棠,清漪身上有伤,你先送她回去,你身上旧伤也刚好,不能在水里拖着。”

李清漪却反扑进沈砚辞的怀里,摇头拒绝:

“不!万一遇上意外,我会拖累林小姐的,砚辞,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沈砚辞沉默了一会,咬牙道:

“心棠,要不我和清漪先回去,你是专业人员,急救知识比我们充分,你在船上等我一会,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这是沈砚辞为了李清漪第多少次抛下她,林心棠数不清了。

麻木地下了救生艇,风浪很快大了起来。

说很快回来的沈砚辞迟迟没出现,直到猛浪将林心棠所在的船只掀翻,林心棠挣扎很久,还是坠了海。

漂了四个小时才被路过的商船救下,多次呛水肺部严重感染抢救了一天一夜。

五天后醒来,林心棠听到门口小护士的八卦声。

“欸,你们听说了没啊,前几天咱们医院来了个超级vip,清空了一整层楼,还把所有医生都请去给他夫人看病去了,““我那天值班呢,听说是华城姓沈的那位大佬,而他的夫人根本就没病,就一点小感冒而已,他就紧张得不行,““人跟人真是不同命,那个坠海来急救的,因为那天医生全调走了,差点都没命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来个家人看望下她……”林心棠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有人陪床,她只好自己下楼去拿病历单,路过病房时,脚步一顿。

她听见了有人提到了沈砚辞的名字。

是李清漪的声音。

“砚辞,也只有你才会对我和孩子这么好了,“沈砚辞低沉的声音响起:

“当年若不是我爸妈强行拆散我们,你也不会一个人吃这么多苦,幸好我们的孩子好好的,你也从那段婚姻里解脱了。”

“那你太太呢,她知不知道星眠是我们的孩子?““不知道,以后我也不会让她知道。”

“你还记得她之前做小手术吗?我那时让医生顺便给她放了节育环,她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星眠就当作给她的补偿吧。”

林心棠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她多次备孕失败,竟是枕边人的手笔。

她疼了四年的养子,是他和初恋的孩子。

她甚至为了星眠不因为养子的身份被看轻,而对外宣称自己不育。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骗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谁!”

沈砚辞的呵斥声顺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心棠挂断电话,赶忙躲进了楼梯间。

透过门缝看到沈砚辞回去后,林心棠才迟钝地拨回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她很熟悉:

“林小姐,您真的不再考虑加入我们的国际救援队吗?您的能力我们都非常认可,也非常想邀请您加入进来。”

之前,她考虑到照顾家庭,放弃了这个一直以来的梦想。

但现在,她目光坚定:

“我愿意,但我需要一个新身份办理入职。”

“七天后,我会交接完所有工作,准时报道。

回到家,卧室里巨幅婚纱照上两人笑得幸福灿烂。

如今看来,只剩讽刺。

她摘下戴了五年的定情手链,扔进抽屉。

家庭卡、手机壳里得家庭合照、婚戒…… 所有与沈砚辞、和这个家有关的东西,都被清理一空。

内心一阵松快。

她不再愿意活在这场骗局之中。

林心棠抱着一箱清理出的杂物,推门下楼扔垃圾。

恰巧,沈砚辞的车驶入院中。

他小心地抱着李清漪下车,动作轻柔。

李清漪依偎他怀中,笑得羞涩。

林心棠淡淡瞥了一眼,转身欲上楼。

“心棠。”

沈砚辞叫住她。

她脚步未停。

他将李清漪放在沙发上。

李清漪看着沈砚辞转身要走,眸光一闪开口:

“林小姐好像吃醋了,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沈砚辞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她就是被我惯坏了,你不要在意她的态度。”

“但也不能因为我让你们夫妻之间生了嫌隙,我去跟林小姐解释一下吧。”

说着李清漪试图起身,但因为脚崴没能站稳,跌倒在沈砚辞怀抱。

沈砚辞把她扶起安置好,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你就是太善解人意了,照顾好自己就好。”

有了李清漪的温柔小意,沈砚辞面对林心棠时就多了疲惫和无奈感。

“我和她是朋友,她脚崴了,我抱她下来而已,你这又是闹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看你,动不动就吃醋,哪像个合格的季太太。”

“她作为客人,你却给客人甩脸,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刚好阿姨请假了,今晚你做饭吧,就当为刚才的事情补偿一下,好吗?”

林心棠只觉得可笑。

到底被亏欠,需要补偿的人是谁? 但她知道,沈砚辞掌控欲极强,他不能容忍任何事情超出他的计划。

包括她这个名义上妻子的不告而别。

为了确保能准时离开,在不惊动沈砚辞的前提下注销旧的身份信息。

她只能点点头,走进厨房。

她心不在焉,锅内溅出来的油点将她小臂烫出红痕。

她吃着痛将菜端出来时却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餐桌上,沈星眠正兴高采烈地跟李清漪讲学校的事。

甚至亲手给她夹菜:

“清漪阿姨,这个好吃!”

每一次林心棠在家,都是她细心照顾儿子吃饭。

可沈星眠却总是不耐烦:

“别给我夹这个,我不喜欢!”

为了照顾儿子能保证营养均衡地好好吃饭,每到最后,她的饭都是冷了又热。

但沈星眠只会毫无察觉地催她快点吃完,好陪他堆积木。

李清漪看出她的落寞,柔声说:

“如林,也给妈妈夹点菜呀。”

沈星眠敷衍地夹了一筷子芹菜炒肉放到林心棠碗里:

“妈妈吃。”

她看向沈砚辞,他也笑着应和:

“星眠真乖!”

没有人记得,林心棠芹菜过敏。

可上一次她做了李清漪过敏的香菇,沈砚辞当场冷脸: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清漪不能吃菌类!”

林心棠垂眸,安静地吃了几口白饭。

“妈妈。”

沈星眠抱怨,“你做饭好慢,我都饿坏了!明天你要给我买乐高赔罪!”

李清漪温柔地拍拍他:

“星眠,不能这样跟妈妈说话。”

沈星眠吐吐舌头,反而更黏向李清漪:

“知道啦!清漪阿姨最好了!”

沈星眠之前对她的态度就如今天一般,没有尊重,只有索取。

是她太蠢太溺爱,居然把这种苛责当做小孩表达亲近的手段。

林心棠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沈砚辞头也没抬:

“嗯,那你去把给清漪熬的当归黄芪汤端来吧。”

他抬头看向李清漪,声音缱绻:

“她熬汤的手艺还不错,喝了后你的脚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

林心棠没说话,只是将汤端了出来,便再也不想看他们一眼,上楼关门。

她猜沈砚辞为了维护表面功夫大概还是会来和她睡一张床,但她懒得应付。

刚从医院出来,她的身体也没好全,何必为了沈砚辞委屈自己? 但响亮的开门声让她瞬间醒来。

她睁眼看见 沈砚辞站在门口,面色沉冷。

他走到她面前,将一只药瓶重重放在床头。

“认识吗?”

他声音压抑着怒气。

林心棠抬眼一瞥:

“不认识。”

“清漪晚上腹痛呕吐,进了医院!”

他语气严厉,“她胃口不好,今天只喝了你单独熬的那碗汤!”

林心棠终于正视他,目光沉静。

“所以,你认定是我下的药?”

“除了你,还有谁?”

沈砚辞语气斩钉截铁。

“清漪她单纯善良,从不与人结怨,只有你会因为吃醋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林心棠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五年婚姻,他竟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她。

沈砚辞因她嘴角的那抹笑,心中莫名的烦闷感更甚。

“清漪在这边没有亲人,你现在去医院照顾清漪,直到她康复为止。”

只剩七天了,七天后她就能彻底离开。

现在翻脸,只会打草惊蛇。

她极轻地点头:

“好。”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眉头微蹙,终究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

“这一次我不计较,下次别再胡乱吃醋了,我说过,沈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当晚,她就被“请”到了李清漪的病房。

李清漪柔柔弱弱地靠在床头,指挥她做这做那。

“林小姐,麻烦帮我倒杯水,要温的。”

“这粥太烫了,能帮我吹凉一点吗?”

林心棠一一照做,脸上看不出情绪。

沈星眠也在,围在李清漪床前献殷勤,拿水果、递纸巾,忙得不亦乐乎。

“清漪阿姨,吃颗葡萄,甜得很!”

他笑得眼睛弯弯,是林心棠很少见过的模样。

李清漪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星眠真乖。”

顿了顿,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轻声说:

“怎么不给你妈妈也拿一点?她照顾我也很辛苦。”

沈星眠撇撇嘴,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端了杯水走到林心棠面前。

“妈妈,喝水。”

沈星眠久违的示好,让她一时晃了神。

她动作微滞,然后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没过多久,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

她脸色霎时苍白,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

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星眠。

沈星眠站在不远处,像个小大人:

“妈妈,你之前说做错事就要受罚,你害清漪阿姨不舒服,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同样的味道。”

她疼得视线模糊,却清清楚楚看见孩子脸上的淡漠、残忍。

曾经他厌食瘦弱,是她一勺一勺耐心地喂,自己却常常忙得吃不上饭,胃病就是那时落下的。

如今,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回报她。

林心棠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自己拨通了急救电话。

医生的话语遥远得像隔了一层雾。

“本来就有胃病,还不多加注意。”

“胃穿孔,伴有内出血,再晚一点可能就危险了。”

再次醒来,是在熟悉的病房里。

沈砚辞坐在床边,语气缓和:

“心棠,星眠他只是……太有正义感。”

“如果你没有因为吃醋对清漪动手,他也不会这样做,孩子还小,你别跟他计较。”

林心棠胃部仍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带着涩意。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沈砚辞,我们在一起五年,你真觉得,我是那种会因为吃醋就去害人的人吗?”

他沉默片刻,目光复杂。

缓过来后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清漪的入院也许只是个意外。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个更柔弱、更需要他保护的人。

“你好好休息。”

他避而不答,“今晚我在这里陪你。”

她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果然留了下来,靠在沙发椅上浅眠。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林心棠望着他,恍惚间想起从前的日子。

结婚五年,人人都说沈砚辞把她宠上了天。

她怕打雷,沈砚辞就记在了心里,即使在外地出差,也会冒雨赶回来。

她要出国训练,沈砚辞抛下千万合同,也要陪她前去,只是怕她会孤单。

她因为不慎滑倒,划了一小道口子,他都要找全国最好的疤痕康复师为她治疗。

那些好,是真的。

如今的冷漠,也是真的。

半夜,胃痛再次袭来。

她疼得蜷缩成一团,低声唤他:

“砚辞……沈砚辞……” 没有人回应。

她强撑着按了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为她注射止痛针、重新调整输液。

一阵忙乱后,医生护士匆匆离开,病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的沉寂。

林心棠听见门外,一位小护士轻声对同事感慨:

“隔壁病房那位小姐可真幸福,只是吃坏了东西,老公和儿子整晚陪着,生怕她不舒服。”

“是啊,哪像这位,胃穿孔也没个人陪护。”

她们的声音渐远,林心棠却听得清清楚楚。

隔壁病房,是李清漪。

原来他所谓的陪护,只不过是因为李清漪也在这家医院。

他守着她,只是方便随时去隔壁看望另一个女人。

月光依旧明亮,她却觉得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散尽了。

天快亮时,沈砚辞才回来。

他见她醒着,随口问:

“感觉好点了吗?”

林心棠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一言不发。

出院后的第二天,林心棠正在家中整理救援资料,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警报声—— 是海上救援队的紧急任务通知。

某海域有船只失事,三人被困,坐标正处于一片暗流复杂的危险区域。

而整个救援队中,只有她最熟悉那片海域的每一处暗礁与流向。

任务紧急,黄金救援时间仅剩四十分钟。

她甚至来不及换救援服,抓起常备的救援背包就冲下楼。

客厅里,李清漪正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她匆忙的样子,故作惊讶:

“林小姐,怎么了?这么着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紧急任务。”

林心棠脚步未停。

李清漪却快步跟上,声音软糯:

“我在学煲汤呢,想谢谢砚辞和星眠这段时间照顾我。”

“但我总是做不好……林小姐,你能不能教教我?”

林心棠没理会,继续走向门口。

李清漪伸手拉住她的救援包带子, “就五分钟,好不好?砚辞说你最会煲汤了,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救援的黄金时段只有四十分钟,她不能再拖了。

林心棠的耐心消耗殆尽,目光掠过她握紧的手指,“放手!”

“林小姐,你别生气,我只是……” 心随着表上秒针的转动愈发焦急。

已经耽误了近十分钟了。

她点点李清漪握在手中的手机,“网上随手就能搜到的东西,你非要问我?”

不再多言,她直接推开对方的手,大步离开。

最终,林心棠迟了二十分钟才赶到现场。

尽管三名被困者都被救起,但其中两人因长时间脱水,送医途中不治身亡。

事实上,她一接到任务就已经查看了遇险坐标和海域情况。

凭她的专业判断,那两人本就生机渺茫,即便她准时赶到,也回天乏术。

可外界不这么认为。

她站在甲板上,海风冰冷,裹着无声的压抑。

处理完所有事后,回到家已是深夜。

推开门,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客厅灯火通明,沈砚辞和沈星眠并肩坐在沙发上。

李清漪则柔弱地靠在一旁,小腿上贴着纱布。

沈砚辞抬起头,目光沉冷:

“下午你去哪儿了?”

她放下救援包,还没说话,李清漪就轻声插话,语带委屈:

“林小姐,都怪我不好,我想学着煲汤,结果不小心起了火,要不是砚辞他们刚好回来……” 沈砚辞打断她,目光仍盯着林心棠:

“你明明在家,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

林心棠疲惫地闭了闭眼,不想解释。

就在这时,手机连续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新闻推送—— 《海上救援延误致两人死亡,家属痛哭:

她明明接了任务!》 配图是她的工作照,评论区早已沦陷:

“救援人员迟到等于杀人!”

“听说是因为家里吵架才耽误出任务?真是娇妻就别出来害人啊!”

一条高赞评论被顶在最前面,昵称显示是“清漪”:

“请大家不要再骂林小姐了,她不是故意迟到的,只是今天家里有些矛盾一时走不开……她人真的很好,发生这样的事她比谁都难过……” 字字恳切,却坐实了她因私废公的罪名。

林心棠手指发冷,点进自己的认证账号,私信和留言全是谩骂和人身攻击。

她清楚那两人本就救不回来,可这些文字仍像刀一样扎进心里。

沈砚辞皱眉拿过她的手机,快速扫了几眼,脸色更沉。

他放下手机,语气不容置疑:

“我早就说过,这份工作太危险,也不适合你,现在闹出人命,你怎么负责?”

林心棠抬起眼,第一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如果我说,是因为有人故意拦着我呢?”

沈砚辞沉默一瞬,随即冷笑:

“你是在推卸责任?”

她没再说话。

手机再次响起,是救援队领导的来电。

她走到窗边接起。

那头沉默片刻,沉重开口:

“心棠,舆论压不住了,队里决定对你做离职处理。”

她握紧手机,指尖发白:

“我明白。”

“你也别太难过,反正你马上就去国际救援队了,还有五天对吧?到时候重新开始。”

挂了电话,她久久没有转身。

却听见身后沈砚辞的声音突然逼近:

“你要去哪?”

她一怔,没想到他听见了。

沈砚辞盯着她的背影,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你说五天之后走,是什么意思?”

林心棠缓缓转身,脸上已不见波澜:

“你听错了。”

“我说的是,我被离职了,从此离开救援队。”

沈砚辞得知林心棠离开救援队,语气明显一松:

“挺好的,早该离开了,现在时间空下来,你正好可以好好照顾家里、陪陪星眠。”

林心棠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曾几何时,也是眼前这个人。

在她决定加入救援队时,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地说: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和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如今她才明白,他从未真正认同过她的职业和选择。

但现在都不重要了,她会加入国际救援队,为自己的理想,不再需要谁的支持。

林心棠不再看他,转身朝楼上走去。

这两天,家中气氛微妙。

李清漪因腿上的烧伤终日郁郁寡欢,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客房。

不再像以往那般有意无意地晃到林心棠面前。

她时常能听到门外传来沈砚辞和沈星眠温言软语哄劝李清漪的声音, 餐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也多是依着她的口味。

这个家,仿佛早已悄然完成了主人的更迭,而她只是一个多余的旁观者。

林心棠索性借这个机会,待在房中整理旧物,规划着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直到这天下午,沈砚辞敲开了她的房门。

“清漪的伤,说到底是因为那天你急着出门才间接造成的,她这些天闷闷不乐,你也看到了。”

林心棠抬眼,沉默地等待他的下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身体素质好,恢复得快,取你一小块皮肤,补偿给她,于情于理都不过分吧?”

林心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怕痛,所以你就忍心让我来?”

“这是你应该做的,毕竟,事情因你而起。”

她不再争辩,当着他的面缓缓关上了门。

将他和他那荒谬的要求一同隔绝在外。

当天晚上,家庭医生突然上门。

林心棠疑惑地打开门。

家庭医生神色如常,温和地笑了笑, “后续医院有项目推进,今年的体检日程统一提前。”

林心棠心中虽掠过一丝疑虑,但并未深究。

只是配合着完成了抽血等基础项目。

检查过程中,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医生解释可能是低血糖,让她稍作休息。

她依言靠在沙发上,然而那眩晕感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医生,我……” 她试图开口,视野却迅速变得模糊,最终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中醒来。

入眼是熟悉的私立医院病房的纯白天花板。

麻药的效果正在褪去,小腿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抽痛。

她怔了片刻,猛地意识到什么,挣扎着撑起身子,颤抖着手掀开被子—— 右小腿上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边缘还渗着些许殷红的血丝。

她深吸一口气,一层层解开纱布。

当最后一层纱布落下时,映入眼帘的,是整整一块巴掌大小的创面。

边缘切割得整齐利落,是被人用手术刀精准地取走了那么大一块皮肤。

病房门这时被推开。

沈砚辞走了进来,语气如常道:

“你醒了?辛苦了,清漪那边已经做完植皮了,很顺利。”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沈砚辞居然给她下药,让她被迫做了这场植皮手术? 林心棠死死咬住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瞥见她腿上的伤,微微一怔,似乎也没想到取得这么大。

她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见她闷声不说话,沈砚辞心中一时不忍:

“你平时受伤惯了,这次应该也能很快恢复,别太矫情。”

“好好好,我留下来陪你,这样总开心了吧?”

原来在他眼里,她习惯疼痛,就连喊痛的资格都没有。

林心棠翻身背对他,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不过五分钟。

沈砚辞起身,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

“心棠,医生说清漪的腿有些排异状况,我先去那边一趟,一会就回来。”

林心棠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泪已干涸。

他离开的下一秒,电话响起:

“林小姐,你的身份信息将会在后天注销,我们会派人来接你。”

“好。”

还有两天,她就可以离开。

两天后,她和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彻底告别。

两天后,林心棠拖着伤腿,独自办了出院。

她回到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少许物品。

林心棠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内心一片沉寂。

今天,她就能彻底离开。

她与国际救援队约定的见面时间是上午十点,地点就在隔了两个街区的咖啡馆。

刚提着箱子走下楼梯,沈砚辞就从门外进来。

见她这副行头,他立刻变了脸色, “你要去哪?“ “出去散散心。”

沈砚辞不知道为何此刻,心下一阵慌乱。

他几乎是立刻夺过行李,把她拉入怀中,轻声诱哄:

“你腿还伤着,能去哪?”

“别闹,等星眠放假,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度假,好不好?”

不,她和他们,从来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她摇了摇头。

沈砚辞刚要开口,别墅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叫骂和砰砰的砸门声。

“杀人犯!出来!你给我出来偿命!”

“躲在家里算什么本事!我儿子才二十岁啊!”

沈砚辞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只见外面围了七八个人,拉着白底黑字的横幅,正情绪激动地朝院里扔鸡蛋和石块。

他下意识将林心棠往身后拉了一把,语气带着维护:

“你别出去,我让人来处理……” 话未说完,李清漪已从偏厅快步走来,轻轻拉住他的手臂,柔声劝道:

“砚辞,别冲动,他们是受害者家属,心里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就让他们发泄一下吧,不然这口气一直堵着,以后怕是会闹得更厉害。”

恰在此时,一阵格外响亮的砸击声爆开。

紧接着是沈星眠被吓坏的尖锐哭声从楼上传来。

李清漪忧心忡忡地对沈砚辞说:

“你看,星眠都被吓哭了,孩子还这么小,天天听着这种动静,对他心理影响太大了。”

“心棠,要不你先出去避一避?换个环境散散心,等风头过了再说,为了孩子,好吗?”

沈砚辞看着楼上哭声传来的方向,又瞥了一眼窗外激愤的人群。

他沉默半晌,做出了决定:

“清漪说得对,你……就先出去住一段时间吧。”

她点头,拉起行李箱,径直走向大门。

门一打开,鸡蛋和污言秽语便一同砸来。

“就是她!那个迟到的救援员!”

“害人精!你不得好死!”

她低着头,用手臂挡开砸来的杂物,拖着伤腿,艰难地冲破人群的包围。

鸡蛋液混着泥沙糊了满头满身,小腿的旧伤在推搡中钻心地痛。

她狼狈不堪地躲进一个无人的巷口。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着气,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污秽。

时间所剩无几,她必须马上赶到约定地点。

她忍着浑身的疼痛,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咖啡馆的方向走去。

阳光刺眼,她眯着眼望向街口。

甚至已经能看到不远处那几个穿着熟悉制服的救援队员的身影。

他们正站在咖啡馆门口等候。

她加快了脚步,几乎要小跑起来。

还差一个路口。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上马路边沿时,后脑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她的视线瞬间陷入黑暗。

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颠簸中醒来。

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条渔船上,身旁另一根柱子上捆着的,是李清漪。

她们正在一片海上,不远处,有一座小岛露出水面。

一个绑匪粗暴地搜出她的手机,逼问密码后,拨通了沈砚辞的电话。

连续几次,无人接听。

绑匪恼羞成怒,将手机摔在她身上,转而拿出李清漪的手机。

这次,电话立刻被接通。

“沈砚辞!你老婆和情人都在我手上。”

“我给你发定位,你带一个亿,一个人来,否则我就撕票!”

绑匪嚣张地笑着,等到沈砚辞的快艇出现在海面时, 他用刀尖先后指向林心棠和李清漪:

“我改主意了,一个亿,只能活一个。”

“你选谁?”

林心棠被捆得手脚都僵硬了,她看见沈砚辞的脸上居然流露出来一丝犹豫。

他竟然也会在她们二人的选择之间犹豫么? 沈砚辞先看了一眼李清漪。

她脸上还残存着泪水的痕迹,红了一圈的眼眶正惊恐地望向他。

“砚辞,我……我害怕……” “但是林小姐是你的妻子,你先救她吧,我没关系的!”

可是说完她的泪水又如断线的珍珠不住地坠下。

虽然她尽力保持着平静,可沈砚辞还是看出她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余光一瞥,同样被绑在柱子上的林心棠只是看着他,眼神却黯淡无光。

没有说话,也没有对李清漪的话做出任何的反应。

沈砚辞抓住游艇的护栏,青筋骤然浮起。

“我给你钱,两个人都……” 话音未落,一声尖叫从李清漪那边传来。

“啊!”

绑匪将她从柱子上解开,压在船边。

“谁允许你讨价还价,不选是吧?那我先拿你这小情人开刀!”

李清漪的头发已经浸在水里,情绪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泪不停地流:

“砚辞!你选她吧……我愿意为了救你的妻子去死。”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英勇就义般对绑匪说道:

“你放了林小姐,我留下来!”

虽是这样说着,她全身却止不住地颤抖。

眼见绑匪似是同意了李清漪的话,刀锋压在拴着她的绳子上。

沈砚辞脱口而出阻止道:

“不!不行。”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咬牙道:

“我选她。”

手指方向是李清漪的方向。

林心棠苦笑了一下。

刚刚沈砚辞犹豫时,她不可避免地生出来一丝期待。

期待他心里还是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果然都是奢求罢了。

她看着李清漪投入沈砚辞的怀抱。

淌到脸颊上的一滴泪被冷风吹走。

沈砚辞接住李清漪,回头看着面色惨白的林心棠:

“清漪她身体不好,会受不了的。”

“心棠,你本来就是救援队成员,一定可以撑住!”

“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沈砚辞语调一转,朝绑匪说道:

“你不就是要钱!一个小时后我再拿一个亿,你别伤害她!”

绑匪暧昧不明地笑了一下。

“行啊,沈总和贵夫人真是情深义重。”

林心棠看着沈砚辞带着李清漪消失的方向。

正午的阳光猛烈,她被晒的几乎晕眩过去。

因为职业原因,她对时间把控异于常人。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她看着平静的海面。

如同她现在的心,一片死寂。

绑匪将林心棠背后绑着柱子的绳子割开了。

林心棠被绑的手脚僵硬,还一阵阵的发麻。

她被绑匪往船边推搡,她冷静开口。

“还没有到一个小时,你的钱不要了吗?”

绑匪哈哈笑了一声。

“就算他来了,你也活不了。”

“有人要你的命,不好意思了啊,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