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三次恋情失败后,没血缘的妹妹向他表白,看他如何收场
发布时间:2025-09-07 18:10 浏览量:2
那年秋天,我收到了小美的信。
信封是那种很普通的牛皮纸,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工工整整地写着我的名字和地址。
我当时正坐在招待所的床沿上,刚从天津出差回来,浑身都是绿皮火车上的煤烟味儿和汗味儿。
撕开信封的时候,我的手有些发抖,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哥,我想对你说一句话,这句话在我心里藏了很久很久。"
我放下信,从兜里掏出一支大前门,点着了。
窗外是1978年深秋的北京,法桐叶子黄得正透亮,一阵风过来,叶子就簌簌地往下落。
想起小美,我总是先想起她的那双眼睛,清澈得像黑龙江边上的河水,一眼能看到底。
那是九年前了,我们这批知青刚到生产队的时候,小美还是个十四岁的丫头片子。
她不是我们这批下乡的,她是本地的农村孩子,父母早年得病没了,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
老两口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就让小美到我们知青点来帮忙做饭洗衣服,一个月给两块钱。
那时候的小美瘦得像根豆芽菜,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子和下摆都短了一截,露出细细的胳膊和脚踝。
她话不多,干活却特别利索,一天到晚忙忙活活的,从来不喊累,也不偷懒。
我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开始的时候都有些看不起农村孩子,觉得她们土气,不会说话,没见识。
可是小美不一样。
她虽然只念到小学三年级,可是特别聪明,我们教她认字,她一学就会,记性好得出奇。
冬天的晚上,我们围在土炕上聊天的时候,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炕沿儿上,听我们讲城里的事情。
有时候她会怯生生地问:"大哥,北京的胡同真的有那么深吗?走进去会不会迷路?"
或者:"大哥,电影院里真的能看见会动的人吗?他们是怎么钻到银幕里去的?"
问得我们这些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城里人都忍不住笑,觉得她太幼稚了。
可是她那种渴望的眼神,又让人心里发酸,就像一只小鹿看见远山一样。
时间长了,我发现小美其实挺有意思的,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傻姑娘。
她会在我发烧的时候,偷偷从家里拿鸡蛋给我煮了吃,还放两粒糖精。
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悄悄在我枕头下面放一朵刚摘的野花,山丹丹或者什么的。
会在我想家的时候,陪我坐在河边,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个小姐妹似的。
那时候我二十二岁,正是容易动心的年纪,可是心里装着别人。
城里有个姑娘叫林娟,是我中学同学,长得特别漂亮,说话又温柔,家里条件也好,父亲是个小干部。
我们在下乡前就开始通信,我把她当成我的女朋友,觉得等回城了就跟她结婚。
每次收到林娟的信,我都要读好多遍,有时候还会读给别的知青听,显摆显摆。
小美在一旁洗衣服,听见我读信,总是会停下手里的活儿,悄悄看我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以为她只是好奇城里人的生活。
第一次失恋是在1970年的春天。
林娟来信说,她要跟一个军干部的儿子结婚了,人家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分配到市里的机关工作。
信很短,语气很客气,就像是在跟一个普通朋友告别,连个解释都没有。
我拿着那封信,在河边坐了一整夜,像个傻子似的。
小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在我身边坐下,也不说话。
"大哥,你难受吗?"过了好久,她才小声问。
我点点头,嗓子里像堵了团棉花。
"那就哭一场吧,哭出来就好了,男人也是人嘛。"
她说得很认真,就像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
我真的哭了,哭得像个孩子,鼻涕眼泪一把抓。
小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陪着我,偶尔递过来一块手绢。
后来她起身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
"吃吧,饿着肚子更难受,人是铁饭是钢嘛。"
那两个鸡蛋特别香,蛋黄还是溏心的,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本来是要留着给生病的奶奶吃的。
第二次失恋是在1973年。
那时候我已经当了生产队的会计,还学会了开手扶拖拉机,在村里也算个人物了。
有一次进县城办事,认识了供销社的售货员王秀芳。
她比我大两岁,人长得一般,但是特别会说话,而且有城里户口,还是个正式工。
我们交往了半年多,我以为这次总该成了,还偷偷给她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
结果她告诉我,她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纺织厂里的技术员,人家有技术有文化,前途比我好。
"你一个知青,啥时候能回城都不一定,跟着你我图啥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脸上连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我当时特别愤怒,觉得她太现实了,太势利眼了。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一个正式工凭啥跟着我一个知青受苦?
这次我没有哭,只是心里堵得慌,像压了块大石头。
小美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虽然还是很瘦,但是眉眼间有了女人味,走路也有了韵律。
她看出我心情不好,就陪我到山上去挖野菜,采蘑菇。
"大哥,你说城里的姑娘是不是都很现实?"她边挖野菜边问。
我苦笑了一下:"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人家也没错。"
"可是我觉得,真正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她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专心挖野菜,脸上有些红,像抹了胭脂似的。
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安慰安慰我。
第三次失恋是在1975年。
那时候已经传出了要恢复高考的风声,我开始拼命复习功课,每天晚上都要学到半夜。
县里来了一个支教的女老师,叫张慧敏,师范学院毕业,人又漂亮又有文化,说话有股书卷气。
我们很快就好上了,经常在一起讨论学习,谈理想,谈未来,感觉特别有共同语言。
她说等我考上大学,我们就结婚,还说要一起到城里去工作,过现代化的生活。
我当时觉得特别幸福,觉得人生终于有了方向,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19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我落榜了,就差几分。
张慧敏考上了师范学院,要到省城去读书深造。
临走的时候,她说:"咱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等你也考上大学,我们再说这事儿。"
我知道这就是分手了,文绉绉的分手。
确实,一个大学生和一个农民,怎么可能有未来?人家父母也不会同意。
这次我真的绝望了,觉得自己这辈子注定要在农村干一辈子,娶个农村姑娘,生一堆孩子。
小美那时候已经二十一岁了,出落得很漂亮,皮肤白了,身材也有了,村里有好几个小伙子想娶她。
可是她一个也没看上,不是嫌人家穷,就是嫌人家没文化。
她爷爷奶奶着急了,老是跟她叨叨:"闺女啊,你这样挑下去,好人家都让别人抢走了,你还想挑到啥时候?"
小美总是笑笑,不说话,该干啥还干啥。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满天的星星。
小美端着一碗挂面出来,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
"大哥,吃点东西吧,都瘦了一圈了。"
我摇摇头:"没胃口,吃不下。"
"你不能这样下去,人总要往前看,总要过日子不是?"
她在我旁边坐下,月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特别美,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小美,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一眼能望到头?"
"什么叫这样?"她反问我。
"一个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娶个农村媳妇,生几个娃。"
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严肃:"大哥,你觉得农民就低人一等吗?"
我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不是在瞧不起她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心里还是有这种想法,觉得农民不如城里人。"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听起来比责怪还难受。
"大哥,我从小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心地善良,有文化,不管你是知青还是农民,你都是好人。"
"那些城里的姑娘不要你,是她们没眼光,不识货。"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清澈得像夜空中的星星。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暖流,这些年来,只有小美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不管我高兴还是难过,成功还是失败,她都在那里,就像我的影子一样。
"小美,你真好,真的。"
她脸红了,低下头拨弄着衣角:"大哥,其实我想跟你说......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当时也没追问,以为是什么小事儿。
1978年春天,政策开始放松,城里来人说可以招一批知青回城了。
我报了名,通过了审查,终于可以回北京了。
消息传开,村里的知青都兴奋得不行,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告别这个待了快十年的地方。
可是我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舍不得,又想走。
舍不得的是这里的山山水水,还有小美。
想走的是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对未来的憧憬。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小美来找我。
她穿着一件新做的蓝布衫,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还扎了个蝴蝶结。
"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走到河边,就是当年我第一次失恋的地方。
月亮很圆,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微风吹来,带着野花的香味。
两岸的柳树刚刚发芽,嫩绿嫩绿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大哥,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可是一直没有勇气。"
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隐隐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一直喜欢着。"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语气很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些年看着你为别的女人难过,我心里也难过,可是我不敢说,怕你笑话我。"
"现在你要走了,我觉得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
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睛里有泪光,但是没有哭,依然很美。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美是个好姑娘,这些年来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清清楚楚。
可是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女人看待,在我心里,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是家人。
而且我们的身份差别太大,我是知青,迟早要回城的,她是农村姑娘,根在这里。
这样的结合,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小美......"我想解释什么。
"大哥,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看。"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但是很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真心爱你的。"
"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有一个人在这里想着你,念着你。"
"如果有一天你在城里过得不好,想起这个地方,这里永远有个家等着你。"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这个姑娘,这个善良的姑娘,她给了我这么多年无私的爱,我却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
"小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不求回报。"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大哥,你要好好的,找一个真心疼你的人结婚。"
"你也要好好的,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
她点点头:"会的,我会的。"
然后转身走了,背影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单薄,像一片叶子。
我坐在河边,一直坐到天亮,看着太阳从东山上升起来。
回到北京以后,我进了一家机械厂,当了工人。
车间里轰隆隆的机器声,食堂里的大锅菜,宿舍里的上下铺,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是总算安定下来了,有了城里户口,有了正式工作。
我给小美写过几次信,她都有回,告诉我她的近况。
她后来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小学老师,人很老实本分,对她也好,还很疼爱她。
她在信里说:"大哥,我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我,我过得挺好的。"
"丈夫对我很好,虽然话不多,但是心眼好,知道疼人。"
"我们有了个儿子,长得很像我,也很聪明,我教他认字,他学得可快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空空的,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有时候想起小美,想起那些在农村的日子,竟然会觉得怀念,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城里的生活虽然方便,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那种纯真,那种简单的快乐。
现在又收到她的信,说要对我说一句话。
我重新拿起信,继续往下读。
"大哥,我想对你说,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情,即使那份爱情没有结果,但是它让我的青春有了颜色。"
"谢谢你教会我认字,让我能够读书看报,让我见识了外面的世界。"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家人般的温暖,让我不再孤单。"
"我现在过得很好,丈夫对我很好,孩子也很听话,很懂事。"
"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年,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希望你也过得幸福,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
"如果有机会回来看看,我们还是兄妹,还是一家人。"
信的最后,她写道:"愿你岁月无恙,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也愿所有善良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放下信,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暖暖的。
窗外的法桐叶子还在飘落,就像那些逝去的岁月,美好而珍贵。
我想起小美那双清澈的眼睛,想起她说过的话:"真正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也许她是对的。
也许那些年,我错过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很多更珍贵的东西。
那种纯真,那种不计回报的付出,那种简单的快乐。
我在城里谈过几次恋爱,也都没有结果。
不是条件不合适,就是感觉不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少的是那种纯真,那种不掺杂任何功利的真心。
城里的姑娘都很现实,要房子,要票子,要地位,要前途。
这些我都理解,也不怨她们,毕竟生活不易。
可是我总是会想起小美,想起她那种不求回报的爱,那种简单的幸福。
我拿起笔,给小美回信。
"小美,谢谢你的信,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
"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付出。"
"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纯真,还有美好。"
"我在城里过得还好,工作稳定,身体健康,就是有时候会想起农村的日子。"
"想起那条小河,想起那些星星,想起你做的那碗挂面。"
"那些日子虽然苦,但是很充实,很真实,很有意思。"
"我也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陪我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时光。"
"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早就垮了。"
"你现在过得幸福,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你值得拥有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值得被人好好疼爱。"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去看看,看看那条小河,看看那片土地,看看你。"
"愿你永远幸福,愿你的孩子健康成长,愿你的家庭和和美美。"
"也愿所有善良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得到应有的回报。"
写完信,我把它装进信封,贴上八分钱的邮票。
明天就去邮局寄出去。
然后,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也许我应该去找一个像小美那样的姑娘,善良,真诚,不计较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也许我应该重新审视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对爱情的理解。
也许我应该学会珍惜,学会感恩,学会像小美那样去爱一个人。
不求回报,不计得失,只要对方幸福就好。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是开往远方的列车。
我想起小美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真心爱你的。"
也许爱情不是占有,不是得到,而是给予,是成全,是祝福。
也许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而是付出多少,是被多少人记住,是在多少人心里留下温暖。
小美做到了,她在我心里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最纯真的爱。
而我,也应该学会做这样的人,给别人带去温暖,带去美好。
就像小美给我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