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甜爽文——《盛华》
发布时间:2025-09-12 10:50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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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定元四年,北璃成王殿下萧御迎娶南琼国的未央公主为成王妃,结秦晋之好。
谁知成亲前一日,未央公主逃婚了。
慌忙之下,南琼君主从宗室中挑选一名郡主充作“未央公主”,以“王妃”之尊嫁入成王府。
苏婉月便是这个倒霉的郡主,无人知道,她下一个月就要与青梅竹马的宰辅家二公子定亲。
嫁入成王府之后,苏婉月每日如履薄冰,一边盼着成王能早日完成丰功伟绩,一边盼着皇室能早日找回堂姐,让一切回归正轨。
世人皆知:“成王殿下跟成王妃感情和睦,鹣鲽情深。”
终于,定元六年,成王萧御被立为太子,并监国,苏婉月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妃。
谁知就在册封前一日,苏婉月宗室郡主的身世被揭穿,举朝哗然。
圣上雷霆大怒,将此案交给太子萧御办理。
苏婉月自知难逃一死,面色苍白却坚韧的跪在萧御面前:“所有后果,妾身愿一力承担,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他人。”
萧御忽地冷笑一声:“处置了你,那我们未出世的的孩子要喊谁娘亲?还是你在等着你那未婚夫来救你。”
***
当晚,软烟芙蓉帐。
白日里清冷出尘的太子低眸咬怀中女子的耳垂:“跟孤说说,在你心里,到底是孤重要,还是你那堂姐跟未婚夫重要?”
【1】:女主替嫁+高岭之花男主为爱折腰
【2】:双c,男主先动心,在知道女主有未婚夫,不喜欢自己后会发疯
【3】:小甜文,架空文
【4】:偏群像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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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外面剑影流光,如水般的月华倒映着地面上的一大滩血,蒙面的黑衣人跟院子里的侍卫顽强对抗,下手又快又狠,刀刀致命,地面上躺着的是四仰八躺的尸体。
这些蒙面的黑衣人身份根本就不简单,也不像是什么江湖人士。
苏婉月这一句话,根本没有威慑住那些蒙面黑衣人,眼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劫持了秦思思,苏婉月心一凉。
女子视线一扫,目光盯上最中间的蒙面寸头男手中的剑,要是她没猜测的话,这个就是这群黑衣人的头子。
许是感受到了苏婉月的眼神,蒙着黑布的寸头男转过身来,许是猜到苏婉月成王妃的身份,他的视线很快由狠厉转成了得意,眼睛闪烁着兴奋,剑鞘一转,直直的朝苏婉月而来。
苏婉月侧身一挡,剑鞘从她的脸颊擦过,寸头男没料到她这么会躲,指尖反转,剑鞘眼看着就要穿过女子的下巴,苏婉月手腕一转,剑鞘以风一般的速度落在地面。
紧接着,苏婉月袖口再次一翻,欲擒住那寸头男,可寸头男也不是吃素的,他十指抬起,指尖有数十根银针直直的刺向苏婉月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色金纹衣袂席卷而来,从后方一剑刺破黑色蒙面人的喉咙,另外一白衣男子以折扇挡住数十根银针,寸头男两眼翻白,放大的眼珠子还死死的盯着苏婉月,像是死不瞑目。
苏婉月倒是不怕这些,她有些担心秦思思那边,萧御却是皱了皱眉,长臂一揽,掐住苏婉月的腰,将她带到石阶上面,“照顾好王妃。”
头儿已经死了,剩下的蒙面黑衣人开始无所适从,眼见突围无望,说不定后面还有大量士兵要来,黑衣人恶狠狠的掐住秦思思的脖子,用剑抵住她的胸口,“你们快给我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秦思思只是个闺阁女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她吓得花枝乱颤,大喊“表哥救我”。
黑衣人心想“稳了”,但萧御神色变都不变,就这么负手盯着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心里一阵慌乱,托着秦思思往后退,“弟兄们,走。”
来,他们能畅通无阻的来,走,哪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只见萧御抬了抬手,侍卫们起涌而上,跟黑衣人展开了拼搏,谢丞得到示意,上去便是一掌打向绑着秦思思的黑衣人,几个轮回下来,黑衣人已经是穷途末路,谢丞面无表情的带着秦思思下来,秦思思人都要吓傻了,浑身脱力,扑到小丫鬟怀里低声哭泣。
一炷香后,京兆尹率府中一千亲兵及时赶到,把院子团团围住,血腥气很快袭满了整个院子,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黑衣人已经是困兽之斗,一阵微风吹过,萧御眸色狠厉,冷淡开口:“留一个活口。”
最后一个活口就是最后一个活着的黑衣人,士兵给那个黑衣人带上手铐脚链,押着他往寺外走,今晚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是冲着贵妃娘娘来还是成王妃娘娘来的,都不是一件小事,京兆尹在心里叹了口气,诚惶诚恐的抱拳,“下官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跟王妃娘娘恕罪,下官这就将犯人押解回京,严刑审问,再向圣上禀明此事,还请殿下跟王妃娘娘放心。”
贵妃娘娘乃帝王宠妃,若是今日贵妃娘娘出了事,那不知有多少人要跟着陪葬。
“那还请朱大人严查此事,莫要偏私。”
听着成王的提醒,京兆尹心一突,难道成王知道这群黑衣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怕他回京之后会被收买,公然雇凶手来杀害一国贵妃跟当朝王妃,总不会是太子吧。
短短一瞬间,京兆尹背后已经惊起一身冷汗,他向成王表忠心,“下官定当公私分明,还请成王殿下放心。”
院子里的尸体被一个一个抬出去,秦思思看着,脸色又是不受控制的一白,胃里在翻涌,苏婉月见状忙开口:“扶表妹下去歇着吧,再去打壶热水来。”
秦思思抬头望了她一眼,这种场景,她竟是一点都不害怕吗,还有表哥跟这谢大公子,眼神也不见一丝惧怕跟慌张。
夜色阑珊,一切尘埃落定。
眼瞅着已经没事了,谢丞如松的身姿动了动,朝萧御拱了拱手,“那子丞就先告辞了,今夜贵妃娘娘肯定受了惊,等明日,子丞跟母亲再来探望贵妃娘。”
院子里彻底恢复安静,苏婉月轻声问:“殿下怎么过来了?”
这个时辰,他不该出现在这儿。
萧御瞥了她一眼,温声解释,“明日是休沐日,本王就过来了。”
正在这时,秦贵妃所住的厢房门被打开,张嬷嬷躬着身体出来,“殿下,王妃,贵妃娘娘请你们进去。”
夫妇二人停止交谈,进去探望秦贵妃,秦贵妃已经在木凳上坐着了,“母妃可还好?”
“本宫什么场面没见过。”秦贵妃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桃花眼向上勾了勾,“倒是这场刺杀,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御儿,你觉得今晚这事是谁做的?”
“儿臣还不能确定。”
“左右不是冲着本宫来的就是冲着未央来的,还敢在归闵寺行刺,这是一点都不怕佛祖怪罪了。”
前阵子八皇子刚犯了错,眼下东宫犯错的几率不大,这让秦贵妃不得不怀疑今晚的事情是她们那凤仪万千的皇后娘娘指使的,为了太子殿下能够坐稳储君之位,皇后娘娘手里沾的血腥可不少,若真如此,那她得尽快回宫,好歹能得到圣上一点怜惜,再不济,也能得到点愧疚跟补偿。
当下,纵然皇后娘娘跟太子犯了再大的错,圣上都会原谅。
想通了这一点,秦贵妃脸色明显好转,“今晚的事情,未央受惊了,御儿先陪未央去歇着吧。”
待萧御跟苏婉月回房之后,秦贵妃神色彻底冷了下去,将茶盏狠狠的磕在了木桌上,张嬷嬷看着她的脸色,语带试探,“贵妃娘娘,您是怀疑?”
秦贵妃看她一眼,在唇角比划了下,张嬷嬷闻弦知雅意,这是担心隔墙有耳呢。
“你有没有觉得御儿变了?”
“贵妃娘娘指的是殿下私自来归闵寺找王妃吧?”张嬷嬷笑了笑,“殿下跟王妃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殿下离不得王妃也实属正常,许是因为殿下先前在女色上不太热衷,娘娘才觉得奇怪。”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说的这一番话恰好是秦贵妃心中所想,秦贵妃露出笑容,“歇下吧,等会儿你代本宫去看下思思。”
“老奴遵命。”
“老衲见过成王殿下,王妃娘娘。”萧御跟苏婉月前脚刚出去,住持马上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面色跟脚步都极其慌张,“殿下跟王妃娘娘无事吧?老衲听说有贼人进了西厢房,闹出人命,是老衲监管不周,竟让这些贼人进了西厢房,惊扰到贵妃娘娘跟殿下,实在是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今晚之事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查案有需要用到老衲的地方,老衲定义不容辞。”
萧御虚扶了住持一把,淡声道:“住持的诚心本王知道了,今夜之事与归闵寺无关,住持不必自责。”
住持总算是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谢成王殿下。”
幸而今晚没有皇室的人受伤,不然他们这归闵寺是真的完了,住持心里既害怕又庆幸。
厢房里,苏婉月为萧御倒了盏茶。
萧御没有第一时间接她手中的茶,而是意味不明的问:“王妃之前在南琼可是学过防身?”
一般女子遇到刚才那情况可做不到那么淡定,更不用说被保护在皇宫里,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了。
从新婚之夜到现在,眼前的女子已经带给他不少意外,而且除了容貌,她身上很多地方都跟当初两国定下婚事时南琼使臣说的不一样,她自己没有发觉。
苏婉月心一突,眼睫轻垂,像蒲扇一样,“妾身身子不好,只跟两位兄长学了几招防身的动作,难登大雅之堂。”
萧御不置可否。
“王妃谦虚了,来日本王再教王妃几招防身的动作。”
苏婉月眸光含情,似是有些害羞的点了下头。
“你觉得今晚的事是谁做的?”
谈到正事,苏婉月马上来了兴致,她打起精神,开始琢磨今晚的事。
上个月圣上因为私盐一事幽禁了八皇子殿下,眼下与她名义上的夫君不对付的便是太子殿下跟七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还在抚州,手按理来说神不到这么长,那最有可能暗下杀手的是太子殿下,只是今晚在归闵寺的不是她跟萧御,而是她跟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有这个胆量对宫妃下手吗,这事要是被圣上查出来了,那太子储君之位肯定不保,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苏婉月想不出来。
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幼时苏婉月看过的南琼帝后手札,里面有一位皇后便是用计谋坐上继后之位,她所用的计谋便是以己入局,以身犯险,谋得了帝王对她的真心。
这种计谋叫做“自导自演”。
“王妃为何这样看着本王。”萧御低笑一声,虚虚的握住了苏婉月的手腕,不辩喜怒的戳穿她的心思,“难道在王妃心里,本王是坏人?”
萧御面如冠玉,棱角分明,一双幽深的瑞凤眼噙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盯着面前的女子。
苏婉月迎上他那幽深的眸光,嘴角扯出一抹轻软的笑容,“妾身没有这样想,连殿下都不知道今晚的事是谁做的,妾身一介女子,如何能知道呢。”
萧御唇角笑意微敛,对她的大胆已经见怪不怪了,男人再次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了木床,比起王府的环境,寺庙的环境无疑是简陋的,苏婉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上了榻。
今夜发生这么大的事,换成谁都睡不着,苏婉月闭着眼躺了半个时辰,还是一点睡意都无,她轻轻咬了咬唇,盼着天色能早点亮,就在她侧身的时候,萧御冷不丁的出声,“王妃还不睡吗?”
他也没睡……
苏婉月娇躯有瞬间的僵硬,“妾身这就睡了。”
夜风习习,整座寺庙陷入了安静。
翌日,阳光晴朗,院子里空气清爽,闻不到任何的血腥之气,仿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萧御今日身着一袭紫色云纹锦袍,玉佩束腰,一副温雅贵公子的模样,苏婉月是女子,梳妆打扮要慢一些,她抬起潋滟如水的眸子,“殿下要不先去母妃那里,妾身随后就到。”
萧御瞥了一眼铜镜中雪肤花貌的女子,“无妨。”
昨晚出现了这么大的事,归闵寺已经无人不知,谢夫人早早的就带着一双儿女来看望秦贵妃,“臣妇的院子离贵妃娘娘的院子有点距离,这昨晚连动静都没听到,还是子丞他耳朵灵敏,听到了动静,贵妃娘娘得陛下的命令来归闵寺上香,京城谁人不知,就这么赶巧的第一天有贼人行刺,只怕是背后有人指使,贵妃娘娘回宫之后可要将此事禀明圣上,让圣上替娘娘做主。”
若背后无人指使,谁人敢这么大胆,铤而走险,众皇子之中,当属太子野心最大,但又胸无城府,这事不会是太子殿下所为吧。
秦贵妃揉了揉额头,神色难得憔悴,“谢夫人的意思本宫明白,本宫上午就会回宫,谢夫人是在这多住几晚还是一起回京?”
谢夫人本来就是因为贵妃娘娘在归闵寺想在这多待几天,贵妃娘娘都要走了,那她还待在这归闵寺做什么,何况万一今晚又有贼人出没,那真是要吓死个人,谢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臣妇愿与贵妃娘娘一起回京。”
苏婉月跟萧御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笑道:“给母妃请安。”
“本宫今日便要回宫,御儿跟未央也随本宫一起回去吧。”
正要派人去秦思思屋里,秦思思的小丫鬟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娘娘,姑娘她发烧了。”
秦贵妃表情一凛,站了起来 “将思思带到本宫的轿辇,即刻回宫。”
贵妃娘娘回宫,住持等人前往送行,贵妃娘娘的轿辇先行,紧接着是成王跟成王妃的马车,带着“谢国公府”标志的马车在最后。
马车在南街的时候分道扬镳,贵妃,萧御跟苏婉月入宫,烈日笼罩着皇宫,灼热的让人呼吸不畅。
圣上身边的内侍已经在承乾宫候着了,见到秦贵妃,内侍跟个狗腿子似的迎上来,“奴才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此番受惊了,陛下说晚上会过来看望娘娘。”
“成王殿下,王妃,陛下请你们过去。”
圣上召见他们两个,是在秦贵妃的意料之中,秦贵妃桃花眼向上翘了一下,“你们快去吧,别让陛下久等。”
圣上在养心殿召见了萧御跟苏婉月,今日没有早朝,圣上只着一袭明黄色常服,头上戴着通天冠,在苏婉月跟萧御过来的前半个时辰,圣上已经召见了京兆尹,小国舅容郄。
圣上摇旗不定,皱了下眉,才沉声开口:“御儿,对于昨晚的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萧御脸色平静,嗓音清冽,“儿臣不知,只知那黑衣人来势汹汹,儿臣到的时候,那黑衣人险些伤了儿臣王妃之性命。”
圣上表情晦涩不明,看了一眼他身侧微垂着头,柔顺温婉的女子,道:“朕知道了,朕已经让京兆尹快速查明此事,待查出背后之人,朕定不姑息。”
“谢父皇。”萧御拱了拱手,猜到帝王还有话要说。
圣上沉默半息,温和问:“对了,御儿昨晚怎么会想着去归闵寺?”
并非圣上疑心,而是此时此刻,东宫已经不能再犯错了。
“今日是休沐日,儿臣也想去归闵寺上柱香,便去了归闵寺。”
其实他不说圣上也能猜到,成王跟成王妃夫妻和睦,他如此着急的去归闵寺见他的心上人实属正常,要怪还是怪这幕后之人。
圣上沉沉的闭了闭眼,“等事情水落石出,朕会为你们夫妇跟贵妃做主,你们先回去吧。”
周公公低着头,亲自送萧御跟苏婉月到乾清宫门口,“殿下,王妃娘娘慢走。”
周公公回养心殿跟圣上复命,圣上脸色不好看,眼神像刀锋一样锐利,“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老奴也不知,但是凡事还是要讲究证据,想来等周大人彻查出幕后真凶,就都知道了。”
圣上:“去请皇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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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成王府。
京城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小丫鬟们得知她们王妃刚经受了一场刺杀,提早就吩咐小厨房备好了安神汤,齐齐围上来,“王妃您没事吧?听说昨晚归闵寺进了刺客,奴婢快要吓死了。”
女子肤色莹白如雪,光看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来,苏婉月浅浅一笑,安抚道:“殿下当时及时赶到,所以我没事。”
“王妃没事就好,奴婢担心了一天。”春芝双手捧着安神汤,递给苏婉月,“好端端的,归闵寺怎么进了刺客,莫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京兆尹周大人已经在查了,想来很快能水落石出。”
但是苏婉月总觉得昨天晚上的事处处透着诡异,最有可能做此事的是东宫太子殿下,但她觉得太子殿下不可能这蠢,若是蠢到这个份上,那他储君之位早就没了,可若不是太子殿下,那人会是谁呢。
其实还有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这批刺客是冲着贵妃娘娘来的,亦或者是冲着她来的。
苏婉月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难题,她轻轻叹了口气,连安神汤也不想喝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歇一会。”
“奴婢去将檀香点上。”琴儿早就摸透了苏婉月的习惯,急忙道。
苏婉月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自己跟自己对弈,一盘棋局结束,她就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但今日,她下了好几盘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苏婉月猛地锤了锤脑袋,都说水土不服,难道她来北璃脑子都不好使了,女子轻轻蹙眉。
这是她第一次陷入局中,摸不清头绪。
因着归闵寺刺客一事,京中的世家大族人人自危,生怕京兆尹查案查到他们头上,倒不是怕别的,就怕遭人陷害,或是要去替人顶罪。
只是京兆尹审问犯人审问了小半个月,还是什么也审问出来,期间京兆尹还请了归闵寺的住持跟方丈到京城。
***
这日下午,天色由晴转暗,不多时,一道闪亮的雷电劈了下来,顿时,狂风四起,暴雨倾盘而下。
慕子毅冒着暴雨来到成王府,将纸伞扔给了书房守着的侍卫,进门之后抖了抖衣裳,侍女奉上新泡的碧螺春,慕子毅掀开茶盏尝了口,随即放下,“京兆尹办事虽刚正不阿,但能力明显不足,殿下若是想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不妨将其交到大理寺。”
现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便是谢丞,别看这人品行高洁,如松如柏,端的是清风霁月,但审判犯人可是有一手,凡是涉及到冤案,无法摆平的悬案,谢丞都能审出来。
更何况此次只是一个涉及江湖人士的刺杀案,京兆尹都已经抓到了活口,如何能审问不出来,又不是死尸。
萧御眼帘微垂,手中的朱笔不知在画些什么,“这背后之人审问不出来。”
审问不出来……
在这京城之中,审问不出来的案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所想的死尸,死无对证,需要大量的人证物证才可能翻案,需要花费许多心力和时间,还有一种情况是背后有身份更高的人护着,上头有人压着,那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京兆尹行事周正,非东宫一党,若真查到什么不会瞒而不报,除非是得到圣上的授意,若是圣上授意,那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圣上还是执意偏袒太子殿下,加上上次贩卖私盐一事,太子都犯了多少错了,圣上还是执意偏袒。
慕子毅咬牙切齿的问:“是东宫所为?”
“背后之人不足为患。”萧御没有表明态度,眼睫微抬,“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慕子毅一拍脑门,他还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他还真搞不懂了,这人怎么要查自己的王妃,他将手心的纸条展开,“诺,我问了那小和尚,这个就是昨日成王妃抽的那支签。”
签文上写——
拨云见雾上春枝,
有一鸑鷟栖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