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那些事-虎口脱险(49)
发布时间:2025-09-14 05:46 浏览量:1
文/白鹭湖姑娘
素材/陌上花儿开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希望喜爱的朋友帮忙点赞、评论和转发!谢谢!
素珍是多有眼力见的人啊,见陈庆生磨磨蹭蹭从抽屉拿出公章,她赶紧把一式两份的合同递过去,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合同在桌子上展平,这样方便陈庆生盖章。
陈庆生的这个房间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的面积,在房的东边贴着墙、摆放着一张床,床的前面,是一张荸荠色的办公桌,桌子的一头紧挨着窗户。
这种有三个抽屉、一头带柜子的办公桌当年挺流行,谁家娶媳妇,女方提出的“36条腿中”,它就在其中。
而这种特有的荸荠色,只有大队办公室有。很明显,陈庆生家这些都是从大队部搬回来的。
不仅仅是房间里的桌子,素珍刚刚一进门时,发现陈庆生家堂屋好几 把椅子也是这相同的颜色,全是公家的。
为啥素珍这么肯定呢?因为当年还是大集体的时候,社员们没少在大队部门口开会,对台上的桌椅板凳的颜色和款式,那简直太熟悉了!都是这种荸荠色。
迎春做姑娘时还是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有时候晚上排练,素珍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就坐在大队部外面的会议室的长条椅子上,边纳鞋底,边等候,连外面长条椅也是这个颜色。
素珍站在桌子对面,边等陈庆生盖章,边在脑子里寻思这些事,心想:像他们这些村干部,不发财才怪呢,公家的东西明的明、暗的暗,啥不往家拿呀,更别提那看不见的钱了。
素珍此刻思想在开小差,心想着陈庆生公章都拿出来了,不就往上扣一下的事嘛。
陈庆生从布兜里拿着公章,又从抽屉里拿出印台,就在他将公章放到印台上、沾印泥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捏住素珍尖尖的下巴,随即往上一提,色眯眯笑着对素珍说:“妹子,你把对老何身上的心思,匀一半给我呗,我还能亏待得了你?”
说完,他将自己尖嘴猴腮的脸凑过来,想强吻素珍。
素珍被陈庆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赶忙用手将陈庆生的脸往旁边扒拉,身子往后倒退好几步。
陈庆生哪里肯罢休?他迅速从桌子那边追过来,直接把素珍抵到对面的墙上。
怕素珍逃跑,陈庆生伸长两只胳膊,双手抵住墙,将素珍圈在里面。与其同时,他将自己那瘦精精的身板使劲往素珍身上紧贴,嘴也凑了过来。
素珍缩紧脖子,痛苦地闭着眼,将脸偏到一边竭力躲闪着,嘴里哀求道:“庆生大哥,你别这样,咱俩都姓陈,可是兄妹关系呢,”
“去你的兄妹关系吧!糊弄谁呢?咱俩八代不连宗,别说睡你,就是娶了你都没事!”
说完,陈庆生淫笑着,一把抱住素珍,手嘴并用。
此时的素珍,如果大声呼救,肯定就会惊动外面人,但她不敢!因为公章还没盖,到时候传出去了,“一塘荷叶拉得满塘转”不说,自己的合同搞不好就得泡汤。
而奸滑的陈庆生也就抓住素珍这个软肋,才如此肆无忌惮的。
此时的素珍,就像羊入虎口,注定难逃一劫,喊不能喊,逃不敢逃。
素珍身子贴着墙,大脑在飞快地运转,她既不想让陈庆生占便宜,又想把公章盖上、拿起合同走人。
于是,她突然不抵抗了,而是一反常态、将双手主动搭在陈庆生的肩膀上,柔声道:“哥,你猴急啥呢?这可是大白天的、在你自己家呢,门口是你的两个连襟,嫂子在后院,是做这事的时候吗?你不怕被你家那个醋坛子撞见扒了你的皮?”
说完,素珍“咯咯”直乐,笑得陈庆生头皮发麻。
果然,陈庆生闻听后,立马停止了动作,他以为素珍已经上钩了,否则怎么可能替他着想?
想到这,陈庆生一脸坏笑地捏了一把素珍,频频点头说:“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周到,来日方长哦,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往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素珍一看陈庆生松开自己,心稍微定了定,她用撒娇的语气小声对陈庆生说:“哥,干正事,快把章盖了吧!”
陈庆生笑着用手点点素珍,道:“你这个小妖精,迷死人哦,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剥光……”
陈庆生边说,边往桌子跟前去,将印台上的章拿起来,习惯性地对着嘴哈了一口气,只听“笃、笃”两下,圆圆的大红印章总算尘埃落定。
不等陈庆生反应过来,素珍一个箭步窜上去,迅速将那两张合同抢到手,对着窗户外一指,大声喊道:“永凤嫂子回来啦!”
陈庆生心虚地抬头也往窗外看,趁这工夫,素珍飞身奔出房间。
直到这个时候,陈庆生自知上当了!但他又不敢追出去,只好气得跟吹猪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骂道:“这个小妖精,把老子的欲火勾上来,却没让得手!哼,走着瞧!总有一天要犯在我手里的!到时候跟你好好算算总账!”
素珍跑到堂屋,看到门外那片蓝蓝的天的时候,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化险为夷了。
怕自己刚刚跟陈庆生搏斗的时候,把衣服和头发弄乱了,于是她赶紧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大踏步往门外走。
为了保持自己神情自然,她还特意跟旁边干瓦匠活的那两个人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哟,素珍妹子,别走啊,你跟着忙了一下午,晚上就在这吃晚饭吧。”
身后传来永凤假惺惺的声音。
只见她挎了满满一大篮子马齿苋,站在不远处冲素珍喊道。估计也是这些肥嫩的马齿苋绊住她的手脚,没及时回来,否则搞不好能撞见自己色胆包天的丈夫对素珍欲施不轨。
当然,像她这种女人只会把仇恨加在受害者身上,甚至要扣屎盆子说素珍勾引自己的男人呢。
“谢谢嫂子,不了,我房顶上晒着毛草鱼呢,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要不让谁家野猫闻到腥气,那就都偷吃了!”
素珍故意说着野猫,暗讽永凤家那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男人,其实就是偷吃的野猫。
当然,就凭永凤那水平,肯定听不出来素珍暗指,她还嘻哈笑着说:“哦,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有空吧。”
素珍心里暗骂道:哼,我馋死了、宁可把舌头伸出来用鞋底蹭蹭,也不吃你家的饭!
素珍出门左转,一路向东走去,她怕把合同弄丢了,得把另一份送到大队去。
担心何永宽他们关门走了,于是素珍加快步伐,跑一段、又快走一段,很快来到大队部门口。
还好,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证明里面有人,素珍轻轻用手在门上叩了叩,便推门进去。
靠在椅子上眯盹的何永宽听到推门声,吓了一激灵,当看到素珍后,就满脸不高兴地埋怨道:“盖个章,最多20分钟的事,你倒好,一去好几个小时!干嘛呢,跟那陈‘病秧子’有啥好絮叨的?”
素珍听出来了,何永宽这是吃着醋呢,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多接触,尤其是自己的对手陈庆生。
素珍一看何永宽这飞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自己差点被陈庆生得手,但她不能在何永宽面前告状,一旦说出来了,凭何永宽这火爆脾气,还有他对自己那种占有欲,不得拎着三丈长的大关刀,找陈庆生算账去呀。
想到这,素珍用嗔怪的语气回怼道:“你这个人哟,真是沉不住气,我和小田去找陈庆生盖章,那是求教人的事,总不能到那二话不说,就让人家拿章出来呀?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陈庆生媳妇永凤也在家,女人到一块,不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瞎掰乎嘛,所以我陪她唠会嗑,小田还帮着搬了几块砖,他们家正在盖猪圈呢。”
要不说素珍这个女人在险恶的生存环境下,磨练得八面玲珑,她担心何永宽怀疑,所以特意提到陈庆生的媳妇永凤在家,小田还帮着搬砖,等等,这样时间就吻合上了,自己并没有单独跟陈庆生接触。
听素珍解释得合乎情理,何永宽耷拉的脸慢慢阴转多云,问道:“‘病怏子’盖章的时候没为难你吧?”
素珍一听,何永宽这还是对自己和陈庆生不放心啊,真是男人最懂男人,估计他也清楚陈庆生日常是啥货色。
于是素珍装作云淡风轻地说:“为什么难啊,对我客气得很呢,我把合同交给他后,他便拿到里屋、自己盖章去了,然后放在堂屋的大桌上,我临走的时候拿的。”
素珍得亏没文化,否则她就是一位优秀的编剧,她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那么让她作呕的险境,硬是说得风平浪静,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让何永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直到这个时候,何永宽的脸色彻底放晴了,他笑着朝素珍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怀里来。
素珍下意识地朝门外指指,压低嗓门道:“这大白天的呢,你胆子真肥!”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都在地里干活呢,谁还会往这跑?哼,大队部要不是我常常过来扫地、抹灰,都快成座孤庙了!”
说到这,何永宽有几分痛心疾首的表情。想当年,这十几间带走廊的大瓦房,门口的小广场,可是方圆十几里的政治文化中心啊,而自己更是一踩、地乱晃的权利执行者。可现在呢,啥也不是。
看到何永宽落寞消沉的样子,素珍心里升起莫名的心疼。
她轻轻地走过去,将何永宽的头揽入怀里,像安抚正在哭泣的孩子,在他那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摩挲着,又轻轻地在其后背拍打着。
这种透着温柔体贴的母性般的爱,将何永宽那颗多疑又烦躁不安的心,瞬间融化并且情绪稳定下来。只见他闭着眼,依偎在素珍的怀里,像刚刚吃饱了的婴儿,甜甜地熟睡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由于时代的变化,让何永宽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他不想再失去素珍,否则自己就一无所有。
他如同惊弓之,又像昼伏夜出的蝙蝠侠,在漆黑的夜空中盘旋,低吟,呐喊。
素珍将其中的一份合同交给何永宽够,就揣着自己家那一份,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虽然袁世洪这段时间几次欲言又止,忍着没问那片开荒地的结果,但他确实很关心。有了这片地,除了打粮食,还能养鸭、养鱼搞副业,光去年的麻鸭蛋,他就卖了二百多块钱,这相当于纯收入啊。可一旦被大队收回去,他想靠这片地翻身的美梦就得破灭。
而这片地的生死存亡大权,可以说掌握在支书何永宽的手里,只要他歪歪嘴,自己手里的饭碗不保。
所以明知道素珍去找何永宽是靠的什么手段,那他也吸着鼻子不吱声。大半辈子都过去了,现在都老了,还计较什么?
素珍回到家就开始收拾房前屋后晾晒的五谷杂粮,大宝一下午被袁世洪带去鸭棚那玩耍,所以她能安心干家务活。
但那离水面近,大宝又淘气,素珍有些不放心,于是就准备去把大宝接回来再做晚饭。
本想着把合同签好的事告诉袁世洪,结果去鸭棚那一看,二平抱着大宝在赶鸭呢。
一看到素珍来了,二平像刮一泡淖狗屎似的,把大宝往素珍怀里塞,嘴里嫌弃地说道:“哎哟妈呀,你可算来了!赶紧把这小捣蛋虫带走。我爸把他带过来,自己骑着牛走了!让我带他,真是烦透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要屙屎擦屁股,忙到现在我鸭子还没喂呢。”
二平像个女人一样絮叨,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不过这点好,二平心细,胆子小,他宁可手把手给大宝看住,也不让他一个人待在护林棚里玩,生怕出事。
大宝在素珍肩膀上开始耍赖,素珍连哄带骗,把大宝往家抱。
回到家,素珍开始熬一大锅稀饭。幸亏袁世洪有修剪树枝的特权,甚至有时候把枯死的树,偷偷摸摸锯回家,主干做桌椅板凳,枝枝丫丫当烧火,这样素珍就能在锅灶下架上柴火,自己再去忙别的事,一点不耽误。
素珍是个大忙人,每天一睁眼,就得算计着这一整天要干什么。
真是‘杂事无功’啊,每天累得像陀螺,别人还看不见。
晚上一大家人吃晚饭的时候,素珍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对他们说:“黄泥塘的合同签好了,20年的。不过那十多亩地、还有那口塘,每年向大队上交260块钱,”
不等素珍把话说完,袁世洪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不满地说道:“每年还要上缴260块钱?咋不说交250呢?哪有这么贵的费用?这些荒地可是我们家人辛辛苦苦一锹、一锹地挖出来的!”
很显然,袁世洪对这份合同的条件不满,认为价钱高了。
素珍坐在小板凳上,端着碗的手气的发抖。
袁世洪这种人本事不大,就会马后炮。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了这份合同,求爷爷、告奶奶受尽了委屈,还得吸着鼻子不敢吱声,倒是他这个甩手掌柜,事后显得有多能耐似的,有本事你咋自己不去呢?
素珍现在连跟袁世洪吵架的激情都没有,虽然心里生气,但她就不接这个话茬,就让他一个人在那放骚狼屁。
好半天,迎春不紧不慢的安慰袁世洪说:“能签20年下来就非常不错了!现在你看着200多块钱有点多,说不定往后这都不叫事儿。合同既然签了下来,还能有这么长时间,往后咱们就踏踏实实的好好经营吧,跟责任田相比,当然还是挺划算的。”
二平也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知足常乐,从今往后,我们就甩开膀子大干吧,养鱼、养鸭,我还不想把房基地划在村里,我想去黄泥塘盖房。”
素珍一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虽然那边远离村庄,好像有点孤单,但饲养家禽家畜,有好出场,鸡鸭随便放养,光吃草,吃虫子就饱了,哪里还需要粮食喂?
于是,素珍对二平说:“行,往后你结婚的房就盖在黄泥塘那,你大姐他们还要住在村里,老房不动,我们带三顺住。”
三顺一听,吸溜了一下鼻涕,不服气的喊道:“大哥有新房,二平哥也要住新房,凭啥把我安排在老屋?那将来谁还会敢嫁给我?”
三顺话音刚落,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连袁世洪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素珍用筷子点点三顺说道:“你人样子还没长周全,就想到娶媳妇的事。你给我赶紧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大学了,你还稀罕什么瓦房?”
三顺一听素珍说让自己考大学,吓得把脖子缩了缩,立马认怂说:“算了吧,我住老屋就住老屋吧,将来我自己有本事挣钱了,盖楼房!”
望着一屋子的儿女说说笑笑,素珍觉得吃再多的苦、受了再大的委屈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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