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奇案:可怜!风流寡妇惨死,真凶竟是身边最熟悉的人

发布时间:2025-09-14 23:34  浏览量:1

本文根据《皇明诸司公案》。《皇明诸司公案》是明代余象斗编述的白话短篇公案小说集,现存万历年间三台馆刊本。

正文:

福建平和县有户姓丰的人家,丈夫丰积是个老实商人,娶妻甄氏。这甄氏生得妩媚,性子却轻浮,常趁丈夫外出时招引野汉子进门。女儿丰氏才十岁,日日见母亲这般行事,耳朵里听的尽是些不正经的闲话。

丰积屡次劝诫,甄氏只当耳旁风。他一气之下,收拾包袱去了外省经商,从此杳无音信。家中没了约束,甄氏索性敞开大门,今日张秀才,明日李货郎,家里比集市还热闹。女儿丰氏长到十五岁,出落得水葱似的,街坊都说甄家养了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可这姑娘自小耳濡目染,早把廉耻丢进了水沟,还没嫁人便学她娘的样,将些浮浪子弟招到闺房里厮混,其中有个叫季仁的富家子,最得她青眼。

转眼丰氏十八岁,族中长辈见她母女败坏门风,强逼着将她许给同县储家。可储家没过半年就察觉这媳妇不检点,一纸休书将她退回娘家。甄氏倒乐得女儿回来——丰氏每接待一个姦夫,便得几钱银子贴补家用,简直是棵摇钱树。

不久,丰氏又被转嫁给屠户段禄。成亲那日,花轿抬进段家,新郎见新娘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心里便打了鼓。果然婚后不出三月,丰氏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说是侍奉母亲,实则旧姦新欢络绎不绝。连段禄的叔公段然也动了歪心。

这段然是个杀猪的糙汉,满脸横肉,一身猪臊气。那日清晨他赶着去市集买猪,路过甄氏家门,恰见丰氏披着件薄衫倚在门框上,露着半截雪白脖颈。段然喉咙发干,凑上去调笑:“侄媳妇起得早,莫不是刚送走相好的?”

丰氏脸一沉,转身要关门。段然却挤进门缝,一把攥住她手腕:“旁人睡得,偏我睡不得?”

“你是我叔公!”丰氏挣开手,满脸嫌恶,“也不照照镜子!”

段然被这话激得恼羞成怒,瞥见床边挂着一柄镶银鞘的广刀(一种宽刃短刀),那是季仁送给丰氏镇邪的。他抄起刀狞笑:“今日不从,叫你见见血光!”

“借你十个胆!”丰氏嗤笑着扭过头。

段然脑子里“嗡”的一声,血往头顶冲,抄起床头那把剑就劈过去——只听“噗嗤”一声,刀锋嵌进丰氏肩颈,血点子溅了他满脸。

甄氏听见动静冲进房,只见女儿倒在血泊里,吓得瘫软在地。女婿段禄赶来收尸,捡起染血的刀细看:刀鞘錾着“季沛泉”三个小字,正是季仁的表字。街坊也七嘴八舌议论:“昨夜季仁老婆闹得凶,骂他往姘头家钻呢!”

段禄一纸状告到漳州府:

状告为因姦杀命事:

豪棍季仁与吾妻丰氏早有姦情。昨夜其妻扈氏因妒辱骂,季仁愤而持刀入甄宅,杀妻泄愤。凶器刻其字号,四邻皆闻其妻詈(骂)声。乞官府诛姦除恶!

季仁在公堂上喊冤:

状诉为飞祸事:

广刀乃丰积(丰氏父)旧年所购,吾不过转赠镇邪。丰氏姦夫众多,岂独诬我?若因妻骂便杀人,世间焉有这般蠢汉?

知府朱大人见刀上名号确凿,又有邻里作证季妻扈氏曾因姦情吵闹,当堂拍下惊堂木:“男女姦情本是大恶!季仁持凶器入室,不是你是谁?” 遂将季仁打入死牢。

次年秋,按察使(省级司法长官)孟院判巡查至漳州。季仁的兄长季仕拦轿喊冤,捧出血书陈情。孟院判细阅卷宗,疑窦丛生:若季仁因妒杀人,何不杀自己妻子?姦夫众多,偏选旧相好下手?

他唤来季仁两兄弟密授机宜。

三日后,季家挂起白幡,季仕披麻戴孝,哭告邻里:“吾弟昨夜被官府杖毙了!” 消息传到段然耳中,他暗地里舒了口气。

当夜月黑风高,甄宅外忽传来凄厉哭嚎:“还我命来……” 段然从炕上惊坐起,扒窗缝往外瞧——朦胧月色下,一个白衣“女鬼”长发覆面,脖颈处竟空空荡荡!

第二夜鬼哭更甚。段然攥着三炷香溜出门,哆嗦着在墙角烧纸钱:“丰家侄女……那日灌了黄汤犯浑……你寻朱知府索命去,莫缠我……”话音未落,房顶上“哐当”摔下个蒙面人——正是埋伏的衙役!

公堂上灯火通明。孟院判命人抬进两具“鬼影”——原是季仁披着白袍扮无头鬼,另寻妓女假作丰氏。段然见那“女鬼”手提的脑袋还在滴血,当场吓瘫在地。

“那夜你买猪是假,行姦是真!” 孟院判掷下广刀,“丰氏不从,你便杀人灭口。可对?”

段然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小的一时猪油蒙心……”

判词曰:

段然以叔公之尊,行禽兽之举。调姦拒而杀人,移祸无辜,罪同虎狼。季仁虽涉姦情,查无杀人实据,当庭开释。真凶既得,沉冤乃雪。

季仁出狱那日,街坊见他形销骨立,恍如隔世。段然被押赴刑场时,甄氏倚着门框冷笑:“猪狗不如的东西,倒省了杀猪刀!” 只有段禄默默收了妻子尸骨,从此离了平和县,再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