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帮同学手术后，被举报降职，半年后他病情复发，父亲：治不了

我爸跨越千里给同学的左眼做手术，没想到第二天同学就在班群里撕我：「@游若你爸就是个黑心医生吧！就做个飞刀手术竟然收我们家两万块，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心里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我查了一下，飞刀手术在国内现在是禁止的，你最好赶紧把钱退给我们家！」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医院无奈之下对我爸进行了降职处理。

然而半年后，这位同学的右眼出现了问题，全国只有我爸能救她。

————

爸爸是一名三甲医院的眼科医生。

从我记事起，他几乎每年都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忙碌，尤其是节假日，特别是春节，常常忙得连家都无法回。

一站就是五六个小时手术，平均每天都有 2-3 台。

到我 20 岁，爸爸在家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初中到高中那几年，除了高三以外，他每年都要带队去**###**，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记得我 18 岁生日那天，爸爸好不容易调到休息，结果还没来得及吃口午饭，就被一通电话叫回医院。

正因如此，从小我们几乎没有亲密和温暖的父女关系，举个例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只是比小区保安好一点。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暂停了正在播放的医学科普短视频。

我转头，看到同班同学杜芷瑶满脸笑容地坐在我旁边，似乎她的微笑中还藏着几分卑微和讨好。

「有什么事吗？」我下意识地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杜芷瑶眼神暗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犹豫着问道：

「游若，你爸爸是眼科医生吗？还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

我不禁朝不远处看去，看到舍友满脸心虚地注视着我们。

自上大学以来，我只在刚开学时无意中提过一次爸爸的工作。

我又收回视线，飞快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没想到，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

「太好了游若，我…能不能请你问问你爸，我眼睛有点问题，我爸妈遍访了不少医院都诊断不了，这是我的病历本和 CT 照片，能否麻烦你询问一下你爸，看我的眼睛是否还有救！」

她太激动，声音逐渐高涨，最终引得整个教室的人都朝这边看。

我感到不自在，试图挣脱她的手，她却抓得更紧：

「求你，游若，我爷爷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失明的，我不想变成瞎子，求你帮帮我吧，只要你愿意帮助我，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因为从小对共情的缺乏，杜芷瑶的苦苦哀求并没有让我心动。

反而其他同学却被她打动了。

「游若，大家都是同学，反正你爸是医生，帮芷瑶问问呗。」

「对啊对啊，老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你爸是医生，肯定希望更多病人康复嘛！」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我面无表情地望向舍友，心中暗想他们真是轻描淡写地说着他人的事。

终于在杜芷瑶的苦苦哀求和同学们的道德压力下，我忍不住将她发给我的那些资料一股脑转发给了爸爸。

还附上了一句：「这是我一个同学的片子，您忙完有时间帮我看一下。」

「你这话说得有点不重视哦，要是你爸没看到消息或者忘了怎么办？再多发几条吧。」

偷看我消息的舍友冷不丁插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我面无表情地回应：「她求我问了，我就问了，你想我怎么样？」

舍友被噎住，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同学一场，她还是病人，你这话说得太冷血了吧？」

「再说了，求你爸帮忙看一份片子又能占用他多少时间？早点回复也好让芷瑶心里有个数。」

我不解地看着她，直言反问：

「照你的意思，那我爸此刻不管做手术、查房或者门诊，难道就非得只顾杜芷瑶吗？」

舍友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瞪着我：「都做两年同学了，走走后门有什么不对？」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那祝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被别人插队时，自己不生气，还劝在你身后的人都大度一点。」

舍友脸上瞬间沉了下来，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这是在搞笑吗！」

杜芷瑶的声音中透着哭腔：「别吵了别吵了，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因为我争执，我真的很感激你能帮我问我爸，只要能有些信息就好了，我不着急，真的不着急，等叔叔有时间再来看也无所谓……」

我面无表情：「我爸都不认识你，别随便叫人叔叔。」

杜芷瑶愣了一下， hurriedly said：「好，那谢谢游医生。」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好人多还是傻子多。

经过一番交流，原本与我关系尚可的同学，此刻看我的眼神却变得复杂无比。

人真是这样，只要事事未波及到自己身上，便总以为自己是个理智的旁观者。

两天后的中午，爸爸给我打了电话，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向他寻求帮助，爸爸的声音显得格外激动。

「对不起，若若，爸爸这些天太忙，拖到现在才给你回电话。你那个同学情况怎样？那张CT片有些模糊，能不能问问她是否有更清晰的照片？当然，我建议如果条件允许，最好能让她本人来一趟，照片再清晰也比不上面诊方便。」

我回道：「不过就是个关系不太密切的同学，你看一下就行，别让她耽误了其他病人。」

爸爸笑了笑：「不论关系如何，只要是病人，在医生的眼中都是同样重要的。」

果真如此。

我心中叹了口气，依然照着爸爸的话说，而后聊了几句关于杜芷瑶的病，爸爸那边有其他人叫他去看病人，最终在爸爸的叮嘱声中挂了电话。

接着，我翻找出了杜芷瑶的联系方式，将爸爸的话发了过去。

直到晚上，杜芷瑶才回复我：

「坚强小瑶：太谢谢你了，游若，我马上去翻翻相册，看看有没有拍得更清楚的照片！」

对去医院的事情则是避而不谈。

既然她不提，我也没有再问。

十几分钟后，

「坚强小瑶：怎么办啊游若，我手里没有更清晰的照片了……」

「坚强小瑶：那个…游若，我爸妈总是特别忙，他们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看病，所以想让我托你问问，你爸爸有没有时间外诊啊？如果他能过来，费用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坚强小瑶：之前媛媛跟我提起你爸爸是三甲医院主任医师的时候，正好我妈听到了，她和我爸都非常高兴，之前就听说过你爸爸的大名，但他的号实在太难抢了，他们也太忙了，所以一直没能去。这次知道我和你是同学，他们一直想让我请你和游医生见面，还说如果你能请到游医生亲自来给我看病，那我有什么愿望他们都会满足。」

我无奈地回应：「……」

「我：我爸也忙，如果真想让他看病，直接排号去就好了。」

「坚强小瑶：我明白，明白，抱歉啊若若，我爸妈只是关心过度，游医生毕竟是主任医师，肯定没那么多时间千里迢迢地过来看病。」

「坚强小瑶：对不起，是我和我父母想当然了。」

我：「……」

感觉阴阳怪气。

这话说的，仿佛我爸是不愿意来的只有主任医师的身份一样。

他们既然一直在医院跑病，难道不知道体制内的医生轻易不能去别的医院看诊吗？

「我：嗯，你理解就好，我要复习了，不聊了。」

「坚强小瑶：…哦，好吧」

我原以为，热脸贴冷屁股之后，杜芷瑶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进一步的要求。

第二天我又收到了她的消息，

「坚强小瑶：那个…若若，你能把你爸爸的微信推给我吗？我爸妈的意思是，如果你爸爸抽不出时间过来，那我们就打个视频电话让游医生看看片子，视频肯定比照片要清晰得多。」

「我：……」

「我：还是那句话，要看病就去医院排号，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意给你我爸的微信。」

「坚强小瑶：[苦涩][苦涩][苦涩]」

「坚强小瑶：若若，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所以无法切身体会我的心情，我真的很害怕有天会突然失明，我父母也一直很担心。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肯定不会一再打扰你，但我真的无路可退了，若若，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父母也说了，只要游医生愿意来，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家里都能承担！」

「坚强小瑶：求你了，若若，游医生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保证只会麻烦他这一次，求你帮帮我……」

「坚强小瑶：我知道你肯定担心游医生的时间会耽误到其他病人，然而那些病人不都在医院吗？就算没有游医生医院里也还有其他医生可以看病，然而我除了游医生没有其他选择了，若若，我真的非常需要游医生……」

她无休止的信息让我心烦意乱。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杜芷瑶竟然给我打来了语音通话。我果断挂断，随即给她发去微信消息。

「我：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想看病就去排号，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我：另外，什么叫其他病人都在医院还有其他医生能看，那些病人是排了很久的号才轮到我爸爸，凭什么要给你让路？」

「我：真这么害怕担心，就行动起来，别只会张嘴，我爸爸的号虽然难排，但也不是排不到，为什么别人都愿意等，就你不愿意？你比其他病人高贵吗？要是你根本没认识我，这眼睛就不看了？」

「我：我可以理解你因为生病情绪不太稳定，但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不是你生病全世界就要让路的。」

「坚强小瑶：不是的若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我们既然是同学，你肯定不会对我坐视不管，对不起，我误会了，我不该这么一厢情愿认为你会愿意帮我……」

又来道德绑架了吧？真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吃这一套。

「我：你知道就好，过去两年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没超过五句，感情确实没到那个份儿上，另外麻烦叫我大名，我跟你并没有那么熟。」

然而最终，我还是没能防住。

杜芷瑶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爸爸的微信号，竟然在申请消息里谎称我是她好朋友，还说是我让她加的好友。

在我爸爸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后，杜芷瑶立刻开始不停地卖惨，并一个劲儿地以我为幌子。

直到一周后在学校外碰到爸爸时，我才从他口中得知这些事情。

饭桌上，我皱眉看着爸爸。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之前不跟你说过我们关系就很普通的吗？你难得有个休息日，何必大老远来这儿？」

爸爸解释道：「我来不是专为她，主要是想趁这个机会看看你。你大学在外忙，一学期也就回一两次家，我很忙，放假回家也不一定能见到你，所以就想着趁这次机会见见你，再顺便看看那位同学的眼睛。」

见我依旧不满，爸爸便笑笑道：「别生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责任。而且我是趁休息日来的，不会耽误看其他的病人。」

我顿时气得更厉害。虽然早就知道爸爸医者仁心，但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感受到。

次日晚上，我送爸爸去机场的路上，听他谈起杜芷瑶眼睛的情况，表示之后会持续关注她的病情和治疗，下一次调休时还会飞过来为她做手术。

我总算彻底明白了爸爸的决策。

一个月转瞬即逝。初夏来临时，爸爸再次从内陆飞到这个沿海城市，亲自为杜芷瑶进行手术。

我那天也去了医院，走廊里等待的全是患者的家属，而我只静静待着等医生的归来。

整整六个小时的手术，终于，当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时，我第一时间抬头，看到爸爸缓步走出来，脸上满是疲惫。

还没等我叫他，杜芷瑶的家人已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我站在人群外，静静听着爸爸耐心地为他们解释杜芷瑶的手术情况，仿佛那六小时的劳累对他毫无影响。

直到仍在麻醉状态中的杜芷瑶被推出来，爸爸才总算得以轻松些。

我走到爸爸身边，看着他额头渗出的汗珠，沉默了一会儿，才找了个话题问道：「饿了吗？」

爸爸露出一抹疲惫的微笑，语气温和说道：「饿了，走吧，一起去吃饭。」

等他换好衣服后，我们便朝着医院最近的餐厅走去。

吃完饭后，我急匆匆地赶往机场。

这一次，他没有让我送他，我们在餐厅门口各自告别。

我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拐角，才缓慢地朝地铁站走去。

经过这次事件，我对爸爸以及他所从事的职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救死扶伤，这种理念在此刻变得十分具体。

手术后，杜芷瑶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暑假来临，我在学校再也没有见到她。

偶尔从乔媛媛的聊天中得知，她的恢复情况非常好，移植的眼角膜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

随着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我收拾好行李，搭乘飞机回家。

才下飞机，手机的微信提示音频繁响起。

当我看到在闸口外等我的妈妈，便一边走过去，一边忍不住拿起手机查看。

打开微信的时候，我原以为是学校的通知，班委在艾特全体成员。可当我真正打开信息，发现有一位同学正在不停地艾特我。

点进班级群，滑到最上方，我愕然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杜芷瑶：@游若，你爸简直是个黑心医生！做个飞刀手术竟然收我们家两万块，真是吃人的心，连骨头都不吐出来！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基本职责，他怎么好意思收这么多钱？」

「杜芷瑶：@游若，我查过了，三甲医院医生外出做手术赚外快是国家严打的行为，你最好让你爸把钱退回来，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他，让他在这一行待不下去！」

「杜芷瑶：@游若，你别以为你爸是主任医师就了不起，像他这种黑心肝的医生，真该被永久踢出医疗行业！」

「杜芷瑶：@游若，谁的医生做手术要两万块？早知道你爸心这么黑，我就是眼睛烂掉也不找他手术！真是看走眼了！」

「杜芷瑶：@游若，别装死，快把钱还给我，不然我现在就举报你爸！」

巨大的愤怒和后知后觉的疑惑瞬间涌上心头。她究竟在发什么疯！

杜芷瑶的言辞如同激起千层浪，班级群里，乔媛媛第一个开口：「天呐，做个手术就要收两万块？这也太黑了吧！难怪大家都说医生最赚钱，尤其是这种三甲医院，轻轻松松就能月入六位数，更别提游若爸爸这种主任，他可不是能到七位数的！」

不到两分钟，群里逐渐冒出数十个支持杜芷瑶，冲动谴责医生的同学观点。

我气得眼前一阵发黑，直到妈妈催我过来，我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了不让妈妈看到群消息，我把手机调至静音。

回到家后，我对妈妈说累了，先去卧室休息，待我忍不住在房间里再度打开微信。经过近两小时的车程，群里的未读消息竟飙升到999+。

我深吸一口气，点击进入群聊。此时，杜芷瑶在群里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而其他同学则纷纷化身正义路人，正在愤怒地谴责医生、护士及整个医疗体系。

「说是主任医师，谁知道是不是靠关系，靠塞钱上位，这种昧良心的钱都收，难道要为自己挣棺材本吗？」

「现在哪还有救死扶伤的医生，全是张嘴闭嘴的钱钱钱，真是一言不合就恶心！」

「普通医生手术最少也要500红包，更别提这种主任医师，这还不得是天价！」

「你们看游若身上全是名牌，谁能相信她爸爸是什么好医生？」

「工资要的，红包要的，飞刀费赚的，难怪鲁迅先生说医生救不了国，因为医术从业者早已丧失良知！」

「这种丧良心的钱都敢拿，真不怕天打雷劈！」

班级里四十三个同学，竟有一半参与了这场对我父亲的围攻。而我却没心情跟这些人争辩，将杜芷瑶发的几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心中升起愤怒，加之被众人指责的压力，我迅速在输入框里打下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杜芷瑶，现在不是你哭着喊着求我爸飞来给你看病；不是你不把其他病人的命当命，大声要求我爸优先只管你；不是你擅自加我爸微信反复骚扰和卖惨；也不是你口口声声只要我爸愿意来就愿意承担全部费用吗？」

我逐一陈述着这些，她却把我一刀刀割裂。

「杜芷瑶：我现在只跟你讨论你爸收我家两万块黑心钱的事，别扯其他的！」

「杜芷瑶：你爸是医生，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一台手术而已，费得了他多少事？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真是……」

「我：你只说我爸给你做手术成功没成功吧。」

杜芷瑶愤愤不平地说：「这可是两码事！我只是觉得你爸明知道我和你是同学，还是这么坑我！」

我不甘地回应：「好吧，既然你执意认为我爸那两万块是黑心钱，那我就来给你算算这笔账。」

我接着说：「为了你治病，我爸几次往返的机票花了不止一万，食宿费也得三四千。手术前他熬夜加班，调整手术方案，术后一个月他也在跟进你的恢复情况，还不止几次亲自飞过来确认。」

我冷静分析：「单论他为你付出的身体和精力损耗，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你总是在指责他黑心，难道谁才是真正黑心的人？」

杜芷瑶反驳道：「那是我让他坐飞机来的吗？坐火车就能到，他偏要坐飞机！」

我质问道：「你真的想过没？难道你觉得我爸闲得无事，只等着你这个大小姐的召唤吗？你知道从北京到广州坐火车要多久吗？」

她一口咬定：「他作为医生，为病人赴汤蹈火本就是理所应当的！连这点慈悲心都没有，像他这种完全没有医德的人，根本不配当医生！」

我气愤地回应：「那么，你的意思是当医生的就该自愿饿活吗？」

杜芷瑶愤怒地否认：「你别胡说！我只是在说医生既然有工资，不论在哪做手术，都应该对应本地的薪资标准！否则就是收黑钱！」

她又补充：「刚才我说过，医生飞外地做手术本不符合规定。如果你爸不退钱，我可以向医院举报，甚至告他！」

她最后对我下了威胁：「若今晚我还没收到退款，我就要举报他，发到网上让大家看看你爸，知名的三甲医院眼科医生，如何是个利欲熏心的黑心人！」

我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无奈。

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白白享受，偏偏她家条件不错，根本不缺钱。

既然不关我的事，我退出了微信，直接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幸运的是，他此刻并不在手术中。

我们简单地沟通以后，我便打车去了医院。

正是饭点，爸爸带我去医院食堂用餐。

「那就把钱退给她吧。」

在我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完后，爸爸叹了口气。

身为医生，他见过太多奇葩病人，甚至遭遇过医闹，这对于他而言也许只是小打小闹。

可是，我不想咽下这口气。

「不退。」

我绷着脸，把筷子在米饭里戳来戳去。

爸爸轻轻用筷子撞了下我的手背：「好好吃饭。」

我抿抿嘴，放下筷子，直视着他。

「如果，我说如果不退钱的话，你可能面临着怎样最糟糕的后果？」

沉默片刻后，爸爸认真道：「在没有发生医疗事故的情况下，病人恢复得也不错，我手上还有消费凭证，所以这次的手术不会算违法。若医院追究，最严重也不过是停薪留职，等时间过去后再回去上班。」

我捏着手指，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仿佛看透了我的犹豫，爸爸鼓励地说：「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

看着面前温和的爸爸，我经过几次深思熟虑，终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爸，我不想把这笔钱退给她。」

我强调：「她不是说要举报你，要散佈这些事来网暴你吗？那我就要让她自食恶果。」

明明是她想走捷径、道德绑架，才让我爸不远千里跑来给她治病，结果她眼睛好了，却反过来攻击我爸。

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要否定我爸所有的付出，还要给他泼上黑心医生的脏水？

起初我还在考虑她的感受，可她一再如此，我就不打算再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