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回家看望寡嫂,村口老汉说,回家你睡在床底下

发布时间:2025-09-21 20:32  浏览量:7

民国二十三年,豫西伏牛山连下了半月秋雨,山路泥泞得能吞了鞋底子。陈望春挑着两布口袋杂粮,裤脚卷到膝盖,泥水顺着小腿肚往下淌,可他心里热乎——这是他离乡当脚夫的第三年,总算攒够了盘缠,能回陈家村看寡嫂林氏和侄子小石头。

过了黑风口,远远就望见村口那棵老槐树,枝桠上还挂着去年过年扎的红灯笼骨架。树下坐着个穿蓝布短褂的老汉,是村里的守林人王阿公,此刻正眯着眼抽旱烟,烟杆上的铜锅子泛着油光。

“阿公,我是望春,回来看俺嫂和娃哩!”陈望春放下担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泥。

王阿公猛吸了口烟,烟圈慢悠悠散开,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压得极低:“望春,听阿公一句劝,今晚回家,你莫睡炕上,就睡床底下。”

陈望春愣了,挠着后脑勺笑:“阿公,您打趣俺哩?床底下多潮,咋睡人?”

“谁跟你打趣!”王阿公把烟杆往鞋底一磕,火星子溅在泥里,“你嫂家不对劲,这半月我总见半夜有黑影在她家院墙外晃,昨儿还听见里头有男人咳嗽声。你别声张,照我说的做,保命!”

这话像块冰,顺着陈望春的后脖梗往下滑。他嫂林氏是出了名的贞洁人,三年前哥走后,多少人来说媒都被她拒了,怎么会有男人?可王阿公在村里活了六十年,从不说虚话,他心里顿时打了鼓,点头应下:“俺听您的。”

进村时天已擦黑,家家户户都冒了炊烟,唯独林氏家的烟囱静悄悄的。院门关着,却没上闩,陈望春轻轻推开门,院里的蒿草长到了膝盖高,只有通往堂屋的路被踩出了条窄道。

“嫂?小石头?”他喊了声,没人应。

堂屋门虚掩着,里头飘出股淡淡的酒气。陈望春挑着担子进去,就见林氏坐在炕沿上,头发松松挽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见了他也没往日的热络,只淡淡道:“回来了?路上累了吧,炕给你铺好了。”

“嫂,小石头呢?”陈望春扫了圈屋子,没见侄子的身影。

“娃子跟邻村的狗蛋玩去了,晚些就回。”林氏起身要去烧水,衣角扫过炕边的矮凳,凳上的酒壶晃了晃,洒出几滴酒——那酒壶是黄铜的,刻着缠枝莲纹,绝不是他家的东西。

陈望春心里的疑云更重,嘴上却没多问,只说自己一路赶脚,身上脏,先去灶房洗把脸。趁林氏转身的功夫,他飞快扫了眼里屋的炕——炕上铺着新浆洗的蓝布褥子,看着确实像给他准备的,可炕沿下的地面,却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蹭过。

入夜后,小石头还没回,林氏说娃子准是在狗蛋家宿下了,让他别等。陈望春假装累得不行,倒在炕上就“睡”了,耳朵却竖得老高。

约莫三更天,院墙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是门闩被拨开的轻响。陈望春赶紧屏住呼吸,蜷在炕沿下,透过床板的缝隙往外看。

堂屋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个穿黑绸衫的男人,身材魁梧,脸上留着络腮胡,手里还提着个油布包。林氏从里屋迎出来,声音柔得发腻:“张爷,您可来了,那憨子睡得跟死猪似的。”

“哼,算他识相,不然老子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张爷把油布包往桌上一放,打开来,里面竟是半袋银元,“这是给你的,等把陈望春那挑子里的杂粮换成钱,再给你加一倍。”

林氏眼睛亮了,伸手去摸银元,却被张爷一把抓住手腕:“急什么?先把事办利索了。那憨子手里还有笔脚夫钱,等明儿他把钱拿出来,咱们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里的狠劲让陈望春浑身发冷。

原来林氏早跟这张爷勾搭上了!王阿公说的黑影,就是这男人。可他们为啥要杀自己?陈望春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凳子倒了。张爷警觉地拔出腰间的短刀:“谁?”

林氏也慌了,赶紧往里屋走:“没、没人,许是老鼠碰倒了东西。”

陈望春知道不能再等,趁张爷注意力在里屋,猛地从床底下钻出来,抄起炕边的木凳就朝张爷后背砸去。张爷惨叫一声,踉跄着转过身,短刀朝陈望春刺来。

陈望春常年当脚夫,力气大,反应也快,侧身躲开,又一凳子砸在张爷的胳膊上,短刀“当啷”掉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处,堂屋里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

林氏吓得尖叫起来,想往外跑,却被从门外冲进来的王阿公拦住了。王阿公手里拿着根木棍,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望春,俺们来帮你!这妇人不守妇道,还想害你,没门!”

原来王阿公怕陈望春出事,半夜带着几个相熟的村民守在院外,听见动静就赶紧进来了。

张爷见人多,想跳窗逃跑,却被村民们按住,捆了个结实。林氏瘫在地上,哭着求饶,可谁也没理她——村里人本就敬重守寡持家的妇人,如今见她做出这等丑事,还想害自家小叔子,都恨得牙痒痒。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把张爷和林氏送到了镇上的警察局。直到这时陈望春才知道,张爷是附近山头的土匪,专干谋财害命的勾当,林氏是被他用钱财引诱,才答应帮他除掉自己,好侵吞他带回来的财物。而小石头,前几天就被张爷派人骗到了山外,幸好王阿公提前让人去寻,昨天傍晚就给接回来了。

送走警察那天,陈望春特意去了老槐树下,给王阿公磕了个响头:“阿公,谢谢您,要是没您那句提醒,俺这条命就没了。”

王阿公扶起他,把烟杆递给她:“傻小子,乡里乡亲的,本该互相照应。只是记住,人心隔肚皮,遇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后来,陈望春再也没当脚夫,留在村里种地,守着小石头长大。每当有人问起当年的事,他总会指着村口的老槐树说:“是那棵树下的提醒,救了俺一命。床底下的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的黑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