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我想嫁给二嫂的弟弟,后来庆幸听了母亲的话

发布时间:2025-09-26 17:36  浏览量:1

第一章 麦收时节的心动

1986年的麦收,来得比往年早了半个月。日头刚爬过村东头的老槐树,空气里就飘着麦芒的焦香,混着汗水的咸涩,在鲁西南的小村里漫开。我蹲在自家地头,手里攥着一把刚割下的麦子,指尖被麦芒扎得又痒又疼,却没心思顾——眼睛总忍不住往隔壁地里瞟。

隔壁是二哥家的地。二哥和二嫂李娟正弯腰割麦,二嫂身边站着个年轻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手里的镰刀挥得又快又稳,麦秆在他身前“唰唰”倒下,码得整整齐齐。

那是二嫂的弟弟,叫王强,比我大两岁,从邻县过来帮二嫂家收麦。这是我第一次见他。

“秀莲,发什么愣呢!再不快割,日头就晒死人了!”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急脾气。我赶紧收回目光,用力挥了挥镰刀,可心思还是飘远了——刚才王强直起身擦汗时,正好跟我对上眼,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阳光照在他脸上,连额角的汗珠都闪着光。

我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割麦,心脏却“咚咚”跳得厉害。那时候我十八,正是怀春的年纪,村里跟我一般大的姑娘,有的已经订了亲,娘也常跟我念叨“女大当嫁”,可我总觉得那些说媒的小伙子要么木讷,要么油滑,没一个入眼的。直到见了王强。

收麦的日子累得人直不起腰,天不亮就得下地,直到日头落山才能回家。可我每天都盼着下地,就为了能多看王强几眼。他话不多,却实在,见我割麦慢,会悄悄绕到我这边,帮我把割下的麦子捆好;中午娘送来饭,他会主动接过娘手里的饭篮,还会笑着说“婶子,您歇会儿,我来摆碗筷”。

有天中午,天特别热,我中暑了,头晕眼花地往地上倒。王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他的手很有力,掌心带着镰刀磨出的薄茧,却很稳。“你别硬撑,去树底下歇会儿。”他扶着我到老槐树下,又跑去地头给我舀了碗凉水,还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含着,能舒服点。”

那是块橘子味的水果糖,糖纸皱巴巴的,大概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我含在嘴里,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连头晕都好了大半。看着他又转身去地里干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日子肯定差不了。

麦收结束那天,二嫂拉着我到她家,王强也在,正帮二哥修镰刀。二嫂笑着说:“秀莲,你看我弟咋样?人老实,又能干,家里就他一个男孩,爹娘也疼他。”我脸一红,低下头,没说话。王强也停下手里的活,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二嫂见我这样,更乐了:“我看你俩挺合适的。你要是愿意,我跟你娘说说,再跟我爹娘提提,咱们亲上加亲,多好!”

我心里怦怦跳,偷偷抬眼瞅了瞅王强,他正好也看着我,眼里带着点期待。我赶紧低下头,小声说了句“我听娘的”——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王强的样子,他挥镰刀的样子,扶我的样子,给我糖的样子。我甚至开始想,要是真跟他订了亲,冬天就该办喜事了,到时候我要做件红棉袄,绣上几朵花,还要跟他一起下地干活,一起攒钱盖新房。

第二天一早,我就忍不住跟娘说了二嫂的意思。娘正在灶台前烙饼,听了我的话,手里的擀面杖顿了一下,没立刻说话,只是把饼翻了个面,火钳在灶膛里拨了拨,火星子“噼啪”响。

“你觉得王强这孩子咋样?”娘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

“他人挺好的,能干,还老实。”我赶紧说,把他帮我割麦、扶我、给我糖的事都跟娘说了一遍。

娘听完,叹了口气:“秀莲,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只看表面。你跟他才认识几天?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吗?”

我愣了一下:“二嫂说他家就他一个男孩,爹娘疼他。”

“疼归疼,可他家条件咋样?你二嫂没跟你说吧?”娘把烙好的饼放在盘子里,“我听你二伯娘说,王强他爹前几年得了哮喘,干不了重活,家里全靠他娘种地,欠了不少外债。他虽然是独子,可这负担也不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二嫂确实没跟我说过。可我又想,只要人好,日子苦点不怕,慢慢总能好起来。“娘,只要他肯干,以后总能把债还上的。”

娘看着我,眼神很认真:“秀莲,你还小,不知道过日子的难。光是肯干不够,还得看这人心是不是真的踏实。你二嫂是他姐,肯定捡好的说。我看这孩子,虽然看着老实,可眼里藏着点急功近利的劲儿,不像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我有点不高兴了:“娘,您就见了他几面,怎么就知道他不踏实?”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看人不会错。”娘的语气很坚定,“这事不急,先等等。我托你二伯娘再问问他家的情况,你也别总想着这事,好好在家帮我干活。”

我瘪了瘪嘴,没再跟娘争,心里却不服气。我觉得娘是想多了,王强明明就是个好小伙,怎么会不踏实呢?

第二章 隐藏的算计与母亲的顾虑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盼着二嫂再来提这事,可二嫂像是忘了似的,没再跟我提过王强。我心里有点急,又不好主动去问,只能每天在家闷闷不乐的。娘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是偶尔会跟我念叨村里谁家的姑娘嫁得好,谁家的姑娘嫁过去受了苦。

有天下午,我去村里的小卖部买酱油,正好碰到二伯娘。二伯娘拉着我的手,小声说:“秀莲,你娘托我问王强家的事,我问清楚了。他家确实欠了不少债,有三百多块呢,在咱们村,这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我听王强他邻村的远房亲戚说,这孩子去年跟人去城里打工,没干两个月就回来了,说是老板不给钱,可到底是咋回事,谁也说不清。”

我心里更沉了。三百多块钱,对我们家来说,得攒大半年才能攒下来。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王强有问题,说不定他打工回来真的是因为老板不给钱呢?

“二伯娘,您说他是不是真的不踏实啊?”我小声问。

二伯娘叹了口气:“我也不敢说死。不过你娘说得对,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马虎。你年纪小,别被表面迷惑了。”

从小卖部回来,我心里乱得很。我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看着天上的云飘来飘去,脑子里一会儿是王强帮我割麦的样子,一会儿是娘和二伯娘的话。我想找王强问问清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没过几天,王强要回邻县了。二嫂让我去她家帮着收拾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王强正在屋里打包行李,见我进来,笑了笑:“你来啦。”

“嗯,二嫂让我来帮你收拾。”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把几件旧衣服叠进包袱里,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秀莲,”王强突然开口,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我姐跟你说的事,你跟你娘说了吗?”

我脸一红,点了点头:“说了,我娘说……再等等。”

王强的眼神暗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我知道,你娘是担心我家条件不好。其实我这次回去,就想跟我爹娘商量,再去城里打工,争取早点把债还上。等我赚了钱,就回来找你,风风光光地娶你。”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我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少了很多。“你要去城里打工?能赚到钱吗?”

“能!我听说城里工地上一天能赚五块钱,比在家种地强多了。”王强说得很肯定,眼里闪着光,“等我赚够了钱,就回来盖新房,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看着他,心里又开始憧憬起来。也许娘真的想多了,王强只是想早点赚钱,让日子好起来而已。

王强走的那天,我去村口送他。他接过我递给他的两个白面馒头,笑着说:“秀莲,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心里充满了期待。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每天都盼着王强的消息。二嫂偶尔会提起他,说他在城里工地上干活,挺卖力的,还寄了五十块钱回家。我听了,心里更踏实了,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可娘还是不松口,每次我跟她提王强,她都皱着眉说:“再等等,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秋收的时候,王强回来了。他比以前黑了,也壮了,穿着一件新的蓝布褂子,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一回来就去了二嫂家,还特意给我带了一条红围巾,说是在城里买的。

我拿着红围巾,心里甜滋滋的。王强拉着我,跟我说城里的事,说工地上的活虽然累,但是能赚钱,他已经攒了两百多块钱了,再干几个月,就能把家里的债还上一半。

“秀莲,等我把债还完,就跟你娘提亲。”王强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我点点头,脸又红了。

那天晚上,我跟娘说王强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围巾,说他已经攒了不少钱。娘没说话,只是让我把围巾拿给她看看。娘拿着围巾,摸了摸布料,又看了看针脚,说:“这围巾看着不便宜,他刚赚了点钱,就想着买这些东西,不是个会过日子的样子。”

我有点生气了:“娘,他是特意给我买的,说明他心里有我。”

“心里有你是好事,可过日子得细水长流。他现在最该做的是攒钱还债,而不是买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娘把围巾递给我,“秀莲,你听娘的,再观察观察。别轻易答应他,免得以后后悔。”

我虽然不服气,可还是听了娘的话,没立刻跟王强提亲事。王强在家待了三天,每天都来找我,跟我描绘未来的日子,说等他赚够了钱,就带我去城里逛逛,给我买新衣服,买好吃的。我听得很开心,可心里也隐隐有点不安——他说的都是以后的事,却很少提怎么踏实干活,怎么慢慢攒钱。

王强回城里的前一天,跟我表白了,说他喜欢我,想跟我订亲。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娘还没同意呢,等你下次回来,跟我娘好好说说吧。”

王强有点不高兴,说:“你娘是不是嫌我家穷?我跟你说,我肯定能赚大钱,到时候让你娘刮目相看。”

我赶紧安慰他:“不是的,我娘就是想让你再踏实干一段时间,证明你能好好过日子。”

王强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后,我心里一直很纠结。一方面,我觉得王强是真心喜欢我,也确实在努力赚钱;另一方面,娘的话和我心里的不安,又让我不敢轻易答应他。我只能每天在家帮娘干活,盼着王强能早点赚够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娘看。

可我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我对王强的看法。

第三章 骗局败露与现实的耳光

冬天的时候,村里来了个陌生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像个文化人。他在村里挨家挨户地串门,说自己是城里一家服装厂的采购员,想在村里找几个代理人,帮着收购棉花,每斤棉花给五分的提成。

村里人都很心动,棉花是村里的主要经济作物,每家都种了不少,要是能多赚点提成,也是笔不小的收入。可大家又有点犹豫,不认识这个人,怕被骗。

没过几天,王强突然从城里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去找了那个采购员,还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宣传,说他在城里见过这个人,确实是服装厂的采购员,靠谱得很。他还说,自己已经跟采购员签了合同,要当村里的总代理人,让大家把棉花都卖给他们,保证能拿到提成。

村里的人本来就有点相信王强,毕竟他在城里打工,见过世面,又有他担保,大家都放下了戒心,纷纷把家里的棉花拉到王强指定的地方。我家也种了两亩棉花,娘本来不想卖,可我劝娘说:“王强都担保了,肯定没问题,而且能多赚点提成呢。”

娘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听了我的话,把家里的棉花拉了过去。王强见了我,笑着说:“秀莲,你放心,等这笔生意成了,我就能赚不少钱,到时候就跟你娘提亲,开春就办喜事。”

我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可没想到,过了几天,那个采购员突然不见了。大家去王强家找他,发现王强也不见了,只留下一间空屋子,里面堆着大家的棉花,却没人管了。

村里的人一下子慌了神,纷纷意识到被骗了。有人跑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的人说,那个采购员是个骗子,专门在农村骗钱,已经在好几个地方作案了。而王强,很可能是跟那个骗子串通好的,一起骗大家的棉花。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帮娘纳鞋底,手里的针一下子扎到了手指,血珠冒了出来,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疼。我不敢相信,王强竟然会骗大家,骗我。

娘看着我,叹了口气:“秀莲,现在你信娘的话了吧?这孩子心里没底,总想走捷径,早晚要出问题。”

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心里又疼又悔。我想起王强跟我说的那些话,说要赚大钱,要娶我,原来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是想踏实赚钱,而是想跟着骗子一起骗大家的钱。

村里的人都很生气,有的人家损失了上百斤棉花,相当于大半年的收入。大家都去找二嫂要说法,二嫂哭着说她也不知道王强会这么做,她也是受害者,家里的棉花也被王强拉走了。

二哥气得直跺脚,说要去找王强,把他找回来算账。可王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村里的人虽然没直接说我什么,可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也参与了骗局一样。我心里又羞又悔,恨王强骗了大家,更恨自己当初不听娘的话,盲目相信他。

娘没骂我,只是每天变着法儿地给我做好吃的,劝我:“秀莲,别往心里去。谁年轻的时候没看错过人?就当是个教训,以后看人准点就行。”

我抱着娘,哭着说:“娘,对不起,我不该不听您的话,还让家里受了损失。”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这些。”娘拍着我的背,“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以后可得记住,过日子要踏踏实实,不能贪小便宜,更不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

我点点头,把娘的话记在了心里。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提过王强。他就像一场噩梦,醒了之后,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深刻的教训。我开始踏踏实实地在家帮娘干活,学着做饭、缝衣服、喂猪,日子过得平淡却踏实。

娘也没再逼我相亲,只是偶尔会跟我说:“秀莲,别急,缘分到了,自然会遇到合适的人。咱们不图对方多有钱,只要人踏实、心眼好,能跟你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知道娘是为我好,也慢慢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我开始明白,婚姻不是一时的心动,而是长久的陪伴和踏实的日子。当初要是真的不听娘的话,跟王强订了亲,现在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

春天的时候,村里的小学招代课老师。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家待了两年,娘说让我去试试。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报名,没想到竟然考上了。

当时代课老师一个月工资三十块钱,虽然不多,可我很满足。每天跟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读书写字,看着他们天真的笑脸,我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学校里有个男老师,叫张建国,比我大三岁,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师范学校毕业后来到村里小学教书。他人很老实,说话温温和和的,对学生很有耐心。他知道我的事,却从没提过,只是在我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会主动帮我。

有次我班里的一个学生生病了,我送他去卫生院,张建国正好也在,他帮我跑前跑后,还帮我垫付了医药费。后来我要把钱还给他,他笑着说:“不用急,等你发了工资再还也不迟。”

慢慢的,我对张建国有了好感。他不像王强那样会说好听的话,却总是用行动关心我。他会在我备课到很晚的时候,给我送一杯热水;会在下雨天,把他的伞借给我;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跟我聊学校里的趣事,逗我开心。

娘也看出来我对张建国的心思,她托人打听了张建国的情况。张建国的父亲去世得早,他跟母亲一起生活,家里条件不算好,但他很孝顺,对母亲很好,工作也很踏实,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小伙。

娘跟我说:“建国这孩子不错,踏实、孝顺,跟他过日子,你肯定不会受委屈。”

我脸一红,点了点头。

第四章 踏实的日子与迟到的庆幸

夏天的时候,张建国托校长跟我娘提亲了。娘问我的意思,我红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没有华丽的承诺,可我心里很踏实,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订亲那天,张建国给我买了一块手表,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却是他攒了两个月的工资买的。他把手表戴在我手上,笑着说:“秀莲,以后我每天都陪着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才是我想要的爱情,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和承诺。

1987年的冬天,我和张建国结婚了。婚礼很简单,没有多少彩礼,也没有华丽的嫁妆,只是请了村里的亲戚邻居吃了顿饭。可我心里很满足,因为我知道,我嫁对了人。

婚后的日子很平淡,却很幸福。张建国每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学校,晚上一起回家。他会帮我做饭、洗衣服,会在我批改作业到很晚的时候,给我泡一杯热茶。他母亲身体不太好,我每天都会给她端水洗脚,陪她聊天,她也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疼。

1988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张建国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说:“秀莲,谢谢你,给我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儿子。”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儿子满月那天,村里的人都来祝贺。二嫂也来了,她看着我和张建国,还有怀里的儿子,叹了口气说:“秀莲,当初真是对不起你,我弟他……唉,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我笑了笑:“二嫂,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是啊,都过去了。如果当初没有听娘的话,执意嫁给王强,现在的我,可能还在为生活奔波,甚至可能被王强的骗局拖累,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而现在,我有疼我的丈夫,可爱的儿子,稳定的工作,还有一个和睦的家庭,这都是娘当初的坚持,给我带来的幸福。

儿子三岁的时候,张建国因为工作表现好,被调到了乡中心小学当老师,工资涨了,还分了一间宿舍。我们把家搬到了乡里,儿子也送去了幼儿园。每天早上,我送儿子去幼儿园,然后去村里小学上课;下午,我接儿子放学,回家做饭,等着张建国回来。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

有天下午,我去乡里的供销社买东西,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头发乱糟糟的,正蹲在供销社门口乞讨。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王强。

他也看到了我,眼神里充满了尴尬和羞愧,赶紧低下了头,想要躲开。我心里五味杂陈,没有过去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走了。

后来听村里的人说,王强当年跟那个骗子一起骗了大家的棉花后,分了一点钱,可很快就被他挥霍光了。他又去城里打工,可因为名声不好,没人愿意雇他,最后只能靠乞讨为生。他爹娘因为他的事,气得一病不起,没过几年就去世了,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很感慨。如果当初他能踏实一点,不贪小便宜,不搞歪门邪道,也许现在也能像我一样,有个幸福的家庭,过着踏实的日子。可他偏偏选择了走捷径,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天晚上,我跟张建国说起了遇到王强的事。张建国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走错一步,就可能步步错。还好你当初听了你娘的话,没跟他在一起。”

我靠在张建国的肩膀上,说:“是啊,现在想想,真庆幸当初听了娘的话。要是那时候嫁给他,现在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呢。”

娘后来也搬到了乡里跟我们一起住。她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看着我和张建国感情越来越好,总是笑着说:“秀莲,你看,娘当初没骗你吧?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娘当初的坚持,感激她没有让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感激她为我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1995年,儿子上小学了,我也从村里小学调到了乡中心小学,和张建国一起工作。我们用攒了几年的钱,在乡里盖了一栋两层小楼,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有天周末,我和张建国带着儿子回村里看二嫂。二嫂已经老了很多,二哥身体也不太好,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她拉着我的手,说:“秀莲,你真是好命,嫁了个好丈夫,日子过得这么好。我弟他……唉,真是造孽啊。”

我笑着说:“二嫂,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踏实肯干,日子就不会差。”

离开村里的时候,儿子问我:“娘,刚才二婶说的那个舅舅是谁啊?”

我摸了摸儿子的头,说:“是一个很久不见的人了。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记住,做人要踏实,不能贪小便宜,更不能走歪门邪道,只有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挽着张建国的胳膊,看着儿子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跑着,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我想起1986年的那个麦收时节,想起当初对王强的心动,想起娘当初的坚持,心里充满了庆幸。如果当初没有听娘的话,我的人生可能会是另一种样子。而现在,我有一个爱我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儿子,一个温暖的家,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有时候,我们年轻气盛,容易被表面的美好迷惑,看不清现实的真相。而父母的话,虽然有时候听起来很唠叨,很不合心意,却往往蕴含着他们一生的经验和对我们最深的爱。幸好,我当初听了娘的话,才没有错过属于自己的幸福,才过上了现在这样踏实而温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