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凯旋带回女子,要和我退婚,皇上乐了,随即召我进宫当了贵妃

发布时间:2025-09-26 16:01  浏览量:2

听说打了胜仗归来的神武大将军,带回了一位容貌极为出众的姑娘。

在大殿之上,皇帝面带和蔼,微笑着询问大将军想要何种奖赏。

大将军神情坚定,语气决绝地说道,他要与阮丞相之女,也就是我,解除婚约,还要迎娶那位带回来的姑娘。

皇帝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瞬间龙颜大悦,毫不犹豫地立刻下了三道圣旨。一道是退婚的旨意,一道是赐婚的旨意,还有一道,竟是迎我入宫的旨意。

入宫那天,我缓缓摘下戴了多年的面纱。那一刻,我内心平静如水,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众人那一脸的惊呼,以及神情恍惚、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神武大将军。

而皇帝呢,却一脸得意洋洋,大步上前,用力推开我身边战战兢兢的太监,然后紧紧揽着我,对着众人炫耀道:

「还不快拜见贵妃娘娘?」

1

小时候,我怀着一颗好奇又顽皮的心,偷偷闯进了我爹那神秘且安静的书房。刚一进去,就瞧见一个小男孩,正肆无忌惮地踩着我爹那象征着权威与地位的宝座,还拿着墨条在我爹刚精心画完的画作上乱涂乱抹,那模样,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我顿时怒从心头起,这可是我爹的心头宝啊!我气得满脸通红,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拽着他的手,非要拉着他去见我爹,让他好好受受惩罚。

可这小男孩哪肯乖乖就范,在我用力拉扯他的时候,他拼命挣扎起来。这一挣扎可不得了,不小心就打翻了烛台。好巧不巧,旁边的一个墨台也翻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小男孩脑袋上。只听“砰”的一声,小男孩脑袋一歪,当场就晕了过去。

而此时,火苗顺着溅落的烛油迅速蔓延开来,眼看着就要引发一场大火,我俩差点就葬身在这火海之中。我心里又急又怕,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像条死狗一样软绵绵的小男孩拖了出来。

当我拖着小男孩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上了满脸担忧、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紧张的我娘,还有差点被吓得晕过去的我爹。

我爹平日里向来温文尔雅,从不轻易发脾气,可那天,他着急得脸色煞白,二话不说,抱着小男孩就匆匆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从小就是我爹的掌上明珠,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哪受过这样的冷落啊?我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拽着我娘的袖子,抽抽搭搭地问那个男孩是不是我爹的私生子。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我娘一巴掌。

那墨水沾了我一脸,我这一哭,整张脸更是像黑炭一样,脏兮兮的。我跑到镜子前一看,吓得大声嚷嚷起来:“我毁容了!我毁容了!”

之后,阮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我右边的脸黑了一大块。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直接就变成说我毁容了。

再之后,全京城都知道了阮丞相的独女毁容了。

可是……我心里委屈极了,我脸上沾的明明是墨水啊……

我一边使劲儿地洗脸,一边哭得稀里哗啦,这墨咋这么难洗啊?我都把脸洗得通红通红的,像个大苹果,可还是没洗掉呢!

我爹气冲冲地走过来,扬起手就要给我打个屁股开花,幸亏被我娘眼疾手快地拦住了。然后,我爹一脸心疼地看着被烧成灰的书房,还有我脸上那怎么也洗不掉的墨水,那可是他花了好几万两白银买回来的墨条啊,就这么被我给“嚯嚯”了,他心疼得直跺脚。

我娘更是受不了我的哭号声,那哭声简直要把屋顶掀翻,她直接吩咐丫鬟:“别洗了,索性出门戴着面纱好了,这墨最多留几个月就没了。”

第二天,我没心没肺地戴着面纱出门买珠钗。大家看到我这副模样,更是坚信了我毁容的事实。

我心里那个急啊,想解释却有心无力,就连平常老和我不对付的郡主,都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连珠钗都不和我抢着买了。

不是我故意装可怜,都怪老头子买的墨质量太好,这面纱我整整戴了一个月之久。

在这之后,我又捅了马蜂窝,被蜇得满脸是包;又吃了杏仁过敏,起了一脸疙瘩;又出去和小伙伴玩捉迷藏,不小心把门牙磕掉了……

我娘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怎么哪也不伤就专伤脸呢?于是,这面纱就一直戴在我脸上了。我爹也唉声叹气地和我说:“女儿家家的,脸面最重要,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跟个假小子似的。”

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小男孩,这事儿就被我抛在脑后了。

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新上任的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严重怀疑他是太闲了,竟然下旨给我定了亲。俗话说得好,自古文武不联姻,更何况我爹是丞相呢。但是也不知道皇帝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把我指婚给了大将军。

我心里直犯嘀咕,他是真不怕造反啊,还是说太相信我爹和大将军了啊?

皇帝的旨意谁也不能违反,听说大将军三番两次进宫请求皇帝收回圣旨,可皇帝就是不为所动,一点用都没有。

我是认命了,心里想着,我嫁谁不是嫁啊,反正都是过日子。

后来我就到处找人打听,我对另一半其实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可别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就行,不然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结果听说这个大将军叫魏青,他十三岁就随父出征,今年才十七岁,更是在战场上屡出奇招,打了很多胜仗,继承了他父亲的神勇,被皇帝封为神武大将军。

还好还好,不是老头,但我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他是个严重的颜控。

为了以后生活能过得舒心些,我打算让大将军见识一下我的“真面目”。

我得到了一个机会,据说大将军会在三天后参加皇帝举办的晚宴。我心里暗自窃喜,这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嘛。

2

好了,现在的我,用“妖艳贱货”来形容,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看着自己这一身华丽的打扮,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光彩夺目,想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没想到我的丫鬟小菊一直对着我犯花痴,眼睛都直了。

“小菊,诶!擦擦口水~”我笑着打趣道。

小菊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小姐,你好美啊!可惜外人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侍郎的女儿是京城第一美,我看她连你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快别拍你家小姐的马屁了,我这叫扮猪吃老虎懂不?必要的时候那肯定就是一鸣惊人~嘿嘿嘿……”

我郑重地戴上面纱,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让魏青在“不经意”间看到我的真面目,然后疯狂地爱上我,这样等我嫁过去了,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可惜啊,我还是太单纯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宴会开始了,新上任的皇帝姗姗来迟,他披着个白色的狐裘,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位置上,那姿态,仿佛在走一场华丽的秀。

“平身,各位爱卿久等了。”皇帝微笑着说道,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着他年轻英气的脸庞,谁能想到他和我一样才十五岁的年纪呢?我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皇帝眼睛看了一圈,就坐在上位喝上小酒了,我看着他面前的菜冒着热气,心里愤愤不平。来这么晚!我的菜都凉了!我心里暗暗抱怨着,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我一个眼神就扫到了一身黑色官服的魏青。嘿!真不错,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我盯了他半炷香的时间,眼睛都酸了,酸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捏了捏拳头,心里暗暗较劲,小样,看我一会不迷死你!

好家伙!我熬过了冷透的饭菜,那饭菜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像嚼蜡一样;熬过了无聊的助兴节目,那些节目看得我直打瞌睡。好不容易看到了魏青从宴会上起身来到了后花园,我心里一阵激动,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跟着他,就像一个小尾巴。

没想到,人不但跟丢了,我还迷路了……对你没听错,正当我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气温骤降,刮起了大风,那风“呼呼”地吹着,吹得我头发都乱了。

“啊啾!”我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鼻子都酸了。

突然不知哪来一股妖风,竟把我的面纱吹走了,我还迷眼睛了,眼睛又疼又涩,难受得我直揉眼睛。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我一下跳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心“砰砰”直跳,就像揣了只小兔子。

“你是谁?!”我大声问道,眼睛还是睁不开,感觉眼睛很刺痛,像被针扎了一样。

“小姐不必惊慌,是杂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哦,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我听出来了,是皇帝身边的大公公。

大公公人很好,并且他的对食和我家有一些渊源,所以我对他也算熟悉。

“参见大公公,小女失礼了,我是阮丞相的独女,我本来在这赏景,可是突然刮了风,我迷了眼,看不清路了,所以被困在这花园内了,可否请公公帮我寻回面纱,带我回到宴会上,不然父亲该着急了。”我急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对面却半天没有声音,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大公公在想什么。

我不由得又打了个喷嚏,身体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公公?”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只感觉一双很温热的手帮我戴上了面纱,那动作轻柔得就像一片羽毛,然后为我披上了温暖的裘衣,那裘衣软软的,暖暖的,让我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阮小姐,还得麻烦您扶着杂家的胳膊,杂家带您回宴会上。”大公公温和地说道。

我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那劳烦公公了~”

走着走着,我逐渐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就像听到了希望的号角。我的婢女小菊远远地看到大公公扶着我,赶紧快步走了过来。

“参见大公公,我是阮小姐的婢女小菊,我家小姐这是?”小菊一脸担忧地问道,眼睛里满是关切。

小菊赶紧把我接了过来,就像接过了最珍贵的宝贝。

“你家小姐在后花园迷了眼,最好还是先去清洗一下眼睛,让阮小姐去偏殿即可~温水已经备好~还有预防风寒的汤药,我看阮小姐有些受凉~”大公公细心地交代着。

我握着小菊的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赶忙屈了屈身:“谢过公公。”

3

等我洗好眼睛,那水凉凉的,洗在眼睛上舒服极了。又喝了碗苦得我面容扭曲到我娘都不认识我的汤药,那药苦得我直皱眉头,差点把舌头都苦掉了。换了身衣服回到宴会上。

我看到魏青正坐在那喝酒,喝得脸红扑扑的,就像一个熟透的大苹果。

气死我了!他怎么跟个爆竹似的跑那么快!我却搞得这么狼狈!我心里又气又委屈,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为了让魏青对我一见钟情,我今日穿了一身布料很薄的流仙裙,那裙子在风中轻轻飘动,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可这天气太冷了,差点没冻死我,现在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个冰雕了。结果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忽然我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我抬眼望去,竟是皇帝一脸玩味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我突然汗毛乍起,怎么事?他看我做什么?我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的狐裘不见了。

我突然惊恐了起来,该不会……刚刚在后花园……

刚刚在后花园大公公偷拿了皇帝的狐裘,然后看到我在那里,以为我看到了他作案的过程便要嫁祸给我吧!我心里越想越害怕,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我突然打了下自己的脑门,怪自己没仔细看看那裘衣啥样式的,要是能记住那裘衣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幸亏啊,幸亏我把那件华贵无比的裘衣扔在了偏殿。当时扔的时候,心里还隐隐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那裘衣的材质和做工都是上乘,可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我满心得意地看向皇帝,那眼神里满是挑衅与自信,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小聪明。然而,皇帝却以一种更为意味深长的目光回望着我,那眼神深邃得如同无底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他轻轻一招手,把身边那个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大公公招了过去,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心想:这狗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会是要针对我吧?

坐在上位的皇帝,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他慢悠悠地开嗓,声音拖得老长:“阮爱卿啊……”

原本嘈杂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得如同死一般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家老头子,也就是我爹,听到皇帝的召唤,身体猛地一颤,颤颤巍巍地走到大殿中央,那步伐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接着,他又缓缓地跪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臣在。”

皇帝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静静地盯着我爹,仿佛要把他的灵魂都看穿。大殿里安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我爹的死对头——太傅和吏部侍郎,在那挤眉弄眼,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爹更是挥汗如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我也汗毛直立,心里直犯嘀咕:这狗皇帝到底要干吗?不会是要拿我爹开刀吧?

就在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皇帝突然托着脸,傻呵呵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

“今日朕遇见了一位多日未见的故人,她更是朕的救命恩人,阮爱卿你说朕该如何赏赐她啊?”

???

我一脸蒙圈,脑袋里瞬间冒出无数个问号。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爹,只见我爹好似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大殿内的臣子家眷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都想知道皇帝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谁。

我爹“扑通”一下就磕起了头,那声音响亮得在大殿里回荡:“皇上!微臣难以作主。”

皇帝却没头没脑地来了句:“阮爱卿那么紧张做什么?朕又没说你是朕的‘恩人’,只是这位‘恩人’脸皮薄,琉璃国最近供奉了不少好玩意,那就把这些赏给朕的‘恩人’吧。麻烦阮爱卿替朕转交可好?”

我偷偷瞄着皇帝,他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说完,他便说了句“朕乏了”,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大殿。

我爹还跪在大殿中间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皇帝走了之后,大殿上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些好奇和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投向我爹,好像我爹真的得罪了皇帝一样。我爹低着头,不敢与那些目光对视,身体微微颤抖着。

直到大公公挥了挥他的手绢,那动作优雅却又带着一丝神秘——

殿门被缓缓打开,一群小太监搬着一个个盛满了金银珠宝的箱子进来。那些箱子金光闪闪,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都过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箱子才搬完,殿内金光闪闪,差点闪瞎我的眼睛。我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心里忍不住咒骂道:不是,我人傻了,这狗皇帝是不是脑袋有病啊!有钱没地花了吗?

大公公赶紧下来扶起我爹,捂着嘴在我爹耳边说了什么话。只见我爹一脸复杂,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只得点了点头。

此时殿内的目光更好奇了,那些大臣们交头接耳,甚至有大臣暗自打听皇帝的“恩人”到底是谁。我看着他们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暗自嘀咕:我都怀疑这些人是玩脸谱的吗,脸上一会一个颜色一会一个表情的,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爹载着五车金银珠宝回了家的事,一瞬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尤其是总嘲笑我是丑女的吏部侍郎之女越媚儿,在席上对我一顿开炮,那话语如同尖酸刻薄的箭,直直地向我射来。我挖了挖耳朵,就当是狗吠,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给她气得直跳脚,那模样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

京城都传我爹认识皇帝的“救命恩人”,一时之间,人们都想知道这位神秘恩人是谁,我家的门槛差点被踏破。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拜访,有求财的,有求官的,还有纯粹来看热闹的。

可是我爹回到家后却好几天称病闭门不出,又在“病好”后急匆匆进宫。他天刚亮就去了,直到傍晚才回来。那疲惫的身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娘问他他也不说怎么了,就是愁眉苦脸的,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我好久没看到老头子这样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一回来就唉声叹气,一看到我更是严重,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愧疚。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紧接着第二天我就听说西北蛮子最近来势汹汹,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直逼边境。皇帝第一时间指定魏青出征,魏青不日就要去西北打仗了。

本应定在下个月的婚期,就这么被延迟了。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庆幸的是不用这么快就面对婚姻的束缚,失落的是不知道这婚事到底会走向何方。

我思来想去,还是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想着魏青即将奔赴战场,这平安符或许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我满心期待地想当面给魏青。

打听到他在练兵场,我赶忙过去。一路上,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想象着见到魏青时的场景。

到了之后我远远看到他和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在说些什么。那女子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干练和自信。

我在练兵场门口被士兵拦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士兵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菊一脸气愤,双手叉腰,大声说道:“什么闲杂人等,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可是丞相府小姐,是你们将军未过门的妻子!”

那士兵一脸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原来你就是拆散了将军和军师的那个娇小姐,风一吹就能倒,还是不要来这刀剑无眼的练兵场了,以免我们这些贱民不小心伤到了千金小姐,再被相爷砍头。”

“你!”小菊气得满脸通红,正要上前理论。

我拉住了小菊,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那我们就在这里等魏将军好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生气,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得太僵。

这里的争吵声有些大,魏青看了过来,先是紧皱眉头,那眉头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低头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便带着那女子走了过来。

“赵二,退下,不得无礼。”那女子对着门口的士兵呵斥了一声,那声音清脆而有力。那士兵便退到一旁,还冲我们翻了个白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小菊在一旁要气死了,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上去揍那士兵一顿。我拽了她一下,对魏青问道:“这位是?”

魏青刚要开口说话,那女子抢先一步,对我抱了一拳:“拜见阮小姐,我是将军的军师——木婉七。”她那动作优雅大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她随即冲魏青粲然一笑:“阿青,我看阮小姐有事对你说,那我就先回帐篷了。”

魏青抬手阻拦:“七七你不必走,阮小姐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听这称呼这魏青和木小姐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只是皇帝下的旨,并非他和我二人可以抗衡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我随即把心中那一丝丝期待掐灭,平安符在袖中变得滚烫,仿佛在提醒着我即将到来的尴尬。只觉得自己若是与魏青成婚,那以后的日子怕是过得不会太舒坦。

小菊看我半天不说话,只是尬笑,她阴阳怪气道:“我们小姐知道将军要上战场了,去寺庙求了个平安符来送给将军,只是没想到将军美人在侧,可怜我们小姐痴心一片啊~”

魏青黑了脸:“胡言乱语!七七是军师,又岂是寻常女子?”他的声音有些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木婉七却一脸坦然:“阿青,没事的。”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柔和。

我嘴角抽了抽,看着两人跟演话本似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我恨恨地瞪了一眼小菊,这死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小菊口无遮拦,将军和军师不要在意。我只是闲来无事逛一逛,我就不耽误将军的时间了,这便打道回府。”

我刚要拉着恨铁不成钢的小菊回去,魏青在后面叫住我:“阮小姐留步。”

我回过头去,看见魏青伸出手问我,“那本将军的平安符呢?”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愣了一下,看到木婉七僵硬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嗤之以鼻。本以为魏青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边还朝三暮四地。我假装一脸歉意:“不好意思,魏将军,平安符我弄丢了,还是让木军师给你求一个吧。再见。”

我随手就把一大早求来的平安符扔在了一旁的草垛中,那动作带着一丝决绝。

魏青前两日写信约我,说他才知道我误会了他和木婉七的关系,他们只是同僚,还要向我当面道歉,让我在鸿运楼等他,他请我吃饭赔罪。

我本来懒得搭理,心想这魏青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但想了想毕竟婚约还在,若是他真的心悦木婉七,不如趁这次饭局说清楚也好,以后就算我俩成婚了也各过各的算了。

抱着这种想法,我提前到了鸿运楼,在包间里从中午等到傍晚也没见他人来。我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心里越来越烦躁,这魏青不会是在耍我吧?

我被放鸽子了。我捏着手里的筷子,咬牙切齿,那力度仿佛要把筷子捏断。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这魏青的话了。

刚要出门,就看到姗姗来迟的魏青,我刚要委屈,就看到了他旁边还跟着木婉七。我立马跟战斗的老母鸡一样,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无比,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那气势仿佛要把对方吞掉。

魏青一脸愧疚,对我连连拱手,那动作充满了歉意:“阮小姐,实在抱歉,我……”

魏青还没说完,木婉七就冲我歉意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阮小姐,抱歉,阿青不是故意迟到的,只是今日我不小心受了伤,阿青不放心非要给我请大夫,这才耽误了一会,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行。”

我一时之间怒上心头,说不出是委屈还是生气,心想好你个魏青!就算和我没有感情,也得懂得尊重别人吧。我冷笑一声,那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冷风:“我又不是泼妇,为何要打你骂你?魏青,你好歹也是大将军,既然是你约我,就不能言而无信,我在这等你许久,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过去了,你多大脸呐你?若是你对我不满,你大可与我说,我又不是狗皮膏药非将军不可,何苦如此侮辱我?”

魏青脸青一阵红一阵,那表情十分尴尬。反倒是木婉七开口,一脸落寞:“对不起,阿青。这件事都怪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魏青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怜惜:“这件事和七七无关,是我做的不对,有什么不满阮小姐全冲我来就好,他日我亲自去相府请罪。”

我气得肝疼,心中直骂这狗皇帝赐的什么狗屁婚。这婚事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不顾魏青在后面叫我,我走得决然,都没有回头。那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甩在身后。

木婉七冷不丁地在后方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那声音犹如利箭般刺入我的耳中。原本正朝着我这边狂奔而来的魏青,脚步戛然而止,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接着,我清晰地听到他那满是关切的声音,对象却是木婉七。这声音如同一根刺,扎得我心里生疼,我顿时心灰意冷,毫不犹豫地直接登上马车,头也不回地打道回府,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令人心烦意乱的场景。

6
次日清晨,天色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魏青便急匆匆地来到丞相府门前,用力地敲着门,口中还喊着要向我赔罪。令人觉得滑稽的是,他居然还背着荆条,那模样活像一个犯了错前来请罪的滑稽小丑。

这动静可不小,惹得我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我爹见状,赶忙将他迎了进来。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和我爹说这些糟心的破事儿,就怕他为我操心。可我爹却不这么想,他还以为是我耍小性子,故意使性子不见魏青,便把我叫了过去。

我心里其实并不想见他,可无奈我爹说魏青带来了我最爱吃的城西那家糖炒栗子。哼,这栗子倒是成了魏青的“敲门砖”。我拉着小菊,心里暗自想着,今天可得好好看看魏青的笑话,当然啦,这笑话看在栗子的份上,也还算值得。

到了前厅,我一眼就看到魏青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那荆条扎得他的后背都渗出了血,红红的一片,看着怪吓人的。我爹在一旁挤眉弄眼,还小声地问我,魏青到底是怎么得罪我了。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无语地站在那里。

魏青在下方笨手笨脚地跟我道歉,那模样就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不知所措。然后,他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木簪。我歪了歪脑袋,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魏青给我这个树杈模样的东西是何用意。

魏青顿时涨红了脸,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这……这是我昨晚精心雕刻的木簪……权当给……给……给……给阮小姐赔罪了。”我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我又想起了他和木婉七合起伙来让我难堪的场景,脸色瞬间一沉,正色道:“将军你给我簪子,木军师不会生气吧?木军师不会吃醋吧?木军师不会打我吧?”

魏青连忙摇头,着急地解释道:“阮小姐你误会了,我未曾给七七雕刻过。七七自幼便是孤儿,是我从难民堆里把她捡来的。她很有谋略,我才破格提她为军师。相处多年,我只是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我冷冷地看着那支簪子,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时,我眼尖地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个很眼熟的细绳。我心里一动,猛地凑过去,一把将那绳子提了出来,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脖子。我定睛一看,竟是我之前扔到地上的平安符。魏青一下子就像被蒸熟了的虾一样,满脸通红。看着他这副模样,我本要说出的那些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我,我,我,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下一句话。就在这时,木婉七走了进来,禀告魏青该出征了。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魏青脸色一变,正色道:“我该走了,还希望阮小姐原谅我,可以收下簪子。”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他出征的日子,我抿了抿嘴,心里虽然觉得魏青在感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但他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精神还是让我很是钦佩。

木婉七脸色苍白地看着木簪,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坏水,假装拭去不存在的眼泪,说道:“你亲手雕的簪子我便收下了,魏青,你要平安归来。”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木婉七跟在他后面,也不知在门外偷听了多久,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冲她做了个口型,“就这?”

7
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宛如一群洁白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魏青走的这两个月里,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都显得格外平静,就连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皇帝也暂时没搞出什么幺蛾子。

我惬意地涮着锅子,热气腾腾的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看着窗外那如鹅毛般的大雪,我突然就想到了魏青。这魏青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不好好和他的好妹妹卿卿我我,反而经常在信件中给我寄一些西北的小玩意。我没去过西北,那些小玩意对我来说十分新奇,没事的时候我就拿出来把玩一番。

出于礼貌,我还是写了封书信过去。毕竟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他要是死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要是死了,我就成了未过门的寡妇了,我可不想在京城门口立着那座象征着贞节的牌坊,那可太丢人了。

过了几日,淑妃举办了赏梅宴,邀请一众女眷过来看梅花。我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俩小核桃转着,听魏青说西北好几个大爷都拿着这玩意用手转着玩,他觉得好玩便寄给了我。

女眷们都陆陆续续到齐了,就差德妃还没到。淑妃和德妃一向不对付,淑妃一看德妃姗姗来迟,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德妃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好等呀~”德妃摇曳着身姿走过来,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抿嘴一笑,那模样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美丽。

“这不是皇上昨夜歇我那了嘛,难免身体劳累,起晚了些……”淑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冷冷地哼了一声。

“也不知妹妹是学了什么妖术,让皇上天天流连忘返的,妹妹真是好手段呀!”德妃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撇撇嘴,那神情仿佛在说“就你也能跟我比”。

“现在后宫这么多姐妹,多少人早已人老色衰的,皇上近几年又不选秀,可不老是往我这跑吗~”“你!”淑妃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就像一个鼓起的气球。

看够了她们的热闹,我实在没什么兴致吟诗作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我披着厚厚的狐裘,手里捧着个汤婆子,趁着混乱偷偷跑了出来。走了好一阵,我看到了一个小亭子,便坐了上去,懒洋洋地看着那飘洒的大雪,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伸出手接着雪花,那雪花落在掌心,瞬间就化成了一滴水。突然,我心生一计。我团了个雪团,看着东张西望的小菊,一下子就朝她打了过去。她一愣,随后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上。

我一下子被吓住了,赶紧往她那跑了几步,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雪团打到了我的头上。我看到小菊此时正团着雪团对我笑,那笑容就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我插个腰,大声骂道:“好你个小菊,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俩旁若无人地在亭子前打起了雪仗,那欢快的笑声在雪地里回荡。我的脸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但是我感觉很快乐,这不比那什么诗会好玩多了嘛~

我团好一个超大的雪团,看到小菊正在团雪团,我瞅准时机,一个趁其不备,就把雪团扔了过去。“啪”的一声,小菊一个惊呼躲了过去。雪球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到一个明黄色的衣服上。

“大胆!”大公公呵斥了一声,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雪团打到了皇帝,我急忙下跪,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小兔子。

“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皇帝虎着脸,那模样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宫中打闹,成何体统!”我有些紧张,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菊更是拼命磕头,让皇帝恕罪,说都是她出的主意要在亭子前打雪仗。

我看到小菊额头都磕青了,不由得有些生气,明明就是他突然间出现,还怪起了别人。我不由气鼓鼓地抬头看向皇帝,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凭什么怪我们”。

他好像被我凶巴巴的眼神逗乐了,眯了眯眼睛,然后摆了摆手让我起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既打湿了朕的衣服,你得赔朕一件。”啥玩意?我一脸黑人问号,心里想着这皇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臣女……臣女赔不起啊,要不然,臣女直接赔皇上银子?”皇帝的衣服可都是绣纺定制的,一针一线都极其金贵,皇帝竟然让我赔他衣服,折现赔钱不就行了嘛。

大公公又再次呵斥了一句:“大胆!竟敢侮辱皇上!皇上还能差你那点银子吗?!”我正恨恨为难之际,皇帝话锋一转。

“赔不起衣服,那就拿你来赔吧。”我顿时诚惶诚恐,心里想着这皇帝是不是疯了。

“使不得啊皇上!我长得丑还毁过容,不学无术成天逗猫逗狗,我爹都说要不是皇上赐婚我都嫁不出去了!更何况皇上天人之姿,英武不凡,我不配啊!”皇帝看我这样贬低自己,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在你心里原来朕这么优秀吗?好了,朕不逗你了,陪朕在这走一走吧。”

说罢,大公公突然拉住要起身的小菊,把小菊带了下去。我神经紧绷,心里想着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帝总不能行不轨之事吧,我一下裹紧了身上的裘衣,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皇帝脸上好像有一丝嫌弃的神色。喂!狗皇帝你怎么回事!我心里默默地骂道。

“放心吧,你那婢女没什么事,朕让喜贵带她去上药了,你快跟上。”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被人架着远去的小菊,心中感觉很害怕,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皇帝突然扯了我一下,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心里又骂了好几遍狗皇帝,问候了一下他全家,竟然连丑女都不放过!

8
走着走着,皇帝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时愣神没刹住,撞到了他宽阔的后背上。那坚实的后背撞得我鼻子生疼。

我刚要谢罪,他突然对着我嘘了一声,拉着我躲入了假山之中。我刚要出声,就听见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你别这样~小心被人发现了!”是德妃,我耳朵向来灵敏,一下子就听出了德妃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又带着一丝慌乱。

“你可想死我了,这几天皇上天天去你房内,本王都没有机会去找你!本王看你是有皇兄的陪伴,忘了本王的好了!”那男子自称“本王”,不知是哪个大胆的王爷。这皇家辛秘就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开,我听到了如此“不堪”的内容,都快抖成筛子了。

皇帝好像以为我冷,用他宽大的裘衣给我罩在了里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我拿小眼神瞟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心里默默给德妃点了根蜡,又有些同情皇帝,此时我觉得皇帝比我更可怜,头顶上都绿到发光了,就像一片草原。

德妃嘤咛了一声:“什么呀!皇帝来我这,也就是喝喝茶下下棋,也不知怎么了,连碰都不碰我!”随后两人朝这里越走越近,我身体绷得紧紧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我几乎要尖叫出声,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两人突然停下,好像在我们前面的那座假山中,传出了一阵奇怪的的声音。此时我神情混乱,我看着皇帝的胸膛,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直念叨希望这事快点过去,就像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结束。

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双腿麻木得厉害,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脚底更是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那两人这才慢悠悠地从假山里踱步而出。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把积压在胸口的闷气都吐了出来。缓缓抬起头,眼前赫然是皇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近得仿佛能数清他脸上的每一根胡须。更让我恼怒的是,他的脸竟一点点朝我凑近,那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痒痒的。我这一抬头,差点就跟他的嘴唇来了个亲密接触,吓得我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刹那间,我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像被火烤过一般滚烫。我下意识地,双手猛地用力推了一下皇帝,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我身边推开。可这一推,我瞬间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心里害怕得不行:“完了完了,我怎么敢推皇帝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皇帝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反而顺势搂住了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抱歉,朕不是有意的。”

我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想着:“我都有未婚夫了,皇帝还这样对我,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在他眼里,我就这么随便吗?”果然,我娘说得没错,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

就在这时,一片雪花调皮地飘进了我的眼睛,冰冰凉凉的,我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皇帝看到我哭了,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像一只无头苍蝇,一下子撒开了手,然后手忙脚乱地为我擦眼泪,那笨拙的样子,倒让我有些想笑。

“你别哭,是朕不对,朕孟浪了,你别哭啊。”他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心中一阵无语,可这股委屈劲儿一上来,就顺着这股劲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皇上不会治臣女的罪吧?”

皇帝一脸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不会。”

我这才发现,他给我擦眼泪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面纱扯掉了。我心里开始自恋地琢磨:“不会是发现我的美貌了,想要强取豪夺吧?哼,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结果,这狗皇帝差点没把我气死!他居然嬉皮笑脸地说:“不哭了啊~看你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丑得跟朕小时候遇见的小黑狗似的~”

我当时就噎住了,感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往上冒,心里疯狂吐槽:“我这么大个美人看不见吗!我看不是德妃偷情,是你不行!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算什么皇帝!”

狗皇帝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我忽然捂住嘴巴,心里“咯噔”一下:“妈呀!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爹,七大姑八大姨我对不起你们!九族对不起啊!”

皇帝咬牙切齿,狠狠地攥住我手腕,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捏碎:“朕早晚让你知道,朕行不行!”

最后的结果是,慌乱中我又不小心给了皇帝一脚。这一脚下去,我吓得魂飞魄散,回府途中,满脑子都是诛九族的事儿,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砍头的惨状。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做噩梦,梦里我被押上刑场,刽子手的大刀高高举起,我吓得尖叫连连。早把德妃偷情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9

最近因为雪灾的缘故,皇帝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我心里暗自庆幸:“真好,九族保住了。”

而我经常在宴会上看到洋洋得意的德妃,每次看到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总感觉憋得慌,像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直到初春,宫里传来消息,说魏青打了胜仗,后日就班师回朝了。我破天荒地开始绣香囊,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我的心意,想等魏青回来送给他。毕竟他也送了我那么多小玩意,只是这么久了,我写的那封信他竟然没回我,我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

后天很快就到了,我决定先观察一波情况,就早早地到了早已站成两排的路旁。为首的男子逆着光,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天神下凡。道路两旁都是欢呼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空都掀翻。甚至还有不少女子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扔手帕,那手帕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魏青,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拼命抬起手挥舞着,仿佛这样他就能看到我。忽然,我发现有个女子与他共乘一匹马,他马绳牵得很紧,我仔细一看,嗨呀,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女子,不就是我们木大军师吗?

“这就是将军吧!真威武啊!”旁边一个女子满脸崇拜地说道。

“是啊,真帅啊,那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女军师吧,郎才女貌,真羡慕啊!将军那么帅,要是我也能陪他一起征战沙场就好了~”另一个女子一脸花痴地说道。

“做梦吧你,听说这次的胜仗女军师功不可没,提前就知晓了敌人的偷袭~”又一个女子酸溜溜地说道。

旁边俩女子议论着,我赶紧躲到一旁,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很怕被人认出来。然而我多虑了,魏青就这样从我眼前走了过去,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

“小姐,我早说魏将军和那个七七有一腿了!皇上赐婚的时候他还想退婚呢!大庭广众就抱在一起,真不要脸!”小菊啐了一口,满脸的气愤。

我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就是就是!还我只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呵呵~”

主人公都走远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刚扭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

“哎哟~”我捂着脑袋,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想着:“这人身上怎么这么硬啊?像一块大石头。”我刚抬头要发火,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菊更在旁边“皇……皇皇……”个不停,吓得脸色苍白,像一张白纸。

大公公立马捂住她的嘴巴,解释道:

“没错!正是我们黄公子。”

我讨好地笑了笑,心里却想着:“这皇帝怎么又出现了,不会又要对我做什么吧?”

“皇……黄公子,麻烦让一让,我要回家。”

皇帝跟聋子似的,不仅不让我回家,还拽了拽我的袖子,那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眼看他的手就要伸过来了,我心里害怕极了,很怕他又对我做出轻浮的举动来,拉着小菊扭头就跑。

一边跑我还一边回头,看到皇帝抽搐的嘴角,那模样仿佛在憋笑,我心里想着:“哼,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10

“将军驾到!”随着一声响亮的通报,终于来了,魏青。

他路过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那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犹豫。

不枉我从下午就开始梳妆打扮,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心里想着:“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也没用,我不再是阮相小姐,我是复仇归来的扭轱辘·阮。”

我怀里揣着香囊,脖子抻老长,像一只伸长了脖子的鹅,眼巴巴地看着门口,不知今天有什么大戏可以看。

魏青换上了黑色官服,他有些瘦了,那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挺拔。

他大步走进来,步伐坚定有力。

“末将参见皇上!”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皇帝在上位笑呵呵地,大手一挥,那动作潇洒自如。

“快平身!魏爱卿,是我朝的功臣啊,为朕打下了西北两座城池!”

魏青拱了拱手,连忙道:

“末将不敢当!全都依仗皇上英明,乃末将之福,百姓之幸!”

皇帝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豪迈:

“那爱卿想要什么奖赏?你说出来!朕都允了!”

皇帝笑眯眯地,我觉得他好像在想什么坏事,心里琢磨着:“这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魏青却跪在了殿中央,态度诚恳:

“皇上!臣有心仪的女子,一见钟情,想求皇上收回我与阮丞相之女的赐婚!”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和我爹,那目光像一道道利箭,射得我心里发慌。只有魏青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突然心里有些闷闷地难受,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把魏青寄给我的那些玩意都贱卖咯。就在他回来之前,我还想过若是他尊重我与他相敬如宾也不是不行,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此时我头上还插着那个丑了吧唧的木簪,就在魏青进来之前,郡主还嘲笑我是个土包子,树杈子也往脑袋上插,那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这会儿,以郡主为首的那帮刺头幸灾乐祸地看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和嘲笑。

我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暗暗想着:“你们压根不懂姐的手段,等会儿有你们好看的。”

皇帝“哦”了一声,那声音拖得长长的。

“这……阮丞相,你怎么看?”

我爹更是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像一道深深的沟壑。

“皇上,您开口,那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将军一上来就要求您收回赐婚!臣觉得不妥!”

皇帝虎着脸,好像在思考,那表情严肃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一脸期待地盯着魏青,只等大戏开场,他却低着头看也不看我,仿佛我是一个陌生人。

我想也没想就站了出来,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启禀皇上!臣女同意退婚!但臣女有几句话想问魏将军。”

“放肆!你快回座位上去。皇上,臣教女无方……”我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皇帝打断了我爹的话。

“朕准了。”

我看着魏青,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声音清晰而坚定:

“将军,你心仪之人可是木婉七?”

他说是。

我假装心灰意冷,备受打击,心里却想着:“哼,看你怎么解释。”

“将军不是说她只是你的妹妹?”

他说木婉七救了她,受了重伤,事情因他而起,他必须负起责任,非卿不娶,更是答应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抿了抿嘴,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吗,那这么说我小时候还救过一个小男孩呢,难不成我也要让他娶我吗?什么兄妹相称,我看你和她二人本就是不清不楚,若是退婚也可以,那也是我退你!”

他只小声说对不起,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只觉得好笑,一把就把脑袋上的木簪揪了下来,扔到他面前,那动作干脆利落。对皇帝说道:

“臣女阮宓今日要与魏将军退婚,望皇上恩准!”

皇帝眯着眼看着那个木簪,一脸嫌弃,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魏爱卿毕竟是大功臣,朕不但要赏,还要重重地赏!既然第一次赐婚你们二人都不满意,朕不愿看到一对怨偶,就收回赐婚的圣旨。那朕便私自再下两道圣旨,这第一道就是朕要给魏爱卿和那位木姑娘赐婚,日子就交给钦天监去定吧,魏爱卿你可满意?”

魏青听后,重重地磕了个头,那声音响亮。

“多谢皇上!”

“朕刚才觉得阮小姐的话说得非常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恰好朕这几日已查明,原来朕的『救命恩人』就是阮小姐,除了之前的赏赐之外,那第二道圣旨,朕就封阮小姐这个救命恩人一个贵妃当当吧!”

听到第二道圣旨,我当场就在殿中央晕过去了,别担心,我是低血糖了,只是我晕过去之前满脑子都在想,我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的救命恩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后来我听旁人说,我晕过去之后,皇帝说我是高兴得晕倒了,而我爹和他的死对头们当时差点把头磕破了,也没能阻挡皇上要我进宫当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