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傻皇帝司马衷，被废五次差点死，匈奴刘曜救她还立为皇后

文|避寒

编辑|避寒

公元300年，一个名叫羊献容的女子被推进了历史的绞肉机，她成了各方势力拉扯的棋子，五起五落间被扔进冷宫，差点被按进河里淹死。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被羞辱致死，刘曜却在燃烧的宫殿里冲过来，用战袍裹住她说："别怕，以后没人能再动你。"

羊献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自己。

泰山羊氏，这四个字在西晋就是硬通货。 祖父羊瑾当过尚书右仆射，父亲羊玄之也是朝中要员，外祖父孙旂更是平南将军。这样的家世，按理说应该过上顺风顺水的日子。

可惜她生错了时代。

西晋末年，门阀政治玩到了极致，谁家出身好，谁就有话语权。婚姻更是门第匹配的游戏，爱情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羊献容从小就知道，自己迟早要嫁给某个有权势的男人，为家族的政治利益服务。

公元300年，皇后贾南风被赵王司马伦废杀，这个丑陋凶狠的女人终于玩完了，宫里空出了皇后的位子，得有人填上。

权臣孙秀看中了羊献容，不是因为她有多美，而是因为她外祖父孙旂和自己是同族。在那个年代，婚姻就是政治，爱情是奢侈品。

羊献容准备入宫那天，发生了一件怪事。华丽的嫁衣突然着火，火苗蹿得老高，宫女们赶紧扑灭，说是不祥之兆。羊献容看着被烧焦的衣角，心里大概已经明白，这条路不会好走。

她要嫁的人是司马衷，那个被后世称为"白痴皇帝"的男人。

司马衷有多傻？他听到青蛙叫会问："这些东西是为官还是为私？"老百姓没饭吃，他会说："为什么不吃肉粥？"这样的男人当皇帝，本身就是历史的黑色幽默。

更要命的是，司马衷还有生理功能，羊献容作为皇后，必须履行传宗接代的义务。想象一下，一个正常女人面对这样一个丈夫，每天晚上是什么心情。

羊献容嫁过去后，生活可想而知。丈夫是个傻子，朝政被贾南风把持多年，现在又落到司马伦手里。她就像个精美的花瓶，被摆在那里装点门面，除了生孩子，什么用都没有。

她为司马衷生了个女儿，叫清河公主，这大概是她在那段婚姻里唯一的慰藉。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羊献容心里想的可能是千万别让她重复我的命运。

如果说前面的日子只是平淡无奇，那接下来的四年，羊献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人生如戏。

八王之乱一开始，她就成了最好用的政治符号。 谁控制了皇后，谁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立她，表示拥护正统；废她，表示另立新君。

公元304年，成都王司马颖要对付长沙王司马乂，找了个理由，讨伐羊玄之。羊献容的父亲成了替罪羊，她自己也被一撸到底，从皇后变成庶人，关进了金墉城。

金墉城是什么地方？说是宫殿，其实就是高级监狱。羊献容在里面冻得蜷成一团，每天听着外面的刀光剑影，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那些日子，她大概经常想起入宫时着火的嫁衣，当时以为是不祥之兆，现在看来简直是神准的预言。

没过几个月，司马越起兵打败了司马颖，羊献容又被拉出来，重新当皇后。从囚犯到皇后，就是一句话的事。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河间王司马颙的大将张方杀进洛阳，她又被废了。

这一次，张方把晋惠帝劫持到长安去了，留在洛阳的大臣们又立她为皇后，可很快，张方又杀回来，羊献容第三次被废。

最危险的一次是公元305年。 河间王司马颙看她被反复立废，干脆想一了百了，下诏要毒死她。诏书一道道送来，催着赶紧动手，幸好司隶校尉刘暾等人拼死上书，说皇后无辜，不该死。

刘暾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逃到青州避难，羊献容才捡回一条命。

四年时间，五次被废，六次被立，连洛阳县令这样的小官都能废掉她。 一个堂堂皇后，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每次被废，羊献容都要搬家。从皇后寝宫到金墉城，从金墉城到某个偏僻的小院，再从小院回到皇后寝宫。她的人生就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永远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

羊献容大概在这个时候学会在乱世里，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别指望什么忠贞报国，别指望什么夫妻情分，那些都是奢侈品，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公元307年，司马衷死了，有人说是司马越下的毒，有人说是病死的，反正这个傻皇帝终于解脱了。

羊献容原本想趁机翻身，晋惠帝死后，按规矩应该立太子。她赶紧派人去找清河王司马覃，想立他为皇帝，如果成功了，她就是太后，地位比皇后还高。

这招有点像武则天的套路，先立个听话的皇帝，然后自己在后面操控。羊献容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学会了政治手腕。

可惜这招没成，司马炽抢先一步当了皇帝，就是晋怀帝，羊献容被尊为惠帝皇后，搬进了弘训宫。

弘训宫听起来不错，其实和金墉城没什么区别，都是高级监狱。 羊献容在里面过了四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

这四年是她人生中最安静的时光，也是最痛苦的时光。 安静是因为终于没人折腾她了，痛苦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被历史边缘化了。

最让她心痛的是女儿清河公主。永嘉之乱开始后，洛阳城里乱成一锅粥，公主在混乱中走失了，被人贩子拐到江南卖作奴婢。一个公主，竟然沦落到给人当奴才，羊献容想救都救不了。

在弘训宫的日子里，羊献容大概想明白了很多事。 什么是忠，什么是义，什么是节操，在乱世里都是虚的，只有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

她可能每天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能把我从这里救出去，给我真正的尊重和爱护，我还在乎他是汉人还是胡人吗？

这种想法在当时绝对是大逆不道的，正经的贵族女子应该守节殉夫，至少也要守寡终老。可羊献容已经被现实教育得够狠了，她不想再做道德的奴隶。

公元311年，羊献容等来了她的答案。

刘曜和王弥攻破洛阳城，晋怀帝被俘，羊献容也成了战利品。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定了，胡人会怎么对待前朝皇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可刘曜看到羊献容的第一眼，就被震住了。这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身上竟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不是小女孩的青涩，而是成熟女人的魅力。

刘曜这个人本身就不简单，他是匈奴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能征善战。同时他又读过书，写得一手好字，射箭能射穿一寸厚的铁板。这样的男人，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羊献容让他动了心。

刘曜没有羞辱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他给她最好的住处，最好的伺候，还经常陪她说话。刘曜发现，这个女人不只是长得美，脑子也好使，对政治有自己的见解。

羊献容这才发现，原来男人还可以这样对女人，不是把她当生育工具，不是把她当政治符号，而是真的当成一个人来爱护。

刘曜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跟司马衷在一起，她时刻担心被废被杀。跟刘曜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是被保护的。

公元319年，刘曜称帝，改国号为赵，就是前赵，他立羊献容为皇后，这是她第六次当皇后，也是最后一次。

有一天，刘曜半开玩笑地问她："我和司马家那小子比起来怎么样？"

羊献容的回答让刘曜乐坏了："怎么能相提并论？陛下您是开创国家基业的圣主，他则是个亡国暗主。他连自己跟一妻一儿三个人都不能保护，贵为帝王却让妻儿在凡夫俗子手中受辱。当时臣妾真想一死了之，哪里还想得到会有今天？臣妾出身高门，总觉得世间男子都一个模样；自从侍奉您以来，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

这话听起来像是拍马屁，其实是发自内心的，羊献容跟司马衷十几年，除了恐惧就是绝望。跟刘曜在一起，她才知道什么叫被人珍惜。

羊献容为刘曜生了三个儿子刘熙、刘袭、刘阐。 长子刘熙还被立为太子，她不光是皇后，还参与朝政，真正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

刘曜对她的宠爱到了什么程度？ 史书记载"内有特宠，外参朝政"。一个女人能参与朝政，在古代是极其罕见的，这说明刘曜不只是爱她的美貌，更欣赏她的才华。

最重要的是，她找回了失散的女儿。刘曜派人到江南把清河公主接回来，改名临海公主，还给她找了个好夫君，，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羊献容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眼泪哗哗地流，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了。

在前赵的这些年，是羊献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她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可爱的儿子们，还找回了女儿，更重要的是，她获得了真正的尊重。

公元322年，羊献容在幸福中去世，谥号献文皇后，刘曜为她举行了盛大的葬礼，还亲自选定了陵墓的位置。一个大男人为了女人的葬礼，连朝政都暂停了几天。

七年后，刘曜在和石勒的战争中被俘杀死，羊献容的三个儿子也在前赵灭亡时被杀。如果她活着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我觉得不会，因为她已经体验过什么叫真正的爱情，什么叫真正的尊重。在那个女人命如草芥的年代，这已经足够了。

参考资料：

人民网文史频道：《西晋八王之乱中的女性命运：以羊献容为例》

光明日报史学版：《从羊献容的人生轨迹看魏晋时期的政治婚姻制度》

中新网文化频道：《两朝皇后羊献容：乱世中的女性生存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