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草莽周定渊突然答应朝廷招安,开出的条件便是将我赐给他
发布时间:2025-10-01 10:34 浏览量:1
江湖草莽周定渊突然答应朝廷招安,开出的条件便是将我赐给他。
人人劝我认命时,他却前往鄢州救下一个女子,那是他的前世挚爱。
此刻我已确定,我与他生前帝后临朝,死后双双重生。
他携美入京,毫不掩饰地说道:「为了承钧能顺利降世,我便勉为其难再娶你一次,能成为诞育最优秀继承人的工具,也是你的幸运。」
我在他面前装了二十余载逆来顺受的贤妻,后来亲手送他驾鹤归西,夺他皇位。
可他全然不知真相,重生归来,竟再度求娶。
我并不介意再演上一场。
让他知晓我从不是怯懦庸碌之辈,我也曾大权在握、指点江山。
1
在我即将前往白鹿书院求学时,圣旨突然降下,为我赐婚。
赐婚的对象却是一江湖草莽,我成为阖京笑柄。
天兴寨盘踞宁州已久,是朝廷大患,可近日格外反常,其首领周定渊突然接受朝廷招安。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已察觉到了不寻常。
只听下一瞬间,父亲艰难出声:「他提出的唯一条件便是让陛下将你赐给他。若如此,他便携万余匪众归顺朝廷,接受招安。」
父亲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可是结果已定。
「陛下已然应允,授他正四品武将的职衔,兼骁骑营副使。前往白鹿书院求学之事就此作罢,你准备待嫁吧,他不日进京……」
院子里月华如练,却透着凉意。
我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可是我的猜测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能得到证实。
却不想这次相见时,京中其他贵女正在奚落着我。
「孟家姐姐多年来冠绝京华,才名日盛,本以为是何等的神仙公子才能与姐姐相配,临了,却不想嫁个泥腿子,世事造化弄人,真是说不清楚。不过,才女与草莽,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般配呢……」她的声音中满含讥讽。
这样的话,我已听过无数次了,只会刺激得他更加不悦。
前世,他一次次的逼问我:「世家才女配我这江湖草莽,可委屈了你?」
即便我回应不曾,也只会换来他的不屑。
他嗤之以鼻道:「装模作样!」
这一世的重逢,便是在这样满是讥笑与嘲讽的声音中。
他并未发怒,走到我身旁时,玩味道:「这么多长舌妇,不如……割了她们的舌头?」
我虽未应声,却将那些没有见过血腥场面的内宅女子吓得不轻,唯恐他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一时间尽数散去。
我知道,他做得到。
我神色如常,他问出了和前世一样的试探:「孟姑娘,可觉得这桩婚事委屈?」
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了,他也是重生而来。
他长身而立,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十七岁时的孟长离,养在深闺,懵懂无知,不自觉地就露出了几分轻蔑神色。
「圣命已下,长离不敢有违。日后定会相夫教子,做好分内之事,为将军免去后顾之忧。」
我低眉顺眼,故作温顺。
显然,这个回答让他很满意。
我离开茶楼时,却在拐角处听见另一女子对他说:「将军真是料事如神,怎么早早就料准了那孟家女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竟会这般心甘情愿,我还以为她会闹上一闹呢。」
那女子声音不急不缓,语气中透着迎合之意。
周定渊轻嗤笑了一声:「她的脾性,我自是比谁都了解,她早已是我掌中物了,这桩婚事这么简单就达成了,婚后她自会对我言听计从。看样子这次更是不用在她身上多费心思了……」
前世,我在他面前扮演了二十年的贤妻。
伪装得久了,不仅他当真了,差点我都当了真。
可惜,他不知他死后,我执掌朝局,垂帘听政,大权在握。
他喜欢的美人儿,我悉数送进地宫里陪他去了。
我再陪他演一次,又何妨?
2
至于他身旁的女子,我也早已认出了,是戚灵素。
前世周定渊身旁的解语花,待江山大定,他封她为贵妃。
可这一世,她更早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月余前,我便听说周定渊前往鄢州抢了一桩婚事,从恶霸手上救下了一个女子。
那个时候,我便猜到周定渊可能也重生了。
按照前世轨迹,戚灵素被恶霸强抢,后来江山大乱,周定渊在战乱中救下了她,这事发生在七年之后。
可周定渊现在却提前冒险救下了她,避免了她前半生颠沛流离之苦,将她带在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先是抢亲,其后是接受招安。
桩桩件件,都不该发生在这个时候,可在他的推动之下,尽数提前。
上一世他接受朝廷招安,发生在两年后。
彼时陛下为笼络新臣,便主动赐婚。
前世二十余载夫妻,始终不曾互相信任、交付真心,尽是背叛与猜忌。
重来一世,他竟然还妄想着我能乖乖地当他的提线木偶,助他成就大业。
此刻他在明,我在暗,那我就陪他演一场。
他以为我是逆来顺受的贤妻,甘心为夫为子倾尽所有。
他没有看透我,更没有看透戚灵素。
那才是一株多变有毒的曼陀罗,最擅长以退为进、揣摩人心。
所以多年盛宠不衰。
她,就是我选中的变数。
就如今日,她明知道想保住自己在周定渊身边的地位,最好没有我这位正妻入门。
可是她仍然愿意装出一副温柔解语、为他筹谋的样子,字字句句皆是为他考量,丝毫不提自己。
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这招,放在后来的深宫争宠,她屡战不败。
周定渊最是吃她这一套的。
她的阴谋算计都不会放在明面上,可是她背地里却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这桩婚事。
我本料的是十日内必有事发生。
却不想,比我料想的还早。
才过了三日,我身边的丫鬟竹意前往锦云楼为我取回预定的月华锦,却被人扇了两个巴掌。
竹意顶着红红的巴掌印回来,满眼含泪道:「小姐,今日我遇上一对主仆,好生跋扈,那月华锦供不应求,明明是咱们数月之前预定的,她们却丝毫不顾先来后到,径直抢了去,我不过争辩几句,她竟然打了我,走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她们住在雾隐巷梧桐苑,不怕我们上门理论……」
我命人带她下去敷药。
我眼里却闪过几许兴致,手指叩着桌子。
雾隐巷……梧桐苑。
鱼儿上钩了。
她主动找茬,不过是想要引我去找她罢了。
「带上几个能打的护院,与我同去。」
竹意上药回来后,没想到我这般大阵仗,她也被吓了一跳。
马车停在那梧桐苑门口,家丁护院随我鱼贯而入。
这院子里只住着戚灵素和两个伺候她的丫鬟。
其中一个丫鬟机灵,看我来者不善,便从侧门偷偷溜走了。
眼瞅着这是搬救兵去了,可我却放任她去。
至于院内的两人,自是由得我收拾了。
「来人,把她俩摁住。」
身后的护院身手利索,将两人紧紧摁着跪在地上。
「竹意,谁打得你巴掌,双倍还回去。」
有我授意,竹意也不是那等啰嗦的人,卯足了劲儿,直接四个巴掌就甩在了那个婢女的脸上,登时惨叫响起。
「管教不严,纵奴行凶,你这主子也逃脱不掉责任,也该与她同受之。」
我话音刚落,竹意便看明白了我的眼色,反手几个巴掌就落在了戚灵素的脸上。
显然,戚灵素已然被打懵了。
半晌才抬起头来,她眼里尽是错愕,以及被打之后的羞愤。
她没有想到我不按套路出牌,本以为将我引来之后,我便会发现周定渊金屋藏娇,势必会与他闹上一场,届时黄了婚事也是有可能的。
而她,只是一个被找上门的受害者而已。
可她没想到,我不与她理论,直接命人动手,她准备好的一腔说辞,竟然一句都未曾用上。
她恼怒出声:「你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官家小姐,欺我无权无势。」
我半弯着腰,笑着看她:「是又如何?」
「你可知我是谁?」
她那美丽的面庞上指印明显,可她的眼底却透着倨傲与不屑。
「我是周定渊的人,你伤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看样子,这才是她一开始准备好的说辞,可惜我没有给她发挥空间。
我故作惶恐,「是吗?可真是吓到我了呢?」
下一瞬间,我抬手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眼底浮现错愕震惊。
「住手。」周定渊的声音自远处而来。
我不急不缓地看向她,嗤笑道:「你且看着他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看他是否甘心舍掉这门婚事?」
3
周定渊快步而入,亲手扶起了戚灵素,转头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
「你怎会……有如此骄纵跋扈的一面?」
他只见过我贤良淑德、伪装贤妻的一面,自是从未见过我这面。
前世装了二十余年,也是怪累的。
直到熬死了他,我也掌生杀大权,狠辣无情。
他也别见怪,以后,他会慢慢见识的。
「她纵奴行凶,欺我婢女在先,我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人,自是要讨个公道的。将军作为我的未婚夫婿,是来为我撑腰的吗?」
我的反问,让周定渊愣在了原地,显得左右为难。
戚灵素拽着他的袖子,低声啜泣:「将军,我不愿你为难。」
我玩味道:「原来将军是为她而来的。既然金屋藏娇,为何还要陛下赐婚?」
「咄咄逼人,哪有半分温顺模样?」周定渊冷哼了一声,强压下眼底的诧异。
他没看错,我本不温顺,桀骜才是本我。
戚灵素下一瞬间竟晕了过去。
周定渊慌忙抱着她往外面医馆跑去,神色慌张。
竹意满脸不甘,想要为我抱不平。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高声揶揄道:「看到了吗?他不会为你舍弃这门婚事。」
戚灵素的手垂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透着不甘。
她是装的,只不过周定渊向来吃这套。
我抬头看看天色,悠悠道:「折腾累了,回府睡觉。」
竹意不明白我为何没有半分伤心之色。
戚灵素与她想的大概也是一样的,她故意找事,为的就是让我知道她的存在,大闹一场,搅和了这桩婚事。
可惜,我借机收拾了她,周定渊也并没有生出半分想要退掉婚事的想法。
这桩婚事,本就是朝廷为了招安才允了他的请求,若是他想退,未必没有办法。
可戚灵素白费心思了。
她低估了周定渊在这桩婚事上的坚持与笃定。
她注定失望。
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刺激她。
让她清醒地知道,若不下猛药,她便搅和不散这桩婚事。
而我,很期待她的表演。
毕竟前世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4
父亲让我安心待嫁,我便每日装模作样地绣着嫁衣。
可是竹意却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我,戚灵素成了庆阳侯府的女儿。
数日之前,戚灵素在进香礼佛的时候救下了突发心悸的老夫人,老夫人无意识间发现了她手臂上的莲花胎记,确认了她就是走失多年的小女儿。
几日不见,她的身份就成了庆阳侯府的小姐了。
庆阳侯府的确有一位走失的千金,会在三年后出现,回京认亲。
可那千金,并不是她。
这位老夫人本会死于这次心悸,庆阳侯府接下来本该有丧事,如今却情形大变。
转念一想,也能猜到,能趋吉避凶、改变他人命运,并助推戚灵素与庆阳侯府命运交缠的人,只会是周定渊。
他知道来日事。
可他这么做,只怕是为了更早地获得庆阳侯府的助力。
让戚灵素冒充身份,以此笼络庆阳侯府的势力。
庆阳侯府千金回归,府中上下欣喜若狂。
老夫人对其溺爱非常,庆阳侯以多年军功为她请封,予她县主之尊,只为弥补。
她被封为信宁县主,一跃成为贵女,在京中风头无两。
前世,庆阳侯府对于找回来的女儿甚为重视,上下视之若珍宝,众人有目共睹。
却不想,这次竟成了周定渊算计的牺牲品,给她们送了一个赝品。
周定渊之前救了戚灵素,算作救命恩人,如今庆阳侯府上下倒是对他礼敬有加。
至于戚灵素对他的心意,那位老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是以,对我并不友善。
宫宴相遇时,那位老夫人对我颇为审视。
我笑语相待,她却面色微沉。
想来,戚灵素没少在她的面前提起我给她的委屈。
我巧妙避开,并不打算与她有什么交集。
可角落处,戚灵素却在追问着周定渊。
「孟长离有什么好?不就是占了个世家贵女的身份吗?如今我也有了身份,你为何不愿意舍弃这桩婚事,转而娶我?若她可以让孟家支持你,助你在朝中扶摇直上,那我也可以让庆阳侯府提拔你,让你在朝中站稳脚跟。」
戚灵素的声音落下,却只换来周定渊的斥责。
「我娶她,不仅仅是因世家身份和家族助力……」
「那还因为什么?」戚灵素语气中满含不解,她执拗追问。
可是周定渊却不愿再提。
我却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承钧。
那个天资聪颖、名满天下,却被他猜忌而亡的太子。
那是我与他的孩儿。
承钧死在了战场上,他方才悔恨。
是他的多疑猜忌,听信奸人挑唆,逼死了他。
他追封承钧为章明太子,为他修建陵寝,以帝王之礼下葬。
供奉长明灯,祈求他往生极乐。
可是人都死了,装模作样又是给谁看呢?
一切死后哀荣,都换不回我的孩儿。
于是,我只能继续扮演着贤良模样,继续体恤着他的不易,在他的万年墨里放着无色无味的毒,让他多年缠绵病榻,早早离世。
在他生命的尽头,我温婉贤良,依旧是他赞不绝口的贤后。
殊不知,他日渐加重的病情,皆是出自我之手。我接手朝政,为他批改奏折,朝中大事皆决于我。
直至他驾鹤归西,我登基称帝。
他从未看到我对他的恨,更不知自己死于我手中。
如今再度求娶,只因他想弥补对承钧的亏欠,弥补前世的憾恨。
而我依旧是他印象中那个可有可无的贤妻,为他诞育最优秀继承人的工具。
可他,从未了解真正的我。
我不介意再陪他演上一场,更不介意再杀他一次。
5
周定渊的沉默,让戚灵素愈发恼怒。
迎面走来的时候,她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衣袖,半笑道:「信宁县主,仔细脚下。」
她那压抑的怒气已然汹涌,似乎抑制不住了。
「看来县主那日的巴掌白挨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周定渊却不愿为你舍掉这桩婚事。」我云淡风轻地开口,却将她再度刺激了一番。
她抬手过来的时候,我已稳稳接住,轻声提醒道:「县主,在这里动手,有失体面。」
我将她的手腕缓缓放下,不急不缓地说道:「县主恼怒,也得找准矛头所向才是,明明问题在那个男人身上,县主却与我动手,明日只怕你我都是京中的笑谈了。」
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见时机成熟,再次开口道:「县主若是看中周定渊,我乐意成全,双手奉送。」
她的眼底有狐疑之色。
「只要县主有办法逼他娶你,我绝不纠缠,会促成婚约解除。」
我言语之中的洒脱,让她不解。
「为何这般大度?」
「我并非大度,他一个江湖草莽,哪里配得上我?县主对他有意,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这样说,更能取信于她。
她满眼狐疑,转瞬嗤笑道:「原来你也是个浅薄之人,瞧不上他。周郎虽出身寒微,可我却信他来日必成大器,你且看着吧,到时候切莫后悔。」
周定渊定然已在戚灵素面前表现出他对来日局势的了解,又为她运作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她自然是对周定渊的能力深信不疑。
「我绝不后悔。」
看着我这般笃定,戚灵素沾沾自喜,仿佛只有她发现了周定渊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她眼眸流转,似乎已有了主意。
戚灵素行事向来大胆,如今她觉得周定渊奇货可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我暗示得已经很是明显了。
只要她豁得出去,后面的事就由不得周定渊了。
转眼便是秋猎之时。
以往我不喜欢凑这个热闹,可这次非去不可。
可我没想到,那位深居简出的七皇子也出现在了秋猎围场上。
他患有眼疾,不能视物,以轻纱覆面。
身旁的小太监亦步亦趋地抬手扶着他。
他步履怡然,似闲庭信步。
不远处其他皇子眼底尽露鄙夷之色。
「一个瞎子,来这围猎场凑什么热闹。」
可是,不知何时,一支流箭窜来,恰好对准了七皇子萧子佑。
千钧一发之际,我手中箭矢飞出,将那流箭打落在地。
周围人目露惊诧,没想到我的箭术有如此准头,更有如此敏捷的速度。
人群中,有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紧紧盯着我,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正是周定渊。
前世二十余载夫妻,我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我会箭术。
可我亦震惊于他胆大如斯,竟然敢在这样的局面下,对七皇子下手。
刚才那支流箭,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定是他暗中派人下的。
如今的七皇子,只是个瞎眼皇子,无人将其视为威胁。
只有深知来日事的周定渊,才知这是他日后最强劲的对手。
他想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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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虽有眼疾,耳力却极佳。
转瞬便已经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身旁的小太监在他身侧耳语了几句,便扶着他朝着我走来。
「多谢孟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有重谢。」
只这一句,便匆匆离去。
待七皇子离开后,周定渊朝我快步而来,质问道:「你何时习得这般精妙箭术?」
我仰头看向他,轻笑道:「自小就会。」
「你又为何出手救那七皇子?你对他产生了兴趣?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恪守本分,莫要逾矩。」
周定渊眼神微眯,漆黑墨眸透着打量,似乎情绪隐隐浮现。
我莞尔道:「将军多疑了。今日不论是谁站在这里,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流箭所伤。」
他眼底狐疑之色褪去,只当作是巧合。
可我已经看透他今日想做什么了。
他想趁着七皇子还未成气候,让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为自己除掉来日的强劲对手。
我又怎会让他如愿。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周定渊要他死,那我偏要他活。
至于未婚妻,很快就不是了。
他的目光望向了七皇子的方向,略带警示地说道:「长离乘风起,四顾求所栖。孟家既然想飞出一只金凤凰,跟着我,也不算辱没了你。莫要在旁人身上生出其他心思。」
前世得知我的闺名,他也是这样说的:长离乘风起,四顾求所栖。
他自诩为可栖之木,却从来不堪托付。
长离,是古书中的灵鸟凤凰。
这一世,长离乘风起,何必有所栖?自会振翅高飞、翱翔九天。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心中只余嘲讽。
狩猎开始,各皇子以及世家子弟都想拔得头筹,借机露脸。难得如此机会,善于骑射的世家贵女们亦是参与其中。狩猎场上,只以能力论英雄,再无平日里的规矩约束她们。
众人分组而行,策马离去。
我坐于原地,不愿参与。
七皇子亦是坐在角落里,垂首不语,毫无存在感。
黄昏时分,众人策马而归,收获满满。
中官清点猎物数量,以论名次。
可就在这时,庆阳侯府的婢女惊呼道:「信宁县主不见了……」
两个婢女慌作一团,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县主并未归来。」
可此时日落西山,天色渐暗,陛下派出了许多人马去寻她。
围场内野物众多,她若是一人迷路,很是危险。
我命人打探过,周定渊也未曾归来,只不过方才慌乱,没有人注意到他。
我入了营帐,沉沉睡去。
明日,大抵是有好戏看了。
次日一早,派出去的侍卫们来报,在山洞中找到了信宁县主和周定渊,被寻到的时候,二人衣衫不整。
面圣时,戚灵素率先开口,声称自己追寻猎物时误入捕兽坑,是周定渊救了她,为她上药,天色昏暗,二人迷了路,只能在山洞中暂避。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已是不争的事实。
庆阳侯府的老夫人面色阴沉,冷厉出声:「周将军,你欲如何?」
周定渊揉着额角,显然也是刚清醒不久。
木已成舟,今日势必要给个答复的。
「昨日所为,只为救县主脱困。若有损县主名节,我愿负责。」
话音刚落,戚灵素的眼底闪过几分喜悦。
「可是,孟姐姐该如何?」她一句话,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在了我的身上。
周定渊急忙道:「我会一视同仁,同样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