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妻子诈死后,我没闹,正在厮混的妻子发现自己被销户后傻了眼

发布时间:2025-10-05 11:01  浏览量:1

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我儿子陈念削苹果。

刀刃贴着果皮,匀速旋转,长长的一条红皮垂下来,像燃尽的香灰。

“陈峰!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是我“死去”妻子的哥哥,王勇,声音暴躁得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

我手上动作没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做什么了?”我问,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小霞的户口!你凭什么给注销了?她现在什么都办不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几乎是在咆哮。

我终于削完了最后一点皮,将完整的苹果递给眼巴巴看着我的儿子。

“哦,那个啊。”

我把果核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对着话筒说。

“一个死人,要户口干什么?”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然后,是更加疯狂的怒骂和威胁。

我没再听,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清净了。

儿子陈念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问:“爸爸,是舅舅吗?他又骂你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没事,他认错人了。”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专心对付他的苹果。

看着他天真的脸,我的思绪飘回了三个月前。

那一天,天也是这样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的人生,从那天起,被劈成了两半。

三个月前,我还在市里的一个装修队当小工头,每天累得像条狗,但心里是甜的。

因为我知道,我挣的每一分钱,都能让远在老家的妻子林霞和儿子陈念过得好一点。

我和林霞是相亲认识的,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就是觉得合适。

她长得清秀,话不多,看着是个安分过日子的女人。

结婚五年,儿子四岁,日子虽然清贫,但也算和美。

我把每个月工资的大半都打给她,只留几百块自己吃饭抽烟。

她偶尔会在电话里抱怨,说村里谁家又盖了新房,谁家又买了新车,言语里都是羡慕。

我总是安慰她:“小霞,再等等,等我再攒点钱,咱们也盖个二层小楼,比他们都气派。”

她会沉默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一声。

我以为,她和我一样,都在为我们的小家默默忍耐和付出。

我错了。

那天,我正蹲在毛坯房里吃盒饭,接到了王勇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嘶哑地喊:“陈峰!你快回来!小霞……小霞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盒饭“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她回娘家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撞了……人……人已经没了……”

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炸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请的假,怎么买的票,怎么浑浑噩噩地坐上回家的长途汽车。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王勇那句“人已经没了”在反复回响。

怎么会呢?

早上出门前,她还给我发微信,说今天天气好,要带念念去镇上买新衣服。

怎么突然就没了?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我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痛感清晰,告诉我这不是梦。

这是现实。

残酷得让人无法呼吸的现实。

回到家,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幡。

我妈哭得晕过去好几次,我爸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佝偻着背,像一棵被霜打蔫了的树。

四岁的儿子念念不懂什么是死亡,只是抱着我的腿,怯生生地问:“爸爸,妈妈去哪了?她不是说给我买新衣服吗?”

我蹲下身,想抱抱他,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四岁的儿子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灵堂设在堂屋,正中摆着林霞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温婉。

我走过去,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玻璃。

王勇和他父母也来了,一家人哭得撕心裂肺。

王勇红着眼睛,抓住我的胳膊:“陈峰,都怪我!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回来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霞!”

我麻木地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丧事是王勇一手操办的。

他说,肇事司机逃逸了,还没找到。

他说,小霞被撞得……面目全非,医生建议不要开棺,免得我们看了伤心。

他说,火葬场那边他都联系好了,一切从简,让她早点入土为安。

那时的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根本无力思考。

王勇说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只记得,我跪在灵前,守了一天一夜。

出殡那天,我抱着她的骨灰盒,感觉那是我生命的全部重量。

我亲手把她埋在了我们家屋后的那片山坡上。

我跟她说:“小霞,你别怕,家里有我,我会照顾好爸妈和念念。”

“你放心,等我老了,我就来陪你。”

那段时间,我觉得天都塌了。

家里的积蓄本就不多,办丧事花了一大笔,还欠了些外债。

我辞了城里的工作,留在家里照顾老的和小的。

白天,我强打精神,下地干活,洗衣做饭,哄着儿子。

晚上,夜深人静时,悲伤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着烟,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坐就是一夜。

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带着对亡妻的思念,拉扯着儿子长大,偿还着人情和债务。

直到两个月后,念念的一场高烧,将我从自欺欺人的悲剧中彻底惊醒。

念念半夜突发高烧,烧到了四十度,人都开始说胡话。

我吓坏了,连夜抱着他往镇上的医院跑。

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肺炎,需要马上住院。

住院费、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了过来。

我东拼西凑,还是差了一大截。

万般无奈之下,我想起了林霞生前买过一份意外险。

当时我还说她乱花钱,她说:“买个心安嘛,万一呢?”

一语成谶。

我红着眼,从柜子最深处翻出了那张保单。

第二天,我带着死亡证明、户口本、结婚证,去了县城的保险公司。

工作人员接待了我,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同情。

我递上材料,声音沙哑:“我来……给我妻子办理理赔。”

工作人员接过材料,在电脑上敲打了一阵。

然后,她皱起了眉头,抬头看我,眼神有些奇怪。

“陈先生,您妻子的这份保单,在一个月前已经完成理赔了。”

我愣住了。

“什么?已经赔了?赔给谁了?”

“赔付给了受益人本人,林霞女士。”

工作人员的回答,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不可能!”我失声喊道,“受益人是我!而且她……她已经去世了!”

“陈先生,您先别激动。”工作人员把电脑屏幕转向我,“您看,这是理赔申请的电子签名,还有理赔款的转账记录,收款账户确实是林霞女士本人的银行卡。”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

那签名,我认得,是林霞的字迹,一笔一划都熟悉得刺眼。

那转账日期,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她“死”后半个月。

我的血,一瞬间凉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怎么会?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亲自去申请理赔?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签收赔付款?

除非……

除非她根本就没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疯了吗?

我亲眼看着她下葬,亲手为她立的碑。

可是,保险公司的记录不会骗人。

我像丢了魂一样走出保险公司,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过去三个月的种种细节,像电影快放一样在眼前闪过。

王勇匆忙的报丧电话。

“面目全非”所以不能开棺的尸体。

他一手包办的、快得不可思议的丧事流程。

还有,他家那段时间突然好转的经济状况,他爸妈不再唉声叹气,王勇也换了新手机。

当时我只以为是他们走出了悲伤,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心虚过后的解脱和得意!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却又逻辑严丝合缝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形。

林霞,我的妻子,她诈死!

她和她的家人,联手给我演了一出戏!

他们骗走了我的积蓄,骗走了我的感情,让我背上债务,像个傻子一样为她守着“寡”!

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

我想冲到王勇家,把他们一家人的骨头都拆了!

我想找到林霞,问问她,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但是,我不能。

我身后,还有高烧住院的儿子,还有年迈的父母。

冲动是魔鬼。

我站在县城喧闹的街头,任凭车水马龙从身边流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掏出手机,翻出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

那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在南方一个大城市里,开了家小小的“信息咨询公司”。

说白了,就是私家侦探。

电话接通,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哥,帮我个忙,帮我找个人。”

“一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

等待消息的日子,是种煎熬。

我每天守在医院,照顾儿子,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我的心,早已被仇恨的火焰烧得千疮百孔。

我一遍遍回想我们在一起的五年。

那些她对我笑的瞬间,那些她抱着儿子哼歌的夜晚,那些她在我耳边说“老公辛苦了”的温存。

全都是假的吗?

如果是假的,她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如果曾经是真的,那又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冷酷,如此恶毒?

半个月后,表哥的电话来了。

“阿峰,找到了。”

他的语气很复杂,带着同情和一丝不忍。

“你老婆……林霞,她现在在隔壁省的H市,过得……挺好的。”

他给我发来了一堆照片和视频。

我点开第一张照片,呼吸就停滞了。

照片里,林霞穿着一条我从未见过的漂亮裙子,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笑得灿烂如花。

她瘦了些,也白了些,化着精致的妆,手上提着一个我叫不出牌子的名牌包。

背景是一家高级西餐厅。

第二张,第三张……

他们在逛奢侈品店,在看电影,在海边相拥……

每一张照片,林霞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光彩。

视频里,那个男人开着一辆宝马,载着她,她靠在副驾驶,手里拿着一个最新款的手机在自拍,嘴里哼着愉快的歌。

视频的最后,那个男人亲了她一下,宠溺地叫她:“宝贝。”

宝贝……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容光焕发的女人,再想想家里镜子里那个为了省钱自己理发、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自己。

我看着她身上价值上万的裙子,再想想我脚上这双穿了三年、鞋底都快磨平的解放鞋。

我看着她和那个男人出入高档场所,再想想我为了省几块钱,每天中午只敢吃最便宜的素菜盒饭。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将我整个人吞噬。

原来,我五年的付出,我全部的爱,我以为的夫妻情深,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我就是一块垫脚石。

她踩着我,背着我,早就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她不是嫌日子穷,她是嫌我穷。

她不是想过好日子,她是想不劳而获,一步登天。

所以,她策划了这场“死亡”。

用我的悲痛和眼泪,作为她奔向新生活的献祭。

我没有哭。

那一刻,我的眼泪流干了。

我只是笑。

低低地,无声地笑。

笑着笑着,胸口疼得像要裂开。

我把所有的照片和视频,都仔細地保存了下来。

然后,我开始了我计划的第一步。

我拿着表哥提供的,林霞在H市“复活”的证据——她在商场被监控拍下的清晰正面照,以及她用自己身份证办理入住酒店的记录。

我去了我们镇上的派出所。

我没有去报案诈骗,那动静太大了。

我只是去申请“更正户籍信息”。

接待我的,是管户籍的老民警,李叔。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小峰啊,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村子不大,谁家出了什么事,很快就传遍了。

我红着眼,演出一副悲痛又带着一丝希望的样子。

“李叔,我……我觉得我老婆可能没死。”

李叔愣住了:“你说啥胡话呢?骨灰都埋了。”

我把那些材料递过去,声音哽咽:“李叔,您看,这是我一个朋友在H市拍到的,这个女人,跟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还有这个酒店记录,名字、身份证号,都一样!”

“我怀疑……我怀疑当初死的不是她,是别人!她可能失忆了,或者被人控制了!李叔,求求你,帮我查查,万一……万一她还活着呢!”

我的演技,大概是继承了我那“死去”的妻子。

情真意切,闻者伤心。

李叔将信将疑地接过材料。

当他看到那清晰的监控截图和酒店入住记录时,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身份证号是唯一的。

一个已经开具了死亡证明的人,是不可能再用这张身份证进行任何活动的。

除非,那张死亡证明有问题。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李叔是老警察了,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没有声张,只是让我先回去等消息。

三天后,李叔打来电话,让我再去一趟。

在派出所的小会议室里,他告诉我,经过他们和H市警方的协查,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在H市活动的女人,就是林霞本人。

也就是说,她还活着。

我“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不是在演。

当这个事实被官方确认的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点点的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她是真的,为了钱,抛弃了我和儿子,用这么恶毒的方式。

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峰,别难过,人活着就好,总能找回来的。这事儿蹊跷,我们会继续调查。你现在,可以先去把她的户籍死亡状态给恢复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拿着警方出具的协查证明,去了户籍大厅。

我先是申请撤销了林霞的死亡注销。

看着电脑系统里,她的名字从灰色重新变回黑色,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我提出了第二个申请。

“同志,我要办理户口分户。”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分户?你和你爱人?”

我点了点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她……她既然还活着,却这么久不联系家里,连儿子生病住院都不管不问……我……我们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我把林霞和那个男人亲密的照片,以及她刷卡消费的记录,都摆在了桌上。

当然,我只说是“朋友”拍到的。

“她现在跟着这个男人,过好日子呢。我不想耽误她,也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牵扯了。”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被抛弃的男人的心碎和无奈。

按照规定,夫妻分户,需要双方到场。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尤其是在一方事实性失踪,并且有明确证据表明其存在过错的情况下。

再加上我刚刚才经历了“亡妻复活”这种离奇事件,派出所这边对我充满了同情。

在请示了领导,又走了几个特殊流程之后。

我的申请,被批准了。

林霞的户口,被从我们家的户口本上,迁了出去,成了一个独立的“集体户”。

她的名字,在我家那本红色的户口本上,彻底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我走出派出所,抬头看了看天。

天很蓝。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霞,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把儿子接回了家。

给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我刷的是信用卡。

债又多了一笔,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我开始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过日子。

下地,做饭,带孩子。

村里人见了我,还是会投来同情的目光。

“小峰真可怜,媳妇没了,一个人拉扯孩子。”

“是啊,多好的一个后生,可惜了。”

我听着,只是笑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林霞还活着。

包括我的父母。

我怕他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这个秘密,由我一个人来扛就够了。

我在等。

等一个引爆这一切的契机。

我知道,这个契机很快就会到来。

一个被注销了户口、在现代社会寸步难行的人,是不可能一直沉默的。

果然,没过多久,王勇的电话就来了。

就有了我们开头的那一幕。

挂了王勇的电话,我平静地吃完晚饭,给我爸妈和儿子洗了脚,哄着儿子睡下。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但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嚣张地停在了我家的土院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四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我的“亡妻”,林霞。

她穿着一身我叫不出牌子的时髦套装,化着浓妆,踩着高跟鞋,和我家这破旧的院子格格不入。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心虚,有怨恨,还有一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应该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张伟。

他一脸倨傲,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

后面跟着的,是气势汹汹的王勇,和他那哭丧着脸的妈,我的前丈母娘。

我爸妈正在院子里晒谷子,看到这阵仗,都愣住了。

尤其是我妈,当她看清林霞的脸时,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小……小霞?你……你不是……”

林霞的脸僵了一下,没敢看我妈的眼睛。

王勇一步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陈峰!你他妈的安的什么心!小霞好端端地活着,你凭什么咒她死,还把她户口给销了!”

他这一嗓子,把周围的邻居都给引了出来。

大家围在院子门口,对着林霞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不是陈峰媳妇吗?她不是死了吗?”

“我的天,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看她穿得那样子,怕不是跟人跑了吧?”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霞,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妈反应过来,哭着扑上去,抓住林霞的胳膊:“小霞!我的儿媳妇!你还活着!你这两个多月跑哪去了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想你啊!”

林霞不耐烦地想甩开我妈的手,但又不敢太用力,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妈,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个叫张伟的男人,皱着眉,把林霞拉到自己身后,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妈身上的粗布衣服。

“行了,别在这哭哭啼啼的了。”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对我说,“你就是陈峰吧?我是张伟,小霞现在……的男朋友。”

他故意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

“我知道这事是小霞不对,她当初也是有苦衷的。现在我们回来了,就是想把这个误会解开。”

“你把她的户口恢复了,咱们坐下来,谈谈条件。钱不是问题。”

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想塞给我。

那姿态,仿佛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着他,笑了。

我没接他的钱,而是转头看向林霞。

“苦衷?”

我轻声问,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有什么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要策划自己死亡,让我和爸妈为你哭瞎了眼?”

“你有什么苦衷,要抛下自己四岁的亲生儿子,让他天天晚上哭着喊妈妈?”

“你有什么苦衷,要拿着骗来的保险金,和别的男人花天酒地,买名牌,住豪宅?”

我每问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林霞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下意识地往张伟身后躲,眼神慌乱。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张伟他……”

“闭嘴!”张伟厉声喝止了她,然后冷冷地看着我,“陈峰,我劝你见好就收。别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哦?”我挑了挑眉,“闹大了,对我有什么不好处?”

“我已经死过一个老婆了,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我的话,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

王勇恼羞成怒,又要冲上来。

“陈峰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冷眼看着他:“王勇,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参与保险诈骗,你猜猜要判几年?”

王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的前丈母娘,见状不妙,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开始撒泼。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我女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们家就这么对她啊!”

“当初要不是看你们家老实,我才不把我女儿嫁过来受苦呢!”

“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想一脚把我们踹开!你们陈家没一个好东西!”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恶毒的眼神剜我。

周围的邻居们,本来还对我抱有同情,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也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我爸是个老实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她骂:“你……你这个老泼妇!你胡说八道!我们家什么时候亏待过小霞!”

“怎么没亏待!”丈母娘立刻接话,“你们家穷得叮当响!我女儿跟着你们,连件新衣服都穿不上!现在她找到好人家了,你们就眼红!嫉妒!”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中一片冰冷。

这就是我曾经尊敬过的长辈。

这就是我曾经掏心掏肺对待的一家人。

无耻,贪婪,自私到了极点。

我没有再跟他们废话。

我转身回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东西。

然后,我走回院子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些东西,一张一张,摔在了地上。

那是林霞和张伟的亲密照片。

那是她刷卡购买奢侈品的消费记录。

那是她“死后”去领取保险金的银行流水。

还有一张,是我为她办丧事时,欠下的账单。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林霞,你看看这些。”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看看你和这个男人笑得多开心。这个时候,你的儿子正在发高烧,哭着喊妈妈。”

“你再看看你买的这些东西,一个包,一条裙子,就够我们一家人一年的开销。这个时候,我正为了给你办丧事,四处跟人借钱,低声下气。”

“你再看看这张保险金领取单,上面的签名,是你自己签的吧?你拿着这笔沾着我们全家眼泪的钱,心安理得吗?”

我指着地上散落的照片和单据,目光如刀,一寸一寸地刮过林霞的脸。

她的脸,从涨红到煞白,最后变成了死灰色。

她看着那些证据,身体摇摇欲坠。

张伟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手里竟然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周围的邻居们,也看清了地上的东西。

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天哪!原来是诈死骗保!”

“这女人心也太毒了!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陈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丧良心的东西!”

舆论,瞬间反转。

我妈看着地上的照片,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爸扶住她,老泪纵横。

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多月,他们为之伤心流泪的儿媳妇,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前丈母娘的哭嚎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那些证据,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院子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风吹过谷子的“沙沙”声。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的条件。

“想让我去恢复户口,可以。”

“第一,把二十万的保险金,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第二,我为你的‘丧事’花了三万块,还欠了村里人不少钱,这笔钱,连本带利,你得还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霞身后的张伟身上,然后又移回到她的脸上。

“我们,离婚。”

“儿子归我,你净身出户。并且,你要一次性支付儿子到十八岁的抚养费,三十万。”

“以上三条,白纸黑字写下来,签了字,按了手印,我立刻就去给你办。”

“如果不同意……”

我冷笑一声。

“那这些东西,明天就会出现在警察局、保险公司,还有纪委的桌子上。”

我特意加重了“纪委”两个字。

因为我表哥查到,这个张伟,是一家国企的小领导。

他或许有钱,但绝对经不起查。

果然,听到“纪委”两个字,张伟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忌惮和惊恐。

林霞也慌了,她抓住张伟的胳膊,急切地说:“阿伟,不能报警!不能……”

张伟一把甩开她的手,脸上满是厌恶。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找的这个“清纯”的农村女人,背后竟然是这么一摊烂事。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恢复镇定。

“陈峰,你这是敲诈!”

“敲诈?”我笑了,“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保险金是我的,丧葬费是我的,儿子的抚-养费,更是天经地义。”

“至于你,”我看着他,“和有夫之妇同居,如果我没猜错,你自己的婚姻状况,也未必干净吧?把事情闹大,看看最后是谁身败名裂?”

张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猜对了。

他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前途和名声。

他玩得起,但输不起。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张伟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答应你。”

他转头对林霞说:“钱,我先替你出了。处理完这些破事,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

林霞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大概没想到,她费尽心机攀上的高枝,在危机面前,会如此轻易地就抛弃她。

她想抓住他,哀求他。

但他已经转身,走向他的宝马车,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林霞愣在原地,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木偶。

王勇和他妈,也彻底傻了眼。

他们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给我下马威的。

他们以为,凭着张伟的财力和他们的无赖,能轻而易举地把我拿捏住。

却没想到,我早就布好了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们不仅什么都没捞到,反而把自己也拖下了水。

我看着失魂落魄的林霞,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五年的夫妻,走到今天这一步。

到底是谁的错?

是我的穷,还是她的贪?

或许,都有吧。

但无论如何,路是她自己选的。

苦果,也该由她自己来尝。

协议签得很顺利。

在村委会的见证下,林霞的父母作为担保人,也签了字。

张伟大概是想尽快了结此事,当天下午,五十多万就打到了我的卡上。

钱到账的那一刻,我没有半分喜悦。

我第一时间,把欠村里人的钱,连本带利都还了。

剩下的钱,我存了一张定期,留给儿子以后上学用。

第二天,我带着林霞,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她叫住了我。

“陈峰。”

这是风波之后,她第一次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念念……我能……再看看他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沉默了片刻。

“不必了。”

“在你决定‘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他的妈妈了。”

“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去派出所给她恢复户口。

协议里只写了“男方收到钱款后,配合女方办理相关手续”。

我配合了,我跟她去了民政局。

但至于户口,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是她对我、对这个家造成伤害的惩罚。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有些错,犯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可能是一辈子。

回到家,我爸妈正在院子里陪着念念玩。

看到我回来,他们迎了上来,眼神里带着担忧。

我笑了笑:“爸,妈,都解决了。”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我妈红了眼圈,点点头。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好儿子。”

阳光照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念念笑着向我跑来,扑进我的怀里。

“爸爸,你回来啦!”

我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嗯,爸爸回来了。”

看着儿子纯真的笑脸,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至于林霞,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然而,我以为的结束,却只是一个开始。

我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疯狂,也低估了人性的无耻。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刻薄。

“你就是陈峰吧?我是张伟的老婆。”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老公在你那儿,花了五十多万,买了个教训。这事,我认了。”

“但是,那个叫林霞的,她毁了我的家庭,我就要毁了她一辈子!”

“我听说,你还没给她恢复户口?”

“很好。”

“你听着,只要你一天不给她办,我每个月,就给你儿子的账户,打一万块钱。”

“直到,她疯,或者她死。”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疯狂而快意的笑声。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而另一边,被张伟抛弃,又被原生家庭当成丧门星的林霞,在发现自己依旧是个“黑户”之后,彻底陷入了绝望。

她开始像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从哀求,到谩骂,再到威胁。

她说,如果我再不给她恢复户口,她就要把所有事情都捅出去,大家一起完蛋。

她说,她要来抢儿子,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她说,她活不了,也绝对不会让我好过。

我看着那些歇斯底里的文字,拉黑了她的号码。

我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看着窗外,院子里,我爸正教念念写字,我妈在一旁笑着择菜。

岁月静好。

而在这份宁静之下,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林霞会怎么报复我?

那个张伟的老婆,又会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为了我的儿子,为了我的父母,为了这个我亲手守护的家。

无论前面是什么,我都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