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陪老公创业成功,他却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发布时间:2025-10-11 15:53 浏览量:1
从大学校园到创业维艰,我陪他住过地下室,啃过冷馒头。
他说:“念念,等我成功,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后来他真的成功了,成了科技新贵顾宸宇。
直到情人节,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做好一桌菜等他,等来的却是全网推送——他被拍到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和名媛秦雪瑶同回爱巢。
他没有否认,近乎默认。
八年的感情,两年的婚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01
傍晚六点,开放式厨房里弥漫着奶油蘑菇汤与烤肋排的暖香。餐桌上,玫瑰与烛台静候,两只高脚杯等待着红酒的注入。
今天是我与顾宸宇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恰好也是情人节。
墙上的挂钟滴答走过八点,门廊依旧寂静。我解下围裙,心想他大概又被某个跨国会议绊住了。从大学室友到科技新贵顾总的妻子,我早已习惯等待。
九点半,菜肴彻底凉透。我拿起手机,屏幕却先一步亮起,是远在巴黎的闺蜜发来的一连串惊叹号。
【念念!!!惊天大瓜!顾宸宇被爆有孩子了!】
【照片好糊,但那女人看着像秦雪瑶?!】
【你们没事吧?】
我指尖一凉,心脏骤然收缩。不等我反应,各种新闻APP的推送如潮水般涌来,标题刺眼:
【爆!宸星科技CEO顾宸宇携子疑云!】
【情人节惊雷!顾宸宇与神秘女子带婴同归爱巢!】
我颤抖着点开热搜第一。那是一组九宫格照片,画面不算清晰,明显是长焦偷拍。照片中,顾宸宇小心翼翼地从一辆车上抱下一个被裹得严实的孩子,约莫一岁多。紧接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下车,与他并肩走入城东那套他极少让我去的顶层复式。尽管那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闺蜜的猜测像毒芽般在我脑中疯长——秦雪瑶。
配文写得暧昧不清:「据悉,图中女子为海归名媛秦某,与顾总交往甚密。孩子身份成谜,或为顾总隐婚所出?」
评论区早已炸开锅:
【这身材这气质,绝对是秦雪瑶!】
【所以孩子都这么大了?藏得太深了吧!】
【恭喜顾总!一家三口好幸福!】
荒谬与寒意交织,几乎让我窒息。那孩子是谁?他口中的“太太”,难道真的是秦雪瑶?我这八年的陪伴,两年的婚姻,又算什么?
我疯狂拨打顾宸宇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几分钟后,他的微博更新了,只有一行字:
「无意占用公共资源。只是私人生活,恳请各位给予空间。」
没有否认,没有澄清。这近乎默认的回应,像一把冰锥,刺穿了我最后的侥幸。
这时,他的微信消息弹出:
【念念,看到新闻了?别信,别问,别发声。在家等我,马上回来处理。】
处理?处理新闻,还是处理我?
我回了一个字:【好。】
我坐回餐桌前,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酒精无法温暖冰冷的四肢。我看着跳跃的烛火,忽然想起八年前,我们挤在潮湿的地下室里,分吃一包泡面。他那时眼神灼亮地对我说:“念念,等我成功,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后来,他成功了。可我们却很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门铃响起。门外站着顾宸宇的特别助理和两名保镖。
“苏小姐,”助理公式化地开口,“顾总吩咐,为免不必要的打扰,请您暂时移居酒店。”
“不必要的打扰?”我扯了扯嘴角,“是指那个孩子,还是秦雪瑶?”
助理面无表情:“顾总会亲自向您解释。”她递过一个丝绒首饰盒,“顾总吩咐给您的。”
我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奢华高调,并非我素日喜爱的简约风格。我曾告诉过他,母亲因手腕旧伤不喜佩戴手链,我自己也从不戴。他是忘了,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为我挑选的?
合上盖子,尖锐的棱角硌疼掌心。
“稍等。”我转身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
黑色轿车载着我驶向未知的酒店。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今天也是结婚纪念日吧?两年了。”她顿了顿,轻飘飘地补充,“顾总心里有数。”
我心里一片冰凉。他有数?他有的,是什么数?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外,城市夜景璀璨而冰冷。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顾宸宇一次也未露面。
网络上的风波在他的团队运作下,热度渐退,但关于“顾宸宇、秦雪瑶及幼子”的猜测并未停息。
第四天清晨,秦雪瑶更新了社交媒体。
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照片——两只手十指相扣,放在一本摊开的商业财经杂志上。杂志封面人物,正是顾宸宇。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虎口处有一道浅疤,是顾宸宇大学时一次实验意外留下的。另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款式繁复,与我收到的那条手链,风格如出一辙。
这张照片,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彻底坐实了所有猜测。
评论区瞬间沦陷:
【正主盖章了!果然是雪瑶!】
【戒指好闪!恭喜!宝宝要健康成长!】
【祝顾总雪瑶永结同心!】
永结同心?那从二十三岁起就陪着他住地下室、啃冷馒头、在他每一个加班深夜点亮一盏灯的我,算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
我颤抖着拨通了秦雪瑶的电话。一年前,因宸星与秦氏集团的合作,我作为顾宸宇的“生活助理”出席晚宴,她主动索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仿佛刚被唤醒。
“秦小姐,我是苏念。”我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顾宸宇和你在一起吗?”
对面静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声轻浅的、带着点羞涩的笑:“苏念姐啊……你怎么也来问呀。”她压低声音,带着亲昵,“不过苏念姐你跟我们关系不一样,我偷偷告诉你哦,我们其实已经——”
“雪瑶!”顾宸宇低沉而略带呵斥的声音隐约传来。
秦雪瑶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听筒里清晰地传来顾宸宇的声音,带着紧绷:“念念,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过去找你。”
电话被匆匆挂断。
“这边……”我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痛得无法呼吸。这边,是哪里?是城东的顶层复式?是他和秦雪瑶还有那个孩子的“家”吗?
不知道在原地僵立了多久,直到房间门被刷卡打开。
顾宸宇站在门口,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只是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他脱下外套,动作自然地搭在沙发背上,仿佛只是下班归来。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落在我身上。
他走上前,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像过去那样拥抱我。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顿了顿,最终收回插进西裤口袋。
“念念,这几天委屈你了。”他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磁性,“酒店还习惯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刚才扫视房间的眼神:“你在找什么?摄像头?还是窃听器?”
顾宸宇脸上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坦然点头,眉头紧锁:“嗯,不得不防。狗仔无孔不入,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我几乎要笑出声,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怕我坏了你和秦雪瑶‘一家三口’的好事吧?”
顾宸宇走到沙发边坐下,揉了揉眉心,语气沉重:“念念,体谅我。宸星正在准备第二轮融资,形象至关重要。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他抬眼看向我,眼神深邃,“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未来?”我重复着这个无比讽刺的词,“和一个抱着别人孩子、与别人十指相扣的你,谈我们的未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的酸涩,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情人节,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做好饭等了你一晚上。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在陪着秦雪瑶和那个孩子吗?”
顾宸宇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焦躁:“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孩子……”
他欲言又止,最终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你相信我。”
相信他?
我相信了他八年,换来的是他在我们的纪念日,与另一个女人和孩子共度,向全世界近乎默认他们的关系。
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顾宸宇,我们离婚吧。”
“不行!”
顾宸宇几乎是立刻否决,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眼底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深的郁色覆盖。
“念念,别说气话。”他试图靠近,声音放软,带着诱哄,“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是不能没有我,还是不能没有我这个知情太多、需要稳住的‘前妻’?”我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顾宸宇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盯着我,半晌,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苦涩和自嘲的笑:
“好,你想知道是吗?”
“我告诉你,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我的心还是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大概是一年多前,那次和秦家谈并购,压力太大了……有一次应酬,我喝得太多……”他偏过头,避开我的视线,声音低沉,“后来秦雪瑶找上门,说她怀孕了。我让她处理掉,她不肯,用秦家的势力压我……”
他抬手抹了把脸,神情颓丧:“我当时……公司正在关键期,我不能得罪秦家……念念,那是意外,也是被迫!”
意外?被迫?
我看着他此刻痛苦懊悔的样子,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起一年多前的某个片段。那时他确实因为并购案焦头烂额,经常很晚回家,身上酒气熏天。有一次,他深夜回来,抱着我,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身不由己”、“都是交易”……
我当时只心疼他的身不由己,却从未想过,这交易里,包含了出卖我们的感情和婚姻。
“所以,这一年多,你一直都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你一边瞒着我,一边和秦雪瑶周旋,直到被狗仔拍到,然后发那种模棱两可的声明?”
“这是危机公关!必须立刻降温!”顾宸宇猛地抬头,眼中带着属于商人的精明和算计,“不否认是最佳策略!强硬否认万一被放出更实的锤怎么办?默认才能最大限度控制舆论,保住公司形象和估值!”
“那对我呢?”我几乎是在嘶吼,积压了数日的委屈、愤怒和背叛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顾宸宇,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成了什么?你们利益联盟里多余的绊脚石?还是你商业蓝图里一枚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我不是……”顾宸宇试图辩解,语气烦躁,“我本来想等融资结束,再想办法和她切割……”
“切割?怎么切割?像切割掉不良资产一样切割掉我和你的过去吗?”我看着他,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失望,“顾宸宇,我们完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煞白的脸色,转身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少量物品。
我必须离开这里。
回到我和顾宸宇名义上的家。
我需要找到一些东西,能证明我们关系的证据,结婚证,一些早期的合影,任何能在我不得不反击时,戳破他谎言的东西。
当我拖着行李箱,再次站在那栋熟悉的别墅门前时,却发现密码锁提示错误。
我用备用钥匙强行打开了门。
屋内,一片令人心寒的“整洁”。
玄关处,我的拖鞋不见了。
客厅墙上,我们唯一的婚纱照消失了。
书房里,属于我的书架空了一半。
卧室的衣柜,他那边依旧满满当当,而我这边,只剩下几件当季最新款、连吊牌都没拆的衣物——显然是他或者助理后来购置的,并非我常穿的旧物。
我们八年相处的痕迹,正在被有预谋地、一点点地抹去。
我腿一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荒谬和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努力回想,回想那个在大学实验室里,会因为一个数据误差而较真一整夜的青涩少年;
回想那个在地下室里,抱着发烧的我,急得眼圈发红,半夜跑遍大街找药的穷小子;
回想那个在拿到第一笔天使投资后,兴奋地抱着我转圈,说“念念,我们就要苦尽甘来了”的年轻创业者……
那些记忆里的顾宸宇,面容开始模糊,逐渐被眼前这个精明、冷漠、为了利益可以轻易牺牲感情的男人所取代。
心脏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我强撑着,走进书房,打开那台我们共用的旧笔记本电脑。
开机,输入密码。
提示:密码错误。
我愣住,尝试了几个我们常用的纪念日密码,无一例外,全部错误。
他连这个都改了。
就在我感到一阵无力时,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是母亲所在疗养院的护工打来的电话,语气焦急万分:
“苏小姐!不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了好多记者和莫名其妙的人围在疗养院外面,说要采访您母亲!阿姨她……她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情绪很不稳定,现在情况很不好!”
听到护工的话,我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母亲!
我母亲年轻时受过刺激,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近几年更是出现了轻度认知障碍,需要静养。顾宸宇当初亲自挑选了这家环境清幽、安保严格的私人疗养院!
怎么会……
我来不及细想,也顾不上收拾任何东西,抓起手机和包就冲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疗养院地址,一路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车刚停在疗养院门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疗养院古朴的铁艺大门外,围了不下二三十人,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有拿着手机直播的主播,还有一些看上去情绪激动的陌生面孔。
“就是她!那个苏念!”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的镜头和目光瞬间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苏小姐,请问你和顾宸宇先生是什么关系?”
“你对你母亲插足顾先生和秦小姐感情一事知情吗?”
“你母亲是否真的精神有问题?她之前关于你和顾先生关系的言论是否可信?”
刺眼的闪光灯不停闪烁,刁钻的问题像毒箭一样从四面八方射来。
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慌,妈妈还在里面。
“让开!你们这是侵犯隐私!”我试图拨开人群,往里面挤。
“哎哟,小三的女儿还挺横!”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就是,敢做不敢当啊?”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保安努力维持着秩序,但人数悬殊,效果甚微。我艰难地穿过人群,登记后,几乎是跑着冲进了疗养院主楼。护工已经在电梯口焦急等待,引着我快步走向一楼的紧急观察室。
“阿姨刚才情绪激动,医生给她用了点镇静剂,现在在观察室休息。但是……顾总他们来了,在接待室……”护工低声快速说道。
我心里一紧,加快脚步。
还未走近接待室,就听到母亲带着哭腔、激动又委屈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传出:
“不是的!你们胡说!我的念念是好孩子!她和宸宇是正经夫妻!有红本本的!”
我心脏猛地一抽,推开门冲了进去。
接待室内,更是让我血液倒流的一幕。
三四台摄像机正对着沙发区域。我母亲穿着病号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被护工扶着坐在沙发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抱枕。
而沙发对面,站着两个人——
顾宸宇,以及依偎在他身侧,一副柔弱无助模样的秦雪瑶。
顾宸宇的经纪人正冷着脸对疗养院的主任说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我厉声喝道,声音因为愤怒和心疼而颤抖。
我冲上前,想要挡住那些对着我母亲的镜头。
“苏小姐,请你冷静点。”顾宸宇的经纪人使了个眼色,旁边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立刻上前拦住了我。
“冷静?你们对着一个生病的病人拍摄,还让我冷静?”我目眦欲裂地瞪着经纪人,然后转向顾宸宇,“顾宸宇!这就是你说的‘处理’?带着你的新欢来逼死我妈?!”
顾宸宇眉头紧锁,脸色不太自然,他还没开口,秦雪瑶先怯生生地说话了,声音带着哭腔:
“苏念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听说阿姨不舒服,想来探望一下,顺便……顺便想请阿姨帮我们澄清一下外面的谣言,没想到阿姨她……”
她说着,往顾宸宇怀里缩了缩,顾宸宇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剧痛。
“澄清谣言?”我冷笑,“带着记者和摄像机来澄清?你们是嫌刺激得不够吗?!”
我转向母亲,声音瞬间放柔,带着哽咽:“妈,别怕,念念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试图靠近母亲,保镖却牢牢拦着我。
“念念……”母亲看到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伸出手,“他们……他们都说你是坏人,说你是……小三……破坏宸宇和别人的家庭……不是的,我的念念不是……”
我听着母亲语无伦次的话,心如刀绞。
经纪人见状,上前一步,对着镜头,语气冷静而刻板:
“各位也看到了,这位阿姨精神状态确实不太稳定,记忆可能出现混乱,她说的话,尤其是关于顾总私人关系的部分,恐怕不足为信。”
她目光锐利地扫了我一眼,意有所指:“更何况,身边还有这样……不懂事的女儿,可能给阿姨灌输了一些错误信息。”
话音刚落,我母亲突然激动起来,指着经纪人大喊:“你乱讲!我女儿最好!我不准你污蔑她!宸宇!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你和念念是夫妻!”
她情绪过于激动,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色由白转青,手里的抱枕滑落在地。
“妈!”我失声惊呼,拼命想挣脱保镖。
顾宸宇也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握住了我母亲颤抖的手,语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试图“纠正”的平静:
“阿姨,您冷静点,您是不是又记错了?我和念念……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我母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宸宇,这个她一直当作半个儿子看待的年轻人。
“宸宇……你……你怎么也……”她嘴唇哆嗦着,话没说完,眼睛猛地向上一翻,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阿姨!”
“病人脑溢血!快!推进急救室!”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迅速进行检查,脸色凝重,立刻将母亲放上移动病床,推向急救室。
我看着母亲被推走的背影,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妈——!”
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想要追上去,双腿却软得像面条,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
是顾宸宇。
他脸色也有些发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念念,阿姨会没事的……”
我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整个走廊回荡。
顾宸宇的脸偏向一边,脸上瞬间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我攥紧打麻了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终于决堤,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恨意:
“顾宸宇!我妈要是有事,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急救室外的红灯亮得刺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母亲被推进去前那张灰败、难以置信的脸,不断在我眼前闪现。
顾宸宇站在不远处的窗边,背对着我,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他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秦雪瑶和他的经纪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两个保镖远远站着,像是在监视,又像是在防止我再有过激举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网络上的风暴并未因这场现实中的悲剧而停歇。或许是接待室对峙的片段流出,或许是秦雪瑶团队察觉到了引火烧身的危险。
在我等待母亲抢救结果的时候,秦雪瑶的社交媒体账号悄无声息地删除了之前那张十指相扣的照片,并取关了顾宸宇。
这一举动无异于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取关了?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顾宸宇官宣的孩子不是秦雪瑶的?】
【我就说事情不简单!之前疗养院里那个老太太说的话……细思极恐!】
【蹲一个真相!渣男去死!】
舆论开始出现微妙的反转,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臂,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医生,我妈妈她……”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和沉重的遗憾,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突发性大面积脑溢血,加上病人本身基础疾病较多,情绪又受到巨大刺激……节哀顺变。”
“节哀”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颜色。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
“妈……”我下意识地喃喃,挣扎着要起身。
“念念!”守在床边的顾宸宇连忙按住我,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你冷静点……”
我看着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疗养院发生的一切,母亲倒下的画面,医生那句“节哀”,清晰地回放着。
“她死了,是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顾宸宇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我的视线,艰难地点了点头:“……遗体,我已经安排人送去殡仪馆……”
“谁给你的权利!”我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带着滔天的恨意,“顾宸宇,是你!是你和秦雪瑶,是你们害死了她!”
我死死盯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字一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都不会!”
母亲下葬的那天,天色阴沉,细雨霏霏。
我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崭新的墓碑前。照片上的母亲,笑容温和,眼神慈爱,仿佛在说“念念,别怕”。
我将一束她最爱的百合轻轻放在墓前,雨水打湿了花瓣。
“妈,对不起……”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剩下无力的道歉。是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连累了她。
从今往后,我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顾宸宇也来了,撑着一把黑伞,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形容憔悴。我没有看他,也没有阻止他靠近。在母亲墓前,我不想闹得难看。
但他终究还是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白菊放在墓前。
“我是不是说过,”我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像这墓园的雨,“你不配来这里。”
他的脚步顿住,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我只是想送送阿姨……”
“滚。”我转过身,目光如炬,“别弄脏了这块地,我妈不想看见你。”
顾宸宇身体晃了晃,眼眶骤然红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显得狼狈不堪:“念念,如果当初……如果我没有那么执着于把公司做大,没有招惹秦家,没有那个意外……”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再无波澜。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顾宸宇,”我看着他被雨水模糊的眉眼,清晰地说道,“我们法庭上见。”
我没有再回那个冰冷的“家”,而是在律师的帮助下,租下了一套安保严密的小公寓。
我找的律师叫陆沉,是业内以犀利和不畏权贵著称的离婚诉讼专家。他听完我的叙述,冷静地告诉我,仅凭情感背叛,在财产分割上未必能占到太大便宜,尤其是对方是顾宸宇这样的商业巨头。
“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陆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证明他婚内重大过错,以及,尽可能多地掌握他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
我开始像一头沉默的困兽,疯狂地搜集一切。
我翻出了锁在旧箱子里的大学毕业照、我们一起住地下室时拍的模糊照片、早期他写给我的、字迹稚嫩却充满爱意的“保证书”,甚至还有我们领证时,他在民政局门口紧紧牵着我的手,被朋友抓拍到的照片。
我找到了我们共同开户、但后来主要由他使用的几张银行卡流水,发现近一年有大额资金以“投资”、“顾问费”等名义流向数个陌生的海外账户,总额惊人。
我甚至通过以前的老同学,联系上了一位在宸星科技初创期离职的技术元老,他提供了一些顾宸宇早期利用我的名义注册专利、但后来收益完全归入他个人公司的线索,并愿意在必要时作证。
同时,我委托的私人侦探也传来了消息。
他们查到了那个孩子的出生证明影印件,父亲一栏,赫然写着“顾宸宇”,出生日期推算,正是他口中“意外”发生之后。
更重要的是,他们顺藤摸瓜,发现顾宸宇通过一个极其复杂的离岸公司架构,在海外购置了数处豪宅和庄园,产权人或受益人,都隐约指向秦雪瑶或其家族成员。这些财产,显然不属于我们婚内的共同财产范畴,而是被他秘密转移的。
握着这些沉甸甸的证据,我的心一点点冷硬起来。
顾宸宇,你不仅背叛了感情,还在处心积虑地掏空我们共同的根基,甚至间接害死了我的母亲。
准备好一切后,我和陆律师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是时候了。”陆沉看着电脑里整理好的材料,眼神锐利如刀,“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时机选在宸星科技第二轮融资发布会当天。
发布会现场,冠盖云集,镁光灯闪烁。顾宸宇站在舞台中央,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向台下展示着宸星科技最新的技术突破和宏伟蓝图,宣布即将开启新一轮高达数十亿的融资。
就在他讲到最关键处,台下记者提问环节刚开始时,网络世界已经率先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陆沉律师的运作下,数家颇具影响力的财经媒体和社交媒体大V同时发布了一份长达数万字的实名爆料长文,标题触目惊心:
《八年情深不及利益算计:揭密宸星科技CEO顾宸宇的完美骗局》
文章以我的口吻,详细记述了从校园相识、相伴创业、到秘密结婚,再到他出轨秦雪瑶、隐瞒生子、被拍后默认关系,直至为维护人设携新欢刺激我母亲病发身亡的全过程。文字冷静克制,却字字泣血。
随文附上的,是大量的证据截图:
· 顾宸宇被拍后默认的微博与秦雪瑶暧昧动态、取关操作的时间线对比。
· 私人侦探提供的,顾宸宇与秦雪瑶多次同入同出来往隐秘居所的高清照片。
· 孩子的出生证明(关键信息打码)。
· 顾宸宇转移大额资金到海外账户的银行流水(部分)。
· 早期以我名义注册的专利文件与后期收益归属证明。
· 甚至还有一段经过降噪处理的、疗养院接待室里顾宸宇对我母亲说“阿姨,您记错了”的音频!
证据链环环相扣,逻辑清晰,实锤得不能再实锤。
几乎在同一时间,秦雪瑶的社交媒体也更新了。她没有多说,只是转发了我的长文,并附上了一句话:
【@顾宸宇,演技真好,佩服。被你利用了,我认栽。】
同时,她在评论区贴出了一份文件截图,是宸星科技近三年来通过复杂关联交易进行税务筹划(实为逃税)的部分证据!这显然是她在察觉被利用、自身声誉受损后,反手捅出的一刀!
三重打击,如同三颗精准投下的核弹,瞬间将顾宸宇和他精心营造的“完美帝国”炸得粉碎!
发布会现场的记者手机疯狂响起,台下瞬间哗然,所有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台上尚且不知情的顾宸宇。
网络彻底瘫痪。
【我的天!惊天大反转!】
【所以苏念才是原配正宫?顾宸宇婚内出轨还和小三生了孩子?】
【在结婚纪念日被爆出和小三的孩子,还默认?这是什么品种的渣男?!】
【为了立人设,跑去刺激原配生病的母亲,导致老人家去世??畜生不如!】
【还有偷税漏税!这是违法犯罪!】
【取关!抵制宸星科技!】
【顾宸宇滚出商界!】
宸星科技的股价如同坐了过山车般直线暴跌,融资计划彻底泡汤。合作方纷纷致电询问,有的甚至直接宣布终止合作。
顾宸宇在台上接到助理紧急递上的纸条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冷汗,他甚至来不及结束发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仓皇离场。
他试图联系我,电话、短信、微信……所有渠道都被我拉黑。
他让助理、甚至动用关系找人来游说、施压,全都无功而返。
陆沉律师代表我,向法院正式递交了离婚起诉状,并附上了顾宸宇婚内出轨、转移隐匿财产、以及其行为间接导致我母亲死亡的证据,要求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和巨额赔偿。
同时,税务部门也宣布对宸星科技立案调查。
法律的审判和舆论的制裁接踵而至。
由于证据确凿,尤其是秦雪瑶提供的偷税漏税证据,让顾宸宇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法院最终判决我们离婚成立。鉴于顾宸宇存在重大过错(婚内出轨、转移隐匿财产),夫妻共同财产向我大幅度倾斜,我获得了应得的巨额补偿,包括宸星科技部分股权折现以及数处房产。
而他本人,则因偷税漏税罪,面临高额罚金和刑事责任(缓刑),商业信誉彻底破产,宸星科技市值缩水近八成,核心团队流失,从此一蹶不振。
我没有再关注他的后续,那些都与我不再相关。听说秦家也因受牵连而损失惨重,与顾宸宇彻底反目。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我带着母亲的骨灰,和她那点未散的精神,离开了这座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城市。
我没有选择繁华的国际大都市,而是去了一个气候温润、节奏缓慢的南方海滨小城。用分得的财产,买下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在院子里种满了母亲喜欢的百合。
我注销了旧的社交账号,切断了与过去大部分人的联系。
我开始学习插花、茶道,报了商学院的投资课程,慢慢尝试用分得的财产进行一些稳健的投资。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偶尔,会在财经新闻的边角看到关于宸星科技挣扎求存或者顾宸宇试图东山再起却屡屡受挫的消息,内心已无波澜。
一年后的冬天,小城难得地下了一场细雪。
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想起母亲生前总念叨着想看看真正的雪。
如今,我替她看到了。
“念念,发什么呆呢?汤要煲干了。”温和的男声从厨房传来。
我回头,系着围裙的陆沉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饼干走出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当初官司结束后,他辞掉了律所的高薪工作,说想换个环境生活。然后,鬼使神差地,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并且“恰好”在我隔壁租了房子。
从邻居,到朋友,再到……不知不觉间,他润物细无声地融入了我的生活。
“忘了。”我笑了笑,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饼干盘。
他顺势握住我有些冰凉的手,蹙眉:“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又没关窗?”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窗外,雪渐渐停了,天边透出一丝晴光。
我知道,过去并未真正消失,那些伤痕或许会永远留在心底。
但我也知道,我已经走出了那片泥沼,靠着自己,重新站稳了脚跟,拥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值得珍惜的人。
妈妈,您看到了吗?我很好。
真的,很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