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发财后为何给欺负他的人十两银子 金银化干戈才是为富之道

发布时间:2025-10-12 09:50  浏览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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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太皇河,河畔杨柳垂荫,芦苇丛中水鸟啼鸣,漕运码头从清晨便喧嚣起来。船夫的号子声、商贩的叫卖声、货物装卸声交织成一片。近日太皇河边人人都在议论两个新归乡的财主,吴大才与周老道。

这二人本是太皇河一带出了名的骗子搭档,后来不知何时离开了此地,如今归来却已是腰缠万贯。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回来后竟用银钱与从前的仇家一一和解了。

这日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太皇河面。吴大才与周老道身着上等绸缎长衫,身后跟着两个伶俐的小厮,正朝码头走来,准备乘船南下做些生意。

吴大才眼角细纹堆垒,但双目炯炯有神,步伐沉稳有力。一旁的周老道虽双目失明,但手持竹杖,行走自如,灰白的长须随风轻扬,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周兄,你听那仓房前的老者,可是赵老栓?”吴大才忽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

周老道侧耳听了片刻,点头道:“声如破锣,步履沉滞,确是赵班头无疑。听闻他在刘成文的粮仓做管事了!”

那仓房前的老者正是赵老栓,曾经是县衙里威风凛凛的衙役班头,如今却只是个看守仓库的老管事。他显然也认出了吴大才二人,急忙转身欲躲进仓房。

“赵班头!留步!”吴大才高声喊道,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赵老栓的衣袖。

赵老栓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挤出几分尴尬的笑容:“原是吴大财主和周道长,失敬失敬!”

吴大才细细打量眼前人。赵老栓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背微微佝偻,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几分昔日的锐利。他身着半旧布衣,与记忆中那个身着衙役服饰、腰挎朴刀、威风凛凛的班头判若两人。

“赵班头这是要往何处去?见了我二人为何要躲?”吴大才笑问,手中仍牢牢抓着赵老栓的衣袖。

赵老栓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吴大财主说笑了,我哪敢躲您二位。只是仓中事务繁忙,不敢耽搁而已!”他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眼角皱纹更深了,“吴大财主莫非是来报当年之仇的?也是应当,赵某当年确实多有得罪!”

这时周老道也已走近,闻言笑道:“赵班头多虑了。我二人今日前来,非为报仇,实为谢当年通风报信之恩!”

赵老栓发了愣,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吴大才松开手,拍了拍赵老栓的肩膀:“周兄说得不错。那年若非赵班头冒险报信,我二人早已落入丘尊龙之手,哪还有今日?这份恩情,吴某一直记在心中!”

赵老栓怔怔地望着二人,似乎难以置信。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若不嫌弃,可到仓房内小坐片刻。虽说简陋,总算清静!”吴周二人相视一笑,点头应允。

粮仓内堆满麻袋,高及屋顶,形成一道道狭窄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香气,几缕阳光从木板缝隙中透入,在昏暗的空间里划出明亮的光柱,无数尘埃在光中飞舞。

赵老栓引二人至一僻静角落,搬来几条长凳,又取来一壶粗茶和三只陶碗。倒茶时,他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陶碗与壶嘴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人坐定,赵老栓为各自斟上茶水,长叹一声:“听说二位如今是太皇河的大人物了,置办了田产宅院,与从前判若两人。而我赵老栓,却从衙役班头沦落为看仓老卒,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吴大才端起陶碗,轻轻啜了一口茶,道:“赵班头何必自谦。你为刘主薄和刘成文顶罪之事,吴某回乡后便听说了。义气二字,赵班头当之无愧。刘掌柜待你也不薄,这粮仓管事虽不比从前威风,却也是份体面差事。刘掌柜诚信经营,在这一带颇有美名,你能得他信任,何来落魄之说?”

赵老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腰板也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许:“刘掌柜确实待我不薄。那年仓廪出事,本不是我的过错,但刘主薄于我有恩,其婿刘成文又年少有为,我这一把年纪,替他们顶了罪也无妨。虽被衙门开除,但刘掌柜知恩图报,立即请我来管这粮仓,工钱也给得丰厚。”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周老道笑道:“善有善报,赵班头当年种下善因,今日得此善果,可喜可贺!”

赵老栓看着周老道,忽然问道:“周道长这眼睛还没好!”

周老道摆摆手,神色淡然:“人有重逢时,双目难复明!虽不能视物,心里却比从前更亮堂了。这世间许多人,眼睛明亮,心眼却盲!老夫虽目不能视,心却如明镜!”

三人沉默片刻,各怀心事。仓房外传来伙计搬运货物的号子声,与仓内的静谧形成对比。

赵老栓忽然打破沉默:“说起来,二位当年那桩事丘巡检后来追查得紧,我本以为你们难逃法网,不料竟让你们远走高飞了。这些年,想必经历了不少风波?”

吴大才与周老道默契一顿。吴大才缓缓道:“实不相瞒,离开太皇河后,我二人先是到了扬州。起初重操旧业,骗了些许银两,后来险些被官府拿住。侥幸逃脱后,辗转至苏杭一带。在那里见识了真正的大商人,方知从前所为不过是小打小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周老道接话道,手指轻轻摩挲着竹杖:“正是。在福州偶遇一位南洋海商,我二人帮他解决了些麻烦,得他指点,开始正经做生意。先是贩丝,后是做茶,往来于闽浙与湖广之间。虽也历经艰难,但总算挣得一份家业!”

“为何想起回太皇河?”赵老栓好奇地问,身体微微前倾。

吴大才笑道:“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在外漂泊多年,总思念故乡水土。再者,如今太皇河漕运日益兴旺,商机不少。我二人既有些本钱,便想着回乡发展,也为乡里做些贡献。人嘛,总得有个根!”

赵老栓点点头,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难得二位有如此胸怀。回乡后,听说你们与从前的仇家都和解了?”

“钱财身外物,恩怨更是过眼云烟!”周老道淡然道,“能用银钱化解的仇怨,不算什么深仇大恨。人生苦短,何必执着于旧怨?!”

吴大才补充道:“其实许多当年结怨之人,见我二人诚心和解,反倒成了朋友。就如丘家少爷丘世裕,从前因一桩旧账与我势同水火,如今却常来我庄上吃茶下棋!”

赵老栓听得出神,不觉间已喝干碗中茶。他为自己又斟上一碗,长叹一声:“二位真是变了。若在从前,断不会如此宽宏大量!”

吴大才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少时行事荒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回想,赵班头当年虽然常敲诈我二人,却也未尝没有手下留情之时。记得有一次,你本可将我二人捉拿归案,却只取了少许银钱便放了我们!”

赵老栓老脸一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陶碗边缘:“说来惭愧。那时我身为班头,明知你们行骗,却只索些小钱便睁只眼闭只眼,实在是渎职之举。如今想来,也是羞愧难当!”

“但也正因如此,丘巡检要抓我们时,你才冒险报信,不是吗?”周老道一语道破。

赵老栓默然片刻,终于点头:“我怕你们被抓后,把我收受贿赂之事供出来。如今想来,实在是私心重于公义。这份恩情,当不得二位如此挂怀!”

吴大才摆手道:“无论动机如何,结果总是你救了我二人。这份恩情,不敢或忘!”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些许银两,不成敬意,聊表谢忱!”

赵老栓见状,连连推辞,双手直摇:“使不得!使不得!赵某当年对不住二位的地方更多,岂能再收你们的银子?这不成道理!”

周老道按住赵老栓的手:“赵班头不必推辞。我二人既住在太皇河,往后难免有需要互相照应之处。这些银两,就当是交个朋友。人生在世,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仇人少堵墙!”

赵老栓犹豫片刻,看着吴大才真诚的目光,终于收下银子,感慨道:“二位如此大度,倒让赵某无地自容了。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每当想起从前欺压乡里之事,常感愧疚。尤其是对你们二位!当年以为权势就是一切,如今才知,人情才是最珍贵的!”

吴大才打断他的话:“往事已矣,不必再提。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欺负也好,相救也好,都一笔勾销!”

仓房外忽然传来呼喊声:“赵管事!刘掌柜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赵老栓急忙起身:“二位稍坐,我去去就回!”

待赵老栓离去,周老道转向吴大才,低声道:“你果真不记恨他了?”

吴大才微微一笑,目光追随着赵老栓远去的背影:“说不记恨是假的。但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多了,心胸自然也开阔了些。再说,他当年确实救过我们。如今我们衣锦还乡,他却落魄至此,何必得罪一个不如自己之人?”

周老道点头称是:“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赵老栓本质不坏,只是当年身为衙役,难免有些衙门口的习气。”

不多时,赵老栓返回仓房,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那人身着靛蓝色锦袍,腰系玉带,气度不凡,一见吴周二人便拱手笑道:“果然是吴大掌柜和周道长!刚才听赵管事说二位在此,特来拜会!”

赵老栓忙介绍道:“这位便是刘成文刘掌柜,我的东家!”

吴大才与周老道赶忙起身还礼。刘成文热情地说:“久仰二位大名!听说你们回乡后广施善行,与乡邻和睦相处,成文钦佩不已。特别是与从前有过节的人都能化干戈为玉帛,这等胸襟,实在难得!”

吴大才谦逊道:“刘掌柜过奖了。您诚信经营,造福乡里,才是我等楷模。听说您对赵管事十分照顾,可见是重情重义之人。”

刘成文笑道:“赵管事为人重义,我刘成文定不负他!”

赵老栓在一旁听得面露感激之色,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襟上搓动着。

四人又寒暄片刻,吴大才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船期将至,我二人该动身了!”

赵老栓一路送他们至码头。河面上船只往来如织,帆影点点。伙计们扛着货物在跳板上穿梭,号子声此起彼伏。

临别时,赵老栓忽然抓住吴大才的手,低声道:“吴大掌柜,周道长,多谢二位不念旧恶。赵某惭愧,定当铭记这份情义!”他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感激,也有悔意,更有释然。

吴大才拍拍他的手背:“赵老哥言重了。待我二人回来后,再请你吃酒细聊!”

船帆扬起,吴大才与周老道站在船头,向岸上的赵老栓挥手告别。赵老栓站在码头,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既渺小又庄重,直至船只远去成一个小点,方才转身回仓。

周老道忽然问道:“你给他那锭银子,有多少?”吴大才微微一笑:“足足十两!”

周老道点头,长须随风飘动:“善哉。不过这银两比起他当年的恩情,还算不得什么!”

船只顺流而下,太皇河两岸景色如画卷般展开。吴大才与周老道并肩而立,各有所思。

许久,周老道忽然轻笑一声:“你说,赵老栓会不会以为我们另有所图?”

吴大才也笑了,眼角皱纹舒展:“起初或许会。但时间久了,自会明白我们的诚意。就像这河水,终年奔流,石头也会被磨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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