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寂静听虫鸣

秋夜寂静听虫鸣

周梦蝶（四川省）

晚风徐来，月光如水，漫步在秋天的夜里，少了湿热、多了清凉，眼见繁星点点，耳听虫鸣阵阵，不由得想起了宋代诗人张良臣的《晓行》：“千山万山星斗落，一声两声钟磬清。路入小桥和梦过，豆花深处草虫鸣。”

是啊，秋风渐起，秋虫始鸣，蟋蟀、金铃子……各种秋虫仿佛在一夜之间都钻出来了，在草丛中、树叶上、石缝间此起彼伏地浅唱不绝。那一声声虫鸣，缭绕如歌、悠扬似琴，韵律婉转，悦耳动听。宋代诗人杨万里既爱荷花，也爱虫鸣，他的《秋虫》写道：“蝉哀落日恰才收，蛩怨黄昏正未休。催得世人头总白，不知替得二虫愁。”在《夏夜追凉》中，他亦有感慨：“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竹深林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不是风，那是啥？莫非是秋夜的寒气？

秋色。

记得小时候，每当夏、秋两季，除了稻田里的青蛙放声高歌外，偶尔还会听到蝉在树上激情演唱。只是，蛙和蝉的动静弄得太大了，有点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凉风习习、虫鸣唧唧，如同宋代诗人苏泂在《感时》中所描绘的情景：“欲寻春物了无凭，留得黄鹂一两声。昨夜荷风清溽暑，岸头还有小虫鸣。”亦如清代诗人谢垣在《嘉禾寓中闻秋虫》所言：“何处瓜畦络纬声，虚堂欹枕正三更。旅人本少思乡梦，都被秋虫暗织成。”

好个“旅人本少思乡梦，都被秋虫暗织成。”看来在秋夜里，虫鸣本无意，奈何人多情，尤其是在中秋月圆前后，不知道有多少“思乡的游子”和“风尘的旅人”会在秋天的夜晚聆听虫鸣，或辗转反侧，或一夜无眠。因为，故乡和亲人或许远在天边，不像月光和虫鸣近在咫尺。

于是，“草根无数候虫鸣，月在梧桐树上明。庭院无人过夜半，自携团扇绕阶行。”在宋代诗人释道璨的《秋思》中，或许我们愿意变成宋代诗人白玉蟾笔下的那只蟋蟀吧：“白发秋来又几茎，萍蓬湖海困平生。三更窗外芭蕉影，九月床头蟋蟀声。”那样，我们就能像秋虫一样回到日思夜想的故土了。否则，我们只有左搂“明月光”、右抱“地上霜”，遥望故乡觉得愧对了爹娘。

当然，如果不是“寒星冷月落尘埃”，就赶紧“莫误关山万里程”，愉快地回到老家看望父母。

图片由周侃摄。

编辑：白 浩

校对：张小秋

二审：和继贤

终审：郭俊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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