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小伙身患尿毒症需换肾,母亲匹配成功却反悔:我的命不是命吗
发布时间:2025-10-17 11:24 浏览量:2
2015年河南商丘的春天,史裴才躺在医院透析室的床上,看着机器里缓缓流动的血液,心里还揣着一丝热望。
前几天母亲翠枝的肾源配型结果出来了,“成功”两个字让他以为自己能活下去,能接着给妻子小娟和三岁的儿子撑起家。
然而,没等他把这份喜悦捂热,母亲就从医院里消失了,再找到时,后者红着眼眶说:“给你捐了肾,我要是垮了,我的命不是命吗?”
这话像根刺,扎在史裴才心上,也扎在了闻讯而来的村民眼里......
史裴才家在商丘乡下,打小就没了爹,是母亲翠枝一手把他和哥哥拉扯大的。
翠枝那会儿又要下地种庄稼,又要去镇上的小工厂缝麻袋,晚上回来还得给哥俩补衣服、做晚饭,常年累月下来,腰早就弯了,手上的茧子厚得能磨破布。
后来史裴才初中毕业就跟着同乡外出打工,干过工地搬砖的活,也在餐馆洗过碗,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娶了邻村的小娟,两人一起在城里打工,想着再攒几年就凑个首付,把母亲和将来的孩子都接过去。
孩子出生后,翠枝果然来了城里,白天帮着带孙子,晚上给夫妻俩做热饭,虽说偶尔会因为带孩子的方式跟小娟拌两句嘴,但总的来说,一家四口的日子也算安稳,直到2015年3月那一天。
那天史裴才在工地扛钢筋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胳膊上的钢筋“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工友们赶紧把他送进医院,等小娟慌慌张张赶过来时,医生已经拿着诊断书在等她了,尿毒症晚期。
小娟当时就哭了,拉着医生的手问能不能治,医生说最有效的办法是肾移植,但不仅要找合适的肾源,手术费和后续的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史裴才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话,又看着小娟通红的眼睛,心里直打退堂鼓:家里的积蓄加起来还不够一次透析的费用,哪来的钱换肾?
他跟小娟说“咱不治了,回家吧,我再去干点活,给你们娘俩留点钱”,可小娟怎么都不肯,抱着他哭着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咱就不能放弃”。
夫妻俩琢磨来琢磨去,能想到的唯一肾源就是家人。
哥哥在外地打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史裴才就把目光投向了母亲翠枝。
他跟母亲说这事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打鼓,毕竟捐肾对身体伤害不小,可翠枝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只要能救你,妈少个肾没啥。”
史裴才当时鼻子一酸,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有个这么疼自己的妈。
很快,母子俩去做了配型,结果出来那天,史裴才拿着报告单在医院走廊里蹦了起来,他赶紧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有人同情他的遭遇,有人怕他还不起,跑了好几天,总算凑够了手术费的大半。
可就在他满心欢喜等着安排手术时,却发现母亲不见了。
陪护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母亲常穿的那件蓝布外套也没了踪影,他打母亲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
史裴才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跟小娟一起回了家,刚到门口就看见翠枝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个布包。
“妈,你咋回来了?不是说好要做手术吗?”史裴才跑过去问,语气里带着急。
翠枝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捐了。”
“为啥啊?配型都成功了,钱我也快凑够了,你不捐我咋办啊?”史裴才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邻居都探出头来看。
翠枝看着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我给你捐了肾,要是我身体不行了,谁来管你?谁来管小娟和孩子?我的命不是命吗?”
这话一出口,史裴才彻底懵了,他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母亲是怕疼、是自私,不肯救自己。
两人在门口吵了起来,史裴才越说越激动,把这些天凑钱的委屈、对死亡的恐惧都发泄了出来,甚至说了“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这样的狠话。
小娟抱着孩子站在旁边,看着争吵的母子俩,眼泪止不住地流,当天下午就收拾了行李,说要回娘家冷静几天,她不是想放弃史裴才,是看着这一地鸡毛的场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史裴才更觉得是母亲毁了这个家,气不过就去村里跟人说这事,说母亲配型成功了却不肯捐肾,眼睁睁看着自己等死。
村里人本就淳朴,听了这话都觉得翠枝狠心,路过她家时都忍不住指指点点,有的还在背后说“白养了个儿子,关键时候不顶用”。
翠枝听着这些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晚上对着丈夫的遗像哭,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后来村支书见她实在可怜,就跟她说有个调解节目能帮着解决家庭矛盾,翠枝抱着试试的心态,拨通了节目电话,她没别的要求,就想跟儿子说清楚,想能安安稳稳地回家。
调解员来的那天,史裴才还在气头上,见了翠枝就喊“你别来装可怜”。
调解员没急着劝,先把母子俩分开,分别听他们说心里话。
轮到翠枝时,她才慢慢说出了实情:“我不是不心疼他,可我一想到捐了肾,我也成了病人,家里就有两个要花钱的人。小娟才二十多岁,带着个孩子,要是我俩都倒下了,她咋撑得住?她要是走了,孩子咋办?我这辈子守寡把他俩带大,知道一个女人拉扯孩子有多难,我不能让小娟也遭这罪啊。”
说着说着,翠枝就哭了:“我宁愿出去打工给他做透析,至少我还能干活,还能帮着带孩子,要是俩都病了,这个家就真散了。”
这些话顺着调解员的嘴传到史裴才耳朵里时,他愣了半天,突然想起之前透析时,母亲总是偷偷塞给他几百块钱,说“这是我给人缝衣服赚的,你拿着买营养品”;
想起自己跟母亲吵完架那天,母亲还在村口的小卖部给他买了他爱吃的糖糕,放在窗台上,没敢跟他说。
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混蛋,只想着自己要活下去,却没考虑过母亲的顾虑,没想想这个家除了他,还有母亲、妻子和孩子要顾。
史裴才走到翠枝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母亲的腿哭:“妈,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你别生气了。”
翠枝看着哭成泪人的儿子,也忍不住掉眼泪,她伸手摸了摸史裴才的头,像他小时候犯错时那样:“傻孩子,妈没怪你,妈就是怕这个家散了。”
调解员见母子俩和解了,就劝翠枝再考虑考虑手术的事,翠枝看着儿子,点了点头:“等你把剩下的钱凑够,咱就去做手术,妈不怕,妈就想看着你好好的,看着孙子长大。”
没人知道这场手术之后,这个家会面临多少困难,也没人能保证史裴才未来的身体一定好好的,但那一刻,母子俩眼里的光,比任何承诺都让人安心。
原来母亲的“反悔”从不是狠心,是她用半生的苦日子攒下的、最朴素的周全,而儿子的愧疚里,也藏着终于懂了母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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