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抱青梅离去,隔日下属报:沈小姐转嫁侯爷,您得改口喊母亲!

发布时间:2025-10-28 11:02  浏览量:1

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侯府的世子萧华胥与他的表妹柳婉儿,那可是两情相悦、情深意浓。

可偏偏命运弄人,侯府子嗣稀少,如同荒漠中难寻的绿洲。而柳婉儿呢,身子骨又格外单薄,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为了侯府的香火能够延续,侯府的老夫人狠下心来,棒打这对鸳鸯。她不辞辛劳,为萧华胥求娶了一位来自外地、据说极好生养的商户之女——沈芙,也就是我。我心里不禁暗自思量,这侯府为了子嗣,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大婚当日,那场面本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可柳婉儿不过轻轻捧着心口,眼中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萧华胥见状,顿时心急如焚,竟毫不犹豫地丢下我,一把抱起柳婉儿就匆匆离去。那一刻,我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屈辱,更有不甘。

我急忙上前劝阻,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恳切:“世子,今日乃我们大婚之日,如此行事,恐有不妥。”可他却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脚踢在我的胸口,那力道之大,让我差点跌倒在地。他恶狠狠地说道:“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我和婉儿情投意合,你既如此不要脸地插进来做正妻,就要有容人之量!”

“半月之后,我便八抬大轿,将婉儿抬入府中做平妻。当然,该给你的子嗣,我会给你,但别的,你休要肖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仿佛我是那微不足道的尘埃。

我心中怒火中烧,猛地扯下盖头,大声说道:“可惜我并非京城人士,并不知晓你们之间的感情,不然我绝不会嫁进这侯府。”

“当然,现在知道也不晚,你我之间的婚事,就此作罢!”我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1

见我直言要取消婚事,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那声音如同蚊蝇般嗡嗡作响。

“侯府向来人丁稀少,尤其是到了侯爷这一辈,好不容易才从旁支过继了一个世子。可谁曾想,太医竟然断言,这世子也子嗣艰难,真是命运弄人啊。”一位宾客摇头叹息道。

“沈家的女儿可是出了名的好生养,就算她们沈家远在江南,咱们也都听说了。她那大姐姐出嫁第一年就生下了双生子,第三年又生了一对龙凤呈祥,这可真是好福气啊。”另一位宾客满脸羡慕地说道。

“是啊!沈二小姐更是稀奇,一胎竟然生了三个儿子,京城之中何人不羡慕她的好福气。”又一位宾客附和道。

“这沈三小姐才十五岁,求娶的人家就差点把门槛都踏破了。最后还是侯老夫人亲自上门求了三次,沈老爷才松口答应这门婚事。可这世子大婚当日就殴打发妻,还说如此诛心的话,也难怪沈三小姐要取消婚事了。”众人纷纷点头,对萧华胥的行为表示不满。

端坐在上首的侯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仿佛一阵狂风中的枯叶。她拿起拐杖,狠狠地往萧华胥身上敲去,边敲边骂道:“孽障!你这个孽障,快跟芙儿道歉!我舍下这张老脸皮,求了沈家多久,又承诺绝不纳妾,沈老爷才松口答应这门婚事。”

“你一张口就要娶平妻,还敢折辱芙儿,你是要气死我吗?”侯老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虚弱依偎在萧华胥怀中的柳婉儿,猛地跪倒在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哭着说道:“老祖宗,千错万错都是婉儿的错,您打我吧!您骂我吧!要不是我身子骨不争气,胥哥哥也不会情急之下出错。”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哀怨。

萧华胥心疼地看着柳婉儿,眼眶忍不住红了,仿佛那里面蓄满了泪水。他一撩袍子,也跪在柳婉儿身侧,说道:“我不信我和婉儿的情谊,祖母会不知道!您欺负婉儿父母双亡无人做主,又嫌她身子柔弱无法孕育子嗣,这些我都理解。您要娶这好生养的沈芙,我也答应您了。”

“但我和婉儿早就私定了终身,娶婉儿为平妻已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他说完,像是做了很大牺牲一样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沈芙,婉儿心里难受,你也要跟她争风吃醋吗?来日我们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必须以婉儿为重,绝不可僭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命令与威胁。

我心中暗自冷笑,我说我要退婚,他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沈芙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爹娘恩爱有加,姊妹之间和睦相处。求娶我的人家更是从西街排到东巷,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不开横在他和柳婉儿之间坐冷板凳。

但他这样自私自大的人,我也懒得跟他沟通。我只看向侯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去我家求娶时,我爹娘应该就跟您说过,我沈家女不与她人共事一夫。如今世子和柳姑娘情意深重,我愿意成人之美。你我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老夫人的女儿安国公夫人骇得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她说道:“娘,万不能答应!您忘了三个月前法慧大师的叮嘱了吗?若不能求沈家女入门,咱们萧家就要绝嗣了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2

在场众人都被这消息震惊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法慧大师批命从未失手过!看来这沈姑娘一走,萧家真要断子绝孙了。”一位宾客满脸惊恐地说道。

“可怜侯爷铮铮铁骨,被太医直言子嗣艰难后,不忍误了无辜女子的一生,直接从旁支抱养了萧华胥立为世子。侯爷至今未娶,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却还是没逃过侯府子嗣单薄的命运。”另一位宾客摇头叹息道。

“这柳婉儿参加个喜宴都能吐血,就她这身子骨,指望她给萧家延绵子嗣?简直是开玩笑。”又一位宾客不屑地说道。

台下众人的议论,说得柳婉儿脸一阵青一阵白,仿佛那调色盘一般。她仿若受不住一般,泪水涟涟地捂住胸口,说道:“胥哥哥,侯府子嗣事大,您快哄一哄沈家姑娘,婉儿···婉儿福薄,不敢耽误侯府的子嗣大事。”

“但你放心,婉儿已是你的人,绝不敢二嫁背弃你。待会我就绞了头发上山当姑子去,绝不影响你和沈家姑娘子孙满堂。”说完这番话,柳婉儿像受不住一样,软绵绵晕倒在萧华胥怀里。那模样,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

萧华胥急得眼眶赤红,仿佛那里面燃烧着怒火。他恶狠狠瞪着我,说道:“闹成这样,你满意了?沈芙,我把话放这,半月后我必定凤冠霞帔迎娶婉儿入门。”

“当然,该给你的位份和体面,我也不会委屈了你,但你妄图用退婚来威胁我,那你可就找错人了!”

“有本事你就退婚,我看你退婚后,法慧大师批命必嫁我萧家的女子,何人敢娶!来日再灰溜溜的回来,可就休怪我不给你留颜面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说完,他不顾侯老夫人的阻止,抱着柳婉儿大步离去,那背影仿佛带着一股决绝的气息。

安国公夫人气得跺脚,说道:“娘,你看他哪有侯府继承人的样子,不孝长辈、没有担当,居然把烂摊子丢在这就跑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侯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仿佛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说道:“芙儿,此番是我们萧家对不住你。华胥那个样子,也确实配不上你,今晚我就亲自去给你爹娘赔礼,来日你出嫁,我再给你添上厚厚的嫁妆。”

“好孩子,委屈你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

安国公夫人本就气得通红的脸越发涨红,仿佛那熟透的苹果。她说道:“娘!你忘了法慧大师的话?”

侯老夫人眉头紧皱,说道:“闭嘴!人无信不立,我答应沈家不会纳妾,如今华胥那样子,你让我如何对沈家父母交代!”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安国公夫人眸光流转,说道:“那你让人家姑娘花轿原路返回,就能对人家交代了?这场婚事无论因何而退,沈姑娘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要我说,干脆将错就错,沈姑娘是法慧大师都认可的人,可见她的姻缘就在咱们萧家!萧华胥不中用,不还有我大哥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她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拉起我的手,说道:“芙儿,我大哥是正儿八经的侯爷,并且这些年他洁身自好,身边一个妾侍通房都没有。”

“虽说他比你长了十岁,但男人大些会疼人。你大婚之日拉着嫁妆回娘家,不仅你爹娘会跟着忧心,就是你出嫁的大姐姐二姐姐也会因为你饱受争议。”

“但你若改嫁给我弟弟,那你就是我们侯府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再加上你天生好孕体质,来日生下一儿半女,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与劝说。

安国公夫人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确有急智。

侯老夫人眼巴巴看着我,说道:“芙儿,换嫁之事,你可同意?”

想起刚刚我要求退婚,侯老夫人的通情达理,还有她如今的忐忑,我抿唇,说道:“只要侯爷不介意,芙儿愿意事从权急。”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3

直到我和侯爷萧砚礼走完婚礼流程被送入洞房,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幻之中。

丫头知琴很是不安,说道:“这本来嫁世子的,怎么突然超级加辈成世子的娘了?小姐您也是的,怎么不派人回家跟老爷夫人商议一下,就草率答应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解。

我塞了一块糕点到知琴口中,堵住她的喋喋不休,说道:“傻丫头,咱们沈家虽富庶,但到底是商贾之家。大姐姐二姐姐虽因为能生养得婆家看重,但家族妯娌之间,明争暗斗,哪就那么好应付?我若大婚当日退婚,不是给人递把柄吗?”

“还有那萧华胥,你看他今日,大婚时都敢用脚踢我,可见他从未把我放在眼里。有法慧大师的批命在,来日为了子嗣,万一他以权压人,把我囚在外头给他生孩子,到时候我叫天天不应,可如何是好?”

“还不如干脆嫁给他爹,他如今得意,不过是因着这世子的身份,你说,若侯爷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呢?”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思考与决断。

还有一句我没说。

我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睚眦必较,萧华胥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踢我,还暗地里讥讽我出身低微、身份卑贱。

哼,既然他如此嚣张,那我便让他尝尝,被他认为的“卑贱之人”夺走他最为珍视之物的滋味,看看他到时候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我心里暗暗发狠,一股怒气在胸中翻腾。

正与萧砚礼说着话呢,只见萧砚礼在下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喜房,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那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心中微微一紧,正打算安排下人将他扶到床上好好休息,却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脱下了外袍,那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若是不装醉,恐怕今晚都打发不了那群拼命劝酒的人。”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陡然一松,就像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心里想着,不迂腐、懂得变通就好,这样的人日后相处起来或许也不会太难。

他轻咳一声,神色有些凝重:“我这些年大多时间都在外打仗,对华胥疏于管教,真不知道他何时竟变成了这副模样,今日真是委屈你了。”

“以后你就把他当作继子,该打该罚都由你做主。若是有人说闲话,你只管来找我,我定会替你撑腰。”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仅仅两句话,便巧妙地掀过了换嫁所带来的尴尬局面。看着他俊朗的眉目,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夫君这是把芙儿当成母老虎啦!怎么一上来就让人家喊打喊杀的。”

红烛悠悠燃至天明,我在迷糊之中,感觉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描绘我的眉眼,那轻柔的触感让我有些不适,便胡乱地拍开了,嘴里嘟囔着:“知琴,别烦我,我要睡觉。”

直到听到萧砚礼那低沉的闷笑声,我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这里早已不是在娘家的闺阁,我已为人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羞涩。

在萧砚礼的陪同下,我来到祠堂,恭恭敬敬地给侯老夫人还有宗族长辈们敬茶。我亲眼看着我沈芙的名字,以侯夫人的名分被郑重地写在族谱上,那一刻,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老夫人笑得眉不见眼,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老身没想到,还有喝上媳妇茶的一天。好,好,好,你和砚礼好好相处,来日生个胖孙子给我,老身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听到这话,我羞得满脸通红,就像天边的晚霞。萧砚礼适时地打起圆场:“娘,明日芙儿回门,我想亲自陪她去街上买一些回门的礼物。”

老夫人笑得更开怀了,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去,快去,夫妻就该知冷知热,你们这样很好。”

4

在珍宝阁帮娘亲挑选珍珠项圈的时候,萧砚礼遇到了同僚,看那情形,可能是衙门有要紧的事,那人拉着萧砚礼汇报个没完没了,就像一只喋喋不休的鸟儿。

我对这些毫无兴趣,心里想着去楼上帮萧砚礼选一个合适的砚台。

谁知,刚一上楼,就恰好撞见了陈婉儿和萧华胥。

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那亲密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不舒服。陈婉儿娇声说道:“华胥,你说侯爷收了我送的砚台,真就能允许我入门吗?我感觉他对你的事淡淡的,昨日你大婚,他也只在后头陪宾客。”

萧华胥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那眼神就像一条毒蛇:“父亲少管家事,沈芙昨日说得厉害,却根本没舍得离开咱们侯府。不过娶个平妻,父亲看你乖巧,自不会阻止。”

听到我的名字,陈婉儿眉心一蹙,就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一想到她以后会占据你夫人的位置,就像有人拿刀子在生生挖我的心。华胥,你说来日我帮她养孩子,万一孩子只认生母 ,我所有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萧华胥笃定地说道:“不会!”那语气十分肯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婉儿嘤咛一声,连连后退倒在萧华胥的怀中,撒娇道:“人心难测,你又怎能保证?”

萧华胥声音阴毒,就像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万一她产后血崩而亡,谁会对死人念念不忘?”

听到这话,我悚然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不由后怕起来。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我昨日闹开了,幸好我昨日果断换嫁,不然真不知道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此时,我挑砚台的兴致早已荡然无存,便示意小二带我下去。

小二一脸不解,追问道:“咱们店最好的砚台都在二楼了,您竟是一个都没看中吗?”

就在这时,萧华胥抬头,正对上我不耐的神色。

他忽然沉下脸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大婚第二日,你不在家孝敬婆母,竟还跟踪我?”

知琴早就憋不住了,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小姐来选回门的礼物,顺便帮自己夫君挑选合适的砚台,怎么就成跟踪您了?”

陈婉儿抿着唇,泪光闪烁,就像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姐姐明知胥哥哥不喜舞文弄墨,何苦拿胥哥哥当幌子?谁不知咱们侯府唯有侯爷喜爱砚台,姐姐家大业大,怎么不能讨好侯爷,非要跟我抢送砚台的机会?”

嗯?我心中一阵疑惑,我给自己夫君选砚台,怎么又成抢她的机会了?这逻辑也太奇怪了吧。

偏偏萧华胥那个没脑子的,一听这话立马指责我:“你有祖母的喜爱,姑姑的维护,何苦再跟婉儿争父亲的欢心?”

“这珍宝阁听说是你的嫁妆?我昨日出门急,忘记带银子。婉儿刚刚选了些珠宝首饰、还有这砚台,你等跟掌柜的说一声,让他们莫要收银子,也算是你给婉儿赔礼了。”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一听说不用付银子,陈婉儿也顾不得装虚弱了,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手指着柜台,兴奋地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算了,最顶层这一排砚台,你都帮我包起来,我回家仔细想想给侯爷送哪款。”

小二不为所动,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只等我示下。

知琴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知道的这是选砚台,不知道的还以为强盗呢!陈小姐可真会选,把我们珍宝阁最值钱的一排柜子选了个遍!”

我闲闲地吹了吹指甲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说道:“放心给陈小姐打包,侯世子跟你们开玩笑呢!他堂堂世子爷又怎会买东西不付钱,那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小二算盘拨得飞快,就像一首欢快的乐曲:“陈小姐眼光就是好,一眼就相中了我们的镇店之宝,这块砚台是前朝大师所作,八千两。这块是圣祖皇帝用过的,一万两···加在一起共计二十万零二百五十两,世子爷是我们小姐的家人,给您个亲情价,二十万两整,那二百五就当送您了。”

5

萧华胥脸沉得厉害,就像一块乌云,随时都可能爆发:“沈芙!我知你嫉妒我对婉儿的心意,恼恨我昨日踢了你一脚。但男人的面子大于天,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些黄白之物,让我下不来台吗?”

陈婉儿柔弱依偎在萧华胥怀中,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胥哥哥,姐姐舍不得的话,这些东西还是不要了吧!以后咱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我不愿姐姐为难。”

一听这话,萧华胥脸色更难看了,就像暴风雨中的大海,波涛汹涌:“你就是太良善了些!我是他夫君,她人都是我的了,更何况她的嫁妆!”

“她胆敢让这珍宝阁的人为难你,小心我直接休了她!”他恶狠狠地说道,仿佛休了我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竖子!你要休了谁?”

萧华胥和陈婉儿显然没想到会在珍宝阁遇见萧砚礼,两人都愣住了,就像两只被惊吓到的兔子。

但陈婉儿最是能言善辩,她猛地跪在地上,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侯爷,您千万不要责怪胥哥哥,他是太在意您,太想为您选一个合适的砚台。可是···”

她偷瞄我好几眼,似胆怯又似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说道:“可是姐姐说,说砚台贵重,献给您浪费了。胥哥哥自小敬重您,一听这话自恼怒不止,盛怒之下才说出那番话。”

萧华胥赶忙接上,就像一只跟屁虫:“对对对,父亲,这沈芙到底商贾出身,属实上不得台面,还不敬长辈,所以我才训斥她两句。”

萧砚礼一脚踢在萧华胥身上,那力度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规矩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沈芙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训斥继母?谁给你的胆子?”

这话一出,萧华胥猛地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继母?”

“父亲不是不愿耽误女子后半生,决定终身不娶的吗?如今怎会娶亲?还娶了沈芙?”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知琴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听这话冷笑出声,那笑声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侯爷子嗣艰难,但我们小姐天生好生养,来日和侯爷生下小世子,日子和和美美,又怎能算耽误我们小姐后半生呢?”

萧华胥满脸惶恐和不可置信,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鸟:“父亲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知道父亲气我昨日胡闹,实在是婉儿身子弱,儿子也是怕婉儿出事才先带婉儿去看大夫的。”

他深吸一口气,满脸不耐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讨厌的敌人:“你就算再嫉妒婉儿的存在,你也不能求父亲陪你胡闹骗人啊,这儿媳妇跟公爹,是能混说的吗?”

“好啦,我这就跟你回家,在跟婉儿大婚前,我每日都宿在你房中,你们沈家不是吹嘘女子天生易孕吗?十几日的时光总够你怀上孩子了吧!”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这是对我的恩赐。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对着他理所当然的脸就是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你胡吣什么?我跟你爹爹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夫妻,我虽年幼但也是你正儿八经的继母,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家法伺候了。”

说完,我懒得看陈婉儿和萧华胥灰败的脸,就像懒得看一堆垃圾一样,挽着萧砚礼的手,细细指给他看:“这是前朝大师的遗作、这是圣祖皇帝用过的砚台···,你看喜欢哪个?”

萧砚礼眼底闪过笑意,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贿赂我?”

我正色道:“你待我好,我也想让你开心。”

回门之日,爹娘听闻我换嫁给了侯爷后,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爹爹神情严肃,直截了当地说道:“侯爷,我沈大山不过是个粗鄙之人!当初侯老夫人亲自上门提亲时,信誓旦旦地承诺,日后侯府的继承人定会出自我的女儿膝下,我这才松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如今萧华胥那小子在婚礼现场肆意胡闹,我女儿为了成全你们萧家那所谓的批命,只能咬着牙认了换嫁这档子事。我女儿年纪尚小,天真懵懂不懂事,可我身为父亲,必须得为她争取应有的权益。你本就比我女儿大上十岁,倘若你比我女儿早走一步,那我女儿落在与她有旧怨的继子手中,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要我说啊,这丫头就是太傻了。你们侯府既然毁约,她回家便是,何苦要为你们考虑周全。如今,要么你遵守承诺,废了萧华胥的世子之位,要么我亲自去侯府把女儿的嫁妆拿回来。”爹爹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对女儿的疼惜与担忧,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未来可能遭遇的凄惨境遇,心中一阵刺痛。

萧砚礼听后,低头沉思了许久,随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我回去便与家母商议操持废世子一事,这也算是给昨日芙儿所受的屈辱一个交代。”

在萧砚礼看不到的角落里,我和爹爹悄悄对了个暗号。我心里明白,有些话由我来说并不合适,但该争取的利益,我绝不会退让半步。

柳婉儿不是口口声声说与萧华胥情比金坚吗?那就看看萧华胥丢了世子之位,回到那贫苦艰难的旁支家中后,柳婉儿的情谊还能否经得住考验。想到这儿,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竟有了一丝期待。

萧砚礼不愧是久经沙场、带兵打仗的将军,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自我家在京城的宅子回去当晚,在寿安堂内,他当着老夫人的面,毅然宣布了废世子的决定。

萧华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大声质问道:“父亲要废了我?不知我究竟做错了何事,父亲要如此对我?”

萧砚礼不紧不慢,神色平静地说出了我爹爹的要求。

萧华胥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仿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因为一个女人,父亲就要罔顾我们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

萧砚礼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茶水的雾气缓缓升起,氤氲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真实神色。

过了许久,他才轻蔑地嗤笑一声,开口说道:“你过继到大房那年才十二岁,说起来,你也就比我小十岁!我为什么过继你,难不成你都忘了?”

萧华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他磕磕巴巴地解释道:“那时,那时我只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生身父母所为。”

“这些年我在侯府兢兢业业,就因为没跟沈芙成婚,您就要废了我,我不服。”萧华胥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仿佛都白费了。

老夫人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到萧华胥的头上,茶盏瞬间破碎,茶水溅了他一身,老夫人怒不可遏地说道:“当初,你爹娘伙同全族宗老,趁着砚礼在战场上身受重伤,子嗣艰难的时机,逼上门来。说侯府爵位不可断于砚礼之手,求砚礼为萧家百年千秋着想,过继嗣子立世子。”

“砚礼明知你良心不正,但苦于太医断言他子嗣艰难,不敢做萧家的罪人。可你是怎么做这个世子的?”

“十三岁就跟丫鬟厮混,落了个精元早泄的毛病,如今我舍下老脸给你求娶易孕体质的沈家女,你却在大婚现场给芙儿难堪!”

“甚至罔顾大师的批命,也要带柳婉儿离去。就你这样心术不正、毫无担当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侯府世子。”老夫人越说越气,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当晚,萧砚礼入宫求取废世子的圣旨,但他顾念多年来的养育之情,依旧让萧华胥住在侯府。

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思量:讨厌的人总在眼皮底下晃悠,这怎么能行呢?我定要想个办法让他离开。

7

第二天,萧砚礼难得有空闲时间,带着我一起去泛舟游湖。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让人心情格外舒畅。之后,他又陪我在迎客居吃了美味的酱肘子,这才一同回府。

我们刚到侯府门口,就听到门口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下马车一看,竟是萧华胥的爹娘在哭天喊地,那场面,简直像是一场闹剧。

一看到萧砚礼,萧华胥的母亲萧五婶就像疯了似的扑了上来,大声哭喊道:“天杀的,还有没有天理了?当初我不愿意把孩子给你们,你们非说大房子嗣艰难,求着我把阿胥给你们。”

“结果呢?你们大房杀孽太重,上苍要让你们断子绝孙!我好好的阿胥竟被你们连累的也子嗣艰难。”

“如今萧家好不容易求到一易孕女,您竟然不知羞耻,跟未来儿媳妇拜堂成婚,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父亲吗?”萧五婶一边哭一边骂,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天际。

周围围观的百姓不干了,纷纷站出来为萧家大房说话。

“不是,萧五婶,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萧家大房保家卫国,杀得是敌军、斩得是犯我疆土的蛮夷!怎能算杀孽太重!”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大声说道,脸上满是愤怒。

“对!萧家军忠心爱国,守护百姓,是我们的英雄,你说话这样难听,怎么?你把儿子给大房,如今后悔想领回去了?”另一个百姓也跟着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萧五婶的不满。

“什么未来儿媳妇,我们前天可听得清清楚楚,是你儿子要娶柳姑娘,跟沈姑娘退了婚!侯爷敬畏法慧大师的批命,怕萧家当真绝嗣,成为整个侯府的罪人,所以才事从权急娶的沈小姐。”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就是说啊,要没有你儿子做那些蠢事,如今又怎会成为如此局面。”周围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萧五婶。

萧五婶想起临行前,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逼着侯爷把沈芙休弃。她心中明白,那女子本就好生养,万一来日诞下侯爷嫡子,这侯府萧华胥可就真回不去了。

所以她越发撒泼打滚,哭闹得更厉害了:“我不管,我身为人母绝不能看着儿子受辱而不管!今日侯爷必须休弃这个搅家精!”

门口的纷扰惊动了侯老夫人,她拄着拐杖缓缓走来,刚刚不知道在外面听到了多少,只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既然老五家的舍不得亲子,那从今日起,就把华胥领回家去吧。”

7

这话一出,萧五婶仿若被堵住口鼻的鸭子,发出一声“嗬嗬”的悲鸣,随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嘴巴张得老大,眼底满是绝望和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声喊道:“不可!”

“绝对不可以!华胥自小锦衣玉食,被当成天之骄子养大,如何还能再回我那个破败的家!”萧五婶眼中满是惊恐,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回到那个贫穷家中的凄惨模样。

“大伯娘,我错了,我再也不胡闹了!求您看在华胥这些年在您身边承欢膝下的份上,求您包容一二。”萧五婶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红肿。

老夫人的拐杖重重地捣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笃笃”声,她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说道:“你说华胥之所以子嗣单薄,是因为我大房杀戮重的缘故?”

萧五婶赶忙摆手,慌张地说道:“不不不,我嘴贱,我胡言乱语,都是我的错。”

老夫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大声斥责道:“你确实贱!你儿子才十三岁,你唯恐娘家沾不上你儿子的好处,就把你侄女送到了华胥的床上。”

“要不是你假借思亲之苦,把他接回家胡搞,我们侯府根本养不出精元早泄的孩子!”老夫人越说越气,身体都气得微微发抖。

知琴激动得死死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汗水。我拼命转移视线,压制住嘴角的笑意,却在人群中看到了满眼痛苦泪水的萧华胥,还有他身旁扭曲不愤的柳婉儿。

我心里暗自笑道:就说嘛,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能少了主角呢。

“华胥?你母亲情绪激动,你怎么还躲在人群中,快过来扶她一下。”我故意大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人群自发给萧华胥和柳婉儿让出道路。

萧华胥直挺挺地跪在老夫人面前,说道:“祖母,萧五婶所做一切,我都不知。幼年我不懂事,被萧五婶害过,如今我已长大,自不会再受她哄骗。 ”

“母亲若是能尽快给侯府添丁,该是我们侯府之福,我身为兄长,一定会好生照顾弟弟。”萧华胥说得情真意切,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

萧五婶被这几句话炸得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猛地扑到萧华胥身上,大声哭喊道:“你这个孽障,老娘做这一切都为了谁!你居然叫我萧五婶,好啊,你为了前程连娘都不认了。”

柳婉儿娇娇弱弱地凑到萧五婶身边,说道:“婶子,这世上最在意胥哥哥前程的人,是您啊!如今胥哥哥在侯府好好的,您冷不丁出来闹,这不是给胥哥哥添堵吗?”

“要我说,您老还是赶紧回家去,休要在这儿丢人现眼。”柳婉儿看似好意劝说,但这话听在萧五婶口中,可谓是诛心之语。

更何况,大放厥词、口出恶言的人,竟是萧五婶平日里最为痛恨的柳婉儿。只见萧五婶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懑与怨恨,她扬起手,对着柳婉儿那白皙却又令她憎恶的脸,便狠狠地扇了下去,边扇边怒骂道:“要不是你这不知廉耻的贱货,千方百计地勾引我儿子,他怎会在大婚当日,做出那等毁沈家婚事的荒唐事?侯爷原本早就断了娶妻生子的念头,却因为你这狐媚子,把沈芙送到了他身边,这一切的祸端都怪你!”

萧华胥此刻正对柳婉儿痴迷得紧,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女人,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遭受这般欺辱?他瞬间怒火中烧,猛地用力推开萧五婶,大声吼道:“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管我的事!”

老夫人见此情景,不禁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说道:“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分,还殴打生母,如此不孝之子,我们大房可不敢再要了。”

“自今日起,萧华胥跟萧五婶归家,从此再不是我们侯府的养子。”

说完,老夫人神色决然,不顾萧五婶和萧华胥在一旁如何苦苦哀求、涕泗横流,转身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忍不住“啐”了一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哈哈,这也太滑稽可笑了,昨天还嫌弃沈家女出身商贾之家,如今人家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他萧华胥却从云端跌落,真不知这贵公子平日里睡惯了香闺暖阁,如今还能不能适应萧五婶家那漏雨的破屋檐。”

“你们瞧瞧那柳婉儿,平时跟萧华胥好得如同一个人,穿一条裤子似的,如今萧华胥脸色煞白,像个霜打的茄子,她倒好,连扶一把的念头都没有。”

“你懂什么?人家精明着呢,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心里盘算着退路呢!”

这话彻底激怒了萧华胥,他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猛地一把将柳婉儿拉入怀中,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与期待,说道:“我为你失去了一切,你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绝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明天咱们就大婚,侯爷子嗣艰难,若是咱们先生出孩子,这侯府还不是迟早逃不出咱们的手心。”

柳婉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中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萧五婶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柳婉儿脸上,骂道:“贱货,就你这副半死不活、病恹恹的样子,还想嫁给我儿,简直是白日做梦!等回去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都怨你这个贱人,毁了我儿子的前程。”

萧华胥见心爱的女人被打,心疼不已,猛地把柳婉儿挡在身后,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嘶吼出声:“还说呢!我在侯府住得好好的,本可以慢慢谋划,徐徐图之,你跳出来作什么妖?”

萧五婶眼神瞪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说道:“不是你传信让我来替你出头的吗?”

9

藏在人群中看完这场好戏的知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凑到我身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小姐,您没看到,她们狗咬狗,一嘴毛,真是笑死人了。”

我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别光顾着乐,传信人安排好了去处吗?”

知琴雄赳赳气昂昂地挺了挺胸膛,一脸得意地说道:“昨夜传完信,连夜就回江南了,我知琴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这时,萧砚礼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问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母亲唤我们去寿安堂,估计是有什么安排,咱们去听听看。”

知琴机灵得很,眼睛一转,调皮地说道:“我说姑爷喜欢小姐穿粉色衣衫,她偏说您喜欢朱色。”

萧砚礼温柔地注视着我,眼中满是深情,说道:“芙儿穿什么都好看。”

在知琴那打趣的眸子下,我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牵着萧砚礼的手,一起前往寿安堂。

老夫人竟直接把管家钥匙交给了我,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我啊,就等着抱孙子就行了。”

我羞红了脸,像一只熟透的苹果,偏萧砚礼还一本正经地说道:“儿子一定努力。”

我再忍不住,轻轻捶了他一下。

他说努力,那可真是说到做到。

书房、小榻、卧室甚至躺椅,都成了他“欺负”我的地方。被他折腾得最狠的时候,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到底哪个太医说的你不行?这也叫不行?”

萧砚礼却以唇堵住我所有的抱怨,让我真切地感受他到底有多厉害。

当然,他厉害,我也不甘示弱。

大婚一个多月后,晨起用膳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反胃,呕吐不止。

太医把脉后,喜上眉梢,连忙恭贺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侯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侯老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赏了府上下人一整年的月钱,又着急忙慌地接回管家权。

我每日被当成小婴儿一样,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被全方位精心照顾。

萧砚礼更是把耳朵贴在尚在平坦的小腹上,喜极而泣,说道:“小家伙!你不知道爹爹有多欣喜。待你出生,爹爹要给予你爹爹能给的一切。”

他抱着我,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衫,说道:“沈芙,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萧家后继有人,谢谢你让我感受到做父亲的幸福。”

“虽嘴上不敢说,但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萧家杀戮太重,所以上苍惩罚我们,故意不赐给我萧家子嗣。如今你来了,你是我们整个萧家的福星。”

10

每日生活顺遂如意,对于曾经发生的小插曲,我已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萧华胥和柳婉儿闹出的笑话实在太大,即便我不想关注,也不得不听一耳朵。

被驱逐侯府第十天,萧华胥就急匆匆地娶了柳婉儿为妻。

知琴小声嘀咕道:“据说柳婉儿并不愿意上花轿,满脸的不情愿,但萧华胥拿她穿过的肚兜威胁她,如果不上花轿,就把肚兜传到大街小巷,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丑态,柳婉儿无奈之下,不得不妥协。”

但成婚后,面对萧五婶家的贫穷和逼仄的空间,柳婉儿根本适应不了。

更何况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既无丰厚的嫁妆,也无贴心的奴仆,萧五婶早就干够了家务,累得腰酸背痛,柳婉儿一嫁进来,就被迫接手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活计,忙得不可开交。

偏她所受的委屈萧华胥都视而不见,只一个劲拉着她造人。

柳婉儿身子骨弱是真的,本就不耐房事,更何况萧华胥心情不佳,在床榻上越发孟浪,不知轻重。

知琴继续补充道:“听说最严重几次,床单上都是血!萧华胥对她不是真爱吗?怎么如今又如此糟蹋她。”

我也有些唏嘘不已,年少情深的爱人,怎么就走到这般不堪的地步。

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知琴哼笑一声,说道:“小姐倒也不必心疼她。”

原来,柳婉儿被折磨了一个月后,实在受不住了。她心生一计,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趁着萧家母子被迷晕,偷走了萧家所有值钱的物件,跟一个胡商跑了。

萧华胥醒来发现当初他从侯府带出去的玉佩、砚台甚至连刺绣的袄子都不见了后,彻底发了狂。

他将所有的过错一股脑儿地归结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上,满心怨愤地指责她擅自做主,生生毁掉了他原本美好的一切。愤怒之下,他竟对萧五婶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待萧五婶被打得奄奄一息,气息微弱地瘫倒在地后,他才猛然从狂怒中清醒过来,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惧怕。慌乱之中,他匆忙赶到侯府,试图寻求庇护。

此时的侯老夫人,正逢喜事,心情格外舒畅,整个人容光焕发。听闻萧华胥求见,便吩咐人将他带了进来。

彼时,我正舒适地窝在老夫人房中的小榻上,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萧华胥满脸鼻涕眼泪,狼狈不堪地冲了进来,一进来便毫不犹豫地抱住老夫人的腿,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祖母!孙儿后悔了呀!孙儿如今愿意重新迎娶沈芙为妻。”他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孙儿心里清楚,这次如此任性妄为,让您和父亲都大失所望了。尤其是父亲,他向来仁义,明明说过不会毁掉别人家姑娘的后半生,可就因为我,不得不暂时稳住沈芙,让她留在侯府。”想到此处,他心中满是愧疚,哭得更厉害了。

“如今孙儿回来了,也看清了柳婉儿那自私自利的真面目,更看透了这世间的世态炎凉。以后,孙儿只一心一意做您的好孙儿,好好经营咱们侯府,为您生十个八个重孙子,让您尽享天伦之乐。”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孙儿,求您了,就再成全孙儿这一次吧!”他紧紧抱着老夫人的腿,不肯松开,眼神中满是哀求。

老夫人听了他的话,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被萧华胥的举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见状,气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萧五婶家的少爷,您可真是痴心妄想啊!我们夫人如今都有身孕了,您不觉得您说这些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吗?”

萧华胥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大婚当日我都没碰她就跟婉儿离开了,她怎么可能怀孕!”

“祖母!沈芙给咱们侯府戴绿帽子了,您还把她当宝贝呢!对,咱们就抓住她这个把柄,让她给咱们萧家生孩子,等孩子出生,一碗毒药下去,一切就都解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越说越激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

我听到他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气得再也躺不住了,从偏房快步走了出去,怒目而视:“你要给谁下药?”

萧华胥的目光在我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流连,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躲闪起来:“你身怀孽种,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开脱嘛!”

“这样,你打掉这个孽种,安安心心地跟我过日子,给侯府多生几个孩子。来日,我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就不计较你曾经被贼人玷污的事情了。”他自以为聪明地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有多荒谬。

就在这时,萧砚礼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说谁是贼人?我萧砚礼的孩子,怎么就是孽种了?”

萧华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砚礼:“父亲,您当真跟沈芙在一起了?”

“这个孩子当真是你们二人的子嗣?”他依旧不敢相信,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可,太医不是说您子嗣单薄吗?!您不是说不愿耽误无辜女子吗?”他试图从萧砚礼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却只看到了满脸的愤怒。

萧砚礼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萧华胥脸上,怒喝道:“这一切,用得着跟你交代吗?”

“倒是你,没事到我侯府大放什么厥词?还敢对侯夫人不敬,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萧砚礼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老夫人脸色也十分难看,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拼死拼活要迎娶那个柳婉儿吗?如今没我老太婆棒打鸳鸯了,你顺心顺意了,还到我眼前来恶心人做什么?”

萧华胥面色灰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喃喃地说道:“她···她卷了我所有的钱,逃跑了。”

知琴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曾经萧大少爷还嫌弃我家小姐呢!”

“可惜啊,您宝贝着的柳婉儿,才是真正的上不得台面。”知琴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萧华胥怒目而视,恶狠狠地说道:“有你这个贱蹄子什么事?老夫人,您就看着丫鬟欺辱我吗?”

老夫人直接不搭理他,反而笑着拉过知琴,慈爱地说道:“好丫头,忠心护主,老身单独赏你一年的月钱。”

萧华胥彻底暴怒,他猛地一挥手臂,将眼前的茶盏拂掉,茶盏瞬间摔得粉碎。我刚要喊侍卫,外头就进来一群官兵。

领头的大理寺卿很客气地说道:“侯夫人,我等按律追拿凶手!多有冒犯。”

我摆摆手,眼看着大理寺卿把萧华胥押走。

管家面有不忍,轻声说道:“那萧五婶,被活活打死在家中!虽说萧五婶为人不怎样,但对儿子却是掏心掏肺,如今死在亲儿子的手中,真是···”

老夫人摆摆手,说道:“快出去,怎能在我孙子面前说这些话,别吓着他。”

我忍不住也笑了。

寒来暑往,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在阵阵蝉鸣声中,我顺利地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地抱着两个孩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怎么也不舍得撒手,仿佛这两个孩子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萧砚礼心疼地握着我的手,温柔地说道:“龙凤呈祥虽好,但却辛苦了我的芙儿,瞧,脸都白了。”

窗外蝉鸣依旧,那清脆的叫声在夏日里回荡,可我却丝毫不觉烦躁,只觉自己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而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