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买煎饼闺蜜打电话,让我带粉,我刚答应就被摊主按在地上:警察!

发布时间:2025-11-10 19:43  浏览量:1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在小吃街排队买煎饼,一边等一边跟闺蜜通电话:

“你那边器官买卖还顺吗?要不要我过去搭把手?”

“记得多带点粉过来,客人都特别喜欢。”“今天收工早不早?还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赌一局?”

话还没讲完,就被摊煎饼的帅哥一把铐在了煎饼车上。他一只手压着我,另一只手掏出对讲机,语气激动得不行:

“队长!先别撤!我这儿抓了个二等功!!”

1

不儿,谁是二等功?我吗??

呆滞几秒,我盯着手腕上的银手铐,猛地回过神:“你是便衣警察?”“不是,你是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我犯啥事了?!”

帅哥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冷笑一声:“贩卖器官、走私贩毒、聚众赌博!”“黄赌毒你占了俩,还敢说不知道自己干了啥?!”

“不是……”我挣扎得更厉害,一边扭动一边求饶:“你听我解释,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根本没——”

话还没说完,手机震动起来,闺蜜又打来了电话。便衣帅哥直接替我接起:

“然然!你一会儿过来吗?过来的话去仓库给我捎两袋粉来。”

电话那头,闺蜜忙得不可开交,完全没察觉这边的异常:“还有心肝儿不够了,明天得去进货了,喂?你听没听——”

没等我开口,帅哥啪地挂断电话,眼神锐利地扫过来:“仓库?什么仓库?现在立刻带我去!”

我一脸苦相:“阿sir,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仓库啊!我们说的‘粉’是辣椒粉!!”

帅哥绷紧的表情裂开一丝缝隙,但还是追问:“那赌博和心肝又怎么解释?”“赌博是去理发店剪头发那种‘赌’,你能懂吗?至于心肝……”我叹了口气,扯出一个疲惫的笑:“鸡心、猪肝、鸭肠、凤爪,警官想尝点啥?”

热闹的小吃街上,我和帅哥并肩坐在煎饼摊前,一人捧着一个煎饼果子默默啃着。半晌,帅哥先开口:“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太紧张了。”

我刚想说没事,却听他话锋一转:“不过一会儿你还是得带我去你那个仓库,还有你们卤味店看看。”我作为守法公民,自然不怕查,点点头:“行,我闺蜜的店和仓库都在这条街上,走过去十分钟不到。不过……”

犹豫了一下,我压低声音商量:“能别太张扬吗?我闺蜜做生意,顾客看见警察上门影响不好。”

“这你放心。”帅哥拍拍他的煎饼车:“我身份很隐蔽,没人会觉得我是警察。”

其实不然。我看着手里散成渣的煎饼,默默无语。但凡你现场摊个饼,十个里八个都能猜出你是便衣。

吃完煎饼,帅哥开始收拾小摊,随口问:“你怎么称呼?”我说:“我姓于,于微然。”

“于微然。”帅哥轻轻笑了下,眼神清亮又认真:“真的是你啊。”

我愣住:“啊?你认识我?”

帅哥笑意更深:“我是陆庭朗,你不记得了?”我怔了一秒,倒吸一口凉气:“陆庭朗?!”

高中班里那个瘦得像豆芽菜的书呆子??

2

就他现在这副三分力就能送我归西的体格,这些年是拿蛋白粉当饭吃了吧?

陆庭朗有点不好意思:“大一那年生了场大病,捡回条命后就下定决心得好好练身体了。”我盯着他比我小腿还粗的手臂,再回想他当年连我胳膊都比不过的小细腿,由衷地拍了拍他肩膀:“你有这股狠劲儿,干啥都能成。”

既然是老同学,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陆庭朗开着小三轮载我一块儿往卤味店去。闺蜜的店在街尾,位置偏了点,但生意一直挺红火。

我拉着陆庭朗躲在店外偷偷观察:“瞧见没,鸡心、猪肝、鸭肠、凤爪,样样都有,想吃点啥?我请!”

陆庭朗咽了口唾沫:“不用了,我不饿。”我没揭穿他那副馋相,悄悄给闺蜜发消息让她留点剩货。

闺蜜直接打来电话:“你在哪儿呢?我都快忙死了!赶紧过来搭把手!!”

我还没开口,她又补了一句:“等等,你先去趟仓库!今天兼职的没来,店里辣椒粉、孜然粉都快见底了,我实在走不开,你帮我扛个三五麻袋回来!”

旁边的陆庭朗一听,立刻接话:“我帮你搬调料,就当赔今天这场误会了。”有人主动出力,我当然乐意,领着他往店铺后头走:“慢点啊,这边路灯坏了,小心脚下。”

仓库不远,转眼就到了门口。“稍等,我找找钥匙。”

我一边翻口袋,一边示意陆庭朗过来帮我照个亮。陆庭朗却站着没动,只盯着仓库卷帘门,眉头微微皱起:“你这仓库里……是不是有人?”

小吃街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之前附近还出过入室抢劫案,所以一听这话,我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陆庭朗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别动,站这儿别往前。”

说完抽出随身带的警棍,慢慢靠近卷帘门。我眼睛紧跟着他的动作,终于注意到卷帘门底下留了道两寸宽的缝隙。

陆庭朗在门前停了几秒,突然猛地往上一掀门,同时把强光手电调到最亮往里扫——“谁在里头?!”

本想先声夺人,结果仓库里静得出奇。灯光太刺眼,我下意识扭过头:“咋样?”陆庭朗语气缓了些:“好像没人。”

我这才眯着眼看过去,只见调料箱整整齐齐码着,确实不像被闯过的样子:“估计是我闺蜜关门时没锁严实。”陆庭朗进仓库翻看了几个箱子,回头问我:“这仓库钥匙就你俩有?”

我也进去开了灯检查,想了想说:“前阵子我闺蜜招了个兼职小姑娘,可能她也有。”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难道是那姑娘来拿货了?可闺蜜明明说她今天没来上班啊!

陆庭朗确认箱子里只有调料,彻底放下心,转身对我说:“钥匙还是别给太多人,省得……”他话突然卡住,眼神越过我肩膀看向我身后,脸色瞬间变了。

我察觉不对,本能地回头,视线缓缓扫过角落,整个人僵住:“那……是什么??”

蜷在货箱后面、缩成一团的瘦小东西,到底是什么?陆庭朗一步跨到我前面挡住我的视线,声音低沉:“是人。”

“而且,已经死了。”

3

我自认胆子挺大,平时看恐怖悬疑片从来没怂过。

但真碰上死人,我才意识到那些不过是纸上谈兵。“你先出去吧。”

察觉到我在发抖,陆庭朗抬手按了按我的肩:“你在外面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叫局里同事过来。”我点点头,赶紧跑出去找闺蜜。

没过多久,她急匆匆地冲过来:“咋了?出啥事了?”

陆庭朗刚好从仓库出来,看到她,眉头微微一皱:“你就是卤味店的老板?”闺蜜点头,又往仓库里探头:“对,怎么了?”

我看向陆庭朗,他轻轻颔首,我便迅速把情况跟她说了。“死人了?!”

她声音陡然拔高,脸色也白了:“怎么会死人?警察同志,我们可是正经做生意,这事绝对跟我们没关系啊!”

陆庭朗的目光在我们俩脸上扫了几秒,轻轻摇头:“别太紧张,我没说一定跟你们有关,不过……”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的仓库:“但你们两个确实得配合做笔录。”

“而且在这之前,先跟我去认一下尸体。”我愣了一下,随即和闺蜜对视一眼:“死者……认识我们?”

陆庭朗神情凝重,盯着闺蜜围裙上的印花,沉声说:“死者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围裙。”“她可能是你们说的那个兼职生。”

闺蜜瞬间脸色惨白:“不可能吧?那姑娘才十九岁……人特别勤快,不会是她!绝对不是!”

看她情绪不对,我对陆庭朗说:“我跟你去认吧,那小姑娘我也见过,应该能认出来。”陆庭朗有点担心地看着我:“行吗?尸体……不太好看。”

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没事。”毕竟闺蜜胆子更小,别直接吓晕过去。

陆庭朗沉默片刻,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别怕,死人没什么可怕的。”我勉强应了一声:“我知道。”

仓库的大灯早就亮着,惨白的光却透着一股阴冷死寂。我跟着陆庭朗走到最里面,看向角落蜷缩的身影,即便做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

女孩的脸扭曲着,嘴角有呕吐物,脖子上全是抓痕,血迹斑斑,触目惊心。我闭了闭眼再睁开,几秒后哑着嗓子点头:“是她,是那个兼职的小姑娘,路小雨。”

陆庭朗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了下我的手腕,掌心很暖:“别怕。”我刚想摇头说话,忽然听见仓库外传来闺蜜一声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吓到了!

陆庭朗脸色骤变,猛地冲了出去:“谁在那儿?!”

4

前后不过几秒,我刚冲出仓库,就看见闺蜜瘫坐在地上,陆庭朗正死死压着一个穿夹克的男人,声音冷得像冰:“别动!”“宋宁!”我赶紧跑过去扶她:“你没事吧?”

宋宁缓了缓神,摇摇头,又望向被陆庭朗按住的男人,急忙站起来解释:“误会!警察同志!他是我男朋友!”

我一愣,借着仓库昏黄的灯光仔细一看,还真是熟面孔:“蒋峰?你怎么在这儿?”

蒋峰胳膊被反拧在背后,疼得直抽气:“我能干啥啊!来找宋宁不行吗?快松手!”

陆庭朗和我对视一眼,确认身份后才放开他,语气却依然严厉:“你是店主男友?那为啥偷偷摸摸躲在外面吓人?”

蒋峰立马喊冤。 他说自己来店里找宋宁,没见着人就往仓库这边转,结果发现宋宁一个人站在仓库门口发呆,就想上前问问,谁知道把她吓了一跳。

“出啥事了?怎么还惊动警察了?”蒋峰满脸困惑。

宋宁勉强开口:“店里那个兼职……死在仓库里了。”

蒋峰怔住,随即惊叫:“死了?咋死的?跟咱俩没关系吧?!”

说着就要往仓库里钻,却被陆庭朗一把拦下:“别碰现场,死因得等法医鉴定。”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很快停在巷口。

看样子应该没我啥事了,我刚想跟陆庭朗打个招呼先走,却发现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身后,眼神又冷又锐利。 我下意识回头,只看到正在等做笔录的宋宁和蒋峰。

什么意思? 他怀疑他们有问题?

蒋峰不好说,但宋宁可是从大学就跟我混一块儿的,五六年交情,我真不信她能杀人。 “发什么呆?”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回过神,发现陆庭朗已经站到我旁边,低头看着我,眼里带着点担心:“早知道不该让你看尸体,吓到了没?” 我忍不住笑:“不至于,我胆子没那么小。”

他神色松了些,主动提议:“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调侃他:“阿sir,我不用做笔录?”

他也笑了,刚才那股冷硬劲儿瞬间消散:“你的笔录,我亲自录。” 我挑了挑眉:“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还有啥好交代的?”

他拉开副驾门,示意我上车:“路上聊。” 我家离小吃街不远,一路上我偷偷瞄了陆庭朗好几眼,很快就被他察觉。

“有话直说?” 红灯亮起,他停下车,侧头看我,语气带点懒洋洋的笑意:“盯我一路了,我这么好看?”

我认真想了想,答道:“高中那会儿不一定,但现在绝对算。” 现在的陆庭朗腿长肩宽,身材堪比男模,摘了眼镜后那张脸更是帅得没边,谁看了不心动?

他轻笑出声:“你还挺实诚。”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实诚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闺蜜跟她男朋友,关系到底怎么样?”

我一愣,转头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没马上回答。

绿灯亮了,车子重新驶入夜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死者身上的香水味,跟你闺蜜男朋友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觉得,他们俩的关系,有点不对劲。”

5

我有点鼻炎,对气味不太敏感,一听这话立马火了:“靠!他该不会出轨了吧?!”陆庭朗追问:“你闺蜜和蒋峰感情咋样?”

我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我闺蜜是独生女,家里条件不错,开店就是图个开心。”“蒋峰比她小两岁,今年刚毕业,忘了他是学医还是学药的,反正考研没上岸,今年准备二战,吃喝拉撒全靠我闺蜜养着,妥妥的软饭男!”

越说越气,我掏出手机就要给闺蜜发消息:“我得赶紧告诉宋宁蒋峰这副嘴脸!”“你觉得你闺蜜真不知道?”

旁边,陆庭朗忽然淡淡地来了一句:“连我这种对香水不敏感的男人都能闻出不对劲,更别说天天跟化妆品打交道的女人了。”我手指猛地一顿,转头盯着他:“你啥意思?你是说……我闺蜜她……”

陆庭朗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具体还得看法医的尸检报告。”沉默两秒,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加个微信吧,有结果了你通知我行不?”

陆庭朗没接,只是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于微然,高中那会儿我们换过联系方式。”“你该不会把我删了吧?”

他语气挺平静,但我后背莫名一凉。“哈哈哈怎么可能!”

我一边干笑一边手忙脚乱翻通讯录,看到“陆庭朗”三个字才松了口气,赶紧亮给他看:“瞧,这不是还在嘛!”陆庭朗这才嗯了一声:“有结果我会联系你。”

我尴尬地点点头,缩回副驾驶不敢吭声。毕业后我和陆庭朗就没再联系过,现在看着他的名字,鬼使神差点进他朋友圈瞅了眼。

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傻眼!我瞪着满屏的腹肌照,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wo槽!男神居然躺在我好友列表里?!

“怎么了?”陆庭朗斜了我一眼。

我咽了下口水:“哥,早知道你身材这么绝,我肯定把你置顶。”陆庭朗轻哼一声:“是吗?那你咋从来没给我点过赞?”我挠挠头:“那个……我不太刷朋友圈,也几乎不发动态。”这是实话,这几年我发的内容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一是懒得暴露生活,二是嫌修图麻烦。

陆庭朗听了脸色缓和了些:“所以,你没屏蔽我?”“当然没屏蔽!”

我哭笑不得:“我都不发东西,屏蔽你干嘛?”他神情彻底放松下来,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笑意:“行,这两天保持电话畅通。”

回家收拾完,我立马又点进陆庭朗的朋友圈,仔细欣赏起来。越看越后悔,这些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虽然他更新不多,但这腹肌、这人鱼线、这比例这身材!绝了!!

我一边感叹一边疯狂点赞,点到最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又翻回最新那条腹肌照,皱起眉头:这么顶的身材,怎么一条点赞都没有?

6

作为高中同学,我和陆庭朗还是有不少共同好友的,但居然没人给他点赞。难不成是嫉妒他这副好身材?

我摸着下巴琢磨了几秒,最后还是一个个把点赞撤了。别人都不点,就我一个人点,显得我特别花痴似的。

刚撤完最后一个,手机一震,陆庭朗打来了。我心里莫名有点发虚,但还是接起来:“喂?”

陆庭朗没马上说话,先笑了一声:“于微然,我感觉上次隔着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得是七八年前了吧?”我想了想,还真是。高中那会儿我学艺术,成绩一般,班主任就安排年级前三的陆庭朗给我补课。

那时候我懒,下课后不想回教室,为了应付补习任务,经常和他打电话写作业。不过没几次我就烦了,隔三差五找借口推掉。陆庭朗大概也察觉到了,在我又一次拒接后,就再也没打过来。

想到这儿,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干咳一声:“以后多联系就好了嘛,这么晚打电话有事?”陆庭朗笑意更明显了:“是该多联系,所以我跟你报备一下,我到家了。”

他声音温和带笑,落在我耳朵里,像月光一样轻柔。我心跳漏了一拍,结结巴巴地应:“知、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

陆庭朗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很轻:“晚安,于微然。”折腾完这一通,第二天我醒来已经快十点了,还好是周末不用上班。

抓过手机一看,屏幕上多了几条消息,全是陆庭朗发的。陆庭朗:【早,今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陆庭朗:【降温了,记得多穿点。】

陆庭朗:【尸检结果出来了,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一下子清醒了,立刻拨过去。

“醒了?”电话那头,陆庭朗声音有点哑,像是没睡好。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嗓子怎么了?”陆庭朗轻咳一声:“可能有点感冒,没事。”

听着可不像没事,我一边翻药箱一边问:“尸检结果怎么说?”提到正事,陆庭朗语气认真了些:“路小雨身上有外伤,但死因是中毒,是一种处理病畜用的毒药,她应该是服用了这个才死的。”

中毒?我愣住,赶紧追问:“死亡时间呢?”

陆庭朗答:“昨晚七点到八点之间。”那会儿正是卤味店最忙的时候。

但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又补充:“这种毒如果混在食物里吃下去,发作会慢一点,所以死亡时间不能完全等同于投毒时间。”“另外,我们在路小雨衣领上提取到一组指纹,已经比对过宋宁和蒋峰,确定不是他们的。”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所以?”陆庭朗顿了顿,低声说:“所以也需要你来做个指纹比对,不是怀疑你,就是走个流程。”

我当然明白,匆匆洗漱完就出门了。外面果然下着雨,路上堵得厉害,到市局已经过了半小时。

刚下车就看见陆庭朗站在大厅门口等我,他看到我眼睛一亮:“这边。”“不是感冒了吗,还站风口上!”

我赶紧推着他往里走:“快进去,别吹傻了!”陆庭朗哭笑不得,刚想开口就先咳了起来。

“你真是……”我无奈地拍了拍他背,顺手把药盒塞他怀里:“吃药去。”

陆庭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还特意给我带药啊。”我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顺手带的。”

陆庭朗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刚要说话,身后走廊突然传来一声吼:“都说了跟我没关系!有查我的工夫,不如去查查她那个情夫!!”

“那男的三天两头往路小雨店里跑,谁知道图什么?!”

7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晃出一个人影,一头红发,吊儿郎当,嘴里还不干不净。

“瞅什么瞅!”红毛注意到我的目光,立马翻了个白眼,语气冲得很。

陆庭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话注意点,这是市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红毛半点不怕,反而更嚣张:“咋了?当警察就牛啊?就能随便抓人?老子骂你又怎么了?有本事崩了我啊!”

陆庭朗懒得跟他扯,直接一把拽住他胳膊,扔回拘留室:“《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公然侮辱警察,拘留五到十天。枪毙你是不行,但多关你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操你——”后半句脏话越飘越远。没多久,陆庭朗回到大厅,神情有点烦躁。“怎么了?”我问他,“被骂心里不舒服?”“不是。”

他抿了抿嘴:“药盒被他踩扁了。”我忍不住笑出声,顺手揉了揉他头发:“我还以为多大事,一盒药而已,待会再买一盒就是。”

接着我又问:“那红毛到底什么来头?”陆庭朗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让我揉得更顺:“是路小雨的前男友,人不太老实,之前因为偷东西蹲了三个月,上周才放出来。”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补充:“就是路小雨举报他,我们才抓到人。他肯定记恨她。”

“而且昨晚他也出现在小吃街,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听完我心里有点复杂。

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路小雨这姑娘挺靠谱,在闺蜜店里干活勤快,对前男友的违法行为也不包庇,有原则又有勇气,这种人难得,但也容易惹祸上身。可想到她身上和蒋峰一样的香水味,我又皱起眉——一个这么有正义感的女生,怎么会甘愿做蒋峰的小三?

“在想啥呢?”陆庭朗提醒我注意脚下的台阶:“检验室在这边,去录个指纹。”

我回过神,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嘀咕:“凶手都能弄到毒药杀人,却还留下指纹?感觉做事风格有点矛盾啊。”

陆庭朗点点头:“所以我猜,死者身上的指纹可能根本不是凶手留的。”“也算一种排除法吧?”他笑了笑。我眨眨眼,忽然觉得此刻笑得温和的陆庭朗像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蔫坏蔫坏的。

但他这副模样没撑两秒,一个喷嚏就破了功。我立马笑出声:“别装深沉了阿sir,赶紧吃药去。”

陆庭朗表面稳重地“嗯”了一声,心里估计已经把红毛骂了好几遍,又被我笑得无奈。录完指纹我就没事了。看陆庭朗脱不开身,我干脆去附近药店给他买了感冒冲剂,顺便带了份午饭回来。回到市局时,指纹比对结果刚好出来——不是我的,而是那个红毛的。

“红毛不认杀人,只承认去找过死者,两人吵了一架,还动了手。”休息室里,陆庭朗一脸倦意:“这家伙是个老油条,审讯得慢慢耗。”

我把冲好的药递过去:“下午再耗吧,大郎,先喝药。”陆庭朗接过抿了一口,眉头一皱:“嘶,好烫,你往里头加了啥?”

我:?

8

神经bing啊!

强忍着笑,我顺着他的话接:“热?热就对了!我往里加了点让你舒服的东西。”

陆庭朗憋着笑问:“比如?”我一脸认真:“板蓝根和野菊花。”

他立马破功,笑着捏了下我的手腕:“有点惯着我了,于微然。”我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陪他一起犯傻了,干咳一声:“那以后我不搭话了。”

“别。”陆庭朗低笑一声,几口把药喝完:“你这么惯我,就算给我毒药我也喝得心甘情愿。”

我心里一紧,但马上反应过来,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就不能给你喂点别的?”他顺势改口:“嗯,喂我春药我也照喝不误。”

我:……正无语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警员走进来:“红毛那边供出个嫌疑人,说是死者的情夫。”

陆庭朗略显意外:“不是蒋峰?”警员摇头:“不是。”

接着,他目光转向我:“于小姐,这位新嫌疑人,你应该挺熟。”我和陆庭朗同时愣住:“我?”

警员点头:“他姓于,叫于浩洋。”还真是熟人。

回过神后,我主动解释:“认识,是我堂哥,不过关系一般。”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直打鼓。于浩洋是我表叔的儿子,人不太靠谱,但家里特别有钱,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啃老。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嘀咕:“他怎么会跟路小雨扯上关系?还当什么情夫?不太可能吧……”

陆庭朗听了一脸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犹豫两秒,我压低声音:“于浩洋他……好像是个 gay。”他的性取向还是我偶然撞见他跟男生亲嘴才知道的。难不成他其实男女通吃?说完,面前两个男人全都沉默了。

陆庭朗轻咳一声:“先找到人再说。”警员应了声,赶紧走了。

看他们有正事要忙,我也准备告辞。陆庭朗送我到门口,眼神有点复杂。

“有话就说呗。”我故意打趣,“不然下次我真给你下吐真剂?”

他笑了笑:“其实有一堆话想跟你说,就怕你不敢听。”语气轻松,可眼神很深,像藏着很多没说出口的话。

我心头一颤,某个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烫了一下,心跳快了好几拍。他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异样,笑着说:“路上小心,到家跟我说一声,好吗?”

我躲开他的视线,含糊应了一句就要上车。“于微然。”

他忽然靠近,身影挡在我面前,眼里全是笑意:“今天谢谢你配合,也谢谢你的午饭和药。”“这些,明天还能有吗?”

我脑子有点乱,干巴巴地回:“如果警方明天还需要我配合的话,我肯定……”“不是。”

他打断我,声音温和却带着分量:“不是因为工作。”“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

心跳像擂鼓一样密集,震得我有点晕。什么意思?陆庭朗这是在撩我?

面对这张脸,我根本扛不住好不好!身后有警员喊他去开会,我才猛地清醒,低声说:“你、你先去忙吧,别的事……等结案再说。”他垂了下眼,但很快又笑了,伸手替我拉开车门:“好,我等你。”

毕竟,陆庭朗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

9

从警局出来,我一整晚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有空就直奔宋宁家。

感情上的事儿,当然得找闺蜜聊聊!宋宁家我熟得很,大门密码也知道,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宝贝——哎?你咋了?!”客厅里,宋宁头发乱糟糟地窝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

她慢悠悠转过头看我,眼下乌青一片:“你怎么来了?”看她这副样子,我哪还有心思提陆庭朗的事,赶紧坐到她旁边:“你脸色太差了。”

宋宁用手搓了搓脸:“睡不着,这两天闭上眼全是路小雨的样子。”她前两年得过抑郁症,虽然好了不少,但遇到这种事,对她打击确实不小。

我轻声安慰了几句,可她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突然哭出声:“然然……都怪我……”

“关你什么事啊。”我叹了口气,“别瞎想,人又不是你杀的。”

“不是的。”宋宁一把攥住我的手,声音发抖:“其实出事那晚,路小雨来过店里。”

我愣住了:“你不是说她没去吗?”宋宁满脸痛苦和自责:“她去了……是我把她赶走的。”

“为啥啊?”我完全搞不懂。

宋宁深吸一口气,声音又抖又恨:“因为我看见……她跟蒋峰在一起……”

看到两人靠那么近,她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住。大学时那段失败的感情让她得了抑郁症,所以感情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压垮。

“路小雨想解释,但我根本听不进去……”宋宁捂着脸哭:“我让她滚,让他们俩都滚,可我没想过她会死,真的没想过……”

眼看她哭得浑身发抖,像是要发病的样子,我心里一紧,赶紧冲进她卧室找药。药柜里乱七八糟,我翻着她的常用药,却意外发现一个白色纸袋,像是装药的,但没写药名也没标用途。

这是啥?我愣了一下,倒出一粒药用纸包好塞进口袋,再把袋子放回原处,接着迅速找出抗抑郁药。

连哄带劝让宋宁吃了药,我说:“你最近别去店里了,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散散心,或者回你家牧场骑马放羊也行。”说到这儿我顿了顿。

宋宁是西北人,家里牧场占了两三个山头,我总笑她是小地主婆,但现在想想……牧场?

毒牲畜用的药?这也太巧了吧?

宋宁缓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你先回去吧,蒋峰一会儿要来找我。”我回过神,皱眉:“他还有脸来找你?你可别——”“我们领证了。”

宋宁打断我,苦笑了一下:“上个月偷偷领的,还没告诉任何人。”我当场愣住,几秒后才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个傻子!赶紧离!”

宋宁垂着眼,脸色苍白,语气冷淡:“我找他就是谈离婚的事。”其实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跟蒋峰谈,但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我也插不了手,只好在楼下咖啡馆等着。

闲着没事,我给陆庭朗发消息,让他过来拿药片,顺便写道:【我觉得这事太巧了,要是这药真有问题,不就跟栽赃一样吗?】陆庭朗回得很快:【等我过去。】

我稍微松了口气,刚觉得安心点,就见一辆奔驰开进小区,车牌号看着莫名眼熟。

不对,是真的眼熟。我正想凑近看看,就见一个人跟着蒋峰一起下了车,背影有点熟。

等那人转过脸,我眼睛一下子瞪大——竟然是于浩洋?

他怎么跟蒋峰混一块去了?下一秒,更让我震惊的事发生了——

于浩洋走到蒋峰身边,二话不说搂住他,直接亲了一口。wo槽??!

10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你们在干啥?你们到底在干啥?!

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从头麻到脚,眼睛都快瞎了。不是、你这、他这、你们俩这!

靠!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一句“靠”了!

我特别想移开视线,可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腻歪了整整三分钟,然后蒋峰才慢悠悠地上了楼。于浩洋也没走,站在车边点烟,看样子是打算等蒋峰下来。

可能我盯得太明显太狠,于浩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对上的瞬间,他手里的烟直接掉地上了。

我反倒冷静下来,推开咖啡馆的门:“哥,聊聊?”…

咖啡馆里,我和于浩洋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啪”地把咖啡杯放下,换了个姿势,显得有点焦躁:“你全看见了?想干啥?去我爸那儿告状?”

我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跟男人亲嘴,真要告状早告了好吗。”“我对同性恋没意见,但我对你勾搭的这个人有意见——你不知道蒋峰已经结婚了吗?”

于浩洋一听,松了口气,语气轻松:“我知道啊,但他说了会处理好的。”“是吗。”

我冷笑一声:“那你俩可真是臭味相投,一个甘愿当男小三,一个到处撩,脚踩两条船……哦不对,三条船才对吧。”

于浩洋向来脸皮厚,被骂“男小三”也不在乎,但听到蒋峰脚踏三条船,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啥意思?蒋峰还跟别人有关系?”

我气笑了:“我也想知道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个个都跟路小雨扯不清,把我闺蜜当傻子耍!怎么,宋宁也是你们三人行里的一份子吗?!”

于浩洋眉头皱得更紧了,沉默几秒后才开口,一脸困惑:“路小雨是谁?”

11

他一脸懵的样子不像装的,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你连路小雨都不认识?就是我闺蜜卤味店那个兼职的!”我语气冲得很,“她昨天死了,警察没找你问话?”

于浩洋掏出手机:“怪不得这么多未接来电……等等,警察找我干嘛?我知道那女孩,但我跟她真不熟!我连她叫路小雨都不知道!”

这和红毛交代的完全对不上,他们俩肯定有一个在撒谎。于浩洋皱着眉:“我们真没啥关系,就一次我去蒋峰那儿,刚好撞见她被个油腻老男人骚扰,顺手帮了下。”

我盯着他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跟蒋峰,什么时候开始的?”于浩洋答得挺干脆:“两个月前。不过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上周才知道。”

我火气又上来了:“知道他有对象还不分?你图啥啊?”

于浩洋轻笑:“图他床上功夫好。”“于浩洋!”

看我更生气了,他才收敛点:“图他听话、懂事、乖,行了吧?”“我有的是钱,找个情人轻轻松松。”“但想找一个乖到能说‘下jian’的小情人,可太难了。”

他说着指了指外面停着的奔驰,语气懒散:“这种车,我家车库堆满了。送他一辆,他就能感动得要死要活,为了讨我开心,学狗叫都乐意。”

“你问我图什么?我就图养条人形忠犬,这答案够清楚吗?”

我盯着他那副轻蔑又玩味的脸,牙都快咬碎了。正要开口,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冷风混着熟悉的洗衣粉味飘到我身后:“不好意思,路上堵了。”

是陆庭朗。他在旁边坐下,下意识碰了碰我的手背:“穿这么少,今天降温了。”

说完把外套披我肩上,才抬眼看向对面,淡淡挑眉:“于浩洋?”从陆庭朗进门起,于浩洋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听到名字更是笑开了:“是我,先生怎么称呼?”

陆庭朗随口回:“姓陆。”于浩洋笑得更深,带着试探:“陆先生你好,你是然然的……?”

一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脱口而出:“我男朋友。”“所以,别打他主意,听明白没?”

于浩洋狐疑地扫了我们一眼:“真的假的?”陆庭朗连顿都没顿,直接握住我的手,语气平静:“当然是真的。我不只是于微然的男朋友,还是这起案子的主办警察。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配合。”于浩洋一听立马兴致全无:“哦,原来是警察……行,你问吧。”陆庭朗的问题还是绕不开路小雨。

于浩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又记起点细节:“哦,那丫头好像惹上小混混了。前两天晚上我喝完酒路过卤味店,看她下班都不敢走,像是怕被人堵。我就顺手让她上车,捎了她一段。哦对,她还打翻了我一瓶车载香水。”

陆庭朗身子微微坐直:“你确定是有人堵她?什么人?你看见了吗?”

于浩洋耸耸肩:“不确定啊,我就是随手帮个忙,哪顾得上看那么多。” 陆庭朗目光紧紧锁住于浩洋的脸,没发现什么破绽,只好掏出手机,调出红毛的照片递过去:“那你认不认识他?”

于浩洋扫了一眼,摇头:“不认识。” ……

从咖啡店出来,我偷偷瞄了眼陆庭朗的脸色,小声问:“你信红毛还是于浩洋?” “谁都不太信。”陆庭朗皱着眉,“但他俩的说法一拼,倒能凑出个合理的推测。” “红毛这人记仇得很,刚放出来肯定要找路小雨算账。可能正好撞见突然发善心的于浩洋,看路小雨上了他的豪车,就误以为他是她男朋友——这也说得通。”

“而路小雨身上和蒋峰一样的香水味,其实都来自于浩洋车里的那瓶车载香氛。” 我点点头,又有点疑惑:“那照这么说,于浩洋的嫌疑是不是可以先排除?他跟路小雨无冤无仇。至于那个红毛……”

“他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比起下毒,更像是会直接动手的那种人。比如揍路小雨一顿,还在她衣领上留下指纹。但下毒……”

说到这儿我才猛地想起正事,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药片:“这是我在宋宁家找到的,不是她平时吃的抗抑郁药,我不知道是啥。” 陆庭朗接过药片:“我带回局里化验。”

我应了一声,心情有点沉。我真的不希望宋宁卷进这些事里,可也不想路小雨白白送命。

陆庭朗显然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抬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结果还没出来,别自己吓自己。” 我呼出一口气,把肩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你快回局里吧,我也该回家了。”

陆庭朗接过去,却没穿上,而是重新抖开披回我肩上,说:“抬手。” 我愣了一下,乖乖伸出手,让他帮我套进袖子。宽大的外套瞬间把我裹住,鼻尖全是熟悉的暖意和淡淡香气。

“干嘛又给我穿?” 衣服太大了,我半张脸都陷在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他。

陆庭朗笑了笑,两手捏住衣襟往中间拢紧,温热的气息像一层屏障,把我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照顾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12

不用照镜子我也清楚,脸肯定红得没法见人,只能拼命往衣领里缩:“我刚才是权宜之计,不想让于浩洋对你起心思。”陆庭朗语气很轻:“为什么?”

我抬起头,理直气壮:“因为你不是 gay!”陆庭朗一下子笑出声:“嗯,我不是。”

他垂眼看着我,眼神很深:“我喜欢女生,这你清楚的。”我心里猛地一跳,脸又开始发烫,赶紧往后退一步催他:“你快回局里查那个药片吧!”

陆庭朗见好就收:“行,你到家也给我发个消息,好吗?”我点点头,在他注视下开车离开。

本来打算直接回家,半路上却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有点纳闷,但还是接了:“你好,请问哪位?”对方很快回答:“我是饭店的送餐员,今天店里没人吗?打宋小姐电话一直没人接,就打了她留的备用号。”我这才想起来,自从招了兼职之后,宋宁就在附近饭店订了工作餐。

卤味店通常晚上六点开始忙,所以饭一般下午五点送到,这会儿她估计还在跟蒋峰扯皮,根本没空接电话。我回道:“你放门口就行,今天可能没人过去拿。”

配送员却为难地说:“可我们砂锅的餐具是要回收的,就算没吃,晚上也会有人来取走。”我没太在意:“那你们取——等等。”

我突然想到什么,追问:“昨晚你们也来收餐具了吗?”配送员应了一声:“每天都收啊,这条街好多店都在我们这订餐,每晚八点统一回收。”

我立刻猛打方向盘,掉头往小吃街开:“我现在就过去,对了,你们饭店在哪儿?”饭店就在小吃街北头,我一到地方就直奔后厨,跟老板说明情况。

老板一脸为难:“我们可是标准安心厨房,昨天回收的餐具早就洗过消毒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消毒柜:“都在那儿呢。”

我一听彻底松了口气:“都在就好,我放心了。”老板一脸懵。

我掏出手机又打给陆庭朗:“你们之前不是找不到投毒工具吗?我觉得有线索了。”

老板一听愣住,声音都变了:“投毒?!”……

陆庭朗赶到时已经过了半小时。为了不扰民,警方没搞大阵仗,只派了几名检查员对厨房全面排查,顺便把所有砂锅都带走了。

陆庭朗还不忘安慰吓傻的老板:“别慌,要是残留毒物不多,普通洗洁精就能洗干净,前提是你们真认真洗了。”老板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当然洗了!我们可是安心厨房!”

警员进进出出地忙活,陆庭朗走到我身边,眼里带笑:“立大功了,于微然,我得给你送面锦旗。”我挑眉:“行啊,打算写啥?”

陆庭朗想了想,凑近一点,压低嗓音:“就写……谢谢女朋友帮我破案,怎么样?”

我硬着头皮回嘴:“你敢写,我就敢收!”陆庭朗愣了一秒,忽然笑开,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是局里的。”他接起电话,原本轻松的表情迅速绷紧。

半分钟后,他挂断电话看向我,眼神复杂:“药片的毒理报告出来了。”“和毒死路小雨的毒物成分完全一致。”

“宋宁有重大作案嫌疑。”

13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怎么可能?她有什么理由杀路小雨?!”

话一出口,我就想起宋宁说过看到蒋峰和路小雨关系暧昧。可蒋峰不是跟于浩洋搞在一起了吗?这渣男到底同时撩了几个人?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一辈子,值得吗?!

“先别慌,案子没定死,就还有翻盘的机会。”陆庭朗叹了口气:“但现在得先把宋宁带回局里问话。”

我赶紧问:“我能一起去吗?我保证不添乱,就是担心她出事!”

陆庭朗想了想:“你只能在审讯室外等。”我立刻点头。

夜里,宋宁家里一片漆黑,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像具没了魂的躯壳。被警察带走时,她没反抗,直到进了审讯室,才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是我杀了路小雨。”话音刚落,眼泪就涌出来,可她眼里却带着扭曲的笑:“是我干的!她勾引我老公,活该去死!我下毒毒死了她!蒋峰也该死,他怎么没死?该死的是蒋峰!”

看她状态越来越不对,我赶紧敲了敲询问室的门,冲陆庭朗示意:“她可能发病了,这两天精神一直不太稳!”陆庭朗皱眉:“有精神类病史?”

我翻出手机里的记录:“抑郁症,大学时特别严重,这两年好多了,但最近受刺激可能又复发了!”“陆哥!”

一个小警员从外面跑进来,表情严肃:“有情况!我们在宋宁家找到了那个装药的纸包,但实验室刚通知,上面没有宋宁的指纹!”

陆庭朗眉头紧锁:“是没有她的,还是完全没指纹?”警员回答:“没有宋宁的,但有另外两组,都能对上人。”

“一组是于小姐的。”他看向我。

我点头:“我确实从药包里倒过药,肯定留了指纹。那另一个是谁?”

警员一脸困惑:“是于浩洋的。”于浩洋?怎么哪儿都有他掺和??

我不解:“什么意思?难道是于浩洋把毒药藏到宋宁家?可宋宁为什么要认罪?”

“再说,于浩洋也没理由杀路小雨再嫁祸给宋宁啊,图什么?难道想让宋宁坐牢,好跟蒋峰双宿双飞?”

但从我之前跟他聊的情况看,他对蒋峰根本没那么深情,更不至于为他杀人栽赃。陆庭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通常人做一件事,是因为有利可图。但杀路小雨对宋宁或于浩洋来说都是麻烦,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可有一个人正好相反!”

我突然反应过来,和陆庭朗对视一眼,在他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不管凶手是宋宁还是于浩洋,那个人都是最大受益者。”那个人就是蒋峰。

如果宋宁是凶手,他作为丈夫能顺理成章离婚,还能分走一半财产。如果于浩洋是凶手,他作为情人就能独占那些豪车礼物,还不用再费心哄着蒋峰。

陆庭朗用指节轻敲下巴:“但证据呢?破案得靠实打实的证据。”

我心里一沉,没错,这些全是我推测,而宋宁已经在意识混乱中认了罪,真正的证据却无处可寻……“陆哥!新线索!”走廊尽头一个警员快步跑来,语气激动:“检验科刚把饭店那一百二十个砂锅全检完了,发现其中一个有毒素残留!”

我愣了一下,随即脊背发凉——要是这砂锅继续用下去,岂不是要害到其他顾客?陆庭朗也怔住了:“之前实验室不是说那种毒附着力弱,普通洗洁精就能洗干净吗?”

警员用力摇头:“这次检出的不是杀死路小雨的那种毒,而是另一种氯化物!”“这些砂锅里,其实有两种毒!”

14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砸进我脑子里,瞬间让我醍醐灌顶。“宋宁不是想杀路小雨,她真正想杀的是蒋峰!!” 难怪她会脱口而出“为什么死的不是蒋峰”,原来从头到尾,她的目标就只有他!

陆庭朗轻轻按住我的手腕,指腹温柔地揉了揉:“别急,慢慢讲。”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稳下来:“我觉得,宋宁应该是发现了蒋峰出轨——不管是跟路小雨还是于浩洋,在她眼里都不可原谅。所以她把氯化物混进了饭店送来的订餐里,但被蒋峰察觉了。”

“蒋峰可能早就看穿了宋宁的计划,却没揭穿,反而将计就计。他知道宋宁在牧场长大,以为她会用牲畜毒药,于是自己买了毒药,偷偷换进路小雨的饭里。” 所以宋宁得知死者是路小雨时才会崩溃,看到活蹦乱跳的蒋峰才会吓到失态。

因为本该死的人,是蒋峰才对。 想到这儿,我皱起眉:“蒋峰杀路小雨肯定不是临时起意,也不只是为了嫁祸。他一定有非让她死不可的理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温热的指尖轻轻抚上我的眉心,把那点焦躁揉开了。我抬头,撞进陆庭朗漆黑的眼眸里。他看着我,语气沉稳又坚定:“剩下的,交给我们警方就行。”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跑不了。”

警方连夜抓了蒋峰。 但不出所料,他死不认账,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你们没证据。” 审讯室里,蒋峰吊儿郎当地笑:“宋宁自己都认了,杀人的是她,关我什么事?”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装了。”他稍微坐直,眼神满是挑衅,“路小雨死的时候,我正和于浩洋在一起,哪有空杀她?”

“是吗?” 陆庭朗抬眼,也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把你定成凶手的关键证据,正是于浩洋提供的。”

蒋峰脸色骤变:“什么?” 陆庭朗收起笑意,目光如冰:“你大概不清楚,于浩洋爸妈怕他惹祸,在他所有车上都装了定位器,包括他借给你的那辆奔驰。”

“我们查了定位记录,发现你三天前开车去了四十公里外的村镇兽医站。说说,去那儿干嘛?”

没等蒋峰开口,他继续道:“我们还化验了宋宁家里所有药剂,发现标着‘抗抑郁药’的瓶子里,实际装的是致精神衰弱的神经类药物。而医保记录显示,三个月前你开过这类处方。解释一下,为什么?”

“还有。” 无视蒋峰逐渐发白的脸,陆庭朗掏出手机,点开邮箱:“我们在路小雨的草稿箱里找到一段视频,要看吗?” 话音未落,他直接点了播放:

画面里,蒋峰站在昏暗小巷打电话:“妈你放心,宋宁的药早被我换了,估计撑不了多久就得精神崩溃,搞不好直接就死了。

到时候宋家的钱还不全是我的。” “昨天转你的十万收到了吧?不是我的钱,是个sha逼富二代给的,哄两句就晕头转向,跟养猪一样好骗。等我把那套房骗到手就甩了他,接你过来住。”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蒋峰轻笑一声,语气满是轻蔑:“不难啊,跟蠢货打交道最容易了,他们都是我的垫脚石。”

视频到此结束。 审讯室陷入死寂。 陆庭朗盯着面无人色的蒋峰,眼神锋利如刃:“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蒋先生?”

15

审讯室里沉默了好一阵。蒋峰和陆庭朗对视着,脸色惨白,眼神阴沉:“宋宁那个女人,骄纵任性、脑子一热就干蠢事,我天天在她身边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又戳中她那根脆弱的神经。时间一长,我都快被她逼疯了。”

“于浩洋那个死gay,肤浅、蠢得要命、还特恶心,整天把我当佣人使唤,稍不顺心就甩脸子,还逼我学狗叫逗他开心!”蒋峰原本青灰的脸因激动泛起病态的红,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但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只要能从他们身上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哪怕现在低声下气,我也忍得住。”

“可偏偏冒出来个路小雨。”蒋峰垂下眼,死死盯着桌上的视频画面,神情越来越冷:“虽然她偷听了我和我妈的通话,但我一开始真没打算杀她。”

“反正哄一个也是哄,骗两个也是骗,多一个路小雨又能怎样?我照样能把她拿捏得服服帖帖。”

“可我没想到,不管我怎么软磨硬泡,许诺多少好处,她就是不肯闭嘴。就算宋宁那个傻子都误会了我们俩的关系,她还是要捅到宋宁和于浩洋面前!”

“我知道她看不上我给的那点封口费,可把这事抖出去对她有什么好处?”蒋峰眼神冰冷刺骨,双手攥紧发出咔咔的响声:“她以为宋宁会感激她?以为于浩洋会给她一笔谢礼?又蠢又贪,就算我不动手,迟早也会有人收拾她!”

“不过,她也没白死。”蒋峰忽然平静下来,眼里却翻涌着疯狂的恶意:“于浩洋不是总把我当狗使唤吗?那我就让他背个杀人犯的名头,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宋宁也别想好过,她肯定会以为自己杀错了人吧?哈哈……她还想杀我?做梦!我要让她带着愧疚和悔恨活一辈子!”

“就她那精神状态,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吧?三年?五年?哈哈哈……我会等她!我在地底下等着她!”

陆庭朗看着彻底失控的蒋峰,脸上毫无波澜。他写完最后一行笔录,起身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停住,回头冷冷看向满脸扭曲的蒋峰:

“你和宋宁的事,我没资格评判,但你对路小雨的看法,错得离谱。”“路小雨十四岁就离家打工,从月薪两千熬到现在六千,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她没上大学,但省吃俭用读成人本科、考大专,活得特别拼。比起你这种靠甜言蜜语出卖尊严换钱的‘努力’,我更敬重她。”

“你说她图钱、要封口费,可我告诉你,她前男友因为偷东西坐牢,举报人就是她。她没拿警方的奖金,也没收失主的感谢,哪怕后来被前男友反复骚扰,她也从没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路小雨是个勇敢、踏实、有底线的女孩。而你,恶意揣测别人、对妻子冷血无情、对无辜者痛下杀手——你连给她系鞋带都不配。”“蒋峰,拿自己跟她比,你不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吗?”

16

窗外的黑夜渐渐褪去,天快亮了。我穿着陆庭朗的外套坐在大厅里,看见他走出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

陆庭朗眉头舒展了些:“蒋峰认罪了。”我松了口气,又急着问:“那能不能先把宋宁送医院?我怕她……”陆庭朗摆摆手让我别担心:“附近就是军区总医院,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这下我才彻底放下心,偷偷打量他的脸色:“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脸色有点差。”

说着我就想把外套脱下来还他:“你先穿上。”“不用。”陆庭朗伸手拦住我,又把我裹紧在衣服里,眼神低垂,语气有些沉:“我只是觉得……路小雨死得太可惜了。”

“她那么拼,不该是这种结局。”不该在那个黑夜里无声无息地离开,连光都没等到。

我也沉默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慢慢透出光来,像水洗过一样干净,远处有晨曦一点点爬上来。“我想给她送面锦旗。”

我盯着那抹微光,轻声说:“宋宁估计撑不住继续开店了,我会把店接下来。如果没人收路小雨的锦旗,那就由我替她收着,挂在店里,让每个进来的人都记得她。”

陆庭朗听了轻轻笑了,点点头:“一起吧,我已经跟队长提了,局里也会送一面。”我心里一动,转头看他,脸微微发烫,故意问:“以后都一起吗?”

陆庭朗眨了眨眼:“什么?”“我想清楚了,关于你说的私心。”

我望着他漆黑的眼睛,心跳加快:“其实……我也有私心。可能一开始是看你长得帅,但我是真的想和你明天见、后天见,以后每天都见面。”

“你觉得呢,陆庭朗?”话音刚落,陆庭朗就笑了,笑得特别温柔明亮,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软,根本没法说不:

“我当然求之不得。”他小心翼翼牵起我的手,低头亲了亲我的指尖,动作轻柔又深情:“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

高中的陆庭朗不够耀眼,普通得像粒尘土。可那时的于微然已经光芒万丈,他不敢靠近,也不想打扰。他只能躲在角落拼命努力,只为了有一天能站在她身边。

朋友圈那张照片,只有于微然能看到;联系方式换了好几轮,唯独她的一直没动;

每次同学会,他从没缺席过一次。这些,都是他的私心。

他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也好。还好,他终于等到了。

天空澄澈明亮,阳光洒满大地,陆庭朗终于牵住了那个女孩的手——今天、明天,还有未来的每一天,我们一起走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