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最狠的简直是赵小军，别提刘华强，丁棍在他面前算弟吧

2002年初的一天，法庭的程序走完后，像大多数落网黑帮头目一样，他的生命被法律结束。赵建林的名字在石家庄写进刑事判决书上，执行日期是2002年1月4日。他的落幕把一伙仗着暴力和钱走快路的人拆散了，也让一段从小打小闹变成有组织犯罪的过程记录下来。

回头看看那段历史，起点很不起眼。赵建林出生在石家庄桥西区振头村，家里条件一般，村子比较偏远，靠天吃饭。小时候他就不是个能屈服的人，打架斗殴，在村里争当老大，这些冲动行为让其他孩子都敬而远之，学校、家长也管不住他。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去了工地干粗活，搬砖扛水泥。力气活做累了就开始和一帮村里的混混一起玩，偷东西之类的。

为了让弟弟改行，家里人给他俩凑钱承包了村头的鱼塘，想把他们圈在正经经营上。两兄弟开起了钓鱼场，卖鱼收门票，1993年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人生路向，有个常来钓鱼的老头钓鱼技术好，收获也多，影响了他的生意，两人吵架之后，老头第二天带一车人来找事，对面有人有背景，气势汹汹，赵建林从家里拿猎枪去对峙，把一车人都逼走了，这件事就在村里传开了，给他带来了名声，也是他拉拢一群地痞开始混社会的起点。

最初的振头帮只是十来个人，靠赵建林的脾气和狠劲维系。敛财的手段很快落到实处，菜市场成了主要目标。他们以“保护费”为名，强迫蔬菜批发商交钱。拒交的摊主会被砸摊、被打，帮派也会操控供货和价格，从中抽成。做大了钱袋后，赵建林又开始招人，花钱买枪弹，分给核心成员。据说他常带着三把枪：双管猎枪、五连发猎枪和一把自制手枪，随时准备动手。

1994年底，他们把一座新造好的火炬大厦当成分舵，在里面用坏台球桌占着，白天黑夜都不让别人使用，影响饭店和客商正常经营。大厦老板怕事，每个月交给他们4500元“保护费”。后来又强占桑拿、开设赌博场，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帮里有明确的规矩，手下人必须听从老大命令，出手要狠，出了事情由老大负责顶罪，这样就把手下一伙人都管住了，组织慢慢成形，并且能够维持长期经济运营。

同城里不止他们一伙，杜守义外号杜瞎子早有地盘，1995年7月夜市两伙人发生冲突，杜瞎子当众挑衅用锯短猎枪顶着赵建波开枪示威，赵建波忍无可忍去找哥哥帮忙，赵建林暗中派人报复，在偏僻处把杜瞎子打伤留下一身刀疤，双腿受重伤成了残疾人被迫退出江湖。事后振头帮给三万元医药费还警告对方不准报警，这次报复震住周边势力，不少地痞流氓都转而投靠过来。

势力上去之后，目标就大了。1996年那时候城里盖房建楼拉运材料多，振头帮就开始直接抢建材，钢材、铝型材、石子这些货都被他们现场拉走，拒付钱款。帮里规矩也立起来了，手下不能单干，对外行动都要统一部署。赵建波在一线跑腿儿，成了二号人物。到了2000年前后人从几个变成几十个，手里有枪有弹还有钱，不再是一盘散沙的村痞。

2000年发生几件有代表性的事件，那一年6月，因为蔬菜货源问题两伙人在郊区短兵相接，双方各带了六七十人，如果不是警察及时出现，就要变成一场大打斗。11月的时候，赵建林竟然从陕西请来枪手要对对手王某下黑手，把对方弄成重伤，王某跑了，这一时期振头帮到了巅峰也是警方注意最多的时刻。

公安机关开始布网。桥西公安分局秘密跟踪取证半年左右，收集了大量证据之后，在2001年5月将赵建林兄弟和帮派骨干一并抓捕归案。检察院和法院认定其触犯故意杀人未遂、故意伤害罪、非法持枪、敲诈勒索、盗窃等多项罪名，2001年12月30日石家庄中院一审判决：主犯赵建林和赵建波被判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余十三人分别被判处无期徒刑或有期徒刑；其中的死刑次年初执行完毕，至此振头帮覆灭。

他倒下去，不是没影响的。帮派散了之后地下势力格局重排，别的团伙来占位子。治理上公安投入多了城区治安比以前好一点，不过地盘抢夺、低级违法还是有存在空间。振头帮从鱼塘起步走上组织犯罪道路，这个过程是个典型的“局部强硬”到“以暴力为基础的经济体”的案例。

把他和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比，就能分出两种不同类型的恶势力，在荧幕上，像刘华强这样的角色给人的印象就是靠拳头面对面解决问题的，他们的影响力多是依靠个人本事、单打独斗形成的。还有那种单干，名声很大但都是自己一个人吸引注意的那种人。赵建林更像是幕后黑老大，他不一定每天亲自带着人冲上去打架，而是建立了稳定的收入链和明确规矩，用钱和枪维持秩序，让组织能长久运转下去，这种人的危险在于他们把犯罪商业化了，把暴力变成了一项可以反复运作的成本。

这个案子的细节很多： 年代、地点、武器种类、保护费金额、送医药费的数额、伤情、判决和执行日期，都在司法材料与公安通报中被记载下来。每一条都陈述了一个事实：暴力加非法的方式获取利益，在短期内也许能风光一时，但时间久了就会受到法律的追究。赵建林走过的路从小混混到黑社会老大最后被判死刑，虽然紧凑却无处可逃。

对社会来说，也留下了教训。一个少年如果在成长期缺少教育监管，社区没有合力管控地痞聚集点，很容易被坏圈子带偏；更重要的是暴力维系的秩序总有崩塌的一天，公安机关抓、审的过程表明司法机关有打击这类长期作案、组织化的团伙的能力。对公众而言，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及时向公安提供线索，社区加强治理才是遏制此类犯罪蔓延的办法。

这起案件，是一个人的沉沦史，也是城市公安与社会治理的互动过程。时间给出答案：暴力赚钱的人，终究要为违法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