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在炕头暗设手榴弹,队长半夜醒来发现阴谋,追出两里将其铲除

发布时间:2025-09-08 09:48  浏览量:1

赵文卿的故事,说起来总让人唏嘘。他1917年在山东益都那块地头出生,现在叫青州市,又归洋河乡,赵家营村。说句实在话,那年头,这一带也是有些怪事儿。地苦水咸,抬头一望,地里白莹莹一片,盐碱地上别说粮食,就是野菜都难长一家。可偏偏“赵家营的汉子,跟这土地一样倔”,小时候大人们总说,没水没粮也得闯出条道来。但是有意思的地方是:村里总缺闺女,男娃倒是随处都是,据说还真和那碱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也许,正是这样的土壤,才造出了一群像赵文卿一样骨头硬得咬不动的主儿。

还没打仗那会儿,赵家营附近就有点风声鹤唳。别的地方可能热闹归热闹,赵家营却被叫成“小苏维埃”,说是新思想进了村子,一闷头儿就扎下根。有的人不信,说这事神神叨叨,但老邻居记得清楚,那年月,王尽美没少在这一带奔忙。他们烧锅炉、搭夜棚,躲着敌人偷偷摸摸传消息,这套地下规矩让不少人心头都冒过冷汗。

赵文卿第一次碰上革命那味儿,是跟着家里大哥学写字的时候。他这大哥赵春荫,是本村数一数二的读书人,那时候算是村里有点文化的。他嘴严心细,是那种大事之前绝不开口的人。说起来有点戏剧性,家里人本想着让赵文卿学点本事、安安稳稳做事,谁想到竟让孩子跟着大哥“摸进了黑道”。

有一次,是秋后没几天,地里忙得正厉害。赵文卿被大哥私下拉到院里,语气压得极低,说了句话——“你要是真把自己当一家人,就得自己亲手做点什么。”老赵一听,心里就扑通扑通的。他犹豫了会儿,却咧嘴一笑:“行!你说干啥咱就干啥!”那天夜里,赵文卿竟然把家里的马车粮袋儿都搬了出来,把一车子粮食往村外送去了。粮食到了党组织手里,落了名声,村里人一边咂舌一边有人说他“不知道惜命”,还有人背地嘀咕“赵家出怪事儿了。”

事后,老爹回家火冒三丈,找了根棍子蹲在门口,要打断这小子的腿。亲娘急得哭了,掖着话满村找人通风报信。这事后来还在村口传了好几年,有人讲是赵家人傻,有人说是心肠硬。可不管外人咋看,那会儿赵文卿心里也不是没打鼓,但有的坎迈不过去,这条路就算跪着也要闯到底。

等到抗日真刀真枪干起来,赵文卿已经是个出头的人物。他拉起一帮兄弟,小小年纪就扛了村支书的担子。再后来他带头成立了寿光县公安队,说白了就是和汉奸、日本人、还有那些专挑老百姓下手的黑苗子死磕到底的主儿。有一年,寿光南关一带出过一票大事,地头上三家人连夜失踪。后来一查,正是赵文卿同伙连夜“抬走”了日伪勾结的密探。那回虽说夜里人心惶惶,但过后不少农家男人抹了把汗,说“赶巧了,要不是赵家的人顶着,咱村早就换天换地了。”

到了1940年冬,赵文卿已经调进更大的圈子里混,渤海区党委给他分派了差使。头一年,他跟着部队走南闯北,日夜摸黑干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九死一生真不过分。有一次,任务是护送一个重要人物穿越封锁线,敌人布了七八条暗道,赵文卿悄悄把鞋后跟磕断,硬是装瘸混过三道关卡。他说“要不是背上的伤口疼得发愣,我那天腿估计都不是自己的。”

有一回事情紧急,他带着五个兄弟夜闯敌人据点,路上碰见队里有小猫腻,一个新来的小伙子,天黑了却死活不肯睡,说啥也要守夜。赵文卿半信半疑,翻来覆去想不踏实,后来是夜里口渴想喝水,摸黑下地才瞧见那个新伙计腰间露出一截钢丝和半张报纸,上头印满了日军的标记。也是仗着他警觉,那夜活命的,不止他自己,兄弟们背后谈到这茬,都拦不住啧啧咋舌。按他后来自己的说法,“那要是糊涂一会儿,村西头的赵家板桥下,怕是又多一堆无名土包。”

可人这辈子哪能老是把脑袋扎裤腰里,就算是铁人也有软的时候。赵文卿成家后,拉扯着一大家子,生怕欠谁一个“安全感”。可天有不测风云,解放以后,自己最小的娃儿生病,医院接连诊错,最后小命都没保住。全家人面面相觑,媳妇哭得连家门都不敢迈。这时候,赵文卿又捡起了烟瘾,一根接一根。有人劝他戒,他摆手,说“我这老命,就靠这一口过一天是一天。”

1950年,有一回他在上海做分局长,那天正是镇反最紧张的时候。会还没开完,领导给他塞了张条子,说他家里出事了。赵文卿一头雾水,心里念叨着“家里还能有啥幺蛾子,不就老婆孩子吗?”结果就听见局长补上一句:“回去记得,活要紧!”他脑瓜嗡得一下,立马明白了。

回去一看,果然出大事。分局大院跟战场似的,楼顶子还有特务拿着冲锋枪打出火雨。赵文卿进家门没穿防弹衣,裤子都沾了一裤腿泥。他一看,原来是分局有个老警,干打枪保管的,自己特务身份露了脚,怕被拉出去枪毙,竟拿了枪扫了全楼,还想跑。偏偏赵文卿命大,那天正好他的雨衣挂在椅子上,正面就挨了好几枪,雨衣烂了个人样,他却躲过去了。那条破雨衣后来还一直挂在他办公室门口,说是提醒自己别头一热丢了命。

有人问赵文卿,他图个啥。他也不总爱说大道理,有时只轻描淡写带过,“老赵家这魂头,怕掉了泪也得往前跑。”有的事,说到底是命,有的路却是一步步踩出来的。村里人说,他是硬汉;有的老人却摇头,说他心里苦。反正你要是问我,赵文卿到底后悔吗?没准他心里也说不清。

世道乱了又好了,“赵家营”的名字慢慢没人提起。但要想一想,这种能匀出一口气把命放在手上的人,咱们身边还有几个?谁又记得,当年路边那条被枪口撕碎的破雨衣,一直在台阶上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