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大米引发江湖血拼!吉林大哥小贤哥带真理硬刚哈尔滨大佬,一场真理战席卷东北两地!
发布时间:2025-11-12 20:52 浏览量:1
咱们这段故事,从哪里说起呢?大家都明白,咱东北的大米可是有名的好吃,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口感,跟南方的大米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小编可没什么地域偏见,老实说,在南方呆过一阵,尝过那边的大米,吃着软绵没劲,口感又黏又糊,实在是不合胃口。可东北的大米完全不同,咋说呢,就是那个劲道,那个香气,特别让人念念不忘。
东北大米之所以好吃,主要有几个道理。首先,咱这地理位置不一样,东北拥有“黑土地”,土壤肥沃得不得了,庄稼种出来自然和别处不一般。其次,这大米的生长周期也有区别,南方一季能丰收两三回,而咱东北一年只有一茬。因为周期长,谷粒长得饱满,营养又足,所以嚼起来特别有嚼劲,油脂含量也高。瞧瞧这米粒,晶莹剔透的模样,谁看了不动心?
说到东北大米中的劳斯莱斯,那非黑龙江五常莫属了。大家都知道五常大米是田永泰在1995年培育出的稻花香大米,那一炮打响,风靡海内外。那时候人们对口味没今天这么挑剔,能吃出这大米味道的不同,那可是挺不容易的事儿。
五常有个拉林镇,那里有个村民刘金贵,家里的地真不少,差不多二三晌,也就是二十亩左右。一晌地种的是新推出的稻花香大米,另一晌地种的还是普通的大米。有人可能问了,一家人地咋分两种种?这不简单,产量差别太大。普通大米平均每亩能收一千五百斤,可稻花香却只有八百到一千斤左右,产量直接少了一半快。
那时候跟现在大不相同,别说什么粮食补贴了,连农业税都得交。收入单一得很,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靠气候,辛苦到底,一亩地顶多也就赚两三百块钱。算上种子、化肥、请人收地的费用,全家一年也就挣个三四千,生活紧巴巴的。
为啥那时候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留在村里,宁愿往城里跑打工?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在城里打个体力活,一年挣个万把八千的,不愁吃穿,肯定比种地强多了。
可现在情况大变样了,城市生活节奏快不说,还压力山大,房贷车贷一压一摞,信用卡账单一笔笔。相比之下,农村反倒越活越舒服了。90年代人人眼里城市户口牛,可如今农村户口才吃香,谁家还留着一本,那简直比家里有宝贝还牛,人见人敬,声称地主都不为过。
咱们说回正事,刘金贵和村里人一样,把普通大米卖给当地粮库,那是任务。还有一部分卖给熟人,算是额外收入。这稻花香大米呢,跟粮库的人也谈过价格。粮库那边问:“兄弟,今年粮食卖得比往年少了,这咋回事儿?难不成是留着没卖?”
刘金贵答:“有粮,可就是你们不收啊。”
粮库人:“你这话说的,老远跑到你村来了,我要是不收,来找我算啥?咱这米都一个价,一块二。”
刘金贵冷笑:“你瞧瞧这米,油光发亮,是好米,但都一样一块二?前几天别人一块四我都没卖,这一块二我卖给你,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粮库人松口:“这米确实看着不错,但再好也就是米,老百姓饭刚开始吃饱,哪会挑这那么细?便宜的谁不买啊?”
刘金贵坚称:“价格低了根本卖不了。产量本来就低,一亩地出几百斤,我不弄个高价,辛苦一年白费。我低头干啥?干瞎活?”
粮库人无奈:“说了不卖就不卖,别让米长霉长毛了。”
刘金贵干脆:“长毛了也乐意。”
话毕,粮库人走了,刘金贵坐在炕上,手里端着小酒杯,神色闷闷不乐:这么好的米,为啥卖不出去呢?为啥就没个好渠道呢?
这时他媳妇刘桂花走过来,瞅了他一眼:“孩他爸,别那么倔,既然卖不出去,就别逞强了,赶紧卖给那些米贩子吧。米放久了不行,刚收的新米变陈米,易生虫子,管不好可麻烦了,赶紧卖了省心。”
刘金贵摆摆手:“你懂啥?去去去,给我找个袋子来。”
桂花有些疑惑:“干嘛呢?”
刘金贵答:“别管,找袋子就是了。”
妻子拿来一个五十斤的大袋子,刘金贵把稻花香米往里一装,扛上肩膀,坐上开往榆树的大客车。那时候的人体力好,扛五十斤米走个三五里路,绝对能顶个硬汉。
到了榆树,刘金贵提着米袋走了十里地,汗水湿透了裤兜。他抬头长叹:“妈呀,总算找着了。上次参加婚礼来过一回,街上跑了好几条都没找到。”
终于摸清方向,知道米贩子肯定在这。
他找到的人,是老五,铁柱的表哥。兄弟们还记得铁柱吧?咱们前段时间讲过的,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五哥的老相好。
刘金贵朝门上拍掌:“老五,老五!”
门没人回应,旁边隔壁的杨老三探头出来,好奇问:“哥们儿,你找谁啊?”
“找老五。”
找五哥呢?你是哪位?
唉,我是他家亲戚,路过这儿来串个门,刚好碰上这事儿,结果这人偏偏不在家!没关系,我就在门口等一会儿,没事。
你这不是傻了吗,打个电话多方便?
你说电话,我手里根本没带手机啊。
要找五哥,他可能出去了,听说他跑去上野玫瑰那边了,真是奇怪,要不我帮你去找找?或者你先到我家坐坐也成。
两个人正聊得火热,那时的人都特别淳朴真诚,感情纯粹。杨老三一见来人是找老五的,知道这是亲戚,远道而来,哪里舍得就让他坐一边风吹日晒呢,立马说:“走,进我家坐会儿吧。”
说着,胡同口又来了两个人,谁啊?原来是老五领着孙瞎子他二姨刚回来,手上还拿着个岛国牌子的小CD,也就是一张小光盘。孙瞎子他二姨看着老五,立刻叫道:“老五,老五!”
“咋了?”老五问。
“你看这封皮上画的都是什么鬼玩意儿啊,太吓人了,那腿被掰成那个样子,像是哪只好腿都折了似的!”
老五乐呵呵地说:“不能这么说啊,这是新出的片子,看着劲爆是新潮流,咱回去一起练练,就照着这封面上的动作学学,练得漂亮着呢。”
孙瞎子他二姨一听,心里一紧,转眼一看:“别闹了,老五,我告诉你,我撒谎都不带这么瞎的。自从跟你混在一起,我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钱,现在赔了那不少呢!”
“赔钱?别跟我胡说八道!哪回不是五七八十的给你?”
“五七八十?你别逗我,老五,你知道孙瞎子今年多大了吗?”
“我哪知道他多大?”
“他都53了!你说我是他二姨,你说我得多大了?上回你给我50块钱,还硬要让我跟你俩练个一字马,你看看我这老胳膊老腿,能下腰吗?这不是开玩笑嘛?你不疼着我,就把我胳膊脚使劲往下压,结果嘎巴一声,腿筋给扯断了!我那住院三个月,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老五?”
“你说这个干啥?你住院时我没给你送东西看你吗?”
“老五,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摔成那个样子,提溜两个大包一来,我还感动坏了,想着老五终于有良心了,知道我住院了,买点好东西来看我。可你走后我一打开袋子,差点没气出血来!一大袋子全是糖果,还有个小袋子你装了半熟的柿子,还都是从杨广家架子上摘的,啥钱没花,这两样东西加起来才两块钱!”
“别扯了,光糖果我就花了两块五呢。”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争了,把那封面拿来给我看看。”
“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还看!”
“哎呀,给我看看嘛,我年纪大了,裤衩穿多大了,我得看看这动作是不是我能做的,这图上的动作到底能不能整?别又把我弄坏了,50块钱也不挣了,我儿孙满堂,日子过得挺好,没必要活生生让你弄死,我图啥啊?”
“我才没那么狠心呢,我可没辣手摧花。”
老五一看:“行行行,你这事儿真多,给你看看,这点动作没啥难度,都很正常,你再看仔细点,好好看看。”
孙瞎子他二姨拿过光盘,瞧了一眼:“哎呀妈呀,拉倒吧老五,这脚折弯到脑袋后面去了,这动作难度,我跟你说,绝对超2.7D了,起码得3.0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忽悠了,今儿晚上得跟你试试这姿势,否则明年今儿得办周年纪念了。”
两人正吵着呢,杨老三一看:“这不五哥嘛?”大喊:“五哥,五哥!你家来亲戚了!”
老五抬头一眼:“这是谁?”
“五哥,这怎的?这不是你家亲戚嘛?都在门口等半天了。”
老五走过去一看:“你找谁?”
刘金贵站起来:“老五,不是啊,你不认识我了?”
瞧着脸熟,“你是哪位?”
“我也是,认不出来情有可原,几百号人哪,咱结婚那天只见过一面,你去哪里认识我?我是铁柱的表哥啊!”
“哦,铁柱表哥啊,想起来了!”
刘金贵顺眼一瞧,发现老五旁边站着的孙瞎子他二姨,脸上抹的白白的,风一吹就像扬起的白灰,嗓子都被呛到了。看着这模样,来了个老大爷,起码也得有六十七八岁了,刘金贵竟然一时以为是老五他妈。
刘金贵轻声招呼:“大姨您好!”
孙瞎子他二姨瞪了他一眼:“你谁管叫大姨?看看你那长相都没我家老五干净,胡子拉碴的,你管谁叫大姨?”
刘金贵一头雾水:“不是,大娘,咋就急眼了呢?”
孙瞎子他二姨气得一拧身,重重一跺脚,脸上啪一声冒出白烟,转身就走了。
老五问:“去哪儿?干啥去?”
她没搭理,挥手一摆:“宝贝儿,宝贝儿!”
这声“宝贝儿”喊得刘金贵当场懵了,嘴巴张得老大,愣住了,心想老五这喊的宝贝儿是哪个?
老五头也不回:“走就走吧,表哥,走,进屋去。”
刘金贵应声:“表弟,好嘞。我知道,从铁柱离开后对你刺激挺大,生活上也受些影响,但不管怎样,得好好照顾自己。老五,你不能自暴自弃,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这日子不能这么过。”
老五摇摇头:“你不懂,这事你根本不清楚,走吧,进屋再说。”
说罢,拉着表哥刘金贵就往屋里走。不出一会儿,强哥推门进来,哼着小曲:“老五,咋啦?还来亲戚了?这是谁?”
老五介绍道:“强哥,你不认识了?”
强哥瞥见刘金贵:“真没认出来!这不是铁柱表哥嘛!”
刘金贵笑着打招呼:“表哥你好啊!”
握手声响:“表哥,当时老五婚礼那天我在屋里憋得难受,都没敢在屋里多待着。”
这话一说完,刘金贵立刻接上话茬:“哎,说真的,那场婚礼真办得挺有气派的。咱们村里大伙儿回去都给了好评,人人都说好得很。”
木子强听完,撇撇嘴:“就那点儿破婚礼?你还说人家回去夸得那么高?”
“怎么会呢?”刘金贵笑着解释,“大家都说婚礼特别有个性,多少人还是第一次见着那种场面,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尤其是那唢呐,嘎巴一吹,气氛瞬间就炒起来了,感情真是满满的啊!现在光想想那天的情景,我心里都忍不住酸。”
“哎,老哥,别提了,都过去了,免得再伤感了!你来这儿,是不是有啥事情啊?”表哥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眼神转向老五,语气里露出几分无奈:“事情就是这样,铁柱他爸,也就是我那老姨夫,在咱五常那边确实背后有些靠山,铁柱走了以后,人家也搬走了,现在是搬到南岗去了,我这边也没啥招了。这事儿我想来想去,在咱们认识的人里,只有你老五人脉够广,给你看看,看看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
老五蒙了,愣愣地问:“咋了,表哥,有啥事儿?你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呗。”
“唉,说白了,就是表哥那边有一片地,种的全是稻花香大米,就这一个品种!”他话音刚落,嘎巴一声,直接把米袋拽了过来,“你瞅瞅这米,老五,每一颗都饱满圆润,颗颗饱满!”
老五凑过去仔细瞧了几眼:“嗯,这看着挺地道的。”
随即他抓起一把米,往嘴里倒,嘎巴嘎巴地嚼着,满脸惊喜:“哎呦,这米真香啊,味道杠杠的,强哥,你赶紧来尝尝呗!”
木子强也凑了过来,随手抓了把米,塞到嘴里嚼了嚼:“嗯,确实,味儿不错,香得很,真好吃!”
刘金贵望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心说:“我靠,木子强和老五这两人本性多厉害啊,这都活脱脱吃生米长大的节奏了!”
老五拧过头盯着刘金贵,语气诚恳:“表哥,既然咱是亲戚,有啥事儿你就直说呗,别拐弯抹角的。”
刘金贵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咱们这边收粮的价格太低了,这边你们的人脉也广。我可都看见了,婚礼那天咱们都哭过,出来门口一看,全是好车,你那些认识的,交际的,全是社会上的大人物。你看能不能帮我找些人,帮忙把这米卖出去。总共不到1万斤米,你说卖个一块七八也行啊,就那个价。”
说完,他瞅了一眼木子强,又扫了眼老五。两人谁都不吭声,现场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刘金贵心里顿时发虚:“难不成他们不想帮忙?要是这样也情有可原,毕竟铁柱不在了,谁还认亲戚不像亲戚呢?再说,老五也心有所属了,眼看着他二姨去了,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撒娇功夫没得说。走了那天,老五的目光还紧跟着人家呢,感觉老五的心都被拿走了。”
刘金贵琢磨着,是不是老五根本不想C这茬?可是没人吱声,这时他道:“老五,这事儿表哥可不是让你白忙活。你要能帮我卖到一块七八,我给你额外拿一千块作报酬。”
老五和木子强听了,两个对视一笑,心里清楚彼此手头根本没多少钱。说到底,他们之所以没钱,是平日太能折腾,没把钱攒下来。要是真攒起来,几十万、一百万都不在话下。那还用得着靠表哥这点小钱?不过刘金贵这边却不知道这情况,以为自己还能收点油水,想着一咬牙一跺脚地说:“你也清楚,老五,表哥这人买卖就这样,一年挣不了几个钱。你要真能卖出去一块七八,我再给你加一千块,这活咋样?”
老五回头斜睨着他:“表哥,你是过来跟我开玩笑的呗?我能就这么拿你一千块钱?这说的什么呢,不靠谱!”
刘金贵表情严肃:“那你们到底啥意思?老五,你这是不想帮表哥卖东西了?”
老五急忙反驳:“不是不帮,帮啊。你说你想这米卖多少钱?”
“一块七八就行!”
“走吧!”
“去哪儿?”
“我带你上长春去,你在榆树这破地方,这米谁买得到手呢?”
刘金贵一说这话,当即换胎带轮,开着奔驰直奔长春。车到了民康路口,嘎巴一声,稳稳稳稳地停在金海滩门口。老五和木子强一开车门,对比着下车。
这时,二利和小喜子正站门口抽烟,看见他们来了,打招呼说:“哎,强哥,五哥来了!”
“哎呀我擦,二利,喜子!”
“强哥,五哥!”
大家迅速点燃烟,边抽边聊:“贤哥呢?”
“贤哥在楼上,跟雪松他们唠嗑呢。”
“来人了?我上去方便不?”
“都是自家兄弟,上去没问题,别客气。”
“抽完烟再上去!”
几个兄弟在那边聊得差不多了,烟也抽完了。老五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咋还没见我表哥下车呢?”
木子强也看了看:“是啊,怕是累趴了,睡汽车顶上去了吧?你喊喊他呗,这事儿是给他办的,咋不积极呢?屁股还挺沉的,车顶都不愿意下来了。”
老五笑着说:“别瞎逗了,乡下人嘛,这不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别看这奔驰,就是他的‘初体验’呢!”
“赶紧的,那奔驰就是车,坐着舒服了,留在上面也不行啊,喊他下来吧。”
老五头也不回,朝着车那边快步走去。
刚一打开车门,一瞧见刘金贵竟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老五一把晃他:“表哥,表哥,醒醒啊,别睡了!”
不管咋喊,都没反应。嘴角开始冒白沫,老五一看,吓了一跳,抓了把头发,这到底怎么回事?啪地一声,直接把刘金贵从车顶上扯了下来,摔到地上。看着他嘴里白沫一个劲冒,老五整个人都懵了:“我去,这到底咋回事,咋整?”
急忙喊:“表哥,表哥!”又给了两巴掌,可还是没醒。木子强这会儿赶了过来:“老五,这咋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强哥,怎么弄也醒不过来!”老五恨不得急坏了。
木子强不耐烦了,抬脚一脚重重地踹脸上,结果连微乎其微的反应都没有,顿时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表哥,表哥!”
他们两个急得直喊着,就在这时,二利走了过来,一脸严肃:“你们这是救人还是去送终呢?再胡闹下去,人难说能不能救回来!”
二利赶紧走近,双手使劲一扣,抓着人中狠狠一抠,“咔嚓”一声,立刻把刘金贵给唤醒了。这一醒,刘金贵就开始大口吐着,嘴里念叨着:“唉,我去,老五,这车味儿咋这么冲啊,哎呀妈呀!”
老五立刻抓起一把生米,塞到嘴里嚼着:“强哥,你瞅瞅,咋又一个了!我说嘛,这高档车真不是谁都能坐的,味儿大得很!”
“没事儿,没事儿!”刘金贵勉强摆摆手。
两人扶着他往楼上走,推开屋门,贤哥坐那儿抬头一看,笑着说:“强子,老五,你们过来了。”
贤哥打量着刘金贵,脸上带着笑意。木子强侧头对雪松说:“贤哥,这两位哥们儿是……”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雪松,那位是老杨!”
“您好,老弟!”“你好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老五回头喊道:“表哥,过来,快过来!”
刘金贵走近,脸色还带点反胃,胃酸都冒上来了:“大哥,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来口水喝?”
贤哥赶紧从桌上端来一杯水:“来来来,快喝。”
这水刚咽下,刘金贵感觉好多了。真要不然,那车上那味儿谁受得了?他要是再呆那儿,一定又得吐到贤哥办公室里。
刘金贵一坐稳,贤哥就问:“老五、强子,今天咋这么闲?来这边是有啥事儿吗?”
“这都是自己人不是?”老五赶紧应声。
“是啊,咱们都是一家兄弟,有啥事直接说嘛。”
“那事儿是这样的,这位是铁柱的表哥,他家里种了点粮食,种出来的米嗷嗷叫好,可就是卖不上价。这大米他家干了一整年了,我表哥也说了,这米要卖不到一块七八,连成本都挣不上。”老五解释道,“想着看看咱们这儿有没有门路,能不能多卖点钱,认识谁不好,来找你们这边看看。”
贤哥皱眉:“这大米究竟好不好我还真不知道。”
木子强和老五赶紧凑上去,抓起一把生米往贤哥面前递:“哥,你尝尝啊,不尝尝怎么知道?”
贤哥摆摆手:“我就不尝了,尝了我也分不清。”
老五一听:“老弟啊……”他刚喊的“老弟”,其实指的是雪松。
接着对雪松说:“老弟,来,给你抓一把尝尝这米咋样!”
雪松瞪大眼睛,看傻了,心想这哥俩是啥套路,生米都敢咬!说实话,谁生吃米还能吃出个啥滋味?他摇头:“五哥,我牙口不太好,实在吃不动。”
“这么年轻牙就不好,真可惜!”老五笑着说。
不过雪松虽然不吃,但眼力不错,抓起一把米粒,在阳光下晃了晃,米粒晶莹剔透,光泽亮堂,让他顿时点头:“这米确实不赖,跟我爸拿过来特供大米差不多。”
你看嘛,以前五常大米那边有块实验田,专门用来示范给那些领导们看用的,雪松爸级别够高,段位够大,特供的米他尝过,啥味儿心里有数。
听着这话,表哥也开口了:“老弟,你真识货啊,咱村的那块实验田,种的粮都专门供给你们一帮大人物了!那米卖得可贵,一斤好几块钱呢!”
贤哥一听:“是吗?雪松,这米真这么好?”
雪松郑重说明:“绝对是好米。”
贤哥点点头:“兄弟,这不就是想把这点米卖出去吗?是这个意思吧,老五?”
老五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家里收粮人压价,才给一块四,谁能卖得出去?这么好的大米,不卖岂不是浪费?”
贤哥一听:“铁柱的表哥是吧?”
“是啊,大哥你好!”
贤哥打量对方:“你这有多少粮食?”
“就一万来斤!”表哥答。
“一万斤啊?行,我给你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谢谢,谢谢大哥!”
铁柱的表哥回头看老五,疑惑地问:“老五,这真能卖出去吗?一万斤米,咱得找个市场看看吧?”
老五笑笑:“别说市场了,你知道贤哥是干啥的吗?找市场那么复杂,直接找他就行了!”
贤哥立刻拿出手机,啪地一声,打给了四哥史连发。
电话接通:“喂,四哥。”
“哟,小贤,啥事啊?”
“事儿是这样的,前两天你不是说年底要给员工准备点福利么?”
“嗯。”
“我想找可欣那边鱼市弄点新鲜的鱼啥的……”
老五家那边有个亲戚,在五常专门种大米,刚才这批大米送过来了,雪松也说这米特别香,跟他爸单位那种政府供给的特供米完全一样!
“是吗?这可真是好东西啊!有多少啊?”
“说是有一万斤呢!”
“那刚好凑一万斤呗,就一批一万斤了?”
“对,就一万斤这么多。”
“好,你都先给我留着,到年底我准备拿这些大米发给我们公司员工,主要是给中层领导和一些小干部们发发,剩下的我自己再拿出去送送礼。”
“行,那四哥,价格你自己定吧,差不多两块钱一斤就好了。”
“那我晓得了,我前阵子在超市瞅见有卖大米的,标价三块或者三块二,我就按三块钱给你们结账,行不?”
“说实话,当时三块钱一斤的米都算贵了,市场上还有卖几毛钱的呢!四哥一听,说这米跟政府专供的质量一样,人也认识,肯定没错,就答应按三块钱结了。”
贤哥一听:“那好,四哥,就照你说的办吧。”
“你看看啥时候把米拉过来。”
“行,我让老五给安排。”
“好好,还有别的事没?”
“没有了,四哥!”
电话啪嚓一声挂了。贤哥看了眼刘金贵:“这事刚落实了,你看是自己找车拉还是咋的,老五,帮忙找车,把这万斤大米运过来,给四哥送过去。”
这话一出,刘金贵彻底懵了,心里想:这米到底按多少卖给我们的?
贤哥说:“不是刚电话里说了?三块钱结账。”
“按多少?三块?”
刘金贵心想,市场价本来才一块七八,这下直接卖三块,涨了快一半!他顿时说:“老贤,你别闹了,按一块八结账就行,其余一块二你们自己留着!”
贤哥听了乐了:“别瞎说了,就照三块钱结。老五你们安排一下吧,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得去找雪松、老杨开会研究点事。”
木子强和老五这边说:“没了,贤哥,我们先走了。”
刘金贵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谁碰到这待遇不感激?平常按一块七八卖也就一万七千多,现在一算,三万块!差了整整一万三,这利润够他三年种地了,人家感激得差点跪下了。
几天后,四哥电话又打回来了,噼里啪啦:“喂,小贤啊。”
“四哥。”
“四哥问:你那米到底是哪里弄的?”
“小五的表哥自己种的,我之前说过了。”
“不是,这米真香,我回家做了饭,我嫂子都说好吃,我那些副总、经理们都说这米味儿好。”
“是吗?老五咋没给我留点,我也没尝过。”
“四哥说:你看看能不能再整两三万斤。”
“你整这些米做啥呀?”
“四哥说:我这底下员工多,年底了,给他们发福利再合适不过,再说长铁徐总那边我也带了点,他说挺好让问问有没有多余的,他那边也想弄点福利。”
“我去问问,但这次是老五表哥家自家种的那一万斤,全给你拿走了,别的暂时没了。”
“行,你认真当回事儿,问问清楚。”
四哥电话刚挂,侯柱也打了过来:“喂,小贤啊。”
“柱哥,啥事?”
“前几天四哥来我这,还给我带了大米,回家一吃太香了,你帮我弄个几万斤,我这边也给员工分分,真好吃,麻烦当回事儿办。”
“柱哥,这事我不敢保证,上次是老五的表哥家自个儿种的那一万斤,给四哥拿完了,能不能能再搞我得问问。”
“行,你当回事儿帮我打听。”
“好的,柱哥。”
电话挂了。贤哥在这细算,做生意这块他脑子灵活,谁说贤哥不懂买卖?只是他平时不热衷而已。这事他觉得是机会,赶紧给木子强和老五打电话:“强子,你们在哪呢?”
“贤哥,我们俩在榆树,大伟家,玩斗地主呢。”
“又跟徐大伟玩?你俩不怕坑他?”
“没,我们玩的公平公正。”
“别掰扯了,老五在不在?我有事说。”
“在呢,哥,啥事?”
“上次老五表哥那米,吃的人都说好吃,不是出事儿吧?”
“没,人家都喜欢。贤哥,这商机不错,给你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多收点,说是当地卖一块七八一斤,你们这边三块结账。年底要到了,你们也能挣点钱,拉十万斤,一斤挣一块,那不十万利润,十万斤肯定不止!”
说完,木子强和老五算开了,挣一块钱一斤,十万斤二十万斤的,十万、二十万甚至三十万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还轻松,不费力。木子强以前自己也做过这行,这事他熟悉。
他们一听,赶紧回:“哥,行,咱们这就去办!”
“别废话了,赶快去问问,人家这边都等着呢,年底给员工发福利,别掉链子了,确保大米质量跟上次一样好。”
你放心吧,贤哥,这点小事咱俩还能搞不定吗?话一说完,电话就直接挂了。徐大伟这会儿脑袋都冒汗了,这时候木子强回头指着他喊:“大伟啊,你欠咱俩的那两万块,到底是打算给现金呢,还是咋整?”
“现在这事情还没结束呢!我说了,我没欠你们两万啊!”大伟急着辩解。
“怎么,难道不愿意还钱了?”木子强笑嘻嘻地盯着他。
“给,给,给,别扯这些没用的!我肯定给!”
这会儿大家都知道徐大伟欠了两万,他也不敢赖账,旁边的徐怀钰他们都往楼上去了,他也只得认了,“算了,我不跟你们废话了,别在这儿坑我,不然我可真受不了!”
木子强和老五这时候一出来,掏出手机给老五的表哥打了过去,“喂,表哥,是老五。”
“老五,啥事啊?”对方声音带着询问。
“你上次拿的那批大米,还有没有库存?”
“没了,我手头只有那一万斤的,都卖完了。嫂子还说了,过年过节肯定得去你家串门,这批够咱们用好几年了。”
“你们村还有别人种这种大米吗?”
“有,好几家种着呢,不过都没敢卖,哪个都愁着呢。”
“现在收米的人出价多少?”
“现在收粮的人给一块四,老弟,我估摸着一块六七差不多能拿下。”
“一块六七你能收下来?”
“能!”
“那你听着,表哥,不管你一块六还是一块七,哪怕一块五收,我都无所谓。只要是你家米的质量一样,我给你两块钱一斤,你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表哥震惊了:“老五,你没逗我吧?收多少都要?”
“毫无问题!一斤米你能赚三四毛,还不用C心多余的事儿,我这边出钱。”
“那行,那行,老弟,放心,我这事一定帮你办得明明白白。”
电话挂断后,老五乐开了花,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老婆抬头一看:“咋了?咋这么开心?”
“人逢喜事心情爽,又有新钱进账了!”
于是,刘金贵就在村里开始收购稻花香大米。种这种米的人不多,原因是产量不高,而且市场行情一时没打开。
刘金贵呱呱地收了几天,村子里的这种大米几乎都收光了,他准备去隔壁村继续收购。在隔壁的于家庄刚进村子,就看见粮食大户于老四家门口停着两辆牌照是黑龙江的车,远远地就能看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有人不满地喊:“这是我自己家的粮食,我自己想卖给谁管你们?”
“卖给谁?老于,你这是为啥啊?我跟你说了这价钱都挺不错了,一块四差不多就行。”
“那你自己咋不卖呢?我告诉你,我家也产稻花香,我是实打实告诉你,我已经和刘金贵说好了一块七一斤,你凭啥卖我一块四?我卖不出去,也不卖!”
村长急着劝道:“老四,你得懂点大局观,这事是市里支持的项目,咱五常大米要推向国外,出口了!”
老四冷哼一声:“村长,我可就是个纯粹的泥腿子,种地的哪管得了卖给谁?再说了,国人连一块七都没吃上,我凭啥让给外国人吃?卖不了!”
村长还想再说,忽然一个三十来岁打扮的小伙子梳着小水台,穿着皮夹克,招呼道:“一块七?谁给的?我看看是谁敢抬这么高价!”
院里好多粮食大户围观,都盯着事态发展。
老四转头看到刘金贵进了院子,说:“金贵,你来了正好,你看这米,咱说好一块七,你收不收?”
刘金贵上前站定:“收啊!一块七我怎么不收?有多少我收多少,我们早说好啦!”
老四立刻转头怒骂:“你们都听见了吗?人家一块七一斤,我凭什么卖你们一块四?”
小伙子不再理会老四,径直走到刘金贵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刘金贵,是你在这里闹事搅局吧?”
刘金贵慌了:“哥,别,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认识我吗?认不认得‘远航粮贸’?”小伙子冷声问。
“哥,我真没听过!”刘金贵慌着说。
“没听过?我叫刘双喜,是‘远航粮贸’的老板!这收粮是出口创汇项目,是市里支持的。你敢在这儿捣乱?活该你倒霉!”
说着,刘双喜二话不说,掏出两个电击器,直接往刘金贵身上来了两下。
刘金贵咕咚一声摔倒地上,捂着脸痛苦呻吟。旁边刘双喜几个兄弟上前,范海标带头开始踢,喊着:“踢他!踢他!你以为你能这么搅局?你一块七的我一块四收,这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踢!”
大皮鞋像雨点似的砸过来,刘金贵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哎哟,别打别打,我服了我服了!”
刘双喜冷笑着,指着众人:“听清楚了!这项目是出口创汇,咱们得收够一万吨粮食才算数!没收满我不管多少价钱,谁敢私自卖粮,我保证往死里整,明白吗?这就是教训,让你们长点记性!”
周围人看着这场面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时一年到头就忙着种地,哪儿见过这么猖狂霸道的场面?他们平时也没怎么和城里人打过交道,可偏偏这个刘金贵一出手,那帮人被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这边,刘双喜指着人群吼道:“我告诉你们,明儿个上午,你们都回去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就在远航粮库门口,把你们的车啊,还是背着来的,能拉的车拉,火箭都推过来我也不管,反正粮食得送过去,听见没?这话我说得明明白白!还有你们一个一个,我全给记在心里,谁明天敢不来,别说我跑你家点火,懂不懂?我可没吓唬你们,走!”
刘双喜一摆手,领着几个兄弟,几辆车发动轰轰作响,头也不回朝哈尔滨驶去。这帮人渐渐远了,村长揉了揉袄袖,把双手插回袄袖里,慢悠悠地走过来:“你看吧,我跟你说好话你还不听,非得挨揍才罢休。好了,都散了,这都是一方乡亲乡亲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吃亏?瞧着这块一块七,不是那么好挣的,这事儿是市里下来的项目,不管你卖不卖,都得卖,明白不?一个一个的,赶紧的,明天都得准备好粮食,给人送过去,行了,我走了。”
村长话音刚落,走到刘金贵身边,斜眼瞅了一眼,说:“你就是吃饱了撑着,长成这个模样还想赚钱?呸!”他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村长转身走了,这帮人赶紧把刘金贵送进了医院。刘金贵躺在病床上,疼得半晌才缓过神来,一睁眼,看到旁边床上的一个年轻小伙,看着精神头十足,衣着讲究,手上背着个小包,包里还插着个硕大的东西。
年轻人见状热情地说:“兄弟,你这进来时我还以为真打惨了,看看你这眼睛,一个大熊猫都没这么黑呢!大哥,你是得罪哪个了,才挨了这么一顿揍啊?”
刘金贵苦笑:“老弟,帮帮忙呗!”
小伙顿时问:“咋了大哥,是想联系家属吗?电话给我,我立马帮你打。”
刘金贵从口袋里掏出号码:“900—1678,就这号。”
小伙手快,啪啪一阵C作打了过去。电话那头响起:“喂,谁呀?”
小伙说:“哥们儿,让你等会儿,请稍等。”
然后他转向刘金贵:“你说话,能说吗?”
刘金贵咕哝着:“能说,能说。”
小伙继续:“是老五吗?”
电话那头答:“谁啊?”
刘金贵接话:“表哥。”
“表哥?”那头疑惑了,“表哥,我告诉你,明天的大米得多弄点,吃了这粮反应都好了!”
“老五,你听表哥说,大米挣不着了!”
“啥?不让收了?”
“是的,粮贸那边不让收了。”
老五惊讶:“咋了,是有人出更高价了?”
刘金贵说:“没,是价格比我们低,人家都不让收了,这是谁家的C作?”
老五压低声音:“别急,这人是远航粮贸的,老板刘双喜,那家伙肯定是霸道得很,上来没一句好话,就给我表哥踢了一顿,我这脑袋还蒙着呢,身体都疼得受不了。”
“真是牛气,既然他不让收,那咱就不收呗,还敢动我表哥?他现在在哪儿?”
“在五常县医院呢,就在里边躺着呢。”
“行,表哥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过去,咱们好好说说。”
说完,电话匆匆挂断。这会儿木子强好奇问:“老五,咋回事?”
老五回复:“表哥被人给打了!”
“为啥?跟谁打的?”
“说是某粮贸公司的,突然不让收粮,表哥被揍了,现在躺医院。”
木子强感叹:“真够厉害的,走,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两人马上上车,朝五常医院赶去。到了医院一进门,木子强一看:“表哥,多少人把你打的?”
刘金贵苦笑:“没数清楚,左一脚右一脚往脸上踹,疼得我直呼疼!”
木子强问:“这人现在在哪儿?能找着不?”
刘金贵摇头:“不清楚,听说明天上午粮库那儿还会收粮。”
老五拍胸脯:“放心吧,这仇我一定帮你讨回来,不能让他们欺负了!”
当即,两人交了刘金贵的住院费,临走时还塞了他枕头底下五千块钱。
刘金贵推辞:“我手里还有粮食收款呢,真不需要。”
木子强说:“那是你的钱,这打人和收粮两回事,拿着吧。”
两人离开病房。这话没多说,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天清晨,五常粮库门口已经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门口排开了六七张质朴的木桌,摆满了称粮的器具,签票的、统计的人员井然有序地进行程序C作,收粮流程一环接着一环。
一旁大皮箱堆着现金,程序走完后,拿着票子马上现金结算,数目清清楚楚,全部是实实在在的现金。
粮库的高墙上挂着一条醒目的大条幅,上面赫然写着“远航粮贸收粮点”。当日刘双喜没亲自露面,因为哈尔滨那边有事,他的几个小弟刘杰、马超、孙立群都在粮库现场守着,确保维持秩序,免得有人闹事。
第二条,现场必须得弄几个人撑场子,你看人家躲在那旮旯儿里收粮食,压着这么多现金,这么一大笔钱,你就不怕出乱子?现场岂能没几号人盯着呢?
就在粮库门口,木子强和老五坐车嘎巴嘎巴一停,朝那儿一瞅:“就是这里吧?”木子强认识这地方,毕竟以前来过五常粮库好几回,见了地儿他立刻点头:“没错,走,下来干点正事!”
两人刚下车,老五把那五连子猛地往衣服里一塞,抱得紧紧的,脚步稳稳地朝前走。走到办公桌旁时,木子强敲了敲桌子,“喂,喂!怎么回事啊?”
“啥事?”对面的人应声。
我问:“谁叫刘双喜呢?”
话音刚落,刘杰那边也听见了,朝我们这儿瞅过来,“不是吧,咋了,你找谁呢?”
我愣了一下:“我问的是,谁叫刘双喜?你听不懂话吗?”
又问:“你干嘛呢!要是卖粮,赶紧往那边排队结钱去,可不是你想咋弄就咋弄。一户户结账,钱拿完赶紧走,懂没?”
老五转头瞅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聋了,我问你到底谁叫刘双喜呢?”
话一冒出来,刘杰明显看清状况,冷笑道:“你俩就是来闹事儿的吧?”
这话一出,马超、孙立群,再加一帮兄弟,迅速一窝蜂围过来,把木子强和老五左右包夹,“你们俩是在找死吗?真当咱这儿是纸糊的?想耍横是吧?”
这时候,老五和木子强速战速决,瞬间把那五连子从怀里掏出来,一边指挥:“来,都别乱动,谁动我真理就朝谁开,听见没?”
刘杰见状,也算江湖混的,挑了挑眉,“我靠,就这把五连子能吓唬我?你以为有真理你就牛了?”
话音刚落,马超就爬起来摸后腰,掏那把东风三,想把它扯出来,形势一触即发。谁想到老五眼睛一瞄他动作,哪能放过,五连子立刻亮起火光,真理声打响!
弹头呼啸着射来,正中马超肩膀,他一个踉跄,直挺挺被轰退了两三米,趴地上哀嚎:“哎呦我去,真疼啊!”
“别动,给我老实点,谁再乱动,真理毙你!”老五真理口警告。
马超倒下后,一帮兄弟立刻憋气不敢动,心想这俩人是真有两把刷子,开真理说话不含糊。
刘杰一脸懵逼:“哥们儿,你这是闹哪出啊?”
我再冷声:“刘双喜在哪?”
“刘双喜?他是我大哥,今天没在这儿!”刘杰答得清楚。
“没在?你大哥不在我看看你也挺能编,行了,走,过来!”
“老大,老大!”刘杰嘴里急忙喊。
啪一声,老五直接拽住他头发,“给我过来!”扯着他像拉小孩似的走向车边。
一把塞进车里,老五立马警戒没放松。
车上,老五板着脸,五连子指着刘杰:“我问你,你那大哥到底在哪儿?”
“公司里呢!”
“公司哪儿?”
“哈尔滨远航粮贸公司!”刘杰说得一口溜。
“你说的地方咱不认识,快带路,去找你大哥和刘双喜,把人找着了,这事算了,别折腾。不然没商量,我腿都给你撂断!”老五警告,五连子撞地一声,威慑犹如山崩。
刘杰吓得直喊:“大哥,别这么狠了,别发火再走火了就坏了!”
“想活着赶紧消停,带咱们走!”
话说毕,车子径直朝哈尔滨疾驰。
孙立群偷偷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盯着形势,电话那头刚接通就是:“大哥,有情况,现场出事了!”
“出啥事?”
“两个人,咱也不懂啥来头,三句没说就抬真理开火了!”
“没说话就开真理?”
“对,就这样,超子躺地下喊哎哟哎哟的。”
“刘杰呢?”
“被人抓走了,好像是让他去找你了。”
远在哈尔滨的刘双喜听到消息,眉头一皱,“找我?这还真是疯癫了!”
“老大你多加小心,我看这俩人不简单,弄得挺邪乎。”
“知道了,行了,别管了,你们这帮废物被怼了,能咋滴?挂了电话。”
刘双喜一边陷入思考,有些人可能还不明白他为啥要承揽这批粮,这一万吨大米是怎么回事。他名义上是远航粮贸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实际上就代理头衔,底下没啥真本事,背后真正撑腰的是大老板!
这位老板,张永成,哈尔滨建大集团的大佬,资深社会名流,在哈尔滨江湖里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许哈尔滨的老铁们都知道他,熟悉他。他曾是哈尔滨粮食局的高管,只不过因为和乔四儿案子扯上关系被抓过,一度身陷囹圄。
当年他和乔四儿走得极近,结果随着那案子一同被调查,坐了冷板凳。
不过出了事,他对当时的老领导死活滴嘴也没招,这种忠诚打动了老上司,反倒被一把放了出来。
出来后,仕途断了路,只能转行经商。然而人脉关系依然稳固,他当过本岩的秘书大秘,和哈尔滨一号经济领导刘爽也关系铁得很。
俩人经常一起喝酒拉家常,张永成还时不时给刘爽出谋划策:“你主抓经济,这不是得有点政绩才行嘛,没业绩,怎么混得久?”
就在这份思考里,张永成联合韩国的大宇集团,谈下了一个出口五常大米的项目。韩国人品尝后,觉着味道正宗,美味绝顶。
就这样,签订了一万吨大米的出口合同,这下好,顺理成章能赚外汇,也让刘爽的政绩报表上添了浓墨重彩的笔墨。
这事儿其实就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根本指望不上挣钱,完全是赔本赚声势。生米的收购价,大家都清楚,现在他们收的是一块四毛,再加上政府财政给这些企业搭上一点补贴,你出口吧,补贴给多少呢?就给你五毛钱补贴!可你出口的价格呢,才九毛钱一斤!里外一算,卖一斤粮食得赔上一块钱。有的兄弟听了都不明白,这不是傻子吗?赔本的买卖干啥呢?告诉你,出口生意也不是哪个都能赚钱,有的纯粹是洗钱,有的是为了套汇,更有的是为了政绩。
咱们在外面混的人都知道,经常出国的也明白,像免税店、机场、民航这些地方,咱们这华子烟卖多少钱?十来块一盒!但在国内呢,硬盒得卖四十五,足足贵上三倍!你说这事儿往哪儿说理去?自己家生产的东西,自己家买得贵得吓人,出国一买倒反而便宜!这摆明了不讲理。
言归正传,刘双喜听完孙立群打来的电话,心里多少有些发毛。他心想,自己这一帮兄弟,就他这一帮老弟,说让人给干倒了,还有一个被抓了,这事儿咋办?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赶快拿起电话给老大张永成打过去。电话接通后的声音刚响起,他就说:“喂,老大。”
“怎么了,双喜?你负责收粮的那个项目进展得怎么样?”
“大哥,我跟你说啊,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结果今天不知咋回事,在咱们粮库收粮现场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是什么来头的?政府的?”
“不是,不是政府,好像是纯社会上的,拿着五连子,直接把咱们的超子给按倒了。”
“完了呢?”
“完了把杰子给带走了,现在说是到哈尔滨这边来找我,说要到公司堵我!”
“你这也是混社会的料子,我一直觉得你靠谱,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找我?!”
“大哥,不是,我这帮兄弟都还在那边收粮呢,我也调不过来人。要是他们真来了,我肯定防不胜防。我也不介意吃亏,怕的是万一我被打住院了,那谁给你去收粮?”
话音刚落,张永成怒了:“就你点本事,也就这点能耐。我啥都指望不上你,没人给我收粮,我明天就有人替你收!你信不信?”
“我明白,我懂。成哥,你说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行,我知道了,你放下电话吧。你现在还在公司?”
“对,我就在公司这儿。”
啪地一声,张永成响亮地挂断电话。接着,他又拨了给自己另一批兄弟,严格来说也不能叫兄弟,是跟他一起混饭吃的伙计。哈尔滨那些老铁谁不清楚张永成的背景,买卖做得风生水起,关系网极广,尤其是说白道这些地方,路子开得宽,谁不想靠近他这棵大树呢?
这帮玩社会的混混,要是能抱上张永成的大腿,简直就是抓着一棵参天大树,顶天立地的大靠山!在这圈子里,谁要是点破头皮也要找他当大哥。只要风吹草动,稍微闹大了,动哪家部门的牌面,他都能给你整出来,没人愿意没事儿离他远点。
张永成随后又给南岗的一个社会人物刘金龙打去电话。刘金龙,也被人叫做东海老板,是南岗混得风生水起的头面人物,号称风云人物!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刘金龙声音里带着熟络:“大哥,咋了?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金龙,你知道双喜在哪儿做买卖吗?”
“双喜?哪个双喜?”
“刘双喜。”
“哦哦,我知道啊,就是远航粮贸那家公司收大米的吧,你是叫他别在那儿收了?”
“别说了,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事儿,我让他跑农村去收粮,那边倒惹事了。来了两不知道啥来头的家伙,直接把马超给按倒了,现在还带走刘杰,堵我公司门口来了!刚才他给我打电话了,吓得不行。”
刘金龙一听,怒了:“这不成儿?大哥,我跟你说,这种人留在身边没用,踩谁踩自己?这货鸡毛都算不上,连我小弟在哈尔滨混得都比他厉害。我随便叫两个人出来,保证能把他吓得掉泪。”
张永成听完,眉头紧皱:“不管怎样,人家也是跟我混了几年了。你过去一趟,别让他们吃亏了,别让马超挨揍了,挨揍就是打我脸。再说了,你们去看看到底谁这么嚣张,敢跑这儿把马超给打倒了,真当咱们一文不值吗?去,好好给他上一课。”
“成哥,那行,我明白,马上就过去。不过你自己去也留心点,这两人挺生性的。”
“你放心,我刘金龙怎么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等着,我这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电话啪嚓一声挂断,刘金龙一甩脑袋,把几个兄弟,李飞、杨老庭、马刀子,还有二十来号人都集合起来,直接开车奔向远航粮贸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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