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首富女,爱上个寒门书生;弹幕:他是不爱钱,他要的是你的命
发布时间:2025-11-16 07:36 浏览量:1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是京城首富之女,自小锦衣玉食,却偏偏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寒门书生。
他布衣粗履,却眉目清正,从不因我家财万贯而趋炎附势,反倒常说:“金银如尘,不及卿一笑。”
那日春雨初歇,我与他在御河畔散步,心中正甜,忽见眼前浮起一行行飘忽字迹——
【啧,男主是不贪钱,可他图的是女主的命格啊!】
【谁让她身负百年难遇的凤命?气运一旺,能助凡人登天!】
【可惜男主心狠,半点情分不留,只等换命大阵一成,便抽她姻缘、夺她命数!】
【快看那香囊!贴身之物,沾了女主十年情丝与气运,正是换命的关键!】
我心头猛地一沉,下意识低头——腰间那只绣着并蒂莲的红绸香囊,是我及笄那年亲手缝的,一直未离身。
再抬眼,恰撞上书生目光。
那双眼,分明已将我的命,算进了他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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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之态尽显,柔声道:“钱银于我而言,不过身外浮物罢了。若是能每日瞧着凌瑶小姐的香囊,我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凌瑶小姐?”
一道温润中略带疑惑的声音悠悠传来,如清风拂过耳畔,却成功打断了我望向半空那呆滞如木的神情。
我赶忙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费了好大劲儿,才扯出一个僵硬如石的笑容,问道:“你……你说什么?”
好在他并未对我生疑,只当我是少女怀春,羞涩难掩。毕竟此时我与他的关系,尚如隔着一层薄纱,那层窗户纸还未捅破。
听我发问,阮景山连忙低下头去,似是在极力掩盖自己的羞涩与紧张,声音低低地道:“在下是说,钱银皆为身外之物,那金山银山于我而言,远不及凌瑶小姐香囊中的那一缕暖香。那暖香,能让我在寒夜之中,得一丝温暖慰藉。”
说着,他轻轻扫过我手中拿着的钱袋,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脸上露出一丝厌弃之色,仿佛那钱财是世间最污浊不堪之物。
最后,他的视线又缓缓落回我身上,目光中满是温柔缱绻,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
若是往日,我听到这般话语,定会娇羞一笑,脸颊绯红如天边云霞。但此刻,我却紧张地死死盯着半空中那不断滚动的弹幕,一颗心七上八下。
【好油啊,还暖意?就算是把那香囊烧了,都暖和不了一秒钟!】
【谁让夏凌瑶就吃这套呢,以为自己找到的是翩翩君子,不爱金银,只爱她这个人。其实啊,这都是阮景山为她量身定制的套路,为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贴身之物给他。不同的物品,代表着的气运可大不相同呢。】
【我不贪心,我就想暴富!】
【楼上的,暴富算什么,那只是钱而已,多没出息。人家男主阮景山可不做选择题,姻缘、权势、钱财、机遇、家世,他统统都要!】
【没办法,谁让女主是凤命呢!】
凤命?
又是这两个字,我一时有些恍惚,思绪飘回到了小时候。
十年前,京城来了个算命先生。那日,他在我家门口歇脚,突然头疼难忍,面色痛苦地捂着脑袋。我见他人风尘仆仆,又苦痛难耐,心中不忍,便带他回府休息。
结果那算命先生细细打量我半天,而后竟“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神情激动地说道:“小姐乃是难得的凤命啊!”
爹爹在一旁大惊失色,忙将算命先生迎进了书房里,神色紧张地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那时我顽皮好动,就偷偷躲在窗外,竖起耳朵偷听。原来自我出生之时,便天降异象,可整个京城的人都无人知晓其中的奥秘,只当是普通天象罢了。
算命先生接着说道:“小姐将来定会贵不可言,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啊!”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小姐是女子,若是男子,那便是妥妥的帝王命呐!”
当时爹爹害怕此事传出去会惹来祸端,于是便给了算命先生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他永远都不要回到京城。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三人而已。
要说那些弹幕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知道也就罢了,可这阮景山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满心疑惑,却无法得知答案。
如今唯一能确认的,便是这阮景山是想借我的命,登上那帝王之位。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弹幕先沉不住气了,纷纷刷屏起来。
【夏凌瑶怎么没反应啊,赶紧把香囊给男主啊!按照气运,她将来会嫁给太子,所以阮景山趁她没订婚之前,赶紧换了她的姻缘,不然等她嫁人之后,阮景山可就没机会了……我可真想看看阮景山得到香囊后,会有什么样的姻缘助他!】
【该不会是感情还没到位吧,我看她好像不太想给啊。】
【怎么可能,之前阮景山要她的医书,她不是给了吗?那医书换的是阮景山他爹的健康呢。】
【是啊,换完后夏凌瑶就病了三个月,要不是她有气运加持,估计早就病死了。这不,刚病好,就来看男主了。】
【这么说来,男主也挺渣的,人家刚好利索,就想着换人家的姻缘。】
弹幕还在不停地刷着,说的都是最近我生病的事情。
我越看越觉得悚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
因为弹幕说的,竟都是真的。
2
前些时日,我竟莫名染了怪疾,每日里高烧如炽,头痛欲裂,仿若万针攒刺。
那大夫把脉良久,眉头紧锁,言道:“小姐此乃沉疴旧疾,乃是营养不良,又兼外伤所致,此乃多年累积之病症啊。”
我闻言,心中大骇,暗忖:“吾今年不过十八,怎会有这等陈年旧疾?”
况且,我夏府乃京城首富,爹爹视我如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府中上下,谁敢动我一根毫毛?便是有人不长眼,惹了我分毫,爹爹亦不会轻饶。
何来外伤之说?
至于营养不良,更是无稽之谈。
爹爹得知那大夫之言,顿时大怒,喝道:“吾女自幼娇养,何来营养不良、外伤之说?你这庸医,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言罢,便将那大夫赶了出去。
而后,爹爹不惜重金,请来宫中御医,名贵药材如流水般送入府中。
几个老御医不眠不休,整整三月,方将我医好。
然我心中却明镜似的,知我这病,实乃被那阮景山夺了气运所致。
若非我有凤命加持,恐早已命丧黄泉。
那三月之苦,我实不敢回想,每日里皆在鬼门关前徘徊。
罪魁祸首,竟是那阮景山!
我胸中怒火中烧,脸色因愤怒而涨红。
阮景山见状,忙收敛笑容,做出一副关心之态,道:“凌瑶小姐,可是又觉不适?你方才病愈,不该来此。”
我抬眼望去,只见他居所乃是一处破败小屋,漏风漏雨,寒酸至极。
我曾欲为他购置宅邸,却被他严词拒绝。
他言道:“钱财皆为身外之物,若我收了,与那些觊觎你家产之男子,又有何异?”
彼时,我还道他品行高洁,不慕虚荣。
如今方知,他非但不觊觎我家产,乃是觊觎我之气运!
旁人不过图我钱财,他却是欲食我肉、饮我血!
我竟还道自己遇了真爱,真真是一颗真心喂了恶犬!
不,他连恶犬亦不如!
此时,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上次夏凌瑶病重,可把男主吓得不轻,若真死了,日后气运怎换?】
【故而他此次学聪明了,先从姻缘下手,如此夏凌瑶嫁不出去,他便可安心骗取气运了。】
往昔,我定会被他感动得涕泪交加。
然今日,见他那副虚伪内疚之态,我只觉恶心欲呕。
我冷冷言道:“确实,你这种人,不值得我屈尊降贵,更不值得我费心。”
言罢,我收起钱袋,冷眼看他,唤来门外候着的下人,欲先打他一顿出气。
我在阮景山面前,向来装得傻乎乎、不谙世事。
然他不知,我乃首富之女,有着富贵滋养出的跋扈与睚眦必报之性。
阮景山见几个强壮下人围来,一时结巴起来:“香……香囊,我不要了……”
我正欲下令,却见弹幕又起。
【夏凌瑶这是怎的?竟拒绝了?】
【无妨,不着急,反正只要是夏凌瑶给阮景山之物,皆能交换气运。】
【楼上的,那若夏凌瑶给非己之物呢?】
【亦能啊,故而阮景山需仔细辨别,不然夏凌瑶将乞丐之物给他,他便与乞丐换了气运。】
【原来如此,多谢科普!】
我闻言,心中一动,暗忖:“原来如此,只要是我经手之物,皆可啊。”
我忽有新计,若直接打死他,实乃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喜换命吗?那便换给他好了。
至于是何人之命,便由不得他做主了。
3
我轻抬玉手,将身旁伺候的下人尽数挥退,而后微微垂首,作出一副柔弱不堪之态。
“对不起啊,阮哥哥。”我声若蚊蝇,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我方才又觉身子不适,你也知晓的,上次那场大病,险些就要了我的性命去。”
这阮景山,向来将我的生死视为他计划成败的关键。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他那精心筹谋的一切,可就都要化为泡影了。
阮景山听闻此言,果然不疑有他。毕竟,打死他,他也万万想不到,我竟能瞧见那名为弹幕的奇异之物。
“是我太过急切了。”阮景山面露愧疚之色,语气中满是关切,“凌瑶小姐身子不适,还急着与我见面,我实在是太过想念小姐了……”
今日,正是他特意遣人送了纸条,约我出来相见。看来,自打我将健康换与他爹之后,他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妄图从我这儿得到更多的好处。
“阮哥哥莫要如此说。”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面上却仍是一副娇羞之态,“我亦是十分想念阮哥哥。只是,这香囊有些陈旧了,待我回去,亲手绣一个新的,如此,方能配得上阮哥哥的一番心意。”
说罢这些话,我直欲作呕,但瞧见阮景山那偷偷窃喜的模样,我还是生生忍住了。
哼,放长线方能钓大鱼,猫捉老鼠,也得逗弄一番才是。就如那阮景山往昔对我一般,利用我的感情,骗取我的气运。
如今,也该让他尝尝当那老鼠的滋味了。
“太好了,那就辛苦凌瑶妹妹了!”阮景山眼中闪烁着克制不住的激动光芒,仿佛已然看到了那即将到手的好处。
他家中,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当下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去,并未如往常那般,陪着他读书,红袖添香。
回到府中,我唤来丫鬟小莲,附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小莲领命而去,直至晚上,方才归来。
她递给我一只香囊,甫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香味便扑鼻而来,直冲脑门。
我赶忙远远地拿开,这才看清那香囊之上,绣着艳丽却又俗气至极的图案,令人不忍直视。
小莲一脸不解,皱着眉头道:“小姐,您为何要让我去那南风馆买这只香囊啊?那里面的东西,皆是些艳俗不堪之物,而且那伺候男人的小倌……”
小莲回想着刚刚在南风馆所见的画面,只觉一阵恶心,直犯辣眼睛。
我却笑了,问道:“可是找的那个接客最多的?”
小莲点了点头,确认道:“正是。小姐,您瞧着这香囊,究竟有何用处啊?”
我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
我虽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可这短短半日之内所经历之事,着实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待缓过劲来,只觉后怕不已。
若是没有那弹幕,我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只怕会傻傻地被那阮景山换了命去,不光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就连将来的命运,也要任人摆布。
看来,我得好生查查这阮景山的底细了。
正这般想着,我面前竟突然凭空出现了阮景山的画面。
只见他并未在那间破旧的茅屋之中,而是身处一座陌生的宅子里。
那宅子虽比不上夏府奢华,却也颇为气派。能在京城这寸土寸金之地,买下这样一座宅子,想必其主人非富即贵。
“她说等回去重新做一个给我,生怕我嫌弃她那个旧的。”阮景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说道。
“看来她对你情根深种了啊,很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正是阮景山的父亲,“当初她的凤命,便是我看出来的。咱们在京城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的便是给你换命。她一个女的要什么凤命,还不如给了我儿,让你拥有那帝王命!”
我闻言,顿时汗毛倒立,浑身发冷。原来,这阮景山的爹,竟然是当初的那个算命先生!
4
他竟拿着我爹给他的那笔封口费,于京城之中隐匿蛰伏下来,自此过上了锦衣玉食、奢靡无度的生活。
可他这般享受,却仍不知足,竟恩将仇报,对我那与生俱来的气运起了觊觎之心!
画面之中,阮景山若有所思,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不枉爹爹多年隐忍,费尽心思打听她的喜好,如此方能让我寻得机会趁机而入。”
哼,阮景山所呈现的一切,皆是虚妄之象。
犹记第一次与他在花灯节相遇,那热闹非凡的街头,花灯如昼,他竟主动上前帮我解那灯谜。
彼时,我还暗自欣喜,以为遇见了良人。
第二次,在书坊之中,他为了购得心仪之书,竟将身上唯一一件棉衣抵给了那老板,且还谢绝了我的援手。
我当时只觉他为人不卑不亢、不畏权势,实乃君子之风。
第三次、第四次……如此这般,一次次的接触,我被他那所谓的品格深深吸引,竟天真地以为他便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殊不知,这一切皆是他和他爹为我精心量身定制的圈套,就等着我傻乎乎地跳下去。
虽说我早已知晓那些皆是假象,可如今听他们如此得意洋洋、肆无忌惮地炫耀说出,那股被我强行压下去的怒气,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上来。
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们二人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那阮爹满脸得意,斜睨着阮景山,扬声道:“姻缘对于女子而言,那可是全部的依仗。她虽有那凤命,可前提是得嫁给帝王。但对于咱们男子来说,姻缘不过是个点缀罢了,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相比,它简直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所以说,那么好的气运放在她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还不如让她早早嫁人算了,咱们这啊,实则是在帮她呢!”
画面在阮爹那洋洋自得的话语中戛然而止。
方才还似一锅烧开热水般沸腾翻涌的怒火,此刻已然渐渐平静下来。
我悠悠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内心一片平静,波澜不惊。
帮我?
呵,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他们。
不光姻缘,那权势、钱财、家世,我统统都会“给”他们。
我倒要瞧瞧,这些气运他们究竟接不接得住,能否承受得起!
为了不让那阮景山起疑心,我故意拖了三四日,才去见他。
待我见到那香囊,阮景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与此同时,弹幕也如潮水般刷了起来。
【哎?这个可不是夏凌瑶的香囊啊!女主这是咋啦?】
【楼上的,你都不仔细看文,这可是女主特意从那南风馆小倌手里买来的呢,而且还是个接客最多的小倌,那家伙,啧啧啧,那场面,想想都刺激。】
【艾玛,有意思,哈哈哈,这可比换女主命有意思多了去了。】
【出卖色相的小倌,这简直就是天崩开局啊,绝了!】
【笑死我了,真想看看阮景山被换了小倌命之后的剧情,肯定精彩!】
和弹幕里众人一样期待的,还有那阮景山。
可就在他满心欢喜,伸手要接过去的时候,阮景山突然眉头一皱,面露疑惑之色。
“凌瑶小姐,为何这香囊和你身上那个材质款式都不一样呢?”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想到他竟如此多疑,真是可恶!
见状,我故作失落,垂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道:“阮哥哥若是不喜欢便算了,也不必找这种借口。为了绣这香囊,我手指都扎出了血……终究是我错付了……”
言罢,我便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阮景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阮景山嘴上说着“唐突了”,可那故作羞涩的表情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留下香囊,我便匆匆回家了。
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阮景山拿到香囊之后会发生何事。
5
画面果真再度浮现于眼前。
只见阮景山换了身行头,往日那洗得泛白的青色长衫已被弃之,转而换上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
只因今日乃是品菊宴,届时会有诸多世家小姐赴宴。
阮景山心中急切,恨不能即刻展示自身风采,觅得一段良缘佳话。
本我也应一同前往,然为不妨碍他的姻缘之路,我特称病告假,未去赴宴。
品菊宴上,阮景山仿若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于世家小姐丛中频频“开屏”,极力展现自己。
奈何那些小姐们,竟似视而不见,对他不理不睬。
阮景山在宴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满心失落。
忽而,一小厮款步走来,递上一枚兔子玉佩,言道:“我家主子邀您过去一叙。”
那小厮身着上好绸缎,一看便知其主子身份非同一般。
阮景山心中一喜,暗忖:“莫非我的气运来了?”
当下接过玉佩,便随那小厮而去。
一路上,他心中琢磨:“不知对方是世家小姐,还是公主郡主?”
全然未留意,那小厮竟将他引至一处偏僻房间,还言道:“主子在床上等您。”
待阮景山反应过来,房门已从外锁上。
他还自顾自地想着:“哪家小姐如此孟浪?正好,生米煮成熟饭,倒也不错。”
这般想着,便扑到了床上。
却未曾察觉,那搂着他腰的,竟是一双男人的手。
画面戛然而止,即便画面未消,我亦无兴趣再瞧。
否则,瞧见这等污秽之物,恐要长针眼了。
阮景山消停了几日,然那弹幕却未消停。
【号外号外,阮景山竟被男人给睡了!】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而且还是当朝那位最厉害的王爷呢!听说这王爷还想谋反,你别说,若谋反成功,阮景山还真有可能是那凤命之人呢,哈哈哈。】
【屁话!王爷谋反失败了,将来会被太子镇压。其实这都多亏了女主家,是女主家出钱出力,才让太子扳回一局。】
【如此说来,阮景山岂不是白白让人玩了?】
根据弹幕所言,我拼凑出了后续之事。
阮景山当众斥责那王爷,王爷却道:“品菊宴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接了这兔子玉佩,便代表同意此事。”
阮景山乃一土帽,哪里知晓这些权贵们的游戏规则,顿时哑口无言。
况且当时他接玉佩之时,不少世家公子小姐皆瞧见了,可证他是自愿之举。
阮景山无奈,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三日,方能下地行走。
看完弹幕,我竟有些想见见阮景山了,想瞧瞧他那张脸,究竟是何等表情。
这般想着,面前画面又现。
未曾想,阮家竟如此热闹,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皆想一睹阮景山的“芳容”。
只因这短短三日,阮景山之名,已传遍京城。
当然,这还要多亏那王爷对阮景山的“夸赞”。
弹幕管这叫“王爷严选”。
众人虽被关在门外,却挡不住那些淫词浪语。
一时间,阮家门外比那南风馆还要热闹几分。
更有甚者,竟将一些不堪入目之物扔进院中。
下人在院中清扫着,阮景山则脸色铁青地坐在大厅里。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阮景山咬牙切齿地问道。
阮爹脸色亦是青一阵白一阵,他何曾见过这般阵仗,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也许,也许是因为这本应是女子的姻缘,却落到了你身上……没事没事,还有其他的气运呢。等你成了帝王,这些人皆可杀了……”
阮景山如坐针毡,不停地变换着姿势,然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了。
可他心中仍有些怀疑。
“会不会是出错了?”
被人怀疑,阮爹有些不悦。
“按照夏凌瑶的气运,现在她应和太子订婚了。但你看,太子一直生病,根本无此意,这说明她的姻缘已换了。”
阮爹再次开口,让他拿到我的簪子,换取我的机遇气运,用以冲冲这姻缘气运带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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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爹常言,吾之机遇非凡,必有贵人相助,助吾扶摇直上九重天。
弹幕之上,亦是众说纷纭,皆道如此。
【夏凌瑶之机遇,实乃非凡,逛街之时,竟意外救下异域使者,未料那使者竟是异域王上,对女主感恩戴德,终在太子与王爷争权之际,异域王上暗中相助,助其一臂之力。】
【此等运气,真乃世间罕见,吾出门逛街,最多不过踩得狗屎,女主却是随手救人,便得王上之恩。】
【吾已不甚期待换取女主之气运,太过顺遂,亦觉无趣。】
【楼上所言极是,若与姻缘气运相仿,换些其他,倒是颇有趣味。】
【吾亦如此想,俗套之剧情,实无新意,倒想瞧瞧阮景山期待半日,最终落空之模样,哈哈哈……】
此等趣事,自当安排!
刚筹备妥当,阮景山便遣人送来纸条,邀吾外出逛街。
半途之上,他购得一簪,言此簪衬吾之容颜,未及吾言,便将那比树枝略强之木簪,插入吾之发髻,换下了吾原佩戴之簪。
“凌瑶小姐,此簪可否赠予吾?今日乃吾之生辰……”
“自然可,阮哥哥若喜,吾正愁不知赠何物与你。”
一路上,阮景山左顾右盼,只因阮爹曾言,吾之机遇,藏于不起眼之处,善事结缘,故而他格外留意那些乞丐或行动不便之老者。
未几,一老妇人跌倒于阮景山面前。
“少年郎,吾崴了脚,能否扶吾归家?”
阮景山眼前一亮,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搀扶老妇人之际,还不忘让吾先行归去,此乃怕吾坏了他的机遇啊。
吾立于原地,目送阮景山远去,随后登上路边停靠之马车,心中暗叹,此机遇,果真与弹幕所言,分毫不差。
前几日,阮景山养病之时,吾无聊至极,观弹幕消遣。
未料,竟见他们谈论吾府中丫鬟珍儿。
言其将遇一老妇人,上车后方知,那老妇人乃人贩子伪装,将其卖至小山村,待其怀孕,买家以为她不会再逃,便放松了看管。
珍儿趁机逃脱。
那簪子,便是珍儿之物。
只是不知,阮景山该如何逃脱,毕竟,怀孕之事,对他而言,实乃难事。
阮景山两月后方才逃回。
那老妇人本欲为买家寻一媳妇,却因气运之事,鬼迷心窍,忽略了阮景山之性别。
带至买家面前,老妇人犹自狡辩:“不打紧的,皆可。”
结果,彪悍山民将老妇连同同伙,当场打死。
阮景山倒是留了下来,然一月之后,那山民仍不能接受他无法怀孕之事实,遂将其卖入矿山。
阮景山细皮嫩肉,娇生惯养,装装深情,说几句酸话尚可,挖矿干活,却是万万不能。
那一月里,阮景山每日皆被监工打骂,终不堪忍受,欲凭己之特长,换些优待,然尚未爬上监工之床,便被踹了下来。
“晦气之物,竟是个兔爷!”
一次大胆之举,换来的是更严重之暴打。
甚至打折了他一条腿。
监工见他瘸了腿,以为他跑不了了,便对他放松了看管。
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阮景山趁机逃脱。
虽性别已换,事件有变,然机遇之节点,却未曾改变。
【吾怎觉女主在戏耍他呢?】
【你才看出来啊,何止戏耍他,亦在戏耍吾等!女主,不不不,夏姐威武啊!】
【吾喜此等无法剧透,亦猜不出剧情发展之感!】
【女主非愚钝之富家小姐乎,怎如今变得如此多谋?】
吾虽情感空白,易受欺骗,乃富家小姐不假,然吾之手段,却非空白。
不然,吾这十八年,岂非白活?
弹幕之上,热闹非凡,然皆是一些无用之废话,吾不感兴趣。
吾所感兴趣者,乃阮景山之现状。
下个,他又欲换何物乎?
7
眼前画面徐徐浮现。
只见那阮景山一瘸一拐,正与阮爹吵得面红耳赤,声嘶力竭。
“哼,别说那虚无缥缈的帝王命了,便是你往昔那点气运,如今也消失殆尽!”阮爹满脸不屑,怒声斥道。
阮爹向来自负,他只怀疑阮景山不成器,却从未怀疑过自己那所谓的换命之法有何不妥。
“那jian人如今在哪?!”阮景山咬牙切齿,满脸狰狞,若是我此刻在他面前,他定会如猛兽般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然而,他越是愤怒,我心中便越是畅快。我悠然地躺在摇椅之上,小莲瞧见我盯着半空,嘴角含笑,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我随手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轻笑道:“此乃秘密。”
阮爹在一旁絮絮叨叨,告诉阮景山,自他失踪之后,我每隔几日便会去他租的那间破旧房子里探望,看看他是否归来。
阮景山听闻,怒目圆睁,恶狠狠道:“都是她害的!若不是那日她离去,我怎会被那可恶的人贩子卖走!我定要夺了她的全部气运,让她一无所有,跪地求我饶她一命!”
他这话一出,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已察觉真相,原来不过是我高估了他。
自己作恶多端,终得报应,却将罪责推到受害者身上,当真是荒谬至极。
阮爹闻言,竟点头赞同道:“既然姻缘、机遇之法皆不奏效,那下次便换她财运与家世吧。钱袋与玉佩,没了钱财与家世撑腰,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心急如焚,一个一个地换已无法满足,竟妄图一次换两个。
阮景山更是恶狠狠道:“好!我定要让她流落街头,沦为乞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是夜,阮景山便回到那间破房子,痴痴等我。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寒风如刀,从那破房子的漏洞处肆意窜入,冻得阮景山瑟瑟发抖。
可他却又不敢离去,生怕错过我。衣服也不敢穿得厚实,生怕我突然来访,心生怀疑。
每日冻得浑身颤抖,那条瘸腿更是愈发严重,几乎无法行走。
我心想,他若冻死,这游戏便不好玩了。五日后,我才慢悠悠地前来。
“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故作震惊,满脸担忧之色,瞧着那躺在床上,已然起不来的阮景山,差点笑出声来。
阮景山费力地撑起身子,目光黯淡无光,一张嘴,牙齿便“咯咯”打战。
“没,没事,我这不是逃出来了吗……”他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阮景山才将他的经历说完,当然,他隐去了自己被当作男媳妇那段不堪之事。
“那些人当真心狠手辣,要不咱们报官吧!小莲……”我故作义愤填膺,转头唤着小莲。
不等我说完,阮景山便急忙打断我:“不用不用,那山路崎岖难行,我都已忘了方向……”
他心中清楚,一报官便会露馅,所以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其实,阮哥哥有个不情之请……凌瑶小姐能否借我些钱财?”阮景山抬起头,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那是对我的气运的极度渴望。
我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钱袋子,柔声道:“阮哥哥想要多少都行。对了,把我的玉佩也给你。若是阮哥哥有需要,拿着这玉佩到夏府寻我便可。这是我传家玉佩,下人都认得。”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善解人意。
阮景山握着玉佩的手,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家世、钱财,如今他皆已到手。
8
归至家中,我便吩咐小莲速速取来些鲜果与香瓜子儿,我今日要好好瞧上一场热闹戏。
方才我前脚刚抬步出门,那阮景山后脚便也匆匆离了。
依着阮爹所提示,我这财运,乃是以小搏大之运。甭管投资何等微末小买卖,皆能闯出一番响当当的名堂来。
弹幕之上,亦是这般说道。
【我犹记得,夏姐当初投了一间小小胭脂店,而后那分店便如雨后春笋般,开得满街都是,手都数不过来。无论何种生意,但凡夏姐接手,皆能做大做强,便是那馄饨摊,都能开成那五百强之列!】
【呜呜呜,夏姐啊,求您帮帮我那麻辣烫摊子吧……】
【楼上的,你摊子设于何处?快告知我等,我等前去帮你……】
弹幕之上,热闹非凡,再不复先前为阮景山换命而叫好,满心想着天上掉馅饼之氛围。
阮景山一路走过,那未来能成五百强之馄饨摊,他瞧也未瞧一眼;又走过那分店开得手软的胭脂店,亦是匆匆而过,最后竟径直进了那赌坊。
刹那间,弹幕炸开了锅。
【哟呵,此次这钱袋又是何人之物?】
【好似是个赌徒的,此人欠下诸多钱财,无力偿还,被那赌坊之人打得半死,扔于街边。】
【我定要录屏!我竟见证了阮景山从那渣男沦为人zha之全过程啊!】
【渣男与人zha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啦!渣男不过是在感情之上烂透了,而人zha却是方方面面皆烂透了!】
【此乃歪理!】
【莫要吵了莫要吵了,我已然明白,他定是被那赌徒之气运所影响,满心只想着赌!】
阮景山在那赌坊之中,整整待了一日之久。非但将身上钱财输得精光,竟还将家中宅子也输了个干净。
赌坊之人,押着他回家取钱与地契。
阮爹见状,自是不肯,怒目圆睁道:“谁输之钱,便找谁去!此乃我辛辛苦苦赚来之家产,怎可轻易给你们?”
阮景山那条瘸腿,因被押着走了一路,早已隐隐作痛。他满心疑惑,实在想不明白,阮爹都肯为他换命,却为何不肯为他出这钱财。
然为了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他只得苦苦哀求:“爹啊,他们说了,若是不还钱,便要将我活活打死。”
阮爹闻言,冷哼一声,满脸决绝道:“打死便打死!我也想明白了,你已然是废了,我还不如留着这些钱财,娶一房小妾,再生个儿子,靠你,那是彻底没戏了!”
【咦,这是怎的了?为何阮爹突然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等等,夏姐给那渣男之玉佩,又是何人之物?】
【好似亦是那个赌徒之物。本就父子不合,又因他输了钱财,故而被赶出家门,最后才落得个被打死的凄惨下场嘛。】
【原来如此!】
阮爹撇了撇嘴,神情之中,满是对阮景山之嫌弃与厌恶,仿佛眼前之人并非自己儿子,而是那生死仇敌一般。
“你亦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还连累家中遭此大难。”
阮爹全然未注意到,阮景山之表情,已从最初之慌张伤心,渐渐变为凶恶愤怒。他仍在那儿滔滔不绝,说阮景山白白浪费了他多年之培养与铺垫。
故而,待阮爹察觉之时,阮景山已然手持利刃,狠狠捅向了他之心口。
胸口先是一阵冰凉,紧接着便是火辣辣地疼痛难忍。随着那刀子猛地拔出,温热之鲜血如泉涌般喷薄而出。
阮景山瞧着那些鲜血,竟没有丝毫动容之色,冷静异常地抹了抹溅于脸上之血滴,而后冲着赌坊之人说道:“我爹已死,我如今便是这家主,这些房产与钱财,够我再赌上几次否?”
弹幕之上,有人猛然想起。
【我记得,那个赌徒最后便是杀了他爹,继承了家产!】
9
阮景山承了那偌大家业,本以为自此能安享富贵。
奈何他嗜赌成性,没几日,竟将那万贯家财输了个精光,分文不剩。
此次,赌坊之人凶神恶煞地找上门来,恶狠狠地威胁道:“阮景山,你若不速速将钱交出,休怪我们无情,定要报官告发你杀害亲爹之恶行!”
阮景山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他心中暗自思忖:“我怎可进那大狱,被砍了头去?我还未曾翻身,我定要以小搏大,一飞冲天,让那京城之人皆瞧瞧,我阮景山才是这世间最厉害之人!”
【他莫不是疯了,瞧这模样,大抵是真疯了吧。】
【好生可怕,这幸福生活,定要远离那赌与毒啊。】
【咦?他这是要往何处去,莫不是去找那夏家姐姐?】
果不其然,阮景山竟鬼使神差地来找了我。
可惜,他刚至府门,便被下人伸手拦住,死活不让他进那大门。
阮景山顿时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拦我作甚?我可是那夏府的姑爷,我与凌瑶早已私定终身,情比金坚!”
阮景山在门口吵吵嚷嚷,那声音引得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围了一圈又一圈,将那府门围得水泄不通。
阮景山见此情景,愈发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大喊:“凌瑶,你不是说我有何事都可来找你吗?你快出来啊,我告诉你,我可以娶你了!”
恰巧此时,爹爹正在家中,忽闻有人当街宣称与我有私情,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
我赶忙上前,轻抚爹爹后背,柔声安慰道:“爹爹莫要生气,许是个神经在此胡言乱语罢了,咱们不妨一同出去瞧瞧,权当解解闷儿。”
待我与爹爹一同出现在那大门口时,阮景山眼前猛地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兴奋地大喊:“凌瑶,你快告诉你爹和这众位乡亲,你与我私定终身,情深意重。我如今已然想明白了,什么那虚无缥缈的帝王命,皆不如娶一个富家小姐来得实在!到时候,你的钱财便是我的钱财,我岂不是照样富贵荣华?”
阮景山此时已然疯魔,又或许在他心中,我一直是个傻乎乎好哄骗之人。
即便如今他说出这般荒唐之言,只要他哄上一哄,我便会轻易原谅他。
爹爹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凌瑶怎会看上你这等无耻之徒!”
阮景山在京城虽名声不佳,但正如那弹幕所言,黑红亦是红,倒也有几分“名气”。
爹爹亦有所耳闻,对他更是厌恶至极,毫无好感。
阮景山见爹爹如此态度,心中一急,大声喊道:“我可是有与她的定情信物!”
阮景山将我当作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他以为是爹爹不愿承认,故而将我之前给他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地拿了出来。
香囊、玉佩、钱袋、簪子,皆被他摆在地上,好似摆摊一般。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些东西,纷纷议论起来。
“这香囊,我瞧着怎像是那南风馆头牌之物,但凡与他睡过的,皆会给个香囊当作赠品。”
“那簪子我认得,不过一文钱一支,夏家小姐身份尊贵,怎会佩戴这等廉价之物?”
“还有那玉佩和钱袋,不是街口那个死了的赌鬼的吗?我之前还见过他想当那玉佩,只可惜成色太差,无人肯要。”
我缓缓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景山,冷冷说道:“这位……乞丐,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不成?我堂堂首富之女,怎会看上你这等无耻下作之人?”
10
阮景山自那府门之处,一路遭人殴打,直被打至街口。
原本尚算健全的那条腿,如今也瘸了,而原本就瘸的那条腿,更是瘸得愈发厉害,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他拖着那条瘸得不成样子的腿,艰难地挪到王爷府门前,抬手用力敲响了那厚重的大门。
“王爷,我是阮景山啊,我揣着玉佩来寻您了,我甘愿伺候您左右!”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中满是谄媚与急切。
【哟,这渣男莫不是想通了?不想再辛苦打拼,打算走捷径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XSWL!】
【生活这般艰难,这渣渣竟要卖身求荣啦。】
【等等,诸位快看,怎么是夏姐来开的门?】
阮景山毫无防备,那大门猛地被打开,他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清门内站着的竟是我时,顿时愣住了,眼中满是惊愕。
“怎么是你?王爷呢?王爷何在?”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
【王爷啊,自然是因谋反之事被捉拿入狱啦!】
【真是个蠢货,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的时候,夏姐就已经和太子订下婚约了,只是一直未曾透露消息罢了。】
【阮景山被卖走的这两个月,夏姐便已预见了这其中的机遇,早早地就开始部署安排。在王爷还在暗中谋划运作之时,夏姐就已找到了王爷谋反的铁证!】
【咱们夏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啦!】
弹幕在半空中纷纷闪烁,解答着阮景山心中的疑惑。
还有不少弹幕在吐槽他和他父亲那可笑至极的自负,以及一直以来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种种。
就在我欲开口说话之时,却见阮景山也一脸震惊地望着半空,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我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忖:难道他竟也能看到这些弹幕?
“夏凌瑶,原来你早就知晓一切!”他果然也看到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过,这倒也无妨,如今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倒也省得我费尽口舌去与他解释。
“对,我全都知晓,一切皆是我故意为之。”我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这个jian人!你究竟有何可得意的?你不过是靠着太子,靠着旁人的势力,才成就了这所谓的凤命!根本就不是凭借你自身的能力!”他满脸愤恨,恶狠狠地骂道。
“我出生在何等家庭,拥有何种气运,这便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这些本就属于我,我为何要放弃?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又为何要推辞?难道要我舍弃这凤命,去当那沿街乞讨的乞丐不成?”我目光坚定,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我的,我便坦然接受,这便是本就该属于我的命运,谁也别想夺走!”我挺直了腰杆,声音掷地有声。
三个月后,先皇驾崩,太子顺利继位,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一个月后,举行了盛大无比的封后大典,我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璀璨的凤冠,成为了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仪式结束后,我端坐在凤鸾车中,缓缓出宫,接受着百姓们的朝拜。
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看到了那个为了给母亲看病,无奈之下被迫卖身到南风馆的小倌。如今,他遇到了良人,被赎了身,正和心上人一起在街头热热闹闹地卖着馄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也看到了跪在宫门的珍儿,她如今已成了我的女官,身着整齐的宫装,恭敬地跪在那里。
是阮景山和他父亲的那股恶念,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也算是救了他们。
倘若不是阮景山和他父亲心怀恶念,妄图与我换命,他们如今定然也会好好地活着,过着平淡而又安稳的日子。
凤鸾车缓缓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巷子里,那青楼老板瞧见我的车驾,赶忙小跑着出来,跪地迎接。
我轻声吩咐身旁的太监,将一块匾递给青楼老板,让她将这匾挂在阮景山曾经待过的房间。
那匾上写着【王爷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