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从不上山,那夜背回受伤的女子,三天后全村人堵在他家门口
发布时间:2025-05-30 04:18 浏览量:4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石庚茂,今年七十有六了。我们石村,就数我最扎眼。为啥?因为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年轻时家里穷,长得如此,嘴还笨,哪有姑娘瞧得上我?周三二去,就耽误了。后来,也习惯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乐得自在。
我们村子,背靠着一座大黑山。那山,邪乎由此!老人们都说,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去不了,尤其是我们这些光棍汉,阳气无力,更容易招惹。我爹,就是年轻人晚上进山打猎,再也没有回来。所以,我这辈子,打小就发誓,天黑也不死上山。村里人都知道我这个“规矩”,谁家晚上有事需要人手帮忙上山,都从不喊我,我也乐得清静。可谁能想到,就是我这个从不上山的老光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从那座“死人山”上,背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这背,不仅背回了满身是非,更背回了我后半辈子的牵挂。
事情还得从四十多年前的那个秋末的晚上说起。
那时候我三十出头,一生最孤单,也是最认命的时候。村里同龄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就我还光溜溜一个。白天跟着生产队下地挣工分,晚上回家又就着昏暗的煤灯,自己给自己做口饭吃。那日子,现在想起来了,都觉得寡淡得像没放盐的白菜。
那天晚上,天跟漏了似的,瓢泼大雨哗哗地下,风刮得窗纸“呜呜”响,跟鬼哭似的。我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有点发毛。约摸半夜,雨小了点,可风声里,我隐约约听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有人在哭,又从似小猫在叫,黑大山的方向传过来。
“妈了个巴子,又是哪个野猫子在春天叫?”我噔囔了一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那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凄厉,不是动物的叫声,倒真像人的呻吟!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邪乎了,这大半夜的,山上怎么会有人?”我嘀咕着。我们村里人,天黑死上山的,这是铁律。算得上是外村哪个不长眼的,迷路了?
我这个人,虽然嘴笨,看着也木讷,但心不坏。听着那若有若无的呼救声,我心里这就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翻来覆去睡不着。“会不会是听错了?”我安慰自己,“这风声雨声的,听岔了也正常。”
可是,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更近,也一声比声更弱,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紧的绝望。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石庚茂,那个发誓永不上大黑山夜路的石庚茂,竟然想破戒?
“爹啊,你可别怪我了。”我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一咬牙,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抄起墙角的柴刀和马灯,就冲进了夜色里。
雨丝冰冷,打在额头疼。山路泥又湿滑,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都差点滑倒。马灯的光在风雨中摇曳,只能照亮局部的局部。我壮着胆子,循着那微弱的声音,向大黑山深处走。越往里走,风越大,树枝被吹得“咔咔”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有人吗?谁在上面?”我大声喊叫。
回应我的,只有风声和雨声,还有那越来越微弱的呻吟。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怕,那是的。这大黑山,白天假都阴森森的,更别说这半夜三更了。可一想到那声音里的痛苦,我又硬着头皮往上爬。
也不知爬了多久,在一片陡坡下的草丛里,我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马灯的光晃过去,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衣服撕破了好几处,浑身是泥,来的胳膊和腿上,有好几道深深的口子,血还在往外渗,已经把身下的草都染红了。她的脸活得苍白得像纸,双眼发紫,紧闭着,只有胸口微弱的轮廓,证明她还。
“姑娘!姑娘!你醒醒!”我蹲下身,拍拍她的脸。
她没有反应,只是眉头痛苦地皱着。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有气。看样子,是受了重伤,又淋了雨,快不行了。
这荒山野岭的,总不能把她扔到下面等死吧?我一咬牙,打横把她抱起来。嘿,这姑娘看着瘦弱,抱起来还挺沉。我估摸着,得赶紧把她弄下山,找个地方避雨,再想治伤。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挤人,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都差点一起滚下去。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把她从山上背回到刚才。我家那破茅草屋的时候,天都快蒙蒙亮了。
我把她轻轻放在我那张硬板床上,炕是凉的,屋里也没啥取暖的东西。我赶紧拿了一些干稻草,在灶膛里生了火,又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我娘留下来的旧衣服,虽然打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伺候过人,手忙脚乱地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泥水,又想帮她处理伤口,可看看那些血肉模糊的口子,我又有点发怵了。
“这可咋办?”我急得团团转。我们村里倒是有个赤脚田半仙,可这深更半夜的,又下着雨,我也不好叫门。而且,我这屋里突然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传出去,我光棍的名声也不要了?
正发愁呢,那女人突然呻吟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她的眼神很涣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顶,姐妹动了,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姑娘,你醒了?你别怕,是我把你从山上背下来的。你感觉怎么样?”我赶忙过去问道。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然后又晕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这下可真是捡了个大麻烦。我烧了点热水,用干净的布巾蘸着,小心翼翼地帮她敷着伤口。有的伤口很深,还在渗血。我想起以前我爹打受伤猎时用过的土方子,就从院子悲伤里挖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捣烂了敷在她的伤口上。
忙活了大半夜,天也亮了。雨停了,但天阴还是沉沉的。我看着床上的女人,她还在昏睡,脸色依然苍白,呼吸时有时无,让人揪心。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坏了,涨了!”
这下我可真急了。机票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烧坏脑子,甚至要人命的。我赶紧跑到隔壁李婶家。李婶是个热心肠的人,她男人走得早,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很容易。
“李婶,李婶!”我敲着门。
“谁啊?大清早的。”李婶披着衣服打开门,看到的是我,愣了一下,“是庚茂啊,你咋这副样子?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出了啥事了?”
我搓着手,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李婶……我……我家里……有个女人……”
“啥?!”李婶眼睛瞪得溜圆,“石庚茂,你小子可以啊!啥时候偷偷摸摸……”
“不是,李婶,你听我说!”我赶紧打断她,把昨晚的事情原具体地点说了一遍,当然,我不敢说那女人是我从大黑山上背下来的,只说是从山脚下捡到的,怕吓着她,也惹怕来更多不是非。
李婶听完,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吗?没骗我?”
“李婶,我哪敢骗你啊!那姑娘现在还发着高烧,快不行了,你快帮我想想吧!”我急得都快哭了。
李婶也是个善人,一听人命关天,也顾不上多问,跳伴一起回了家。一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陌生的女人,李婶也吓了一大跳。她摸了摸女人的额头,又看了看伤口,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伤得不轻,烧得也厉害。得赶紧请田半仙来看看。”
于是,我又冒着小雨,村东头请田半仙。田半仙是我们村唯一的医生,懂点中草药,也能治个头疼脑热。他听我说捡了一个受伤的女人,也一脸惊讶,惊讶囔着“稀稀奇奇”,就背着他的药柜来了。
田半仙仔仔细仔细检查了一遍,又是把脉又是看伤口,眉头皱得紧的。“这姑娘失血过多,又受了风寒,引发了高烧。伤口处理得还行,那些草药是对的。我给她开几副药,能挺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跟李婶轮流照顾那个女人。喂药、擦身、换药,我一个大老粗,笨手笨脚的,多亏了李婶帮忙。那女人一直昏迷不醒,偶尔说几句胡话,也听不清是什么。我,七上八下的心里,生怕她就这么没了。如果真的在我出生的事,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石庚茂家里藏了个女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磨石村传开了。村里人本来就对我这个老光棍另一眼相看,这下更是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石庚那老光棍,从外面弄回来一个女人!”“真的假的?他那穷得叮当响的破屋子,还有女人肯跟他?”“谁知道呢?八成是来路不正的!”“我听说了,那女人是石庚从山上背下来的,浑身是伤呢!”说这句话的是村里的长舌妇王婆婆,她皮肤黝黑,门大,就添爱油加醋茂。 “山上背下来的?大黑山?我的乖乖,他石庚茂不是说天黑从不上山的吗?这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看啊,这事邪乎这!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谣言越传越凶,越传越离谱。有说那个女人是“胡狸精”变的,专门来勾引我这个老光棍;有说我不是干啥坏事,把人家姑娘给伤了,藏在家里;还有说,我石庚茂走了桃花运,天上掉了下个林妹妹。
到了第三天早上,我刚给那女人喂完药,就听到院子外面的院子墙壁的压力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打开门一看,好家伙不好,我家那隔壁院门外,黑压站了一群人,男女老少压都有,把路都给堵死了!
领头是村长钱满仓,他五十多岁,一脸严肃。旁边站着的就是王婆婆,她正唾沫横飞地跟着旁边的人比划着什么,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和怀疑。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向我屋里瞧去,议论纷纷,指点点。
“石庚茂!”钱村长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很有威严,“你给我出来!”
我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心里咚咚直打鼓。“钱村长,各位乡亲,你们是……”
“石庚茂,我们问你,你老实交代,你屋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村长厉声问道。
“就是!石庚茂,你个老不正经的,从哪儿拐来的黄花大闺女?”王婆婆尖着嗓子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我们村可容不下这种藏污纳垢的事!”
“王婆婆,你别胡说八道!”我气得脸都红了,“那姑娘是我救回来的!”
“救回来的?谁信啊!”一个年轻的后生撇着嘴说,“你要是好心,怎么不早点报官?藏在家里三天了,安什么心?”
“就是就是!我看他就是做贼心虚!”
我们这些人七嘴八舌,唾沫星子都快把我淹没了。我这人本来就不善言辞,被他们这么一围攻,更是急得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有……她……她受伤了……我……”
“受伤了?伤在哪儿了?让我们看看!”王婆婆说道着就要往屋里闯。
我赶紧拦住她:“不行!她……她还没醒呢!身上有伤,不方便见人!”我一个大汉,屋里躺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这要是让她们闯进去,那可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屎了。
“哟,还不让看?这里面肯定有鬼意!”王婆婆更加得了,刺激着众人,“乡亲们,我们进去看看,别让这老光棍给骗了!”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李婶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大声说道:“大家都静一静!听我一句话!”
李婶在村里人缘好,说话也很少。她一个开口,大家慢慢安静下来。
“庚茂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虽然嘴笨,但心眼不坏。”李婶转向钱村长,“村长,那姑娘确实受伤了,这三天,我和庚茂轮流照顾她,已经离开了。要不是我们,那姑娘恐怕早就没命了。庚茂虽然没报官,也怕事情没搞清楚,给家姑娘惹麻烦了。我们还是等姑娘醒了,问清楚情况再说,好不好?”
钱村长沉吟一边看着我,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好吧。石庚茂,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这件事,必须弄清楚。从今天起,你家门口,我们安排人轮流守着,你不能把那女人转移走。等她醒了,我们再来问话。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是救人,村里自然亏待你。但如果你敢撒谎,或者对那姑娘做了什么不轨的事,哼,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钱村长就安排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我家门口守着。他们虽然不甘心,但也渐渐散了,腰下的王婆婆不时地朝我屋里张望,嘴里不干不净地呆呆囔着。
我松了一口气,一摸后背,浑身都是冷汗。这叫什么事啊!我好心救了人,倒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日度更如年。门口有人守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也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吃不好睡不好,就盼着床上的女人能早点醒过来,还是我一张白纸。
也许是老天开眼,也许是田半仙的药平静了作用,到了第五天下午,那女人终于悠悠转醒了。
她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屋顶的茅草,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我赶忙把眼睛凑过去:“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依然带着一丝察觉和陌生。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这……这是哪里?我……我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姑娘,不会是失忆了吧?这可比哑巴还麻烦!要是她啥也记不起来,我这个“拐卖妇女”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姑娘,你别急,慢慢想。”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这里是石磨村,是我家。你前几天在山里受了伤,是我把你救的。你叫什么名字回来了,还记得吗?”
她努力地想了想,眉头紧锁,脸上有了痛苦的表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我想不起来……头好痛……”
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我赶紧去告诉了李婶。李婶一听,也是直叹气:“这可咋办?她恐怕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这件事就说不清了。”
很快,钱村长也知道了消息。他带着几个村干部又来了我家。当着众人的面,钱村长仔细询问了那个女人的情况。那个女人惊生生的,一问三不知,除了说头疼,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提供不了。
“石庚茂,这……”钱村长也犯难了。
“村长,她肯定是装的!”王婆婆又跳了出来,“哪有那么巧就失忆了?我看她就是不想说实话,肯定是跟石庚茂串通好了!”
“王婆婆,你少说两句!”钱村长瞪了她一眼。他不好转向我,叹了口气:“庚茂啊,现在这情况,确实办。这样吧,我们再观察几天。如果她真是回忆起来了,我们再想办法联系上级,看看能帮她找到家人。在这期间,你必须好好照顾她,不许有歹念!我们村里人,都会追杀你的!”
就这样,那个失忆的女人,忽然就住在我家。我给她起了一个不安的小名字,叫含芳。因为我救了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草香,很像山里的野含芳草。
柳含芳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记忆却没有起色。她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床边发呆,或者看着窗外。我每天给她做饭、熬药,李婶也时常过来帮忙,教她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人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虽然还是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但大多数人看我每天忙里忙外地照顾柳含芳,又看柳含芳确实不像装病的样子,也没什么多说什么。
我呢,也渐渐习惯了家里有个人。虽然她不记得过去,也不怎么说话,但屋子里不再是冷冰的,多了点人气儿。我不再是一个人独自吃饭,虽然只是多了个枕头子,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我开始注意她的喜好,她喜欢吃软点的粥,我把米熬得烂烂的;她怕冷,我就把家里唯一的厚子给她盖了。
有时候,我会看着她发呆的侧脸,心里琢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她家里人现在不是急疯了?她以前在做什么?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大黑山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在我心里缠绕着。
柳含芳虽然失忆了,但她很善良,也很勤快。身体好一些后,她就主动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扫地、洗衣,把那间破茅草屋整理得干干净净。还有她对着窗外的花草发呆,偶尔起一些不成调的曲子,声音很好听。
有一次,村里的孩子狗蛋在外面玩,不小心摔破了头,哭着跑回家。他娘急得手忙脚乱过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柳含芳正好路过,她走,很自然地接过狗蛋,用干净的布捂住伤口,又从路边采了几片止血的草叶,嚼碎了敷在上面,然后轻声细语地安慰狗蛋。她的动作很娴熟,一点也不像个没过事的女儿。狗蛋很快就不哭了。
这件事,让村里人对柳含芳的印象好了很多。大家都说,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心地倒是。不错的连王婆婆,看她的眼神也没那么刻薄了。
地里,我发现自己对柳含芳有了一种明显说不清楚的感觉。不再是一些突出的特征和责任,多了一些……嗯,慢慢地多了惦记。她笑了,我心里也跟着敞亮;看到她皱眉,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三十多年的老光棍,心里头,好像有一棵枯树,突然看到了芽。
转眼间,秋去冬来,柳含芳在我家已经住了三个多月了。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了,气色也好了,只是记忆依然一片空白。村里人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甚至有人开始开玩笑,说我石庚茂是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媳妇。
我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却有点甜丝丝的。我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她能平安安定的,早点想起自己的身世,找到回家的路。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又会怎样呢?我不敢想。
那天,李婶来串门,我说:“庚茂啊,我看含芳这姑娘不错,人勤快,心眼也好。她现在也想不起来家在哪儿,要不……你们俩就凑合着过吧?你也好歹有个家了。”
我心里一动,嘴上却说:“李婶,你别开玩笑了。人家姑娘来路不明,万一哪天想起来了,家里有男人孩子,我……我这不是受害了人家吗?”
“呸!我看你想多了!”李婶白了我一眼,“我看含芳对你也射击。你俩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老婆子眼瞎!”
我被李婶说得面红耳赤,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心跳直跳。含芳……她对我,也音乐家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那天,邻村来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在村里叫卖。柳含芳正好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她浑身一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孔孟抱住了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含芳!含芳!你怎么了?”我吓坏了,赶紧扶住她。
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我的肉里了。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拨浪鼓……爹……坏人……跑……”
断断续续的中断,仿佛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渐渐变得清明,然后是惊恐,最后是无尽的悲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角滚落。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突然放声大哭,得撕心裂肺。
我心疼她,任凭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衫,心中又惊又喜,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件好事。可她想起来之后,还会留在我这个穷光棍身边吗?
等她心情微妙平复了一些,她断断续续地,向我、向闻讯赶来的钱村长和李婶,讲述了她的身世。
原来,她真名叫柳含芳,是邻省一个偏远小镇中学的语文老师。她的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镇上有个地痞流氓,叫胡三,仗着家里有点势力,横行乡里,一直觊觎柳含芳的美貌,多次骚扰她,想强娶她做老婆。柳含芳宁死不从。
出事那天,胡三带着几个打手,又来逼婚。柳含芳的奶奶为了保护她,被胡三推倒在地,撞到了头上,当场就……柳含芳悲痛欲绝,趁乱逃了出来。她一路漫无目的地跑,最终离那她记得自己又翻过了一座山,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山泉。 后来,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她失足从陡坡上滚了下去,摔到了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李婶抹着眼泪,不住地叹气。钱村长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拍拍了我的肩膀:“庚茂,你这次,真是救了一条好人命啊!”
王婆婆也听说了柳含芳的身世,她不敢说什么风凉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柳含芳的身世大白,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可追赶的,是更大的失落。她有了家,虽然那个家令她很伤痛,但她总归是要回去的,至少要祭拜她老师的奶奶。她是个有文化的人,是城里吃商品的粮,而我,只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光棍。我们之间,隔着也许天堑。
那几天,柳含芳的情绪很低落。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有几次想开口问她接下来的打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终于有一天,她主动找到了我。
“石大哥,”她看着我,眼睛红红的,“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含芳妹子,你别这么说,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强装镇定地说。
“我想……我想回家乡一趟,去看看我奶奶的坟墓。然后……”她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然后我也不去该去哪里了。知道那个家,我不敢再回去了。”
我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一则情景,话就说出了口:“我们含芳妹子,如果你不嫌弃,就……就留下来吧。石磨村虽然穷,但乡亲们都很好。我……我会照顾你的。”
说完这句话,我脸都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一个老光棍,凭什么留住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个有文化的老师?
柳含芳愣住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石大哥,你是个好人。但是……我配不上你。”
“不!是我配不上你!”我急忙说,“我穷,我没文化,我还比你大那么多……”
“不,石大哥。”柳含芳打断了我,她的眼圈又红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在我失去记忆,孤苦无依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如果……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我……我愿意留下来,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听到这句话,我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又开始渴了,夺眶而出。我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我这辈子,从没想过能娶上媳妇,更没想到,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含芳……我……我不让你做牛做马,我要你做我的媳妇,名正言顺的媳妇!”我哽咽着说道。
柳含芳也哭了,她点了脸上,画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比天上的太阳灿烂。
我们的婚事,得到了全村人的祝福。钱村长贵宾给我们主持了婚礼。虽然简单,但很热闹。李婶忙前忙后,像嫁女儿一样开心。连王婆婆,也送来了一块红布做贺礼,嘴里说:“石庚茂,你小子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婚后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充满了温暖和幸福。柳含芳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她把我们旧旧的茅草屋,收拾得井井有条,窗台上摆上了她从山里采来的野花。她还用我打猎换来的布料,给我做了几件新衣服。我在身上,心里美滋滋的。
柳含芳的文化,在村里也派上了用场。她主动承担起了起教村里孩子们的责任,我们家那剩下的院子,成了村里最活跃的学堂。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给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带来了新的希望。
而我,也因为柳含芳,彻底变了个人。我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自卑孤僻的老光棍了。我变得开朗起来,也更加勤快了。每天下地干活,都充满了劲头。因为我,家里,有一个温暖的人在等我。
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也一起分享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们没有孩子,但我们把村里的孩子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柳含芳常说,是石磨村的善行,给了她新生。而我,是那个在黑暗中,为她点亮一盏盏灯的人。
几十年过去了,我和柳含芳都老了。她的头发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但在我眼里,她依然是那个我从大黑山上背下来的,最美的女孩。
前几年,柳含芳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庚茂,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我不替换。”
我把她葬在大黑山的山脚下,那里,是我们缘分开始的地方。每年清明,我都会去看她,跟她说说村里的新鲜事,说说我又想她了。
现在,我一个人守着我们那个老屋,屋里还保留着她生前的样子。窗台上,依然存着她喜欢的野花。我经常坐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在外面嬉闹闹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柳含芳教他们认字的场景。
那座曾经让我恐惧的大黑山,如今在我的眼里,不再那么可怕了。我知道,是它,把柳含芳安置了我的身边。是我那一夜的“破戒”,换来了我一生的幸福。
都说善有善报,我不知道我算得上是善人,但我知道,是柳含芳的善良和坚韧,照亮了我不知灰暗的人生。她的出现,像一束光,驱散了我生命中所有的阴霾。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晚上,我因为害怕,没有上山,那会怎么样?如果我没有遇到柳含芳,我现在又会等待子吗?人生啊,真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和巧合。
乡亲们,我石庚茂一辈子的故事,就是这个故事。平平淡淡,也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每当我想起含芳,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年,我这心里,就又酸又甜,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是她,让我这个谁也瞧不起的老光棍,活出个人样,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家。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它说的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但我知道,善良这东西,就像一粒种子,你把它种下去,每天早晚,会开出最美的花。
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你们这群同学,有没有遇到过那么一个人,像这样光彩照人,突然照亮了你的生活?或者,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的“傻事”,最后收获了同样的幸福呢?欢迎在里评论,也讲讲你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