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重回首长丈夫被下药的那天,我不再糟蹋自己,叫来他的心上人

发布时间:2025-06-06 19:20  浏览量:3

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姜雁澜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下了火车后,她就随便踏上了一辆火车,却没想到她被这辆火车送到了江南。

石桥旁的房屋被推开窗,有女人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不知名的词句。

软糯的吴语中乌篷船划过河道,悠悠的朝远处划去。

天渐渐下起了小雨,她连忙抬手遮住头,一手提着行李箱朝屋檐下走去。

雨淅淅沥沥的砸向青石板路,越发的大。

她不由地往木板门前靠了靠,却在往后退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

女人下意识的回头,却一下坠入那人深邃的眼眸中。

他微微垂着眸,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是好看的樱红色。

最好看的,是他那双手,莹白匀称修长有力,骨节泛着玉般冷白的光。

男人身穿一身中山装,脸上笑意浅浅。

“没事,你先进来躲躲雨吧。”

窗边茶香四溢,换了一身衣服的姜雁澜坐在陆宸安面前,小心翼翼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

“谢谢……”

陆宸安笑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只身一个人来江南吗?”

“嗯……”过去种种,她也不再愿意提起,毕竟那些回忆对自己来说实在不算得美好。

眼前的人也识趣的没再多问,只是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虽然白琳琳给了她五千多块钱,但这些钱总会有花光的时候,她必须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可她嫁给霍远舟五年,原本的手艺也生疏了,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

眼底的迷茫被男人看着眼里,他敲了敲桌沿,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朋友刚好要出掉一间裁缝铺,要是不介意的话,等雨停了可以去看看。”

眼泪的迷茫顿时换成了惊喜。

雨停后,陆宸安关上店铺带着她走上了青石板路。

边走边给她介绍着小镇的人情世故。

小镇虽小,但是人都不错,沿边店铺虽多,可裁缝店很少,朋友也是不舍得这店铺。

但是家人都在北平,他也放不下,只能忍痛转让。

提到北平,姜雁澜莫名想到了霍远舟和白琳琳。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到北平了。

如今没了她在中间阻拦,想必他们的感情也会进行的十分顺利吧。

可再如何,也与自己没关系了。

走了没几分钟,一幢二层小楼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经过陆宸安好友的一番介绍,她对这幢楼也有了一定了解。

一楼可以做成裁缝店,至于货源那些,朋友也全都记在了本子上,到时候也可以一起给她。

二楼就有点小了,将将放下一张床和几张桌子。

不过后院还算空旷,除了厨房等基础设施外,还有一片空地,可以种点菜,养点花。

两人也谈得很愉快,再加上陆宸安在一旁的助攻。

这间铺子很快就以双方一个满意的价格谈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她也变得忙碌起来,先是去相关部门给房子过户,其次就是根据本子上的地址,一个个跑过去,混个眼熟。

因为自己手艺还算生疏,所以她先找了一个老师傅先学学手艺。

她学的认真,老师傅也愿意教。

不出一个月,她就学有所成。

不仅亲手给自己做了一身新裙子,还为了专门感谢陆宸安,也给他做了一件新衬衫。

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男人眼里一闪诧异,又很快染上了笑意。

“送给我的?”

姜雁澜害羞的点点头,忙完店铺里的一切,买了相应的布料和各种票后,她的资金也不是很足。

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真诚的感谢,她才决定给他做一件新衣服。

随着衣服一起来的,还有一盒糕点。

也是她早早排队去路尽头买的。

厚厚的油纸也遮掩不住糕点的香气,无疑让人食指大动。

“我很喜欢,谢谢。”

“不嫌弃就好。”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裁缝店刚一开门,周围邻居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毕竟是一个新师傅,要是手艺不好,他们穿出去是要被人嘲笑的。

可观望了几天,小小的裁缝店就挤满了人。

因为姜雁澜不仅手艺好,而且做的衣服款式也够新颖,最重要的是她嘴还甜。

惹得旁人都不由的喜欢上了她。

又是一个傍晚,她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后就要关门。

可下一秒,一道戾喝从前面传来。

“姜雁澜!”

她收门的手一顿,看着眼前的人。

女人一把将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大声吵闹着。

“大家快来看啊!”

“就是这家裁缝铺,我花了那么多钱让她家给我做一条新裙子,结果布料这么差!还没穿就坏了!”

此时已经是吃过晚饭的时候,大家都约着出来散步。

一听这一动静全都围了上来。

一看见主人公是姜雁澜,众人小声议论着。

“怎么可能是姜师傅?”

“她家的布料都挺好的,我在她家做了好几次衣服,都没差错。”

“就是啊,她怎么可能用这种布料。”

……

众人怀疑的声音渐起,女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还是坚持道。

“你们就欺负我一个女人。”

“我何必为了自己的名声撒谎,她家的布料就是这么差,赔钱!”

说完她又从人群中叫出了几个人,几个女人的手上全都是坏了的衣服。

姜雁澜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就算自己再傻,她也知道这场闹剧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她一个人一个月也做不了几件衣服,更何况她做的衣服中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孩子。

怎么恰好坏的都是这几个年轻女人的?

她抬眸环顾四周,很快就从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人。

正是隔壁裁缝铺的老板。

正当她要上前时,一只大手从旁边拉住了她。

女人回头望去,就看见陆宸安朝她摇摇头。

接着男人走上前,从地上捡起了那件衣服,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衣服是在她家裁缝铺里做的?”

女人被他身上的冷气吓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嘴硬道。

“我有什么证据,这种布料和这种款式只有她家有,不是她做的还能有谁?”

他嗤笑一声。

“这种款式和布料满街都有,又不是独家的,她家可以做,其他家也可以做。”

他翻了翻衣裙,从一处布料里翻出一小块布料,接着道。

“来她家做衣服的都知道,她做完衣服后习惯性的在衣服背面封上一小块布料,上面再缝上自己的名字,来做防伪标志,你这块布料缝错了地方不说,连上面的字都缝错了。”

话已至此,女人脸色猛地变得苍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旁人一哪里还需要猜。

纷纷涌了上来指点她。

女人终于承受不住众人的指点,很快把背后指使的人抖了出来。

正是隔壁裁缝铺的老板。

原来他家裁缝铺的生意一直都不好,眼看着隔壁裁缝铺关了门,就欣喜的以为自己会迎来自己的春天,结果又换成了姜雁澜,不仅重新开了裁缝铺,生意也比前面更好。

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要是诬陷成功了,那她家的客源肯定也会往自己家来。

可如今计谋不仅没有成功,自己也要面临牢狱之灾。

看着被警察带走的老板,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至于那几个女人也在混乱中悄悄溜走。

可姜雁澜的脸色还是十分沉重。

“怎么了?”

男人关切的望着她,她说起刚刚的事。

“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提醒,生意好就会有人嫉妒,今天就找人来诬陷我,那后面肯定还会有,而且手段还会更高明。”

“就算他们是从我店铺里做的,可一旦离开我的视线,他们要想在衣服做什么手脚也说不定。”

她回头抚上斑驳的木门,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刚刚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时,她迫切的想要找到一门手艺来维持生计。

可开门没多久,就遇到这种事情。

一时间,她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坚持下去。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陆宸安安慰她道。

“没事的,清者自清,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

一开始他也惊慌失措,从他柜子里出去的上好的茶饼成了次品,面对客人的怒气时,他心里也是慌乱的,可随后他也冷静下来,报了警。

经过一一推敲和对比,才发现是客人手下的人贪了正品,拿次品充好。

此后他也学聪明,为此制定了好几种面对的办法。

随后他继续道:“我们可以见招拆招,在这之前,我们也可以先想一些应对的办法。”

此后一周,姜雁澜专门关了店铺,和他坐在桌前,一一的推敲着应对的办法。

等再次开门时,店里的客人又多了许多。

见她一个人忙不过来,陆宸安也向她推荐了两个手快眼疾,头脑转的快的小姑娘。

见此她也将将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她彻底松下来,陆宸安又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要回北平了。

她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真实身份。

他才不是什么卖茶的,而是北平某司令的孙子。

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来江南养伤,如今身体好了,自然也该回去了。

问言,姜雁澜心里泛起一丝不舍还有一股异样。

除初到小镇时,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在此后的几个月里,他也给了自己很多帮助。

可他们刚刚成了朋友,又要迎接分离。

见她面带不舍,他心里也有一股冲动,想提议让她和自己一起去北平。

但又想起每次聊天时,她都对北平避而远之,像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最后他还是压下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关系的,我到时把我家地址留给你,我们可以写信的。”

听此,再多不舍也只能被她压下。

陆宸安离开那天,也如她刚来的那天一样,天下起了小雨。

男人将茶铺的钥匙递给了她,说没事的时候可以过去坐坐,让茶铺有点生气。

“说不定哪天我又会回来了。”

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司令的孙子,身份特殊,怎么可能轻易回来呢?

看着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姜雁澜这才收回视线,却没有回裁缝铺。

而是撑着伞沿着青石板,一步步的走回了陆宸安的茶铺。

推开门的一瞬间,人不禁恍惚了一下。

从前她在这里时,每次都是笑着进来,笑着离开。

她的目光渐渐转移到窗边,那里,他们畅聊天地,也聊了很多趣事。

她走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对面再也没有给她倒热茶的人了。

女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明明男人才走,她就开始有点想他了。

姜雁澜又把目光伸向门口,盼望着下一瞬他的身影又从门外出现,可等到天黑,那个熟悉的人也没有现身。

北平,霍家。

自从和姜雁澜离婚后,霍远舟就像变了一个人,情绪越发冷漠。

上一次他把白琳琳赶走后,对方竟然想给他下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帮她。

很快她就被赶来的警察带走,送进了监狱。

本来按照她战士遗孀的身份是该从轻处理的,结果也是经此一查,发现了她从前做过的许多坏事,再加上霍远舟本人的意思。

她不仅没被从轻处理,反而要面临更重的惩罚。

回到家后,昏暗的灯光下也没了再等候他回家的身影,饭桌上也没了热好的饭菜。

哪怕这一情形每天都在重复,可他依旧不习惯。

最后还是保姆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来,给他下了一碗面条。

第二天清晨,警卫员给他拿来了一封邀请函,看了内容才知道原来是陆家的孙子养好身体回来了,为此陆家给他举办了一场接风宴。

于情于理,他都要去参加。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就要喊姜雁澜准备礼品,却突然想起他们早就离了婚,而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最后他只能让保姆准备好礼品,这才开车赶去了陆家。

陆家灯火通明。

霍远舟也是第一次见到陆家的孙子。

如果说他是冷厉无情,那么陆宸安就是温润如玉。

如此好看的人让旁边的一群女孩不禁羞红了脸。

简单的寒暄并递出礼品后,他便走到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以至于陆宸安不由的看了霍远舟好几眼,旁人见他好奇,便连忙上前为他简单的介绍起霍远舟。

因此他也知道了对方的大概事迹,也知道他有一个很贤惠的前妻,只是至今都没有找到人。

听着旁人对霍远舟前妻的描述,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人影。

于是不由的开口询问。

“那他前妻叫什么名字?”

“她啊,好像是叫什么姜雁澜来着。”

后面的话,他也没兴趣再听下去,满脑海都是女人的身影。

原来这就是她不愿来北平的原因吗?

晚宴过后,陆老爷子把人叫进了书房。

先是例行关心了一下孙子的日常。

随后又问了一些他在小镇上的趣事。

他一一耐心的给老爷子讲解着,最后突然来了一句。

“爷爷,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噗——”

老爷子刚喝下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他家向来对女人避而远之的孙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陆宸安这才收回自己的手继续道。

“只是她的身份有点……”

老爷子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他,显然是做好了准备。

“她是霍远舟的前妻。”

本以为会迎接一波怒火的他却看见老爷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有什么!”

“爷爷,您不生气?”

“我有什么生气的,前妻而已,你喜欢就好,这事我不管。但是我得提醒你,她和霍远舟离婚,肯定是霍远舟的问题,你可千万不要犯傻,学着霍远舟去伤害她,人家是一个好姑娘。”

他的眼里泛起欣喜。

“爷爷的意思是同意了?”

“哼。”老爷子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同意有什么用,得人家姑娘同意才行啊!”

直到深夜,男人才从老爷子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回到自己房间后,拿出了一张信纸,提笔沉思了许久,最后才写下几句关心的话。

再次收到陆宸安的信时,江南又下起了一场雨。

姜雁澜将花窗用木棍支起,淅淅沥沥的雨落在青石板路上,掀起阵阵凉风。

她坐在窗边看着从北平来的信,心里感慨万分。

距离陆宸安离开已经快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里,她除了在自己裁缝铺里做衣服外,就是来他店里坐一坐,顺便看看他寄来的信。

也多亏了他的信,她即使没在北平,也能对那里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比如跟着霍远舟到北平的白琳琳,不仅没有去电视台工作,最后还入了牢。

再比如又有谁家的小女儿喜欢上了霍远舟,还没等姑娘大胆表白,家里人就连忙将人关在了家里。

在南方时,她和霍远舟的婚姻无疑是让人艳羡的,就连北平的那些人也略知一二。

所以在看到霍远舟没有带她,反而带白琳琳来北平时,众人心里无疑产生了好奇和不解。

毕竟哪有人上北平不带自己老婆的。

再仔细一打听,他们已经离了婚,再看到白琳琳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

他们也对霍远舟的人品也有一些瞧不起。

哪有人会主次不分,自己老婆不要,去照顾别人老婆的。

她莫名就想到了上一世,那时他也只带了白琳琳上了北平,可因为自己因为不甘和嫉妒做的那些事,导致自己背负了骂名。

人家只是尊重遗嘱照顾战士遗孀而已,她竟然这么小气,一点也不近人情。

如今她顺势而为,不吵不闹,背负骂名的人反倒成了他。

书信的最后,陆宸安还提醒了她一句,霍远舟还不死心,一直派人寻找她的踪迹。

只可惜她如一粒沉入海底的沙砾,要想找到她,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收起信,看向窗外。

来江南也快一年了,这一年她也攒到了一定的钱。

霍远舟可能一时找不到她,但是他要是一直不死心,那她终有一天会被找到。

看来,这个地方估计也呆不了多久了。

霍远舟看着新上来的书信,上面还是说没有找到姜雁澜。

他蹙着眉将信纸揉成一团,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他还是没有找到她。

姜雁澜也整整离开他一年了。

他从最初的慌张到愤怒,最后成了现在的无奈。

最开始去照顾白琳琳时,他就跟人说过,他对白琳琳没有其他意思。

即使在后面他一次次先救起了白琳琳,那也只是因为战友的遗嘱。

可她不仅不信,还偷偷跟他申请了强制离婚。

在男人的记忆里,她一向温柔懂事,可偏偏在这件事上拎不清。

心越想越烦躁。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电话。

“继续派人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到!”

霍远舟着急找她这件事,姜雁澜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只是欣喜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

陆宸安将行李提了进来,看着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想着急见一个人。”

她也不是还未经历过情事的少女,五年的婚姻足够让她听懂眼前人话里的意思。

就算听不懂,他对自己深情的眼神也掩饰不了。

可是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她也没有再多的精力去经营一段新的感情。

女人本想将话题敷衍过去,可男人却一把抓起了她的手,眼里全是认真。

“雁澜,我不再想掩饰我对你的心意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这一年的相处也足够让我确定自己对你的爱意,我知道,霍远舟是怎么欺负你的,可我不是他,也不会成为他,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一番肺腑之言让她不由的红了脸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你也知道我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我也不清楚我是否能再次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如果你真的要追求我,可能要花很久的时间,甚至最后的结果也不能如你所愿。所以……”

“没关系,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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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被男人抱了一个满怀,清晰的木质香围绕着她。

她愣了许久,才抬手抱住了他。

自从两人坦白心意后,生活与以前有了些许不同。

在他们正式成为未婚夫妻的那天,姜雁澜再次启程来到了北平。

和陆宸安正式交往的那天,她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来到北平,也总有一天会见到霍远舟。

一开始,陆宸安不想让她来北平的,要是再遇见霍远舟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可她自己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所以她还是选择踏上了来北平的火车。

陆家再次举办了一场宴会,而这场宴会的主人还是陆宸安以及他的未婚妻。

霍远舟来之前就知道陆宸安一向不近女色,追求他的人如同过江之鲫。

可没一个人能得到陆宸安的心意。

所以他也对对方未婚妻产生了一点好奇。

可这份好奇再见到姜雁澜时,全都变成了不甘和愤怒。

手里的酒杯瞬间掉落在地上,男人死死盯着台上的女人。

他找了她整整两年,也念了她整整两年,翻遍了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她。

可最后她竟然成了陆宸安的未婚妻!

怒气驱使着他大步上前,就当他要一把拽过台上的女人时,陆宸安先他一步挡在了女人面前。

“霍首长是对我未婚妻有什么不满吗?”

“什么未婚妻,那是我老婆!”

此话一出,众人也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这次被议论的人成了霍远舟。

看着眼前男人难看的脸色,姜雁澜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痛意。

上一世,等了五年的她才终于被他想起,接到了北平。

看着台上携手并肩而战的两人,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上前就要扇白琳琳的脸。

“那是我老公!”

当时的情景如同现在一样,众人对她指指点点不说,就连霍远舟也一脸冷意的看着她。

却没有半分阻拦。

“霍远舟,你是不是有病,我们早就离婚了,就算是要找老婆,也该是白琳琳。”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从前爱惨他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姜雁澜!”

眼看又要起一波闹剧,陆宸安抬手就想让人把霍远舟赶出去,

可旁边的女人先一步拦住了他。

“让我单独和他聊聊吧。”

当初走的太匆忙,有些放了两年的话也该一起给他说清了。

花园里,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满是疏离和冷漠,一如上一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也是现在她才注意到霍远舟比起从前,多了几分颓废。

可再怎么狼狈,她也不在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

从他把白琳琳接回家,不,从他在灵堂抱上白琳琳那一刻起,他们的婚姻就出现了裂缝。

每一次他丢下自己去找白琳琳后,她都会做一整晚的噩梦。

再加上他意思不明的话和白琳琳的挑衅,她上一世才会含恨而终。

这一世,尽管他也给自己解释了,可出现问题时,他还是偏向了白琳琳。

他那是因为责任吗,不,他只是拿责任做借口,来掩饰自己出轨的心思罢了。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白琳琳,那从一开始他就不该亲自去帮白琳琳的忙。

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去,偏偏他要自己去。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白琳琳,就不该在每次遇到困难时都选择丢下她。

明明她才是他结了五年婚的妻子。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白琳琳,那他就不会拿她的前程去给白琳琳。

明明报恩的方式有很多,他偏偏要选择牺牲她的将来。

或许在抱上白琳琳的那一刻,他就动了情。

可在他看来,白琳琳只是一道清淡小粥,偶尔尝尝也还不错,常吃的肯定还是她这种家庭小菜。

上一世他之所以对自己无所谓,就是肯定自己离不开他,就算他某天对白琳琳腻了,家里还有一个爱惨他的人在等他。

可这一世,没了她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做对比,白琳琳的乖巧也成了无理取闹。

出轨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只是像他这种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出轨呢,他只是出于责任罢了。

可谁照顾白琳琳,会照顾成周围人都以为白琳琳才是他老婆呢?

“霍远舟,从你在灵堂上抱住白琳琳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婚姻就有了裂缝,明明报恩有很多方式,你偏偏要牺牲我的前程,明明每次她有事时,你都可以派别人去看她,那些医生,警察,搜救员哪个不比你专业,可每次你都要自己动手。”

“你对她的好甚至超过了我这个前妻,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的吗?他们都以为你是她的丈夫。”

“多可笑啊,那次喝汤,如果你真的爱我,一开始就该认出那床上的人不是我,而不是等白琳琳哼出声了,你才反应过来,你要是真的在意,早就派人去查了,而不是随口问了我几句,抛之脑后。”

“还有那次地震,火车上的事,你条件反射的丢下我去救她,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别用责任当借口,你为她做的哪件事是在责任的范围里。”

或许是说尽了两世的委屈,姜雁澜止不住的流泪。

眼前的人眼底一痛,下意识的想要上前为她擦泪,却被她侧身躲过。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使她再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却还是一字一句道。

“霍远舟,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一生从未认识过你。”

包括上一世,如果她一开始就不认识他就好了。

她就不会在婚后遭受这么多痛苦,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样,疼痛难忍。

放在栏杆上的大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他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

“不,阿澜,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对白琳琳产生过一点喜欢,我承认,以前是对她好,但那些都是出自于责任,我真的……”

可她根本就没那个耐心听他继续讲,转身就要离去。

霍远舟连忙就要追上去,可下一刻,一道人影从她旁边冲了出去,一拳打到了他脸上。

“滚!”

陆宸安面带怒火,他虽然知道她和霍远舟的一些事情,却没想到霍远舟会过分到这一种地步。

他无法想象,那五年的婚姻里她经历了多少的痛苦。

想到这里,他又想上去一拳,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衣角。

“宸安。”

姜雁澜摇了摇头。

“算了,爷爷还在等我们。”

说完也不再看地上的人,转身离去。

过了很久,被打得坐在地上的人才回过神来,用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看着手上的血,他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以前他每每受伤时,姜雁澜总是最紧张的那一个,可如今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订过婚后,陆宸安让工匠给她打了一枚金戒指。

看着合手的订婚戒指,她心里感慨万千。

她和霍远舟结了两次婚,但是他每次找的戒指都是不合手的,问就是当时只顾着快点把她娶回家,所以随便从霍母那里拿了一个。

或许是得到的太过轻易,所以才那么不在意她的感受。

或许这段感情不一定全是因为白琳琳而破裂的,在她出现之前,他们这段婚姻就可能出现了问题,只不过白琳琳的到来加速了这段感情走向末尾。

或许是见她心情不好,这几天陆宸安专门抽出时间骑着自行车带着她逛遍北平的大街小巷。

边逛边给她说着这边的趣事。

她也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的第一个笑,男人将她抱进怀里,下巴低着她的肩膀,轻声哄着。

“等我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回江南好不好?”

女人从他怀里抬起头,眼里有些担忧。

“可是……”

如果在北平,以他的身份以后可能会过得更好,可是回了江南,除了那间茶铺……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在意这些的,只要有你在就好。”

这份美好还没持续多久,陆宸安的警卫员就匆匆跑了过来,却看向了她。

“姜小姐,霍首长出车祸了,醒来后一直叫嚷着要见您,还说您不过去的话他就拒绝继续治疗。”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上了车赶向医院。

在前去医院的路上,她从警卫员的口中知道了大概情况。

自从她跟霍远舟在花园里说清后,霍远舟还是心不死,整天跑到陆家来堵她,一次两次还好。

可多了,总会多些闲言碎语。

正当陆家的人想要把他赶走时,他却先一步晕倒在地。

最后陆家的人还是把他送到了医院,谁知他一醒来就成了一个疯子一样,疯了一样到处找她。

还不停说着“我把白琳琳杀了,我错了……”的胡话。

越听姜雁澜的心越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她的心尖。

旁边的男人看着她蹙眉的样子,将她抱着怀里,担忧道。

“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不去见他?”

她轻轻摇头。

“没事,总要把话说绝。”

刚到病房门口,守在门口的警卫员就拦下了她身后的男人,一脸为难。

“首长说了,只让您一个人进去。”

她咬了咬唇,朝陆宸安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

病床上的男人回过头,从病床上冲了下来。

“老婆!”

也就是这一句话,她确定了霍远舟也重生了。

男人冲过来死死抱住她,嘴里不停的喊着对不起。

直到看到姜雁澜的尸体,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后悔的事,一开始他照顾白琳琳真的只是出自于战友的遗嘱,所以在白琳琳的事情上多上了一点心。

可也就这多出的一点心,竟然成了白琳琳炫耀的利器,成了伤害她的刀刃。

本来他想认真给她解释的,可每次解释时她都要和自己大吵大闹。

多次后他的耐心也渐渐消失,再加上白琳琳的挑拨离间,他逐渐熄了最后一丝对她的爱意。

把她丢在副楼里自生自灭,却没想到她也因此自杀而亡。

看着她侵染了血迹的日记,他悔恨不已。

也就是在这时,他才看清白琳琳的真面目,不顾多年的战友情和白琳琳的哀求。

拔出腰间的枪杀了她,最后也给自己来了一枪。

或许是老天怜悯,他竟然又再次重生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松开的手。

他抱着她说了好多好多后悔的话,可她越听心越冷。

为什么,非要等她死后他才知道后悔呢?

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对白琳琳那么出格,他们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在副楼的那几年是她最绝望的几年,她听着佣人说着他对白琳琳如何如何的好,看着他如何的宠溺着白琳琳。

恨意四起,可门口却被带了枪的警卫员把手着,她根本出不去。

心头强烈的恨意涌上,她下意识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她一把推开他,眼底满是寒意。

“所以说你也重生了,想要补偿我吗?”

男人顿时一僵,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老婆,你也重生了?”

欣喜还没跃上脸,她抬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霍远舟,你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不停的颤抖,泪水争相恐后的从眼角流出。

她以为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是在怜悯她,所以她重生后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逃离这段复杂的感情。

上一辈子的恩怨就停留在上一辈子吧。

可为什么偏偏他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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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们早就离婚了,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

看着她手上的金戒指,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男人顿时脸色惨白。

可看着她脸上的泪,他又想要上前将她抱住。

但姜雁澜却后退了一步。

“霍远舟,不管你重没重生,在你在灵堂上抱住白琳琳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婚姻注定没有后续。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就要离去。

霍远舟却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眸色黯然,低沉的声音中隐藏着乞求:“ 不,不要,阿澜,我重生了,说明是老天爷想重新给我一次追回你的机会,所以,求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他第一次低下头求人。

前世今生,第一次求她。

上一世,看着她血迹斑斑的尸体,无尽的悔恨就缠绕着他。

从前鲜活的人,会温柔喊着他名字的人,如今就这样躺在小小的棺材里。

照顾她多年的保姆话里满是憎恨,述说着她被关进副楼后,白琳琳是如何挑衅她,下人又是如何欺负她的。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都会疼痛难耐。

直到重生后再次见到她,看着她还活着的霍远舟便急切的想要去赎罪,想要去得到姜雁澜的原谅。

“哈。”她冷笑出声,一步步逼近他。

“求我?”

“我求你不要去抱白琳琳的时候,你答应了吗?”

“我求你不要把白琳琳带回家时,你答应了吗?”

“我求你不要和白琳琳跳开场舞时,你答应了吗?”

“我求你不要把我进京家属名额和电视台工作让给白琳琳时,你答应了吗?”

“我求你在地震后来照看我,我写信求你把我接去北平,我求你不要把我关进副楼时,你又答应了吗!”

“霍远舟,我求了你那么多次,你有一次答应了吗!”

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尖锐。

直到把男人逼到角落,再无后退之路,她才站稳身体。

看着他脸色越发惨白的模样,姜雁澜攥了攥手,再度开口,声音却依旧没有温度:“ 霍远舟,从今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

“你的一次次出现,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让我更加厌恶你!”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病房,使出浑身的力气,“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男人踉跄几步摔倒在了地上,而他面色苍白,心口处是一阵一阵的绞痛。

里面的争吵声越发凌厉,可隔着一层厚厚的门,也听不清里面具体在吵些什么。

站在门口的陆宸安刚要冲进去时,大门突然被女人打开又关上。

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眼里一闪心疼,连忙将人抱进怀里。

“雁澜……”

女人回抱住他,呜咽声。

“宸安,带我回家好不好?”

也不清楚他们究竟争执了什么,反正从医院回来后,姜雁澜就病倒了,看着她闭口不谈的模样,他也没开口问。

只是推掉所有的公务,专心在家照顾着她。

喂她喝完最后一口粥后,陆宸安边将碗递给了一边的保姆,边道。

“雁澜,霍远舟听说你病了,送了一些东西来,你……”

“丢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霍远舟重生了缘故还是什么原因,她跟他说了那么多重话,可他还是对她心不死。

只是这次没有再在陆家面前拦人,而是派人每天给她送各种东西。

可惜这些东西都没来得及入她眼,就被保姆丢进了垃圾桶。

养了半个多月的身体,姜雁澜才下了床。

就在这时,陆宸安又收到好友的宴请,请他去河边看烟花。

等他们下车时,她一眼就看到从另一边走来的霍远舟。

看见她的一瞬间,霍远舟灰暗的眼睛顿时一亮,可她却看都没看他,挽着陆宸安的手朝河的另一边走去。

烟花一朵朵绽放在半空中,惹得众人惊叹不已。

可就在他们全神贯注烟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

“抓小偷!”

人群顿时一片混乱,陆宸安眼疾手快的将人护住怀中,一边避开乱蹿的人群,一边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厉喝从背后传来。

“小心!”

紧接着的是刀刺穿皮肉的声音。

姜雁澜猛地回头,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只温热的大手就覆上她的双眼。

“别看。”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见四周的尖叫声。

“杀人了!”

为了救她,霍远舟一下子冲到她背后用肉身挡住了小偷捅过来的刀。

也许是因为刀太钝,或许是因为小偷慌不择路,他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本以为救下姜雁澜后,她于情于理都会来医院看看他,到时他在装作可怜的说上几句话,那么她一定会心软。

可直到他出院,她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只是开头那段时间让保姆给他送了一些补品。

在保姆放下东西就要走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叫住了对方,问起姜雁澜。

保姆却哦了一声才道。

“姜小姐说了,从前她住院时你也没来看过她一眼。更何况,她见你一次就觉得恶心,而且小姐也因此受了惊吓,出不了门,怎么能来看你呢?”

伸出的手顿时垂了下来。

他掩面苦笑,她在怪他。

怪他前世地震时一心一意的守在白琳琳身边,直到白琳琳要出院了,他才想起要给打一个电话。

也许这就是他活该吧。

而这一边,见她刚好又因惊吓而病倒,陆宸安再也忍不住,直说北平不适合她,要立马带着她回江南。

只是行李收拾到一半,计划就被终止了。

看着男人难得冷下的脸,她心里一闪担忧,坐到他身边,关切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蹙眉道。

“白琳琳逃狱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愣了好久的神。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白琳琳这个人了。

原来白琳琳趁着出狱放风时,趁乱逃了,整个北平都戒备了起来,因为谁也不清楚关了几年的白琳琳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而且她和霍远舟是曾经与白琳琳最亲近的人,所以他们两个也被列为重点保护对象。

公安一边派人全城搜寻白琳琳的踪迹,一边派人保护着他们。

为了安全,陆宸安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左右,生怕她出一点意外。

只是在家关了几天,他们就接到消息,白琳琳被抓住了,因为军区大院戒备森严,白琳琳刚露头就被警卫员发现。

挣扎间,白琳琳夺走了警卫员腰间的枪,胡乱的朝刚下车的霍远舟打去。

他眼疾手快躲了过去,却没躲过下一颗子弹。

最后胸口大出血,被送进医院抢救。

而白琳琳也因故意杀人被判了死刑,将在后天举行。

再判刑之前,白琳琳指定要见她一面。

隔着铁栏杆,她看着对面的白琳琳,满是感慨。

姜雁澜见过很多样子的白琳琳,在自己上一世死之前,白琳琳都是一脸娇艳,穿着霍远舟给她买的碎花裙子,转了一圈又圈。

这一世,也因为有霍远舟过多的贴心照顾,白琳琳过得也不错,浑身整洁。

而不像现在这样,穿着破旧的囚服,脸颊凹陷下去,双眼猩红,头发枯黄。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

上一世,白琳琳到死都是最好的模样。

如今没了她在其中当感情的催促剂,两人从“情人”变成了仇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噗嗤一笑,可在白琳琳眼里却成了挑衅。

监狱里的女人疯了一样想要冲上前来,撕烂她这张脸。

可她浑身却被锁链死死固定在椅子上,挣脱不了,只能无能狂怒。

“姜雁澜,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女人疯狂狠毒的目光如寒针似的,向她射来,用尽全力诅咒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重生,你要活着!”

她嘴角的笑顿时收敛了起来,她清楚的意识到白琳琳也重生了。

正好,前世的账也该和白琳琳算算了。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

“是你先不守道德,一次次勾引霍远舟,霍远舟那个男人也恶心。明明我才是他老婆,他却丢下我一次次去找你,白琳琳,用我的东西用得还顺手吗。不过没关系,那已经是我不要的垃圾了,配你正好。”

“如今你们两个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即将面临死刑,也算是你们的报应!”

她站起身来,抓着面前的铁栏杆,眼里满是痛苦。

“我上一辈子吃过的苦,全部还在你们身上了。可惜,白琳琳,我不会轻易让你就这样死的。”

“死对于你来说还是太过轻松了,怎么能弥补我上一世吃过的苦,受过的折磨呢?”

本以为白琳琳没重生时,她跟对方算的账也只有这一世,更何况,还不等自己出手,白琳琳就把自己作进了监狱。

可惜白琳琳也重生了,那么她上一世的噩梦也该让对方好好的尝一尝了。

眼前女人的笑如同罂粟一样紧紧缠绕在她全身,本来还在破口大骂的女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脸上的恶毒变成了惊恐。

“你、你要做什么?”

姜雁澜也不再看她,转身离去,任由她在后面疯狂的怒吼也无济于事。

也许是因为这次白琳琳也把她当成了杀害目标,所以当她找陆宸安帮忙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原本要判死刑的白琳琳又被拉回了监狱。

而这一次她再也逃不了了,不仅有武装人员二十四小时坚守监狱。

而且白琳琳所被投入的监狱里全是手握好几条命的杀人犯,她的余生都将痛苦不堪。

或许是白琳琳的重生给了她一个提醒,在霍远舟住院后的第三个月,她终于又一次踏入了他的病房。

经过三天三夜的手术,霍远舟的命将将保住,可因为身体原因,余生他都上了不了战场。

他也从曾经的一把手退到了幕后。

姜雁澜看着病床上颓废的人,心里毫无波澜。

只是坐在他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贴。

“我要结婚了。”

那抹鲜红刺得他眼睛生疼,霍远舟愣神了许久,最终还是颤着手接过。

“恭喜……”

事已至此,他也清楚的明白,他们余生都再没了可能。

可心里还是不甘,不甘心爱了自己两辈子的人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阿澜,如果这一世没有白琳琳,我们会不会……”继续相扶着走下去?

女人抬眸看着他,轻笑一声。

“就算没有白琳琳,也会有顾琳琳,沈琳琳,霍远舟,我们婚姻不是因为白琳琳的出现才破灭的,而是因为你,随便哪个哭得可怜的女人扑进你怀里,你都会产生怜悯,最后变成爱意,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你战友死之前,专门托付给你的。只不过人家只是叫你好好照顾,你却把白琳琳照顾到哪里去了,而且你到现在都没有分清责任和爱的区别,却一次次拿责任做借口,一次次为了白琳琳丢下我。”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是把照顾白琳琳当成一种责任,那么白琳琳此后所有的事都可以交给别人去完成,顶多就是在电话里提醒两句,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一次次的越界不仅坏了她的名声,也让我们的婚姻陷入困境,更何况,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这个环境,随便的流言蜚语都有可能逼死人。”

“霍远舟,如果你一早跟我说清你喜欢上了白琳琳,我们大可以好聚好散,而不是闹到那种地步。”

说完,她不再看他,起身离去。

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听到后面传来的一声轻微的“对不起。”

扶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但她依旧没有回头,抬脚离去。

结婚前夕,她和陆宸安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结婚后他们就打算定居江南,所以很多事都要一起弄完。

本来他们两个都放心不下老爷子,想把老爷子一起带去江南的。

可老爷子却摆了摆手。

“我参合你们小年轻的日子做什么,你放心,有人管我,不用担心我,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给我打打电话,写写信就信,要是能回来看我也不错。”

两人这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接着又是去拜访各种亲戚,顺便递给结婚请帖。

一波亲戚走下来,她也收了好几个红包。

接着又是去买各种结婚要用的物品,然后让保姆带着先去江南,顺便做一下卫生。

接着就是最重要的一幕,订做结婚要用的新衣服。

看着书上各种款式,她不禁挑花了眼睛。

和陆宸安挑选了一夜,才确定裙子最后的款式。

新婚前夜,按道理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尽管他就住在自己隔壁。

最后还是托保姆给她送来了一叠厚厚的信。

看着写满整张纸的甜言蜜语,她害羞的像个初恋少女,整夜都在做好梦。

翌日在众亲友的簇拥中,姜雁澜和陆宸安来到了婚宴上。

看着眼前的红衣女人,他不禁红了眼。

姜雁澜一身正红的长裙,脚踏同颜色的丁字皮鞋,越衬得她皮肤发白。

长长的双尾辫边还簪了一朵红花,小脸被覆上淡妆,却也遮不住她羞红的脸。

在证婚人的誓言下,两人正式结为夫妻。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陆宸安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夜色渐浓,被灌醉酒的男人被她搀扶着回了新房。

她刚把人放在床上,起身去热水壶倒热水给他擦脸时,男人却突然坐直身体揽住她的腰,

天翻地覆之间,她被男人紧紧压在身下。

“你……”

刚说的话被男人的唇所掩埋。

窗外雨声潺潺,室内温度却逐渐升高,他轻吻着她颈间的每一寸温热。

女人害羞的微闭双眸,呢喃低语。

两人间的情愫如同细密的蛛网,紧紧缠绕,难舍难分。

雨下了整整一夜,

晨曦初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交缠的身躯上,再次睁眼,看着眼前沉睡的男人,姜雁澜心底一暖,支起身体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那人瞬间睁开眼眸,一手撑住她的后脑勺,身体往前一倾,又回了她一个吻。

“早。”

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拜别老爷子后,两人也踏上了回江南的火车。

临行前,她再一次见到了霍远舟,可他却远远的站在那里,轻声的朝她说了一句“保重。”

她没有回头,弯腰上了车。

火车启动时鸣起了汽笛。

在长长的汽笛声中,她坐在窗边看着渐渐往后退去的风景,一股不舍从心底蔓延出来。

下一次回北平,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陆宸安静静的将她抱在怀里。

再次回到江南小镇时,邻居都围满了茶铺。

一句接着一句的热切关怀让两人心里暖暖的,他们边散发着从北平带来的喜糖边与大家寒暄着。

“哎呦,小姜啊,你终于回来了。”

“这下我又能穿你做的衣服了。”

“结婚了啊,恭喜恭喜啊。”

“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

屋檐下的灯笼被点燃,两人肩并肩的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边谈着闲话。

日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下去。

回到小镇的第三天,闲不住的姜雁澜又重新把裁缝铺打开迎客。

为了能招揽更多的客源,她还专门从北平带来了几本新的设计书。

按照上面的花样做了几件新衣服,刚一展出就惹得众人纷纷抢购。

原本在店里的两个小姑娘也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陆宸安也专门关了茶铺过来帮忙。

在送完最后一个客人,也把两个小姑娘送走后。

她才松了一口气边捶着肩膀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身边的男人也帮忙给她按摩。

肚子却在此刻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她蓦然红了脸,想要捂住肚子。

忙了一整天竟然忘了吃饭。

见此,男人撸起袖子到后面的厨房给她下了一碗阳春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填满了原本空荡荡的胃。

对面的男人一边看着她吃面,一边给她夹着随手炒的小菜。

“你也别顾着我,你的面要坨了。”

女人连忙用手盖住自己的面碗,朝他的面碗抬了抬下巴。

陆宸安这才笑笑,用筷子夹起了自己碗里的面条。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平淡的过下去时,北平突然来了一封急信。

看着男人蹙着眉的样子,一旁的女人也跟着提起了心。

“信上说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把信递给了她。

在看到信上的内柔时,姜雁澜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是霍远舟送来的信,明面上是一封道歉信,可字语间都是在与她做告别,仿佛他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宸安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上次白琳琳把他打伤后,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再加上一直劳累,所以……没有多少时间了。”

信纸被她揉皱成一团。

“所以,他……”

“他没有要你回去,只是跟你告个别。对了,还有这个。”

男人从信封里又拿出了一枚戒指,她一看就是霍远舟重新找人订做的,或许也是想起了当初他们结婚时那枚不合手的戒指。

霍远舟要死了。

她的心虽然复杂却没有过多的难受。

他们走到这一地步,是他活该。

如今他们不见面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她也不再想听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所以她把信纸伸到了蜡烛边,看着火舌席卷了信纸边缘后,她又随手将它丢进一旁的铁盒里。

随后起身上了楼,走到楼梯处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那么戒指丢了吧,我不需要。”

北平,医院的某间病房里。

霍远舟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听着警卫员在一旁汇报者他交代的各种事情。

“您交代的往江南寄去的信件显示已经被人签收,但是至今没有回信。”

男人笑着摇摇头。

“没事,你先下去吧。”

警卫员心生不忍,最后还是关门离去。

他转头看向窗外,突然就想到了他和姜雁澜初遇的那天,也是这么一个秋天。

她穿着一身碎花裙,害羞的看着他。

“你就是霍远舟吗?”

那是他是怎么回答的,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去照顾白琳琳后,她心如死灰看着他的模样。

明明结婚时说要好好照顾她,爱她一辈子的。

可最后还是食言了。

两世的记忆全然变得迷糊。

他知道,自己时候要到了。

他费力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婚戒,那时他们结婚时他亲手给她戴上的婚戒,或许是因为不合手,所以她只戴了一次,便放在了盒子里。

犹如他们这段婚姻,他背叛了她一次,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最后他喃喃自语。

“阿澜,对不起。”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下一瞬,他的手猛地垂了下来,手中的戒指也脱落掉在了地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