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我爸把铁饭碗让给了二叔,如今二叔一家却要养我们三代人

发布时间:2025-07-13 17:08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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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有一个亲弟弟,也就是我的二叔。

但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外人很难理解,我爸几乎是把二叔当亲儿子一样带大的。

我的爷爷走得早。

那年头家里穷,爷爷是在煤矿上出的事,撇下奶奶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就撒手人寰了,我爸是老大,二叔是老二。

那个年代的农村,没了男人,家里的天就塌了一半。

可爷爷去世的时候,我爸也才十五岁,他一夜之间就成了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告诉哭成一团的奶奶和弟弟,有他在,这个家就散不了。

别看二叔那时候也就十岁出头,但他特别懂事,知道大哥从此要扛起整个家了。

办完爷爷的丧事,十岁的二叔就主动跟父亲说,他不上学了,要一起下地挣工分,减轻家里的负担。

但我爸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也是我爸唯一一次对他发火。

家里的大人都知道,父亲最疼这个二弟,二叔也最听这个大哥的话。

我爸就像二叔的保护伞,到哪都护着他。

我也是后来听奶奶反复念叨的,自从爷爷走后,家里但凡有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我爸总是第一个想到二叔。

所以二叔说要退学那天,我爸是真急了。

他摸着二叔的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咱家的地,有我一个人种就够了,你的任务就是读书,给我争口气,将来走出这个村子。”

我爸下午就去了村长家,把自己的名字从学校里划掉,换上了二叔的名字,他说无论如何也要让弟弟继续读书。

父亲拿着家里的锄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那时候他才15岁。

他在爷爷的坟前坐了一整夜,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背着个破旧的蛇皮袋出门了,袋子里装着家里仅剩的一点口粮。

他要去几十里外的工地找活干,给二叔挣学费。

跟他一起的,还有村里几个同样辍学的半大小子。

我奶奶当时拉着我爸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几个孩子就像没头的苍蝇,一路走一路打听。

五天后,终于在县城边上的一个建筑队里找到了出力气的活儿。

十岁的二叔在学校里,心里也不好受,因为家里穷,他穿的衣服总是带着补丁,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我爸和几个同乡在工地上汗流浃背,透过工地的铁丝网,他仿佛能看到弟弟在教室里读书的模样,这个刚强的汉子时常会偷偷抹眼泪。

他要给弟弟一个未来。

但是工地的工头却看不起这些“毛孩子”,对他爸说:“你一个小娃娃,自己吃饭都成问题,还想着供弟弟读书?能供到啥时候?”

毕竟年轻,我爸骨子里有股倔劲儿。

当即就拍着胸脯向工头保证。

“您放心,我是他大哥,长兄如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少不了我弟的书读,我绝对不会让他跟我一样,当一辈子泥腿子。”

工地的工头是个面冷心热的退伍军人,看我爸这么有担当,也被这份兄弟情感动了。

听我爸这么一说,工头就提前预支了他半个月的工钱。

奶奶接到钱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

二叔说他至今还记得那个画面。

当时父亲托人把钱和一封信带回家,信上只有一句话:“给二弟买身新衣裳,别让他在学校被人看不起。”

我爸嘴也甜,在工地上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恳求老师傅们能多教他点手艺,将来能多挣点钱。

就这样在工地上干了好几年,直到二叔考上高中。

家里人都觉得,一个农村娃能读到高中已经到头了,但我爸坚持要让他继续读下去。

为了更稳定地给家里寄钱,我爸托人进了县里的国营机械厂当学徒。

他也是在这时候认识我妈的,我妈是厂里的女工,比我爸小一岁。

我妈家是城里的,条件比我们家好不少。

我妈的父母看中的就是我爸忠厚老实,有担当,肯吃苦,所以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我爸连间像样的婚房都没有,还是厂里分的一间单身宿舍。

结婚后,我爸就把二叔从老家接到了城里,住进了我们的新家,方便他冲刺高考。

彼时二叔刚上高三。

母亲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陪嫁的布料,亲手给这个小叔子做了一套体面的新衣服。

爸爸白天在车间上班,晚上回家,每个月领了工资,雷打不动地先分出一半,作为二叔的生活费和学杂费。

二叔的未来,是我爸妈心里最重的事。

二叔高中毕业后,虽然很努力,但还是以几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只能先回了家。

当时所有亲戚都认为,二叔的前途也就这样了,只能回农村或者在城里打零工。

可是我爸特别不甘心,他和我妈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要把自己的工作岗位让给二叔。

大哥说啥就是啥,二叔虽然不忍心,但也知道这是大哥为他铺的最好的路。

当时我爸把这个决定告诉家里人,奶奶第一个就不同意,她哭着说:“老大,你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够多了,不能再把自己的饭碗都让出去啊!”

刚开始我爸也只是在厂里四处打听,看有没有新的招工名额。

当时厂里的一个车间主任,他远房有个亲戚想进厂,但一直没门路,正好厂里有“顶职”的老政策。

我爸就动了心思,想把自己的正式工名额,通过“顶职”的方式让给二叔。

那位车间主任找到我爸,暗示只要能把名额让出来,他愿意私下给我爸一笔钱作为“补偿”。

可是那个年代,一个国营厂的“铁饭碗”,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保障,尤其是我爸已经有了家室。

于是思虑再三,我妈虽然万般不舍,但看着我爸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含泪同意了。

我爸拒绝了那笔钱,直接把自己的岗位让给了亲弟弟。

二叔由此才端上了铁饭碗,成了机械厂的正式工人。

也是因为他继承了我爸那股肯钻研的劲头,加上学历比别人高,二叔在厂里进步飞快,退休的时候,他是从总工程师的位置上退下来的。

当年我爸的一个铁饭碗,换来了二叔一家的康庄大道。

但是他们家为了这份恩情,也背负了一辈子的责任,甚至这份责任还要延续到我们这一代。

说起来,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我爸离开机械厂后,只能重操旧业,干起了装修。

他拉起一支小队伍,专门给人家包揽水电和木工活,风餐露宿,很是辛苦。

二叔和二婶心疼他,不想看大哥这么劳累,两个人省吃俭用,把攒下的钱都拿出来,支持我爸开了一家小小的建材店。

那几年建材生意好做,城市建设快,到处都是新楼盘。

我父母在二叔和二婶的帮衬下,把建材店经营得红红火火,比之前上班挣得多,家里的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然而福祸相依,生活总会在你觉得最安稳的时候,给你沉重一击。

有一天傍晚,我爸去给一个客户送货。

那天正好下着瓢泼大雨,路滑,视线也不好,我爸骑的三轮车为了躲避一辆大货车,翻进了路边的沟里。

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爸虽然被抢救了过来,但脊椎严重受损,从此高位截瘫,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一夜之间,我们家的天,第三次塌了。

妈妈本就不是个坚强的人,出了这样的大事,她除了哭,就再也拿不出任何主意。

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订了婚,还没结婚。

家里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妹妹。

关键的时候,是二叔和二婶撑起了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安排好我爸的治疗后,二叔二话不说,把我妈和妹妹接到了他们家住,一边安抚我妈,一边供我妹妹读书。

二婶则放下自己的工作,全力在医院照顾我爸。

在医院那大半年,全是二叔和二婶轮流陪护,两个人下了班就奔波在医院、单位和家三点之间。

二婶照顾我爸一年多,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老人带,和二叔两个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扑在了我们家。

后来我爸出院回家,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我未婚妻的父母知道后,就提出了退婚。二叔知道后,亲自上门去跟对方父母谈。

所幸的是我妻子是个重情义的好女孩,顶着巨大的压力,依然决然地嫁给了我。

我们的婚房,就是二叔家的一套学区房,彩礼和婚礼的所有花销,也都是二叔和二婶包办的。

现在我妈年纪大了,妹妹和妹夫也只是普通工薪阶层,二叔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

两个已经退休的老人,把瘫痪在床的大哥(我爸)和体弱多病的大嫂(我妈)一起接到了自己家,像伺候亲爹亲妈一样照顾着。

我感到万分羞愧,二叔和二婶把本该由我这个做儿子承担的责任,全都扛在了自己肩上。

一方面是照顾我父母。

另一方面他们还要时常接济我们,我妻子单位效益不好,工作很忙,顾不上家,二叔和二婶就像我们家的后勤部长,经常过来送饭、打扫。

我结婚十多年了,每年过年的年夜饭,都是二叔一家做好,整整齐齐地送到我们家里来。

二叔体谅我妻子的不易,只要是他们能做到的,从来都是默默地替我们做了。

老两口每个月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花在了我父母的医药费和我们这个小家身上。

每当我们觉得愧对他们,说拖累了他们的时候,二叔都会瞪起眼睛说:“说那外道话干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有难,我不扛谁扛!”

自从我爸瘫痪后的这二十年,二叔和二婶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哪怕是下暴雪,封了路,他们也要打个电话问上半天才能放心。

二叔说:“都成习惯了,一天听不到你爸骂我两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在努力生活,工作也算稳定,养活自己的小家不成问题。

但是二叔总是不放心,说:“只要我和你二婶还在,就不能让大哥大嫂再受一点委屈,就算我们走了,还有你堂弟堂妹呢!”

“你别老觉得欠我们的,当初要不是你爸把铁饭碗让给我,哪有我的今天?我这点退休金,本来就该有你爸的一半。你花着,心里别有负担。”

这些年人人都说“啃老”。

而我们家,又何尝不是在“啃叔”呢!

二叔和二婶的退休金和精力,全部都补偿给了我们这个家,我们两代人都受着他们的恩惠,就因为当年我爸那份“长兄如父”的情分,二叔一家人用一辈子来偿还。

这份兄弟情,比天还大,真是让我无以为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