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给脚伤的弟弟转钱,弟媳却说我真晦气,我:突然忘记密码了
发布时间:2025-05-21 16:05 浏览量:2
除夕那天回娘家过年,弟弟不小心扭伤了脚。
我正要给弟弟转6000块钱压压惊,弟媳拉住我妈小声说:
“妈,我就说嘛,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过年肯定不吉利。赶紧让你女儿走,不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咱家孩子了。”
我妈马上来拉我:“莹莹,你听妈的,今天别在家吃饭了,大年初二再回来。”
“回来给我带个按摩椅,一定要比隔壁老庄家的好,就买那个Pro款的,两万块就行。”
1
我输密码的手停了一下,把手机锁了屏。
“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莹莹,这些讲究你不得不信。听话,别闹了,大年初二再回来。你老公一个人看店也挺无聊的,你去陪陪他也好。”
她皱着眉头:
“你不会是舍不得给我买按摩椅吧?就两万块钱,你这么有钱可不能在妈这儿抠门啊!”
我知道我妈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我直接顶回去:
“就两万块钱?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
“让我买按摩椅就不晦气了?大过年的,我买的车是不是也别开了?”
我妈一时语塞,眼珠子转个不停。
我环顾四周:
“哦,对了,赶紧搬家吧,可别被出嫁女装修的房子给克死了。”
“呸呸——”我妈赶紧吐了几口唾沫,双手合十乱拜,“神仙莫怪,神仙莫怪。”
她拍了我一巴掌,凑近我: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嘴臭!莹莹,妈都是为你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孩子,你老公又是独生子。以后你们养老不是还得靠你侄子吗?这时候你就别得罪你弟弟和弟媳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靠侄子养老,但心里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
我放缓了语气:
“你脑子不清楚就别瞎出主意。过年都不让我回来,我还能指望她教育栋栋对我好吗?我记得前年她也是跟胜子回娘家过年的吧,怎么到我这就成晦气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儿子!”弟媳徐琪端着杯子慢悠悠地走过来,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瞬间一股无名火就冒了上来。
徐琪就有一种让人看着就生气的眼神。
这是仗着生了儿子在我面前立威呢。
只是我不明白,前几年一直都挺好的,为什么今年这么不留情面?
我冷笑:
“按情理说,这是我家。按道理讲,买新房的时候我出了50万,还包了装修。我凭什么要走?”
新房是卖了老房子,我们姐弟又凑了钱买的。
亲姐弟明算账,我妈百年之后,这房子归张胜,但这房子要一直给我留一个房间。
我和老公感情稳定,条件也不错,我的房间迟早会给侄子。
大家心照不宣。
当时徐琪还握着我的手说:
“这里永远是姐姐的家,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可现在徐琪慢悠悠地喝口水,语气轻柔:
“大姑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过年的,你不会要在娘家当搅家精吧?”
她又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
“家里也没收拾你的房间,床板都坏半年了,对吧,妈?”
我看向我妈,我明明提前好几天就说要回来过年。
我妈心虚地扭过脸。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时候拎包就走,再也不回来?
我可不是那种轻易退缩的人,慢悠悠地坐到沙发上。
“那就重新买床呗,正好趁着过年把我的房间重新装修一下,我现在喜欢极简风格。”
徐琪的脸一下子红了,狠狠地把水杯摔在桌子上:“张莹,别给脸不要脸!”
“怎么了?”门开了,我弟张胜在朋友的搀扶下,憨笑着摸着脑袋。
小侄子从他身后钻进来抱住我,眼睛亮晶晶的:
“姑姑,我好想你!有没有给我带玩具呀?”
我一下子没了脾气。
但我可不会委屈自己,我妈没脑子,弟媳人前人后两张脸,我跟这个家唯一的纽带就是我弟。
送走弟弟的朋友后,我当着我妈和弟媳的面,把事情全告诉了他。
徐琪的脸色很难看,我妈不停地给我使眼色,我全当没看见。
张胜一下子拉下脸,指了指徐琪,挽住我的胳膊:
“封建迷信要不得。姐,这里永远是你家,我现在就去订床。”
说完,拿过手机就给他发小打电话。
我干脆抱起栋栋进了我妈房间,给他展示我买的玩具。
“砰”的一声,是徐琪摔门而去,气冲冲地进了主卧。
2
客厅里,我妈叹了一口气,推了推张胜。
张胜不耐烦地回应:“别管她,她挑事还敢摔门呢?”
我妈又推了推他,张胜不情愿地进了房间。
栋栋拉着我的手往衣柜里躲。
“姑姑,告诉你个小秘密,躲在衣柜里能偷听到我爸妈说话哦。”
我妈的房间是从主卧衣帽间改造的。
我笑着捏了捏栋栋的脸蛋。
再亲的兄弟姐妹,各自成家后也会变成普通的亲戚。
张胜夹在我和弟媳中间,两边安抚也是常有的事。
但我却听到张胜闷声闷气地说:
“你也太过分了,我姐她吃软不吃硬的,要是惹火了她,一分钱都不给,咱们去哪儿哭诉去?”
我愣了一下,拿出旁边的平板,调出动画片哄走了栋栋。
我推开衣服,钻进衣柜里。
这哪里是两边安抚,分明是在算计。
“我就不该跟你提姐夫弱精的事,哎哟,我哪敢怪你呀。
“她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是我的小宝贝,她就是个提款机。别委屈了哦。
“姐夫弱精,我姐也35岁了,想想她名下的四套房子、一套门面、三家火锅店,这么多钱她能给谁呢?哄哄她又怎么了?
“我姐重感情又好说话,下午你跟她道个歉,我再暗示一下我妈,至少能弄个大金镯子。”
两人沉浸在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幻想中,黏黏糊糊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爬到床上,身体像散了架,脑袋也疼得厉害。
原来在这个家里,我早就成了外人。
弟弟和弟媳打我的钱的主意,我能理解,谁不喜欢钱呢?只要损失不大,弟弟家庭和睦,我妈也开心,中年人有时候就是难得糊涂。
但不能一边拿我的钱,一边还把我当傻子。
我虽然大方,但也只对在乎的人大方。
冷静了一会儿,我拍拍栋栋,问:
“栋栋,姑姑要是生个宝宝好不好,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栋栋头也不抬地回答:
“不要,不许姑姑生孩子。
“妈妈说姑姑的东西都是栋栋的,不许弟弟妹妹来抢。”
我追问:
“那要是姑姑真的怀孕了呢?”
栋栋抬起头,眼睛黑亮亮的,认真地说:
“那就打掉,把它扔掉。只准喜欢我一个!”
说完又继续看动画片。
这孩子的话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来我真的只有一个人傻。
躺了一会儿,我下定决心,起身去了厨房。
我妈正忙得不可开交,见我进来摆摆手:
“今天不用你帮忙,出去吧。”
我搂住我妈:
“妈,我肚子疼。”
我妈一下子紧张起来,急得直叫:
“这是怎么回事啊,早上吃太油腻了吧,这么大个人还这么馋!”
我按住她的手:
“妈,没事,是因为我怀孕了,才一个多月。”
“啊?”我妈张大了嘴, “这是好事呀,好事呀。”
她抹着眼泪:
“总算怀上了,我也能对得起你爸和你公婆了。”
看着我妈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勉强扯起嘴角。
3
回到房间,栋栋趴在床上睡着了。
我帮他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收起平板。
徐琪气冲冲地闯进来,恶狠狠地盯着我的肚子:“你怀孕了?我不信,你这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还能怀孕?”
身后的张胜也顾不上装了,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姐,你真的怀孕了,那真是太好了。”
我露出笑容,心里却一片凄凉:
“是呀,已经两个月了,原本打算三个月后再告诉大家,因为过年没忍住就先和妈说了。”
我妈在旁边有些局促:
“我也是替你高兴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胜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装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姐,你年纪这么大了,姐夫又有弱精问题,这孩子估计也不健康,要不趁着月份还小,把孩子打掉吧。栋栋肯定会给你养老的。”
徐琪也努力挤出亲昵的笑容:
“是呀,姐,刚才都是我不好。姐对栋栋最好了。”
他们怎么敢在没做任何检查的情况下就让我打掉孩子?他们都知道我有多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
我妈左看看右看看,也慌了神,把床上睡熟的栋栋塞到我怀里:
“莹莹,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栋栋呀,他爸妈都没什么本事,还是得靠你。”
孩子被吓醒了,哇哇大哭。
我下意识搂紧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栋栋揪着我的衣角又睡着了,我把他放回床上,招呼大家一起出了房间。
刚带上门,就看到三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妈转过头:
“莹莹,你得跟妈保证,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还是要疼栋栋,你得签个保证书!”
说完就急匆匆地去找纸笔。
张胜直勾勾地盯着我:
“姐,我真的是担心你的身体,我在二院认识人,下午就去把孩子打掉,正好重新开始。”
我咽下心中的酸涩,坚定地摇头:
“这个孩子就算再体弱我也养得起,钱不给他花给谁花?再说别怪我跟你翻脸!”
“什么你的钱,那是我的钱,我的钱!”徐琪脸色涨红,满脸都是愤恨,“你这个老女人,怀得上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有没有命生下来!”
我冷下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琪气弱地偏过头去。
张胜却点点头,冷冷地说:
“琪琪说得没错,大龄又弱精,不是流产就是体弱多病。
“姐,你为了自己的欲望对自己的身体和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负责,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让栋栋怎么看你?”
我看着义正词严的张胜,只觉得无比陌生。
“张胜,说话要讲良心。我为什么不能生孩子,你最清楚。你姐夫是今天才弱精的吗?”
张胜别过脸去。
“你大三那年,和同学打架被拘留,我连夜开车去保释你。混乱中肚子被撞到流产,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一个多月。那之后我伤了身子,这么多年都没怀上。”
张胜不耐烦地嘟囔:
“又不是我撞的,现在提这老黄历还有什么意思?”
我内心一片冰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时,我妈跑过来把纸笔递到我面前:
“就写有孩子也会对栋栋好。”
我推开我妈的手,还没说话,徐琪就火了。
她挥舞着巴掌冲上来:“好呀,有了孩子就不把我们栋栋当回事了,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我妈急得要拦,却被徐琪推倒在地。
见我妈没事,我扯住徐琪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徐琪追求纤细身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而张胜就站在几步外,眼睁睁地看着。
“你敢打我?啊,啊!”徐琪尖叫着,“张胜你是死人呀,就这么看着我被你姐欺负!”
张胜脸色阴沉地往前迈了一步,我妈赶紧爬起来抱住他,恳求着:
“胜子,别冲动,她是你姐呀!从小到大,莹莹最疼你了。”
纠缠间,我的脸上不小心挨了一巴掌,我咬牙狠狠踢在徐琪腿弯。
没注意到一道小小身影像炮弹一样冲过来,
直直撞在了我的肚子上。
4
我疼得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栋栋还不罢休,对我又打又踢:
“姑姑坏,打我妈,打死姑姑!
“不许姑姑生孩子,姑姑的东西都是我的!”
“乖儿子做得好,亲一个——”徐琪从地上爬起来,搂住栋栋,又朝我踹了一脚。
我忍着腹部的剧痛,拽住徐琪的脚,狠狠一扯。
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徐琪尖叫着摔倒在地。
“妈妈——”
栋栋尖叫着,徐琪哀嚎着。
我捂着抽痛的腹部爬起来,对上栋栋仇视的双眼:“姑姑坏,姑姑去死!”
他上前又抓又挠,毫无畏惧。
就好像他认定我永远不会伤害他,而他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栋栋脸朝下摔倒,愣了一下才满脸委屈地看着我哭喊起来:“呜呜呜,好痛,姑姑打我,呜呜……”
“张莹,你TMD还敢动我儿子?”
“莹莹,你怎么能跟栋栋动手,他还小不懂事呢!”
我妈松开了对张胜的拉扯,张胜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真是团结的一家人。
我深吸一口气,趁张胜没反应过来,低下头闪开他的巴掌,狠狠踩在他包扎的脚腕上。
“啊——”
张胜疼得五官扭曲。
趁他不备,我又狠狠踢了一脚。
“莹莹,你疯了吗?打完侄子打弟弟!”
我妈冲过来拦住我,我推开她:“妈,你选我,还是选张胜。有我没他。是继续在他这儿当老妈子,还是去我那儿享清福,你自己看着办。”
我妈愣住了:“不,不至于吧。”
都打成这样了,满地狼藉,哀嚎一片,张胜一家看我的眼神都像带着毒。
我妈居然还说出“不至于”的话。
我懒得再搭理,转身抓起外套和包。
“妈,你考虑清楚,我走了。”
我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才发现手抖得厉害,腿也发软。
我苦笑,这是用力过度了。
进了地库,心里才稍微踏实些。
旁边正好停着张胜的车,这车还是他找我借的,开了三年,从来没提过还车的事。
胸口发闷,我从自己车上拿了把工具。
身后传来“嘀”的一声。
很平常的声音,我却被吓了一跳。
拍拍胸口,我往旁边挪了挪。
车在我身边停下,车窗摇下,小圆寸探出头:
“姐,怎么在楼下呀,我来给你送床。给胜子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呀?
“姐,胜子对你可真不错,让我一定要给你挑最好的!”
他是张胜的发小。张胜一直很会做细节,又是亲弟弟,所以我从来没怀疑过他的真心,但我每次回报的都是数倍。
我笑得有些僵硬,举起手里的工具:
“下来拿东西,你先上去。”
小圆寸没怀疑,朝我摆摆手,发动了车。
等车驶离,我用工具几下敲碎车窗玻璃,又放了前胎的气,然后像逃命一样上了自己的车。
出了小区,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刚跟最亲的家人大打出手,我简直草木皆兵,生怕小圆寸一时义气跟我拼命。
5
去医院挂了急诊,确定没事后我就去了店里。
赵博看到我过来,笑得一脸灿烂:
“就知道你不舍得我,这边快忙完了,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回我妈那儿。”
我摆摆手,拉着赵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赵博气得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安慰我。
我却察觉到不对劲:“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博忸怩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张胜这半年找他借了快10万。
“打欠条了。
“昨天还借了5000块。”
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我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夫妻俩都太好说话了。
我和赵博商量好,以后绝不给张胜一分钱,我家的事我自己解决。
打起精神和赵博吃了顿团圆饭,酒足饭饱后,赵博忍不住感叹:“太冷清了。”
赵博是独生子,公公去世得早,前年婆婆去世后,亲戚们没了长辈的联系,也只剩客套了。
年轻时只图二人世界,人到中年才开始渴望家庭琐碎的温暖。
我拍拍他:“走,放烟花去!”
开了很久的车才到能放烟花的地方,又找了半天停车位,下车后也是挤得不行,好在烟花确实很美。
忙活了几个小时,我们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就忍不住笑。
“真是老了,开心没感受多少,就觉得好冷好累好饿!”
“我去煮个米线。”
赵博去煮米线,我窝进沙发。
点开手机,全是未接电话,微信也有几百条未读消息。
电话又响了,看到是我妈,我接了起来。
我妈哭哭啼啼地说:
“莹莹,你这回太过分了,怎么把车也砸了?胜子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在骂,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栋栋哭到现在都没停。你先别回来,妈替你先哄哄他们,真是造孽呀,你到时候多买点东西吧。”
我妈还是老样子,根本没听进去我说的,只想着息事宁人!
“我过分?我说怀孕了,弟弟弟媳立马让我打掉,弟媳扇我,弟弟还要动手,大侄子直接撞我肚子。妈,你还好意思说我过分?”
我妈一时哑口无言,张胜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张莹,敢接电话了是吧,竟然敢砸我车窗、戳车胎!”
我笑出声:“什么你的车,那是我的车!”
“我不管,必须赔钱,大过年的你把我们一家三口打成这样!给我二十万,不!是五十万,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你永远也别想回这个家了!”
我嗤笑一声,都撕破脸了,他还敢跟我讹钱?
张胜更生气了:“你还有脸笑,打弟弟、扇弟媳,连小侄子也不放过,我随便往家族群里发一发,再发个朋友圈,我让你身败名裂信不信?”
我直接扔下一句“随便”,挂了电话。
我都35岁了,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亲戚,我在乎他们的想法做什么?
6
张胜在大年初一下午就转变了态度。
他消息不断:
“姐,昨天我真没想跟你动手,都是因为我太担心你的身体了。
“我已经教训过琪琪了,你知道她性子直,没什么坏心思。
“栋栋我也教育过了。姐,都怪我没教好他,他以前一直是独生子,突然听说要有弟弟妹妹,一时冲动也很正常。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最疼我了,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徐琪也哭哭啼啼地发消息:
“姐,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胜哥已经骂过我了,别因为我一时犯糊涂影响你们姐弟感情。”
我妈也来劝我:
“莹莹呀,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弟都道歉了,你弟媳这回也被骂惨了。你就别计较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太较真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关掉手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昨天的冲突太大了,张胜两口子把我的钱当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时冲动爆发了出来。
过了一天,他们彻底冷静下来,知道我要生孩子是既定事实,要是继续撕破脸,什么也捞不到,还不如赶紧修复关系,继续从我这儿捞好处!
让我别较真,再像以前那样帮扶弟弟一家,继续吃亏,就为了他们那点虚情假意?
见我一直不回复,我妈开始着急,消息不断:
“莹莹,你得懂事点,你又没吃亏,抓大放小就行。
“大过年的,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妈?
“莹莹,妈的话你别不当回事,就当看在你爸的份上,原谅胜子这一回吧,亲姐弟哪有隔夜仇!”
我冷笑一声,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大年初一不想影响心情,既然恶心的东西主动送上门,那就直接忙起来好了。
7
初二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张胜家。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也好,这样省事多了。
我招呼身后的工人进来。
“开始砸吧。”
几个人分工明确,先关掉水电燃气总闸,然后扛着工具各就各位。
领头的小琳在我身边用运动相机全程记录。
“砰砰砰”几锤子下去,卧室门突然打开。
张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披着外套,一脸警惕: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看到我,他立刻堆起笑脸:
“姐,你回来了?赶紧报警,大过年的还敢上门闹事!”
我笑了笑:
“看不出来吗?我带人来砸房子呀,装修和家具都是我掏钱买的,砸了也不给你用!”
张胜的笑容瞬间僵硬:
“姐,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你别开玩笑了!”
我摇头:
“脸大如盆,滚!”
见我一脸认真,张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大喊大叫:
“张莹,别给脸不要脸!住手,我报警了!”
但没人理会他,工人们砸得热火朝天。
张胜想上去阻止,两个壮汉拿着工具死死盯着他。他腿脚不便,又怕被打,一下子没了脾气,只能在那儿干着急。
仅仅十分钟,墙皮就被砸得脱落,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灰尘漫天。
“别砸了,张莹你想干什么?老子弄死你!”
张胜实在忍不住了,挥舞着胳膊就要来打我。手刚抬起来,就被防护叉顶到墙角,他哀嚎:
“轻点轻点,我的脚我的脚呀!”
我朝那工人竖了个大拇指,大家继续砸。
家具太重就砸坏,电器往下搬,里面的东西全倒在折断的床上,最上层用床单隔开灰尘。
我看着这一切,特别满意,对张胜说:
“三天内把欠赵博的钱还上,不然我保证传票会直接寄到你办公室!”
“你!张莹你怎么这么恶毒!有了儿子就忘了亲弟弟,你生不出来的,你断子绝孙!”
我抓住张胜的手,趁他没反应过来,往他脖子上一勒。
“张胜,你嘴这么坏,还敢打我?”
在他愣神的瞬间,我抡圆了胳膊,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这么嫉妒我呀?我的钱就是多到花不完!再多的钱也跟你没关系,是不是很心痛?”
我又给了他两巴掌,张胜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你敢打我?老子弄死你!”
他这表现和他儿子一样,他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防护叉一紧,张胜立刻老实了,只是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没再看他一眼,四处检查。小琳很给力,指挥着把大门都拆了下来。
确定差不多了,一行人下楼。
张胜眼神充满仇恨,但不敢追出来一步。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我妈和牵着栋栋的徐琪从电梯里走出来。
8
徐琪眼尖,一眼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抱着栋栋冲到张胜身边。
我妈哆哆嗦嗦地指着家的方向,又指指我: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来道歉的吗?你到底想不想这个家了?”
我打开她的手:
“这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以前是我没看清,现在我不会再自欺欺人了!”
“啪”的一声,我妈在小琳肩头拍了一巴掌,手还在抖,一脸不知所措:
“你瞪什么瞪?我就是太生气了,又没真打到你。
“都怪你得理不饶人,你这还有姐姐的样子吗?”
我跟小琳道了谢,回身一巴掌扇在我妈脸上:
“脑子不清楚我帮你清醒清醒!你生气?你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打张胜,更不会打栋栋!徐琪你也会权衡,只有对我你才毫不犹豫地动手!”
我妈愣住了,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你敢打我!莹莹,我是你妈呀,你打我你会遭报应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她头发乱糟糟的,脸颊上还带着红印。
我却一点心疼也没有,也没有快意,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我妈对张胜的爱有九分。
不管大事小事,永远把张胜放在第一位。
她对我的爱只有五分。
要是让她给我一个肾,她肯定愿意,但只要张胜和我有冲突,我就什么都不是。
而她对自己的爱,可能只有三四分。
她改不了,也不懂得怎么去改。
要是我拉她出来,她反而会觉得怪我,和她的好儿子绑在一起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
“既然你选择了张胜,以后就好好过吧,当没我这个女儿就行!”
我妈急了,揪住我的胳膊:
“你说什么呢?不就是打你一巴掌吗?又没真打到,再说你也打回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拨开她的手,懒得再跟她纠缠,跟她讲不通只会气死自己。
“赶紧去看张胜吧,我把他打残了。”
我妈一听这话,手举到半空又尴尬地放下。
我冷笑一声,我妈低着头匆匆跑开了。
小琳过来安抚地拍了拍我,我笑了笑。
其实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到中年,有自己的事业,有爱人和朋友的陪伴,亲人的伤害虽然让人伤心,但那只会是我生活中的小插曲。
下了地库,师傅们熟练地把车拖走了。
时间还早,我和小琳去逛街。
逛到一半,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张胜控诉我入室抢劫还打了他。
9
我和小琳对视一笑,开车来到派出所。
调解室里,张胜装得特别委屈,我妈在一旁抹眼泪,她怀里的栋栋看到我,嘴巴翘得老高,徐琪朝我扑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把我们胜哥打成什么样了?”
栋栋瞬间哇哇大哭。
徐琪被警察拦住,还在那骂骂咧咧,调解员一拍桌子,她才老实了。
我稳稳地坐下,拿出房屋出资认定书、装修支出截图、家具家电购买记录和砸屋视频。
调解员忍不住侧目,接过去一份份核查。
“这房子是张胜结婚时买的,我卖了老房子还加了钱。装修是我负责的,那段时间他们住的出租房租金也是我出的,这是租房协议。
“装修花了三十万,用的都是顶级材料,家具电器全是我配好的,他们直接拎包入住。
“这些年我妈三天两头要东西,跑步机、椭圆机、大牌包包,买了无数。我砸的都是我自己买的东西,都有付款记录。”
调解员越听越同情我。对面一家人的脸黑得像锅底,我妈脸色惨白,还不时偷偷看我一眼。
我只当没看见。
等播放视频,认定我和张胜互殴时,张胜坐不住了。
“我没碰她一下,她把我打成这样,还说是互殴?就因为她有钱就乱咬人是不是?我要投诉你!”
“安静!你脖子上的抓痕很明显是你挠的,这就是互殴。”
张胜拍桌子大喊:
“她诬陷我!她故意避开摄像头,是我抓着她的手自己挠的。你早就设计好了对不对!
“张莹,你算计我,你不要脸!老子弄死你!”
他一下子蹿上桌子要掐我,旁边的警察眼疾手快地把他摁住了。
既然是互殴,张胜是国企财务,只能选择和解。至于砸屋子,最终认定我没有过错,但行为方式偏激,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
我欣然接受。
签完调解协议书,我跟几位警察道谢,又提醒张胜:
“借赵博的十万五千块,马上还上,不然我真的说到做到。”
张胜气得不行,但因为还在派出所,只能干瞪我。
我浑身舒畅,拉着小琳转身就走。
10
和小琳逛了一整天,手机响个不停。
打开一看,张胜一家在家族群里发了家里被砸的照片、他自己的伤脸、哭泣的栋栋,还声情并茂地求长辈们主持公道。
徐琪的语音带着哭腔,我听了两句就转成文字:
【大过年的在娘家打弟弟,扇弟媳,哪有这样的大姑子!我们栋栋才五岁,她也下得去手,栋栋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姑姑会打他。
【以前没孩子时,大姑子还把栋栋当宝,一怀孕就拿栋栋当出气筒,心也太狠了!】
亲戚们半信半疑,张胜也跟着发:
【这是真的!姐夫弱精,我担心孩子体质不好,我姐就跟疯了一样。昨天打了我们全家不算,今天还上门把家里砸得稀巴烂,连我妈都打了,我的车也被拖走了!】
他还发了小视频,我妈一脸憔悴地捂着脸,巴掌印清晰可见,一直在哭。
家族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全是对我指责的声音。
姑姑、姨妈、舅舅都冒了出来,60秒语音一个接一个,电话也打了无数个。
我只觉得精神被严重污染。
我把在派出所展示的证据、调解协议书、欠条全发到群里。
【张胜算计我,把我当提款机。装修、车都是我之前给他的,我收回来完全合理。各位长辈要是想教导我亲情至上,那麻烦帮张胜出装修费、还我的钱!】
发完直接退群。
跟赵博说了一声,我干脆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
晚饭后回到家,那些骂我不讲亲情、毫无人性的亲戚,我直接拉黑。
那些苦口婆心劝我和张胜和好的亲戚,我一律不回复,继续免打扰。
而安慰支持我的亲戚,我发个表情包简单聊两句。
张胜都三十岁了,亲弟、亲妈我都能断舍离,他怎么天真地以为亲戚们会为他出头?
我把情况同步给赵博,他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还得是你!”
我摆摆手:
“这才哪到哪?张胜都三十岁了还是啃老,一直靠我补贴。我这还没开始对付他,只是把之前给他的东西收回来而已。”
我给他的可不止这些呢。
11
没几天,赵博收到了张胜的转账,
10万5千,一分不少。
张胜还换了号码给我打电话放狠话:
“老子转运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一个靠老公的老女人拿什么跟我斗?又老又心狠,赵博抛弃你是早晚的事!”
要不是知道张胜随便刷刷就住进了新家,借钱到处碰壁,我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好硬气哦!羡慕死我了吧,你个酸溜溜的!”
一句话让张胜呼吸都急促起来,我啪一下挂了电话,笑出了声。
转头我就联系朋友。
徐琪在我朋友的公司当文员,工作轻松还很有面子。
我一个电话告诉朋友我和弟弟一家闹翻了,没两天徐琪就被开除了。
朋友大倒苦水:
“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开她了,关系户得了便宜还卖乖,能力一般还整天在办公室指手画脚,看着就烦!”
我赶紧请朋友吃饭赔罪。
徐琪上门来骂我:
“张莹,张家唯一的男丁是我生的,我是张家的大功臣!还不赶紧把工作还给我!”
我用门锁喇叭回话:
“哦,大功臣快报警抓我吧。”
徐琪大吵大闹,最后被喊来的保安拖走了。
她没再上门闹,因为她查出怀孕了。
微信验证消息里,她炫耀着幸福:
【你这种久不开张的老母鸡,怎么懂我这种易孕宝妈的幸运。
【胜哥奖励我一个爱马仕包包呢,栋栋懂事,等我再生一个儿子,张家才是真的福运满满!
【你就等着生下低能儿,被姐夫抛弃吧!】
我看得满头黑线,栋栋那个霸道性子,徐琪有她受的!
赵博吓得直表忠心:
“莹莹,你别听张胜两口子乱说!咱们家的生意全是你在主导,我只是个厨子!”
我朝他安抚地笑笑。
赵博性子太老实,家里的火锅店虽然味道不错,但一直不温不火。
后来我看中了火锅店的口味,退出公司回来整合资源,没几年就扩大了规模,开了二店、三店。
年前更是创立了公司,正在跟工厂洽谈生产火锅底料。
但赵博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流产后的八年我再也没怀上,那时候赵博还年轻,精子质量也不错,但他从来没催过我。
我转移了话题:
“张胜鬼主意不少,你在店里多装几个监控。”
赵博果然警惕地点点头,又和我抱怨起底料大规模生产调味的问题。
12
张胜的报复还没来,我妈先上门了。
一段时间没见,她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看着很苦。
她拎着保温桶,低三下四地说:
“莹莹,都是妈没教好胜子,妈对不起你。
你婆婆去世了,怀孕了也没人给你炖汤,妈特意挑的老母鸡,你喝点吧。”
我无动于衷。
我妈急了:
“你还在怪妈呢?我疼你弟弟没错,但你是我女儿,我也是疼你的呀。
胜子跟你不一样,他是张家的根,你要理解我!”
我听烦了,直接把她赶走。
保温桶还是被留了下来,看着就来气,扔了又觉得浪费。
我捞出鸡肉撕成丝去喂流浪猫。
撕着撕着,我发现不对劲,戴着手套的我手上竟然起了疹子。
汤里有芒果,而我对芒果严重过敏。
我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汗毛倒立,这是张胜干的?还是徐琪?
或者就是我妈?
等了一会儿,我打电话给我妈:
“到家了吗?”
我妈喜出望外:
“快了,快了。”
“你炖汤送给我,张胜没为难你吧。”
“莹莹,你弟弟也希望跟你和好呢,他是真的知道错了,鸡是他买的,你弟媳还帮忙处理了……”
看来小夫妻俩都脱不了干系。
我就说张胜的报复怎么一直没动静,原来还想让我流产,再假以时日哄我回去继续骗钱。
可惜我警惕性够高,也幸好我没怀孕。
是我太善良,总想着看张胜的下场。
他三十年都没混出个样,不用我报复,他自然会倒霉。
该我主动出击了。
13
报复张胜其实很简单。
我让小琳派人跟踪他几天,就摸清了他的动向。
他迷上了赌博,这半年才频繁找赵博借钱。
最近他忙着还钱、哄徐琪,显然是有了新的赚钱渠道。
我不需要知道是什么渠道,只要让他沉迷赌博就行。
我每天在朋友圈炫各种奢侈品,炫各种新潮的婴儿用品。
因为徐琪一直用小号盯着我,她特别爱跟我攀比,我发什么她都会转给张胜,让他去满足她。
很快我就在她的朋友圈看到,我炫的奢侈品、婴儿用品,她都真实拥有了。
最近她更新的一条动态是:
【爸爸也太好了,这么贵的摇篮说买就买,我也太好命了吧!】
配图是徐琪穿一身奢牌套装,手拎精致的婴儿摇篮,笑得特别嘚瑟。
照片角落里是低头玩耍的栋栋。
我啧了一声,可能有意外之喜。
从张胜的脸色就能看出他最近的资金状况。
他一心扑在赌博上,根本没心思再管我。
赌博的人本来就失去理智,只要稍加引导,张胜就会在赌场投入更多。
等差不多了,收网那天傍晚,我妈突然打来电话,慌慌张张的:
“莹莹呜呜呜呜,快救救小琪,她流了好多血,打给胜子他不接电话,快救救小琪呀……”
“流血了你先打120!”我打断她。
我妈还是哆哆嗦嗦说不清楚,我干脆挂了电话,直接打了120。
跟120说明情况后,我暗骂自己心太软,连徐琪都愿意帮。
我又打给我妈:“我刚打了120,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好好,莹莹呀,栋栋真是被宠坏了。我在厨房忙,听到一声惨叫,我出来一看,小琪身下全是血。栋栋就站在小琪身边,说‘妈妈不许生弟弟妹妹,弟弟去死’。
呜呜呜呜,是栋栋从沙发上跳到小琪肚子上的,他是故意的!呜呜呜,我是造了什么孽呀,他才五岁呀!”
我瞬间冷静下来。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除夕那天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妈的哭声突然停了,我挂断了电话。
静静等着,半小时后,小琳给我打电话,整个赌场被公安堵住了,全员都被抓获。
尘埃落定,我一时有些怅然。
之后的事情仿佛按下了加速键。
徐琪大出血,救治及时,但损伤太大,以后大概很难再生育了。
我妈还是来求过我替张胜偿还债务,被我拒绝后,她魂不守舍,嘴里念叨着报应,再也没提这事。
徐琪出院后就回了娘家,庭审宣判后,她起诉离婚,折腾了两年,终于成功离婚,栋栋归她。
她离开那天,带栋栋到火锅店吃了饭。
我有些警惕,徐琪什么也没做,只是结账时轻轻说了声“谢谢”。
没等我回应,她就牵着栋栋转身走了,走得很快很急,几乎把栋栋整个人都提溜起来。
栋栋瘦了很多,眼神畏缩又阴沉。
我没再管他们。
我妈最终还是跟我一起生活了。
我在小区另外给她租了房,偶尔一起吃吃饭。
我妈很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大概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模式了,离得太近,我妈会无意识地折腾我,我也会很难受。
我还是没有孩子,但公司的火锅底料卖得很好。
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