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孩子,在夏威夷找个男人共度7天,三年后他:好一招去父留子
发布时间:2025-08-30 01:42 浏览量:3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想要个孩子,在夏威夷找个男人共度7天,三年后他:好一招去父留子.完结
我需要一个基因足够优秀的孩子,所以,我把目标锁定在了贺景帅身上。
他那张脸,堪称华人颜值的珠穆朗玛峰。更重要的是,我曾无意间在餐厅听到他打跨洋电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一口流利的商务英语,智商和身家显然都极其在线。
我像个精明的猎手,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在他面前布下天罗地网,各种“不期而遇”轮番上演。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拿到了他酒店的房卡。
贺景帅的技术,完全没辜负他那张神颜。
酒精催化下,感官被无限放大。我的酒品向来不怎么样,醉眼惺忪地看着那个居高临下俯视我的男人,咧开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向他张开了双臂。
他似乎想去拿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被我一把拦住。
“不用,”我吐气如兰,“我吃过药了。”
他的动作猛地一僵,随即眼底燃起一簇火,发狠地掐住了我的腰。
“你可真是个勾魂的妖精。”
我们在夏威夷的海岛上,度过了如胶似漆的七天。
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厮混在酒店里。
每天清晨,我都在他的臂弯中醒来,一睁眼,就是那张仿佛被女娲亲手精雕细琢过的脸。我忍不住伸出指尖,像个虔诚的信徒,细细描摹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还有那道锋利得能划开夜色的下颌线。
我越看越兴奋,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合成未来宝宝的模样,不管是男是女,绝对是顶配颜值。
或许是我眼里的光太过灼热,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线带着清晨的沙哑。
“在想什么呢?”
我回他一个更灿烂的笑,指尖却不老实地缓缓下滑。
“我在想,能欣赏这样一张脸为我失控沉沦,真是一种顶级的感官盛宴。”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骤然用力,扣住了我的后脑。
在房间里腻歪够了,我们也会出门走走。
海风扬起我的裙摆,他从身后贴上来,滚烫结实的肌肉烙印在我的背上。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身材,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当然,发现这一点的绝不止我一个。
他转身去接电话的空隙,一个金发碧眼的辣妹就端着酒杯凑了上去。他礼貌而疏离地摆手拒绝,很快回到了我身边。
我斜睨着他,调侃道:“贺先生,你这招蜂引蝶的体质,可真是名不虚传。”
他嘴角一勾:“如果不是这种体质,又怎么能把你这只最漂亮的蝴蝶吸引过来?”
我的视线扫过不远处那个依旧不死心、频频投来目光的金发美女,胜负欲瞬间被点燃。
我踮起脚,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枚鲜艳的口红印。
然后抬起眼,用最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声音又软又糯:
“你是我的。”
他的眸色瞬间暗沉了下去,呼吸也跟着重了三分。
那一天,我们没能回到原来的酒店。在一家就近的旅馆里,隔音差到极致,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才能勉强压抑住那些即将溢出的声音。
贺景帅的嗓音喑哑,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在我耳边蛊惑:
“温浅,别忍着。”
整整七天,缠绵悱恻。
第七天,助理发来消息,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好。我刚放下手机,贺景景就端着红酒走了进来。我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他的白衬衫,两条长腿晃眼地露在外面,整个人懒散地陷在沙发里。
我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衬衫领口敞开着,春光若隐若现。
他将红酒倒入杯中,我正欲伸手去接。
他却忽然欺身而上,一手扼住我的脖颈,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我。
甘冽的酒液随着他的吻渡入我口中,燥热瞬间席卷了全身。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微微退开,将杯中剩余的酒液,尽数倒在了我的身上。
白衬衫被染成了妖冶的红色,看起来靡丽又堕落。
我想,既然是最后一夜,那就再疯狂一次吧。
于是,我主动吻了上去。
……
当晚,趁贺景帅熟睡,我在床头留下了一张不记名银行卡,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助理的车早已等在楼下。
两小时后,飞机冲上云霄,我跟这场精心策划的艳遇,彻底说了拜拜。
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当月“大姨妈”爽约,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杠,让我欣喜若狂。我立刻飞往法国,安心养胎,十个月后,一个颜值逆天的小公主呱呱坠地。
我给她取名,绾绾。
我妈无意中发的一条绾绾的日常视频,在网上意外爆火,点赞破百万,这让我嗅到了巨大的商机。
原本从事幕后珠宝设计的我,高调转型,成了一名萌娃辣妈博主。
短短两个月,粉丝量冲破千万。
然后,就出事了。
我从未想过去调查绾绾亲生父亲的背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我只当那是一场成年人的游戏,天亮之后,各自安好。就算他真的找上门,大不了用钱打发。
老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比我有的钱多得多。
他不要我的钱。
他好像,想要我的命。
粉丝破千万那天,我难得把绾绾送到我妈那儿,一个人开香槟庆祝。结果喝多了,直接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吵醒。
我顶着宿醉的头痛,从地毯上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来自助理的未接来电。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按下接听,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助理撕心裂肺的嚎叫:
“老板,快跑啊!”
我一头雾水,公司最近账目清晰,没欠款啊。
助理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我别墅院子的大门,就“轰隆”一声巨响,被人用铲车直接撞开了!
我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光着脚冲出去一看,几十个黑衣保镖,把我的别墅围得水泄不通。那辆铲车,还顺便压扁了我精心伺候的多肉。
“你们是什么人?再不走我报警了!”我顶着一头鸡窝,拿出女强人的气势冲他们喊道。
然而,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颀长的男人从铲车后走了出来。
他面沉如水,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像是熬了一整夜,就为了此刻来找我算账。
当我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我的腿瞬间就软了。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冰冷刺骨。
“温浅,你倒是接着跑啊。”
电话还没挂,助理的哭喊声还在继续:“老板!你在夏威夷睡的那个男人,是港城贺家的掌权人!他知道你生了他的孩子跑了,昨晚就在你爸妈家蹲了一夜,今天天一亮就把绾绾接走了!你快跑啊!你死了谁给我发工资啊!”
港城贺家……那个传说中神秘低调,近两年才上位的掌权人……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比三年前海岛上的温存缠绵,此刻的他,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只等着把我生吞活剥。
“贺,贺先生……”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贺景帅一步步朝我走来,踩过我那些可怜的多肉,最终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好一招去父留子啊!”
跑?我倒是想,可腿跟灌了铅似的,根本动不了。
我顺着门框,柔弱无骨地滑坐在地,摆出最诚恳的认错姿态:“对不起,贺先生,我错了。”
贺景帅冷笑一声,他扯了扯裤腿,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温浅,你干的这些事,一句道歉就想了结?”
周围已经有晨练的邻居在探头探脑了。为了不成为小区未来一年的八卦中心,我伸手抓住他的裤脚,可怜巴巴地哀求:“贺总,贺少爷,咱们有话进屋说,行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儿让人看笑话啊。”
他不怕丢人,我怕!
贺景帅扫了一眼门口越聚越多的人,又看看我这副怂样,笑了,那笑意却淬了冰。
“怎么,现在知道怕丢人了?”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地说,“当初你始乱终弃,用一张银行卡打发我的时候,我可比你现在丢人多了。温浅,这都是你自找的。”
话虽这么说,他最终还是把我带走了。
只不过,带回的是他家。
贺景帅的家,是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复式公寓,巨大的全景落地窗,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我像个犯人一样站在客厅中央,而他则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用审视的目光将我凌迟。
为了保命,也为了绾绾,我拿出了创业初期舔甲方的态度。
“贺总,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要是知道是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觉得这还不够,豪门最在意的就是血统和脸面。我偷了他的种,还用银行卡羞辱他,这简直是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为了让他消气,我干脆“扑通”一声跪坐在他脚边,双手合十,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贺先生您放心,我发誓绝对不会拿孩子威胁您,更不敢奢望和贺家沾上任何关系。只要您把绾绾还给我,我保证带着她从您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离得远远的……”
我演得情真意切,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黑,下颌线绷得死紧。
我心思电转,觉得他可能更在意当初被我拿银行卡羞辱的事。
我必须让他羞辱回来,找回场子,这事儿才能了。
于是,我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我当初就不该留银行卡,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见他表情似乎松动了些,心里一喜,狗腿地凑上前,伸出小拳拳给他捶腿。
“应该是您甩银行卡给我让我滚!我发誓,只要您拿卡砸我,我保证立马滚得无影无踪!”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温浅,你比三年前,更无耻了。”
我:“啊?!”
我正纳闷自己哪里又说错了,贺景帅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脸色更加难看,挂断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
“你给我老实待在这,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昭示着主人的怒气。
我被独自留在这座金丝笼里,手机也被收走了。我最担心的还是绾绾,豪门恩怨多,我怕她那么个小不点受到伤害。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摸上二楼,找到了他的书房。电脑有密码,我试了他的生日,不对。
情急之下,我开始翻他的书柜。在一排排精装书中,我发现了一个没有上锁的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一枚向日葵发卡,和一张洗得发白的浅紫色手帕。
我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一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2011年3月12日,我第一次遇见了她……】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贺景帅这座冰山,心里也藏着一个白月光。
我没敢细看,但记住了这个日期。回到电脑前,我试探性地输入了“110312”。
密码,解开了。
趁他不在,我登录网页,万幸,关于绾绾和贺家的事,网上还没有任何风声。
处理完这些,我又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本笔记本。
日记里,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贺景帅。16岁的他,因为生病吃激素,体重飙到一百八,在学校里是个被孤立的小胖子。他被校外的小混混勒索,不敢反抗,直到有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时,一个女孩如神兵天降。
那个女孩,提着一桶泔水从天而降,泼了小混混们一身, 然后拉着几个男生冲过来解围,最后抓着他的手,带他逃出了那条阴暗的小巷。
贺景帅在日记里写道,是她,把他从黑暗里,拉向了阳光。
他开始卑微地暗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孩,却因为自卑,始终不敢靠近。
……
我默默合上日记本,心里五味杂陈。
按照偶像剧的套路,贺景帅这些年肯定一直在找这个女孩。而我,一个用卑劣手段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妥妥的恶毒女配。
搞不好,当初在夏威夷,他之所以会看上我,就是因为我身上有那个女孩的影子,一场现实版的“菀菀类卿”。
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
那天晚上,贺景帅回来得很早。我刚煮好一碗面对付晚饭,他就开门进来了。
我客套地问了一句:“要吃吗?”
没想到,他“嗯”了一声,径直走过来,拿走了我的碗和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
我憋着气又去煮了一碗。等我端过来,他已经吃完了,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双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被他看得食不下咽,我索性放下筷子。
“贺先生,DNA结果您应该也看到了,绾绾是您的女儿。您到底想怎么样,不如给个痛快话。”
他却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依旧谄媚:“您放心,我只要绾绾,绝不会回来跟您争家产。您以后找到了心爱的女孩,我还会祝福你们,并对外宣称您为她守身如玉多年!”
我越说,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只要绾绾?”他盯着我,眼神冰冷。
“嗯嗯嗯!”我点头如捣蒜。
“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对对对!”
“我以后结婚你也不管?”
“是的是的!”
“你做梦!”
贺景帅突然暴怒,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书房,把门摔得震天响。
我愣在原地,搞不懂这资本家的脾气怎么比六月的天还变得快。
当晚,我把卧室的门反锁了。
睡到半夜,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暴力拆开。
贺景帅握着断掉的门把手,像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王,站在门口,满身戾气。
“为什么锁门?”
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被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防……防你。”
他的怒火,在下一秒被彻底点燃。
而他生气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的腰,快断了。
第二天醒来,身边又是空的,贺景帅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我拖着仿佛被拆卸重组过的腰,在浴缸里泡了快一个小时,那股酸软劲儿才勉强散去。
裹着浴袍经过书房,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居然又一次推门走了进去,目标明确——那本日记。
昨天的好戏才看到一半,贺景帅和他那位“白月光”的结局,我还好奇着呢。
我熟门熟路地摸出日记本,索性盘腿往地上一坐,津津有味地翻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其实有点乏善可陈,全是贺景帅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和那个女孩,自那之后,再没产生过任何交集。
日记里写着,一年后,女孩转学了。
巧的是,家里人也终于发现他在学校被霸凌的窘境,雷厉风行地给他办了转学,直接打包送出了国。
两条本就勉强相交的线,就此彻底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之后的几年,日记变得琐碎而平淡,记录的不过是些异国他乡的日常。只是偶尔,那个女孩的名字会像心口的朱砂痣,悄然浮现,字里行间全是他无法言说的思念。
我没什么耐心一页一页地品读他的暗恋心事,便随手往后翻了翻,目光随意一扫,却被一行字死死钉住:
“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又见到她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正想探究下文,书房的门却“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贺景帅那张冷峻的脸,赫然出现在门口。
做贼心虚的我,连灯都没敢开,只能借着窗帘缝隙里挤进来的一丝微光,偷偷摸摸地看。
他一进来,随手“啪”地按下了开关。
整个书房瞬间亮如白昼,我像个被聚光灯精准锁定的笨贼,无所遁形。
和他四目相对的第三秒,我认命了,今天这事儿躲不过去。
我飞快地合上日记,往旁边一扔,盘着的腿瞬间滑成了标准的跪姿,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我错了,对不起!”
形势比人强,我人在屋檐下,绾绾还在他手上,不服软不行啊。
他只是站在门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完全看不透他此刻是何种情绪。但换位思考,要是我的秘密被人这么窥探,我绝对会原地爆炸。
我眼角的余光悄悄瞟向旁边没关严实的窗户,心里直打鼓:他等会儿,不会真把我从这儿丢出去吧?
就在我内心戏已经上演到一百八十集的时候,他终于动了,迈开长腿,一步步向我走来……
事已至此,我彻底认栽。偷看日记这事,本来就理亏。
所以,在他朝我步步紧逼的那几秒里,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已经预演了一百八十种可能的下场。
最后,心一横,眼一闭,我张开双臂,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
紧接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你别伤害绾绾!”
然而,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我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到的却是贺景帅蹲在我面前,表情甚至称得上温和,哪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我直接愣住了。
这是……气糊涂了?
只见他捡起地上的日记本,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依旧是那种温吞的调子。
“看到哪儿了?”
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
“看、看到你……又遇见她了……”
其实后面“还没看完”四个字,我是想说的,可舌头打了结,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听完,居然笑了,还饶有兴致地继续追问。
“所以,你想起什么了?”
我:“……”
我内心警铃大作,这有钱人的玩法都这么变态的吗?打算怎么收拾我,还得让我自己先构思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试探开口:“想起……什么呀?”
想起你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吗?
呜呜呜,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贺景帅的眼神倏地变了,那温和的表象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我更是一头雾水,脑子里刮了半天头脑风暴,最终还是在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注视下,茫然地摇了摇头。
在我摇头之后,贺景帅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 他垂下眼睑,视线落在那本日记上,眸子里翻涌着一些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失望,又像是别的什么。
就算我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他此刻的不对劲。
可就在我准备象征性地关心他一句时,他却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情绪,随手将那本日记丢回我怀里,然后站起身,又变回了那个盛气凌人的贺总。
我捧着日记本,一脸错愕。这是什么意思?嫌我碰脏了他的宝贝,直接不要了?
我仰头看他,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贺景帅丢下那句话,转身就走了。
我一个人在卧室里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换上自己的衣服回家。
路过一楼客厅,我意外地发现餐桌上摆着几样我爱吃的甜品。
想到他刚才出门的方向,应该是去给我买这个了。
他对我,或许真的有过那么点好感吧。所以才会特意去买甜品,结果兴冲冲地回来,却撞见我在偷窥他写给白月光的青春。
白月光和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谁更重要。
所以,他现在是要把我赶走了。
想到这里,一股酸涩不受控制地涌上鼻尖。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本来就是被他强行掳来的,离开时自然也没什么行李。这几天穿的用的,他倒是在离开前,让人给我准备了一大包。
但我一件都没拿。
当我安然无恙地回到家时,助理正叉着腰,监督工人师傅修理被撞坏的大门。
她一回头看见我,立刻“呜呜”地扑了上来。
“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其实我离开也就短短几天,但因为贺景帅切断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这几天过得简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爸妈并不知道我在夏威夷干过的那档子“好事”。
当初我只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我和前男友分了手,孩子我打算自己养。
现在,孩子他爹找上门,还把绾绾给带走了。
我妈急得整晚整晚睡不着,直接对我撂下狠话。
“我不管你跟那个渣男前男友有什么恩怨,他要是敢动绾绾一根头发,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他拼了!”
我一边喝着她为我熬的暖汤,一边安抚她。
“放心吧妈,就算是血洗贺家,我也保证把绾绾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话是说得豪气干云,但具体怎么实施,我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贺家!
我这点家底,在贺家面前,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贺景帅暂时不会对绾绾怎么样。
所以,我还能先静下心来,处理一下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
我和绾绾的账号粉丝量持续攀升,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公司的产品销量跟着一路高歌猛进。
可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天,我带着助理去谈一桩合作。对方姓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一派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们公司对我们的新产品线很感兴趣,打算深度合作。
包厢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我、助理、宋总和他的特助。
眼看合作的细节敲定,我端起一杯白酒,主动示好。
“宋总做事爽快,能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这杯酒,我敬您。”
我的酒量向来不错,即便刚才已经喝了几轮,这杯白酒下肚,依旧头脑清醒。
宋总看起来心情也极佳。
可当我放下酒杯后,他却不动声色地对我的助理和他的特助递了个眼色。
生意场上,总有些话需要避人耳目,我表示理解。
于是,我便让我的助理跟着对方的特助一起出去了。
我原以为,他是有什么商业机密要单独和我谈。
可万万没想到,门一关上,宋总立刻挪动椅子,紧挨着我坐下,整个身子都朝我这边倾斜过来。
“温浅小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一丝不妙。但又怕是自己想多了,显得自作多情,便依旧维持着职业微笑。
“宋总是位非常成功的商人。”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咂了下嘴,借着酒劲,竟然直接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现在不谈工作。就从一个女人的角度,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位宋总的底细,我来之前也了解过。
早年和大学女友结婚,生了两个孩子。但前几年感情破裂,离了婚,据说老婆分走了他大半身家。
但他对此毫无怨言,对孩子也依旧舍得花钱。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有绾绾,我对这种对孩子好的男人,总会不自觉地放下一些戒备。
可他此刻的行为,已经让我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我强压着尴尬,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宋总,您喝多了。”
“我没喝多!温浅,我跟你说实话,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单身,我也单身,我的条件你也看到了。”
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打着工作的幌子,行骚扰之实的败类。
钱赚不到不说,还被强行喂了一嘴苍蝇。
我忍着恶心,继续保持微笑,想着毕竟合同刚签,尽量不要撕破脸。
“宋总,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谁知他一听这话,情绪激动了起来。
“怎么能不考虑呢?你都快三十了吧,还拖着个孩子。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没有男人会愿意要一个三十多岁还带娃的女人的!我现在是真心喜欢你,才不计较这些。”
老娘今年芳龄二十八,谢谢!
我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我的感情生活,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就算孤独终老,我也养得起我女儿。我看您是真的醉了,我这就叫您的助理送您回去休息。”
说着,我便站起身,想去门口叫人。谁知他听出了我话里的拒绝之意,竟当场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彻底翻了脸。
“温浅小姐,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然你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野种,哪个正经男人能看得上你?别看你现在粉丝多,你女儿没爹这件事,永远是她的污点,以后长大了在人前都抬不起头……”
他说着,竟然又伸手来拉我,一脸猥琐地捏着我的手腕。
他怎么说我,为了这单生意,我或许都能忍下来。
但他说绾绾,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忍!
再加上最近积压在心头的种种郁气,被酒精一催化,我彻底爆发了。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你他妈才是野种!”
因为我先动了手,宋总理直气壮地报了警。
警察局里,我的助理正和他的特助激烈对峙。
“我刚才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们宋总心怀不轨,想对我老板动手动脚,才会被打的!”
对方特助一脸不屑:“胡说八道!我们宋总是什么身份,会做那种事?你说我们宋总动手动脚,证据呢?你拿出来啊!”
包厢里没有监控,他笃定我拿不出证据,才敢如此嚣张。
我抬眼看向对面的宋总,我那一巴掌力道不小,他的金丝眼镜都被我打飞了,此刻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他也正冲我叫嚣:“温浅,你完蛋了!这个合作,取消!我还要让我的律师告你故意伤害!”
平日里,这种场面我也不是没见过,我向来不怕事。
但此刻,我只觉得疲惫和麻烦。
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低头,无意识地划着手机通讯录,指尖停在了一串陌生的号码上。
这是我从贺景帅家出来后,手机里凭空多出来的。
我猜,是他的。
这一刻,一种直觉告诉我,他能帮我解决眼前的烂摊子。
于是,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
那头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打牌和嬉笑的声音,他大概是在某个私人会所。
我试探着“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打牌的,说笑的,甚至连背景音乐的音量都调低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我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我在xx警察局,有人说你女儿是野种。”
那边沉默了两秒。
然后,只有两个字,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等我。”
说实话,打电话之前,我心里很忐忑。
他会接吗?
接了,会来吗?
这种不确定感,在他那句“等我”之后,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浓烈。
直到半小时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警察局门口,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助理,另一个是律师。
宋总似乎是认识贺景帅的,一看到他,立刻像换了副面孔,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堆着一脸谄媚的笑迎了上去。
“贺总,您怎么会在这儿?”
但贺景帅的目光却径直越过他,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刚才甩了宋总一巴掌,他恼羞成怒想还手,争执间,一杯红酒全泼在了我身上,头发也被他扯得乱七八糟。
现在的我,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他完全没理会宋总的搭讪,迈开长腿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是我主动叫他来的,自然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我握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扫了一圈。
“受伤了?”
我点点头,把手指伸到他面前。
刚才那一巴掌扇得太用力,新做的美甲都差点劈了。
贺景帅没再多问,拉着我便往外走。宋总看到贺景帅竟然亲自来为我撑腰,脸色瞬间变得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他想上前解释,却被贺景帅的助理礼貌而强硬地拦了下来。
“您好,宋先生,有什么事请与我沟通。”
我的助理也留了下来处理后续,而我,已经被贺景帅带上了车。
司机早已在外面等候。
我和他并排坐在后座,车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他问:“去哪儿?”
“回家。”我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回我家。”
他没再说话,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司机很识趣,得到指令,立刻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贺景"帅都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车内一片静默。我侧头看去,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将他本就完美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
同样是有钱人,但贺景帅和宋总那种,是完全不同的。
你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金钱堆砌的俗气,可他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欲望被彻底满足后的倦怠与松弛。
你看不到钱,却又处处都能感受到钱的力量。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当初在夏威夷,我鬼迷心窍地去招惹他,我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什么?”
我笑了,也懒得掩饰:“看你啊,你长得好看。”
他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似乎是被我这句话取悦了。
接下来的路程,车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
车子稳稳地停在我家楼下,我看了贺景帅一眼,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还没开口,他倒先发问了。
我正要推开车门的手顿住了。
这可是他自己让我说的。
于是,我转过身,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那个……绾绾什么时候能送回来啊?她那么久见不到妈妈,会难过的……”
“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字堵了回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麻溜地滚了。
下车后,我还不忘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尾,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是你自己让我说的,我说实话了你又让我滚,口是心非的臭男人!”
我回到家,先在书房打开电脑处理了些工作邮件,然后才进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酒气。
等我洗完澡,穿着睡衣回到房间,习惯性地想去拉上窗帘时,却意外地发现,贺景帅的车,竟然还停在楼下。
车窗半降着,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里面的人是不是在看我。
大概是……临时停下来处理工作吧。
我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于是,我拉上窗帘,躺回了床上。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事太重,身体明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大脑却异常清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我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鬼使神差地,我又起身走到窗边,悄悄拉开了一道缝。
楼下空空如也,那辆车,和车里的人,都不见了。
果然,不是为了我。
有贺景帅出手,后续的事情我自然不用担心。
第二天一早,助理就兴高采烈地把结果告诉了我。
合作照旧,但宋总被他们公司直接开除了。不仅如此,他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也全被翻了出来。
原来,他前妻之所以跟他离婚,是因为他不仅嫖娼,还挪用公款在外面养小三。
这件事,处理得干净利落。
可我没想到,旧的麻烦刚走,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的消息。
我、绾绾,还有贺景帅,三个人一起被挂上了热搜。
#萌娃网红竟是豪门私生女# 的词条,在热搜榜上高居不下,后面还跟着一个刺眼的“爆”字。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本以为,贺家那么注重名声,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把热搜压下去。可大半天过去了,热搜依旧纹丝不动。
我正准备给贺景帅打电话问个究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砰”的一声,粗暴地撞开了。
一个脚踩华伦天奴,身穿香奈儿套装,手挎限量款爱马仕的女人冲了进来。她二话不说,端起我桌上的热咖啡,就朝我脸上泼来。
好在我反应快,及时躲开了,但她自己却被溅出的咖啡烫得原地尖叫。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勾引贺哥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搞得一愣:“请问,您是哪位?”
勾引贺景"帅这事儿,我认,毕竟事实如此。
但这位大小姐又是贺景帅的什么人?她凭什么跑到我公司来撒野?
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我?我是从小和贺哥哥一起长大的!跟你们这种想攀高枝的野女人可不一样,我以后,是要跟他订婚的!”
我眉毛一挑:“不好意思,我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订婚对象。”
这话倒是真的。当初在夏威*夷,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确定他单身才下的手。
招惹有妇之夫,我向来不干。
我这一句话,仿佛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以为爬上了贺哥哥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告诉你,贺家是绝对不会看上你这种货色的!”
我懒得理她,她便开始在我的办公室里砸东西。
我当时满心满眼都是绾绾,网上那些骂绾绾是“私生女”、“来路不明”的恶毒言论,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正忙着截图取证,准备报警,根本没心思跟这个疯女人纠缠。
所以在她再次朝我扑过来的时候,助理已经机灵地叫来了保安。
她没法近我的身,便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我的办公室上,砸了个稀巴烂。
我冷静地嘱咐助理:“看清楚她都砸了些什么,记个清单,报警的时候报个好价钱。”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那财阀大小姐还不死心,想挣脱保安扑上来。
助理反应极快,直接抱住了她的腿,死死拖住。
还用一种极其悲壮的语气大喊:“老板快跑!我来断后!”
我满头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被追杀的落难千金呢。
贺家不管这件事,我管。
我立刻联系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大V,让他们协助我发出一份联合声明,澄清绾绾绝不是什么私生女,更不是我用来攀附豪门的工具。
这几个博主平时也很喜欢绾绾,再加上我给的“红包”够厚,他们很快就整理出了图文并茂的澄清长文。
声明一出,网上的风向立刻有了转变。
就在我的澄清声明热度最高的时候,贺氏集团的官方账号,也发布了一条言简意赅的声明:
贺家,从未有过私生子一说。
这一条声明,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所有谣言,那些质疑和谩骂的声音,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不会再有人骂我的绾绾了。
但转念一想,贺家的这条声明,也等同于……不承认绾绾的存在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贺景帅那张冷漠的脸。
他,是不是也不想要绾绾?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悄然涌上心头。
也是,我和他本就是一场意外。是我一意孤行,擅自生下了绾绾。现在贺景"帅不认,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的伤心,没有持续太久。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在孩子面前,哪还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贺家既然不打算承认绾绾,那凭什么要把绾绾从我身边带走!
我前几天就找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跟着贺景帅,早就摸清了绾绾现在被安置在贺家老宅。
之前是顾忌着贺家的长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回家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直奔贺家老宅。
本来是打算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把绾绾带回来的。
结果还没走到大门口,我就眼尖地发现,贺家那高高的围墙,有个角落似乎坏了,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钻过的缺口。
我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心一横,直接钻了进去。
时值盛夏,院子里没什么人。虽然监控不少,但我今天就是来“偷”人的,还怕什么监控!
我理直气壮,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正走着,迎面过来了两个端着茶盘的佣人小姑娘。
她们看到我,也明显愣了一下。
但今天的新闻闹得那么大,绾绾又住在贺家,她们想必也认出了我。
我索性开门见山。
“我来找绾绾。”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其中一个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跟我来。”
我跟着她,穿过曲曲折折的中式长廊,来到了一处别致的小花园。还没走近,就远远地听到了孩子清脆的笑声。
是绾绾的声音!
小姑娘将我引到花园入口,便悄然退下了。
等她走后,我才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池塘边的草地上,不仅有绾绾,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我最近恶补了不少贺家的新闻,一眼就认出,这位是贺景帅的奶奶。
她正陪着绾绾玩耍。绾绾穿了一身精致的中式小裙子,头发梳成两个可爱的小揪揪,脖子上还戴着一个明晃晃的金镶玉平安锁。
她追着一只蝴蝶跑,一不小心,在草地上摔了一跤。
贺奶奶立刻紧张地小跑过去,满脸心疼。
“哎哟喂,我的乖曾孙女儿,可摔疼了没有?”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场景,怎么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贺家不是才发了声明,说没有私生子吗?
我原以为,绾绾在贺家老宅的处境会很艰难。
可眼前的景象,怎么看都像是……她已经完美地融入了这里。
我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贺老太太陪绾绾玩。
等玩累了,绾绾坐到凉亭的石凳上,小口小口地喝着贺老太太递过来的果茶。
她嘟着小嘴问:“祖奶奶,我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妈妈呀?”
呜呜呜,我的宝贝女儿,还惦记着我呢。
贺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
“祖奶奶也想见你妈妈呀。都怪你那个不争气的爸爸,这么久了,还没把你妈妈给搞定。”
这话,倒是让我意外极了。
听到这里,我再不出去就显得太没礼貌了。
我从暗处走了出来。绾绾眼尖,第一个发现了我,立刻惊喜地朝我扑了过来。
“妈妈!”
我紧紧抱住她,然后才转向老太太,恭敬地行了个礼。
“贺老夫人,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我只是……太想绾绾了。”
贺老太太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笑眯眯地招呼我坐下。
“是阿景带你来的吧?”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如实说了:“不是,我是……自己翻墙进来的。”
谁知贺老太太听完,脸色突然一沉。
“没用的东西!”
看我愣住了,老太太立刻解释道:“哎,我不是说你,是说我那个没出息的孙子!前几天就跟我打包票,说会把事情处理好,然后风风光光地把你接回来。结果呢,这小子还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我心里更加纳闷了。按理说,像贺家这样的豪门,知道自己孙子在外面凭空多了个孩子,第一反应不都应该是怀疑吗?就像今天那个找上门来的女人说的,想爬上贺景帅床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去。
我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贺老夫人,您就不怕……我是那种想利用绾绾,嫁入豪门的坏女人吗?”
谁知贺老太太听完,却笑了:“别人啊,我或许会担心。但是你,我放心。”
啊?
这是什么情况?
我跟贺老太太素未谋面,也没上演过什么勇救落水老太的戏码啊。
见我一脸不解,贺老太太便开始娓娓道来。
经过她的提醒,我才猛然想起了一桩尘封已久的往事。
贺老太太说:“阿景十几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吃药的副作用让他体重暴涨,成了一个小胖子。也因为这个,他在学校里一直被人欺负。但这孩子好面子,受了委屈也不敢跟家里说。加上他爸妈那会儿忙于工作,就一直没人发现。”
“直到后来,他带着一身伤回家,我们才知道他在学校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们想帮他出头,他却说,已经有人帮他教训过那些坏小子了。再后来,他告诉我们,他在学校,终于交到朋友了……”
贺老太太说的这些,我在他的日记里都看到过,所以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但贺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可是后来,那个女孩子转学了,我们也顺势安排他出了国。在国外的几年,他虽然瘦了下来,但性格还是有些自卑内向,也一直不肯交女朋友。直到三年前,他去夏威夷旅游,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又遇到了那个女孩儿……”
三年前。
夏威夷?!
他说的那个女孩,该不会……就是我吧?!
见我一脸震惊到失语的表情,贺老太太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错,那个女孩就是你。但是他回来后跟我说,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他只能灰溜溜地一个人回来。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前段时间,他突然又告诉我,他找到你了,而且,你们之间还有了一个孩子。”
“说实话,我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他把绾绾带到我面前,我才真的相信了。阿景的爸妈走得早,这些年,家里就我跟他,冷冷清清的。所以绾绾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老天爷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啊?!
我彻底傻眼了。
所以,贺景帅和我,早就认识了?
我努力在记忆的深海里打捞,试图搜寻关于中学时期的一切。那年我十五岁,如今,我已经二十八了。
整整十三年过去了。
中学时代的我,确实是个热心肠,帮过的人自己都数不清。我和那个小胖子,交情也的确算不上深。
至于贺景帅日记里提到的“转学”,我根本就没转过学!是因为见义勇为摔伤了腿,休学了小半年……
所以,我当年出手相救的那个小胖子,真的就是贺景帅?!
那我之前看的那些日记,我吃的那些飞醋……全都是我自己的?!
我的脑子还没从这个巨大的信息量中缓过来,贺老太太已经笑呵呵地拉着我,说要留我下来吃晚饭。
绾绾在这里有自己的公主房,布置得比我的卧室还漂亮。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小小姐”。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看来贺家,是真的接纳了她。
我在绾绾的房间里休息,小丫头见到我,高兴得像只小鸟。
“妈妈妈妈,你终于来找我啦!祖奶奶说,妈妈是在跟爸爸生气,所以才不能来看我,是这样吗?”
我叹了口气,权当是默认了。
绾绾伸出小胳膊抱了抱我。
“爸爸长得很好看,对绾绾也很好。他还准备了一个超级大的钻石戒指,说要跟妈妈求婚呢。妈妈,你就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嘛。”
求婚?!
我想起贺景帅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会跟我求婚?
到了晚饭时间,贺老太太把我们叫去了餐厅。满满一桌子菜,七八个佣人忙前忙后地布菜。
我刚一落座,老太太就发话了:“我已经打电话让那个混小子滚回来了,估计也快到了。你们俩啊,今天先把饭好好吃了,然后把话说开,别再闹别扭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贺景帅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他看到我,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平日的平静,明知故问。
“你怎么在这?”
我微微一笑:“是奶奶和绾绾,叫我来的。”
贺奶奶对他的语气很不满意,沉声道:“是我叫她来的!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就先闭嘴吃饭!”
在贺老太太的强力镇压下,他总算安静地坐到了我对面。
这顿饭,吃得气氛格外诡异。
但自从我知道了他日记里的秘密后,再看他现在这副故作冷漠的样子,我就只想笑。
这小子,这几天跟我玩的,原来都是欲擒故纵啊。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贺老太太乐呵呵地把绾绾给牵走了,美其名曰“消消食”。
我看向对面的男人。
“带我逛逛吧。”
贺景帅没出声,但还是站了起来,领着我往后花园走去。
走在池塘上方的廊桥上,他终于先开了口。
“奶奶……都跟你说了?”
我“嗯”了一声:“所以,你之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他沉默了片刻,才有些别扭地开口:“因为在生气。”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道:“我以为,在夏威夷的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我了。结果……你只是想借个种,睡完就跑,把我丢在那里,了无音讯。”
我有些尴尬,这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地道。
“那……要是我一直没认出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喜欢我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看,深邃得像一汪潭水。之前在床上,情到浓时,我总是会被他这双眼睛吸引,然后彻底沉沦。
四目相对,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正式语气,一字一句地说。
“不会。我只是在生闷气。等我不气了,我还是会去找你。”
敢情这几天,他这么阴阳怪气,都是因为这个啊。
我想了想,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贺氏集团的官方账号,为什么会发声明说,贺家没有私生子?”
我还以为,那是他不肯承认绾绾的意思呢。谁知道他说:「绾绾是我的亲生孩子,是贺家这一辈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怎么会是私生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又问:「绾绾说,你给我准备了一个很大的钻戒,准备向我求婚。」
他也没否认,点了点头。
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钻戒呢?」
他嘴角一抽:「你看到钻戒比看到我还高兴。」
他冷笑一声, 恢复平日里欠扁的样子。
「我还在生气, 所以还不打算给你。」
我一听,那哪能行啊,我的大钻戒肯定要趁早拿到手。
于是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满怀期待看着他。
「现在还生气吗?」
他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但很快他就占据主导地位, 慢慢逼近我。
「温浅, 当初在夏威夷, 你可不是这么讨好我的。」
我有些羞赧,虽然我本质上是个大色女, 但这毕竟老宅,绾绾和贺奶奶都在。
眼看着他已经逼近, 我只能扭头躲开。
「别, 等会被人看到了不好。」
谁知道他直接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跟他对视。
他笑得蛊惑人心。
「你难道没发现,后院已经没什么人了吗,奶奶故意给我们制造机会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 刚才去吃饭时,一路都有人,可现在, 偌大的后花园, 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脸红成了血馒头, 他温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我们不要辜负奶奶的一番好意。」
当然,我在老宅留宿了。
当然, 又是腰疼一夜。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等睡醒的时候一摸手机,发现助理又发了几十个电话。
我一接通, 助理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
「呜呜呜,老板, 我们绾绾成为超级豪门小公主了!」
我看到她微信上发来的新闻。
原来是贺家官方账号大半夜发了消息。
说绾绾不是私生子, 而是贺家长孙,而至于我, 声明里是这么说的:
之前一直未公开,是因为我们总裁还没有得到认可和名分。现在正式声明,温浅女士是贺景帅先生的未婚妻, 不日将会举行订婚仪式。
我正看着,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 某个身材完美的型男裹着浴巾出现。
他周身萦绕着水汽, 慢慢向我靠近,暧昧至极。
他把硕大的钻戒套在我的手上。
「所以,温浅小姐,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领个证,正式给我个名分啊?」
……
番外
领证之后的当天晚上,贺景帅的朋友给我发来一个视频。
是在某一个私人会所,一向雷厉风行,不怒而威的贺家掌权人贺景帅, 喝醉了酒,满脸通红, 正捂着脸哭。
「她不记得我,她还只想要孩子, 我说还她自由,她就麻溜离开我的房子了。她不要我了, 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视频里哭得泪流满面的男人, 哭笑不得。
男人恋爱脑起来,真是不要命啊。
但都领证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以后只能对他好一点呗。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