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生日宴骂我妈做饭慢,我爸打妈妈10耳光,我没闹果断一砖头

发布时间:2025-09-01 13:39  浏览量:3

叔叔生日那天,我妈在厨房忙着做菜。

她一边炒菜,一边忍不住向爸爸抱怨了一句,说怎么家里没人帮忙。

没想到,这句话刚出口,她就当着众人的面被扇了十个耳光。

气氛顿时凝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妈低着头站在原地,脸上红肿一片。

我则站在门口,什么都不敢说,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我妈,让她多忍忍,说什么“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仿佛被打被骂就是女人该承受的。

我突然情绪失控,直接抄起一块砖头朝爸爸砸了过去:“是啊,哪有当爸的晚年不挨子女打!”

……

正午的太阳烤得人头皮发麻,汗水直流,这时候,妹妹突然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她哭得气都喘不上来,声音尖得像划破的玻璃,喊我救救她,说爸爸掐着妈妈的脖子,还扇了十几个耳光。

我脑子都没带转弯的,提钥匙冲下楼,开车一路飙回家。

刚进门就撞见我爸指着我妈鼻子骂,嘴里让她滚回娘家。

也没多想,我顺手抄起门口垫花盆的砖头,冲上去对着我爸的脑袋就是一顿乱砸。

几分钟后,家里的七八个长辈才狼狈地把我们拉开,差点没酿成大祸。

奶奶在旁边尖叫,叔叔冲我发火。

全家人一边倒骂我没人性,说怎么能动手打自己的亲爹,却没人正眼看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我妈。

我连忙把妈妈扶起来,把妹妹手里的刀抢过来,然后冲她说赶紧先把妈带进房间去。

接着我自己直接堵在卧室门口死死地站着,谁过来都不让进。

我板着脸盯着他们,全身写满了狠劲:“怕啥啊,不就留口气吗,又不是死了。”

看着他们乱成一团,我冷笑一声:“一块板砖而已,他还活着呢,你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谢梦茹你疯了吧,这是你爸!你脑子坏了怎么能打自己亲爹!”奶奶整个人气得快炸了,脚都快跺断的样子,但看我手里的板砖,明显也有点发怵,嘴上还是骂个不停:“打自己老子的畜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等着吧,看哪天报应降你头上,下十八层地狱都救不了你!”

她骂完还不解气,叉着腰在那吐沫乱飞。

我看着这些人忍不住想笑,真是荒唐:“我不得好死?那谢庆国是不是该自己去死道个歉?”

“他算什么本事?平时就会打女人,有能耐冲外人啊,有种出去外面打人啊,怂货废物,真让人看不起!”

我咬着牙恨恨朝地上啐,真想直接往父亲脸上吐痰。

可这几天睡得好吃得饱,偏偏酝酿不出啥痰,只能算了。

但我脸上的鄙夷丝毫没消,盯着还在地上捂着头哼哼唧唧的我爸,心里全是冷漠,半点愧疚都没有。

看他,就跟瞅路边的石墩子没啥两样,眼里一点情分都没有。

叔叔直接暴怒了:“我就说你长歪了吧?你妈怎么教的你,能教出个敢打自己老子的畜生?”

“你就会顶嘴!你觉得你有资格在这儿张嘴吗?家里全是你长辈,就你敢跟我这样说话,信不信我今天撕烂你这张嘴!”

他说着,怒气冲冲朝我冲过来,摆明了想动手。

但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自打认清了亲爹就是个畜生的事实,我就专门报了武术班,专攻散打。

现在学成归来,虽然不至于能一打百,教训一下这位喜欢倒打一耙的叔叔,对我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眼看叔叔挥着拳头冲我面门砸来,我一个侧身,肘子直捣他胸口,腿更是顺势一踹,把他踹得直接跪在我面前。

“元国!!!”一向装作隐形人的小婶婶也忍不了了。

屋里,妹妹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屋外,小婶婶哭天喊地的声音一刻没停。

我仍然死死堵在门口,咬着牙死瞪着面前的一大家子,气势汹汹,活脱脱就是头护犊子的母老虎。

小婶婶边骂边假哭,还不忘拍拍大腿,眼看就要坐地撒泼:“你有什么权利打人?你又不是警察,还是土匪咋地?就凭你,敢打你叔叔!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买过糖,现在你居然这样对我们,你就不怕雷劈?”

她嘴上没停过,但心里还是怕我,光在原地破口大骂,就是不敢往前一步。

整个屋子都乱成一锅粥,家里人你一句我一句,脏话满天飞。

就在这时,一直没讲过话的爷爷终于现身了,重重叹了口气,开口道:

“梦茹啊,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你妈不太对。”

“你叔叔好好过生日,你妈就在厨房又摔又砸,摆着脸子嘀咕个没完没了。你爸是一时气急才动手,不是故意要闹的。”

“说到底,这一家人本来就不分彼此,你妈光在厨房那么闹腾,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还真是,谁外人听了不以为我们谢家关系乱七八糟、对外不团结?

爷爷拍了下桌子:“你爸脾气是急了点,可那也是为你好!”

他话锋一转,直接定了调:“这事儿是你妈做得不对,一会儿吃饭前你替你妈跟你叔叔道个歉,一家人和气最重要。”

一句话,爷爷就把锅全甩给了我妈,三言两语就想敷衍过去,还让我去赔不是。

我听着差点笑出声,看着这个一直自诩大家长的爷爷,突然觉得他既陌生又可恨。

没错,也难怪能教育出我爸那个家暴狂人,爷爷蛮横无理起来那也是一把好手,总喜欢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来妹妹的尖叫。

也不知道她憋了多久,还是早就听得清清楚楚,她“砰”地一下把门打开,气得小脸通红,指着还在捂着头一脸懵的爸爸,声音又哑又尖:“不是这样的!”

“就是爸爸不讲理!”

“本来说好今天要带我去动物园的,结果叔叔一家突然跑来,说要在这里过生日!爸爸不让妈妈带我出去,硬要她在家做饭做菜!”

“没人帮妈妈,奶奶和婶婶只会在客厅玩手机看电视,爸爸和叔叔们聊着下午要去钓鱼。我在屋里拿零食倒果汁,里里外外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忙!”

“爸爸嫌妈妈炒菜慢还骂人!”

“妈妈就说了一句没人搭把手帮忙,他就动手打妈妈!”

“姐!”

妹妹爆发般尖叫:“爸爸掐了妈妈脖子!还扇了她好几个巴掌!根本没人敢帮妈妈说句话!他们都在一旁看热闹!”

“姐!!!”

她那喊得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客厅里反复回荡,所有大人一下都哑口无言,平时最会骂人的奶奶也闭上了嘴。

这事情是谁对谁错,听听妹妹哭得像嗓子里带着血都清楚了。

讽刺,这些所谓的长辈,睁眼说瞎话,把完全不是我妈的错硬生生往她身上推,还装作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她,给她贴上罪名。

好像背黑锅就是女人的命,不管发生什么错,最后倒霉的总是女人。

我冷笑着打量了眼坐那装鸵鸟似的叔叔和小婶,心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过去,直接一脚踹翻茶几。

“吃啊,都给我吃,怎么不直接撑死得了?”

“就你们这样能吃能喝的,下辈子估计得投胎成猪,到时候还有人伺候你们,一个不缺,七八个一起养着,完全配得上你们只会吃喝拉撒的本事。”

小婶一下子搂住了叔叔的胳膊,神情有点慌:“你怎么这样不讲理,还有王法吗!”

“我们是来做客的,你作为主人做点菜招待我们,本来就是应该的。你凭什么骂人!”

“再说了,你是长嫂,本来就不该跟我们计较,大伯完全没做错什么!”

最后这五个字,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掌握了天大的道理。

我低头摸摸妹妹的头,轻声让她回房间,别出来惹事。

转身回来,直接又是一脚踹在凳子上。

“现在都21世纪了,姐,要是你真没手没脚,那去开个低保得了,别天天赖在我们家当寄生虫!”

“我爸愿意养你们,是他心软,谁规定我妈得天天给你们做饭伺候你们?”

“一个月30天,起码有15天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还打包拿东西走,真当自己是白蚁了?想把我们家啃个干净?”

“还好意思扯什么长嫂的责任,你配吗?你这当弟妹的,有负过什么责任吗?”

“真是垃圾堆里找蟑螂,一窝挨一窝,都是极品!”

“你毛刚长齐就不认人了是不是!”

我噼里啪啦一顿怼,终于把我爸逗火了。

他本来就头晕,撑着脑袋指着我,脸都气青了,大喊大叫:

“全都给我滚,这房子是老子的!你没资格住在这里!”

“死白眼狼!你跟你妈一样,养不熟的小东西!”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要你,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你要是这么不孝,一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扔河里淹死!”

一连串难听的粗话,各种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脸皮早就撕破了。

说起来,我和他算是“同宗”,这点还挺怪,但对他来说根本没啥影响,威胁人的时候照样气势十足。

反正,他爱的就是用这些话来吓人。

我随手摸了下耳朵,懒得搭理,嘴角扬了扬,不屑地弹了下手指。

像他那句“滚”,打我记事起就没少听过。

男人好像都爱拿这话吓女人,不光对我——这个女儿,用来吓唬我,也用来威胁我的妈妈。

小时候,爸和妈刚吵过架的时候,他就冷着脸喊,有本事你滚出这个家,看你能去哪。

说到底,就是想捏住妈妈的软肋,让她不敢走。

那时候我真的怕——担心被他赶出来,担心妈妈真的会丢下我,害怕没了家可以回。

可现在,我长大了。再听见爸爸用老套路威胁我,我只觉得他可笑得要命,像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吓唬人的招数一点用没有。

所以这回,我直接顺着他说:“行啊,我滚,滚得远远的,这辈子你都别想见着我。”

他愣住了,“你!!”

想发火,可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百试百灵的那一套对我不管用了,他只能僵着脖子瞪我,气得直哆嗦。

其实他真的老了,再没有年轻时候那一身劲头,也没了“掌控全局”的那么大威风。

现在,除了在家里对着妈妈逞威风,释放点自己的无能和脆弱自尊,还能干嘛?

窝里横,说难听点也就是个胆小鬼罢了!

我坐在那儿,含着笑望着沉默的爸爸,等他再来点新花样,等他气急败坏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不然的话,我今天特地闹那么大,桌子踢了,凳子也踹了,都白费劲了。

爸爸就是不开口,一个“你”憋了半天,硬是没下文,好像有啥顾虑似的。

屋里气氛越发压抑,就在大家都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卧室门被再次推开了。

里面传来妈妈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谢庆国,这次不用你赶我走。”

“我们离婚。”

“妈……”

还没反应过来,爸爸声音最高:“张玉珍你发什么疯啊!”

“你神经病啊,尽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屋子里的人一听妈妈的话,像上了弦似的,全都跟着喊,爸爸的音量最大,语气最冲。

他狠狠指着妈妈骂,说她脑子有毛病,还说如果离了婚,她三天都活不过,非饿死不可。

这些话他以前也说过。那会儿妈妈总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只会搂着我和妹妹哭,眼泪一把一把地落在我肩膀上。

但这次,彻底不一样了。

我紧紧抓着妈妈的手,给她勇气,支持她勇敢地找回自己。

妈妈终于爆发了,冲着爸爸吼:“我就要离婚!现在,马上!我非离不可!”

“谢庆国我真的受够你了!哪怕是一条狗,也不能这样天天挨打吧?”

“跟你过了快三十年,三十年啊!你说打就打,众目睽睽下扇我十几个耳光,把我自尊心都踩碎了,还敢大声叫我滚回娘家!”

“你这把我当什么了?!”

“挨完打还被送回娘家让人指指点点,你还是个人吗?我看你才是个畜生!”

妈妈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彻底压过了爸爸。

过去每次挨打后,她都哭。

哭自己命不好,嫁错了人,哭娘家没人给她撑腰。

她哭过无数次,可这是我印象里,唯一一次她没哭。

因为我长大了。

因为现在的家里,有我能撑着她,不让她再一个人扛。

真好啊,妈妈。

真的很好。

我眼眶都湿了,我和妹妹一左一右牵着妈妈的手,和脖子都红了的爸爸对视。

爸爸一如既往地不服气,嘴里依然骂着。

骂妈妈不是个好女人,骂她没有良心,居然真敢说离婚。

以往这个词都是他的威胁,现在妈妈却抢先一步扔回去。

妈妈一句一句地顶了回去:“谢庆国,少废话,听着我也烦。”

“既然你觉得过不下去,就离!地球没了谁都转,没了你我一样活。离婚算是给你最后的脸面,你不想听更难听的,就赶紧离!”

爸爸憋不住了,气得大喊:“张玉珍我糙你妈!”

说不过就想动手,爸爸气得扑过来想再打人——

可这回,他遇到的,再也不是那个只会默默流泪的妈妈了。

我甩开妈妈的手,径直走上前,一把攥住他胳膊上的筋,牢牢钳住了他的动作。

“哦?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我冷笑着开口,语气阴阳怪气,“我妈说错哪了,你倒是给我们指出来啊?要是她真说的不对,我也替你批评她。”

他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我又气又乐:“怎么?没词了?没词你就来动手啊?真是破防男。”

最后三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直视着我爸那张扭曲的脸,心里无比痛快。

其实,我一直都不是人们嘴里的“好女儿”,甚至有人会说我狼心狗肺。

可凭什么?

他待我们母女俩那样恶劣,我还得贴着热脸去讨好他?

那不叫孝顺,是自找没劲!我可没那么犯贱!

于是我又等了几秒,看到我爸力气已经使尽了,彻底没法再胡来,我才把手松开。

像个战士一样挡在妈妈前面,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都听清楚没有?”我高声说:“我妈今天就要离婚。”

“不管你们怎么想,今天我一定带走我妈。”

“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来打扰。”

“放肆!”

“叫她们走!”

话音刚落,对面就有两道咆哮一起炸开。

我爸指着我的鼻子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奶奶一把拉住他胳膊。

“让她们三个都滚!”

奶奶怒吼:“滚出去!我倒要看你们娘仨在外面能活成什么样!”

“一个没人要的二婚老太婆带着俩拖油瓶,我就不信你们能闹出啥名堂来!”

爸皱着眉头,气得脸都绿了,明明嘴上嚷得凶,心里其实也没真底气。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偏偏奶奶气头上,死死抓着他胳膊不松手:“谢庆国——你要还认我这个妈,就听我的话!”

“娶老婆还不简单?非得揪住这个臭不要脸的疯婆娘?”

“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隔壁村张爷不是前年刚娶了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吗?你条件不比张爷差,说不定还有女的带着嫁妆主动贴上来!”

奶奶翻着白眼把我爸夸得跟天仙似的,什么老夫少妻的故事张嘴就来,看来还真把他给说心动了。

再加上妈妈始终铁青着脸,连头也没回他一下,我跟妹妹看他也像看仇人一样嫌恶。

这一切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愤愤地咬牙,出声道:“好!”

“行!张玉珍你别后悔!”

“离婚就离,怕你呀?”

“张玉珍我告诉你,没了老子你还想有人要?你天天邋遢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跟煤矿工人没区别——”

“也就我能忍你,搁别人身上,早就跟你离了!”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成,我们离婚,现在就去!”

说完,爸爸随手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迈着大步就往门外走,样子看着还有点急不可耐。

妈妈其实早就对爸爸心灰意冷了,现在见他三两句话就答应,也并不在意,从卧室抽屉里拿出结婚证,默默地跟了出去。

我和妹妹留在屋里,帮妈妈收拾行李,打包那些属于她的东西,一点痕迹都没打算留给爸爸。

看着妹妹,眼里满是泪水,脸上却带着笑意,忙前忙后装东西,仿佛终于松了口气。

那一刻,我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酸楚。

不是别的,只是想到,我们一直都是妈妈舍不得彻底放手的理由。

其实我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妈妈鼓起勇气要和爸爸离婚。

那回,爸爸又因为小事发火,说妈妈没认真检查衣服,洗衣机搅坏了他最爱的皮带。

明明是他自己脱衣服都懒得把皮带取下来,事儿出了,偏偏全怪到妈妈头上。

两人吵了一架,爸爸一巴掌就甩过去,甚至拽着妈妈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拉下来。

我边哭边抱着不足一岁的妹妹,赤着脚冲到隔壁村敲开叔叔家门,求他们来救救妈妈。

那晚,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那么恨爸爸,也是妈妈第一次扛不住跟爸爸提了离婚。

我摸着妈妈青紫的眼眶,恨得咬破了嘴唇。

我劝她别回来了,爸爸不同意离婚你就走!

可最后,她还是为了我和妹妹,硬是熬了大半年。

到后来,她终于受不了了,选择了逃离,想去追自己的自由。

可那次偶然见到我们之后,她又亲手折断了自由的翅膀,回到了这个家。

因为她爱我们。

“梦茹,妈妈不走了。”

她摸着我和妹妹结了痂的头皮,闻着我们身上发馊的衣服,哭得喘不过气,把我们紧紧搂在怀里。

打那以后,无论再怎么委屈挨打,她都没再说出来离开。

妈妈,我的妈妈。

我握着手里的衣服,泪水湿了整件衣襟。

“玉珍啊,你真的非要离婚不可吗?”

由于新租的房子还得花点时间打理,我先把妈妈送到了外婆家临时住两晚上。

我原本以为,家里人见到妈妈满脸的巴掌印肯定会心疼,至少为她鸣不平,骂爸爸几句。

可现实却是,外公闭门不见,外婆则是一声叹息,说妈妈一时冲动,做事也没想清后果。“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外婆一边念叨一边拉着脸,像是在训个没心没肺的小孩一样责备妈妈:“你看看你闹得成啥样,难道就不担心你家孩子在学校抬不起头吗?”

说着这话,她还不忘皱着眉头,加重了语气,“没见过这样的,你还真把孩子带回来了。你就不怕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梦倩没爸爸?”

“听妈一句劝,别回头让全村人笑话。家和万事兴,别把家里的事闹到外面去让人说闲话。”

“外婆,你这话我可不认同。”

妈妈还没来得及回嘴,妹妹就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眼睛怼着外婆,条理分明地说:“我们班同学才不会嘲笑没有爸爸的孩子,真要说闲话,那肯定就是笑那种动手打老婆的男人。”

“依我看,爸爸才是真正没脸见人的那个。他窝里横,对自己家人狠,外人要议论,首先议论的也该是他,跟我妈又有啥关系。”

“外婆,你这是在怪受害者,这叫受害者有罪论!”

“你这孩子——”

三两句话,妹妹就把外婆怼得哑口无言。

外婆脸色越来越不好,话说不赢妹妹,只好又冲着妈妈撒气:

“反正我话搁这,你要是真把我当你妈,就得听妈的!”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门,“什么离婚、什么带孩子走,都是闹腾!你咋就这么能折腾呢?”

“你给我看看咱们村,有几个岁数大的女人离婚的?哪个家不是吵吵打打凑合着过?你伯母之前还跟你伯父闹过,最后还不是照常回来过日子!”

“就你,非得跟别人不一样!”

“哪家女人没挨过打?谁结婚了没受过丈夫几句气?别人都能过,你咋就不能忍?”

“你也不嫌丢人,跑回娘家来,我老脸都叫你丢尽了知不知道!”

外婆越说越气,手里的盆子往桌上一摔,屋里屋外的声音都透着嫌弃和不满。

她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说,对妈妈的委屈和伤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只剩指责。

“妈,我是不会回去的。”

妈妈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紧紧牵着妹妹的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头。”

“谢庆国根本不把我当个人看,别说什么尊重,他高兴了就打我,想骂人就骂人。”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连点情面都不留,说动手就动手,恨不得掐死我。”

“我不会再回去,打死也不会。我的命不是低贱到任人践踏的。”

“你——!”

看妈妈态度坚决,外婆也是气急无力,只能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声音越发尖刻: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这世上打老婆的男人多了去了,谢庆国难道是

头一个?”

“再说了,他除了会动手,其它哪儿不好?他不赌钱不嫖女人,每个月还有钱给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这人,就是心太野,脑子也不对劲!”

外婆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狠狠戳了下妈妈的胳膊,满脸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仿佛妈妈做错了天大的事。

到底什么才算好歹?像爸爸那样的人,真能被说一句“好”吗?

“打人难道不是错吗?没被打死就能叫好男人了?”

“妈,你就只会拿烂人做对比来安慰自己吗?”

我的话虽然说得有些重,可妈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只是抬头平静地看向奶奶,声音透着一股子淡定:“我现在还能这么站在您面前说话,而不是在医院里躺着,真不是谢庆国良心发现放了我一马。要不是梦倩拿刀挡我前面,要不是梦茹赶回来发火替我撑腰,我早就倒下了。”

“我没被打死,是我的运气好,更是因为我女儿心疼我,会护着我。”

“我能挺过来,从来不是靠谢庆国。”

她这话轻得快听不清,像鼻音一样飘过。

可外婆还是听到了。原本跺脚摔东西的动作忽然一滞,身影也在灯光下晃了晃,看起来比刚刚又苍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