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坚持AA制,公婆上门时,我:你爸妈来了,自己陪吧,他脸色大变

发布时间:2025-09-08 09:59  浏览量:3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丈夫坚持AA制,公婆上门时,我:你爸妈来了,自己陪吧,他脸色大变。完结

我脑海里,有个画面跟电影慢镜头似的,反复播放。

就是上个礼拜,李明因为一提纸巾,跟我掰扯了足足半小时。那提十二包装的抽纸是我们凑份子买的,我手快,提前拆了一包用,AA的钱还没来得及转他。他就跟个卫道士一样,站在客厅正中央,振振有词。

他强调,他捍卫的不是钱,是“规则”。

“清雅,咱们有言在先,”他那张脸上写满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正义”, “大件公摊,账目两清前,所有权是共有的,任何一方都无权单方面动用。”

我当时瞅着他那副样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丝丝缕缕地往上窜,瞬间就把我的心给冻成了一块冰坨子。

一包抽纸,三块五。

规则。

这就是我跟李明这三年婚姻里,颠扑不破的“最高法典”。

此刻,我正捏着一把寒光凛凛的菜刀,在厨房里一下,一下,机械地剁着肉馅。

刀刃映出的,是我眼底同样冰冷、几乎看不见底的决绝。砧板上的肉糜混着葱姜的碎末,汁水飞溅,黏糊糊地沾了我一手,那感觉,就像我眼下被挤压到快要爆炸的情绪,黏稠、肮脏,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清雅,我爸妈过来了!”

门口传来李明的声音,那股子刻意压着的兴奋劲儿,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搭理,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玄关那边,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我婆婆王慧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已经传了进来:“哎哟,我的明儿啊,你这孩子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跟你爸自己就找上门啦!清雅在做饭呢?闻着可真香!”

香?我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这顿饭,从每一根葱到每一片姜,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按照我们那套刻进骨子里的AA制,这桌饭菜,跟他李明,跟他爸妈,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继续剁着肉,刀和砧板撞击的“笃笃”声,沉闷又固执,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一场狂风暴雨,敲响了序曲。

“你爸妈来了,你自己招待吧。”

我终于开了腔,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淡。

“笃笃”声,停了。

厨房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能感觉到,李明的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整个人僵在门口,活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雕像。我甚至能精准地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种震惊、错愕,以及伪装被戳穿后的狼狈和慌乱。

玄关那儿,他爸妈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那些象征着亲情的牛奶水果,在这一刻,恐怕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他们脸上那种热络的、充满期待的笑容,此刻一定僵硬得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摇摇欲坠。

空气,粘稠得让人无法呼吸。

“清雅,你……你胡说什么?”李明的声音又干又涩,充满了难以置信。

终于,还是婆婆王慧,率先捅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嗓音不再是刚才的热情,而是掺杂着一丝尖锐和审视:“清雅,你这孩子怎么搞的?爸妈大老远过来,你连脸都不转一下,招呼也不打一个?”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菜刀,在围裙上蹭了蹭手,然后转过身。

我的视线越过婆婆,像两枚钉子,直直地钉在李明那张青红交加的脸上。我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精准地扎向他最敏感的神经。

“李明,咱家的账本,你心里应该有数。”

我顿了顿,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他们耳朵里:“我们所有的开销,小到一度电,一滴水,都是AA。你父母上门,属于你的‘私人社交活动’。按照我们共同制定的规则,相关的接待、餐饮、住宿费用,理应由你个人一力承担。”

我盯着他,补充道:“我,只是在按合同办事。”

“合同”两个字,像两个无形的巴掌,火辣辣地抽在了李明和他、妈、的脸上。

李明的脸色经历了一场复杂的化学反应,从青到白,再由白转红,最后定格成一种难堪的酱紫色。他嘴唇抖了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而我那位“亲爱的”婆婆,脸上那点不满已经彻底升级成了阴沉,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全是被人冒犯的怒火。

一阵尖锐的刺痛,在我心底翻涌。

半年前,我爸妈第一次来这个“新家”。他们提着老家的土特产,局促地站在门口,眼里是对女儿新生活的祝福。可李明,就是用这套冰冷的AA“圣经”,把我爸妈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

他当着我爸妈的面,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清雅,叔叔阿姨来了,你可得尽好地主之谊,这顿饭我就不跟你AA了,算你请客。”他还“贴心”地提醒:“叔叔阿姨住酒店的开销,也得算你的个人支出,毕竟是你的父母嘛。”

我爸妈脸上的笑,就是那样一点点,消失的。

“沈清雅!”

李明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一步冲过来,想把我拽进厨房,声音压得像野兽的低吼,充满了威胁:“你今天发什么疯?我爸妈在这儿,你敢闹事,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夹杂着心虚的怒气。

我猛地一甩胳膊,把他甩得一个趔趄。我的眼神,比手里的菜刀更冷,更硬。

“不客气?”我看着他,几乎要笑出声,“李明,我们的脸面,不是早被你那本精确到分的账本给撕得稀巴烂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足以让客厅里的二老听得明明白白。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小两口闹别扭,这是战争。

最终,公婆还是在沙发上落了座,姿势僵硬得像两尊被强行安放在这里的蜡像。

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尴尬。李明像个陀螺似的,端茶倒水,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每一次想开口打圆场,都被我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给冻了回去。

终于,婆婆王慧坐不住了。她端着茶杯,杯盖刮擦着杯沿,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像是在刮着每个人的耳膜。

“清雅啊,”她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带刺,“我们那个年代的女人,都讲究个‘贤惠’。男人在外头拼事业,家里迎来送往的,不都该是女人操持的吗?哪有你这样的,公婆上门了,还把丈夫当外人?”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我,嘴角挂着一丝过来人的嘲讽:“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不会说我们李家怎么样,只会戳你的脊梁骨,说你沈清雅不懂事。”

李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接腔:“妈说得对!清雅你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孝顺父母不是天经地义吗?你怎么能拿AA制当挡箭牌?你太伤我爸妈的心了!”

他一脸的义正辞严,仿佛我才是那个忤逆不孝的罪人。

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试图用“传统”和“孝顺”的大帽子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我心里那团压抑已久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但我没发作。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当着他们三人的面,点开了计算器。

“嗒、嗒、嗒”,我慢悠悠地按着屏幕,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猪前腿肉,28一斤,买了半斤,14块。香菇,12一斤,买了六个,3块2。大葱,2块5。姜,1块。鸡蛋,六个,4块8……”

我每报一个数,李明和他父母的脸色就往下沉一分。

当着他们的面,我把这顿晚饭的成本,一分一毫,算得清清楚楚。

“……合计,37块5毛。”

我抬起头,视线在他们三人脸上巡视一圈,最后落在李明身上,用一种项目经理谈预算的口吻问道:

“李明,现在请确认一下你父母今晚的用餐标准。是选择人均18.75元的‘家庭基础套餐’,还是需要我另外加菜,升级为‘贵宾豪华套餐’?如需升级,请提前告知预算,所有新增菜品的费用,我会单独列支,月底一并结算给你。”

“你!”婆婆气得“嚯”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李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屈辱过。

“沈清雅!你差不多够了!”他低吼。

我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不够。我们的AA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所有超过50元的非必要共同开支,需要双方签字确认。你父母的餐费,显然在此范畴之内。”

空气,再一次凝固。

婆婆大概是看出来了,跟我玩硬的,她占不到任何便宜。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开始打感情牌:“清雅啊,我们也不是图你这顿饭。我们是心疼儿子。李明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啊。”

她说着,眼眶竟然开始泛红:“我们家条件一般,当初买这套房,我们老两口一分钱没帮上,心里一直有愧。可李明这孩子,硬是自己把房贷全扛了。你当妻子的,就算不帮他分担,也该多体谅,多付出一点吧?”

多付出?房贷他一个人扛?

我差点笑出声。这房子的首付,我家和他家对半开。每个月的房贷,李明用他那套神圣的AA制,要求我跟他一分不差地平摊。我爸妈心疼我,私下塞给我的五万块,他知道后,轻飘飘一句:“那是叔叔阿姨给你的个人财产,你自己收好。”就撇得干干净净。

我胸口堵得慌,拿出手机,给闺蜜陈姐发了条微信。

【他爸妈来了,我用AA制把他怼了回去。现在正上演苦情戏,道德绑架我。】

陈姐秒回。

【干得漂亮!早就该这样了!记住,从现在开始,所有聊天记录、转账凭证,都留好。你老公不是爱算账吗?那就让他算个够!】

【别心软。他们今天能用‘孝道’压你,明天就能让你净身出户。你这不是吵架,是自保。】

闺蜜的话像一剂强心针,驱散了我心里最后一丝犹豫。

晚饭终究是没吃成。李明自己掏钱叫了三份黄焖鸡米饭。

晚上,婆婆从客房探出头,对我颐指气使:“清雅,明天早上熬点粥,再炒两个小菜。对了,中午别点外卖了,不健康,你看着做几个家常菜。”她顿了顿,又说:“还有,家里怎么连我们用的毛巾牙刷都没有?你这媳妇当得也太粗心了。”

我没说话,默默回房,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我走到李明面前,当着他父母的面,把纸铺在茶几上。

【访客临时生活用品采购清单及服务报价】

毛巾(品牌二选一):两条,预估40元。

牙刷(品牌二选一):两支,预估20元。

牙膏(家庭共享装):按使用天数分摊,预估5元。

早餐服务(白粥、小菜):人工费30元/小时,预估耗时1小时,食材另计。

午餐服务(四菜一汤):人工费50元/小时,预估耗时2小时,食材另计。

我把清单推到李明面前,语气毫无波澜。

“李明,这是你父母提出的额外需求及费用预估,请签字确认。另外,我需要强调,根据协议,任何未经我同意的额外开支,均由你个人承担。”

李明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死死盯着那张清单,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他想发作,可清单上的每一条,都完美地踩在他亲手制定的“AA圣经”上。

最终,他咬着牙,拿起笔,狠狠划掉了“午餐服务”,然后在剩下的项目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力道,几乎要戳穿纸背。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家上演了一出魔幻现实主义大戏。

主演,就是我那个一向以“君子远庖厨”为荣的老公,李明。

由于我拒绝提供任何“协议外”的无偿劳动,而他又舍不得支付我清单上的“天价”服务费,伺候他父母的“重任”,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自己肩上。

第一天早上,李明顶着黑眼圈,在厨房里跟电饭煲大战三百回合,煮出了一锅能照见人影的米汤。婆婆端着碗,嘴撇得能挂个油瓶:“这粥熬的,啧啧。”

中午,他点了外卖。婆婆对着塑料餐盒长吁短叹:“天天吃这个,油乎乎的,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晚上,李明被逼上了梁山,亲自下厨。厨房里叮当乱响,最后端上来的几盘菜,不是咸得发齁,就是淡得无味,还有一盘是糊的。

全程,我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看我的网课,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李明累得像条死狗,看我的眼神,从愤怒,逐渐升级成了怨毒。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看着我一个人忙活,你心安理得吗?”

我摘下一只耳机,看着他:“这是你的私人访客,你有接待的义务。如果你觉得累,可以付费购买我的服务,我很乐意。”

他被我一句话噎得差点断气。

婆婆没少在背后煽风点火,怂恿李明拿出“男子气概”来管教我。

终于,在第三天晚饭桌上,李明爆发了。他“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指着我吼:“沈清雅!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家不是旅馆!你作为妻子,就应该承担起家庭责任!”

所谓的“家庭责任”,翻译过来,就是要我当个免费保姆,伺候他们一家三口。

好,你跟我谈家庭责任。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家庭责任”。

我当着公婆的面,拿出手机,慢悠悠地拨通了我妈的电话,还特意按了免提。

“清雅啊,吃饭没?”我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声音瞬间切换模式,变得甜美又热情:“妈!我正想您呢!我爸呢?你们俩这周末有空没?过来住几天呗!”

电话那头,我妈愣了一下:“去你们那?方便吗?”

“方便!太方便了!”我抢着说,眼睛却瞟着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的李明,“妈您放心,我刚发了奖金,手头松快!你们来了,吃住行我全包!想吃什么我给您做,想去哪儿玩我开车带您去!”

我故意拔高了音量,笑嘻嘻地补了一句,确保在座的各位都听得一清二楚:

“您二老就当是来闺女家度假,千万别跟我客气!再说了,现在我们家讲究AA制,所有的开销都得我这个女儿自己出,李明可一分钱都不会掏哦!”

“啪嗒。”

是婆婆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她和公公两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而李明,他的脸已经是一种混杂着愤怒、羞辱和恐慌的灰白色。

周末,我爸妈如约而至。

我请了假,亲自开车去接。一进门,我就把我新买的羊皮底拖鞋递到他们面前。然后,从鞋柜里拿出另外两双超市特价的蓝色塑料拖鞋,放到公婆面前,微笑着说:“爸,妈,这是李明给你们买的。”

婆婆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那两天,我将李明的“AA模式”完美复刻,并进行了艺术升华。

我爸妈的客房,是新换的埃及长绒棉四件套;公婆的客房,还是那套旧的。餐桌上,我爸妈面前是红烧鱼、糖醋排骨;公婆面前,是李明点的外卖,或者他亲手炒的“厨房灾难”。我给我妈买了她念叨许久的羊绒围巾,给我爸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刷的都是我自己的卡。

我甚至在晚饭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我的账本,一笔一笔地记录:“为我方访客采购生活用品,支出XXX元;为我方访客提供餐饮服务,食材成本XXX元……”

我每记一笔,李明的脸就白一分,婆婆的脸色就黑一分。

我爸妈私下里拉着我,满眼心疼:“清雅,你这是何苦?”

我把一切和盘托出。我爸气得一拍大腿:“混账东西!”我妈含着泪对我说:“清雅,爸妈支持你。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

有了父母的尚方宝剑,我更加无所畏惧。

最精彩的一幕,发生在第二天下午。我陪我爸妈在客厅看电视,吃着进口车厘子。婆婆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们其乐融融,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凉白开,和那个在厨房里笨手笨脚洗碗的儿子,心态彻底崩了。

她走到我爸妈面前,阴阳怪气地开口:“亲家,你们真有福气,养了个好女儿。就是不知道,你们教没教过她,什么叫‘规矩’?”

我爸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婆婆还在继续输出,声音尖锐刻薄:“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一天到晚胳膊肘往外拐,把公婆当外人,把丈夫当仇人。这种没教养、不懂规矩的女人,我们李家要不起!”

这话,彻底踩了我的雷区。

我慢慢放下手里的车厘子,站起身,走到婆婆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第一,我嫁给李明,是和他缔结婚姻,不是卖身给你们李家。我的人格和尊严,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第二,什么叫规矩?在我看来,互相尊重,才是最大的规矩。您不请自来,还对我父母出言不逊,请问,您的规矩又在哪?”

“第三,”我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个站在厨房门口,一脸为难的李明,“至于我的胳膊肘往哪拐,您应该问问您的好儿子。是他,亲手用一本账本,把这个家,划成了泾渭分明的‘你’和‘我’。是他,教会了我,凡事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我看着婆婆那张由青转紫的脸,和李明那副想上来又不敢的样子,心底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家庭矛盾,在这一刻,被我精准地转移了。

婆婆那双喷火的眼睛,终于从我身上,缓缓地,转向了她自己的儿子。

她大概终于明白了,她儿子引以为傲的“AA圣经”,在反噬他自己的同时,也把她这个当妈的,一起拖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出戏,正朝着我预想的方向上演。

而撕开所有温情的面纱后,我真正想要的,还远不止于此。离婚协议书,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等待着那个最终的签名。

然而,李明却在这时,以为自己抓到了最后的“王牌”。送别父母后,家里那股短暂的暖意也随之消散。

我妈走的时候,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眶憋得通红,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忧和心疼,最后只汇成一句嘱咐:“清雅,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爸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眼神里的坚定胜过千言万语:“什么时候要用着爸了,随时打个电话。”

目送他们的车消失在路口,我转过身,推开家门。

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公婆两人跟两尊黑面神似的坐在沙发上,那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李明垂着头站在他们跟前,像个等待最终裁决的囚徒。

我关门发出的“咔哒”一声,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引线。

婆婆王慧猛地一掌拍在茶几上,玻璃杯被震得嗡嗡作响,她尖利的嗓音撕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沈清雅!你这个心肠比石头还硬的女人!我们李家真是祖上没积德,才让你这种扫把星进了门!”她的每个字都淬着毒,恶狠狠地向我砸来。“对自己的爹妈,你跟哈巴狗一样摇尾巴;对我们呢?跟防贼似的!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才满意!”

公公在一旁敲着边鼓,捶胸顿足:“李明啊,你睁大眼睛看看!看看你娶回来的好老婆!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啊!”

所有的压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李明猛地回头,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彻底撕下了他最后那点温情脉脉的伪装。

“沈清雅!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他冲我咆哮,“你的心机怎么能这么深?从我爸妈踏进这个家门开始,你就在算计了,对不对?你就是想看我们全家的笑话,你就是想把我逼疯!”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丑态,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古井。

逼疯他?

我只不过,是把他亲手递过来的刀,还给了他而已。

没有争吵,也没有嘶吼。

我平静地穿过客厅,走进书房,用钥匙打开上了锁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夹。

然后,我回到客厅,在他们三人既惊又疑的注视下,将一沓厚厚的A4纸抽了出来,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

“这是什么东西?”李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

“账本。”我语气平淡地吐出两个字。

我将第一页纸推到他面前,上面加粗加黑的标题,像一行冰冷的墓碑文:

《婚后共同开支“AA制”执行明细表(李明 & 沈清雅)》

“从2021年3月12日我们领证那天算起,到今天,2024年4月15日,一共是1130天。”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像个正在做年终汇报的审计师。

“这里面,是我们‘AA制’下的每一笔账。大到房贷车贷、物业水电,小到楼下超市买的一瓶酱油,一卷卫生纸。每一笔,都有精确的日期、金额,后面附着转账截图。”

李明的脸,随着我的话,一寸一寸地失了血色。

我抽出第二份文件,并排放在账本旁边。

“这是《李明个人资产挪用及收入瞒报流水详单》。”

“2022年6月,你瞒着我,用公司发的季度奖金买了三万块的股票。这笔钱,按法律规定,是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

“2023年过年,你爸妈给了你一万的红包,你转头告诉我只有两千,剩下的八千,进了你自己的小金库。”

“上个月,你骗我说公司团建,其实是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去了邻市鬼混,花掉的六千块,是从我们俩的生活备用金里偷偷转走的。”

……

我每念一条,李明的身体就哆嗦一下。婆婆王慧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那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表格。

最后,我拿出了第三份文件。

“这是《双方父母来访接待费用差异化对比分析报告》。”

“半年前,我父母来访,两天一夜,全部开销由我个人承担,合计1258元。其中住宿费800,餐费350,交通108。在此期间,你,李明先生,不仅分文未出,还在言语中多次暗示我,说我爸妈给你造成了经济压力。”

“而这次,你父母来访,三天两夜。到目前为止,你个人承担的总费用是288.5元。包括112.5元的外卖,16块钱的超市拖鞋,以及你亲口确认并签字的160元‘早餐服务及物料费’。哦对了,你父母对我个人造成的精神困扰,以及对我父母的名誉诽谤,这笔无形资产的损失,我还没来得及算进去。”

整个客厅,静得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那三尊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雕像”,此刻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他们引以为傲的“精明”,他们自鸣得意的“算计”,在这些冰冷的数据和确凿的证据面前,被撕了个稀巴烂。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彻底溃败的脸,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的话。

“李明,我们离婚吧。”

“离婚?”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把李明从魂飞魄散的状态中惊醒。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沈清雅,你休想!你想拿这些破纸来威胁我?想分我的家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平静地迎上他疯狂的目光:“法律写得很清楚,婚内共同财产,一人一半。至于你隐瞒和转移的那部分,我有权要求全部归我。这套房子,首付我们各出一半,房贷AA,怎么分,也很简单。”

“你做梦!”李明彻底疯了,他使出了最卑劣的杀手锏,“孩子!我们的儿子李念!你想离婚?可以!孩子必须归我!我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我要让你净身出户!”

听到“净身出户”这四个字,婆婆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尖声附和:“对!离就离!孩子是我们李家的种,必须留下!你一分钱也别想带走!”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孩子归你?可以啊。”

我慢条斯理地坐下,从文件夹里拿出最后一份空白的A4纸和一支笔。

“既然你这么想要抚养权,那我们就按AA的老规矩,把抚养费也算算清楚。”

我一边说,一边在纸上飞快地书写。

“念念现在每个月奶粉、尿不湿、辅食、早教,基础开销4000元,一人一半,你每月需要支付给我2000。这还只是现在。”

“将来,他上幼儿园、小学、初中、大学的学费,我们AA。他报兴趣班的费用,AA。他生病住院的钱,AA。他买衣服、买玩具、出去旅游的钱,通通AA。”

我抬起头,冲着目瞪口呆的李明微微一笑,补充道:

“当然,我还会向法官证明,你,李明先生,是个极度自私、毫无责任感,并在赡养双方父母问题上奉行严重双标的人。你的人品,根本不配抚养一个孩子。你猜,法官会更相信谁?”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闺蜜陈姐,和一位气场十足、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

“陈姐,王律师,你们来了。”我侧身让他们进来。

王律师是陈姐给我介绍的,本市最顶尖的离婚案律师。他一进门,目光就冷冷地扫过客厅里那三个僵住的人,然后向李明递出名片。

“李明先生,你好。我是沈清雅女士的委托代理人,王浩。关于您和沈女士的离婚、财产分割及子女抚养权事宜,现在由我全权负责与您沟通。”

王律师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气场。他拿起茶几上那几份文件,迅速翻阅了一遍,眼神里的轻蔑一闪而过。

“李先生,基于我的当事人提供的这些证据,”他看向李明,语气平淡却压迫感十足,“您在婚姻存续期间,不仅存在隐瞒、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还单方面执行了对另一方极其不公的所谓‘AA制’。在法律上,您属于过错方,我当事人有权要求多分财产。另外,您企图用孩子作为筹码进行威胁,拒付抚养费,这对您争取抚养权,极为不利。”

公婆彻底蔫了。他们这辈子大概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律师。

当一个活生生的、看起来就极不好惹的律师,条理清晰地宣判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即将“人财两空”时,那点市井泼皮的伎俩,瞬间土崩瓦解。

婆婆一个箭步冲过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了。

“清雅,清雅你别这样……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看在念念还这么小的份上,别闹了,行不行?”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惊恐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看在孩子的份上?

当你们母子联手,用“孝道”绑架我、压榨我的时候,你们怎么没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转过头,一字一句地对我的律师说:

“王律师,我的诉求,不变。离婚,分割财产,我要孩子的抚养权。”

法庭上,灯光亮得有些刺眼。

我和李明隔着一条冰冷的过道,分坐两席,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深渊。

他还在演。

他穿着一身借来的、明显大了一号的西装,头发用发胶梳得油光锃亮,脸上挂着被构陷的悲愤。“法官大人,我不同意离婚!”他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我爱我的妻子,爱我的家。是她,沈清雅,她一直在算计我,她蛇蝎心肠,就是为了图谋我的财产!”

旁听席上,他的父母也配合地掏出手帕,在脸上胡乱抹着。

那演技,拙劣到可笑。

我的律师王浩站了起来。“法官大人,被告方所述,纯属捏造。现在,我方向法庭呈递证据。”

厚厚的证据文件袋被递交上去。

“证据一,是我当事人整理的长达1130天的家庭开销AA账单,证明所谓的‘被告为家庭付出一切’纯属谎言。”

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被投射出来,李明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证据二,是被告与我当事人的部分聊天记录。记录显示,被告多次以‘AA规则’为由,对我当事人的正常家庭责任进行道德绑架与经济限制。”

“证据三,是被告涉嫌隐瞒并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银行流水及交易记录。”

“证据四,也是最关键的证据。”王律师提高了音量,“这是我当事人在家中客厅,录下的两段音频。”

录音?李明惊恐地看向我,他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

第一段,是婆婆那尖酸刻薄的辱骂:“……这种没教养的女人,我们李家要不起!”那声音回荡在庄严的法庭里,旁听席上的王慧恨不得当场昏过去。

第二段,是李明那段歇斯底里的威胁:“……孩子必须归我!我要让你净身出户,什么都得不到!” 这段咆哮,与他此刻扮演的“深情丈夫”形象,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是她……是她设圈套激怒我的!”李明语无伦次地辩解。

王律师没理他,递上了最后一份文件。

“法官大人,鉴于被告方极力争夺抚养权。我当事人本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原则,为被告方量身定制了一份《关于李念先生抚养权归属的AA制执行方案》。”

这份方案一出,全场寂静。

王律师不疾不徐地念道:

“方案规定,若孩子归被告抚养,被告需每月支付孩子当前生活成本50%的费用。同时,为保证AA制的绝对公平,我方有权随时对孩子的开销进行审计。例如,被告给孩子买的每一件衣服,都需提供发票,并由我方确认其‘必要性’和‘性价比’。若我方认为某项开支‘溢价过高’,有权拒绝支付该费用的50%。”

“此外,关于教育投资,需由双方签署《教育投资AA确认书》后方可执行。任何单方面决定,由决定方承担100%费用。”

“最后,考虑到被告方父母在本事件中表现出的对规则的漠视和对他人的攻击性。方案规定,在孩子18岁前,禁止其与祖父母在无我方陪同的情况下,进行任何形式的单独接触,以避免孩子受到不良价值观的荼毒。”

这份荒谬、严苛,却又完美复刻了李明所有逻辑的“AA方案”,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所有的自私与不堪。

他彻底垮了。

“清雅!我错了!我们不离了行不行?我改!我什么都改!”他竟然当庭向我求饶。

我冷漠地摇了摇头,对法官说:“我拒绝和解。”

最终,法槌落下。法院判决,准予离婚。儿子李念的抚养权,归我。李明作为过错方,我获得婚后共同财产的70%,房子折价后,他需要支付给我一大笔补偿款。同时,他必须按月支付高额的抚养费,直到孩子成年。

我听到婆婆在旁听席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和李明瘫倒在被告席上的闷响。

他们算计了一辈子,最终,被自己的“算计”反噬,输得一干二净。

判决生效后,我用一个下午就清空了那个所谓的“家”。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被我带走了,不留一丝一毫的牵挂。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甚至没有回头。

李明在朋友圈疯狂地给我泼脏水,试图把我塑造成一个恶毒的坏女人。

对此,我的回应很简单。

我把法院的判决书拍了张高清照片,附上几张他威胁我“净身出户”的聊天截图,发了条朋友圈,配文:

“感谢李明先生三年的‘AA制’言传身教,让我学会了凡事讲证据。公道自在人心。祝好,不送。”

朋友圈,炸了。

李明一夜之间,成了朋友圈里最大的小丑。这场闹剧很快传到他单位,他因为个人声誉问题影响公司形象,被直接降了职。那个曾经靠“精明”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而我,带着孩子和父母,搬进了一个阳光很好的小区。

我换了一份更有挑战性的工作,薪水也更高。我爸妈再也不用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我妈变着法地给我做好吃的,我爸则成了儿子的“大马”,爷孙俩的笑声能传出很远。

我重新拾起了我的爱好,报了陶艺课,办了健身卡,生活充实而明亮。

三年后,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带儿子去街角的咖啡馆吃蛋糕,推门进去时,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李明。

他一个人坐在窗边,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潦倒的疲态。

他看见了我,眼神复杂地闪躲了一下,随即又升起一丝怨毒和不甘,死死地盯着我。

我只是冲他那个方向,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微笑的表情。然后,我牵着儿子的手,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妈妈,我要吃那个草莓的!”儿子奶声奶气地指着蛋糕柜。

“好,我们就要那个最大的。”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看着儿子天真烂漫的笑脸,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宁填满。

至于角落里的那个人,和他代表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都像他面前那杯早已冷掉的美式咖啡,苦涩,且再也激不起我心中一丝涟漪。

我的人生,海阔天空。